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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雄雅格连崽都抱不住了,父子两呆愣愣坐在床上,张大嘴。
  “忘掉!咳,我刚刚都是胡说八道的!花花你不要放在心上。”军雄雅格慌乱给自己找补,“我还没有那么饥——也不是不行!”
  温夜爽快地脱掉自己的上衣,露出流畅漂亮的薄肌。
  温夜:“还要吗?”
  军雄雅格倒掉脏衣篓里的衣服,轻手轻脚把幼崽放进去,屁颠屁颠跑到床上,逮住温夜就是一顿乱亲。
  “要。当然要。可稀罕死我了。”
  人生尽情享乐,为了享乐,雅格咬着牙都要活下去。
  (四十九)
  另一边,禅元终于做好了恭俭良的心理建设。
  他打开门,准备把温夜和新出炉的小魔花崽接回到家里。恭俭良猫在禅元身后,又想要看自己养大的崽,又有点无法接受家里多一个魔花螳螂种。
  “沙曼云也是魔花螳螂。”恭俭良气呼呼,“他还为了学分,去演第二部 !还是前传!!”
  禅元好声好气哄,“刺棱又不知道,沙曼云是他祖父。好了好了,我等教训他。”
  夫夫两打开门。
  门口空荡荡,伪装用的灌木丛吹倒在一边,挂着一张纸条。
  【我亲爱的(划掉)敬爱的(划掉)我尊敬的同僚(划掉)】
  一众乱七八糟的字体删除后,剩下最后一行。
  【算了。禅元,你懂的。】
  (刺棱爱情故事。完)
  第两百九十二章 支棱爱情故事(1)
  (一)
  支棱, 大名禅让。
  作为家中唯二的蝉族,他简直是雌父禅元的翻版。大学在读时, 就进入某实验室实习,毕业时直接考入基因库作为项目组二把手,进行活动。他的优秀让基因库替他申请“免除服役”优待,并支持他在学科道路上越走越远。
  在他70岁,第7次被雌父禅元询问相亲事项时,禅让已经在基因库拥有一栋自己的基地大楼。
  “我暂时对雄虫不感兴趣。”雄虫协会也是催促得厉害,每隔年大把大把的生育税罚单送不到禅让手里,就直接送到禅元和恭俭良手中。禅让最开始还会翻两眼名单,后来索性把名单给孩子们撕着玩。
  都是他弟弟小刺棱未婚先育的崽。
  “我宁可缴纳生育税, 我也不要给没兴趣的雄虫做雌君。”
  “你不会还想着安静吧。”
  “开什么玩笑!”禅让不管过去多少年,谈到安静都还会暴躁。他重重喝一口水,杯子丢到水槽里,大喊起来,“我死都不会做雌侍!这是我的底线。”
  (二)
  禅让和安静就是一笔烂账。
  两小孩小时候勉强能叫一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后来禅让做出些法律边缘游走的事情, 禅元便做主让安静和别的军雌接触——理所当然, 安静喜欢上更年长更稳重的军雌, 变得自信、乐观, 不在唯唯诺诺起来了。
  禅让则一直没有进步,全是孩子气的纠缠。
  读书期间,他就因睡不着不死心, 千里奔袭去找安静,差点被人家雌君报警抓起来。有次,恭俭良刚好撞见禅让偷窥安静洗澡, 毫不客气把人打断腿送进医院。后续,还发生过禅让和安静大吵一架, 怒而剪碎对方所有衣服等恶劣事件。
  禅让也很难描述自己对安静的想法。
  最起码到今天,他对外宣称“自己无比讨厌安静”,却又忍不住悄悄查看对方雌君的踪迹,听各种小道消息看安静过得怎么样。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索性工作。
  “囚犯分配?”禅让看着面前厚厚一沓资料,兴致缺缺,“我最讨厌这些不能随便糟蹋的实验体,每次都要小心留一口气——怎么还有雄虫?”
  禅让工作至今,还是第一次遇上雄虫囚犯。
  (三)
  禅让在基因库的主要课题有三个。
  【雌虫脑域研究】【寄生体与雌虫融合性研究】【同种群基因筛查】
  其中【雌虫脑域研究】成果最突出,效果也最惊艳——禅让在目睹两个军雄暴力开颅后,进入无菌室自己给自己开颅做手术。他第一次疼得快昏厥过去,收集到足够数据,做好规划后,第二次手术大获成功!
  他是第一个自己给自己开颅,并成功打开脑域的雌虫。
  一整栋实验大楼和数不完的资源都是【雌虫脑域研究】带给禅让的荣誉。
  “同种群基因筛查……基础工作就没必要送过来了。雄虫雌虫都无所谓。”禅让翻翻两下,找出雄虫囚犯的资料阅读起来,“白玉,玉蝉种,先天性白化病。罪名是……”
  禅让的眼睛亮起来了。
  他问道:“原来是寄生体养大的雄虫。”
  和安静一样。
  (四)
  被寄生体养大的雄虫。
  这是婚恋市场中最令人担心的一类雄虫。
  官方没有给他们定性,但在雌虫中会隐晦称他们为“圈养雄虫”“洗脑雄虫”之类。他们没有在虫族社会中长大,没有接受统一的教材规训,性格极端暴躁或极端怯弱,不识字。
  稍微年长一些的圈养雄虫,甚至会无差别蔑视和殴打所有雌虫。他们不讲道理,没有任何社会化观念,寄生体至上,他们次之,雌虫最末的想法基本会贯穿他们的一生。
  和这种雄虫在一起,痛苦是一回事,更大的风险是被他们献祭给寄生体。
  “……家庭暴力、虐杀幼崽,还有个出卖同胞。”禅让阅读完,捏捏鼻梁,来了兴趣,“除了他,全家都被寄生体杀了。”
  这点或许还能说,寄生体寻着味追上来。
  问题是,这场惨案发生时,附近正好有军雄在打野战。一通战斗后,该案成为近百年唯一一起“活捉”寄生体的境内凶杀案。
  寄生体当堂指控“雄虫白玉”朝自己献祭雌君雌侍和亲生幼崽,并让自己随便选择一副当做躯体。
  案件至此落槌。
  雄虫白玉挣扎的丑态和他叫嚣自己无罪的话,一起被关押了二十五年。
  (五)
  二十五年。
  待在一个十平的纯白房间中,监控设备齐全,灯光受到统一管控。每天两根营养液,每周一次沐浴,每个月更换一次衣物,不准拥有私人物品,不准逃离,不准遮掩。
  如此,二十五年。
  雄虫白玉已经习惯了。
  这二十五年的前五年,他还会大叫,还会疯狂敲打大门,会用头撞击墙面,对吸引来的研究员和看守诉说自己的无辜。
  “我没有。我没有这么做。”
  那些研究员和看守沉默注视着他,然后走开。在第二个五年,他们连出现都懒得出现,在给墙壁添加柔软成分,确定白玉无法自杀后,离开。
  没有人会倾听罪犯的证词。
  当白玉作为“圈养雄虫”的过去暴露在法庭上时,他任何努力都是徒劳——性别当然很重要,但在整个种群的安慰面前,个人的生育价值不值一提。
  白玉开始头疼,他无法诉说这种疼痛的来源,他讨厌安静,在无人的时候,他用手指抓挠墙壁和床板,用现实的声音盖过大脑里奇怪的响动。
  一种类似咀嚼的、意味不明的低语。
  一种很早很早之前,从空洞回想来的声音,重复地念叨他的名字。
  “白玉……白玉……白玉。”
  “白玉。”
  没有人会在呼唤他的名字了。
  雄虫白玉痛苦地想着,他半眯着眼,在白炽灯下看见模糊的黑影。和往常一样,他觉得这是路过的研究员的黑影,不管他怎么大喊,如何求救都不会得到回应的黑影。
  它蹲下来。
  用手揪住白玉的头发,迫使他仰面看着自己。
  “这么多年独处,不会让他变傻了吧。”
  “额……组长,您要不再看看?”
  疼痛姗姗来迟,雄虫白玉看着近在咫尺的翠绿色虫纹,不受控制地大口呼吸起来。
  (六)
  禅让简单检查下雄虫的瞳孔、牙齿、皮肤状态后,松开手。
  “普普通通,除了先天白化病外没有任何闪光点。”来之前,禅让就叫手下人查找白玉的相关资料。他工作多,任务紧,此刻边交代后续,边换上医用无菌手套,“录像打开,做初步身体检查。”
  白玉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二十五年留起来的白色长发,配合常年不见光的灰白色皮肤,透露出一种濒临癫狂的死气。
  这是谁?
  他在……对我说话吗?
  “把衣服脱掉。”禅让对着白玉说话。下一秒,他又想起雄虫可疑的精神状态,平静地指挥两个研究员上去,用剪子剪碎白玉的衣服。
  “记得打扫干净。”他还不忘叮嘱道:“我可不想发生吞食衣物噎死的惨案。”
  “损耗解释写起来特别麻烦。”
  (七)
  禅让小时候特别喜欢研究雄虫的身体。
  他没胆子对自己的雄父下手,目光便总落在安静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安静的味道,喜欢他洗刷后的肉味,喜欢在手指触摸时,安静不自知地颤抖和躲避。
  就像眼前的雄虫一样。
  “把腿打开。”禅让在他的腰部捏了一把,看着发红指印逐渐退散。他心中反而有什么东西,缓缓升起,“打开。”
  雄虫白玉低垂着头,缓慢地照做。
  他头发留长,几乎遮住整张脸。禅让撩开那些白发,恍惚之间用手指捻着,轻微缠绕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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