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塌。</br></br> 求而不得的是什么滋味，他终于一点接着一点的尝到了。</br></br> -</br></br> 翌日。</br></br> 顾止是被一阵糊味刺激醒的，他迷迷瞪瞪的睁开眼，酒后余感遍留全身。</br></br> 他家厨房炸了？</br></br> 等他掀开被子，准备起来时，才发现周遭的环境不对。</br></br> 这不是他家。</br></br> 他细想了下昨晚发生了什么，但记忆只停留在和秦老师喝醉了，之后是一片空白。</br></br> 难道是秦老师把他带回去了？</br></br> 毕竟秦尉不知道他家的地址，倒也说得通。</br></br> 顾止看了下自己，昨晚穿的衣服，此时还皱巴巴的贴在身上。</br></br> 还好还好，没那么尴尬了。</br></br> 他穿上拖鞋，推门而出，那股糊味更重了，直往鼻子里窜，呛得顾止连咳四五声。</br></br> ……这跟周小小可真有的一拼。</br></br> 顾止走进厨房，“秦老师，有什么要帮忙的吗？”</br></br> 正在厨房忙碌的背影闻声回头。</br></br> 顾止：“……”</br></br> 谁能告诉他，这一个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菜铲，狼狈不堪的男人，为什么不是秦尉，而是商亦纣？</br></br> 他没睡醒，顾止退了回来，怔怔的往回走，再睡会，肯定还在做噩梦。</br></br> 五分钟后。</br></br> 顾止看着一桌子黑不溜秋的，或许能被称之为早饭的东西，再看一旁努力把自己显得不那么狼狈的商亦纣，脸难以遏制的青了。</br></br> 顾止：“你……为什么在这？”</br></br> 不对。</br></br> 显然这肯定不是秦尉的家了。</br></br> “我为什么在这？”</br></br> 商亦纣逆着光，隐在暗处，眼敛泛着青，仿佛一晚没睡，他温声道：“你喝醉了。”</br></br> 废话，他当然知道他喝醉了，他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商亦纣的房子里！</br></br> 如果不是衣服还好好的，身体没什么异样，他都要怀疑商亦纣是不是趁他不备睡了他。</br></br> 顾止面容扭曲了一瞬，像是不愿意这么问，但又没办法，“……我给你打电话了？”</br></br> 不可能是秦尉打的，秦尉不认识商亦纣，他们并无交际。</br></br> 而且他以前喝醉有给商亦纣打电话的毛病，那怕他把商亦纣的电话拉黑了，但那串数字仿佛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本能。</br></br> “算了，”顾止不忍听到答案，他抿了抿唇，返回房间拿起手机，准备离开，“谢谢你收留了我一晚上，给你添麻烦了，如果下次我再给你打电话，你直接挂掉。”</br></br> “我做了早饭。”商亦纣站在门边，半截身体有意无意的拦住了出口，“吃点再走吧？”</br></br> 明明说的平淡，但顾止却在其中听到了一丝哀求，心脏猛地像是被人揍了一拳。</br></br> 顾止婉拒了。</br></br> 商亦纣却像不明白，温声道，“这边下去没什么卖早饭的地方。”</br></br> 顾止眉尖轻蹙，商亦纣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br></br> “不用了，谢谢。”</br></br> 被接二连三的拒绝，饶是商亦纣再厚皮老脸，也克制不住的流露出难堪。</br></br> “我弄了很久，你赏个脸，就当、”商亦纣狭长深邃的眼眸低垂，颇有讨怜的意味，“感谢我收留你一晚上。”</br></br> 顾止：“……”</br></br> 若是商亦纣来硬的，顾止还能跟他刚一刚，但商亦纣尽挑软的来，说的委屈又确实照顾了他，顾止怎么也没办法拒绝了。</br></br> “……谢谢。”</br></br> 顾止宛如被逼迫的良家妇女，束手束脚的坐到了饭桌边，眼看着一堆不知道能不能入口的东西。</br></br> 商亦纣把黑不溜秋的黑暗料理拔到一旁，从厨房端出了碗粥，和一盘瞧上去尚能入眼的荷包蛋，放到顾止跟前。</br></br> 他眉间难得沾了层笑意，“小心烫。”</br></br> 顾止却先扫到了商亦纣的手，他的手被养的极好，筋骨分明白皙纤长，十指间半点伤疤未曾有过，可现在却伤痕累累，食指边破了个口，血迹犹在，虎口细嫩的肉被油溅红了一片，手背上还被烫出了四五个水泡。</br></br> 商亦纣没下过厨，十指不沾阳春水，说的就是他这种养尊处优出来的大少爷。</br></br> 可他如今却愿意为了顾止窝在厨房，鼓捣半天的早饭。</br></br> 顾止胸口发闷，避开商亦纣的视线，端起那碗没什么特色的白粥喝了起来。</br></br> 平常，甚至还有点寡淡。</br></br> 商亦纣弯了弯唇角，“还行吗？”</br></br> “嗯。”</br></br> “第一次弄没什么经验，如果下一次——”商亦纣话到一半戛然而止，那会有什么下一次，他眸光黯淡了些，“你先吃。”</br></br> 起身去了卫生间。</br></br> “吃完你…”他的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门未关半掩着，“直接走吧，我回头来收拾。”</br></br> 顾止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商亦纣在做什么，他在笨拙的给自己上药。</br></br> 顾止看了会，蓦地叹了口气，他放下碗，走到卫生间门口，把手伸了出去，“给我。”</br></br> 商亦纣涂药的动作一顿，迟缓地，怔怔的看向顾止，“什么？”</br></br> “药。”顾止直接从他手里抢了过来。</br></br> 怎么会有人涂烫伤药，把泡戳烂了涂的。</br></br> “涂好了我就走。”顾止拿棉签沾了药膏，往他伤口上抹，声音颇冷，但动作却轻柔，“不要多想什么。”</br></br> 他只是看不下去商亦纣糟蹋他这一双漂亮的手。</br></br> 商亦纣盯着顾止专注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好。”</br></br> 顾止就是这样，嘴巴上脸上再冷硬，骨子里是永不褪色的温柔。</br></br> 第一百零四章</br></br> 涂完药需裹一层纱布防止感染，顾止在卫生间瞟了一圈也未看见，便问商亦纣。</br></br> 商亦纣沉浸在顾止的动作间，愣了半瞬，才回道：“在桌子旁边的柜子上。”</br></br> “嗯，”顾止应了声，“不要碰水，我去拿。”</br></br> 他照着商亦纣形容的地方走过去，一看果不其然，有一个医疗箱在柜子上放着。</br></br> 纱布放在医疗箱靠里的位置，需要把其他药物拿出来，才能掏到，柜子颇高，堪堪到顾止胸前，这般拿不方便，顾止便准备把医疗箱拎下来。</br></br> 不成想商亦纣的手机，就在医疗箱的侧边，他没注意到，手机划出一道亮白的弧线，眼看着就要摔落在地，他眼疾手快的接住，拇指与食指夹住机身下半段。</br></br> “叮。”</br></br> 清脆的解锁声。</br></br> 屏幕大亮，他恰巧碰到了指纹解锁的地方，而商亦纣竟还保留着他的指纹。</br></br> 顾止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弄，心跳还未平复，又看到他的指纹竟还能打开商亦纣的手机，心跳更急剧的跳动。</br></br> 他眸色黯淡了瞬，正欲摁关机键，把手机放回去，余光却在无意间扫到了屏幕内容。</br></br> 是顾止的照片，在超市买东西，裹得极为严实的模样，若不是熟悉的帽子，把这张照片扔到他面前，他指不定都认不出</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