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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itle: 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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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在桌上放凉。
  九月,闷如蒸笼。大四上学期没什么课了,路柔的时间都耗给了办公室,
  做完一些基础工作,她习惯做好一套图后俯瞰窗外,轻松眼睛。
  窗外的公交站牌,一男一女。
  女人环臂,表情几乎静止。男人微低下颌,整个人平和。两人已过了大争大闹的关系,连吵架也只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工作计划贴了两张在电脑上,她看了看,抿一口茶。
  好烫,放下。
  一辆54路来了,男女两人没上。一辆366来了,依旧没上。女人的重心往右斜了下,站出一点左脚,皱着眉。
  路柔的手机消息忽然抖动——鱼鱼小姐,她收回看窗外的眼。
  鱼鱼:「我师父失联了」
  说找了五个月,消息不回电话不接,问周围人都摇头。又问他家里——大家都忙,一年多没联系了。生活费都他自己挣的。
  肉肉:「也许在闭关修炼?」
  鱼鱼:「又不是修仙渡劫。我怕他出意外」
  肉肉:「会不会被拐到煤矿挖煤了?」
  余洲顿了一下,脸皱着,蹙眉。
  鱼鱼:「完了!我更担心他了!!!他怎么能去挖煤?!怎么办!!!」
  肉肉:「报警?」
  鱼鱼:「对对对,等会儿我就看看怎么报」
  隔了一会儿,又问路柔:「那位呢?最近你都没跟我说他了」
  肉肉:「他死了」
  鱼鱼:「???」
  肉肉:「不幸,很突然,就走了」
  茶可以喝了。窗外,公交车响过来。
  54路靠站停下。男人最后一个上车,在车门口,迟迟不往车厢深处走。他望着女人。
  僵持不下的目光在车与站牌间对撞,情感一点点碎掉。很快,车门要关了。女人笑笑,掉头就走。
  车开动,轰隆隆。男人才开始喊叫,拍窗,拳头和表情一样狰狞。
  女人背对着离开,大步走了。
  茶不知不觉已经喝干。路柔看女人越来越小,一下羡慕这样冷静洒脱的女性。
  那是经受惨痛教训后,一个强调多多负责自己的灵魂,再没有对感情高倍的敏感,不再童话,已怕了去付出。
  我呢?路柔问自己。优柔寡断。
  她仍能记起江漫。
  江漫非常讨厌油烟,也冒冷给她买烧烤;会周到照顾她;被她惹恼,也不会重重斥责,总谦和地放轻声音,很少强迫她。但他也很少主动亲近她。他冷落她,忽略她。离开也干脆利落,说散就散。
  这类人,就像与人间有一层隔膜。
  他不冷淡,也不会热情。
  路柔换了新茶新水,还是苦。低头,茶杯水面上有一双眼睛。
  她心头有点涩。我说分,你就连家都搬了。那天一点也不肯让着我,任我跑走。
  一会儿,她脑中突然闪个冰冷的念头——这场分手,其实江漫一直在等她先开口。
  “路柔,你这里把客户电话号码填错了,改一下。”上级给她发截图。
  整整情绪,她不再瞎想他了。想这些做什么,反正两人再不会有交集。从六月到现在,她三个月了没见过江漫。还不明显吗?这人不摆明了他们已经一刀两断。
  改着psd文件,路柔不知不觉骂起了人:死江漫,狗东西。
  晚间,她做起了梦,梦到又咬他脖子。江漫便轻轻弹她额头,嗓音淡淡的,有着宠溺。
  "很痒,别闹。"
  她就把头拱进他肩颈窝里,感受温香、肤软。
  路柔醒来,失魂落魄,她一时对自己无语。又又又梦见江漫了。
  手机相册被打开,一些旧的聊天截图不知怎么还留着。路柔翻开,一张又一张,看相册日期一点点加数字。
  若江漫稍稍表现一点喜欢她的聊天句子,就会被她截下。譬如:我在等你,早点睡觉和晚上来我家。
  其实,江漫一直没那么喜欢她。路柔明白了。
  以前,对于她分享的一些娱乐事件,江漫并不迎合她,习惯说"无聊",语气温柔,但傲慢。
  江漫从不主动碰她。记得哪天?她看他胳膊伸到一半,也许是想搂她。
  但他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说:有灰。
  十月末,一雨成秋。
  除去兼职,每周周六还上设计进阶课。路柔没有选择考研,认为设计一行名气与作品为重,无关学历,实践优先。
  这课是一家创业老板在校附近另开的实体班。他自述专给知名卫视知名节目做节目开头。经验优越。
  听课,笔记,消化,复盘思考。路柔比同龄人有天分许多,c4d这节做得又快又漂亮。
  放学了,晚七点左右。天光黯淡。
  路柔在街道上走,还有一半路才到公交站。突然下了雨。
  她小跑,忙躲在一颗树下。拍拍肩头雨后,准备打的回家。
  等上了后座,才发现旁边载了人。
  是名男性。肩宽腿长,黑发茂密,慵懒安静地微微侧坐。他戴着黑色口罩,喉结突出,浑身上下有着动人的成熟。
  车厢昏黑,他的剪影在窗上,她看他睫毛又密又翘。
  意识到她的目光,他看过来,与她眼对眼。他瞳孔颜色偏淡。
  这双柔情的男人眼,叫停了一切——雨被凝在澄明的秋空,人群寂在原地,城市售卖声渐渐消音,周围的声音像灰尘一样落在地上。
  这眼睛,我好像认识。她想。
  月光如洗,那样静,静到你能听到月光摩擦车厢的声音。
  但不是他,她想。江漫的衣服不会这么皱,鞋面也有很重的灰。这人的俊秀中更多是疲惫。
  黑色的车厢,窗上雨点滴成了线,雨气涳蒙,虚糊了外面。人流来去,被车一一掠过。
  路柔突然偷偷看男人的后脖。
  太暗了,看不清。
  她收回眼。
  许久,路灯来了。她借着光仔细打量他的腿、腰、肩,和后脖。
  看到了——那颗痣。
  司机拧开了音乐:《不过人间》。男性歌声在唱如何原谅痛苦。
  她的目的地是姜人海新租的老小区。
  最近姜人海参加羽毛球省内比赛,成绩不错,赚了笔奖赏——但不多,于是搬出校,拒了父母的接济,自力更生。
  姜人海总有办法赖着她,赖久了,怎么推也白费,索性半温不火的搭理。这一两个月,关系渐近。她快习惯了姜人海。
  车行了十多分钟,姜人海打来电话,问她到哪了?她说几分钟。
  他说我的朋友都到了,就差你了。
  路柔:"姜人海,记得给我开一下单元门"
  身旁的男性忽然开口了:"师傅,能换首歌吗?"
  她一下握紧手机,手指紧张,还是颤抖了。喉腔慢慢地干涩。
  声线中的每一个声调。那是电梯初遇,在她头顶,害她莫名动情的罪魁祸首。
  司机说行。切了首《后来》。
  两人连续的沉默。她回着姜人海,心已经不在这了。
  关上手机,路柔说:"师傅,停一下。我下车了。"
  司机:"离印玉小区不是还有段路吗?"
  "有朋友在等我。我先下了。"
  于是司机踩下刹车,停了,路柔很快拉开车门,离开这鬼地方。
  车门要关上了。他突然对她说话,声音低沉:"生日快乐。"
  车便开走了,留她在灰尘里,眼呆呆的,手很冷。路柔看着远去的车牌,不停眨眼睛。
  忘了,今天她过生。
  之前,白江和她在饭店偶遇,和她谈过江漫的去向:我知道他去了哪。
  她表现并不感兴趣:"嗯。"
  "不想知道?"
  "我先走了。"
  白江非要讲给她听:江漫不喜欢别人在意他的脸。一次比赛,评委因为他的长相,没表演前就给了最低分,还嘲讽说最看不起用脸拿分。这是他遭遇过最不公平的一次。所以一旦有人夸他外表,他就觉得是看轻他的才华。他希望别人认可他的价值是在音乐上,而非外貌。
  白江说完,淡淡不屑:"你看上江漫不就因为脸吗?你真的了解他吗?知道他为什么不碰人吗?理解过他的过去吗?路柔,我真没搞懂,凭什么是你?"
  路柔笑了一下:"你知道他再多,他又知道你多少?"
  这次对话后,两人便礼貌地疏离了。
  路柔知道她没走进他内心。他锁着那儿,也不让她走。
  ——发散了那么多,路柔下车后不知走哪去了,随便下的地方。
  她慢慢蹲在路边,招架不住突然涌来的情绪:为什么要对我说生日快乐?
  还是你记得我说过我过生你必须陪我?我都老老实实了,一个字都没打听你。你这又要把我引哪去?
  路柔走到了印玉小区,没用多久。
  有个男人奇怪,站在姜人海家对门,只是沉默地抽烟。
  外貌、体型都夺目,气质温柔如风。
  她低眼,看到脚边有名片掉了。
  拾起。"林凉。"她念出了声。
  男人听见了,笑着走来:"抱歉,是我的。不小心掉了。谢谢。"
  拿过后他便折身,下楼走了。
  路柔略过了这个小插曲,她看了门许久。跨进这道门后,即将发生的事情让她双脚微微虚浮。
  今夜不仅为了庆祝姜人海乔迁。她呼了口气。
  还有,回答他一周前的问题——
  路柔,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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