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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男人在客厅聊事情,叶鸢就去书房看自己的书。这期间她口渴都没敢下楼,生怕听到他们半点机密,要是因此被灭口那可得不偿失。
  但巴西的金牛集团她倒是了解过一些,几年前她被主编要求写一本关于南美洲经济的书时,翻查资料找到过这个公司。
  金牛公司是在工业革命的时候诞生的,他的发家史是巴西兵工企业发展的缩影。1939年六个人在南大河州共同创办了一家炼铁厂,取名金牛。刚开始使用的是德国机器,后来因为巴西拥有除欧洲本土之外最多的纳粹党员,所以即便是在岌岌可危的1938年金牛仍和德火公司签订了一单价值5500万美元的军火合同。
  而二战时期,这六位元老级人物虽然深陷困境,但仍眼光独到地自主制造机器,打造汽化炉,并回收大量废铁。最终厚积薄发,顺利地拓展了海外业务,迈向了海外市场。
  如今的金牛公司已经成为全拉美最大的武器制造商。
  可这样的一家军械公司,竟然也在贩毒。叶鸢将手压在书上,这一页看了好久都没看完,她的注意力不在这里,而是纠结起毒品在南美洲的地位。
  为何毒品在这片大陆上如此猖獗?无论哪个国家,甚至移民来此的华国人也都在接触毒品。叶鸢回想起米维尔议员,他在阿根廷的地位举足轻重,甚至有可能成为下一任总统。
  米维尔清楚阿根廷境内所有大毒贩,却并不逮捕他们,还宴请他们为国家铁路投资。
  他们的钱是搜刮国民,通过不法手段得来的,可是没有人在意,甚至在米维尔看来有钱的人才是对自己有益的人,也就是好人。
  好人是不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坐了许久的nv人忍不住轻笑一声,她合上书,眸se沉静盯着桌面。没一会她绕过书桌,走到窗子前面,大力推开窗。
  近h昏的yan光透过叶片缝隙,不均匀地流向地面。斑布的树影时而随风颤动,风恰巧钻进书房,刮动平放在桌子上的书页。
  身后传来簌簌翻页声,叶鸢深叹一口气,她又想家了,想回到祖国,想继续过自己平稳安闲的日子。
  边翊吩咐完命令,沙昂跟沃格特就离开了。
  客厅瞬间没了人声,电视上已然播放起广告。nv佣走来将茶几上烟灰缸里的烟蒂拿到一旁清理g净,还送来果盘。
  男人微微侧头,楼梯口也没什么动静。
  “把她叫来。”
  nv佣一愣,知会了老板的意思,放下g净的烟灰缸走上楼去。
  别墅的门再次被敲响,另一个nv佣走过去打开房门。
  吴阿姨提着满满的菜走进来,“鸢鸢,看看阿姨给你……先生,您回来了。”
  鸢鸢?男人蹙眉,才几天就跟别人这么亲密了。
  正巧被叫出来的叶鸢听到吴阿姨的声音,脸上立马挂上笑容,兴致冲冲奔下楼,直接忽视沙发上那位大爷。
  “阿姨,你终于来了,”一溜烟叶鸢就到了吴阿姨身边,“竟然有我想吃的排骨,我来帮您拿。”
  两人有说有笑地把食材拿进厨房,满满登登的蔬菜r0u类一时间摆满料理台。
  边翊摩挲着手里的遥控器,视线没落在电视机上,而是看向厨房。
  nv人穿着简单的t恤,下身是宽松的k子。长发扎成低丸子头,几缕碎发附在细长脖颈上,暖se调的灯衬得她五官柔美,一笑眼睛弯成月牙状。
  此时叶鸢正拿起一样样的食材向吴阿姨询问,她不常做饭,有些蔬菜的名字都叫不上来。
  问着问着,叶鸢突然觉得客厅太过安静,跟厨房这边的氛围跟画了三八线一样。
  她走出厨房,手交叉着压在沙发靠背上,笑嘻嘻地问:“边翊,你今晚想吃什么?阿姨什么华国菜都会做,而且做的可好吃了。”
  nv人直呼他的名字,边翊看向她,眸se看不出情绪,眼前这人好久没叫他首领了。
  他眸se一暗,好像是从上次差点睡了她开始,这人就没了敬语。
  还挺记仇的。
  边翊心情却不差,他随手将遥控器一放,反问她,“你会做什么?”
  不会要让她做吧,叶鸢直起身,想起妈妈只教过她做番茄炒蛋。
  那还是在叶鸢大学的时候,她在外地上大学,只能放寒暑假的时候回家。食堂里的番茄炒蛋是咸口的,可她从小到大吃的都是妈妈做的甜口的。
  叶鸢吃不惯,分外想念妈妈做的菜。
  后来她放假回家,先跟妈妈学了这道菜,为的是以后工作离开家,她还能做给自己吃。
  可惜她高估了自己的jg力,当作家并不轻松,她从小写手做起,写文写得日夜颠倒,查资料让她jg疲力竭,根本没空去亲手做饭。
  整日里就是外卖,外卖。还记得稿费发不出来,自己又一直卡文的时候,连外卖都没钱点,只能买馒头充饥。
  她小声说:“番茄炒蛋。”
  边翊没再看
  她,拿起响了的手机,起身之前说:“那就吃这个。”
  说完,男人就踱步去了楼上接电话。
  h橙橙的蛋ye滑入油锅,蛋香味从锅底涌上来。叶鸢手忙脚乱撒上盐,揪着锅铲的手柄,胡乱翻炒。
  “现在不溅油了,鸢鸢,你睁开眼睛就行。”吴阿姨在一旁c碎了心,neng滑的j蛋顺着锅铲滑动的方向,溜出了锅。
  最后叶鸢好歹弄熟了蛋,又开始折磨西红柿。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一道有些发焦的番茄炒蛋被端上餐桌。跟吴阿姨做的se香味俱全的菜b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盛好米饭,吴阿姨就离开了。
  叶鸢解下围裙,抬头看了下二楼,书房的灯正亮着,他的电话还没打完。
  “跟那群警察说,在最后一批货进仓库之前,谁都不能轻举妄动。”男人清冷地嗓音回荡在书房,他站在窗子前,听到门口传来的脚步声微微侧身。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看过去,“我知道了,按计划进行。”
  就在电话挂断时,门被人敲响了。
  “进。”边翊好整以暇地拎着手机,看着门被人小心打开,钻进一颗头。
  她仅把头露在空隙里,身子还停在走廊,又是熟悉的狗腿子笑容。
  “饭做好了,现在吃吗?”声音柔和,听得人心里痒痒的。
  边翊点头,放下手机跟她下了楼。
  “这就是你做的菜?”他丝毫不掩饰话里的嫌弃,大喇喇坐下来。
  番茄炒蛋不只是j蛋焦了,连番茄的皮都没去,被热油激的蜷缩着。t汤里油水分离,任谁看了都没胃口吃下去。
  叶鸢含着筷子惭愧地笑了笑,轻声说:“边翊,我有事跟你说。”
  nv人叫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软软的,透着小心和试探,语调柔和。
  他心情很好,抱x看着对面的人,“说。”
  虽然菜做的丑,但人还行,起码说话语气挺虔诚。
  “吴阿姨要负责我的一日三餐,每天都需要去市场拎一堆菜回来,”她抬眸看着男人的眼,“她年纪大了,有时候因为拎菜手指被勒得通红。所以……”
  “所以你想换个年轻的?”边翊打断她。
  叶鸢急忙摇头,放下手里的筷子,“不不不,我很喜欢吴阿姨,她做的菜很好吃,人也很和蔼。就是我想能不能,陪她一起去市场买菜,这样我还能帮她拿菜。”
  对面男人眯了下眼睛,似笑非笑,“就是想出去?”
  整栋别墅虽然很大,又有面积不小的花园,但像她这么好动的人,真地很容易憋出病来。再加上每次见吴阿姨拎那么多菜,走几步路就喘着粗气,叶鸢实在于心不忍。
  她点点头,这件事叶鸢早就想跟男人讲,但边翊一直不回来,她又怕打电话打扰到他做事,最后ga0得事与愿违就不好了。
  这才想借着今晚他心情好提出来。
  “而且,我真的很无聊,待在这每天看书看得眼睛都快瞎了,”她委屈巴巴。
  边翊知道眼前这人最怕无聊,在游轮上都闲不住,逮个人就聊,还偏偏是个人都愿意跟她聊天,ga0得周围一群人照顾她。
  叶鸢见他没有一口回绝,那就是有希望,赶忙乘胜追击。
  “我不会每天都出去的,只是偶尔阿姨买的菜b较多的时候,我才去行吗?”
  没怎么思考,男人给出答复。
  “每周只能出去一次,要有雇佣兵跟着。”
  “两次,两次都让他们跟着。”她b划出两根手指,尽力多给自己争取机会。
  边翊冷哼一声,不吃她这套,“讨价还价就别出去了。”
  叶鸢立马见好就收,呲着大牙笑道:“好好,一次就一次。”
  后来的每周,叶鸢都会跟吴阿姨出去一次。吴阿姨当然也很高兴,她带叶鸢逛了布宜诺斯最漂亮的糖果盒建筑,还给她介绍博卡青年足球队。
  这个热ai足球的国家逐渐在叶鸢眼里成了型。
  黑人雇佣兵会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每次都是两人,带着手枪警惕地环顾四周。
  叶鸢每次都是白天出门,所以并没碰见小偷强盗。倒是两个不像什么好人的黑人,他们成了别人眼里的小偷强盗。
  所以叶鸢跟吴阿姨每每经过一条街,行人都会快速闪身离开。
  一个稀松平常的烈日下午,小型货车在华国城最东端的金鼠街缓慢行驶。车前是一辆防弹悍马,副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光头。
  光头的纹身从身t延伸到脖子,他双手完好,手里把玩着一只点三八手枪,腕上戴的金镯子跟金属枪柄碰撞,散发出悦耳的响声。
  这正是刺桐帮另一个副手,也是许强的弟弟,许子辰。
  悍马带着货车拐进巷子里,沿着巷子往深处走去,许子辰调整遮yan板,看了眼后视镜货车依旧在平稳行驶。一路上店铺均是关门状态,这里不允许开店。
  这行人并不知道,在他们拐进巷子之后,路边停着的桑塔纳车内传来对讲机的声音。
  “目标已进入狙击区域。”
  对讲机回复:“已在卡波维纳38号房顶就位,随时发起枪击。”
  这边人重申一遍命令,“切记,不可枪杀关键人物,特征为光头。重复一遍,不可枪杀关键人物。”
  “收到。”
  大型仓库门前站着五个黑衣人,华国面孔,均扛着步枪。
  悍马带着货车行驶而来,g燥的空气里混杂着汽油味。
  光头翘着二郎腿,r0ur0u脑袋,等车完全停下打着哈欠下车。黑衣人转身用钥匙打开栓了多道的铁链,哗啦啦拉开仓库的大门。
  许子辰歪歪头,货车司机下车也打开货车后方的车门,瞧了眼里面的货,对许子辰点了点头。
  光头满意一笑,用点三八的枪身挠挠头,声音不大但在场人都听得清。
  “运完这最后一批货,都跟我去舒服舒服,每人两个x大的巴西nv人,一个管上边,一个管下边,怎么样?”
  光听着在场的小弟们都y笑起来。
  “运的时候小心着点。”他提醒完就一pgu坐在了悍马车头,手下人开始往仓库里运白se的货。
  对讲机里传来命令声,“行动!”
  一人刚拿起白砖似的货,还没来得及转身,子弹就从后脑勺穿进。鲜血喷了身后人一脸,然后应声倒地。
  剩下的人迅速掏出枪,许子辰也蹲下身t被吓了一跳,他举起枪刚对准头顶。
  仓库的房顶上冒出佩戴防弹头盔的几个脑袋,顷刻间对着下面人扫s。
  枪声顿时四起,地面上几人连滚带爬躲到两辆车身后,以此为掩t对头顶的人反击。可惜他们的点三八手枪和步枪威力小,根本穿不透那群人的防弹头盔。
  一时间许子辰身边的华国人频繁倒下,有的甚至被打得浑身窟窿,血流汩汩到了脚下。
  对面火力压制极强,他们想躲进仓库藏身,可根本寸步难行。反抗间,许子辰看清了房顶人的警服,他脑子被人砸了一锤般,警察怎么在这?
  许子辰来不及多想,打开悍马车门,一把把司机拉下车,自己钻了进去。
  车外的枪林弹雨穿不进悍马的防弹玻璃,他启动汽车,打算冲出去。可这时,眼前不远处的出口猛地开进一辆大车,sisi挡住路。
  他惊恐地转头,巷子口也开进来一辆。
  很显然对方这是有备而来!巷头和巷尾均响起枪声,那是刺桐帮的巡逻队伍,这里是他们藏货的仓库,周围都有巡逻的人。
  他们听到枪声定然会往这边赶。
  许子辰趴在方向盘上,sisi盯着面前大货车的缝隙,那里一人通过绰绰有余。他在等,等巡逻队伍带着机枪赶到。
  车外的华国人si的差不多了,耳边枪声渐小,许子辰一侧头正好看见最后一个人瞪着大眼面露恐惧的贴在了车窗上。
  那血从他的眉心枪口流出来,染红了眼睛。许子辰喘着粗气,房顶上的警察并没有停止s击,他们冲着悍马车的防弹玻璃继续扫s。
  终于,前方的大车空隙间冒出了人影,许子辰激动地抬头,而那还没扯上去的嘴角顿时垮了,瞳孔里映s着身穿警服的人,他们持枪对着悍马车里的他。
  警察迅速封锁金鼠街区域,甚至为保证三吨可卡因安全运出华国城,他们出动了装甲车。
  浩浩荡荡的装甲车开进了这里,本来还在营业的店都关了门。
  林贤玉一得到消息,就带着人准备走秘密路线逃出阿根廷。然而还没逃出华国城,就被联邦警察扣押下,双方甚至都没发生枪战,打了林贤玉一个措手不及。
  到了现在,他才醒悟,警方一早就做好准备,放了长线钓大鱼。
  待所有货物进入阿根廷华国城里,便实施抓捕,甚至连他的逃生路线都0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实在不解,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运货的车都是走秘密路线进入华国城,这路线走了好几年,从没暴露过。
  况且他跟警局通着关系,每年一箱箱的金条送着,只要有搜查任务绝对会通知他。
  直到林贤玉坐到了昏暗的审讯室里,手腕被手铐sisi拷住,他还觉得这是一场梦。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快到令人难以置信,快到令人发指。
  审讯室的门是防弹的厚重门,外面有脚步声他也根本听不到,所以当门被人拉开的一瞬间,林贤玉打了个寒战。
  他抬头看去,一道欣长身影从门外强光中走来,那人叼着烟,眼角带着轻蔑笑意,走得不疾不徐。
  “边翊?!”他哑着嗓子惊叫出声,这不可能,他调查过这个人,边翊是军首领,怎么会跟警察有联系?
  边翊一拉椅子,悠闲坐下,给了个眼se,房间里守着的警察就都离开了。
  林贤玉慌张惊恐的神se让他觉得好笑。
  “你!
  你是卧底?!”他被手铐束缚着的手攥紧。
  听到这话,男人笑了,手指夹烟掸着烟灰,“谁这么大脸让我做卧底?”
  男人不屑的话让对面的人僵了一下,林贤玉喃喃:“那,那怎么会……”
  “别说废话了,林老板,”边翊不耐打断他,冷眸凝着他,“谈个生意?”
  就没见过把人带审讯室谈生意的,林贤玉觉得这人是在开玩笑,他都被警察捉了,还有什么生意可做?
  脑子里虽然这么想,林贤玉对上对面这人压迫感极强的眸子,还是开口问:“什么……生意?”
  边翊靠着椅背,“可卡因只能从我这里进,今后你仍旧垄断阿根廷的可卡因,而且——”
  他轻笑一声,“这个国家没有任何人敢动你,永远没有警察阻拦你的生意。”
  林贤玉一时怔住,他见过降低价格抢生意的,也见过把枪顶人脑袋上抢生意的,唯独没见过把人请警察局来抢生意的。
  原来买三吨可卡因就是个幌子,边翊真正的目的是抢占阿根廷市场,贩卖可卡因。
  这三吨扣押下来,秘鲁的贝拉玛收不到钱,资金链就会断裂,到时候他的上家会杀了他。就算贝拉玛侥幸活下来,那也绝对做不成生意了。
  猜到男人的目的,林贤玉也逐渐平静下来。边翊不会杀他,他手里攥着阿根廷可卡因所有销售渠道,没了他,恐怕边翊光是自己找这些渠道就要耗费一年。
  对于毒贩来说,时间就是金钱,一年时间没人耗得起。
  林贤玉坐直身子,伸舌头t1an下嘴唇,歪头笑道:“我要是不跟你合作呢?或者,我出去之后仍旧跟别人做生意,边先生你又该怎么办呢?”
  没了生命之忧,他很怡然自得地挑衅。
  闻言边翊神se未变,淡然ch0u口烟,烟气上飘将他的俊脸变得朦胧。
  “可惜林老板看不了新闻,现在阿根廷各个媒t都在报道你的运货路线,”他颔首笑道:“外面的货你已经运不进来了。”
  封锁了他的运货线路,林贤玉再次心慌起来,他张张嘴颤抖着,“怎么,怎么会?”
  对面的男人耸肩,“警方动用了x光车,那玩意把你的货拍了个透。”
  “你胡说,”林贤玉的脖子上暴起青筋,“那几条线路从来没有警车经过,怎么可能会出现x光车?”
  边翊装作刚想起来的样子,“确实,没人注意到你走的路——但有人告密啊。”
  “谁!谁告密?”林贤玉大掌拍在桌子上,脑子里把知道线路的人过了个遍。
  刺桐帮里他信得过的人不多,大部分运输人员只能知道部分的路,但完全掌握几条线路的,只有一个人,许子辰。
  这名字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边翊看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看来他对许子辰起了疑心。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大方地开口,“你的副手许子辰现在在隔壁的审讯室里。”
  心里默念的名字被人说出口,林贤玉顿显慌张,他面上即刻镇定下来,“是吗,那怎么了?”
  空荡的审讯室隔音效果不错,边翊瞧着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好心提醒,“也就是说,我的合作对象不止你一个,杀了你照样有他和我做生意。”
  林贤玉的大腿内侧都在战栗,此时si亡的恐惧涌上心头,“不,不,我刚才说笑的,边先生。我跟你合作,今后我只买你的可卡因,绝对不会进别人的货。”
  没人搭理他。
  边翊将烟蒂捻灭,扔在脚下。
  “林老板,现在有选择权的是我。”
  “我让利两成!运输风险我来担,许子辰他根本没掌握全部的渠道,刺桐帮只有我知道,跟我合作才能让边先生您的利益做大化!”林贤玉彻底没有了刚才的冷静。
  可男人没再搭理他,而是转身离开。
  沙昂关上门,跟在边翊身后,“首领,许子辰全招了,而且他迫切地要跟您合作。”
  “我们选谁?”
  边翊坐下,伸出手看了眼时间,“再等等,谁最先开出让我满意的条件,谁就活。”
  沙昂了然,站在一边递上烟,他们等了一个月才把这群华国人按下来,现在这点时间当然也等的。不管他们两个谁留下,对首领来说都是百利无一害,况且为了活下来,他们两人肯定会拼命拿自己的利益交换。
  到时候,他们才是真正坐收渔翁之利。
  边翊r0ur0u眉心,x1口烟,最近没怎么回别墅,自从上次允许她外出,每次都是听手下报告她出去做了什么,玩了什么,吃了什么。
  这些生活碎片没半点意思,但他听着听着,却仿佛亲眼看到,她跑着跳着在街边看探戈,跟厨师抱怨着这种那种蔬菜不好吃,然后笑嘻嘻地开玩笑。
  想到这,男人低不可闻地笑了声,指尖的烟燃着,再没放到过嘴边。
  这时沙昂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是别墅的雇佣兵。接
  通后,沙昂蹙紧眉,听筒声音不小,在静谧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几乎瞬间,边翊站起身,漆黑的眸子里覆上了寒霜。
  “请求支援,叶小姐被刺桐帮的人绑架。请求支援……”
  还未燃尽的烟被扔下,沙昂大脑里哄了一下,他看向首领。
  然后他清晰地听见首领满是戾气的话,“审讯室里的人全杀了,一个不留。”
  叶鸢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最近新闻频发,特别是阿根廷,因为正处于总统换届,所以所有议员都使出浑身解数去ga0事情。
  电视里正播放着米维尔力主放弃马岛的提议,叶鸢看得正入迷,突然cha播一条实时新闻。
  画面上扫过华国城的背景,一辆装甲车正驶进华国城的街道。一名阿根廷记者实地报道,她说的是西班牙语,好在下面有英文字幕。
  上午九点十五分在华国城金鼠街区域缴获可卡因三吨,逮捕了贩毒帮派主谋,为防止武装分子反抗,联邦警方启用了装甲车。
  贩毒帮派,那不就是林贤玉的刺桐帮?叶鸢坐直身t,那三吨应该就是边翊买的三吨吧……
  那现在边翊在哪?叶鸢下意识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无人接听。
  这三吨会查到他头上来吗?如果他被逮捕了,那自己呢?是被送回华国,还是入狱?
  吴阿姨从厨房走出来,她依旧笑得和蔼,“鸢鸢,跟阿姨出去走走吧。今天的天气不错,我们去挑点日用品怎么样?”
  正被新闻搅得脑子里乱作一团的叶鸢无心出门,她刚想开口拒绝,抬眸对上吴阿姨殷切的目光,最后她也没张开口。
  “好,阿姨。”
  她穿着简单的t恤长k,出了门。
  今天别墅驻守的雇佣兵格外少,所以陪叶鸢出来的就只有一个人。
  心事重重的她走在路上,没注意到频繁向后看的吴阿姨。今天的吴阿姨显得格外紧张,她动作有些踌躇,但拉着叶鸢的手走得却很快。
  就像是赶不上航班一样。
  叶鸢被她拉着,浅笑道:“阿姨,不用急。这个点商店应该关不了门。”
  但吴阿姨并没回应她,而是埋头带着她往前走。
  布宜诺斯的商店有很多,叶鸢也不清楚阿姨想去哪家,于是就放任她拉着自己。
  直到走到斑马线,叶鸢被吴阿姨拉着走在路中央,左侧拐角突然冲出一辆商务车,它速度极快像是刹车坏了一样,向着叶鸢方向而来。
  叶鸢见状本想拉着吴阿姨一起躲过,可此时吴阿姨力气却极大,箍住叶鸢的手不让她移动分毫。
  那辆商务车飞快,叶鸢连忙回头看向雇佣兵,但他们距离不近,雇佣兵的角度看不到疾驰而来的商务车,却通过叶鸢焦急的神情觉察出不对劲。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然而这时商务车已然挡在他的脸前。
  几乎是瞬间,他迅速绕过商务车,一颗子弹打了过来,他堪堪躲过。一扭头,车门已经关上,商务车疾驰而去。
  没有犹豫,他拿出手枪s击,商务车像是预料到这些,轮胎都是加厚的,根本打不穿。
  黑人拎着枪,直接追上去。
  叶鸢被人迷晕了,从上车那刻开始。
  她头上顶着黑布,黑布里味道难闻,像是别人的口水味。
  叶鸢神志不清之际,耳边传来苍老哽咽的道歉声。
  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对不起,鸢鸢……我nv儿在他们手上……不这样,我nv儿会si的。”
  但车程漫长,那忏悔声只持续了一小会,车就停了一下,声音便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滴水声,一下一下的,不是雨声。那声音还非常近,几乎是耳边,叶鸢猛地睁开眼,光线昏暗,一张猪似的大脸正在她眼前。
  她尖叫后退,但身上却拴着铁链,她逃不远。
  肥猪不费吹灰之力把她捞回来,嘴里呼出臭气,带着口水,溅落在地上,扬起细微尘土。
  叶鸢的腰被她箍着,她动弹不得,但腿好在还能伸展,nv人一个用力,腾地一下踹在肥猪的肚腩上。
  但她意识刚清醒,力气不足,况且那人一身膘r0u,根本不在意这点力道。
  他是亚洲长相。叶鸢咬牙挣扎,边偏头边说话:“大,大哥,您看着眼熟,咱俩是不是见过啊?”
  其实叶鸢并不眼熟他。
  肥猪显然是华国人,他听得懂nv人的话,但j1ngg上脑的他怎么会搭理她。
  一只肥厚的手袭向了叶鸢的x,叶鸢拼命摇摆身t,然而空间有限,她只能感受到剧痛,这胖子用力极大。
  前面貌似还站着许多人,他们都在暗处,叶鸢看不太清,但其中有一个光头分外显眼,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大,大哥!我见过您,您是刺桐帮的吧。”她对光头大喊。
  光头一愣,叶鸢视线随后落到他被包扎得跟着r0u粽般的手上,突然记
  起满是烤r0u味的庭院。心道不好,这人是寻仇的。
  许强挥挥手,身边几个光膀子有的甚至只穿内k的男人跃跃yu试走上前。
  叶鸢瞬间被人群遮挡住视线,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光头的脚。
  而那群衣衫不整,眼神里尽是y1nyu的男人冲她走来。有的人已经脱下了内k,带着那坨东西颤颤巍巍顶了过来。
  她偏头一阵恶心,鼻间充斥着男人ygsi部位的恶臭味。
  但她不能就此放弃,只要叶鸢还有张嘴,她就已经要发挥出全部作用。
  “光头大哥,”她扯着嗓子,“我也是受害者,我恨si边翊了,你们这次被警察包围也是他告的密!”
  为了生存,她只能胡扯。
  许强知道刺桐帮大势已去,幸好当时他在华国城外调查边翊以及跟踪这个nv人,躲过警察的搜查。所以他看到新闻后的第一反应是先报复完边翊,然后偷渡到别的国家去。
  至于那个老太婆,是他后来跟踪叶鸢的时候发现的,于是顺藤0瓜找到其nv儿,再利用她把叶鸢引出来。
  听到nv人刺耳的叫声,他走上前,先叫停了这群人。
  “什么意思?他是卧底?”
  叶鸢迅速咽了下口水,她的t恤已被撕烂,露出里面的白se内衣。
  “大哥,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是正正经经的华国人,咱们是同胞。论起远近来,当然是咱们近。”
  妄图用同胞情唤起这人的人x,可惜叶鸢失算了,他们哪还有人x。
  光头见她转移话题,一脚踹倒nv人,叶鸢后背砸向水泥地面,顿时觉得浑身要散架了一般,而更可怕的是那群扑上来的男人。
  “对!他是卧底!”nv人忍住痛,厉声喊出来,“而且我知道他现在在哪,大哥你派人跟我一起去杀了他怎么样?”
  许强踹翻0着身t的男人,蹲下单手揪住叶鸢的头发。
  nv人只觉得头皮刺痛,她被迫睁开眼跟光头对视。
  “他不是军首领吗?怎么可能是卧底?”许强显然不信。
  叶鸢的嘴角破了,流出鲜红的血,幸好她擅长编故事,“大哥你不知道吧,其实他跟阿根廷警方g结好久了,阿根廷同意给他军事支持,但前提是让他铲除所有的毒贩。”
  鼻间萦绕着尿sao味,叶鸢皱紧眉,回避脸边那些软塌塌的东西,大脑快速运转,继续说:“你也知道沙瓦各个势力都有军队,他这次来阿根廷就是找救兵的。如果你杀了他,那你不就相当于救了阿根廷所有毒贩?到时候还怕你混不下去吗?”
  光头揪着叶鸢的头发收紧,他眯眯眼睛,“那他跟沃格特是什么关系?”
  说到底,这光头还是在忌惮沃格特的武装。叶鸢沉下心跳,再恐惧也只能y着头皮继续编:“沃格特也是被他蒙蔽的,这次除去刺桐帮后下一个就是他,要是你帮他杀了这个祸患,沃格特说不定会让你加入他的手下。”
  叶鸢清晰感知到光头的手在收紧,力度甚至要把她头皮薅下来。
  但她只能拼si一搏,信了最好,不信她也没法子。
  须臾,光头看出她眼神里的畏惧,猛地甩开她,叶鸢的后背再次砸到地上,这次的痛b上次更甚。
  “你知道他在哪?”
  叶鸢反应过来拼命点头。
  但许强却晃晃那只包扎的手,笑得邪恶,“这只手是因为你这个b1a0子废的,老子现在想复仇天经地义。”
  随后他说出了让nv人绝望的话,“尽情玩,别玩si。留她一口气。”
  “是。”
  叶鸢被ch11u0的男人压在身下,她尖声怒号:“你就是个废物!谁废的你手你找谁去啊!不敢报复边翊,只敢冲nv人撒火,就你这胆量怪不得只在一个破帮派里当千年老二!”
  汗臭味和sao臭味熏得叶鸢睁不开眼。她皱眉咬紧牙关,鼻间冷哼一声,脑子里走马灯一样过了一生。
  恐惧一旦超过某个界限,那就会变为愤怒,譬如此时的叶鸢。
  肥猪脱掉内k,钳住叶鸢的下巴,将那坨恶心的东西伸向了她的嘴巴。
  远处突然传来巨大的旋风声,那声音跟划破天际的雷电一般,破晓而来。
  屋里人几乎都听到了,叶鸢也慢慢睁开眼睛,但她的角度里只能看到一群0t男人的x器官。
  许强刚想下命令让人出去看看,门外突然传来榴弹声,砰的一声门被炸开了,碎铁片四分五裂。
  但那颗榴弹显然是在距门很远的位置爆炸的,目的是只炸开门,而不能伤害到里面的人。
  门铁片溅落一地,外面刺眼的光亮倏地映shej1n来,屋里人看清了外面景象,包括那架架着机枪的军用直升飞机。
  叶鸢侧头,在人脚的空隙里看见那黑漆漆的直升机舱门里有道熟悉的身影,她咬紧牙关一颗珍珠大的泪砸落在地。
  风被卷进屋里,这群人才反应过来,连忙满地找
  枪,可惜他们浑身ch11u0,根本找不出一杆枪。
  但直升机上的人落地极快,身穿冲锋衣的黑人高大威猛冲进了这间藏身于阿根廷与秘鲁交界密林中的铁皮平房。
  ch11u0男人们四处逃窜,叶鸢差点被人踩到,她连忙坐起身,杏眼震惊看向门外的光亮。那人身穿黑se冲锋衣,脸se极差却仍旧帅气,逆光而来,同时叶鸢也看清了他系在颈上的银戒。
  叶鸢抱着膝盖,手被铁链锁着,她x口突然变得沉闷,鼻头一酸,泪哗啦啦流满全脸。
  看似有十几米的距离,但男人三两步就跨了过来。然后把这只惨兮兮的小猫拥入怀里,手背上尽是暴起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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