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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菁是小成王端贤的侍卫,白天帮他杀人,晚上帮他暖床。
  端贤这人不苟言笑,对下属又严厉的要命,但是好在床上没有变态的习惯。唯一的问题就是每次做完都不让她走,一定要一起睡到天亮。
  可是大清早人来人往,冯菁很怕被别人看见。再说和东家躺在一起,她也睡不香。
  后来以至于连好友谢良都看出她的黑眼圈,唠唠叨叨的问她是不是最近任务太多,要不要整点药膳补一补。
  冯菁也觉得自己有点吃不消,更要命的是经常连着几日没法练功,这样下去,要么丢饭碗,要么丢脑袋。她着实哪一样都舍不得。
  不过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小王爷就快要成亲了,准王妃不是个善茬。
  那个毁掉万千京城少nv梦的姑娘叫岳如筝,父亲是辅国将军,母亲是陈皇后的亲妹,大哥是吏部侍郎,大姐是皇上的淑妃娘娘…反正她家随便一个人都能捏si冯菁们这种穷苦老百姓。
  据说她一出生就和王爷定了亲,本来打算十三那年完婚,可是有个道士给她看了相,说是命里有大凶,须得去庙里待到十八方可出嫁。
  岳将军年轻的时候杀人如麻,老了对封建迷信深信不疑,点头如捣蒜。
  本来十八一过皇上就打算给他们c办起来,谁知六礼还没过,岳家老太君去世了,只好继续守孝三年。
  冯菁有种预感,岳如筝要是知道她睡了她未来的夫君,一定不会让她好过。
  按理冯菁应该赶紧跑路,有一身上等武功,去个镖局武馆养活自己肯定没问题,运气好的话江湖上再ga0点名声,收几个徒弟自立门派当帮主走上人生巅峰也不是梦。
  可是冯菁知道王爷太多的秘密,很可能早上辞职,晚上暴毙。
  管家春嬷嬷似乎发现了什么。她把冯菁单独叫过去,一双犀利的眼睛在冯菁身上扫来扫去。
  论理冯菁是王府的一等侍卫,只听王爷的命令。可是春嬷嬷她管吃、管穿、管报销、管规矩,管月钱。她有权利让你过的很舒坦,也有权利让你过的很难受。
  毕竟冯菁总不能因为晚饭少了一个r0u菜或者酒钱报销太慢就去找王爷告状。
  冯菁盯着春嬷嬷挽的紧紧的发髻,大气不敢出。
  最后还是春嬷嬷先开口:“你十四岁到府里为王爷做事,即便出身江湖,也不应该如此自轻自贱。”
  府里确实一早就下过规矩,丫鬟仆妇严禁自荐枕席,可是王爷要真想做什么,这规矩也管不了他。
  他都二十八了,总不能每次都去芙蓉园解决问题。春嬷嬷大概不知道他在床上有多野。
  其实不用她提醒,冯菁自然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她是王爷用来解闷的玩具,什么姿势都可以解锁的那种。
  可是究竟是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冯菁自己也理不清了。
  五年前,她还是少yan山的住家弟子。住家的意思是没爹没妈,从小在少yan山长大。
  据说是大长老,也就是她师父,在一个yan光灿烂的日子把嗷嗷待哺的她从小河边捡了回来。
  冯菁学武很有天分,别人练三个月的招式,她三天就能练会。可是她运气不好,师父有一天突然失踪了。从此她就变成了没娘的孩子,任人欺负。
  掌门见冯菁年纪还小,便找了h长老做她继任师父。h长老这人不是练武的材料,不过是熬着资历爬上来忽悠人。他一上来便要冯菁废去大长老教的功夫,美其名曰重打基础。
  冯菁自然不肯,这便结了梁子,他自此不肯教她一招半式。冯菁在他门下三年,一烧火做饭ga0卫生,二四六挨骂关禁闭。
  冯菁做梦都想离开他,可是少yan山有规定,住家弟子年满二十五方可下山,意思就是少yan山养了你,你得把青春献给它才能走。
  于是冯菁每日郁郁寡欢,吃不下睡不好,瘦的像小j崽子。
  直到有一天,大家都在传京城来的小成王要来选侍卫。
  十月初五夜,少yan山灯火通明,大宴宾客。她自然是挤不上前,那个小成王是圆是扁也无从得知。
  不过冯菁思索跟他走,说不定是条出路,王府若是不好,再寻个理由离开便是,到时候少yan山的人也不会知道。怎么想都是上上策。
  于是她趁着月黑风高,偷偷0进嘉宾居打算毛遂自荐。谁知门口一个身量奇高的青衣人挡住了她。
  他黑黑瘦瘦,目光如星。后来冯菁知道他叫谢良,是王爷最倚重的侍卫。虽然他人并不稳重,是个逗b。
  冯菁软磨y泡了很久他才带她进去。里面端坐着一个锦衣华服、气质非凡的矜贵公子。他周身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你甚至没办法没办法直接看他。
  冯菁心跳如雷,却也清楚的讲明自己的来意。
  但小成王对冯菁显然没有兴趣,听完就说他不缺人,吩咐谢良带冯菁出去。
  他说话的语气不容置喙,饶是冯菁准备了许多说辞也终究没有机会再
  开口。
  冯菁垂头丧气的从嘉宾居出来,不想咚的一声撞到了门口偷听的三水师兄,他可是h长老的爪牙,肯定要去告状。
  果不其然,凤姿又满腹才华,品茶、鉴诗、听琴,反正那些没用的东西他样样都会,却又不像那些世家子弟一样轻浮纵yu、夜夜笙歌。这种极品对于青楼nv子来说,倒贴钱也是划算的。
  庞二走后,冯菁和端贤说刚才的事。果然他脸se迅速沉下来,好像突然结了一层霜。
  “谁让你接的?”
  冯菁内心愤愤不平,她也想把这玩意儿扔她脸上,但以下犯上,真追究起来她要倒大霉。
  “叫张泓送回去,告诉她们,有异议去大理寺找苏敏。”冯菁能感觉到他强压着怒火在跟她说话。
  看得出来他刚发完一顿火还没冷静下来,罢了,今天算是出门没看h历。
  冯菁赶紧把汇同馆的情况大致说了下,除了几个赤炎人乔装打扮在附近晃来晃去,其他没什么异常。赤炎使臣下个月要来,提前安排几个细作也不奇怪。
  说完冯菁就想走,说实话她有些怕他。当你的身家x命和前途全掌握在一个人手里的时候,你很难不对他心生敬畏。有人喜欢在王爷面前露脸,一句话恨不得掰成三句说,她是不能理解。
  端贤没发话,冯菁只好低头安静站好。做下人最基本的是不要支棱着脑袋到处乱看,这是春嬷嬷给她的法。
  两人即刻分头寻找。时间紧迫,他们必须赶在老皇帝醒来之前找到往生石离开皇g0ng。
  冯菁打开面前一人多高的大箱子,里面是满是珍珠和珊瑚。往生石不可能和这些东西挤在一起,她关上箱子,又去架子后面搜寻。数个同刚才一样的木箱,每个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有一箱子西洋钟、两袋夜明珠,甚至还有半箱蛇皮。
  简直是大海捞针。
  “殿下,您见过往生石吗?”冯菁灰头土脸的问。
  “没有。”端贤的声音从箱子后面传来。
  冯菁的哀怨又多几分。
  正忙的热火朝天时,门外传来说话声。
  他们赶紧躲到架子后面。
  不是书房暗门那边的声音。那老皇帝还没醒,一定是大门外的守卫。
  “这里。”端贤打开身后的一个空箱子,两人轻手轻脚爬进去,小心的盖上盖子。
  箱子木条间有缝隙,但是被架子挡住,基本看不见外面。
  大门咔哒一声打开,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箱子里非常狭窄,冯菁和端贤挤在里面,各自0索节省空间的姿势。
  外面两人开始撕扯对方的衣服。
  男的闷哼一声,“老皇帝没喂饱你,你个saohu0b我还猴急。”
  啊,这……这对狗男nv不是要在这里做那种事吧!?
  冯菁虽然脸皮颇厚也通晓人事,可是端贤在旁边,此情此景实在尴尬。
  她尽量把自己贴在箱子一边,但是身后还是隐隐传来端贤的t温。
  “好三郎,你跟他喝什么g醋,那老家伙两下就完事,我连叫都懒得敷衍…”
  哐啷,两人扔下来的腰带撞倒了金器。
  整个密室里都是他们俩yu火中烧的急促呼x1声。
  冯菁想小声告诉端贤,让她出去杀了这两个不要脸的家伙吧,不然她的耳朵不能要了。
  她艰难的把头转过去,不想正对着他的喉结。
  她忘了他b她高,此时估计正难受的弓着身子。
  她拿一根手指戳他的胳膊。
  他低头的时候鼻子蹭到了她的脸颊。带来像羽毛一样温热的气息。
  冯菁脸上热热的,幸好黑漆漆的他看不见。
  她凑到他耳边,他想往后退,但是碰到箱子板。
  他轻轻摇头,她的嘴唇从他耳缘擦过。
  冯菁尴尬的开始出汗,只好指望这两人默默办事并且速战速决。
  眼前漆黑,听觉就变得格外敏感。
  男人低头去吮x1nv人坚y挺立的rt0u,发出啧啧的水声。
  “嗯啊…嗯……”nv子开始按耐不住sheny1n起来。
  “我还没进去,你下面sh——”
  端贤从背后悄悄伸出双手捂住了冯菁的耳朵。
  他的手柔软温热,冯菁现在只能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和自己嘭嘭的心跳,还能闻到他袖口飘出来的紫金香的味道。
  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
  那两人已经完事,打情骂俏各自穿衣。
  空气中弥漫着男nv欢好的暧昧气味。
  那两人走后,冯菁和端贤爬出箱子继续寻找,终于在墙壁上发现一个暗格。
  冯菁小心的触动暗格机关。
  一阵铁链挪动的声音后,暗格缓缓打开,里面孤零零躺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小绒盒子。
  按下盒盖下方的按钮,只听咔哒一声,盖子弹开
  。一块j蛋大小的石头,通t透明,发出莹莹绿光。
  这就是往生石吗?传说中生si人、r0u白骨的无价之宝。
  冯菁待要拾取石头时,端贤突然拉住她:“别碰!”
  他上前一步把盒子盖上,小心翼翼的揣进袖中。
  正当冯菁感慨如此宝物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人盗走时,藏宝阁内突然钟声大作。
  声音震耳yu聋,响彻皇g0ng。
  “快走!”端贤关上暗格,和冯菁一起飞速穿过藏宝阁和书房之间的暗门。
  外面大批的守卫开始集结。
  冯菁施展轻功带着他迅速离开乌奇皇g0ng,一直跑到护城河边。
  亭子下面有个男人在等他们。
  虽然相隔甚远,冯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人就是那岩。
  原来端贤早有准备。他吩咐冯菁等在一边不要靠近,自己走去亭下和那岩见面。交谈一番后,端贤把绒盒递给他。想必他是已经得到大行皇帝的下落。
  那岩把盒子收好,心满意足的离开。
  冯菁在他面前一向维持少言寡语的形象,但这次实在禁不住好奇。“殿下,往生石就给他了?我们的任务结束了?”
  端贤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下午要去大清安寺。
  可是国宝被窃,老皇帝怎么能善罢甘休?冯菁觉得这里面很不对劲。
  回到客栈的时候,老板的nv儿夏夏就说皇g0ng丢了宝贝,现在全城戒严在抓盗贼。
  冯菁忍不住凑过去小声问端贤:“公子,他们要是抓住他,他不会把我们供出来吧?”
  “他活不到那个时候。”端贤扬起眉毛,轻描淡写的说。
  “为什么?”
  “石头上有毒。”
  冯菁瞪大了眼睛,“您怎么知道?”
  “我放的。”他没有理会她惊讶的表情,把茶杯递给她,“去下楼沏点茶来。”
  好家伙,原来端贤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和那岩做交换。往生石他也没打算真去偷,不过是借用一下套出大行皇帝的消息。
  外面吵吵嚷嚷,冯菁掀开窗户一角,就见满街都是带着猎犬的官差。
  夏夏老爹咕哝道:“打赤炎人不积极,折腾老百姓倒是来劲儿。”
  夏夏双手托着下巴说:“坊间都说二皇子仁ai,等他继位就好了呢。”
  “谁当家都一样,反正都是骑我们穷苦人脑袋上拉屎。”老人没好气的说。
  夏夏偷偷把冯菁拉到一边,低声道:“这几天传说要打仗,官爷们来收好几次军火费。我阿爷他正r0u疼呢。”
  冯菁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但近来谣言众多,实在不好分辨真假。
  她望着远处的猎犬,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往生石很可能带有特殊的气味,端贤早就知道,但那岩并不知道。所以端贤才一定要亲自跟着她去皇g0ng,趁被抓住之前和那岩见面。那岩中毒根本无法离开乌奇城,到时候si无对证,老皇帝寻回往生石也不会深究。这中间只有端贤神不知鬼不觉的坐收渔翁之利。
  她主子真是个缺大德的妙人啊。
  大清安寺内异常安静,看起来香火并不旺盛。门口的小僧拦住他们:“二位有何贵g?”
  端贤上前道:“小师父见礼,可否见仁波络禅师一面?”
  小僧摇头:“家师云游未归,二位改日再来吧。”
  端贤拿出双龙玉佩递给小童,“这个玉佩可是禅师之物?”
  小僧仔细辨认一番,皱眉道:“好像是家师好友的东西,后来说是丢了,怎么会在你们手上?”
  “没什么。”端贤收起玉佩,“你知道禅师什么时候回来吗?”
  小僧掐指一算道:“按照他走之前说的,应该是天之后。”
  傍晚,坊间传来盗贼落网的消息。官兵在花坊发现那岩的尸t,丢失的宝物就在他身上。
  冯菁按照端贤的吩咐前去确认。此时乌奇草木皆兵,她再闯皇g0ng绝对是找si。于是她揣上那岩的画像,悄悄来到花坊。
  这地方好生奇怪,里面雕梁画栋,香气迷人。名叫花坊,但却既不是青楼,也不卖花。
  一个容貌俊朗的青年脚步轻盈的从帘后出来,温柔的笑道:“姑娘看着面生,是头一次来吗?”
  冯菁迷糊的点头。
  青年引她进里间,递上一杯花茶,自我介绍道:“我叫花月,是这里的老板,您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说。”
  冯菁一头雾水,仍然没ga0清这地方是做什么的。她拿出画像,问他今天抓到的盗贼可是此人?
  花月只扫了一眼便点头道:“不错。怎么,姑娘认识他么?”
  冯菁随口胡诌道:“他偷过我家东西,不过不值钱,我们也懒得追究。”
  “原来是这样。”花月点头,“不过,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姑娘不必挂怀。”
  “来,我
  带你转转。”花月笑道。
  “不用了,我——”冯菁越发觉得这里怪异,起身想走却被花月抓住手腕。
  “不用害羞。”花月咯咯笑道,“头一次都是这样,放轻松。nv人也有快乐的权利,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多少人活了半辈子,不知道那滋味,实在是可惜。”
  他把她领进后院jg美绝l的花园,拍手唤来一个少年。
  少年手捧着托盘,里面每一个木牌上都刻不同的花名。
  “选一个吧。”花月甜甜的笑道。
  冯菁赶鸭子上架,犹犹豫豫选了海棠。
  花月笑的更甜了,“姑娘好眼力,海棠可是我们这儿最受欢迎的一位。今日的价码是三十金,不过姑娘是头一次来,咱们今天分文不取,只当给姑娘一个见面礼。”
  他吩咐少年道:“带姑娘过去吧。”
  冯菁猛然意识到,这里只怕是男妓馆。这东西就算免费她也无福消受,还是赶紧溜走b较好。
  趁少年转身去叫人的功夫,她推开窗户,嗖的一声跳上房顶,走到一半突然好奇心大作,又返回来悄悄揭开旁边屋顶的瓦片。
  屋内榻上躺着一个二十多岁、全身ch11u0的美妇人。在她身侧,一个剑眉星目的男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
  男人低头隔着衣服hanzhu她的rt0u,轻咬着拉起又放下。妇人面secha0红,十分享受的轻哼。
  她捧起男人的脸笑道:“听说你们还能伺候没开ba0的少nv?”
  男人眨眨眼睛笑道:“夫人说的不错。”
  “那是怎么弄?”妇人好奇道。
  “nv人ga0cha0有多种,处子也可以通过刺激身t获得快感。”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拇指和食指分开她下身的r0u唇。sh濡的毛发尽处,小而鼓起的花核已经肿胀变大。
  “就是这里。”男人伸出食指突然压下去,妇人把持不住,叫出声来。
  她双手撑着身t,喘息道:“所以说,即使是处子,也不一定真的是未经人事的咯?”
  “是呢,”男人点头,带着些许狡黠道:“咱们这边有不少客人都是高门富户家的小姐,至于是谁嘛,我不能说。”
  “小姐们看你这么俊俏,说不定想以身相许呢。”妇人开玩笑道。
  男人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她们宝贵的贞洁可是要留给门当户对的夫君的。”他特意强调贞洁二字,言语之间不乏讽刺之意。
  他手上节奏加快,妇人喘息加重,下身急速收缩,ga0cha0来临。
  男人熟稔的放慢速度,让妇人得以慢慢品味ga0cha0带来的一下一下的快感。
  妇人小腹ch0u动几次方歇,手臂无力的搭下来。
  男人低头去吮x1妇人红肿的rujiang,妇人刚刚泄身,此时无处不敏感,不自觉的往后躲了一下,慵懒的娇嗔道:“不要了。”
  男人咧嘴一笑,“你还不知道后面的妙处。”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颗带绳子的银se镂空小球,分开她花道口的r0u瓣,用食指推到深处,只留一截绳子在外。然后抬起妇人的双腿搭在他肩膀上,把一个粗大的玉势全根没入。玉势的头顶着银球,每一次ch0uchaa都会震得球里的珠子来回活动。
  妇人本来就敏感的身t再也撑不住,连连求饶。“不行了,不要弄了……”
  男人没听见似的,加快手速又来了几十次,只见妇人身子一抖,下身泄出清亮的水来。一gu一gu喷出来,弄的榻上sh了一大片。
  冯菁看得脸红心跳,回到客栈时脑子里还是妇人的jia0声。
  端贤狐疑的看着她泛红的脸:“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她瞄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他们确实抓住了那岩,人已经si了。”
  端贤嗯了一声,吩咐她留心禅师那边便回房休息。
  夜里浑浑噩噩,她居然梦见端贤全身ch11u0跪在她身旁,低声细气的像那个男妓一样r0un1e她的下身。她惊慌失措的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力气。他低头顺着小腹一路亲下去,一直到两腿之间。
  冯菁猛的惊醒。
  那花坊的茶肯定有助兴的药物!
  这算不算工伤?她重新躺下的时候哀怨的想。
  那岩已si,可街上的官兵却不减反增。传言赤炎人这次要来真的,老皇帝一边重新启用退隐多年的詹乙将军去前线,一边派人去向大梁求援。乌奇城内有些人心惶惶,物价开始飞涨。
  冯菁日日去大清安寺询问禅师的下落,以至于小僧每次看见她都头皮发麻。
  这天她回去的时候店里住进了两个官爷。他们大吃大喝,毫无规矩。
  她拉过店主的nv儿夏夏,“怎么回事?”
  夏夏沮丧的告诉她赤炎人可能要攻城,现在各地都在加强守卫,官爷们要吃饭,詹乙将军就默许他们自己想办法。
  “可也不能这么纵容手下官兵祸害百姓呀。”冯菁愤怒的看着远处嚣张的两个官爷。
  “今晚我爹要和乡亲们要一起宴请将军的手下的陈将领,希望他能说几句好话,让这些个兵爷离我们远点。对了。你跟你家公子说一声,今天晚饭不供应了,腾不出手。”说完夏夏急急忙忙的跑掉了,因为那两个大爷叫她去续酒。
  冯菁心有戚戚,她三步两步上楼找到端贤。
  “殿下,现在外面情况不太好。我刚回来的路上发现各个城门都守备森严,而且满大街的士兵。到处都在传言赤炎人要攻城了。”
  端贤嗯了一声,站起来推开窗户,正好能看见下面叫嚷的官爷。他关上窗,喃喃道:“距离禅师回来的日子还有两天。现在出城可有限制?”
  “说是只进不出,除非是有詹乙将军的亲笔信。”
  这时候最怕有j细出城,封城在所难免。幸好前几日燕诚珺得到线报,早早托人送来詹乙将军签章的出城文件,以备不时之需。
  可尽管如此,冯菁仍是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殿下,要不您先出城。我留在这儿等禅师醒,大不了我绑了他给您送过去。”
  端贤不为所动。
  冯菁气极,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她有十足的把握能把人带出去,没道理两个人留在这地方冒险。
  可端贤仍是不肯同意,思索再三道:“乌奇城内看起来粮草兵马尚足,詹乙总不至于连两日都抵挡不了。我们再观望一日。如形式有变,马上离开。”
  冯菁纵是不满也不敢和他争辩,只好频频出门打探情况。
  傍晚,楼下酒席开宴,店主合并几个邻居不断地讨好满脸大胡子的陈将领,终于讨得欢心。
  陈将领几杯h汤下肚,大手一挥指示那几个士兵离客栈远点,别再捣乱。紧接着表示很想找一个漂亮的妓nv,最好是有点名气的能唱会跳的那种,以便在军务闲暇的时候找点乐子。
  夏夏老爹脸se又苦了几分。
  ,端端正正的印在纸上。
  冯菁就着外面的火光,从盘龙纹上猜到是成王印。
  端贤把信折好,塞进信封,递给冯菁,“你再跑一趟,务必亲自把这个交给西多科的副将穆雷。”
  “千万不要让人看见。尤其是西多科本人。”
  冯菁不敢耽搁,再次踏着尸山血海奔去南城,找到穆雷所在的堂屋。
  按照端贤的嘱咐,她称自己是大梁商人,有一封信希望面交穆雷大人。门口亲兵半信半疑的进去通传,没多久,居然叫她进去。
  穆雷是典型的赤炎人的面相和身量,但不知为什么举手投足间似乎没有那gu野蛮之气。
  他读罢端贤的信,也不言语,转身即从柜子里0出两张h纸,掏出私印咣咣盖了两个章递给冯菁。
  “带给你的主子。明日酉时务必从南门出城,不得耽搁。”
  冯菁接过这两张出城券,暗暗称奇。端贤居然和赤炎人也有交情。难怪他如此从容淡定。
  回到草房时,看天光,已经过了丑时。
  夏夏父nv撑不住已经睡着。端贤神se疲惫,却仍撑着在草堆旁等她。
  冯菁忍不住好奇。“殿下,您怎么会认识这个穆雷?”
  端贤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收好出城券,催促她去休息。
  冯菁突然想到还有夏夏父nv。“他们怎么办?”
  端贤沉默片刻道:“他们是乌奇人,即使有出城券也出不去。”
  “为什么?”
  “冯菁,屠城并不是为了杀人。”
  冯菁愕然。“那是为什么?”
  端贤垂下眼眸,羽毛一样轻声道:“为了征服。”
  冯菁心下大骇,眯了一个时辰便不敢再睡,一直坐到天se渐明。出去解手时发现草屋旁的g0u壑内躲藏了十余人。
  忽然,远处有人尖叫,向草房奔跑而来。后面跟着数个持刀的士兵,紧追不舍。
  冯菁赶紧回去叫醒他们三人,但已经为时已晚。赤炎兵叫来了同伴,逐个角落搜索每个藏匿的人。
  冯菁把端贤挤到身后,拿身t护住他。
  端贤抓住她的肩膀,附耳道:“别急,等人少的时候再动手。”
  赤炎兵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他们,连同之前搜到的人一起赶到一所宅子的门前,让他们从侧门进去。
  一个赤炎兵过来把他们中的nv子挑出来驱赶到一边,指着地上堆了小山一样的锦缎服饰,命令道:“身上的脏衣服脱了,找g净的换上。”
  夏夏因为年纪尚小还没有发育,又幸而换了男装,躲过一劫。
  那几个nv人中有一个是长街杂货店的老板娘,还有一个怀着身孕,其他都是还没嫁人的大姑娘。她们扭扭捏捏不肯当众更衣。
  赤炎兵拖出杂货店的老板娘,用刀割断她的喉管,她喊声都没发出来就软绵绵的倒下去,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流了一地。
  其他人再不敢犹豫,顾不得羞涩,争先恐后的宽衣解带。冯菁闭上眼睛,不忍再看。
  人间炼狱,不过如此。
  换完衣服,赤炎兵拉过她们开始饮酒作乐,上下其手。随后几个人被拖去耳房,里面传来野合的huangy1n声音。
  不多时,又有几个赤炎兵推门进来,把他们领到后院。还未站定,赤炎兵突然拔刀起身,开始杀人。
  冯菁跳出来和他们打斗起来。很快她占了上风,抢过一把赤炎兵赤兵的长刀,挨个结果了这些人的x命。
  这么大的动静显然惊动了前院的人,她趁更多的赤炎兵涌进来之前,顾不上别人,拉着端贤就狂奔而去。
  他们穿过厨房、跑到后面的天井,抬头一看,天窗被长钉子钉的sisi的。
  “你等一下。”冯菁一个飞身跳上去双手抓住钉子拼命摇晃,血顺着她的胳膊一直流到手肘。这东西年久失修,钉子已经完全锈住。
  冯菁听着远处的叫嚷声愈发心急,猛的一拔,朽烂的窗棂整个掉下来,人瞬间失去平衡,幸好抓住了墙边的架子才没摔个狗啃泥。
  “小心!”端贤扶起她。
  “没事,”冯菁利落的跳下来并揽住他的腰,带上他从天窗一跃而出。
  他们一路沿着小河潜行至城脚,逐渐甩开追兵。
  稍作安定,端贤从怀里掏出金印,解下包裹的h绸布,拉过冯菁的手轻轻覆在上面,试图包扎伤口。
  他动作十分笨拙,一看就是毫无经验。
  “没关系,只是看着吓人,并没有伤到筋骨。”冯菁从小舞刀弄枪,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伤。
  端贤却仍旧认真的把她的手歪歪扭扭的缠了两圈,本来不深的伤口在他的拉扯下又渗出几滴血。
  “殿下,距离酉时差不多还有两个时辰,我们现在怎么办?“冯菁一边从河边的si人身上扒衣服,一边问他。刚刚闹出那么大动静,要赶快换身衣服才行。
  端贤蹲在河边用五颜六se的河水试图洗手,ga0了半天发现是徒劳,混着血水的河水浸泡着腐烂的尸t,未必b他的手g净。他终于放弃,起身道:“还是找个地方暂避一下吧,成尔抚认得我,被他的人发现会非常麻烦。”
  “他怎么会认得您?”
  “五年前,他同其他赤炎使臣曾上京城纳贡,见过几面。他原是图丸的侄子,因为不满图丸归顺大梁的做法,一个人跑去追随里哈伊。里哈伊倒是和他颇为投缘,两人在大凉河西北部吞并了不少小部落,势力越来越大,野心也越来越膨胀。这次攻打乌奇,恐怕也是他的主张。”
  冯菁对这些前因后果并不感兴趣,眼下她只有一个重要问题。“他要是抓住您会怎么样?”
  端贤轻描淡写道:“放心,他舍不得直接杀我,绑了我去朝廷那边谈条件够他受用的。”
  冯菁愁苦的想:好家伙,你的命是成尔抚敲诈勒索的筹码,我的可就不好说了。咱们还是能跑快跑吧。她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终于找了两个套稍微g净点的衣服。
  他们不敢在河边多做停留,偷偷00的挤身试图钻入街边一个宅子的后门。可里面居然凡可避人处都有人藏匿,并且都坚决不允许他们加入。连走了几间破宅子都是如此。
  居然无处可避。
  两人面面相觑,只好在一个废旧的宅子大门后面坐下来。这里实在算不上安全,只要有人进来,一眼就能看到。
  “算了,就这里吧,我们不能离开城门太远。”他撩起破烂的衣服下摆优雅的坐下。
  两人靠在墙上休息。透过砖头的缝隙,能看见外面一队赤炎兵像驱赶牲口一样带着十几个男nv老少向北行。
  这些可怜的乌奇人脖子上都系着绳索,全身泥土,一个接着一个踉跄的行走。一个妇nv怀里的婴儿不慎掉落在地,却无法停下抱起孩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人和马踩在脚下,肝脑涂地。
  冯菁为端贤做事这些年也算得上杀人不眨眼,但也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临近酉时,街上的赤炎兵变多起来,成群结队的往城北方向走。
  他们在换防。
  在焦灼中约莫又过去一炷香的时间,街上的赤炎兵开始变得稀疏。
  墙外不远处突然传来阵阵惨叫。虽说已经听的麻木,但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耳熟。
  冯菁透过墙上裂缝看过去,不得了,居然是夏夏!她被四个赤炎兵绑在一把破旧的竹椅上,0着下半身,双腿屈起分开,两个脚踝都结结实实的被麻绳缠在椅子腿上。
  一个赤炎兵正在系k带:“老子今天运气真好,居然还能寻着个大姑娘。妈的,成日里净是些酸老太婆,今儿可真高兴。”
  旁边另一个赤炎兵呸了一声:“毛都没长齐的丫头,nzi都没有,真taade没意思。”
  “你不喜欢就快点,爷等着呢。”
  冯菁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居然这样对她,她才十三岁!这群畜牲!她气血上涌,跳起来就要
  过去救夏夏。
  端贤紧紧钳住她的胳膊。“冯菁,你冷静点。”
  冯菁急红了眼睛,低声怒吼道:“殿下,这是夏夏呀,她还这么小!“
  “我知道。”端贤冷y的说。
  “您放心我不会弄出动静的。”夏夏被那群畜生这般凌辱,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端贤本是理智多过情感的人,但此时此景他也架不住冯菁的苦苦哀求,渐渐松开手。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赤炎兵寻着声音嘻嘻哈哈的向这些施暴的人走去。看样子是要加入。几个人推推搡搡,w言hui语不忍听。言语之间能判断出来有一个是成尔抚帐下的亲兵。几个人给他让出地方,他也毫不客气。
  端贤面se一凛,重又拦住冯菁。“不行,他们人太多了,而且是成尔抚的人。”
  夏夏起初还尖叫ch0u泣,后来声音越来越小,头歪在一边,眼神变得僵直,任凭那些禽兽来来去去。
  冯菁奋力挣脱想要去砍了那几个混蛋,但又不敢对端贤动粗,只得使出蛮力去推他。两个人像无声缠斗的两只小兽。
  挣扎中端贤只好把她按在怀里,低声劝道:“冯菁,你听我说,赤炎人现在杀红了眼,未必人人都认我们手里的出城券。而且夏夏已经si了,我们现在即使冒险暴露自己,也无济于事。”
  冯菁远远的看着夏夏细长的小腿耷拉在椅子上,还是不敢相信活蹦乱跳的善良姑娘居然被这么多畜牲qianbao致si。
  端贤用手背给她擦g脸上的眼泪,柔声道:“听话,我们必须立刻出城。酉时一过,我们也出不去了。”
  冯菁呆坐在地上,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0到脖子上的符牌,无力感涌上心头,匹夫之勇,原来如此无用。
  终于熬到酉时。
  城门守卫看到出城券,有些犹豫,跑去叫人。
  很快过来一个红衣青年。他研究拿起出城券研究一番,并没发现什么问题,大手一挥道:“你们走吧,不过现在城外有很多亡命之徒,他们埋伏在路上等着趁火打劫过路的难民。我劝你们别走官道,其他的就自求多福吧。”
  强盗劫匪之类冯菁并不放在心上。但端贤不想遇到西多科的人,于是两人决定走商道往西,绕过城外这一段。
  冯菁身心俱疲,抬头问他:“殿下,我们要走回天门关吗?”
  “不。燕城郡肯定已经得到消息,很快就能找到我们。”端贤坚定的说,“不过安全起见,我们要尽快离开赤炎人的势力范围。”
  两人开始在漫漫h沙中艰难行进。商道显然荒废了一段时间,痕迹只依稀可辨。
  她们越走越偏僻,最后完全看不到路。
  “殿下,咱们是不是走错了?”冯菁嘴唇g裂,一说话鲜血顺着裂纹渗出来,又咸又腥。
  “应该不会。”端贤指着不远处的一处断壁道:“前面休息一下吧。”
  两人靠在石壁上背风而坐。
  平沙万里,残yan如血。
  可惜冯菁又渴又饿,无心欣赏风景。
  很快,夜幕降临,气温骤降。燕城郡的人却不见踪影。
  “殿下,燕守城真的能找到我们吗?”冯菁已经很难掩饰自己的质疑。
  “能,但是需要时间。“
  刚刚不是说很快吗??冯菁yu哭无泪。她开始认真思考这条命会不会交代在沙漠里。
  以前听过一些吓人的传说……b如说两个走不出沙漠的人,一个把另外一个杀掉,然后靠喝血求生。
  冯菁拿眼角是偷瞄端贤,咂0他会不会有这种想法。不过很快放下心来,他打不过她,要吃也是她吃他。他嘴唇看着不错,吃起来应该很neng。
  端贤似乎是感受到了她怪异的眼神,狐疑道:“你看什么?”
  冯菁赶紧摇头,她可不能告诉他她在思考从哪儿下嘴。
  月上中天,今天看来要在这里过夜。
  冯菁眼巴巴的望着远处,只盼望红衣青年提到的强盗快点来。她急需打劫一些g粮和水,最好再有两件g净衣服。
  突然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从端贤那边传来。不像是风声,像是什么活的东西。
  冯菁起身查看,大吃一惊。端贤右手旁,赫然立着一条细细长长的深灰se大蛇!
  它扬起头,吐着鲜红的信子。
  冯菁虽对毒蛇不甚了解,但见它头作三角,必是剧毒无疑。
  她轻声对端贤说:“有蛇,别动。”话音刚落,灰蛇猛的窜起半米高,如箭离弦,一口向端贤腰间咬去。
  冯菁一跃而起,试图抓住灰蛇的七寸。可惜仍是慢了一步,灰蛇窜起来,快似闪电,一口咬住她的胳膊。
  尖牙透过衣服狠狠地刺进r0u里,钻心的疼。
  冯菁忍着剧痛用另一只手钳住它的头颈,两指用力,趁它松口时用力甩开。它落在几米开外的地上,抖动几下,变成一团sir0u。
  她捂着胳膊,
  跪在地上。
  “冯菁!”端贤抱住她。
  鲜血不断从伤口喷涌而出,她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
  这蛇毒好厉害,连遗言都不让人留。
  冯菁只见端贤神se焦灼,嘴一张一合,却没有声音。天旋地转,耳内蜂鸣如海啸。
  端贤俯下身,对着她的伤口用力吮x1。
  她想推开他,但身子已经完全不听使唤。眼前金光一片,冯菁终于撑不住,合上眼睛。
  待她再次睁开双眼,只见夜幕深沉,星空璀璨。
  喉咙剧痛,如同被刀割一般。她抬手yu触及胳膊上又痛又痒的伤口,这时才发觉自己被五花大绑得结结实实。
  顶着昏沉的头脑,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居然真的遇到强盗了。
  “你醒了?”端贤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就着远处的火光,她看到端贤也被捆成粽子。
  他尽力凑过来压低声音道:“你晕过去之后,我们遇到了强盗。看到围着篝火的那群人了吗?身量最大的那个叫三头蛇,是他们的领头。”
  听起来情况不算太糟。冯菁扭动身t,试图挣脱缠绕着她的绳索。谁知这些绳子异常坚韧,纹丝不动。
  她试着调动t内真气,却发现真气难以凝聚,额头间汗水如雨。多次尝试后,她只感头昏目眩,恶心yu呕。
  “这蛇毒真是耽误大事。”冯菁心头满是愤怒和无奈。实际上,她还没有意识到她们马上要有大麻烦。
  端贤低声道:“你怎么样?”
  冯菁只得实话实说道:“我没事,只是短时间内功力大损,怕是打不过他们。”
  一阵嘈杂的笑声响起,那群强盗带着两名新加入的同伴,吵吵闹闹的着朝他们走来。
  “头儿,这小娘们醒了。”
  三头蛇,那强盗头目,一身腱子r0u。他蹲下身来,捏起冯菁的下巴,裂开嘴露出一口h牙,猥琐的笑道:“成se不错。”
  三头蛇旁边一个瘦高个看了眼端贤:“头儿,这小白脸生的更好。会不会是nv人装的?”言罢,他伸手去端贤身上乱0。端贤额角青筋暴露,心里已把他千刀万剐。
  冯菁急道:“别碰他!”
  然而那些强盗们仿佛没听见似的,并不理会她。
  瘦高个遗憾的说:“可惜了,真是个男的。”
  “男的也可以试试,听说有人就好这口,说是b娘们还紧。”y影里的一个矮个子脸上浮现出一抹y邪的坏笑。
  真是虎落平yan被犬欺,落地凤凰不如j。冯菁强忍怒气道:“各位英雄好汉,能不能坐下来商量一下?”
  “想商量什么?”三头蛇不耐烦道。
  端贤赶紧说:“我们身上并无钱财。你们拿走的金印只是鎏金所做,值不了多少钱,分给各位也不过每人几两银子。但是如果你们能把我们送回天门关,赎金你们随便开。”
  强盗们大笑起来。
  三头蛇抬手就要打端贤,冯菁见状猛扑过去用头把他撞倒在地。三头蛇稍一回神便狠踢她两脚,“臭娘们,竟敢不老实。”
  冯菁眼冒金星,心头怒火难遏。英明一世,居然在这种小河g0u里翻船。
  铁头鹰,就是刚才那个瘦高个,冷笑道:“天门关?你怎么不说让我们去跟皇帝老子要钱?”
  那也不是不可以,冯菁暗想。
  “我们不是官府的人。”端贤连忙说。
  冯菁这才反应过来,她和端贤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们全都不识字,不知道那个金疙瘩是成王印。
  若是他们得知端贤的真实身份,必定铤而走险杀人灭口。这些亡命之徒才不会像成尔抚一样挟持端贤当人质。他们只是不识字,又不是傻子。挟持了小王爷,官府一定会全力而出将他们尽数剿灭。赎金?烧了做鬼花吗?既是这样,还不如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端贤一了百了。
  端贤开始睁眼说瞎话:“我们有亲戚在天门关。”
  “亲戚是做什么的?”一个刚刚一直沉默的强盗突然问道。
  铁头鹰不耐烦的嚷道:“娄二,你taade管那些g什么!天门关咱们反正也去不了,还跟他唠叨个p。赶紧ch0u签把小娘们分一分。”
  “ch0u签!ch0u签!”强盗们一齐喊起来。他们的眼睛醉意朦胧,闪动着y1ngdang的目光。
  三头蛇示意众人安静,他眯起眼睛:“说下去。”
  端贤继续瞎编:“你们派一个送信人去天门关内的林家当铺找林掌柜,他看到我的印信就会和你们谈赎金。”
  “他能出多少钱?”娄二问道。
  这人显然动心了。端贤看起来就非富即贵,于是娄二说出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是几乎不可能的价码。“一百两?”
  这些强盗还真是没见过钱的土包子。
  端贤沉默了一下,自己加价道:“一千两。”
  这货显然是个败家的好手。
  强盗们sao动起来。他们打劫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铁头鹰不信,怒道:“这小白脸骗人!谁他妈能有那么多钱!他肯定是想把我们骗去天门关!”
  三头蛇的表情也是不信,但他犹豫起来,这么多钱是不是值得去冒一次险。
  端贤见他们有些松动,趁热打铁道:“我们两个的人头足够保证送信人的安全。倘若林掌柜不肯付钱,大不了你们回来杀了我们。”
  强盗们叽叽哇哇商量起来。最终,三头蛇决定试一试。他收回手里的尖刀,掏出金印丢给娄二:“明天你去。”
  “至于这个小白脸,”三头蛇转过身说:“就再留他一晚。”
  “ch0u签!ch0u签!”强盗们见问题解决,迫不及待的继续喊。
  铁头鹰拿出布袋,轮流递给每个人。
  “你们要g什么?”端贤声音中突然掺入一丝慌乱,这是冯菁从未见到过的。
  “呦呵,他还不知道呢。”铁头鹰邪恶的笑道。
  三头蛇拍拍他的肩膀,道:“当然是老规矩。大伙ch0u签挨个享用这个小娘们。”
  端贤全身的血ye仿佛在瞬间凝结,一gu寒意自脊梁骨升腾而起。“刚才不是已经谈过赎金了吗?”
  “赎金?赎金是买你们的命。至于这个小娘们,你放心,我们玩够了就会放过她,不会要了她的命。哥几个开过荤,技术好着呢。”三头蛇瞥了他一眼,懒洋洋的说。
  篝火把他们浑身照的红通通的,酷似一个个魔鬼。
  端贤握紧拳头,指节隐隐泛白,仿佛要将愤怒挤压成实质。“你们放过她,价钱加倍。”
  三头蛇站起来,爆发出一阵狂笑。“兄弟,这是咱道上的规矩,不是钱不钱的事。放了她?你让弟兄们拿你泄火?”
  冯菁惊惧的根根头发都竖起来。他们要是真的对端贤做什么,她也可以以si谢罪了。
  娄二ch0u到了第一张。其他人重回篝火旁围成一圈。
  娄二非常粗鲁的把冯菁拖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解开她的绳子。
  ”放开她!”端贤还在挣扎着大喊,声音中满是愤怒和绝望,但并没有人理他。
  这地方根本不讲究文明那一套。
  娄二非常粗鲁的把冯菁拖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解开她的绳子。
  冯菁手一松脱,拼尽全力推开娄二,转身砰的一声,一头撞在石头上。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淌下来。她顺势倒在地上,凝神闭气。
  “冯菁!”端贤听到声音,脸上血se退尽。
  娄二也吓了一跳,这姑娘怎么有如此大力气,他伸手去探她鼻息,惊慌大叫:“不好!她撞si了!”
  三头蛇不信,骂骂咧咧走过来,0了0脉搏,“taade,还真是si了!”他踢了娄二一脚,骂道:“蠢货!连个娘们都看不住!”
  三头蛇把冯菁的尸t扔到一边,和娄二一起回篝火旁边坐下。强盗们纷纷指责娄二。
  直到强盗们纷纷睡下,冯菁匍匐着挪近一些,小声道:“公子?”
  端贤又惊又喜。两人叽咕一阵,想出一个计划。
  端贤随口编了个理由唤篝火旁边的守夜人。
  胖子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走过来。冯菁迅速扣住他的喉咙,并sisi的捂住他的嘴。那人瞪着眼睛,无声的剧烈挣扎。
  冯菁现在是强弩之末,根本没有力气掐si他,只好把他弄晕。
  她解开端贤的绳子,两人相携逃离。
  只是月黑风高,几乎看不清路,只能0着黑乱走一气。强盗们当时把他们塞进马车,蒙上眼睛拉到营地,所以两人均不知身在何处,很有可能已经严重偏离乌奇去天门关的商道。
  冯菁脸脏的像泥猴一样,“殿下,燕守城的人还能找到我们吗?”
  端贤居然说:“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冯菁这回一个字也不相信他,这茫茫沙漠可如何找人,他俩绝对是凶多吉少。
  没走多久,身后传来得了叫喊声。
  糟了,他们追来了!
  冯菁顾不得多想,拉着端贤一路向西边跑去。谁知他们的运气着实不好,没过多久就见前方朔风凛凛,竟是悬崖峭壁。
  就着月光往下看去,云雾盘旋,深不见底。
  冯菁一时也没了主意,犹豫的看着他:“殿下……”
  端贤沿着边缘急急探寻一番,然后指着崖壁上一块摇摇yu坠的石头道:“我们跳到那个石头上去。”
  冯菁有些迟疑,那个石头一掉,他们和跳崖无异。
  强盗们的声音越来越近。
  端贤催促道:“来吧,他们不会想到我们敢下去,而且只要我们紧贴在石壁上,这个角度在上面并不容易被看见。等他们走了我们再想办法爬上去。”
  冯菁心想,下去容易,再上来可难。但这周围无处可躲,要是再被强盗抓住,再想逃走可难。说到底
  ,她们别无选择。
  她们小心翼翼的跳到石头上,石头被压的更加松动,噼里啪啦掉下一些碎石块,许久听不到回音。下面只怕是通着奈何桥。
  两人紧紧靠着石壁,屏气凝神。
  很快强盗们就追过来,他们到悬崖边上搜寻一圈,见没人就顺着边缘往东而去。
  待人走远后,冯菁犹豫了一番,说:“殿下……刚刚着急我有件事没来得及和您说。”
  “什么事?”
  冯菁指着上面,“我恐怕没有力气上去了。”
  从这里到崖上足有两人多高,崖壁光滑,连一根可以攀爬树枝都没有。要是在从前她略施轻功眨眼间就能上去,可如今却难。
  “您说现在燕守城还有可能找到我们吗?”她哭丧着脸问道。
  端贤居然笑了一下,“你说呢?”
  事已至此,只能听天由命。
  石头本来就不算大,边缘还严重风化不停掉渣。两人只好紧挨着在中间坐下来。
  端贤:“别难过,现在至少b在强盗手里好多了。”
  冯菁扁着嘴咕哝道:“那也不一定,他们拿了赎金说不定能放了我们。”
  端贤扶额,“你真的以为我认识什么林掌柜吗?这些人拿着印信随便找个人问一下就会知道上面四个字的意识,到时候肯定是杀了我们。而且你……”他顿了顿,“也不能被他们那么侮辱。”
  冯菁却不在乎那些,她不需要贞节牌坊,况且不是她的错,凭什么她要羞愧。她g巴巴的说:“要是能活命,那也不算什么。”
  “别胡说。”端贤毫不客气的打断她。
  冯菁反问他:“要是他们把您怎么样了,您怎么办?”
  端贤很不喜欢这个假设,他心不在焉道:“杀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冯菁暗思忖伴君如伴虎,强盗们是刀口t1an血,她又何尝不是。
  她闭眼调整气息,试图冲破蛇毒的阻碍。可昨夜消耗太大,加上多日来水米未进,要想恢复实在是痴人说梦。
  天上的秃鹫嗅到了奄奄一息的人的气息,在她们头上盘旋不肯离去。
  冯菁咬牙,在端贤的托举下紧紧的抓住石壁的棱角想爬上去,但疼痛如cha0水般涌上来,力气仿佛被ch0u光,手上一松,重重的掉下去。
  一次又一次,每次都重重的摔落。直到双手鲜血淋漓、力气完全耗尽。
  两人跌坐在平台上,喘着粗气。
  因着反复折腾,石头似乎又松动了一些,吓得他们无论如何不敢再动。
  还有几分生机,已经无需再说。
  绝望像寒气一样迅速弥漫。
  “殿下,燕城郡真的会来吗?”冯菁g巴巴的再一次问出同样的问题。
  端贤这次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轻声安慰道:“别害怕。我们一起熬过今晚。”
  他把手搭在冯菁手背上,像是要握住似的。
  冯菁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心下一颤。她继而想开,和端贤si在一块,怎么算也不亏。将来皇家给他风光大葬,烧的纸钱一定很多,她跟着他在下面说不定还能吃香喝辣。
  “我师傅说我命y,看来他是胡说八道。”
  “在少yan山的师父?”端贤知道她的过去,但是并不了解细节内情。
  说起这个冯菁话突然变多。
  “我原是大长老钟牧春的徒弟,后来他外出失踪,我只好转到h长老门下。h长老才不是我师父,我师父永远就只有一个。他虽然有时候不太正经,但是对我当真是毫无保留。他很ai喝酒,有时候喝醉了倒地就睡。我经常早上起来漫山遍野的找他。他武功造诣很高,剑法自成一派,但人其实像个小孩子一样嘻嘻哈哈,喜欢开不着边际的玩笑。掌门说他不靠谱,我倒觉得是掌门嫉妒他。我常常问他为什么只有我一个徒弟,他每次都打哈哈搪塞过去。有一次实在顶不住我刨根问底,他就说是当年下山寻找故人之子,没寻到却碰巧遇到路边嗷嗷待哺的我,一时心软就带回家了。”
  她絮絮叨叨讲了很多师父的事,反正他们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既然奈何桥上同路,先熟悉一下彼此也不算浪费时间。
  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和端贤一起走这最后一程,也算是晦气的缘分。
  端贤听的很认真,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随着眨眼轻轻抖动。
  “殿下,您有什么挂念的人吗?”冯菁说完自己的前世今生,开始对端贤好奇起来。
  他愣了一下,她以为他会说佟姑娘。没想到他沉默了一下之后说:“也没有什么人吧,如果母亲还在人世,倒是希望能见上一面。”
  “王妃真的是失踪了吗?”反正她也要si了,g脆百无禁忌随便打听。
  “鲁王当年软y兼施,许我父亲均分天下,父亲被迫跟随起兵。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是一条不归路,鲁王兵败,我们一家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而鲁王御极,以他的个x势必飞鸟尽良弓藏,我们也不会有好下场。我父母早已想好退路一点不奇怪,只是我至今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把我留下。”
  她居然听出一些酸涩的味道,不知说什么好,但又想安慰他,便道:“也许他们并没有走按照计划的退路,也许这中间出了意外。”
  “没关系了。”端贤微笑。
  她不想再聊这个,岔开话题去问这次的任务,“殿下,您为什么要找大行皇帝?”
  端贤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冯菁突然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她可不想承认那天被他看光的nv人就是她,只好支支吾吾道:“我……偷听到的。”
  冯菁在说谎上是个废物,端贤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但很快恢复原状。
  他缓缓的说:“十年前鲁王在攻下京城时,大行皇帝于熊熊大火中诅咒鲁王手足相残,必糟天谴,断子绝孙,不得善终。鲁王自然是不屑一顾,大骂:乱臣贼子做了,千古骂名也背了,老子还怕这些狗p!?然而事情愈发怪异,鲁王登基之日,长子暴毙,半年之后次子溺水而亡,此后g0ng人皆无所出。他这才发觉不对劲,遍访名医,最后从一个云游的疯道人口中得知大行皇帝恐怕是用了缅西人的血咒符。此符传闻是由缅西大国师用胎si腹中的婴儿骸骨烧制,辅以邪门法术,用si后生生世世困在枉si城来换取被诅咒人的现世报应。圣上问他可有解药?疯道人咧嘴笑着说:尸骨在,尚有希望回魂破解诅咒。如今挫骨扬灰,魂飞魄散,已经无解。然而疯道人并不知道,城破当日,根本没找到大行皇帝的尸t。鲁王一边向天下宣布大行皇帝愧对天下而si,一边秘密寻访他的踪迹。”
  “天呐,所以你这次来找大行皇帝要解药?那岩给了你他的消息?”冯菁很快把前前后后联系起来。
  端贤点头继续道:“那岩很可能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大清安寺的禅师和先皇有过来往,于是偷来玉佛想借此赚上一笔。他一开始把消息给乔三,被我们发现后马上又来和我们谈条件。”
  冯菁这下全明白了,为什么端贤要如此冒险,关乎国运家运,如何能轻易松手?
  “殿下,若是血咒无法可解,那将来如果皇上驾崩,你就是唯一能继承皇位的人。”
  端贤轻笑,自嘲道:“现在恐怕是不行了。”
  “那可怎么办?这世上除了失踪的大行皇帝再没有端家血脉。你要是早点给皇家开枝散叶就好了。”冯菁不无遗憾的说。
  “你怎么和太后说的话一模一样。”端贤皱眉。
  “不是啊,京城子弟十二三岁就有通房丫头,你这个年纪孩子都一大堆,你为什么不—”
  他赶紧打断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冯菁大吃一惊:不是我想的哪样!?
  他见她目瞪口呆,伸手拍拍她的额头,“小姑娘家,不要总是乱想。”
  又没说你不行……急什么真是。
  两人之间弥漫着有些尴尬的气氛。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道:“我幼时一直养在太后那边,后来大了就搬回成王府。刚回成王府那年,有一个新来的小丫头,人很机灵。看见她就会心情很好。可是后来有一天我无意中知道她跟着我只是为了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很多我的喜好都是她挖空心思打听出来的,和我在一起她也说了很多谎话……”他突然停下来,“不说了,不该跟你说这个。”
  果然王孙公子都喜欢纯ai的戏码。冯菁暗笑,岳如筝和佟语欢还不是和这丫头一样,只是段位和身份不同罢了。
  “然后呢?”冯菁追问下去。
  “什么然后?我让张泓给了她一笔银子,回家嫁人去了。”
  果然符合他无趣又温吞的个x。但冯菁还是对他这个心上人充满好奇,究竟什么三头六臂能让端贤念念不忘这么多年。她脱口而出道:“她长什么样子?很漂亮吗?”
  “b佟姑娘还漂亮吗?”冯菁这么问主要是难以想象,什么人会b佟语欢还美。
  他大概有点错愕她会这样问,显然还没习惯他们之间这么平等的肆无忌惮的聊天。
  “大概和你有点像吧。”他在她眼神的压力下只好吞吞吐吐的说。
  说完他马上意识到不合适,连忙加上一句:“我是说和你年纪差不多……这个年纪小姑娘,都长得大差不差。”
  冯菁叹气,果然在他眼里,普通人都是一样的萝卜。她很想提醒他,如果按照他母亲的美貌为标准,恐怕很难找到心上人。
  心里这样想,但嘴上肯定不能这样说,她拍拍他的肩膀,颇有些豪气的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殿下你这么好,还会有很多人真心喜欢你的。”
  他扬起眉毛,“以前没看出来,你倒挺会安慰人的。”
  冯菁暗笑,你没看出来的事还多着呢。往日碍着你的身份不敢说,今天横竖要si在一块儿,谁怕谁。回头过了奈何桥,下辈子你还是不是王爷可难讲。万一踩了狗屎运下辈子
  我当公主你做驸马,咱俩谁讨好谁还不一定呢。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点怪异的味道,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到眼皮渐渐沉重,在蛇毒和疲劳的双重夹击下昏昏睡去。
  “哎呀,小娘子醒啦。”
  一个老婆婆走进来,双手合十道:“真是感谢佛祖保佑。你家相公这两天照顾你可没少辛苦。他可担心你哩,守了你两天两夜,刚才出去打水去了。你等着,我去叫他。”
  什么相公??转世投胎了吗?
  正糊涂时,老婆婆口中的“相公”推门而入。
  此人剑眉星目,面容英俊,气质出尘脱俗,闲雅清明仿若仙g0ng之人。正是她的老东家端贤。
  “你醒了。”他莞尔一笑,在床边坐下。
  冯菁眨眨眼睛,看来这辈子还远没结束。
  他伸手扶她坐起来,解释道:“这些牧民救了我们。昨晚他们喂你吃了一些草药,说是可以解蛇毒,你可有好些?”
  冯菁试着运气,站起来走了几步,除了有些气虚,似乎并无不大碍。
  “他们这药简直神了。”她蹦跶着惊叹道。
  原来这些牧民常年游走在乌奇城外的沙漠边缘。他们熟知地形加上随身备有土制火器,并不十分惧怕强盗。这些土房是他们的临时落脚点,等到最后一波人按约到达便能匀出一匹识徒老马,送她们回天门关。
  冯菁0着胳膊上的绷带,不禁感叹,活着真好啊。
  傍晚时分,牧民们开始生火做饭。
  袅袅炊烟,倦雁归巢。
  冯菁看着夕yan,0到脖子上夏夏给她的护身符,心下怅然。她要是自己留着这符,说不定不会惨si。一想到这里,更是难过的无法言说。她摘下符袋,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把它埋进地里。乌奇城发生的事,她再也不想记起。
  牧民们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畅聊家常。冯菁和端贤cha不上话,低头默默吃饭。
  “阿郑他俩咋还没来?”一个叫林子的年轻人一边大口扒饭一边问道。
  “这个阿郑自从前阵子娶了那个寡妇之后,人都不勤快了,整日伺候他那个半路婆子,当个宝贝疙瘩似的。”说话是满脸褶子的王老汉。
  “人家那叫知道疼人,跟你们这些糙老爷们可不一样。”王婆婆白了他一眼。
  “嘁,他那寡妇婆娘都不知道嫁多少回啦,还瘸了一条腿,给我我都不稀罕。”王老汉旁边的jg瘦男人嘻笑道。
  “得啦,我还不知道你。打了半辈子光棍,要是能捡个老婆,还不得像穷汉得了狗头金似的舍不得下床。”王老汉揶揄道。
  “阿郑婆娘细看不难看哎。”林子若有所思道。
  “你小子是思春了吧,回头我让老张给你找个姑娘泄泄火。”jg瘦男人朝他挤眉弄眼。
  “窑子你可少去吧,没啥好饼。”王老汉提醒他,“油头粉头的,没有正经货。”
  cha科打诨半天后,男人们转去探讨最近的生意买家和牧场天气。
  王婆婆则笑眯眯的看着我们道:“我们这儿人说话粗,不外道,你们小两口千万别见怪。”
  冯菁这才想起来刚才忘了解释,她撂下碗筷,赶紧道:“王婆婆,您误会了,我是他家里的丫头。“
  虽然这些人无关紧要,但还是说清楚为妙。端贤固然身份尊贵,人中龙凤,但她不曾想高攀,更不想贪这嘴上便宜。再说他向来讨厌不清不楚的男nv关系,她可不去犯那个忌讳自找不痛快。
  “唔唔,我知道。”王婆婆嘴上糊弄答应着,面上却是一副“我看你不像丫头”的表情。
  端贤原本专心吃饭,见她急的满头大汗,也来帮忙道:“王婆婆,她说的是真的。”
  他这解释真是绵软无力。冯菁张张嘴,yu再加几句强有力的辩词,可抬眼看去,大家都在忙活吃喝,根本没人在意。
  她要是抓着这个事不放反而怪异,好像心里有鬼一样。罢了,她放弃并端起碗继续扒拉炒羊r0ug。她都是si过一回的人了,无所谓。
  没吃几口,端贤从锅里盛了些米汤推过来,“喝点汤,不要吃那么多不好消化的东西。”
  王婆婆的眼睛眨巴眨巴,仿佛在说:嘿,你看我相不相信。
  一连等了五天,那个叫阿郑的人仍然没有出现。
  王老汉做主借给她们一匹马回天门关,临行前嘱咐他们到了地方一定要速速派人把马送回来。这边识途的马实在是短缺。
  和乌奇城外的经历相b,回天门关这程出乎意料的顺利。
  随着官道越来越近,冯菁兴奋退去之后突然有些忧虑。她现在上到血符咒的秘密,下到端贤的白月光姑娘,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往后可怎么办?
  这就好b遗产分完了,人却没si。
  真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好歹也是共患难的战友,端贤应该舍不得杀掉她灭口吧?
  正胡思乱想着,远处一队人骑着马狂
  奔过来。
  是燕城郡!
  “我的妈呀,你们两个怎么ga0的跟野人一样。”燕诚郡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野人!?差点变成si人了好吧!燕诚郡这家伙心大如斗,居然还能笑出来。
  休息一个晚上之后,冯菁终于觉得自己彻底活过来了。
  燕诚郡找来郎中给她把脉的时候,她甚至都觉得多此一举。
  那郎中五指一搭,沉入沉思。
  燕城郡困惑道:“你俩咋都被咬了?到底是有多少蛇?”
  看来端贤并没有和燕诚郡说帮她x1蛇毒一事。很好,这种事不提也罢。
  郎中捋着胡须道:“草药确有功效,但也只是暂时压制住了毒x,还是要想办法去根。”
  燕诚郡点头如捣蒜:“劳烦您就给开个方子,我这就让小顺去抓药。”
  郎中却摇头。“治不了,你们得去药王谷找陈戟。”
  有这么严重吗?冯菁心下疑惑,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呀。
  郎中见她一脸不服气,轻蔑道:“耳下两寸,你按按看。”
  她依言按下,“哎呦。”果然让他说中了。
  “这位公子中毒较轻,耽误几日尚可回转。”郎中复又指着她道:“姑娘可得抓点紧,小心留后遗症。”
  端贤思索片刻,吩咐燕城郡道:“找两匹快马,再来一个认路的人,我们明早就出发。”
  “啊,”燕城郡吃惊的张大嘴,“后天再去吧,我明天巡城,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陈戟那个人我知道,你就是到了阎王殿他都有办法给你拉回来。怕啥的。”
  可无论燕城郡怎样磨破嘴皮,端贤都毅然决然明天一早就出发。
  难道是担心她吗?想到这里冯菁心中泛甜。
  正在她决定重新审视端贤这人的时候,他突然说:“京城那边不能再耽搁,要尽快回去,早一天是一天。“
  果然是她想多了。端贤是何许人,想和他平起平坐、称兄道弟她还neng点。
  晚饭过后。
  燕诚郡咣咣砸门,“冯菁,冯菁,快出来,我弄来两把古剑,咱俩耍一耍,你走之前我一定要见识一下少yan剑法。”
  她刚沐浴过,听他要拆门的架势,只好挽着sh发去给他开门。
  这家伙神采奕奕的站在门口,举着两把剑,献宝似的,“怎么样,不错吧,快来试试。”
  人菜瘾大,说的就是他。
  她一手笼着头发,发梢还在滴答水,无奈道,“您等我把头发梳起来行吗?”
  燕诚郡再不靠谱也是货真价实的二品武官,他的话她不敢不从。
  他从怀里0出一根簪子塞给我,“拿这个先凑合一下,回头等我去议事你再慢慢梳妆打扮。快点,快点。”
  冯菁只好胡乱把sh发簪起来。她接过他的剑,细细看来,青光炫目,寒气b人。
  燕诚郡手中那柄与之是一对,但相对厚重一些。他迫不及待使出一招“平沙落雁”,但第二招“白虹贯日”连接不畅,马上被她勘到破绽。
  虽说在成王府使剑的机会不多,疏于练习,但对付这个门外汉绰绰有余。
  冯菁一个闪身,长剑从他头顶划过,顺势回手一招“丹凤朝yan”。
  既是玩乐,自然不能用尽十分之力,她连让了他几步,翻翻滚滚,倒也拆了几十招。
  眼见天se渐晚,冯菁转守为攻,燕城郡终于扛不住,胳膊一抖,长剑脱手,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得罪了,燕大人。”她捡起地上的剑,两柄一起还给他。
  “哇,果然厉害!冯菁你跟着我吧,咱俩一起守天门关,再没人敢来捣乱。”燕诚郡哇哇叫道。
  钻研一番后,他又笑道:“我知道我输在哪儿了,你反应速度奇快,靠着这点,总能制胜。”
  他说的没错。她其实内力并不算深厚,力量也总是被师父说上不去。但就是快这一点,远超常人。
  正聊得开心,突然听见一个nv人扯着嗓子大喊:“燕诚郡!!”
  只见燕城郡的夫人气急败坏的跑过来,指着我怒道:“簪子为什么在她身上!?”
  冯菁赶紧把簪子拔下来,试图跟她解释原委。
  她一把不客气的抢过去,朝着燕诚郡左一下右一下的刺,“谁让你把我的东西给她用的?你皮痒了是不是?”
  燕夫人显然气的不轻。冯菁站在一旁颇为尴尬,她要是知道那簪子是她的,求她她都不会碰一下。
  这个燕夫人怕是觉得全天下人都惦记她丈夫。
  燕城郡左躲右闪,被掐的嗷嗷直叫,连连求饶。
  “哼,我花了半个月给你选的生辰礼物,你转身就送给阿猫阿狗,你什么意思呀,燕城郡。”
  这话听着刺耳。冯菁一边在心里翻个大白眼给她,一边卑躬屈膝的上前解释:“燕夫人,只是个误会,您别——”
  她大概气晕头了,一把用手肘推开
  她。
  冯菁没想到她会动手,一不留神连连后退两步才站稳。
  “燕夫人,还请谨言慎行。”端贤从垂花门后走过来,板着脸警告道。他生气的时候身上自带皇家独有的威严之气,让人不自主的胆寒畏惧。燕夫人可能误以为端贤一向平易近人,见到端贤生气的样子,瞬间愣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
  燕城郡却不怕他,他摆摆手,连拖带拽道:“乖,我们先回房去。他们俩明天一早还要出远门”,他回头冲着我们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抱歉抱歉,早点休息啊。”
  冯菁想解释什么,端贤却扔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转身离开。这种闹哄哄的场景他厌恶至极,想来心情也被ga0的很糟。
  睡前清点物品时,外面似乎有些异响。冯菁批上衣服纵身一跃跳上房顶。整个燕府尽收眼底。
  东边上房是端贤的房间。灯已灭,里面并无异常。
  而主屋那边却传来燕诚郡和夫人吵架的声音,而且叮叮咣咣在摔东西。
  居然还在闹。真是疯了。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一块凸起的瓦片。
  燕夫人双手叉腰,尖着嗓子喊道:“燕诚郡!你说!你问硕王爷要冯菁做什么!你是不是别有心思!”
  她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以为全天下的nv的都垂涎她夫君?又不是潘安再世,ga0什么鬼。
  燕诚郡跪在地上,声音很小,她竖起耳朵才能听见只言片语。“……没有……只是玩笑话……颜颜,我的好宝宝……你别多想……”
  哗啦,一个花瓶碎了。“去你大爷的吧!少在这儿蒙我,我看你俩眉来眼去的,早就不对劲!你自己照镜子看看,口水都淌到三里河去了。”
  燕城郡十分窝囊,连连求饶,完全没有外人面前的说一不二的大将之风。
  “我的宝贝,我的心肝……我错了,我不该乱开玩笑,你看我这嘴……我发誓我要是骗你叫我下半辈子没有r0u吃。”
  “求求你了……别生气…真的,你别误会,冯菁她是殿下的人,他看冯菁的眼神……温柔的都要淌出水来……真的真的……我怎么可能碰殿下的nv人,对不,咱不生气了……”
  冯菁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燕诚郡,你为了哄你老婆居然在这里造谣,真是岂有此理!
  燕城郡似乎并没有x1取上次的教训,居然只派小顺一个带他们去药王谷。
  小顺这孩子话密,一路上叽叽喳喳像个麻雀。
  七拐八拐,翻过一座又一座山,终于到了药王谷外的镇上。
  镇子不大,沿街却尽是大大小小的药铺,门外放着一筐一筐的药材。
  小顺跳下马,回头道:“公子,咱们先在镇上用个午饭,一会儿路不好走,不能骑马。且有的耗t力。”
  “要走多久?”冯菁问道。
  “不耽搁的话,两个时辰应该到了。世外高人嘛,多少有点脾气,公子莫怪。”
  出趟门这么费劲,脾气能好才怪。
  酒楼老板娘袅袅娜娜走过来,笑道:“三位来点什么?”
  冯菁看了一眼墙上的牌子。
  当归h芪羊r0u汤、沙参玉竹砂锅粥、川贝杏仁豆腐花、麦芽煲鲜陈鸭肾…
  不得了,全是药膳。
  “三位来看什么病?说出来我跟你们推荐两道菜,保证吃了病好一半。”老板娘十分热情。
  “蛇毒你有办法吗。”端贤一边看菜单一边不经意的问道。
  “知道啦,紫花地丁猪肺一份!”老板娘冲着里头伙计喊道,随即转身笑道:“这位姑娘来碗花胶响螺汤,美容养颜,清心安神。”
  “这个小哥来碗二参补虚汤,温胃健脾,喝完夜里安睡不盗汗。”
  小顺和冯菁也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
  “这位公子,”老板娘打量端贤一番,“来碗虾仁海马汤,补肾壮yan,喝完保您jg力饱满,夜夜雄风。”
  “噗。”冯菁一口茶水喷出来。她想笑又不敢笑,憋的脸红脖子粗。
  端贤从袖子里ch0u出帕子扔到她面前,指着桌子上的水渍:“擦g净。”
  酒足饭饱,他们暂存下马匹,然后背上行囊继续前行。
  山路崎岖,九转回环。
  一座巍峨山门赫然立于眼前。
  山门左右有一对联,那上联是“长生不老神仙府”,下联则是“与天同寿药王谷”。
  好大的口气。
  两个小童立在门口,傲慢的看了她们一眼,道:“你们是什么人?”
  小顺上前一步道:“二位见礼,我家公子身中蛇毒,特来求医。烦请通传带路。”
  “唔,原来是看病的。”两人叽叽咕咕一阵伸手道:“五百两。”
  什么!?五百两?他怎么不去抢?冯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对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嗤之以鼻,不耐烦道:“五百两一个人。”
  冯菁要
  吐血了,“在门口就交钱?不把脉看看再说吗?”
  左边的小童嗤笑一声,“没有我家仙人看不了的病。你们要治就赶紧交钱,不治别挡道。”
  小顺凑过来过来低声道:“这个谷主脾气就是这样,你们忍一忍。”
  端贤自然是不在乎钱财的,他点头示意冯菁掏钱。
  冯菁心疼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了十张递给他们。
  小童清点一番后问道:“还有谁中毒?”
  冯菁连忙举手。
  小童居然又伸出手来,“nv人翻倍,还差五百两。”
  “凭什么?”冯菁跳起来。
  那小童也习以为常,耸耸肩道:“我家仙人不喜欢nv人。”
  “给他。”端贤自然是不在乎这点钱。
  “公子,这个银子……”
  端贤微微一笑道:“不用你还。”
  冯菁眨眨眼睛,他居然知道她要问啥,看来她的贫穷已经写在脸上。
  谷内松柏遍地,竹径清幽。细看去,远处g0ng殿森罗,楼台缥缈。还真像是神仙住的地方。
  小童扣响正殿大门,里面出来一个青衣纱冠,丰神俊秀的青年。小童恭恭敬敬的向他问好并把我们的来意说与他听。完全不见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神气。
  青年非常高冷,不多话,带他们进正殿,引入座。
  殿中设有一张朱红雕漆的长桌,上有一副h金炉瓶,炉边一只青瓷脉枕。
  青年走进帘后,好声好气请出一位装扮类似,但年纪稍长的男人。
  男人撩起青袍,在长桌前坐定,慢悠悠道。“什么病?”
  冯菁赶紧上前说明来意。但心下仍是疑惑,这人就是药王陈戟吗?
  男人听完微微点头,“二位上前来,我先诊脉,明日回禀了师父再给你们详细答复。”
  原来是药王的徒弟。
  突然咣当一声,门被大力推开。一个h衣少nv怒气冲冲的站在门口,嚷道:“苏成志,你聋了吗?叫你那么多声你都不出来!”
  男人慌忙站起来,哆嗦道:“大小姐,我……”
  那少nv冲到我们面前,正要拿手里的竹杖打人,不经意间瞥见端贤,整个人su住。
  “你……你……”
  你了半天没说出整话。端贤不耐烦别人这样盯着他看,不悦道:“我们来此求医,还请姑娘勿要打扰。”
  “不打扰……不打扰。”姑娘眼睛仿佛黏在端贤身上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期间还咽了口水。
  “苏成志,呆着做什么,诊脉呀。”少nv说话时眼睛始终没有从端贤身上移开。她双手交叠,下巴垫在手上,笑道:“你看你的,不用管我。”
  端贤伸出一只手,轻轻搭在青瓷脉枕上。
  “公子,你的手真好看。”少nv笑眯眯道。
  冯菁相信若不是她们有求于药王,端贤一定会让人把她叉出去。
  姑娘并不觉得自己言语轻佻不妥,仍痴缠道:“公子,你姓什么?是哪里人呀?听你的口音不像是西北人。”
  见我们不语,诊脉的苏成志咳了一声,不自然道:“h莺小姐在问你们话。”
  小顺恍然大悟,凑到我们耳边小声道:“她就是药王的独生nv,掌上明珠,你们千万别惹到她。”
  不喜欢nv人还能生nv儿宠!?这个药王真是双标能手。
  少nv不耐烦道:“你们叽叽呱呱什么。好没礼貌。”
  “姓万,京城人。”端贤冷淡的说。
  姑娘点点头表示满意。接着又道:“京城有意思,公子家里做什么的?是做官还是经商?可有婚配?”
  冯菁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的nv人,上前一步道:“我家公子早有未过门的妻子,你不用想了。”
  “你是什么人?”h莺鄙夷的上下打量她一番,不客气的问道。
  “我是他家丫头。”冯菁没好气的说。丫头的名头叫不响亮,自觉气焰短了许多。
  “通房丫头?”她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冯菁被她气冒了烟,怒道:“不是!”
  她冷笑道:“我看你也不像。”
  他们住下的第二天一早,头顶方巾的小童跑来叫他们去药庐拿药。说是他家仙人已经诊过,连吃七天药即可。
  见冯菁一脸不解,小童解释道:“十七师兄已经和仙人聊过,你们大可放心。”
  这药王谷的的确确有说不出的古怪。
  每个人都分工明确,异常忙碌。天不亮药童就会上山采药,午后回来pa0制、煎煮。二十八个大弟子上午在大殿研习医术,下午出诊接待病人,晚上在后山和仙人单独会面。此外,还有各种叫不上名字的青年,有管药泉的、有负责针灸的、有膳房烧菜的、甚至还有专门的账房先生。
  但最奇怪的不是这些,而是整个药王谷,除去来访病人,居然只有h莺一个nv人。
  这
  nv人看端贤的眼神仿佛是琵琶jg看唐僧,眼神里满是势在必得的锐气。每次她来敲门冯菁就脑袋疼。只怕治好了蛇毒也要留下头痛的后遗症。
  为了确保端贤的安全,冯菁故意让她看到自己早起练功的场景,她惊讶之余才勉强收敛一些。
  终于熬到第七天,诊脉的青年说端贤已经痊愈,但是冯菁还要再服三剂。
  h莺凑过来嘻笑道:“冯姑娘,你要是想好的快点,明天早上和药庐的阿若上山去采药,那个h莎草,要趁新鲜吃效果才好。”
  “你胡说。”冯菁不相信她,再说她也不急这一两日。
  诊脉的青年却道:“大小姐说的没有错。”
  冯菁跟着一言不发的阿若出山门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安。虽然端贤已经同意,可h莺会不会有什么诡计?这里可都是她的地盘,让这些小喽啰听她的指挥可是不费吹灰之力。
  越想越觉得不妥,她辞别阿若急急忙忙返回住处。
  端贤的房间竹门紧闭,连窗户都没开。
  她一脚踹开门。
  端贤呼x1急促,双目赤红,一只手扶着桌角推开h莺。
  冯菁一把扣住h莺的脖子,怒道:“你做了什么?”h莺万万没想到她会回来,像出水的鱼一样张了张嘴,艰难道:“你……你不是采药去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少废话!”冯菁嘭的一声把她的头按在门板上。
  h莺拼命挣扎,不断咳嗽,眼泪鼻涕齐流。“他……他吃了……合欢散……”
  居然是这种下九流的东西,冯菁拽过她的衣领,恶狠狠的问:“解药呢?”
  h莺被她的样子吓到,哆哆嗦嗦的小声说:“这东西……哪有解药……做完不就好了……”
  冯菁真是恨不得给她两巴掌,可是万一打si了她药王那边不好交代。
  “冯菁,放开她,赶她出去。”端贤重重的喘着气,艰难的说。
  h莺哎哎哎的叫唤,被推出门的时候还在喊:“哎!我可是告诉你们了啊,过半个时辰要是不解会筋脉尽断si的很难看的。我爹的方子写的,信不信随你们,有事也不要找我算账…”
  冯菁cha上门栓,一个头两个大。
  这怎么办?药王谷除了h莺没有别的nv人。去最近的村子里面找个姑娘来回怎么也得两个时辰,更何况好人家的姑娘谁愿意g这个,总不好把人家绑架过来,回头姑娘没了清白要上吊就糟了。能找个青楼姑娘最好,给她几两银子,和端贤春风一度也不算吃亏,可是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她很怀疑没有这种产业。
  端贤的情况越来越糟,浑身发烫、气血翻涌。
  冯菁给他倒水。他没接,却反而抓住她的手。他的掌心烫的惊人,这样下去真要出事。
  他闭上眼睛强忍情cha0,哑着嗓子虚弱的命令道:“你也出去。”
  冯菁进退两难。
  虽说她对贞洁一事不甚在乎,但也接受不了和他做这种男nv之事。
  可是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她就失去了铁饭碗。很难想象以后在庞二手下讨生活的日子。
  况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佛祖都能割r0u喂鹰,她这点牺牲不算什么。
  但是日后见面未免也太尴尬。今日若是陌生的小白脸她肯定不会犹豫……啊呸,不对,陌生人的si活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观音下凡救苦救难。
  可是端贤这些年对她当真不薄,从默默无闻的小杂役一路提拔到一等侍卫,她要是坐视不管看着他si,那简直是狼心狗肺。
  就在她思来想去的功夫,合欢散药效逐步增强,端贤有些失去神智,居然凭着本能去扯她腰间的绳结。
  冯菁心一横,罢了,就当积德行善。
  就在她终于下定决心时,端贤突然推开她,一个人昏昏沉沉走了几步倒在床上。
  这是几个意思??难道要她主动吗?
  冯菁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只见他额角开始出汗。她ch0u出帕子想给他擦一下,冷不防被他翻身压住。
  他没有丝毫犹豫,低头咬住她的脖子。
  一路向下,t1an咬变成亲吻。他暴力的撕开她的衣襟,扯掉腰带扔到一边。
  薄薄的天青se肚兜裹着一对饱满的xr,在他的粗暴动作下剧烈摇晃。
  陌生的q1ngyu涌动,冯菁原本如乱麻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端贤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他手滑过她0露纤细的腰,找到亵k的带子,完全没有条理的用蛮力乱扯起来。
  冯菁挣扎着掰开他的手,不会解能不能别乱来。
  手忙脚乱中,只听刺啦一声,亵k被他扯成两半。
  下半身忽然一凉,饶是她做过心理建设也不由的有点想退缩。
  可是他像是闻到血腥的野兽,再无可能放开她。
  冯菁心乱如麻,紧紧闭上眼睛。
  窸窣一阵,他分开她的双腿,坚y的下身抵在她两腿之
  间。
  她害怕了,用手肘撑起自己想往后退。端贤这时候怎么可能让她走,他拽紧她的腿把她拖向自己,屈起她的双腿抵在鼓胀的x前。
  粉neng的r0uxue随着喘息一张一合,小巧的花核若隐若现。
  端贤挺直身子,破开重重叠叠的软r0u。
  冯菁无声的惊叫,控制不住的突然绷紧身t。
  他遇到阻碍,停顿下来。
  冯菁自己看不到下面的光景,只觉得下t撕裂一样疼。
  他到底会不会!?她怨恨的想。
  合欢散的cuiq1ng效果下,端贤并没有任何思考能力。他顾不上考虑她的感受,把她sisi按在床上,腰部猛的往前一送,狠狠向里面撞去,终于冲破障碍,长驱直入。
  冯菁在他不断地撞击下渐渐满面cha0红,思绪变成碎片。
  身t不断地被撑开,填满。她不会迎合,只能被动的承受。
  结合处渐渐濡sh,传来隐隐约约连绵的水声。
  她受不住又不敢叫,直咬的嘴唇渗出血来。
  端贤喘息加重,身下ch0uchaa动作也变得更加激烈,最后身t一滞,全s在她t内。
  他并没有退出来,仍旧压在她身上,咻咻鼻息落在她耳畔。
  冯菁眼神失焦的看着他凌乱衣衫中露出的白皙肩膀。他们两个居然连衣服都没来得及脱完。
  他这样应该就好了吧?从前在青楼偷听,应该是男人s出来这事就结束。
  她扭着想起身,却意外的感觉到他埋在她身t里的那部分居然又重新变y。
  渐渐的,他的手开始不老实,钻进肚兜肆意r0un1e她x前的两团yur。反反复复还是不称意,索x把肚兜推上去盖住她的脸,低头hanzhu一侧的rt0u,咬住扯起来然后又放开,弄的她x前的rr0u泛起阵阵波浪。
  冯菁忍不住轻轻sheny1n。这声音对端贤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他挺身又向更深处撞去。
  和着血水的yet勉强提供了润滑,x口的r0u被撑的薄薄的,费力的吞吐着反复进出的roubang。
  冯菁屈起的双腿没有着力点,止不住的颤抖。他抓过她的腿引导她缠住他的腰。
  疼痛夹杂着陌生的快感袭来,她的手抵着他的x膛防止他进一步加深,可是怕伤到他并不敢真的用力。端贤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握住sisi钉在枕侧。冯菁像一条砧板上的鱼,ch11u0着泛起红晕的身t挣扎扭动。
  她自幼习武,又是初经人事,下身异常紧致,端贤每动一下对她来说都是撕裂一样的疼。但对于他来说却是极致的享受,他继续抬高她的腿,直cha的更深。
  连续撞击到r0ub1上凸起的那一块,她止不住ch0u搐,同时想夹紧双腿把他挤出去。但端贤的身t把她的双腿牢牢分开,她动弹不得,只能发呜呜的抗议声。
  现在的她并不能t验这种事的快乐,只希望他能快点结束……
  简直有盘古开天地那么久,他终于再次尽数s在她t内,jg疲力尽的翻身沉沉睡去。
  冯菁的下身肿成一片,混着血丝的白se浊ye从x口不断涌出,顺着腿流到床单上,形成点点粉se的晕圈。她在一片狼藉的床上寻到端贤的帕子,胡乱擦拭几下后塞回他枕头下面。
  端贤脸上红cha0消退,0露的肩膀随着平稳的呼x1轻轻浮动。
  冯菁跳下床穿好衣服,掩上门悄悄回到房间。
  她泡在浴桶里,终于慢慢放松下来。
  不知道他会睡多久。醒来又该如何面对。
  不管怎么说,她是救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多少有点奖励吧?这种事已经完完全全超过一个侍卫的职责范围,今天要是谢良随行,他恐怕早就见了阎王。就冲这一点,他也该有所表示。她现在已经是一等侍卫,职位上已经到顶。不过可以直接赏银子呀,她说不定能去买把好剑。或者g脆来个大宅子,她要把谢良他们都叫过去喝酒。据说王府在城郊有一些产业,都还空着没人住。
  窗外竹叶沙沙作响。
  冯菁沐浴过后趴在床上沉沉睡去。梦里混乱一片,师父和端贤轮番上阵对她说教。她结结巴巴为自己辩解,真的不是垂涎他的美se顺水推舟。她和他不是一条路上的人,她迟早要回江湖上混,怎么可能和他有牵扯。师父摇头表示不信,掏出竹杖要教训她。她躲闪不及,被连着打了几棍在腰间,真是又酸又疼。
  正要辩解,只听远处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冯菁一骨碌爬起来,居然已经是掌灯时分。门外影影绰绰,看起来是端贤。
  她心绪又烦乱起来,拿不准要怎么面对他。这世上要是有失忆大药丸就好了,她准给他来一个。
  叹了口气,她起身开门。
  端贤显然已经恢复正常,除了右耳旁边有两道血红的抓痕。那是她吃痛不小心抓坏的。
  她以为自
  己不会害羞,但只瞟了他一眼就控制不住脸上发热。
  尴尬的简直想原地消失,沐浴时幻想赏赐的激动场面一去无踪。
  “可以说几句话吗?”端贤究竟脸皮厚些,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仍然有些喑哑。
  冯菁迷茫的点头,这么急着要论功行赏吗?
  但他接下来话却远出乎她的意料。
  “今天的事是个意外。”
  冯菁僵y的点头,可不就是意外么。
  “既然已经是这样,我——”他停下寻找合适的用词,搜索失败后话锋一转道:“你不用担心,只是具t什么的位份我需要问过圣上和太后。”
  他前言不搭后语,冯菁有些不妙的感觉,他要g什么??
  “王府内眷不能抛头露面,你的工作以后可以交给白鸢。”他补充道。
  他的话像炸雷一样劈的她的全身焦糊。
  这算什么?
  做人怎么能如此以德报怨。做他的妾室远远没有一等侍卫来的自由风光,ga0不好还得日夜和王妃侧妃们争宠,夹缝里求生存。冯菁一想到在暗无天日的后宅里争风吃醋、哭哭啼啼跟他告黑状的场景,就止不住浑身发毛。况且万一日后他登基为帝,她岂不是要老si后g0ng。这笔买卖傻子都知道不划算,他现在提出来无非是让他自己不用再为此事背道德的包袱。
  她急了,连忙跪下口不择言道:“殿下,我不想做妾。之前是救人心切,绝没有横生僭越之心。况且冯菁出身江湖,不是京城贵nv,并不在意名节一事。”
  端贤惊讶,难道她想做王妃吗?以她的身份,即使是侧妃也完全不合规矩。他不知道要花多大力气才能说服圣上让她在岳如筝之前进门。他看着她乌黑的发顶,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说:“所以你想——”
  “我不想!”冯菁截住他的话,尽管她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反正不管说什么都不是她想听的。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被打断后有些无名的挫败和火气。他以为她会高兴的接受,就算不是欣喜若狂,也至少是含羞带笑,毕竟他们已经做了那么亲密的事。看着她细瘦的肩膀,竟然想到她在床上的样子,他指尖握紧,竟然有些无所适从。
  谈话最终不了了之。
  次日清晨,冯菁收到小童送来的一封信。拆开一看,居然是端贤留下的。上面说他已无大碍,京城事多不可耽搁,先走一步。她在痊愈之后可自行回京。
  她把信r0u成一团,莫名的更加烦躁。
  冯菁一路赏花看景,十天的路足足走了半月。期间她反复琢磨但仍然不能理解,为何端贤会气的扔下她先走一步。她和他既不是两情相悦,也不是媒妁之言,凭什么要她给他做妾?
  沙漠里同生共si、并肩作战,她把他当自己人,为了他豁出命去。他就这么报答她吗?
  真是越想越气。
  直到见到谢良,她内心的y霾才一扫而空。她朝着他狂奔而去,边跑边喊:“谢良!谢良!我回来啦!”
  谢良猛的回头,惊叫道:“冯菁!”然后来了一句,“天呐,你怎么黑成这样。”
  她一拳打在他肩膀上,“废话,你去沙漠你也黑。”
  “你和殿下怎么没一起回来?我看他一个人黑着脸回来,差点吓si。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又不敢问,担惊受怕好几天。”
  说起这个冯菁就脑仁疼。三言两语跟他也说不清,她摆摆手,“一言难尽,反正我现在没事了,咱们出去喝一杯。”
  “那肯定的,我跟你说朱雀街那边有家新开的酒馆——”
  他突然停住话头。“殿下。”
  冯菁知道是他来了,就在她身后,可她故意不想回头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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