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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叶老板心情很不爽,因为在他和扶桑准备用掉第三个避孕套的时候,亚朗哼着小曲儿进来了。
  虽然不在意各个下属和其他同级的眼光,但叶老板是真的很讨厌亚朗,所以他在没得到完全满足的时候停了动作。
  当然扶桑也不是很开心,提了裤子的时候还白了亚朗一眼。
  “什么风能把亚朗你吹到我这个小店来?今天太阳好像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吧?”叶老板呵呵一笑,重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笑不达眼底。
  “来做些任务交涉。”亚朗把一沓文件甩给叶老板。
  两人就暂时没了什么交流,叶老板简单看了一眼文件,随后控制触手将文件烧毁。
  “知道了,这次的新人交接麻烦你了。”
  “算了,咱们之间还有什么感谢吗?”看得出,亚朗并不想过多和他有什么交集。
  “嗯,是啊,仅限于同事而已。”
  “你儿子现在和你一样恶心。”亚朗直言:“他养了一只男婊子,你知道吧?”
  “喂,话别说的太难听!”扶桑听不下去,便插话了:“没同情心吗?他都成那样了,还在人家刀口上撒盐?”
  “他又不在这儿,何况他在这儿,这就不是他过去干的事儿了吗?”
  “也不是他乐意的,再说,别当我们不知道,结婚之前你也是花心得很,玩没玩过鸭子还不知道呢。”扶桑嘴角一勾,口舌上丝毫不落下风。
  亚朗狠狠剜了扶桑一眼,不和他争执,转又对叶老板说:“你自己不正常,别影响了组织里的杀手也不正常。”
  叶老板大惊:“这就不正常了吗?你遇到所谓真爱之前,不也男女通吃?”
  “我和妻子是纯爱。”
  “令夫人真可怜啊,欲望都得不到疏解是吧?”
  碰的医生巨响,亚朗攻向叶老板,叶老板的触手立马硬化挡住,小小的茶馆里一时间飞沙走石,冲击波把桌子撞得四散而开。
  “喂——”
  不等扶桑追上去想关心叶老板,一节触手就顺着他的裤管攀上他的腿,一点点爬向早因性事松软,还没来得及恢复的后穴。
  “哈啊!”
  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触手出现,绑住他的四肢和躯体,几根慢悠悠的汇集在他后穴中,频繁摩擦着前列腺,扶桑的前身被折磨的微微挺立,吐出了一些腺液。
  “听话,别吵。”叶老板呵呵一笑,过去抓着扶桑的脑袋,又是一阵水声不断的接吻。
  触手把他伺候的还不错,在他后穴里颇有技巧的吮吸、摩擦,做着算不上疼又确实酸爽的不行的肠按摩。
  “嗯嗯……哈啊……哦……”
  淫叫声又不顾现状的出现,扶桑根本不吞咽口水,任由津液来不及吞咽淌下,叶老板也不嫌弃,捧着他的脸又是一阵亲吻。
  这下扶桑彻底站不住了,脚一软,坐到了地上。触手依旧听话的玩弄着他的后穴,“咕啾咕啾”的水声毫不停歇。
  被无视的亚朗看着眼前的活春宫,气的满脸通红。他可不像叶老板手下的那些杀手黑客什么的,看这事儿看习惯了,他真受不了眼前的色情片。
  “你们……”
  “呼……你当谁都像你?嗯……受了刺激,硬不起来?”扶桑断断续续嘲讽他:“谁不知道你……看了某次过激性行为后……呼……硬不起来了?不举。”
  这次亚朗真绷不住了,骂了句恶心就要走。
  踏出半步,他忽然咧嘴一笑,看着门口的曲秋子和躲在他身后的那只狐狸,转头又对叶老板说:“就算这样,管好你的手下。我可不觉得他们会接受公开性行为。”
  叶老板也注意到了门口的两人,早就挡在了被触手玩的有些痉挛的扶桑身前:“这就不劳您操心了,请您赶紧回家陪您纯爱的妻子吧。”
  再次被踩了雷区的亚朗顿时暴怒,指着门口的狐狸,咆哮:“就是因为这家伙我才不举的!他把孩子给我也正常吧?!这是在给我家赔罪你懂吗?!”
  突然被cue的绥也很懵,指着自己,满眼迷茫,被曲秋子贴心护在身后也小心翼翼的问出来:“我、我?”
  “喂,会生孩子的小家伙,要不是因为你没憋住,当众公开生产,我会心理阴影不举?你自己没有高质性爱,连我妻子的高质性爱也要剥夺?”
  “你那两个孩子就是给我赎罪你知道吗?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找你代孕吗?!我妻子对你可是好的不行吧?她还把你带回家养胎,呵,你对她的报答就是害得她老公不举?!”
  在场的其他三人已经蒙了——顺直男的思想都是这样的吗?这也能怪到人家身上!?人家还没怪你嫖人家呢!
  去求子不解,但曲秋子不说,只是更一步把绥护在怀里,还把他耳朵摁在了脑袋上。
  但绥还是听到了,毕竟破防的顺直男不仅无趣,而且疯狂还没素质。
  “小婊子,我最后告诉你一句,你这种家伙,要是真的喜欢谁,还是趁早离了
  人家吧!你跟在人身边,只会让人觉得晦气的!”
  “呵,你就是灾星,跟在谁身边会把谁坑死的!”
  丢下最后一句狠话,亚朗愤愤走了,不过走到一半,曲秋子就随手捡了一个杯子,照着亚朗的脑袋就砸了过去。
  一声怒吼,曲秋子小声说:“那天就该打他了。”言罢,他看向怀里的绥:“你没事吧?他就是在乱说,你别在意。”
  绥呆呆的看着地上,一言不发,似乎真的在思考那些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绥本身就很容易多想。
  曲秋子叹了口气,揉揉他的脑袋:“走吧,你不是想来亲自和叶老板和扶桑道谢吗?”
  他肯定在意了,只是现在安慰他,自己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有一些摸头和拥抱能让狐狸暂时安心。
  绥怔怔点头,跟他一起进了茶馆。
  现在的曲秋子已经能很敏锐的捕捉绥的情绪了,这大概也归功于经年累月的陪伴吧。本来说是来感谢叶老板和扶桑的小狐狸,在遇到亚朗后整个人都萎靡了起来。
  怕他再出什么事儿,曲秋子反手把风衣盖在了他脑袋上。
  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已经知道怎么照顾绥的情绪了,也知道什么样的环境能让他安心。
  该说点什么呢?
  茶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去曲秋子身上,这让他感到一阵无形的压力。
  以前面对各种危险任务时都没有露出过胆怯的家伙,在面对一个和他相处了半年的弱小狐狸时紧张了。
  稀奇,但不难理解,毕竟曲秋子只是没学习过如何与人相处,接受了一些小改造手术而已,感情不充沛,但也是有的。
  “不用在意亚朗的话,绥。”叶老板在这时打破了僵局:“他是个自大又很容易破防的家伙。”
  “就是,顺直男说的就是他。”扶桑乐呵呵的捏捏他的脸:“你这么可爱,只有他会觉得你脏又没用的。”
  嗯,还是扶桑劝的叫人舒服。
  绥没答他,只是摇摇脑袋,别开扶桑揉捏他脸颊的手。
  “我、我不可爱,还长得好丑……”
  “完全没有长得漂亮的自知之明啊。”叶老板一阵无语。
  或者说他从来不敢承认自己的美貌吧?底层的兽人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这甚至该说是痛苦的源泉了。
  “我、我知道我配不上的,配不上曲先生……还好没用……”绥越说声音越小,最后把头深深低到臂弯中。他小声的抽泣起来,曲秋子赶紧摩挲着他的尾巴,以此安慰。
  说点什么,赶紧说点什么!
  曲秋子在心里拼命催促自己发声,最终也只问了一句:“要不要我抱抱你?”
  绥彻底绷不住了,手忙脚乱得站起来,向叶老板和扶桑说了句“感谢照顾,抱歉了”,就冲出了茶馆。
  曲秋子赶紧追了出去。
  他好像还隐约听见扶桑在吐槽“情感解离和抑郁症碰在一块儿真是太可怕了”。
  可怕吗?曲秋子现在对绥的心疼已经超过很多麻烦或者可怕的情绪了。
  最终,他在霓虹灯笼罩的大桥上站定了。
  a市水不是很好,这条溪流是这个城市唯一的一些清流了。昏黄的路灯和缤纷的霓虹灯让这条河融进光里。
  绥就那样站在桥上,白发被光染上了过分的温柔和悲伤——他也融进了那片光里。
  “我这样是不是……挺丢人的?对不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好糟糕啊……”
  绥怯生生的开口了:“对、对不起……我知道不是我的错,你们也一直在、在安慰我,可是我总能听到那些话……那些辱骂,那些恶意……我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了……”
  有的疤是无法愈合的。曲秋子只垂眸听着,良久,他上前握住绥的手:“我可以的,陪你一起走出来。”
  绥愣了很久,终于露出一个苦涩的几乎流出来的笑。
  他抽回了手。
  “谢谢您,但是我、我不能耽误您一辈子……”绥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告诉他:“我、我会离开的,我会回市,给人家做保姆打工的。这些日子,谢谢您照顾,也谢谢您救了我。”
  他要走了!
  曲秋子瞬间乱了分寸,焦急的抓上他的手:“别走!”
  “那个,您花在我身上的钱,我会慢慢还上的……”
  “不是钱的事儿!”曲秋子拼命摇头。
  “孩子……我……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生的……而且……”
  “不是孩子!”曲秋子搬过他的肩膀:“我喜欢你!”
  绥僵住了。
  “我说,我喜欢你,绥,小狐狸,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在我身边,喜欢你——”
  话未说完,绥拼命挣扎起来。他脸上写满了惊恐和迷茫,还有一些无助,很明显,曲秋子突如其来的表白打破了他的认知和习惯。
  “您怎么能这么说!您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喜欢我
  ?您怎么可以喜欢我!不可以,不可以呀——”
  “我那么脏,那么糟糕,那么讨厌那么麻烦……”
  他拼命诉说自己的不好,拼命否认着别人对自己的喜欢。
  “你很好!你不糟糕!”
  “别说了,别说了!求您别说了——”
  “我喜欢你,为什么你没感觉到呢?”
  “我、我以为只要我偷偷喜欢您就好了呀,可是、可是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是我那天说的话让您产生错觉了吗?”
  “什么错觉?!那不是错觉啊!”
  他们在桥上吵了起来,引得路人的频频侧目。
  最后还是绥落了下风,呜咽着跪坐到地上,捂脸嚎啕起来。
  曲秋子试着去拉他,可他第一次拒绝了曲秋子的接触。
  场面甚至比刚刚在茶馆里时还混乱了不少。
  可现在叶老板不在,也没有扶桑,谁能打破这个僵局呢?
  曲秋子又试着去拉了一下绥,他再次惊恐的躲开了。
  在曲秋子理智崩盘的前一刻,一辆黑色的跑车停到两人身边,车中的家伙把泡泡糖吹了个泡泡,勾下墨镜,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哟!霸总和他的小娇妻吵架啦?”阿兰呵呵一笑,又冲绥摆摆手:“别哭呀,小家伙,上车哥带你爽去!”
  “喂——”
  阿兰冲曲秋子做了个嘘的手势,笑眯眯的看着地上还有些没回过神的绥。
  “小狐狸,给我做两天保姆怎么样?咱们不理那个大猪蹄子了怎么样?他都和你吵架啦!你不得把他甩开,让他冷静冷静嘛?”
  完全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救场,问题是这家伙从哪知道他俩踪迹的!
  算了,不用管阿兰。
  因为阿兰总有办法。
  家里又变得很冷清了。曲秋子第一次对这种环境感到烦躁。
  他已经习惯了,习惯了绥在家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在睡觉,多一个人多出的那股热气也是不一样的。
  一夜辗转,他最后是在早上五点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的,然后又因生物钟八点就睁开了眼,盯着天花板一直发呆。
  “……家里没人了。”他突然喃喃起来,抓起手机给阿兰发去了消息。
  ——他怎么样了?
  他显然是低估了阿兰生物钟的混乱,抓耳挠腮等了一个多小时,阿兰才懒洋洋的回了一句:在睡觉,不过你昨天吓到他了。
  ——昨天回来后他还一直在哭,我安慰了好久,他还嘴硬说自己不想哭但控制不住。点了几个抑郁症的药的外卖,又劝了他好久,他才睡下去。
  ——对不起。
  ——嗐,没事儿,你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电话那头的阿兰轻轻推开房门,给他拍了一张绥睡得安详的照片。
  小狐狸可怜巴巴地抱着尾巴,把自己蜷成一团儿,偶尔还会呜咽一声。枕边还有些水痕,看来睡着的时候也哭了几次。
  啊,狐狸果然是一种很会媚惑人的动物呢,长得漂亮不说,还好会招人怜爱。
  照片发过去不到两秒,那边曲秋子就说要过去,阿兰嫌弃的嗤了一声,吧嗒吧嗒给他打字。
  ——打咩哟!现在还不行,你们俩都还没冷静下来,我的cp要是分手了怎么办?
  ——我们不会分手,我们只是吵架了而已。
  ——哈!你看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当时就不该直接跟他说喜欢呀!你当时先把他劝住,不让他走不就好了吗?就没这事儿了!
  ——我没想到会这样。
  ——哇咔咔!想不到?你比顺直男强的地方只有不恶臭了吧?
  阿兰深吸一口气,又跟他讲起来:他明显不能接受的,被喜欢这种事儿,太超出他认识了。
  手机安静了很久,才又有消息
  ——你怎么这么了解?
  ——我看过好多言情的!不要小看我!再说了,我经常出去约炮,喜不喜欢什么样子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嗯,真的看得出来,至少看得出你们对彼此的喜欢已经接近依赖了。
  特别是那只狐狸,啊,真不愧有娇妻之名呀。
  ——总之你俩都冷静两天吧,等我再劝劝他,等他状态稳定点就把他送回去。
  刚点击发送,一个白色的身影就从屋子里冲出来,一路跑到厕所,瘫坐在马桶前,不断顺着胸口,脸色难看极了。
  “小家伙?”阿兰也赶紧过去,想看他情况。
  “呕——呕咳咳!呕咳咳咳……呃……”
  他抱着马桶疯狂呕吐,但他向来只能接受营养液带来的营养,吐出来的也都是胃液和水。
  好端端的怎么吐起来了?
  阿兰给他递了水,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又吐了两口粘稠的胃液,哽咽了一会儿,他抬头冲阿兰一笑。
  “没事儿了,我总这样……”
  他试着站起来,最后却一阵眩晕,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阿兰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还是来医院吧,他晕过去了。”阿兰拨通了曲秋子的电话。
  他们当然不至于直男到把精神刚恢复一些的绥带去医院,毕竟他本身也很抗拒医院。
  可怜的扶桑再次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
  但老医生到底还是老医生,来的时候就带了一盒验孕棒。结果很明显。
  “两条杠。”扶桑把测了的三根验孕棒一起递给曲秋子:“怀了,你要当爹了。”
  平地惊雷,曲秋子颤抖着接过验孕棒,确确实实每根都是两道杠。
  嗯……再多一个人,好像也……问题不大,他养得起。
  “绥还好吗?”
  “不记得他说的了?他从第四怀孕开始就在早产流产了,这说明他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怀孕了。”扶桑耸耸肩:“不过,我建议的是带他去医院系统检查一下,他看着就比过去健康些,也许身体会更适合孕育?”
  “我担心的是……”
  “嗯……孕激素影响情绪肯定会不稳定的,抑郁症这方面估计容易加重?你要不要带他去旅行放松?”
  阿兰狠狠怼了一下扶桑:“他怕人呀好不好!你还不如让秋哥给他养个小宠物什么的呢!”
  宠物?那只流浪猫怎么样?就是不知道它跑到哪里去了。
  “身体上来说其实我不太建议他再生育了,他身体现在什么样很难说,而且……如果想生个能维持正常身体机能的孩子,感觉要延产的。”扶桑给出了真挚建议。
  延产吗?
  一时间曲秋子也陷入了沉思。
  房门被顶开一个缝,绥虚弱至极,靠着墙,从门缝中露出可怜又悲哀的眼睛来。
  许久,在三人的注视下,他颤抖着走出去,抓着曲秋子的衣角,像当年求他带自己离开红灯区时一样,跪在地上。
  “求求您了,我、我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生了,这也许是我最后一个宝宝……我、我真的想要一个宝宝……拿去卖了他或者送人也可以,但是、但是让我照顾他,嗯?照顾他……”
  曲秋子僵在原地,不知要怎么安慰他才好。
  绥却急了,拼命祈求他:“那让我抱一下!我的宝宝,如果、如果生下来了,让我抱一下好不好?是我的孩子,让他、让他吃我一口奶好不好——”
  “好。”曲秋子声音沙哑,眼眶也有些发红,蹲下身,轻轻搂住绥:“要是身体好就留下他,你养他。”
  “那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吗?我的吗?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了,搂着曲秋子的肩,嚎啕大哭。
  “你怀孕了?怎么不和我说呀!”棉姬实在是又气又喜,赶紧把自己六岁的女儿拉到了一边,继续关心起来:“几个月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发现的时候都已经两个月了,现在四个月了吧?”绥并没说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只是很小心的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孕肚,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高兴。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棉姬高兴的直鼓掌,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口了,就呵呵的傻乐起来,很久,才想起来自己身边的女儿,有些为难的问:“小安,妈妈拜托楼下的秦奶奶照顾你好不好?”
  “可是秦奶奶崴了脚,最近刚好。”小姑娘低下头,耳朵无精打采得垂了下来。
  绥很快捕捉到了他们之间的尴尬,主动问了起来:“要我照顾小安吗?”
  “昨天小女儿突然半夜发了烧,她爸正从外地赶回来,今天也不一定能到的。可是小安今天幼儿园又正好放假,我就想着……”
  “我来带吧。”绥不等她说完,就笑呵呵的蹲下身,揉着小安的脑袋问:“今天和舅舅一起玩好不好?”
  不等小安开口,曲秋子已经先过来了。
  “不行,你现在孕反那么严重,而且本来身体就不好。”
  言外之意,他不应该再给自己身体和精神增添负担了。
  当然,棉姬的想法也是这样的,她也在劝绥:“你还是先休息好吧,哥,你再怀孕不容易。”
  “我没事儿,我真的没事儿的!”
  孕激素的飙升让绥情绪极其不稳定,刚说了两句,又隐约带了几分哭腔,鼻头也莫名红了。
  这下曲秋子着急了,赶紧哄他:“不是,只是担心你而已。”
  “我知道,我没有不高兴,也没有哭的!”绥嗓子还因哭着有些沙哑:“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啊!”
  小安不得不在曲秋子这里被看一天了。
  然而,当她软乎乎的小手抓上绥的手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呜咽着跑回房间,让自己冷静一会儿了。
  “不好意思,他实在是吃了太多苦,现在终于有好日子,还是太难接受了。”曲秋子苦笑着解释。
  棉姬摇摇头,微笑着表示自己理解。
  “还好他遇到了您,先生。”
  还好遇到了自己?这种事儿,真的好吗?曲秋子也不知道,但他逐渐觉得,绥是在变好的。
  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容易哭和失控,但他现在看起来已经有血肉,而且没那么弱小了。
  小安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安安静静的,自从进了屋里,就开始坐在沙发上画画。曲秋子给她洗了个苹果,她就笑眯眯的道谢,然后乖乖的啃,是个怎么看都很有教养又乖巧的孩子。
  哄着小安自己玩一会儿,曲秋子赶紧推门去哄那个大一些的祖宗去了。
  绥最后还是哭了,擤了一包纸的鼻涕,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肚子。
  自从怀孕后他总是腹胀的难受,他把这归结于最近开始食用一些好消化的食物这一原因,为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他最近确实有了点罪。
  有时候他也想自己能不能生下来,毕竟扶桑说了,要想这个孩子发育的足够好,他至少得延产到十二个月。
  到时候会什么样呢?
  其实他还是很怀念孕期的日子的,没别的原因,在红灯区的那些日子里,肚子里有个活物,至少能让他有些盼头。
  现在呢?没有别的盼头,只是他自己喜欢孩子而已。
  以前怀孕的时候怎么都没哭啊?现在为什么这么脆弱了?
  直到曲秋子从身后抱住他,他才发现自己连反应都迟钝了。
  “我……我没事儿,其实我不想哭的,但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很难受。动不动就哭起来了……”他越说越小声,最终低下了头。
  曲秋子把下巴放在他脑袋上:“没事儿,我知道,是因为现在每天太开心了,你才这样的。”
  对于曲秋子来说,就是绥恃宠而骄,也没事儿,他能恃宠而骄,说明他不再那么小心翼翼,唯唯诺诺了。
  这就很好,至少他有了自己敢想敢做的事儿。
  “有的时候您这样好,我……我真的要担心您真的喜欢我了……”
  “不要担心,我就是很喜欢你。”曲秋子将脸埋到绥的颈窝,还轻轻咬了一口。
  啊,真讨厌,又被他这样说了,可是,能骗骗我也可以的……绥是这样想的,于是反手搂住曲秋子的脑袋。
  腻乎了一会儿,绥直起腰来,又是对着腹部一阵揉搓。
  又开始了,胀的难受的紧,肠子里都是凉气的感觉好糟糕,要是过去他就揉了,但现在不行,肚子里还有那么个小生命,他不敢用力揉。
  还是老方法吧,抱枕就这么护在肚子上,手指轻轻插进肚脐里,微微用些力的按揉。
  “嗯……”
  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响了起来,他感觉要去排排脏东西了。
  “我帮你吧?”曲秋子看他把手指插进肚脐里,又想起了自己当时的做法,后悔又心疼,想帮他揉。
  却被拒绝。
  “您,哎呦……您帮我去看着小安吧……嗯……她一个人不行……哦……她、她才六岁,太小了……我换一会儿,马上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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