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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石和邹市奕狂乱地一直做到了深夜,皎白的月亮高悬,照亮了两个少年气喘吁吁的白皙胴体。
  “”
  邹市奕被草得几近失去意识,他被殷石用一大推触手缠绕着压在身下,四肢软软地瘫在地上,整个人好似性爱人偶一般任凭殷石摆弄。
  殷石一边哽咽,一边喘着气继续挺着身下的坚硬在邹市奕松软的穴中抽插,他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只知道晚风刮过他赤裸的肌肤,令他感到刺骨的寒冷。
  滚烫的眼泪顺着他光滑的脸颊滑落,滴落到邹市奕失神的脸上,殷石定定地望着他那黑洞一样的双眼,感觉自己好像站在悬崖边上,随时就能被那眼神中的黑洞吸进去,求生的理智终于把他从刚刚自暴自弃一样的发泄行为中拽了回来。
  他将自己从邹市奕身体里抽了出来,他的阴茎这时候也射不出什么了,软软地垂在身下。
  看着眼前失去意识的少年,愧疚与懊悔的情绪逐渐在殷石的心中蔓延。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软弱,尤其是应对危机的时候,只会对着喜欢自己的人发泄,不仅是对哥哥,还有对邹市奕
  “怎么办怎么办”
  他收回了触须,抱着自己的脑袋,眼泪接二连三地划过他的脸颊,鼻子和口腔内泛起一股又一股的酸楚。
  哥哥和邹市奕都对他这么好,他们总是在包容他,可他却可他却
  难道他真的是个坏孩子么?难道他真的无可救药了么?
  强烈的痛苦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他的心脏,他甚至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
  就在殷石对着瘫软的邹市奕低头反省之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忽然从遥远的树林内传来。
  殷石吓了一跳,对于未知的警觉迫使他暂时冷静下来,对着声音的方向竖起耳朵,细细一听,那边还有一些人声,一点点手电筒的光源像星光一样从树林的枝叶后边透了出来。
  “有人来了!”
  殷石内心警铃大作,他尽量不发出声音,先是为地上的邹市奕穿上裤子,披上外套,接着再穿起自己的衣服。
  是坏人,还是警察?
  殷石白天没和哥哥说就跑了出去,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他极有可能报警出来找自己,但是,也有可能是坏人,殷石经常听一些人说,以前治安不好的时候,坏人干完坏事都喜欢往树林子里钻。
  眼看着声音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殷石全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肾上腺素紧急飙升。
  来不及了!他想着,把邹市奕背在背上,接着警惕的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响漆黑的丛林。
  在殷石照过去的同时,来人也将手电筒照了过来,强光照射下,二人同时眯起双眼。
  短暂的眯眼之后,殷石看清了来人,发出惊呼——
  “哥哥?!”
  殷焰看到他,什么也没说,连一句抱怨也没有,他笔直地走了过来,将殷石纤瘦的身体揽到自己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哥哥”
  这是近几年殷焰头一次主动抱自己,殷石愣了愣,随后展开双臂,回抱住了殷焰。
  二人拥抱的力道都很重,仿佛要将彼此揉到自己怀里一般,殷焰的身体比殷石宽大许多,殷石依偎在他的怀中,熟悉的温暖滋润着他那空虚的心灵,感激与悲伤同时充盈其中。
  “哥哥,对不起”
  殷石知道这次是自己错了,他以为哥哥会斥责自己,可是殷焰别的什么也没说,他只是摸了摸殷石的头,
  “回家吧。”
  这下殷石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望着昏暗光线下哥哥蒙昧的脸,他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自己的喉头,一时间万千情绪难以言诉,只得冲哥哥用力点了点头。
  接着他牵着哥哥的手,朝着邹市奕的方向看去,才发现哥哥这次还带了别人,似乎是家里工作的员工,这时候已经为邹市奕盖上了毯子。
  殷焰递给他们一个眼神,员工们都对他的意思心知肚明,他们就着毯子将邹市奕背在身上,先行将他转移走。
  “哥哥奕哥他”
  “他们会送他们回家的。”
  殷焰的声音闷闷的,他脸上的表情埋没在夜色中,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不过,殷石觉得,他现在肯定已经生气了,但是因为哥哥顾及到他的心情,所以没有对他发火。
  哥哥是这么照顾他,可是他之前却对他
  “对不起。”
  殷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他只能再一次对殷焰重复了这一句话。
  殷焰将脸转了过来,
  “以后不要一声不吭就消失。”
  听见这句话,殷石心里一惊,他又对哥哥重重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在犯了。
  殷焰没什么多余的表示,他紧紧攥着殷石的手,好像怕他下一秒就跑掉一样,接着兄弟俩一路无言走到了大路边上,殷石跟着哥哥坐上了他的车,二人就这样回到了家中。
  殷石沉默着回到卧室,和往常一样洗漱,换完睡衣之后,他发现哥哥双手抱臂靠着墙站在房间里,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哥哥,你不去睡觉么?”
  “我今晚就在这里,看着你睡。”
  殷焰面无表情地说。
  “哥哥你不来一起睡么?”
  殷石觉得心里怪怪的,他壮着胆子问道。
  殷焰轻轻摇头,他将双腿交叠着两边互换了一下,依旧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
  殷石无言以对,他猜想哥哥或许是担心他和邹市奕私奔,所以才过来他房间“看管”他。
  尽管心中很不安,但是经过了好几个小时的耕耘,殷石这时候也累坏了,他朝着哥哥道了一声“晚安”,接着躺到床上,背对着哥哥沉沉睡去。
  这一晚上殷石睡得不太安稳,朦胧的意识一直在虚空中漂浮,然而到了中途,殷石忽然感觉有什么人接近了自己。
  是哥哥么?
  殷石无法窥探那人的身份,他的意思好像被沉重的睡意禁锢住了,只知那人用手指抚上了自己的嘴唇,接着用粗糙的指腹轻轻摸索他的唇瓣。
  他这是想做什么?
  他想亲自己么?
  殷石的意识一下子变得滚烫,还不等他展开旖旎的联想,那人就离开了自己,接着再无动作。
  周身回归宁静,殷石感觉自己的意识像一搜小船一样,在无垠的虚空中轻轻摇曳,最终抵达睡眠的彼端。
  不知过了多久,清晨的凉意开始浇灌他的周身,殷石明白这时候应该天亮了,他试探性的睁开了眼,眼前却是一大片的血红。
  ——是花。
  血红色的花,正簇拥着被插在花瓶里,放在殷石的床头迎接着他的苏醒。
  而哥哥,此时早已不见人影。
  “这是?”
  殷石正疑惑着,门外率先响起了敲门声。
  “殷石少爷?”
  是管家的声音。
  “进来。”
  管家推门进来,殷石对着他指了指那片花。
  “那是什么花?”
  “少爷,这是一种月季花,”管家亲切地笑着对殷石说,仿佛昨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他有一个很特殊的名字,叫做无条件的爱unditionallove,这种花一年四季都能开呢,刚好过年,殷总看着喜庆,就留下了。”
  殷石再一次沉默了。
  先前过年的时候,殷石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花,哥哥是个念旧不念新的人,他是不会无缘无故让殷石没见过的东西出现在家里的。
  ——无条件的爱。
  这就是哥哥想对自己说的话么?
  见殷石不说话,管家立刻明白了他的想法,他接着说道:
  “少爷,殷总今天刚好有事要出去,今早托我给你带话,他说订婚取消了。”
  “啊,什么?”
  “他还说,订婚计划会推迟到半年以后。”
  “哥哥他,不想结婚了么?”
  “殷总目前只透露了这些,”管家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哥哥”
  哥哥取消了订婚。
  是因为他么?
  殷石从床头摘了一朵无条件的爱,望着花朵娇艳欲滴的血红颜色,他悬着的心,缓缓地沉了下来。
  太好了。
  哥哥的心里还是有我的。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无条件地爱我么?
  殷石将月季放在鼻前,芬芳的香气进入鼻腔,诱人陶醉。
  哥哥订婚的事情就这么被按了下来,寒假很快过去,一直到殷石开学,哥哥也没回来。
  殷石很担心他,但哥哥却在电话里说他没事,同时,他还在假期里的每一天都向殷石的床头送来最新鲜的花朵,每一次都是一样的“无条件的爱”。
  临开学的最后一天,管家送过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殷石诧异地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块崭新的手表。
  纯黑色表盘的中央,赫然用红色的线描摹出了名为“无条件的爱”的月季花。
  哥哥
  “这是殷总寻找了一周才找到的款式,他说希望你每看到这只表都会想起他,少爷喜欢么?”
  “喜欢我太喜欢了”
  殷石欣喜地把手表捧了起来,亲吻着表盘中央血红色的月季花。
  到了下半学期,殷石不再沉迷于性爱,终于开始将生活的重心放在了学习上,他很用功,成绩也提升了不少,从班级中游逐步攀升至班级中上游,连班主任也对殷石都进步赞不绝口。
  但是每每殷石在电话中对哥哥报喜的时候,殷焰的反应都很冷淡,只是稍稍嘱咐了几句便结束了通话。
  看到他这幅态度,殷石稍稍热起来的激情好像被殷焰浇了盆冷水,霎时间凉了下来。
  又回去了。
  他和哥哥的关系,又回到了之前那种
  不冷不热的模式。
  为什么呢?
  难道说,哥哥还在怪自己之前对他做的那件事情吗?
  可是,哥哥还送了他这只手表。
  看着手表不断移动的秒表和表盘中央那一抹血红色的花朵,殷石感觉自己心中的空洞又开始增生了。
  好寂寞
  哥哥,你现在在做什么呢,你在想什么呢?
  哥哥,人到底要怎么样才会不寂寞呢?
  哥哥,我感觉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我很认真地在听课,很认真地做题,可是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那种空虚和寂寞的感觉总是会在半路冲出来袭击我。
  哥哥,我该
  “殷石!”
  一个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殷石一下子从深思中惊醒,
  “你又发什么呆?”
  邹市奕一脸疑惑地端详着他。
  “没有啊,我在想题呢。”
  殷石干笑了两声,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对啊,他还有这个恋人在身边呢。
  有他在身边,自己的寂寞就没那么深了
  真是如此么?
  一个念头突然从殷石脑中冒了出来。
  只是邹市奕一个人,真的能填补哥哥不在身边时心中的那份寂寞么?
  他想要确认。
  他已经很久没和邹市奕做了。
  偶尔一次,也没什么吧
  殷石捏紧拳头,凑近邹市奕,用气声说:
  “这几天,我俩找个机会,再去做吧”
  面前的少年眼中惊喜地亮了一下,可是殷石的心中却毫无波澜。
  好寂寞啊。
  校园里除了学习和早操没什么活动,枯燥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临近期末,这一天殷石从题山题海中冒出头来,感觉自己快被学习的压力压垮了,他前往邹市奕的寝室想去找他,却没见人影,路过厕所的时候,却听见一声呻吟。
  “谁?”
  殷石以为是别人,可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像
  他赶忙跑到厕所,细细一听,确实是邹市奕的声音。
  他痛苦时候发出的声音,在先前数次的性爱中早就刻到了他的深层记忆中。
  “奕哥?”
  “呃咝”
  邹市奕在厕所的隔间里断断续续地呻吟着,殷石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伸手推门,发现门锁刚好坏了,门一推就开了。
  门后,邹市奕的裤子褪到了脚踝,他的下身布满了血迹,正捂着微微鼓起的腹部靠在厕所的瓷砖墙上痛苦地呻吟着。
  殷石浅红色的瞳孔一下子缩小了——
  “奕哥,你怀孕了?!”
  殷石顿时吓得浑身的细胞都在颤动,他首先想到要止住邹市奕的血,抽了好多张纸给他,却发现怎么也止不住,血哗哗地流了厕所一地,看上去像凶案现场。
  他这才想起来要去叫人,于是冲出去一看走廊,外边没什么人,邹市奕的舍友们还没回来,他只能随机拉住一个同学喊他帮忙。
  同学去了寝室一看邹市奕的状况也吓坏了,他让殷石先照顾好他,他要先去叫老师。
  殷石一听要叫老师,心里本来是不同意的,可状况紧急,他一个学生根本处理不了,于是只能让那个同学先去,自己则留在厕所安慰着邹市奕。
  “奕哥,奕哥,没事的,老师马上就要来了”
  邹市奕疼的嘴唇惨白,
  “叫了老师的话,那我们的事情”
  殷石心里明白邹市奕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自己害的,心里对他一阵愧疚,
  “奕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到时候我会向老师和哥哥承认错误,保证不会影响到你!”
  话虽如此,可眼看邹市奕的肚子月份也不小了,还流了这么多血,看着是要小产的样子,关于怀孕对一个人的伤害殷石也略有耳闻,更何况这还有可能是流产。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唇,抱住邹市奕,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带套和你做的”
  邹市奕虽然疼得头晕眼花,可还是强撑着抱紧他的肩膀,
  “没事我没事我不在乎孩子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情会被你哥知道我们”
  邹市奕终究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他的意思殷石都明白,殷焰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他俩就完了。
  殷石这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件事。
  都是他的错,都是他一定要和邹市奕做的。
  殷石一边想着,眼泪从眼中滑了下来。
  如果如果当时是他做受的话,会不会就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他是男人,不会怀孕,这样的话就能一直和奕哥在一起了。
  他真傻,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做上面那一个呢,其实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做上面还是做下面都一样啊
  可是,现在就算想这些已经没用了,事情已经
  这样发生了,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或者静止,要么他当初根本就不要亲近邹市奕,要么时间就静止在他们二人相拥的这一刻,不要再被分开。
  殷石憋着哽咽的声音,抽着鼻子哭泣了起来,邹市奕虽然还痛着,一看他落泪竟也心疼得不行,苍白的手掌虚弱地安抚着他的后背。
  同学叫的老师很快就来了,他们冲进厕所一看,也吓了一跳,
  “怎么这么多血?!”
  老师一看情况比他想得还严重,急忙拿出手机叫救护车,同学则拿了食物和水给邹市奕补充体力,邹市奕只是虚虚地吞了几口面包和饮了几口水就说不要了。
  众人一看,连饭都吃不下去了,自然也是急得团团转,老师叫完救护车又叫了几个人过来。
  人越聚越多,大家一齐挤在狭小的卫生间里,这时候老师已经给邹市奕赤裸的下身包上毯子,救护车也要来了,三四个人用担架把他抬上去运到外边。
  殷石眼神空洞地瘫坐在原地,定定地望着厕所里的那一摊血,好像邹市奕还在那里陪着他一样。
  一个人忽然过来把他拉了起来,殷石抬头一看,正是他的班主任。
  “你先和我过来一趟,”班主任神情严肃,语气中带有一丝威严,
  “我有话要先问你。”
  殷石跟着班主任来到宿舍楼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这里摆着一处长椅,班主任朝殷石一摆手:
  “先坐吧。”
  殷石不敢不坐,他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班主任锐利的双眼,班主任看他这样,轻轻谈了一口气,
  “我在一中教了几十年,像你这样的情况我是头一次见。”
  殷石知道自己这一次的事情肯定会影响到班主任的奖金,他的手指紧紧地抠住双腿上的裤子布料,
  “哎,你也别太紧张,放松,啊,我也不是来兴师问罪,只是想先了解一下情况,至于你哥哥那边,已经通知他过来了。”
  殷石就知道哥哥一定会来,与其面对哥哥,还不如面对眼前这个看上去和蔼的班主任比较好,于是他稍稍放松了一些,说道:
  “我和他其实从入学之前就开始了”
  “噢,这么说你们初三的时候就已经”
  殷石轻轻点了点头。
  班主任又叹了一口气,
  “虽然说现在出生率低,政府鼓励早婚早育,但是也不能不顾你们两个的前途啊,你们现在年纪轻轻,大好时光,不用来读书多浪费!我记得,邹同学他是借读插班到我们这,花了不少钱,你这么一弄,不就把人家耽误了?”
  殷石抿着嘴不说话了,他不想让班主任知道邹市奕借读还是他请哥哥帮的忙。
  二人之间的谈话一瞬间陷入尴尬,班主任还想问什么,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接通电话,语气忽然恭敬了几分,
  “喂,哎,殷总啊,殷石同学在我这里,是的是的,我马上就带他过来。”
  接着他放下电话,斜眼看着低头沉默的殷石说道:
  “你哥哥来了,咱们去见他吧。”
  这一路,殷石感觉自己脚步虚浮,像是要飘起来一样,还好平日里走路走得多形成了肌肉记忆,所以他路上没有出岔子。
  殷石在路上都没有抬头,眼睛只看着脚下的地砖一块块地在眼前往后推去,班主任怕他摔着,也小心地半拉着他走路,直至最后,殷石的眼前出现了一双漆黑的高级皮鞋。
  “!”
  他吓得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鞋子的款式很熟悉,他知道这是谁,于是深深缩着脖子,不敢面对面前这个自己唯一的亲人。
  那人没说什么,只是弯腰抬起殷石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殷石的视野猛地上移,接着就看到那双冷峻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自己。
  “咚咚咚!”
  殷石的心脏在胸腔中猛烈地冲撞,仿佛要将他的胸口撞碎,他浑身颤抖,刚要开口抖出几个字,却听一声:
  “啪!”
  殷石的左脸瞬间红肿起来,火辣辣的刺痛感灼烧着他的脸颊,刚刚干涸的泪水一下子像拧开水龙头似的掉了下来。
  “唔”
  殷石痛得要命,可来自哥哥那高了自己一头的强烈威压让他恐惧得甚至不敢喊出声。
  他正要捂住自己的左脸,哥哥却粗暴地拽起他的左上臂,将皮肉连同衣服一起抓在他青筋暴起的大手里,同时剧痛从左臂那边袭来,还未等殷石求饶,殷焰就半拖着把他从学校里拽出来,一路拽着他的身子径直来到停在路边的豪车里,拉开车门把他扔了进去。
  “哥哥去哪?”
  一阵危机感席卷殷石的心头,他壮着胆子问殷焰,
  “回家!”
  殷焰的声音闷闷的,和那天的线差不多,但在此时的情境下更像是狂风骤雨来前的平静。
  殷石还不死心,他又问:
  “学校怎么办?”
  “你还想着上学?你还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蠢货!”
  殷焰浅蓝色的眸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一开一合的薄唇像是要喷出火来,殷石吓得瑟缩了一下,躲在大车里的角落不敢再说话了。
  一路无言,殷石不想也不敢揣测哥哥接下来要对自己做什么,他更不敢想邹市奕现在怎么样了。
  他鲜少面对大事,一有什么就习惯性逃避,现在也是如此,外边的夜幕渐渐降临,殷石的眼前一片晦暗,车内倒是开着颇有氛围的灯光,可惜殷石此时无暇消受。
  车子驶入山庄,很快就开到了殷石家门口,殷石又被哥哥强硬地从车上拽了下来,不过力气没有那么大了,不知是不是消了些气。
  殷焰拉着殷石坐电梯来到三楼的主卧,大宅主卧是占据了一整层的套房,出了电梯之后会面对一栋双开子母门,看上去十分厚实。
  殷石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以往哥哥都不太让他到三楼,他说三楼没什么好玩的,所以殷石也就很听话地只在一楼和二楼玩。
  今天他却忽然带他过来三楼,他想干什么?
  殷焰这时的面部表情相当冷漠,没有一丝一毫往日的笑意,他无言地对着子母门的密码锁按了下指纹,智能电子锁顺势开启。
  他两双大手奋力一推,主卧豪华的玄关显现在兄弟二人眼前。
  殷石还没看清玄关的样子,就被哥哥按着肩膀拉到了套房里边,他迅速地合上了身后的子母门,密码锁也随着门的关闭而反锁。
  殷石这下是真的开始害怕了,他抓住哥哥,问:
  “哥哥,你锁门干什么?”
  殷焰回头看向他,嘴角诡异地勾了起来。
  而在他身后的玄关墙上,一副刻画精美的油画正无言地面对着二人。
  在那上面,赫然画着一个长满了触须的怪物!
  看到那张画,殷石心中猛地一震。
  不仅仅是因为那张画画得很可怖,还因为那上面的怪物,自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特别是那上边的触须,那形态与自己身上的几乎一模一样!
  难道说,那个怪物和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么?
  会不会,他以后也有可能变成那副模样呢?
  想到这里,殷石冷汗直冒,他抓着自己刚刚被殷焰抓得生疼的手臂,手臂皮肤之下,层层叠叠的触须正布满地鼓动着,仿佛在向殷石抗议殷焰方才的暴力。
  但是殷石心里明白,造成这种局面的罪魁祸首是自己,而现在应该担心的不是哥哥想对自己做什么,而是邹市奕的情况。
  “哥哥哥奕哥现在”
  “已经送去医院了,出结果了会通知我们的。”
  殷焰脸上诡异的笑容只出现了一瞬便骤然而逝,他不再强硬地拽着殷石,而是自顾自走入套间深处,殷石明白如果不跟上去自己的下场会很惨,于是听话地跟了上去。
  主卧显然很久没人住了,哥哥平时都是睡客卧,殷石隐隐约约记得,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他住过这里。
  哥哥带他来这里,究竟有什么意图?
  殷石有些担忧地打量着四处,主卧的套间中除了客厅,大卧室,卫生间,衣帽间,书房,还有一个小卧室,不过这个小卧室是暗室,没有窗户,没开灯的情况下从外面看过去很暗。
  哥哥带着殷石走到了那个暗卧室中,随后不由分说地反锁上了门。
  “哥哥哥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你现在没有必要去别的地方。”
  殷焰的态度很冷漠,进入房间之后,他开始咄咄逼人地靠近殷石,殷石吓得逐步后退,一下子倒在了卧室的软床上。
  “怕什么?”殷焰冷笑一声,
  “有本事把同学肚子搞大,你还有脸害怕?”
  “哥哥对不起”
  殷石的心被殷焰的话语猛地刺痛了一下,他小口吸着气抽噎起来。
  “哥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哥哥你让我去见见奕哥吧,他这时候不能没有我哥哥求求你”
  “你还有脸提他?”
  殷焰突然暴躁起来,他抬手“啪”一声又给了殷石一巴掌。
  “啊!”
  殷石被打得小声惊叫,脑袋偏向一边,连哭都吓得忘记了,剧烈的恐惧感让他一下子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哥哥包容你,你还骑到哥哥头上了是吧?也不看看当初是谁把你放出来的?接下来一个月里你都不准出去,就当做反省。”
  “哥哥我”
  殷石还想说什么,殷焰捏住了他的脸,让他无法开口,
  “老实说,你让我很失望。”
  “”
  殷石大颗大颗地流着泪,他很想对哥哥说对不起,可一想到哥哥这一次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他,道歉的话便咽了下去。
  “这一个月里面我也会待在这里,别想逃跑。”
  殷焰冷冷地撂下这句话,接着打开门挎着长腿走了。
  殷石坐在床上缓了一会,接着推开门想看看哥哥在哪,发现哥哥坐在书房的老板椅上接电话,一副很忙碌的模样。
  殷石不敢去打扰他,他去客厅的茶几上找到了一些点心填饱肚子,接着就返回小卧室,躺在床上默默地流着眼泪。
  哭着哭着,殷石就渐渐睡着了,等到他醒转回来,一看手表,已经是,时不时还向殷石提问题。
  殷石被安排在二楼次卧套房的书房里学习,殷焰为了让老师舒服一些,安排老师坐在书桌的对面像殷石授课,殷焰的触须像丛林中的毒蛇一样狡猾地在书桌阴影下阴暗爬行,它们触碰到了燕老师的两双皮鞋,接着顺着皮鞋的外部攀上了老师的脚踝。
  触须们顺着两条双腿一直向上攀岩,老师的双腿意外的没有腿毛,或许是因为老师一直穿着长裤,两腿缺少日照,触感竟像少年一般光滑而富有弹性。
  相比两腿的肌肤也一定比露在外面的皮肤白了一个度吧,说不定还会有界限分明的晒痕。
  殷石表面上认真听讲,其实已经开始暗暗脑补老师肤色不一的裸体,他还没有和这种类型的人做过呢,想着想着,他就不禁吞了口唾沫,心里痒痒的。
  触须的尖端最终抵达了老师的大腿末端,中端则轻轻缠绕着老师长裤下的赤裸双腿,它们在此停顿了一会,时不时地生出一些凸起按摩着老师的皮肤。
  老师原本专心致志的神情出现了些许波动,他感觉坐在殷石家的豪华柔软座椅上的双腿平白多了一些奇怪的触感,起初像是昆虫在腿上轻轻攀爬,之后又像是光滑的绳子轻轻绕在自己的腿上。
  他有些困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触觉消失了,腿上什么异样也没有。
  是自己多心了么?
  老师对殷石轻声说了句对不起,接着继续讲课。
  殷石只是对老师笑了笑,没多说什么,但实际上,他的触须只是凭借着自己的蛊惑对老师施加了障眼法,老师表面上看自己的腿上什么也没有,但触须们其实已经在他的腿上待了有好一会了。
  殷石看了看手表,这时已经是四点二十分,离下课还有四十分钟,够他干一炮了。
  哥哥最近也挺忙的,倒不如说,他闲下来的时候才很少见呢,正因如此,殷石才胆敢对老师生出色心,如若哥哥天天在家,就算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于是,触须继续了他们的潜行,它们没有贸然进攻,而是先讲老师下体的“秘密基地”细细探查了一番。
  想不到老师居然穿三角裤。
  殷石看不到下面的情况,他只是用触须隔着内裤摸了摸老师放在座椅上的两团臀部,老师看上去干瘦,但臀部的料挺足,听说久坐的人都这样。
  殷石舔了舔干燥的唇部,他现在很饥渴,很想见水,触须们勾起老师内裤的上端钻了进去,它们绕过一片茂密的丛林,最终抵达了老师的私处。
  老师似乎也是双性人,他那阴茎小小的放在前端,被两团大腿内侧的脂肪夹在中央,而两片柔软的阴唇则紧贴在座位上,被自身的体重压扁。
  老师的阴部压得太实,殷石的触须钻不进,只能转换目标,硬生生从老师大腿内侧的两片软肉挤了进去,两个细小的尖端像鱿鱼的触手一样缠绕住老师的小阴茎,接着熟练地撸动起来。
  老师骤然间开始坐立不安,下体不知为何忽然开始鼓胀,还微微拌随着些许异样的触感,他的两条大腿开始不安地相互摸索着,想要不露痕迹地调整姿势,然而这样做显然适得其反,他下体的勃起更甚,原本小小的阴茎短时间内膨胀成三倍的尺寸,直接在长裤的裆部撑起了一个小帐篷。
  “!!!”
  “老师,您怎么啦?”
  殷石故意装出天真的模样对老师开展关切的问候,老师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赶紧说:
  “殷石同学,我没事,刚刚的题你听懂了么?”
  “呃,老师对不起,我还是不明白这道选择为什么要选那个选项,我觉得a选项也挺合理呀。”
  殷石明明知道a选项的条件并不充分,可他还是故意对老师这么说,一边用触须的尖端轻轻插入老师勃起阴茎的尿道口,为的就是让老师更加尴尬。
  “呃啊!”
  未经人事的老师哪里经得起殷石的这番玩弄,在蛊惑的催情和触须的强烈刺激之下,他居然失声叫了出来。
  老师一下子愣住了。
  他刚刚,不仅对着学生勃起,还叫了出来!
  这是多么的不知羞耻啊!
  他从教多年,一直以洁身自好,不苟言笑闻名,虽然五官端正,但为了不和学生产生绯闻,他故意将自己打扮得像个中年老男人,在与学生单独相处的时候往往都会将办公室的门打开着,以免产生误会。
  现如今,他因为殷焰给得报酬实在丰厚,所以答应了这份外快,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种低俗影片中才会出现的桥段有一天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殷石看着他那惊恐又羞涩的神
  色,知道这老师是个雏,他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像老师展露出宛若天使一般的纯洁笑容:
  “老师,你是不是想上厕所呀?想的话,就去吧,不用管我。”
  殷石这么一着,老师内心的愧疚感和罪恶感更加多了,他红着脸用公文包挡住下体的异样,对殷石吩咐了句好好看文章就急匆匆直奔套房的厕所而去。
  此时殷石的触须早已缩回他的体内,现在对他而言才只是前戏的开始。
  想到这里,殷石轻轻一笑,在老师关上厕所门之后,放下纸币轻手轻脚跟了过去,附在房门外仔细听着房内的动静。
  “啊呃”
  果然,厕所内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几声男人的娇吟,想不到燕老师外在如此正经,自慰的时候居然也会发出少年一般羞涩稚嫩的娇喘声。
  这就是处男的魅力么?
  殷石只听了一会,就蹑手蹑脚从书房抽屉里拿出房间的备用钥匙——这是防止人不小心被反锁在房间里而准备的,接着他将钥匙插入了厕所房门的锁孔,只听“咔”一声,厕所门锁便被殷石用钥匙转开了。
  “老师,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东西不小心忘在厕所了,我先进来喽。”
  殷石欲盖弥彰地朝老师说了一声,但还是不给人反应时间,猛地推门闯了进去。
  不出所料,老师没有在上厕所,他还没来得及穿上裤子,一只手正上下撸动着在自己的阴茎,见殷石忽然间闯入,一时间居然激动地高潮,射出了好几股白色的液体。
  “呃啊!”
  老师又惊又爽,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身体的应激机制启动,居然吓得呆住了。
  殷石故作惊讶,红着脸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诶呀!对不起,没想到老师你也会”
  双方僵持了一会,殷石见老师没动静,发现他呆住了,顿时感觉自己已经得手,也不打算装乖乖仔了,于是邪魅一笑:
  “老师没想到你最近火气这么大啊没关系,学生对于怎么关照男人这方面很有经验,这就来帮你调养好身子。”
  说罢,殷石便放出三四条碗口粗的触须,先是捆住老师的四肢,接着上手玩弄老师处于不应期的阴茎。
  老师这时候刚刚射过,一时间还硬不起来,他羞耻极了,嘴里不停的喊着不要,殷石又放出一根触须缠上他的脑袋捂住了他的嘴,接着伸出一根细一些的触须用尖端插入了他的尿道口。
  不像先前那样浅尝辄止,这一回殷石插得很深,强烈的快感自老师阴茎的柱身直冲大脑,他的脑袋顿时爽得后仰:
  “呜呜呜嗯!”
  阴唇中的两片小嘴也顺势吐出几口透明的淫液,殷石没让它闲着,将两根手指轻轻刮着阴部的窄缝伸了进去,灵活的手指不断地在那窄小的通道中搅和扩张。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老师娇艳的呻吟被有力的触须牢牢捂在口腔里,他的尿道口和阴道口都被殷石噗嗤噗嗤地搅弄侵犯,强烈的快感自是如同暴风雨时的海面一样一浪接着一浪冲着他的大脑袭来。
  殷石帮老师扩张了一会阴道,感觉阴道逐渐夹紧,知道他又快高潮了,于是赶忙撸硬自己的阴茎插了进去。
  殷石刚一插进去老师的花穴就极速咀嚼着他的阴茎高潮了,他也被夹得又爽又痛,苏爽激烈的快感几乎要将他的整个天灵盖掀翻了,他长舒一口气,就着老师泛滥的淫液为顺滑快速抽插着他的处子穴。
  薄薄的处子膜早已被他攻破,头发丝一般的血液被堵不住的淫液顺带着一到流入了马桶的内壁。
  老师此时又爽又崩溃,他很想央求殷石不要侵犯自己,可是嘴巴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就是开不了口发声,只能从喉咙里胡乱发出呜呜嗯嗯的声响。
  “啪啪啪啪啪啪!”
  距离那次事件之后已经过去了一个学期,殷石许久都没有开荤,这一次是他来之不易的做爱机会,所以他用尽浑身解数在老师初次承欢的体内翻江倒海,不把人插到昏厥他就不会罢休。
  殷石同老师站得正酣,完全没注意身后的脚步声,等到一个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才回头怪道:
  “谁呀——呃!”
  殷石回头,吓了一跳,哥哥殷焰正阴沉着脸,面色不善地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原来,殷焰早就料到殷石会对老师下手,他故意对殷石下了个钩子,让一个意志不够坚定的老师担任他的英语老师,并嘱咐老师如果有怪事发生,第一时间找个殷石看不到的地方用手机给他发消息。
  本来殷焰打算,如果殷石这个学期都没有向老师下手,他就把殷石放回学校,可是,殷石还是辜负了他的期待。
  “你还是那么让人失望。”
  殷焰幽幽地说。
  他把殷石的半个身子扭过来,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妄动,紧接着用力在他的脸上呼了一掌。
  “啪!”
  一声刺耳的拍打声骤然在殷石耳边响起,随后火辣又炙热的疼痛自
  脸颊边蔓延,一想到哥哥刚刚打了自己,殷石浑身的细胞和触须都紧张起来,一股前所未有的爽意从局部扩散至全身,他的身子顺势抖动几下,插在老师下体的阴茎居然射精了。
  殷石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哥哥面前高潮了,他是被那一巴掌打得,还是操老师操得呢?
  霎时间,他又惊又爽,偷情被发现的刺激感以及被哥哥严厉目光洗礼的羞耻感同时冲刷着他的感官,他颤抖着身体,甚至轻轻笑了起来。
  殷焰不知他此时笑是后怕还是轻蔑,亦或是两者都有,总之他此时实在是有些得寸进尺了,他恼怒地把殷石的身子从老师里面拽出来,直接把他拖到卧室那边,反锁上了门。
  进了门之后,殷焰反手把弟弟扔到地上,殷石这时刚刚高潮,几滴精液自半勃的下体滴落到木地板上,他轻轻喘着气,望着哥哥的眼神甚至有些迷离,殷焰看他这样,微微眯起眼:
  “殷石,你究竟是明知故犯,还是真的忍的受不了了,和别人做爱对你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哥哥觉得我和别人做不好,那你就和我睡呗。”
  殷石一改往日做错事被发现之后的胆怯神态,反倒得意地向殷焰挑衅起来。
  他终于清楚了哥哥的软肋。
  哥哥的软肋,就是他自己。
  那次绝食自尽了之后,他接受了哥哥的血,自此他才明白,只有哥哥的血才能安抚他躁动的身体和心。
  “我不会和你睡的,我们是兄弟。”
  殷焰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压抑着怒火。
  “为什么不能?”殷石冲上去抓住殷焰的脖领子,把头埋在他的胸口对他吹气,一边抚摸着他饱满的胸肌一边娇声说,
  “哥哥,我会很听话的,我会伺候好你,我们两个都是男的又不会怀孕,你怎么对我都行”
  殷焰用力把他从自己身上拽开,接着又往他空着的另一半脸上补了一巴掌,这下殷石的两边脸颊都被打红了,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为他的美貌带来半点窘迫,反而染上了无尽春意。
  殷石浅红色的眼眸中升起泪水,他一边呻吟着一边说:
  “哥哥,你打我也可以,打死我也行,就在我身上发泄吧,你平时工作不是压力很大么,你把你的怨气全部倾泻到我身上”
  “够了!”
  殷焰吼道,
  “殷石,你怎么会堕落成这个样子?”
  他不明白,以前天真可爱的弟弟,什么也不懂只会缠着他叫哥哥的弟弟,怎么出去上学了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难道他把殷石放出去上学,真的是错误的么?
  不一定是有人带坏了他,如果是他自己,怎么会忤逆哥哥,又怎么会以性命逼迫自己妥协
  “哥哥”
  “我得去审你那个老师,一定是他对你说了什么!”
  “不要去!”殷石拉着他的胳膊,
  “和他没有关系!都是我自己想要这样,是我自己想和你乱伦的!”
  一听到“乱伦”二字,殷焰宛如遭受晴天霹雳,一时间甚至有些站不安稳,
  “你说什么”
  “都是我自己的错,因为我没有能力控制好我自己,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也控制不我自己爱上了你。”
  “你搞错了吧”
  殷焰定定看着他,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这是殷石最熟悉的神情,熟悉的图像此时却像万千针尖一样扎在了他的心头。
  殷焰抓住他的肩膀,说:
  “殷石,你搞错了,你听哥哥说,你只是把亲情和爱情搞错了,哥哥知道你很爱我,哥哥是不会离开你的,我永远是你的哥哥,你也永远是我的弟弟,所以不要说什么乱伦的话好么,我们两个之间从小到大的感情不需要通过做爱来稳固。哥哥都想好了,你现在好好地上学,如果实在忍不住,哥哥就在外边叫个人专门帮你解决,你现在还是青春期,走弯路很正常,哥哥会帮你走上正轨的,你”
  殷石听到一半听不下去了,他推开哥哥,
  “哥哥,你不相信我对你的爱么?”
  “哥哥没有不相信。”
  殷焰敛起笑容,很严肃地对殷石说:
  “你只是把亲情和爱情两样东西混淆了,就像你之前对你那个同学,将友情和爱情两样东西搞混了,不是么?”
  “不是,不是的!你又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
  殷石哭喊起来,哥哥明明知道先前他拆散了他和邹市奕两个人,这会又旧事重提,还说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都是假的,他怎么可以这样污蔑自己呢!
  “我不是你,但是我了解你,你太年轻了,我有义务让你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才是错的。”
  殷焰知道,殷石很容易让别人爱上自己,他和普通人是不一样的,可是,殷石总是很轻易对别人的爱意全盘接受,盲目地以为自己也爱对方,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起爱一个人的责任,若是就这么把他放回去
  ,只会让他危害社会!
  “就算错了又怎样,我对你的爱永远是真的啊!”
  殷石不明白哥哥的一片苦心,他只想说服哥哥,或者睡服哥哥。
  “哎真是对牛弹琴,”
  殷焰觉得自己和殷石辩得有些累了,他们差了八岁,两个人三观和阅历都有很大差距,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他疲乏地按摩了一下自己的眉心,
  “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我也只有用那个办法了!”
  “什什么,你要做什么?”
  殷石一下子感觉到强烈的恐慌,他预料到接下来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记住,这是你逼我的。”
  殷焰拽起殷石的一只胳膊,将他丢到床上。
  家里的床都很柔软,殷石被丢到床上一躺,反而觉得怪舒服的。
  哥哥这是要强奸我?
  殷石一时间居然有些心猿意马,强奸他只会让他觉得爽到。
  可没多久,他就尝到了哥哥手段的滋味。
  他的触须们忽然不听使唤地从身体里撑开裂口伸了出来,而且主动撑开和被动撑开给殷石带来的疼痛是完全不一样的,前者几乎不会有任何痛感,后者则会给他带来撕裂一般的疼痛。
  他四肢和躯干处皆有许许多多的触须撑开的的肌肤伸了出来,顿时殷石原本光滑洁白的身体被撑开数十个大大小小的洞,伸出的触须们开始像蛇一般缠绕着他的身体,很快殷石就像被几十条麻绳一齐帮助那样动弹不得。
  “啊!为什么哥哥,你对我做了什么?”
  殷石这下才终于慌乱起来,殷焰冷眼看着这一切,说道:
  “本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用这个方法的。”
  殷焰一边说着,一边又怕他咬舌自尽,于是一条触须粗暴地撬开他的嘴唇伸了进去,直接抵住了他的喉咙。
  “殷石,你接收了我的血,我就能控制你的触须,让你不要胡作非为,明白么?”
  “呜呜”
  殷石被顶得咽不下口水,透明的液体从嘴角溢了出来。
  虽然全身被绑住,身上的裂口还被触须撑得剧痛,但是在哥哥眼前被顶住喉咙对他来说有种被哥哥用触须侵犯了的感觉。
  想到这里,殷石虽然害怕,但心里居然有些暗爽,身下的阴茎再度勃起。
  殷焰注意到了他下体的异样,他甚至开始诧异,他的弟弟什么时候养成了这种变态的性癖。
  但回顾以往,他确实忙于工作,没有时间陪伴殷石,好好地引导他。
  可是,那帮老家伙退了之后,公司大大小小的事物他都得过目,他们的产业以实业为主,没有订单,几千几百号人都得喝西北风,他又何罪之有?
  “是我没有好好教你,不过,接下来几天,我都会好好管教你的。”
  殷焰冷冷撂下这句话,接着为殷石盖好被子,扬长而去。
  哥哥,你要去哪,别走!
  殷石很想这么说,可是他的嘴被牢牢堵住,发不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哥哥的背影离开,重重地关上房门。
  又来了殷石绝望地闭上了眼。
  又是这样他又只能看着哥哥的背影走掉,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
  好寂寞,真的好寂寞
  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再回来呢
  哥哥,快点来啊,快点过来陪我求求你如果你能够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答应你
  殷石红着眼圈,滚烫的泪水和口水在他俊俏的脸上肆意流淌,他感觉自己狼狈不已,却又无法逃离,哭着哭着,他就累得沉沉睡着了。
  一夜无梦,殷石不知睡了又多久,他的意识才缓缓清醒过来。
  他从床上爬起来,脑子里渐渐浮现出昨天的事,接着惊讶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触须不见了。
  他浅浅感受了一下,发现是触须们在他熟睡的时候缩进去的,还好他身体恢复能力很好,昨天被触须撑破的皮肤恢复如初,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他昨天没有洗漱就睡着了,做爱的时候出了很多汗,如今都黏在他的身上,没洗的头发也有点油油的,于是他脱下昨日的衣物,前往浴室洗澡。
  洗完澡之后殷石把长发包在浴帽里,大宅的员工一般都会把殷石的贴身换洗衣物提前叠好放在衣帽间,他穿好衣服从浴室里走出来,接着放下头发找出吹风机,对着衣帽间的镜子吹头发。
  殷石居家之后就一直保持着长发,又长又卷的发丝被吹风机的强风裹挟着在半空中轻轻飘扬,时不时略过殷石美丽白皙的面孔。
  他忽然发现自己和以前长得有些不一样了,更确切地说是往成熟方向发展,五官脱去了以往的稚气,更加精致立体,不说话的时候,甚至有了一层冷艳的氛围感。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子的?
  殷石想了想,上了高中之后他经历了很多,变得成熟也是应该的吧。
  原来长大是这样子的啊,他轻轻叹了口气,吹干之后梳顺了自己的头发
  ,用皮筋往后一拢就出了门前去找哥哥。
  现在已经快上午九点了,哥哥还没有找人敲门来找他,有些反常。
  殷石的手机不在身边,他找到座机打内线问管家哥哥在哪,得到答复之后去一楼的会客室找哥哥。
  到了会客室门口,里面已隐约传出人声,显然不止一个人在里面,殷石一下子警觉起来,一些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萌生。
  他敲了敲门。
  “叩叩。”
  “进来。”是哥哥的声音。
  殷石拧开门把手推门进去,会客室的沙发上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哥哥,看到另一个人,殷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齐时?”
  他怎么来了?
  “殷石,你来啦,你过来,坐过来。”
  殷焰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招呼殷石过来,还拍了拍身旁的空位。
  殷石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可外人在,也不好拒绝,顺着哥哥的意思坐在他的身旁。
  “今天呢,哥哥要向你郑重介绍一下这位——”
  “我知道他是谁,他是我前舍友。”
  殷石不耐烦地打断他。
  “不,他不止是你的舍友,”
  殷焰伸出食指对他摆了摆手,
  “他是你的兄弟。”
  殷石刚刚坐下,一听此言,立马直直站了起来。
  “别激动,坐下,坐。”
  殷焰大手往殷石肩上一按,殷石又坐了下来。
  齐时看着兄弟俩,眼中闪烁着疑惑,他有些迟疑地开口:
  “我也是刚刚知道这事,请问殷先生,你说我是你们的兄弟,有什么证据么?”
  “当然有,没有的话,我也不会劳烦你跑一趟,你们平时读书也不容易。”
  殷焰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副文件,文件首页上边标题白纸黑字写着亲子关系鉴定报告,他将它递给齐时看。
  齐时一看,也是一惊,
  “这是——!”
  “这是你出生后不久,我们的父亲同你一起做的亲子鉴定报告。”
  殷焰走到齐时附近,为他指出亲子鉴定报告上的日期,确实与齐时的出生年是同一年。
  接着,他又向后翻页,为齐时指出亲自报告的结果。
  “鉴定意见,殷练是齐时生物学父亲的相对机会为9999%。”
  殷练是殷焰和殷石父亲的名字。
  这句话,相当于将殷练与齐时的亲子关系盖棺定论。
  殷石一听,即刻把亲子鉴定报告抢了过来,他定定地望着纸面,尤其将亲子鉴定报告的结果那几行看了好几遍。
  随后,他手臂上触须暴起,“嘶啦”几声将那寥寥几页鉴定报告撕得粉碎。
  齐时惊恐地望着这一切,殷焰看了倒是很淡定:
  “你撕掉也没有用,我在医院和电脑里都有备份和存档。”
  接着,他转向齐时,
  “齐时同学,或者也可以叫你,殷时同学——”
  听见“殷时”两字,殷石错愕地转头,起初他以为哥哥是在叫自己,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哥哥是在叫别人,他在叫他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为“殷石”。
  “咚——”
  殷焰的做法给了殷石重重一击,他一下子虚脱了,软倒在欧式沙发精美的弧形边角上。
  “不,还是叫我齐时吧,殷先生。”
  齐时很明显不习惯殷焰这么叫自己,他看了看殷石的反应,有些担忧地说:
  “不用管他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的事情最重要。”
  殷焰摆出一副哥哥的姿态,很亲切地对齐时说:
  “你应该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疑惑自己的身份了吧,身份不明的养父养母,来历不明的生活费,以及周围人暧昧不明的态度其实一开始,我也不清楚这件事,父亲在世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告诉我,知道不久前我才知晓,我父亲年轻时是多么风流的一位人物,他也因此留下了不少风流债,其中就有你——我的弟弟齐时。”
  听了殷焰的话,齐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像是默许了这个事实,
  他沉思了一会,说:
  “所以,你们现在才找到我。”
  “我的父亲确实是一个自私又不负责任的人,就在之前,管家在收拾房屋时才突然从一堆旧屋中发现了这个报告,我很抱歉。”
  殷焰抱着齐时的手,很殷切地盯着他的眼睛,盈着泪说:
  “齐时,你愿意原谅我原谅我这个迟到的哥哥么?”
  齐时深深地看着他美丽的浅蓝色眼眸,看着看着,他居然开始脸红。
  “我我无所谓的,只要你还认我,我就一直是你的弟弟我我可以喊你哥哥么?”
  “当然可以。”
  殷焰感动得笑了。
  殷石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在说什么
  ?
  他们在互称兄弟。
  当着自己的面。
  可是,他难道不是殷焰唯一的弟弟么?
  强烈的恨意,开始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
  他很想站起来,很想将茶几掀翻,甚至想拿起花瓶将他们二人的头颅砸个稀巴烂。
  毁灭吧,去死啊,大家都不要活了!!!
  殷石咬牙切齿,愤怒致使他的身体像发条坏了一般的人偶那样浑身颤动,可奇怪的是,他又动弹不得。
  哥哥的血压制住了他。
  哥哥背叛了他,他的血也控制住了体内的触须,原本像小狗一样听话的触须们此时在他体内纹丝不动,将他牢牢固定在了原地,仿佛与静止了的空间何为一体。
  殷石就这样,沦为了殷焰和齐时兄弟相认的背景墙。
  殷焰和齐时嘘寒问暖了一会——这样的举动让殷石觉得无比恶心,他胃里一阵翻腾,一股酸意沿着食道直冲喉头,他得拼命吞咽才能防止自己当着二人的面吐出来。
  二人的对话持续传入殷石耳朵里,逐渐变得模糊不堪,殷石本能地不想听他们的话,他的眼前被泪水迷蒙,视野开始像下了雨的车前窗一样教人难以辨明,然而即便如此,过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殷石觉得度秒如年。
  过了半个小时,殷焰与齐时的谈话终于结束,殷焰拥着齐时走了出去,过了一会才回到会客厅看殷石的状况。
  他们一走出去,殷石身上的禁锢便被解除,他立刻伸出脖颈,“哇”一声吐在了沙发上。
  胃中吐出的过夜食物散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异味,殷石越闻越想吐,紧接着他呕出了更多的食物,胃里的酸液一刻不停地烧灼着他的喉咙,可比起内心中的痛苦,他反而觉得肉体上的痛楚还好受一些。
  殷焰一回来就看到他吐了,他冷眼看着他吐完,等到殷石一点东西都吐不出来,只能抠着嗓子干呕的时候,才终于喊员工送上湿毛巾和水,递到殷石眼前:
  “脏东西弄干净了,家里才能步上正轨。”
  殷石刚刚从呕吐中缓过来,一听,他这是什么意思?
  哥哥觉得他是脏东西?
  殷焰刚要帮他擦干净嘴边的呕吐物,就被殷石强硬地打开,他哑着嗓子吼道:
  “别碰我!你不是不要我了么,这时候还假惺惺过来做什么?”
  殷焰有些无奈,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
  “你不是说齐时才是你的弟弟么,你快去找他啊!找我做什么!”
  “是,齐时是我的弟弟,你也的确已经不是我唯一的弟弟了。”
  殷焰的语气很平缓,可殷石听了,心中自是更加悲痛,他低下头轻轻啜泣,黑色的长发掩盖住他的半张脸,玻璃一样脆弱的心灵碎了一地。
  “所以,你才要乖乖听话,知道么?”
  殷焰温柔地拨开他盖住脸的长发,拿来纸巾帮他擦泪,接着说:
  “齐时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但是你却如果再做出之前那些行为,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殷石一边听着,他的哭声渐渐小了,最终停了下来,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殷焰擦不完他的泪水,就叫来管家,管家拿来毯子盖住殷石的肩膀,带着他回楼上卧室休息。
  管家让殷石躺到床上,对他说了一些安慰的贴心话,殷石一点儿也没听进去,他原本光彩照人的双眸木木地望着天花板,像是在透过天花板眺望遥远的天穹。
  管家看他这样,叹了口气,嘱咐了几句就轻声离去,留他一人独处。
  就这么过了一整天,本来殷焰都觉得殷石又要开始作了,没想到第二天殷石照常早起吃饭,正常地上课写作业,到了晚上也按时洗漱睡觉。
  接下来连着几天都是如此,殷焰怕他再做啥事,派人连着监视了他好几个月,直至学期末都是如此。
  殷石的期末成绩不错,老师估计这样保持下去,不出意外上个一本没问题。
  再之后升上高三,殷石似乎真的收心了,他时时刻刻都能保持专注的学习状态,让老师们赞不绝口。
  高考那天,殷焰特意从繁忙的工作中抽身出来送殷石去考场,考场外人头攒动,遍地都是焦急等待考试的家长和学生。
  殷石没什么太多反应,昔日的笑容在他的脸上消失了。
  他已经这么对待殷焰很久了,殷焰在家里装了摄像头,他私下对着老师和员工还是照样笑盈盈的,可见他是故意冷着脸对自己,用这种微不足道的手段以示抗议。
  还是太幼稚,殷焰微微一笑。
  到了考场开考,四周同学皆是奋笔疾书,强烈的恨意和报复欲从殷石心中萌发。
  他要交白卷!
  他不想让哥哥支配自己了,如果他反抗不了哥哥,还不如就这么让自己的未来毁灭!
  到时候哥哥就会追悔莫及,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孩童一样幼稚的报复思想在殷石心中七上八下地乱
  撞,可是正当他暗暗得意的时候,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这是!
  是哥哥!
  即便到了考场上,哥哥的血还在控制着他。
  殷石一下子恐慌了,可他的大脑也不受控制地开始运作,他开始解题,开始做题,一切的动作都与周围的考生们一模一样。
  哥哥难道你要这么控制我一辈子么?
  写着写着,殷石鼻子一酸,豆大的泪水滴在了考卷上,接着又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顺利考完后高考放榜,殷焰拿着厚厚的往年高校分数参考书,质问他:
  “想去哪读大学?”
  “不知道,反正不要在本地。”
  “你上大学就别住宿了,去哪个城市读哥哥就在哪给你买个房子。”
  “你!”
  “别你啊我啊的,赶紧挑个喜欢的城市。”
  “那就,这个”殷石点到了尚海市,这是国内知名的沿海一线城市,
  殷焰乐了:
  “这不刚好,咱家在那市区有个大平层空了几年了,你去住吧。”
  随后他拿着参考书研究了一会,
  “不过一线城市对外地分数要求高,你就算编导专业也只能上个一般的,就报这个吧。”
  “随便你,你来填好了。”
  殷焰见他这么没志气,耸耸肩帮他填完志愿。
  几十天之后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殷石的大学在尚海市许汇区,离殷家在那买的房子不远,坐地铁的话三四十分钟就能到。
  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殷焰就把殷石带过去住了一个半月,殷焰还教殷石怎么乘地铁怎么看地铁路线,殷石上手很快,教了一两次就会自己乘地铁了。
  他也终于没那么恨哥哥了,齐时就在他的生活里像隐身了一样,也不知他是不是有意避着自己,不过只要不在他面前出现,他可以假装这个兄弟不存在。
  殷焰带他打了另一边的耳洞,并且和他一起去挑选耳钉。
  “喜欢什么样的?”
  “红宝石的,这个。”
  殷石指着一个镶嵌红宝石的精致耳钉。
  殷焰让店员拿出来在他耳朵上比了比,
  “不错,就这个吧,很称你。”
  殷石终于对哥哥笑了。
  一线城市连耳钉都贵,一副耳钉花了殷焰小一千,不过这点钱对他来说小意思,殷石倒是在心里默默记了很久很久,连带之前对哥哥的恨也消磨干净了。
  殷焰有工作在身,陪了殷石半个月就告辞,殷石一个人住在三百多个平方的大平层里,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城市灯光,难免觉得孤独。
  他走到宽阔的阳台上靠在玻璃栏杆眺望远方,思绪回到了当初刚刚住到楚依家的时候,顿时觉得时空错乱了一般。
  虽然身处环境不同,可心境却是一模一样的。
  “哥哥这时候在做什么?”
  哥哥现在应该在很远的地方吧。
  尚海这里没有山,只有直插云霄的高楼,它们像山峦一样堆叠在殷石的视野内,内透光芒夺目。
  点点光芒映入殷石的心中,原本平稳的情愫开始像畏光的黑虫一样乱窜。
  哥哥他他爱我么?
  他犹疑起来。
  要说亲情的爱,那么一定有。
  但是爱情呢?
  他希望让这份亲情变质为爱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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