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钦坐在灰棕色椅子，摆他面前，是跟椅子同色的长桌，长桌上胡乱摆放的纸，以及长桌另一边，同他紧皱眉头的凌奇理。
“我一定要履行这个义务吗？”
凌奇理先吩咐人收拾桌上的狼藉，他从中抽出五张，推到梁时钦跟前。
五张纸分别印着不同男性的信息表，纸张底纹印有‘时空外来者’专属图案。
“老梁，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凌奇理发出叹息道，“不履行，只能强行解除。”
他要能选这条，还在这纠结吗？
强行解除魂契，这五个人都会被判决成这个世界的公共财产，一旦判决，纵使他用尽手段，也难安全送他们离开。
就算送出去，也会被视为通缉要犯跨时空重金悬赏。
但他需要为了救人，结婚？
每当他想到婚姻，他就只想说，不管男的，女的，双性的，非人类的，不管是死是活，通通给他玩蛋去。
在这个世界，‘魂’通‘婚’，魂契意味着双方或多方的灵魂之间捆绑，而用来捆绑的枷锁，代表人类婚姻里的‘结婚戒指’。
这个枷锁没有钥匙。
日后要是解除契约，只能通过器具穿刺灵魂强行剪开。
他作为非人类混血种，这点痛应当算不得什么。
人类是受不住，年年在民政局当场去世的人类水涨船高。
好在四五年前颁布魂契类别，各类枷锁也有专属钥匙，解锁时的痛感等同洗纹身。
可惜这套新律法，只针对人类之间，对于大部分非人类相关，依旧按老律法办事。
像他这种古老生物与人类混血种，魂契通常按自己族群习俗拟定，也有按律法拟定。他父母就选择这个。
但成功的前提，基于鲨鱼是母系社会，他的母亲当时是鼠鲨族族长。
梁时钦越想越头疼，食指止不住揉太阳穴。
别人假冒他名义同时跟五个人签魂契，到底凭什么要他履行！
假冒他的王八蛋显然做足功课，尽挑当年那件事的受害者，线下打不过转跨时空钻法律空子，结果还给这王八蛋成功钻到了。
他十年前离开这，期间断断续续回来过，现在出事，十年前该怎么处理，现在还是怎么处理。
什么你没有更精确证明自己没有授权，什么你有通敌时空外来者的嫌疑，什么你提交的证明只能证明你是时空偷渡者。
妈的，儿童模式ai都比这些时空督察聪明。
魂契是在这片土地签的，他人当时不在这。系统也证明他走合法渠道离开，年年按时缴纳必要社保，他所有号码都没有类似授权的录音和聊天记录。
妈的，他还能说什么。
所幸案子由凌奇理接手，有检察院的介入，暂时没人敢给他扣上时空偷渡罪，通敌罪。
不过目前这事涉及时空外来者，他很难很快洗清嫌疑，凌奇理提议他一边履行义务，一边跟他抓捕始作俑者。
这点梁时钦无异议。
但要他当一堆人的面，强奸他们，他做不到。
这五个人，除了跟当年那件事有关系，也是他八年前教过一段时间的学生们。
虽然严谨的年龄换算，他与年龄最大的就大一岁，按这世界人类律法，这不涉及道德层面，按他族群规矩，也属于正常恋爱。
但在他长期居住的世界，这简直牢底坐穿。
八年之前，他们是普通师生，八年之后，他当众强奸他们。
……什么变态养成剧情！
凌奇理看好友沉思不语，不耐烦地用右手食指敲击桌面，左手敲手机键盘，突然，他发出阵阵冷笑，一下把梁时钦心神拉回现实。
“公证处回我了，魂契确定按你族族规拟的。”
梁时钦：“……”
好，虱子多了不怕咬，他不信还有比这更糟心的。
“他们已经替你预约今晚的角斗场使用时间，也会在下午五点前，把你的学生们安全送往你家。”
听完凌奇理不带语调的陈述，梁时钦心跳渐渐慢下来。
“检察院那边也回消息，情况很不乐观，根据特派专员提交的调查报告，他们所属的组织，涉及关押各时空异能者和混血种，抽取两者身上的基因样本进行复刻，借由外力扩散异能等多项重大案件。”
梁时钦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意思是，我有可能会因此，判罪？”
屋内挂着的电子钟响着指针移动的合成声。
“恭喜您，猜对的呢。”凌奇理竖起大拇指，捏着嗓子道，“您还真是教导有方，这五位还都是该组织骨干成员，您太厉害了！”
梁时钦：“……”
果然只要愿意接受麻烦，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接踵而至。
梁时钦试探着说：“那凌检，您现在，是有万全良策，还是做好看我现场杀人的准备？”
凌检做出思考状，过会，正色回答：
“杀人吧，头版标题我都想好了《巨齿鲨混血种肏死五个直男！劲爆现场惨转杀人现场》，够不够赚足眼球吗？”
梁时钦道：“我只知道你没有想象的天赋。”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即使混血种也不能避免该血统的劣根性。”
“……你继续。”
“长两根生殖器官，通过暴力胁迫雌性交配，越暴力越容易有后代，雌性为了获取更强大的基因，必须与不同的雄性交配。”
“据我所知，目前鲨族有条族规，任何种族的雌性，只要成为鲨族一员都必须无条件接受其他鲨族雄性。”
“老梁，要不趁还有时间，要不要买个绿帽……咳咳，我是说戴来遮太阳。”
梁时钦听完这一席话，脑海中突然浮现他刻意忘记的过往。
他怎么能忘了这茬！
这个世界的律法，他族群的族规，都是傻逼！傻逼啊！！
刚才只关注律法的自己也是傻逼啊！！
“这事不大，我主要想知道，今晚过后，我能不能明天就能带他们离开？”梁时钦连安稳度日也不敢奢望。
此刻鲨族征求配偶的场面已经充斥他的大脑，混杂血腥的尿素味阻断他精神嗅觉。
他开始担心过完今晚他们还能不能平安离开角斗场。
“如果你没被检察院起诉，你的学生们服从安排，大概明天就可以回他们的时空，只是……”
“只是什么！”梁时钦顿感不妙。
“我担心上述两件事同时发生，你今晚，可能，只有三个小时。”
梁时钦苦了脸：“看在我这么衰的份上，你少说几句吧”
通常一只鲨鱼上角斗场，交配和斗兽，两件事做完要四五小时。
如果真只有三个小时，他真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好好，我不说。”凌奇理妥协般的双手半举起，“咱们先走一步看一步，我已经提前请半天假，中午我们一起回去，要是突发变故，我也好帮到你。”
对凌奇理提议，梁时钦没有异议。
午时，太阳高悬天际，凌奇理开着他的车前去郊外，副驾驶坐着梁时钦。
鲨族领地位于该市唯一三面环海的化海山。这里曾是鲸族鲨族共同栖息地。
后来两族为了生存，新生种往人类靠近，古老种选择在时空中流浪。
作为古老种的混血，他选择折中，凌奇理则跟随新生种的步伐。
“你还住这？”梁时钦看他轻车熟路般地把车开到化海山山顶，将车停在角斗场入口处不远的停车位，十分惊讶。
“我家位置很好啊，从阳台跳下去不用撞岩石，不住血亏。”
他们下车，径直走到角斗场入口处……旁边的小店。
这家店原先专门售卖特供鲨族鲸族情趣用品的自动售卖店。
后面随着多种族融合的流行，现在店里也售卖其他族特供的辅助用品，让其他种族更好的接纳鲨族。
虽然梁时钦信奉单身主义，截至目前仍是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鱼兼处男鱼一条。
但鲨族鲸族自小抓性教育方面常识，也算见过猪跑。两人交换意见，根据五个人体型，挑选不同型号的情趣品，没一会，两箩筐装得满满当当。
“我去接个电话。”凌奇理从口袋掏出手机，走出店接电话。
梁时钦目送他走出店，自己把箩筐里的东西都检查一遍，确定无误后，他拿两箩筐放在自动收银机上，准备结账。
这时，凌奇理回到店里，面色极其难看。
他回到梁时钦身边。
“老梁，有一坏消息，和好的消息，你想听哪个？”
梁时钦闭上眼睛，“你别告诉我，都被你乌鸦嘴说中了。”
三小时，上五个人，还要打跑其他人，老天爷是想看混血鲨鱼一千种死法吗？
“这只是坏消息内容。”
“那好消息……”
“好消息是，检察院和公证处抓出内鬼，内鬼说出关于假冒你的傻逼的一些信息。”
表面仍是生无可恋的的苦瓜脸，梁时钦在心里生起警惕心。
“什么信息？”
“他今晚会来角斗场，包括你逃走的学生。”
因为这次角斗雌性方都是人类，依照族规，雄性鲨鱼需要将辅助用品依品放在角斗场储存盒中。
“都放好了吗？”
凌奇理没得到回应，好奇回头看，梁时钦还在努力塞东西。
他不解，压低脚步凑近看。
满满的润滑剂映入他的眼中。
凌奇理傻眼了，给情侣买一盒子的润滑剂的鲨族，属实稀缺鲨鱼。
还是族内最狂暴的巨齿鲨。
他都忍不住想赞美这位雄性鼠鲨。
可惜，今晚的强奸秀不仅要做，还要做得八方满意，好评如潮，注定得不到世间好雄性鱼的头衔。
梁时钦
不知道他这位发小脑内剧场，他塞完最后一瓶润滑剂，舒展腰肢时，问凌奇理接下来的行动。
“我先回家睡会，有事发消息，晚上角斗场见。”
这些天他为梁时钦的事东奔西走，还要抽空忙活手里积攒的活，再强的混血种，也做不到007。
凌奇理狂打哈欠，边朝外走边背身对身后的发小挥手告别。
留在原地的梁时钦目送凌奇理远，过一会儿，口袋的手机发出短促的提示音。
下午三点整，两辆公证处的车一前一后开进了化海山。
三点十分，两辆车皆停在半山腰上唯一别墅大门面朝大海的别墅门口。
副驾驶位皆先开门，下来的两人白衬衫配黑裤，外配一件肩臂处绣‘公证处’徽章，右胸处绣工号的大衣。
他们打开后座位的门，依次引导后座位的人下了车。
后座位的人一共四人，全都面戴眼罩，手脚穿着镣铐，低到高依次排好，两位公职人员分别站在队伍前后，将他们引进别墅。
别墅是提前留门，推开别墅大门，就见一位老者与一位青年从别墅里出来。
两人见到这条队伍，老者先上前，向两位工作人员友好问候。
青年随后，不着痕迹打量这些人，抬起手，指尖指着队伍后面两个。
“少爷说他需要与这二位先生私下面谈，烦请专员先生把他们交给我。”
少年态度强硬，朝末尾的工作人员伸出手。
为首的工作人员正要说话，末尾的先他一步，将少年指定的二人分出来，还有第三人锁链，两人的镣铐钥匙全交在青年手上。
青年接手，什么场面话也不说，径直带人离开，走得干脆利落，好似他是这家的主人。
“看来梁先生脾气挺好。”交人的工作人员打了个不那么好的圆场。
老者发出一声叹息，连忙跟两位工作人员赔个不是：“专员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那孩子只是看着像成年，实际还有几年才性成熟，老者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反正小孩闹脾气，丢脸的不是他。”为首的工作人员冷哼，猛地拽了下手上的锁链。
锁链发出了紧绷声。
站在队伍第一位的少年发出一声惊呼。
“专员先生教训的是，”老者不卑不亢道，“少爷待会回来，老者定将这事如实禀报，让少爷好好教训。”
听完老者这番话，为首的嘴唇翕动，还想再说些什么。
末尾的抢先一步，将剩余的两把钥匙交给老者，回道：“不必了，人我们送到这，也算任务完成。”
说罢，他朝为首的使了个眼色，为首的敢怒不敢言，只能紧随其后，离开别墅。
青年将二人领到二楼左侧尽头的房间内沙发上。他一手打开暗灯，一手扯下两人脸上的眼罩。
刚才他光顾着完成任务，没多注意这两人，原本想借光暗处观察，但他刚要实施就撞上两双视线。
“鲨鱼都是这样待客吗？”说话是方才队伍的第三位。
光线实在太低，以他视角看过去，只能看清该人轻蔑的视线，没一会儿，他听到青年冷嘲热讽：“你们世界会把性奴隶当客人对待？”
第三位没有回话。青年也没在他身上看到其他表情。
“这个世界，魂契等同我们世界的结婚证书，不是吗？”这次说话的声音相比第三位要轻快，温柔。是第四位提出的反问。
“少拿人类的规矩道德绑架！”青年突然抬高的声量充斥整个房间，紧随其后是链子扯动声，第三位发出的闷哼。
“真把你们当妻子看待，以少爷个性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角斗场，说到底少爷根本不在意你们人类世俗的称——”
他话音刚落，啪，四周亮了。
“我在意，永间，给他们解锁，还有，道歉。”
三人循声看过去。
门口站着过分高挑精壮的男人，他拧着眉，目光如炬，身上的贴身黑色t恤因为汗水，成了裹在身上的黑色廉价布。
青年瞪大眼睛，看到梁时钦……胸口突出的两点，永间唰地站起来，冲到他面前，扯掉他腰上的衬衫，铺开帮盖在他身上。
“要道歉的是少爷，任性妄为，现在出来待客还穿得……不得体！”
然后不等梁时钦回应，永间如刚才对待公证处工作人员，头也不——他回头了，贴心的关上房门。
但门都关上，梁时钦却还久久没回过味，站在原地，眨眨眼睛。
沙发上的第三位看着梁时钦愣怔的样子，第三位和第四位一唱一和起来。
“多年再见，老师脾气依旧很好。”
“梁老师在师生关系都一向如此，亲情关系想来也差不多。”
梁时钦听了他们的话，一脸‘差不多得了’的表情道：“你们都行为不正常，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他走到无人坐的单人沙发，脱掉自己身上的黑色t恤。
布满旧伤的胸口，展现在二人眼前。
“有人刚才不是说我们行为不正常？怎么突然脱衣服。”第三位审视梁时钦身上的伤，若有所思。
“因为梁老师要给周黎生同学和邵毅同学做生理检查。”
梁时钦起身，走到两人跟前，两只手分别放在二人的大腿上。
“……把你的手拿开。”第三位抓住放在他大腿的手腕，厉声命令。
第四位方才挂在脸上的笑也放了下来，看着大腿上的手，又看向梁时钦。他很平静，看不出任何不适的痕迹。
梁时钦没说话，但手做出回应，双手挪到他们腿间，手掌贴着他们下身，大拇指隔着裤子往下探索，最后停在一处，两只大拇指同时开始按揉打圈。
第三位的手仍抓着梁时钦手腕，也仅仅抓着手腕，拧紧眉头冷冷盯着老师，嘴里还断断续续喘着气。
再瞪他也没用，把他们摸爽都是他亏了。
无论今晚怎么做，都有可能任务完不成，精尽人亡，死在斗兽，又或者当场带走。
深吸一口气，梁时钦顿感自己像烧烤摊摊主，要保证烤出来的东西好吃，还要保证不被城管抓，不被同行砸摊子。
他心思游离，手劲一时没个轻重，两只大拇指重重摁揉下去。
手腕处传来剧痛，梁时钦想得入神，任由身体本能给予最诚实的反击。
“老梁！”
梁时钦吓得身子抖了下，连忙低下头，原本还冷冷盯着他的青年，现在双手抓着他的手腕，闭着眼睛喘息。
因为他双腿比最初张开更宽些，梁时钦也就更好看出，腿间那块湿润的面积。
他俩现在坐的沙发是皮质的，多出来的“水”理论上会留在沙发上。
梁时钦手往腿间沙发一摸，确定摸到的水渍，他吓得缩回手，但中途被第三位截住。
“没见过做坏事，还吓得不轻的老师。”
“周黎生，你再叫老师气我，今晚我们没完，还有邵毅，你——”
梁时钦转头，看到第四位，也是他所说的邵毅，他闭嘴了。
因为邵毅远比周黎生还要狼狈，裤子湿一大半，身上衬衫的纽扣几乎全掉，从他的视角，能看见邵毅胸口立挺的乳头。
或许梁时钦视线太过热辣，邵毅抬起头，朝梁时钦露出恬静的微笑。
梁时钦这一刻，隐隐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不纯洁了！
“我一定要履行这个义务吗？”
凌奇理先吩咐人收拾桌上的狼藉，他从中抽出五张，推到梁时钦跟前。
五张纸分别印着不同男性的信息表，纸张底纹印有‘时空外来者’专属图案。
“老梁，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凌奇理发出叹息道，“不履行，只能强行解除。”
他要能选这条，还在这纠结吗？
强行解除魂契，这五个人都会被判决成这个世界的公共财产，一旦判决，纵使他用尽手段，也难安全送他们离开。
就算送出去，也会被视为通缉要犯跨时空重金悬赏。
但他需要为了救人，结婚？
每当他想到婚姻，他就只想说，不管男的，女的，双性的，非人类的，不管是死是活，通通给他玩蛋去。
在这个世界，‘魂’通‘婚’，魂契意味着双方或多方的灵魂之间捆绑，而用来捆绑的枷锁，代表人类婚姻里的‘结婚戒指’。
这个枷锁没有钥匙。
日后要是解除契约，只能通过器具穿刺灵魂强行剪开。
他作为非人类混血种，这点痛应当算不得什么。
人类是受不住，年年在民政局当场去世的人类水涨船高。
好在四五年前颁布魂契类别，各类枷锁也有专属钥匙，解锁时的痛感等同洗纹身。
可惜这套新律法，只针对人类之间，对于大部分非人类相关，依旧按老律法办事。
像他这种古老生物与人类混血种，魂契通常按自己族群习俗拟定，也有按律法拟定。他父母就选择这个。
但成功的前提，基于鲨鱼是母系社会，他的母亲当时是鼠鲨族族长。
梁时钦越想越头疼，食指止不住揉太阳穴。
别人假冒他名义同时跟五个人签魂契，到底凭什么要他履行！
假冒他的王八蛋显然做足功课，尽挑当年那件事的受害者，线下打不过转跨时空钻法律空子，结果还给这王八蛋成功钻到了。
他十年前离开这，期间断断续续回来过，现在出事，十年前该怎么处理，现在还是怎么处理。
什么你没有更精确证明自己没有授权，什么你有通敌时空外来者的嫌疑，什么你提交的证明只能证明你是时空偷渡者。
妈的，儿童模式ai都比这些时空督察聪明。
魂契是在这片土地签的，他人当时不在这。系统也证明他走合法渠道离开，年年按时缴纳必要社保，他所有号码都没有类似授权的录音和聊天记录。
妈的，他还能说什么。
所幸案子由凌奇理接手，有检察院的介入，暂时没人敢给他扣上时空偷渡罪，通敌罪。
不过目前这事涉及时空外来者，他很难很快洗清嫌疑，凌奇理提议他一边履行义务，一边跟他抓捕始作俑者。
这点梁时钦无异议。
但要他当一堆人的面，强奸他们，他做不到。
这五个人，除了跟当年那件事有关系，也是他八年前教过一段时间的学生们。
虽然严谨的年龄换算，他与年龄最大的就大一岁，按这世界人类律法，这不涉及道德层面，按他族群规矩，也属于正常恋爱。
但在他长期居住的世界，这简直牢底坐穿。
八年之前，他们是普通师生，八年之后，他当众强奸他们。
……什么变态养成剧情！
凌奇理看好友沉思不语，不耐烦地用右手食指敲击桌面，左手敲手机键盘，突然，他发出阵阵冷笑，一下把梁时钦心神拉回现实。
“公证处回我了，魂契确定按你族族规拟的。”
梁时钦：“……”
好，虱子多了不怕咬，他不信还有比这更糟心的。
“他们已经替你预约今晚的角斗场使用时间，也会在下午五点前，把你的学生们安全送往你家。”
听完凌奇理不带语调的陈述，梁时钦心跳渐渐慢下来。
“检察院那边也回消息，情况很不乐观，根据特派专员提交的调查报告，他们所属的组织，涉及关押各时空异能者和混血种，抽取两者身上的基因样本进行复刻，借由外力扩散异能等多项重大案件。”
梁时钦倒吸一口凉气：“所以你意思是，我有可能会因此，判罪？”
屋内挂着的电子钟响着指针移动的合成声。
“恭喜您，猜对的呢。”凌奇理竖起大拇指，捏着嗓子道，“您还真是教导有方，这五位还都是该组织骨干成员，您太厉害了！”
梁时钦：“……”
果然只要愿意接受麻烦，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接踵而至。
梁时钦试探着说：“那凌检，您现在，是有万全良策，还是做好看我现场杀人的准备？”
凌检做出思考状，过会，正色回答：
“杀人吧，头版标题我都想好了《巨齿鲨混血种肏死五个直男！劲爆现场惨转杀人现场》，够不够赚足眼球吗？”
梁时钦道：“我只知道你没有想象的天赋。”
“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即使混血种也不能避免该血统的劣根性。”
“……你继续。”
“长两根生殖器官，通过暴力胁迫雌性交配，越暴力越容易有后代，雌性为了获取更强大的基因，必须与不同的雄性交配。”
“据我所知，目前鲨族有条族规，任何种族的雌性，只要成为鲨族一员都必须无条件接受其他鲨族雄性。”
“老梁，要不趁还有时间，要不要买个绿帽……咳咳，我是说戴来遮太阳。”
梁时钦听完这一席话，脑海中突然浮现他刻意忘记的过往。
他怎么能忘了这茬！
这个世界的律法，他族群的族规，都是傻逼！傻逼啊！！
刚才只关注律法的自己也是傻逼啊！！
“这事不大，我主要想知道，今晚过后，我能不能明天就能带他们离开？”梁时钦连安稳度日也不敢奢望。
此刻鲨族征求配偶的场面已经充斥他的大脑，混杂血腥的尿素味阻断他精神嗅觉。
他开始担心过完今晚他们还能不能平安离开角斗场。
“如果你没被检察院起诉，你的学生们服从安排，大概明天就可以回他们的时空，只是……”
“只是什么！”梁时钦顿感不妙。
“我担心上述两件事同时发生，你今晚，可能，只有三个小时。”
梁时钦苦了脸：“看在我这么衰的份上，你少说几句吧”
通常一只鲨鱼上角斗场，交配和斗兽，两件事做完要四五小时。
如果真只有三个小时，他真有可能，活不过今晚。
“好好，我不说。”凌奇理妥协般的双手半举起，“咱们先走一步看一步，我已经提前请半天假，中午我们一起回去，要是突发变故，我也好帮到你。”
对凌奇理提议，梁时钦没有异议。
午时，太阳高悬天际，凌奇理开着他的车前去郊外，副驾驶坐着梁时钦。
鲨族领地位于该市唯一三面环海的化海山。这里曾是鲸族鲨族共同栖息地。
后来两族为了生存，新生种往人类靠近，古老种选择在时空中流浪。
作为古老种的混血，他选择折中，凌奇理则跟随新生种的步伐。
“你还住这？”梁时钦看他轻车熟路般地把车开到化海山山顶，将车停在角斗场入口处不远的停车位，十分惊讶。
“我家位置很好啊，从阳台跳下去不用撞岩石，不住血亏。”
他们下车，径直走到角斗场入口处……旁边的小店。
这家店原先专门售卖特供鲨族鲸族情趣用品的自动售卖店。
后面随着多种族融合的流行，现在店里也售卖其他族特供的辅助用品，让其他种族更好的接纳鲨族。
虽然梁时钦信奉单身主义，截至目前仍是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鱼兼处男鱼一条。
但鲨族鲸族自小抓性教育方面常识，也算见过猪跑。两人交换意见，根据五个人体型，挑选不同型号的情趣品，没一会，两箩筐装得满满当当。
“我去接个电话。”凌奇理从口袋掏出手机，走出店接电话。
梁时钦目送他走出店，自己把箩筐里的东西都检查一遍，确定无误后，他拿两箩筐放在自动收银机上，准备结账。
这时，凌奇理回到店里，面色极其难看。
他回到梁时钦身边。
“老梁，有一坏消息，和好的消息，你想听哪个？”
梁时钦闭上眼睛，“你别告诉我，都被你乌鸦嘴说中了。”
三小时，上五个人，还要打跑其他人，老天爷是想看混血鲨鱼一千种死法吗？
“这只是坏消息内容。”
“那好消息……”
“好消息是，检察院和公证处抓出内鬼，内鬼说出关于假冒你的傻逼的一些信息。”
表面仍是生无可恋的的苦瓜脸，梁时钦在心里生起警惕心。
“什么信息？”
“他今晚会来角斗场，包括你逃走的学生。”
因为这次角斗雌性方都是人类，依照族规，雄性鲨鱼需要将辅助用品依品放在角斗场储存盒中。
“都放好了吗？”
凌奇理没得到回应，好奇回头看，梁时钦还在努力塞东西。
他不解，压低脚步凑近看。
满满的润滑剂映入他的眼中。
凌奇理傻眼了，给情侣买一盒子的润滑剂的鲨族，属实稀缺鲨鱼。
还是族内最狂暴的巨齿鲨。
他都忍不住想赞美这位雄性鼠鲨。
可惜，今晚的强奸秀不仅要做，还要做得八方满意，好评如潮，注定得不到世间好雄性鱼的头衔。
梁时钦
不知道他这位发小脑内剧场，他塞完最后一瓶润滑剂，舒展腰肢时，问凌奇理接下来的行动。
“我先回家睡会，有事发消息，晚上角斗场见。”
这些天他为梁时钦的事东奔西走，还要抽空忙活手里积攒的活，再强的混血种，也做不到007。
凌奇理狂打哈欠，边朝外走边背身对身后的发小挥手告别。
留在原地的梁时钦目送凌奇理远，过一会儿，口袋的手机发出短促的提示音。
下午三点整，两辆公证处的车一前一后开进了化海山。
三点十分，两辆车皆停在半山腰上唯一别墅大门面朝大海的别墅门口。
副驾驶位皆先开门，下来的两人白衬衫配黑裤，外配一件肩臂处绣‘公证处’徽章，右胸处绣工号的大衣。
他们打开后座位的门，依次引导后座位的人下了车。
后座位的人一共四人，全都面戴眼罩，手脚穿着镣铐，低到高依次排好，两位公职人员分别站在队伍前后，将他们引进别墅。
别墅是提前留门，推开别墅大门，就见一位老者与一位青年从别墅里出来。
两人见到这条队伍，老者先上前，向两位工作人员友好问候。
青年随后，不着痕迹打量这些人，抬起手，指尖指着队伍后面两个。
“少爷说他需要与这二位先生私下面谈，烦请专员先生把他们交给我。”
少年态度强硬，朝末尾的工作人员伸出手。
为首的工作人员正要说话，末尾的先他一步，将少年指定的二人分出来，还有第三人锁链，两人的镣铐钥匙全交在青年手上。
青年接手，什么场面话也不说，径直带人离开，走得干脆利落，好似他是这家的主人。
“看来梁先生脾气挺好。”交人的工作人员打了个不那么好的圆场。
老者发出一声叹息，连忙跟两位工作人员赔个不是：“专员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那孩子只是看着像成年，实际还有几年才性成熟，老者替他向你赔个不是。”
“反正小孩闹脾气，丢脸的不是他。”为首的工作人员冷哼，猛地拽了下手上的锁链。
锁链发出了紧绷声。
站在队伍第一位的少年发出一声惊呼。
“专员先生教训的是，”老者不卑不亢道，“少爷待会回来，老者定将这事如实禀报，让少爷好好教训。”
听完老者这番话，为首的嘴唇翕动，还想再说些什么。
末尾的抢先一步，将剩余的两把钥匙交给老者，回道：“不必了，人我们送到这，也算任务完成。”
说罢，他朝为首的使了个眼色，为首的敢怒不敢言，只能紧随其后，离开别墅。
青年将二人领到二楼左侧尽头的房间内沙发上。他一手打开暗灯，一手扯下两人脸上的眼罩。
刚才他光顾着完成任务，没多注意这两人，原本想借光暗处观察，但他刚要实施就撞上两双视线。
“鲨鱼都是这样待客吗？”说话是方才队伍的第三位。
光线实在太低，以他视角看过去，只能看清该人轻蔑的视线，没一会儿，他听到青年冷嘲热讽：“你们世界会把性奴隶当客人对待？”
第三位没有回话。青年也没在他身上看到其他表情。
“这个世界，魂契等同我们世界的结婚证书，不是吗？”这次说话的声音相比第三位要轻快，温柔。是第四位提出的反问。
“少拿人类的规矩道德绑架！”青年突然抬高的声量充斥整个房间，紧随其后是链子扯动声，第三位发出的闷哼。
“真把你们当妻子看待，以少爷个性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角斗场，说到底少爷根本不在意你们人类世俗的称——”
他话音刚落，啪，四周亮了。
“我在意，永间，给他们解锁，还有，道歉。”
三人循声看过去。
门口站着过分高挑精壮的男人，他拧着眉，目光如炬，身上的贴身黑色t恤因为汗水，成了裹在身上的黑色廉价布。
青年瞪大眼睛，看到梁时钦……胸口突出的两点，永间唰地站起来，冲到他面前，扯掉他腰上的衬衫，铺开帮盖在他身上。
“要道歉的是少爷，任性妄为，现在出来待客还穿得……不得体！”
然后不等梁时钦回应，永间如刚才对待公证处工作人员，头也不——他回头了，贴心的关上房门。
但门都关上，梁时钦却还久久没回过味，站在原地，眨眨眼睛。
沙发上的第三位看着梁时钦愣怔的样子，第三位和第四位一唱一和起来。
“多年再见，老师脾气依旧很好。”
“梁老师在师生关系都一向如此，亲情关系想来也差不多。”
梁时钦听了他们的话，一脸‘差不多得了’的表情道：“你们都行为不正常，就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他走到无人坐的单人沙发，脱掉自己身上的黑色t恤。
布满旧伤的胸口，展现在二人眼前。
“有人刚才不是说我们行为不正常？怎么突然脱衣服。”第三位审视梁时钦身上的伤，若有所思。
“因为梁老师要给周黎生同学和邵毅同学做生理检查。”
梁时钦起身，走到两人跟前，两只手分别放在二人的大腿上。
“……把你的手拿开。”第三位抓住放在他大腿的手腕，厉声命令。
第四位方才挂在脸上的笑也放了下来，看着大腿上的手，又看向梁时钦。他很平静，看不出任何不适的痕迹。
梁时钦没说话，但手做出回应，双手挪到他们腿间，手掌贴着他们下身，大拇指隔着裤子往下探索，最后停在一处，两只大拇指同时开始按揉打圈。
第三位的手仍抓着梁时钦手腕，也仅仅抓着手腕，拧紧眉头冷冷盯着老师，嘴里还断断续续喘着气。
再瞪他也没用，把他们摸爽都是他亏了。
无论今晚怎么做，都有可能任务完不成，精尽人亡，死在斗兽，又或者当场带走。
深吸一口气，梁时钦顿感自己像烧烤摊摊主，要保证烤出来的东西好吃，还要保证不被城管抓，不被同行砸摊子。
他心思游离，手劲一时没个轻重，两只大拇指重重摁揉下去。
手腕处传来剧痛，梁时钦想得入神，任由身体本能给予最诚实的反击。
“老梁！”
梁时钦吓得身子抖了下，连忙低下头，原本还冷冷盯着他的青年，现在双手抓着他的手腕，闭着眼睛喘息。
因为他双腿比最初张开更宽些，梁时钦也就更好看出，腿间那块湿润的面积。
他俩现在坐的沙发是皮质的，多出来的“水”理论上会留在沙发上。
梁时钦手往腿间沙发一摸，确定摸到的水渍，他吓得缩回手，但中途被第三位截住。
“没见过做坏事，还吓得不轻的老师。”
“周黎生，你再叫老师气我，今晚我们没完，还有邵毅，你——”
梁时钦转头，看到第四位，也是他所说的邵毅，他闭嘴了。
因为邵毅远比周黎生还要狼狈，裤子湿一大半，身上衬衫的纽扣几乎全掉，从他的视角，能看见邵毅胸口立挺的乳头。
或许梁时钦视线太过热辣，邵毅抬起头，朝梁时钦露出恬静的微笑。
梁时钦这一刻，隐隐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他不纯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