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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管怎么看都是很奇怪的名字,难道青应该在广里面吗?”
  两根手指拈着本子的一角,努力辨认被水糊开的名字。
  路口开进来一辆车,停稳后下来一个青年。
  “阿霖,等很久了吗,怎么不叫阿姨开门。你爸爸去机场了,晚点再来接你,先进去吧。”
  “哦,好的。”
  男孩站起来,把浸湿的作业本拈起来给青年看。
  “我捡到的,四哥哥认识这个人吗?”
  这一片是别墅区,栋栋带后花园跟院子,栋与栋之间又隔了一点距离,所以这掉在墙根的作业应该是四哥家里的。
  青年拿过泡发的作业本,扫了眼名字,没说认不认识,招呼着男孩进门。
  进到屋子里,阿姨端来热牛奶和热茶,又一声不吭地回到厨房。
  不是上次来看到的阿姨了,又换了一个。
  青年十分温和,问男孩玩不玩游戏。
  “我带了书来,我看书就好啦。”男孩拍拍旁边的书包,“四哥哥去忙自己的事吧,不用在这里陪我的。”
  “好,那你要什么就叫阿姨,我在三楼书房。”青年走时拿上了那本泡水的作业。
  三楼书房
  办公桌后面是满墙的书,细看就会发现两边摆的书颜色花花绿绿。
  有个人站在书柜前的踏板上找书,听到开门的声音回头,瞥了一眼进来的青年又把头转回去。
  “大忙人被辞了?”
  “你在找什么?”
  青年把本子放到不那么乱的桌角,又翻了两页摊开的课本,入眼是画得乱七八糟的伟人图像,还有各色水笔翻译的文章导语。
  找到想要的书,踏板上的人跳下来,掐着嗓子说:“找四哥哥给人家写的情书。”
  “晚点出去吃,你想吃什么?”
  “吃予泗哥哥。”
  贺予泗闭眼吸气吐气一轮,睁开眼后极快地抓住眼前人的肩膀将人掉了个面,又快又准地在他屁股上抽了五下。
  “啊!贺予泗你有病啊!”
  这句没有阴阳怪气了,是真情实感情绪充沛。
  贺予泗抽完又把人翻回来,在他嘴上亲了两下:“好好说话。”
  “你打了我五下!怎么才亲两口!”广青伸出的两只手快要戳到贺予泗眼睛里。
  “自己想,想好了下楼。”
  广青想不明白,或者说他根本不打算想,贺予泗前脚下楼他后脚就颠儿颠儿地跟下去了。
  贺予泗在整理床上一团乱的被子,他知道广青跟在后面:“你今天又睡过中午才起床,做了你起不来,不做你也起不来…”
  广青助跑两步跳到贺予泗背上,被稳稳接住,他一手勾着人家脖子,一只手伸下去用力摸了一把。
  “哥哥你的胸肌好大欧。”
  “…干脆天天做。”贺予泗把嘴里的后半句说完,抓着广青一只手亲了一下,“下来抖被子。”
  吃过晚饭,阿霖被他爸爸接走,广青到家了就扑在沙发前的地毯上挑游戏卡。
  贺予泗端来蔬菜汁,广青抬头看了一眼,脸上满是嫌弃。
  “看在你亲手操作的份上,卖你一个面子。”
  他站起来拿过蔬菜汁,仰头一口气喝光,末了还把空杯递到贺予泗眼前,挑眉示意。
  “哇哦,我哋靑仔吼棒喎。”
  贺予泗十分配合,像哄孩子一样夸赞。
  这天晚上贺予泗难得没有在书房加班,在客厅跟广青打游戏打到十二点。
  阿姨在十点半给他们送了最后一次热饮就回房间休息了,手表过零点发出滴声时贺予泗才叫广青存档。
  “快去洗漱了,你回房间洗,我去三楼的浴室。”
  广青洗完趴在床上刷手机的时候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本子,他看那本子皱皱巴巴的颜色有点眼熟,拿起来一看发现是他早上丢出去的那本。
  妈的,房子里有脏东西。
  这是广青的第一反应,紧接着他又想,贺予泗有没有看里面的内容,看他今天好像挺正常的,应该是没看。
  广青越想越觉得对,拉开床头柜把本子扔进深处后继续快乐玩手机。
  啪,一声轻响后黑暗笼罩房间。
  光亮消失的一瞬间,一只冰凉的手摸上广青的后背。
  “唔!”广青刚要喊就被捂住嘴,他被那个力道带得往后仰,背后的手也摸到前面。
  乳头被人揉捏掐摁,广青推不开胸前的手,也拉不动捂嘴的手。沉重燥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背上,他的脖子被一个微凉又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下一秒肩膀上就传来强烈的疼痛。
  顷刻间,几大颗泪珠滚落。
  贺予泗松开嘴,感受着怀里人绷紧的身体。
  浴室里有五瓶沐浴露,广青每天随机挑一瓶用,今天用的是山茶花。
  他的下巴抵在广青颈窝:“你好唔乖喔。”
  说话时的热气扑在广青耳朵上,他感受到广青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着。
  “…吓我…”
  因为被捂着嘴,广青的声音含糊不清,贺予泗松开手想听他说的什么。
  没了约束,广青大口喘气,贺予泗贴在他胸前的手也被带着一起一伏。
  “我说,”广青握住胸前的手,气息不稳地开口。
  声音太小,贺予泗凑过去贴得很近:“你要讲什么。”
  广青突然发力,拉开横在身前的手,转身推倒用膝盖压着他的贺予泗,同时还拉亮一盏昏黄的床头灯。
  “你今日又发嘅咩病啊,阿哥。”他跨坐在贺予泗身上掐着他的脖子这么问。
  贺予泗看着那张被暖色灯光映亮的脸,抬手摸上掐着他脖子的手,侧过脸亲了一下:“你的一切我都一清二楚,你到而家都冇理解呢句话嘅含义。”
  广青仔细思考了贺予泗的话,其实这一句他很早就听贺予泗说过,还不止一次。
  两年前,他的第十九次惹怒贺狗计划被贺予泗揭穿的时候就得到了这么一句,一年前,他在贺予泗浴室里脱光的时候也听到他说了这一句。
  而现在,是第三次听到。
  广青开始认真思考这一句话的真正含义。
  在他思考的时候,视角突然天旋地转,再聚焦时,姿势变成了贺予泗压在他身上,还把脸凑的很近。
  “唔管系你高一时中意嘅嗰个男仔,仲系你後来写畀佢哋情书,我全部都知。”
  贺予泗的港城话一口气说长了就带点绵软的音,因为奶奶是旧时的温婉大小姐,而港城贺家又只剩奶奶一个人,再没有别的人能教他。
  贺予泗想起来什么,又开口:“仲有你系簿册上闹我。”
  广青听不得这些旧账,一听他就觉得屁股疼,他挣扎着想把贺予泗掀开好跑掉。
  “我话呢啲畀你听,唔系要罚你,系要畀你听,你嘅事,我全部都知,唔好谂住瞒我。”
  说完,贺予泗把搁浅鲶鱼一样扑腾的人压住:“现在,亲我一下。”
  广青成天不是窝在书房就是躺在客厅,力气自然就比不过每个月去三次健身房的贺予泗,被他死死地压在床上。
  听到贺予泗说的话,他妥协般直起身子去亲他。
  在他碰到贺予泗脸时感觉后背传来推力,下一秒,他被跪在床上的贺予泗掐着脸亲。灵活的舌头撬开牙关霸占了别人的领地,还缠着原住民不放。
  广青的舌根被吸得发麻,津液吞咽不及从嘴角溢出。
  分开时两人中间还扯出一条银丝,贺予泗鼻尖在广青脖颈处嗅着,耳语一般轻声说:“转过身去,bb,扶住墙。”
  广青到现在也没适应他强盗一般的接吻方式,被亲得脑袋发懵,乖乖照贺予泗说的做。
  当广青回过神来时,他嘴里正断断续续的发出叫声。
  身后人突然抽离,广青扭头去看,贺予泗站在床边脱衣服,先前他把广青脱光了上下其手,但自己还是穿戴整齐。
  贺予泗动作很快,广青感觉到床垫被压下去,贺予泗的手又摸上他的腰,一个炙热的东西抵在他的屁股上。
  广青还在酝酿着放松些,扣着他腰的大手却突然把他往后带,坚挺的性器猛地进到底,肠道壁上的凸起被剐蹭过去,广青闷哼一声,眼前炸开一片白光。
  “喔,射了呢,一回合,泗哥赢。”贺予泗掂掂他发泄过有些疲软的阴茎,又用虎口卡在他腋下,迫使他扶墙趴好。“乖点啦,直起身来。”
  广青射得自己下巴上也有,贺予泗发现了揩下来抹在他嘴上。
  广青抗拒这又腥又涩的气味,往后躲,但是这一动作让插在屁股里的性器进到更深的地方,顶得他又掉两颗眼泪,一时间竟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贺予泗感觉到广青的屁股紧紧吸着他肉棒,也不再逗他,挺腰抽动几下,在广青张嘴呻吟时把带着精液的手指塞进他嘴里。
  “唔…出去…”广青的腮帮子被贺予泗的手指戳得鼓起来,说话也含含糊糊的。
  “好软呢。”贺予泗抽出手指,捏着他的脸侧转过来亲,涩口的精液被稀释后不知道进了谁的肚子。
  广青被他的顶胯冲得往前耸,但是马上又被掐着腰抓回去了,极致的快感下广青再一次高潮。
  他大腿根直打颤,跪不住了往后靠想依着贺予泗缓一缓,却让没释放过的硬挺性器狠力戳在肠壁上,又痛又爽的刺激让肠道紧紧绞着。
  广青刚高潮完哪里都敏感着,本能弹起来然后跪得比直,抱着贺予泗的手哭出了声。
  “哥哥、哥哥不做了好不好…”
  贺予泗动动被他抱着的那只手,给他拍拍胸口顺气,另一只手慢慢揉着他的小腹,说出口的话却十分冰冷:“我仲冇射噃。”
  说完就压着他的小腹把人搂进怀里,挺腰让滑落大半在外的阴茎跟深处的结肠碰面。
  广青才平复好的情绪又被撞得崩溃,他松开抱
  着的手臂,转投希望于床头的柜板,但不等他摸到,贺予泗就把他拉了回来,粗大的性器不停进出穴口,常常是浅浅抽出一点,又狠狠撞进去。
  广青被铺天盖地的快感淹没了,像被浪打翻溺水的人,他胡乱叫着不成字词的音,眼泪都要流干了。
  第三次,广青整个人往上蹿,但又被身后的人死死抱着,后穴内被一股接一股的热流占满。
  床单上一大片一大片被濡湿的地方,乳白的液体从交合处滴下,胭粉色的肠肉总是被进出的性器带出一点,焉软的阴茎随着抽动的动作一甩一甩的。
  广青缓过神来发现换了个姿势,他被人面对面抱着,两只手搂着贺予泗的脖子。
  贺予泗见他清醒了又凑上来亲,身下动作不停,加上他那强盗一样的吻技,广青差点两眼一翻缺氧晕死过去。
  广青抓着贺予泗的头发扯开他,这才没窒息。
  “bb不想亲我乜?”贺予泗汗湿的头发垂下来,显得人无辜起来。
  “快点射,我要睡觉。”广青十分心硬不为所动,他抓着贺予泗头发的手根本没力气,甚至还在发抖。
  “听青青嘅咯。”
  贺予泗说着用脸去蹭广青的脸,身下操得又重又深。
  广青扶着他的肩膀,弓起腰又被拽直,被快感冲击得快要失去意识,包满眼泪的眼睛不聚焦,他摸索着找贺予泗的薄唇,亲上去又啃又咬。
  贺予泗感受肠道的紧致,最后一阵冲刺后一下一下把精液顶进最深处。
  广青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贺予泗抱起人去浴室,性器抽走后没有东西堵着的后穴吐出一股又一股的浊液。
  已经昏睡过去的广青四肢还有些抽搐,贺予泗抱着人在浴缸里清理。
  广青这天晚上梦到以前的事了,中考前爷爷长吁短叹说要捐两栋楼他的乖孙才有书读,老头子演得真情实感,唬得他一个月老老实实没再闹事。
  后来中考前处分全销了,他考的也还不错,老爷子笑眯眯说带他去骑马,中午12点出的成绩,下午1点上了私人飞机。
  草原上新奇又好玩的东西多,但是吸引叛逆期中二病少年的只有草原跑马。他接连三天都在广阔的草地上策马扬鞭,起的比上学还早,带上水壶和烤馕就往外冲,天擦黑了才回来。
  这天傍晚,广青勒马停在毡房不远处时,看到有个人站在门外,穿的整齐,一身西装三件套跟蒙古包格格不入。
  广青翻身下马,把马鞭和缰绳交到看管马匹的少年手里,走到那人面前站定。
  策马少年还在很远以外时贺予泗就一直盯着看了,宽阔平坦的草原不会遮挡住任何东西,而他又骑在马上,穿着颜色艳丽的衣服,像晚霞掉下来的边角颜料被风吹着飘。
  贺予泗在广青还没出生前就知道自己即将有个弟弟,他知道广青从小到大的任何事。
  三岁时半夜开门走上街被警察送回来,
  六岁在学前班用零食让同学给他当大马骑,
  八岁过生日许愿要一个弟弟当小狗宠物,
  十岁因为把做完的作业打印卖给同学被老师训,
  十一岁过年转圆盘桌玩把备好的菜全甩飞,
  十二岁开始当学校小霸王。
  ……
  他的抽屉里有广青从出生开始到现在的每一年的照片,但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真正见面。
  21岁的贺予泗注视着他15岁的弟弟,然后得到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痴线。”
  广青觉得这个陌生人简直是莫名其妙,盯着他让他感觉瘆得慌,送出一句国粹后绕开他进了毡房。
  老头子给他冲好了酥油茶,他喝着第一口的时候那个奇怪的人也进来了,老头子突然开口。
  “这是你的亲生哥哥,叫贺予泗。”
  广青被呛到,一碗茶全撒在身上,他错愕地转头看旁边的青年。
  这是他第一次见贺予泗。
  费力睁开眼皮,窗帘半开投进来的阳光打在被子上,刺得广青又闭上眼睛,伸手胡乱挥动,抓到手机后缩进被子里看时间。
  快十一点了。
  他在被窝里憋了会儿气,清醒些后掀开被子下床。走路没什么问题,就是一脚轻一脚重有些踉跄。
  牙刷挤好牙膏,洗漱台的镜子上还有便利贴。
  “给靑仔bb——我出门咯,12:00回来陪你食饭,勿念。”
  广青漱完口擦干手后把纸揭下来,回到床头柜前拉开最下面的抽屉丢进去,跟各种颜色的便利贴堆在一起。
  下楼阿姨已经在厨房准备午饭了,他倒在沙发上,点开电视看。
  再睁眼他发现身上披着西装外套,电视放着抓不到老鼠的猫,而贺予泗敞着衬衫领口把他的脚放在腿上,正在看手机。
  “醒了就起来吃饭。”贺予泗关掉手机拍拍他的小腿。
  餐桌上广青盯着酱排骨就要夹,但是筷子被人按下,面前又放下一
  碗汤。
  “先喝汤,你早上没吃东西。”
  广青拿勺子在碗里转着,看贺予泗舀汤,开口说:“我们去克什尔吧。”
  贺予泗动作不停:“你想什么时候去?”
  “今天下午就去!”
  “去那要坐4个小时飞机,你屁股不要了?”贺予泗喝了一口汤,又拦下广青夹住排骨的筷子,“明天下午出发,现在,你把汤喝了才可以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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