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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秘的原始森林就像一张巨大的地毯,给连绵的大山铺上一层永不褪色的墨绿。偶尔一阵剧烈的山风拂过,墨绿的地毯此起彼伏,宛如汹涌的波涛,在风声的嘶吼中展示自己强健的肌肉,诠释大自然那无以伦比的力量之美。
  缠绵交织的枝叶遮天蔽日,给丛林深处打上幽暗的烙印,一群身着丛林迷彩服的不速之客在幽暗中呈蛇形疾步而行,他们头戴结草环、脸涂七彩妆,人与人之间间隔约5米,没有人说话,只听到轻微的气喘声和踩踏枯草的“喳喳”声。
  来到一处小山坡,走在最前面的陈云峰忽然停下脚步,将手中比巴掌略大的仪器揣入衣兜里,抬手对后面跟来的人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而后小心翼翼的扒开齐胸高的杂草,从怀中掏出望远镜往山坡下方望去。
  山坡顺势缓缓而下延绵约500米,一块被木制房子围成一个巨型四合院的长方形场地进入眼帘,场地四周三三两两的散布着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空地上停着一架直升机、两辆大卡车和四辆小轿车。十几个大汉来来回回的往大卡车上搬运着一箱一箱的东西,其中一辆白色小轿车旁边站着七个人,正在热烈的交谈着什么。
  陈云峰对交谈的人挨个儿逐一观察,很快,左额长着一颗大肉瘤的家伙进入视线。
  那家伙果然在这里!
  陈云峰有些激动,冲着望远镜里那张笑的异常灿烂的肉瘤脸咬牙切齿:以为躲在这里就安全了吗?要不是白天,而且你们还有直升机,老子真想现在就干掉你。
  陈云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肉瘤脸在那里谈笑风生,就像见到一块抹了毒药的粉嫩小鲜肉,除了流着哈喇子干瞪眼之外,不敢下嘴。
  在那人的脸上稍作停留,他又看向别处。
  场地的左前方有个进出口,也是整个四合院唯一的进出口。进出口与一条往东南方向蜿蜒的公路相连,旁边矗立着一座高约20米的木制哨塔,哨塔上有一挺重机枪,两个探照灯及一些防御工事,三个荷枪实弹的男人正靠着护栏闲聊。
  左侧还有一个比哨塔略矮的山坡,距哨塔约40米距离,草高树密,坡式陡峭,和坡下的平地成110度左右的夹角,是个绝佳的狙击之地。
  而场地右侧的地势则较平缓,虽然草丛高深,但树木稀少,虽能藏人,却没什么掩体。
  缓缓放下望远镜,陈云峰转过身来,对矗立在身后的侯朝平沉声道:“猴子,叫他们靠拢一点,我有话说。”
  众人靠拢后分前后两排席地而坐,陈云峰蹲下身体,习惯性的抬起左手凑到嘴边,冲着食指上那颗醒目的铂金大戒指哈了口气,接着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低声道:“弟兄们,我们爬山涉水、日夜兼程的赶了17天,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你们也从没问过我,我很高兴,因为你们把‘隐组’铁的纪律深记于心······”
  说到这里,陈云峰下意识的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一张张咧嘴斜脸的面孔······他们分明在强忍笑意,而且忍得异常难受。
  陈云峰顿觉脸皮子发烫,恼火地道:“强调‘隐组’纪律是惯例,等你们当了教官,也会跟我一样老僧常谈!有什么好笑的?笑个球。”
  众人赶紧正襟危坐,只是那五彩斑斓的脸,依旧扭曲的让人叹为观止。
  陈云峰脸色一正,严肃地道:“这次的任务只有一个目标——干掉一个长期盘亘在这里的大毒枭——赛尔木·艾哈买提·哈里提。国安部提供的情报很正确,因为他现在就在场地中央······”
  陈云峰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脸部多肉,目光凶狠,鼻子有点勾,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最突出的是左额上有一颗拇指般大的肉瘤。
  “猴子,给他们看看。”
  陈云峰将照片交给侯朝平传阅,他接着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t国清莱府的管辖范围,这里东接l挝,西连甸。虽然风景秀丽,但绝对臭名昭著,因为这里就是金三角。
  我们既然不是乘坐交通工具,而是一路爬山涉水赶来,表明这次的任务极具特殊性。因此,我明确的告诉大家,这次的任务没有任何的后备支援,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秘密任务。
  山坡下面的建筑群是原金三角最大的毒枭坤撒所建的一个毒品加工厂,坤撒集团覆灭后,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毒品加工厂一直没被摧······”
  “教官。”侯朝平突然打断了陈云峰的话,问道:“既然国安部掌握的情报如此准确,他们‘外事处’的特工也能完成这个任务,为什么偏要我们‘隐组’出动?而且全是骨干力量,这······这个任务也不是多困难嘛。”
  陈云峰定定的注视着侯朝平,目光冷冽,花花的脸透出摄人威严。
  我犯了什么禁忌了?侯朝平被盯得心里发毛,有点后悔自己多嘴。
  陈云峰倏地咧峰倏地咧嘴一笑:“猴子,你怕了?”
  侯朝平胸部一挺,沉声道:“不怕!”
  陈云峰怒斥道:“既然不怕,那你问个球!”
  其实接受任务那天,他也像侯朝平那般很愚蠢的问了“隐组”的领导黄大维政委,结果黄政委也像刚才他骂侯朝平那般骂他。
  侯朝平挠挠头道:“对不起教官,我知道错了!”
  陈云峰板着脸,继续照搬黄大维训斥他的话来教训众人:“你们越来越没长进,难道忘了作为军人,其天职就是‘执行命令、服从命令’了吗?说!”
  “没有,教官!”十个人齐刷刷低吼。
  “我靠,小声点······”陈云峰翻了个白眼。
  “嘿嘿嘿······”一阵低笑声顿时将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不准笑!”
  陈云峰又板起脸来,继续威严地道:“根据国安部的情报,这个毒品加工厂有近两个连的兵力,再加上赛尔木自己的十四人武装力量,也就是说,绝不低于两百人。
  我刚才观察到,空地上有一架直升机和六辆车,目前看到的地面武装人员有三十多人,配置的武器是ak47。哨塔上还有三个观察人员,有一挺杀伤力巨大的2勃朗宁大口径重机枪。我们要在拥有强大火力的两百多人武装队伍中暗杀目标,无疑是痴人说梦。
  不过,现在倒是有个好机会,赛尔木·艾哈买提·哈里提目前正在下面那块场地上,只需一把狙击······”
  “教官,你该不是决定现在就一枪干掉他,而后拍拍屁股走人吧?”刚才还后悔自己多嘴的侯朝平又迫不及待的追问,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望,也有一丝期待。
  陈云峰环视一眼众人,每个人跟侯朝平一样,失望与期待的矛盾表情很明显的浮现在那一张张五彩斑斓的脸上。
  他很明白弟兄们现在的心情,他们的失望是怕真如侯朝平所说,一枪干掉目标人物后便走。他们期待的是大点的场面,最好能把整个毒品加工厂端掉。
  陈云峰瞪了侯朝平一眼:“我说了现在就干掉对方吗?”
  “没有!”侯朝平回答的很干脆,不过接着这么说了句:“但我发现,教官似乎有这个意思。”
  我靠,这小子今天反了吗?不仅三番两次打断老子的话,还敢揣测老子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训练出‘蛔虫’特性了?”
  陈云峰抬手就在侯朝平的额头上来一巴掌,骂骂咧咧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什么。几个月没有任务,你们一个个憋的雄性荷尔蒙过剩,就拿‘隐组’后山的训练场出气,这里挖个坑,那里打个洞,不是藏人就是坑人,就连黄政委也摔下去过,害得我险些被他的巴掌拍成脑震荡······
  还好意思笑!你们有点出息好不好?看看你们那德行,一听说有任务,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老脸都快长出青春痘了,就像这个任务等着你们来完成似的。老子真想现在就把目标人物一枪干掉,让你们趁兴而来、败兴而······”
  话没说完,又有人忽然道:“报告教官!我不同意你的战术安排。”
  反了反了,老子还没最终决定,这些家伙就开始揣测!
  陈云峰气的脸发绿,如刀一般凛厉的目光紧盯着“不怕死”的赵文龙,咬牙切齿地道:“说说你的理由,要是你说错了,立刻给我滚回去。”
  “是!”赵文龙毫不犹豫地道:“理由有四个:一、时间不对。现在是白天,现在动手必定会引来追杀,白天不适合我们躲藏。二、地理位置。我们不熟悉这片森林,这是我们的硬伤。三、人员情况。我们虽然只有十一人,但聚在一起时目标还是很大,留下的痕迹也多,熟悉丛林追踪的高手会很容易锁定我们。但是,分散开来后的力量又太单薄,一旦被围,很难逃脱。四、追踪手段。你刚才说对方有直升机,这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我靠,回答的滴水不漏!陈云峰悻悻地道:“算你小子蒙对了。”
  表情一正,陈云峰接着道:“即便对方没有直升机,前面三个因素也足以令我们处于劣势。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全部安全的回去,因此,我最终的决定是天黑才行动!
  不过我要提醒大家,东南方向距这里60公里还有一个毒品加工厂,他们跟这个加工厂是一伙的。如果那里也有直升机,不超过十五分钟就能赶到,所以我们必须在十分钟内完成任务才有机会安全撤离,现在距天黑还有两个半小时,我们行动的时间定在燕京时间20:30,你们还有什么建议吗?”
  “没有!”众人胸部一挺,声音虽然小,但气势倒是十足,回答的也异常整齐,眼中发出的绿光甚为吓人,犹如一群嗜血野兽。
  “那好,现在清点武器。”
  随着一声令下,众人卸下背上的迷彩大包。陈云峰也将自己的大包拉开,掏出一张折迭好的军用塑料布,铺出一块四米见方的地方,所有人将大包里的东西轻轻倒出来,全是拆分的乱七八糟的枪械零部件和弹匣。
  看着满脸笑容的弟兄们忙碌的组装武器,陈云峰的心情禁不住沉重起来,思绪飘到接受
  任务时那个空旷的战术训练场上······
  那天,“隐组”的黄大维政委骂过他之后,又警告道:“臭小子,这次的任务你千万不要大意。别以为去年在a富汗你独自一人面对准军事组织的22名职业雇佣军人也能完美的完成任务就骄傲自满······”
  话没说完,陈云峰就急吼吼的表示抗议:“政委,我可没自满过,我一直都在抱怨那丫头差点坏我大事。”
  黄大维勃然大怒:“你跟老子嘴犟个球!一直抱怨不就是变相的骄傲吗?你不就是想让整个‘隐组’的弟兄都知道,即便差点坏了教官你的大事,你也能力挽狂澜?”
  我靠,还有这种扣帽子的诡辩?陈云峰目瞪口呆看着黄大维,正想再争辩几句,却见黄大维抬手作势欲一巴掌拍下来,吓得他赶紧抱头后退三米远,委屈的看着对方。
  哼,任你是······
  火箭弹击中直升机后所带来的强大气流与飞溅的碎片劈头盖脸向最近的武装人员袭去,顿时哀叫四起。
  反应明显慢了半拍的外围武装人员总算回过神来,一边“哇哇”怪叫着向着山头胡乱还击,一边寻找掩体。
  偌大的毒品加工厂如炸了锅一般混乱起来······
  隐隐约约的爆炸声同时惊动了东面五公里开外急速而来的另一群人,领头的大汉右手一抬,紧跟的队员一个个停下了脚步。大汉仔细倾听了一阵,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调整一下嘴边的对讲机,大汉狞笑着道:“‘弑龙小队’的队员们注意了,我们就快接近目标,只要我们向西北方向迂回前行8公里,他们会乖乖的自投罗网。”
  “汤姆队长,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参与战斗?让这群华夏国的猪也知道我们的厉害。”耳机中传出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汤姆怒道:“杰森,闭上你的鸟嘴,这群猪不是圈养的,而是野生的,并且还长了獠牙的。他们华夏国不是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而我们就是来当黄雀的。”
  汤姆的发怒并没有吓倒人,耳机中又传来疑问:“如果他们战死了呢?”
  冷冷一笑,汤姆斩钉截铁地道:“如果堂堂教官就这么死了,就不是华夏国‘隐组’独一无二的教官了。”
  说罢,汤姆自言自语地道:“教官先生,去年在a富汗我们没机会较量,这次我绝不会让这个机会溜走的,能死在我‘曼巴蛇’汤姆的手中,也是你的荣耀。”
  用力的挥挥手,汤姆大声道:“伙计们,我们加快速度,二十分钟内赶到目的地。”
  队员纷纷发出怪叫声,跟在疾跑的汤姆后面。
  整个毒品加工厂热闹而喧嚣,枪声、怒骂声、惨叫声、子弹打中物体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灯火通明的毒品加工厂笼罩在恐怖的气氛中。
  陈云峰快速窜到木房后面,屋里光线从墙夹板的缝隙中时断时续透出,再加上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怒骂声,屋里的人似乎慌乱异常。
  将夜视仪往额头一推,陈云峰从屁股后面取出一个手雷并弹开保险,而后一拳击在木夹板上,“咔嚓”一声,十厘米厚的木夹板应声而断。陈云峰毫不犹豫的弹开保险,往墙洞里狠狠一扔,转身猛跑几步双手抱头扑到在地。
  “轰”,尘烟弥漫,屋里一片哀嚎,飞溅的木板碎片噼里啪啦击打在陈云峰的背上。
  我靠,老子要是距离近点,说不定已经挂彩了。
  捂着脑袋的陈云峰回头看了看,惊恐的吐了吐舌头。原来,他往屋里扔手雷时,手雷却被一根木柱给挡回来,结果把木夹板墙给炸出一个大洞来。
  陈云峰迅速起身跑到洞口,把微型冲锋枪伸进去朝着有声音的地方就是一通乱扫。待屋里的哀嚎声消失后,他才钻进屋里。
  屋内烟尘很大,伸手不见五指。尽管一通扫射之后屋里没了动静,陈云峰还是战术性的就地几个翻滚,结果滚到一个人身上,下意识的伸手胡乱一摸,摸到软绵绵的一团!
  晦气!陈云峰忙不迭的起身,弯腰埋头在尘烟中寻找出路。
  外面空地又传来一声巨响,响过之后,右侧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门在右边!
  凭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陈云峰准确的做出判断,微冲对着脚步声方向就是一通点射,接着连续做出几个战术闪躲动作赶到门口,正巧碰到一个皮肤跟他一般黑的家伙端着枪往屋里冲。
  快速赶来的武装人员一只脚刚踏进屋里,一张花溜溜的脸忽然从尘烟中显露,还呲牙咧嘴的冲着他笑。
  武装人员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要扣动扳机······
  眼前突然显出弯弯的白光,喉咙顿时有种麻痛的感觉,颈部突然红雾喷薄,武装人员身上的力气就像被瞬间抽空一般消失殆尽,紧接着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晃晃的向前倒去······
  陈云峰忙托住将要倒下的尸体,眼角的余光一扫,随后赶到的两个武装人员已将ak47对准了他。
  赶
  紧将尸体往身前一挡,陈云峰的脚步顺势后移。刚做完动作,“啪啪啪”的枪声响起,两枪打在尸体上,四枪打在门框上,飞溅的木渣击在脸上隐隐作痛。
  顾不得抹去脸上的木渣,陈云峰两个点射,迅速干掉那两个武装人员。
  与此同时,木屋后方忽然传来枪声和手雷的爆炸声。原来,已经缓过神来的武装人员把木屋墙弄开个大洞,集中兵力向地势平缓的三点钟方位挺进,企图迂回包夹。不过,他们没能离开木屋十米,便遭到侯朝平、赵柱国和梁思友的狙击。
  又一声巨响,另一辆小轿车被火箭弹炸的飞起一米多高,顿时碎片四溅,火光冲天。
  趁着混乱,陈云峰推开尸体、换微冲弹匣、掏手枪、就地翻滚、开枪,五个动作一气呵成,又干掉两个武装人员。
  没有丝毫的犹豫,陈云峰继续在地上翻滚,迅速滚到货车底部,目光一扫,“砰砰砰砰”就是四枪,四个紧追而来的武装人员腿部中弹惨叫着倒地,在倒地的一瞬间,陈云峰抬手又是四枪,惨叫声嘎然而此。
  不能呆在货车底部,要不然老子会没命!
  深知车底不安全的陈云峰快速从货车的另一侧滚出来,疾跑两步来到驾驶室,踏上车门踏板左右一看······
  左右两边的木屋亮如白昼,右侧木屋中央放着长长的方形柜台,柜台上摆放着很多实验用的玻璃器皿,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蜷缩在柜台下面簌簌发抖。也有不少武装人员猫着腰躲在下面,木屋的角落还矗立着两台约两米高的机器,看这摆布,倒像是毒品加工厂的生产厂房。
  左边的木屋就不同,十几个握着枪、神情肃穆的大汉将一个惊慌失措的男人围在中间,那人有个非常明显的特征——左额上有一颗肉瘤。
  靠,原来你躲在这里,这下看你往哪里跑!
  陈云峰甚是兴奋,立刻对王平下达指令:“瓶子,目标在你一点钟方向的中间木屋,轰掉他们。”
  “是!”
  正努力的在混乱中搜索目标人物的王平立刻将火箭筒对准指定位置,扳机一扣······
  “呼”,火箭弹弹头划破空气直奔目标,“轰”的一声,木屑飞溅,浓烟滚滚,烟尘中传来惨叫声和哀嚎声······
  老子再赏你们一颗手雷!
  借助浓烟的,陈云峰迅速跑过去向哀嚎处扔进一颗手雷,迅速卧倒······
  巨响之后,哀嚎声也没了。
  不知道死光没有?别他娘的只是晕死!
  还不放心的陈云峰腾身而起,正待再扔一颗手雷,耳中却听到木料断裂的“咔嚓”声······
  我日,房子要倒!陈云峰赶紧转身疾跑几步,再来个华丽的“狗抢屎”。身体刚接触地面,被火箭弹击中的木房便轰然倒塌,扬起的巨大烟尘很快将空地掩盖了一半。
  “教官,你没事吧······”
  “教官,你在哪里······”
  耳麦中不断传来急促的问话。
  陈云峰没有立即回答,趴在地上凝神倾听了一阵,确定被压在下面的赛尔木一伙人了无声息后方才回答道:“我没事,任务完成,全部撤退!”
  “教官,你呢······”
  轻“呸”了一声,吐掉口中的灰尘,陈云峰骂骂咧咧地道:“他娘的,我也要走,难不成我在这里泡妞啊?别等我,按原定计划撤退。”
  说罢,陈云峰飞速冲出浓烟来到货车位置,端起枪冲着对面的毒品生产厂房就是一通扫射,再将最后一颗手雷往厂房一扔,转身又朝浓烟跑去。
  巨响之后,陈云峰已经跑到木房倒塌位置,正待继续前进,耳中忽然听到破空声响,紧接着身后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汹涌而至的强大气流将他掀翻一个跟斗,而后左手臂一疼,一块飞溅的铁片划破了左臂的皮肉。
  陈云峰怒骂道:“靠,瓶子,你他娘的想要我命啊?”
  “对不起教官,烟尘太大看不到,我以为你已经撤退了。”
  娘的,看不到还敢下此狠手,这家伙没把老子之前的忠告记好!陈云峰郁闷的要死,在枪林弹雨中没受伤,居然在任务完成后被队友误伤了。
  “瓶子,你给我记住,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陈云峰咬牙切齿的威胁,耳机里,耳机里中传来的低笑声。
  穿过倒塌的木屋,陈云峰拼命朝六点钟方向的山上跑,往这个方向撤退要相对安全的多。三点钟方位尽管地势平缓,但还有零星枪声传来,说明仍然有武装人员与一边撤退一边还击的侯朝平他们交火,实在不适合撤退。
  不过,能如此顺利的完成任务,倒是出乎陈云峰意料。
  陈云峰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并不是自己的战术安排有多高明,而是运气实在太好了。或许是因为突然的打击和强大的火力压制让武装人员一时之间懵了头,从大部分武装人员龟缩在房子里不敢出来的情形来看,也许他们认为如同当年剿灭大毒枭坤撒一样,是政府军突然对这个毒品加工据
  点进行强攻,却不知道仅仅只有十一人在对他们进行“围剿”。
  当然,没见到东南方向有直升机飞来也是一个关键因素,尽管陈云峰做了应对措施,也不敢保证就没有变数。一旦出现无法迅速摆脱的空对地攻击,这次的任务注定失败。
  更重要的是,赛尔木躲避地点也出人意料。如果他躲在九点钟位置的木屋里,也许任务就没这么顺利。“隐组”成员必须把六点、三点、十二点钟方向的武装人员全部干掉才能接近九点钟方向的木屋,交火时间过长不仅难免没有死伤,弹药不足也会制约任务的执行。
  以陈云峰的性格,绝不会是那种“死也要完成任务”的英烈人物,毕竟弹药打光是死路一条,撤退不了也是死路一条,与其都是死,倒不如带着大家逃命!当个无国籍、无身份的边缘人总比年纪轻轻就嗝屁要划算的多。
  陈云峰戴着夜视仪在草丛中一边穿梭一边下达命令:“汇报情况。”
  “三点钟撤离,没有伤亡。”
  “十一点钟撤离,没有伤亡。”
  “九点钟撤离,没有伤亡。”
  耳机中陆续传来队友们的声音,陈云峰长长的吐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吐完,耳机里忽然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报告教官,六点钟没有撤离。也没有伤亡。”
  “咳咳······”陈云峰撕心裂肺的咳了几声,怒道:“赵文龙,你为什么不撤离?”
  “教官,你身后有大批敌人出动,我要狙击他们,以便掩护你安全撤退。”
  陈云峰扭头一看,果然,九点钟、十二点钟方位的厂房里陆续有武装人员冲出,还有两个武装人员站在烟尘已然消散的空地上,指着三点钟和六点钟方位指手划脚的大喊大叫。
  “别管······”
  陈云峰的话没说完,其中一个手舞足蹈、大喊大叫的家伙那脑袋忽然不见了三分之一,身体被强大的冲击力向后带出一米多远方才倒地,接着耳中听到贝瑞塔那巨大的枪声。
  陈云峰咧嘴一笑,子弹比声音快,那小子死的真憋屈,枪声都没听到就嗝屁了!
  忽然的变故吓了武装人员一大跳,有人立刻返回屋里继续藏匿,胆子稍大的武装人员也只是朝着陈云峰所在的方位胡乱开几枪后,便迫不及待的躲藏起来。
  “嗖嗖”飞过的子弹也把陈云峰惊出一身冷汗,子弹可不长眼啊,这样胡乱开枪会要人命的。
  陈云峰咬的牙齿“格格”响:“赵文龙,如果我没被流弹打死,回国后你在90分钟内给我做两千个俯卧撑,再负重五十公斤跑二十公里,他娘的,看我整不死你。”
  “是,教官。”赵文龙答应的异常干脆。
  耳机里传来其他队友的嬉笑声,陈云峰顿觉老脸有些挂不住,恶狠狠地道:“谁再笑,就和赵文龙一样的处罚。”
  教官的威胁绝对有杀伤力,耳根子顿时清静了。
  老子不发威,都当我是病猫!陈云峰得意洋洋,虽说老子的年龄不一定比你们大,但好歹也是你们的教官,不尊重教官。老子就给你们小鞋穿,整你没商量!
  一路小跑来到坡顶,看看时间,才20:46,整个任务总共花了16分钟,还毫发无损全身而退,尽管运气因素居多,不过也足以让人自豪。
  扒开草丛,却看见弟兄们全都蹲在一块,陈云峰顿时火冒三丈:“为什么还不走?为什么不听命令?”
  杨泉伟挠挠头,笑着道:“教官,我们不是不听你的命令,我们觉得既然是一起来的,就应该一起回去。”
  “是呀,教官。”众人纷纷点头。
  “是个屁。”陈云峰怒斥道:“你们不知道一起走有多危险吗?如果前面有人埋伏,我们有可能被一锅端掉。我平时怎么跟你们说的,丛林战一定要散的开、多移动,让敌人不清楚我们到底有多少人。撤退就是分组逃跑,不要等人,走一组是一组,你们是不是不把我这个教官当回事?”
  最后句话有点严重,众人倏地起身挺立,异口同声道:“不是!我们决定一起走。”
  “你们······”
  陈云峰横眉怒眼瞪了一阵,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边从裤兜里掏出“北极星导航仪”,一边恨恨地道:“回去后每人做两千个俯卧撑、负重五十公斤跑二十公里,武装泅渡一万米,时间限制在六个小时内完成,谁要是完不成,就他娘的给我滚出‘隐组’。”
  “是!”
  收藏啊!推荐啊!动动你们的手指,那就是给我最大的鼓励!
  三公里外的森林里,趴伏在地上的汤姆拿着一个巴掌大的仪器,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显示屏上那个红点,红点正慢慢向显示屏中心靠拢。
  汤姆咧嘴笑了笑,发出指令:“‘弑龙小组’注意了,目标已向我方靠拢,大家注意隐蔽,不要随便开枪,随时听我指令调整方位。”
  “是,队长。”
  将手中的显示屏放在地上,汤姆一边紧盯着红点、一边喃喃自语:“教
  官,你们华夏国不是讲究风水吗?这块原始森林就是你和你的同伴们的葬身之所,这里青山环绕、绿树成荫,我想你们会很开心······”
  夜风将高大的树木吹的飒飒响,给夜下的森林增添了一份恐怖的气息,大树的枝叶相互交织缠绕,形成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根本看不到天上的星星。
  按照导航仪提供的路线,陈云峰和众队友们穿行于林海之中,与来时心境大不一样的是:来时是急行军,心情都是沉重的!毕竟这次任务出动了“隐组”近四分之一的力量,这是“隐组”成立二十五年来从没有过的事,因此人人以为这次任务一定非常艰巨。没想到的是,任务居然如此轻松的完成,因此,大家的心情都很愉快。
  尽管结防御阵形撤退,但大家却是一边走一边小声说话,还时不时发出低笑声。
  与众人的兴高采烈不同,陈云峰一直沉默寡言的走在前面,除了偶尔左顾右盼的观察,一路上没有说过一句话。而队员们以为他还在生气,也没人敢主动招呼他!
  其实大家结伴撤退后没走多远,陈云峰的心里就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心里的不安代表着很可能会发生未知的危险!陈云峰对自己这种特有的超强预判能力深信不疑,而这种超强的预判能力是常年在外执行任务时锻炼出来的!这种能力也让他躲过了无数次的围杀和狙击。
  因此,陈云峰一路上都在仔细观察四周情况,对队友们的话题毫无兴趣。
  走了约三公里路,陈云峰心中的不安感陡然加剧,似乎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他不着痕迹的放缓脚步,通过夜视仪认真的观看四周地形。
  周围地势平坦,只是前方约二十多米远的地方,左右两边各矗立着一座五六米高的小山坡,山坡缓缓而上向前方延伸,中间是一条约六七米宽的夹沟,由于常年没接触阳光的关系,地上也没什么杂草,铺满厚厚的一层树叶。
  尽管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陈云峰还是毅然停下了脚步,后面的所有队友也跟着顿足,说话声戛然而止,大家警觉的左顾右盼,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教官,有什么发现吗?”王平问出了其他人想问的问题。
  陈云峰低声道:“大家看前面,左右两边是小山坡,中间一条夹沟,夹沟与坡壁几乎呈90度夹角。这种地势最适宜高点埋伏打击,如果我们从夹沟过去,深入十米距离就是一个必死的伏击圈,一个也别想逃出来。”
  侯朝平道:“教官,你不会怀疑是那些毒品工厂的武装人员在两个山坡上埋伏吧?”
  “不是,”陈云峰断然否定,接着道:“如果是他们的话,根本不用埋伏在这里,只需在我们交战时从后面围拢就能将我们包饺子。”
  张伟不解的道:“既然不是,那就不可能有人埋伏在这里。我们来去的路线谁都不知道,不可能有人未卜先知吧,我们是不是杞人忧天了?”
  陈云峰没有吭声,他还在犹豫!尽管张伟的话很在理,但心中涌起的不安感、队友们的人身安全却又让他不得不警慎。
  “快过来,快过来······偶,上帝呀!”
  &nbbsp;一动不动趴在小山坡上盯着陈云峰一行人的汤姆拽紧了拳头跟自己暗暗较劲,眼看着陈云峰等人再走三十米就进入必死的伏击圈,岂料他们却突然停下并交流起来。
  “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汤姆顿时有些不安,不过他旋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教官又不是上帝,怎么可能知道有人埋伏在这里。
  尽管不相信,但也不敢完全肯定,汤姆紧盯着陈云峰等人的一举一动,心里也在暗下决心:“如果他们改变路线,我就毫不犹豫的下令开枪,绝不会让他们从我的眼皮底下大摇大摆的溜走,尤其是教官。”
  看着前面那条看不到头的夹沟,陈云峰总感觉那就是一条通向地府的康庄大道,犹豫了十几秒钟,他毅然下令:“分成两队,六人队由侯朝平带队,结三角队形从左路迂回绕过山坡。其余队员跟着我,结梯形队形从右路迂回绕过去。”
  “是!”
  队员们尽管不明白为什么两个小山坡就让陈云峰如临大敌,命令结队形改变路线,但没有一个人开口询问。大家共事那么久,也知道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教官并不是凭着关系上位,在“隐组”,没有足够的个人实力根本无法领导群雄。
  刚开始结队,陈云峰倏然感觉头皮发麻,通体发凉······
  “闪开。”
  陈云峰大吼的同时连续作出闪避动作,话音刚落,密集的枪声从前面山坡上传来。
  虽然预警的早,但王云和蒋国权还是没能及时躲避,身中数弹倒在地上,张大了嘴巴“呼哧呼哧”直喘,身体在不停的抽搐。
  其余的队员反应极快,在陈云峰做出闪躲动作时便已得到预警,各自找了一棵树做掩体。
  枪声异常激烈,高速飞行的子弹从耳边飞过,发出撕裂空气的“飕飕”声,p5a5型冲锋枪密集而强大的火力压得“隐组”成员们连
  开枪还击的机会都没有,子弹打在树上发出让人恐惧的“笃笃”声响。
  陈云峰躲在一棵大树背后,痛苦而无助的看着距自己两米远的王云和蒋国权,他俩在地上剧烈抽搐,直到一动不动······
  是谁,是谁他娘的在这里设的埋伏?
  从十八岁开始外出执行任务以来,从来没有见过队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倒下,今天却眼睁睁的看着两个队友在自己面前倒下并痛苦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悲愤交织的陈云峰只想仰天嘶吼发泄心中的狂躁。
  密集的枪声忽然停止,整个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夜风拂过树顶发出“沙沙”声和浓浓的硝烟味儿······
  “教官,要不要冲出去拼了?”侯朝平咬牙切齿的问道。
  “不行!”
  迅速冷静下来的陈云峰毫不犹豫的拒绝,虽然对方没再开枪,但完全能感觉到对方的枪口一直在牢牢的锁定,稍有动作,势必会招来再一次的密集攻击!一动不如一静,看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果然,沉寂了半分钟之后,山坡上传来憋足的普通话,如公鸭一般沙哑的声音让人想吐:“教官先生,对我这样的安排你还满意吗?”
  “你是谁?”
  陈云峰冷冷的问了一句,并快速解开丛林迷彩服的纽扣,同时下达指令:“听着,把外衣脱掉拧在手里,动作小一点,别让对方发现。”
  山坡上传来两声冷笑:“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因为我不喜欢对一个将要去见上帝的人有所隐瞒!不过,在告诉你之前,我必须先说说我们是谁。教官先生,我想你对pri这个组织应该不陌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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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他们!奇怪,他们怎么会对我们的撤退路线如此了解?
  陈云峰又惊又疑,冷笑着大声回答道:“原来是‘军事资源公司’,你们就是一群喜欢打着正义的旗号,暗地里却跟你们国家的情报部门勾结、四处搞分裂活动和暗杀行动的准军事雇佣军组织。如此臭名昭著,想陌生都难啊!”
  “谢谢教官先生中肯的评价!”对方嗤然一笑:“你们华夏国有句俗话——五十步笑百步!你以为你们‘隐组’干的就是正义的事吗?难道你们就不搞暗杀行动?我倒想问问,你们这次偷偷摸摸的任务难道就是正义之举?”
  话音刚落,耳机里传来赵文龙的声音:“教官,他们怎么知道的?”
  陈云峰没有回答,他冷哼一声,大声对山坡上那人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这次的任务?”
  “哈哈哈······”
  对方嚣张大笑,得意地道:“想不到堂堂华夏国‘隐组’教官,居然用上了套情报的把戏。不过,我劝你别白费心机了,我只想告诉你,我是来清算我们之间的债的。”
  “我们之间好像没什么过节吧?”陈云峰将脱下的衣服放在脚背上,再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比火材盒略大的小盒子,打开小盒子,里面赫然装着一根根钢针。
  沙哑的声音含着一丝嘲意:“你有胆子做,却没胆子承认吗?我印象中的教官可不是这样的懦夫。”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陈云峰随口应付,手却一点也没闲着,他将盒子里的钢针一根一根的别在胸前的战术背心上。
  “好吧,既然教官先生不愿意去回忆,那我提醒你一下,你还记得去年你在a富汗干的事情吗?”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记性不大好,我不知道我去年有没有去过a富汗。好像我一年都在国内吧,没出过国。”
  “教官先生,你可真幽默呀!不过,我宁愿相信你患了选择性失忆症。”
  “我真的记不得了,你能不能不玩这种无聊的猜谜游戏?”
  “好吧!”对方爽快的地道:“既然你喜欢装傻充愣,那我就提醒你一下,去年你从‘坎大哈’到‘斯平布尔达克镇’,一路上干掉了我们组织二十二名成员,不仅如此,你还杀掉一个手无寸铁的国商人。我说的对吗?教官先生!”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没错,我去年是去过a富汗,也的确杀了二十多个人,至于对方是不是你们pri成员,我不知道。但我不明白,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哈哈哈,教官不愧是教官,时时刻刻都在套取情报。我还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我还知道你的个人资料。”
  “是吗,说来听听!”
  “如你所愿!”沙哑的声音透露出一丝得意:“我想我应该叫你陈云峰先生才对,你今年二十四岁。在你四岁时,你父母死于一场车祸,从此成了孤儿。不过你运气不错,被人收养。你十三岁便加入华夏国‘隐组’,在亚马逊原始森林受过最残酷的训练,也独自穿越过令人毛骨悚然的国死人谷。
  你十八岁开始执行海外任务,二十岁就当上了‘隐组’的教官,你是‘隐组’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官,也是华夏国!我‘曼巴蛇’汤姆最崇拜英雄,当我知道你的丰功伟绩之后,
  我对你致意最崇高的敬意,如果没有a富汗事件,也许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不过我很遗憾,你让我们的组织在a富汗蒙羞,而且你还杀害了一个合法的国商人。因此,我很郑重的告诉你,今天,对,就在今天,你所有的功劳都将成为历史,你的生命会在这个原始森林里终结,包括你的同伴!而你的‘月牙’也将成为我的战利品。
  陈云峰先生,我劝你们别做无谓的抵抗!经过一场战斗,我相信你们的信你们的弹药已经不多了。痛快一点,你们扔下武器一个个出来,我会像军人一样给你们执行枪决,让你们死的有尊严。当然,如果你们硬要顽抗到底,那就别怪我格杀勿论!不过,我想提醒你的是,假如你们有人一不小心被我们活捉,下场会很凄惨。”
  “别吓唬老子!”陈云峰冷笑道:“汤姆先生,你会的那些折磨人的把戏,老子比你更会玩。你最好别早早的就被干掉,因为我真的很想让你领略一下老子的手段。”
  “ok,套用你们华夏国一句话,死鸭子嘴硬!那我们就看谁捉谁。”
  说罢,汤姆恶狠狠地发出指令:“大家开着枪走下去,打的他们还不了手,不过记住,能活捉的一定活捉。”
  “哒哒哒······”
  “哦······哦······”
  密集的枪声中夹杂着怪叫声,纷纷现身的pri雇佣军成员们均异常的兴奋,因为他们知道,当汤姆队长说要活捉人的时候,那就说明能留住命的那个人非常的不幸,他将受尽非人的折磨而死。
  常期在枪林弹雨中过日子的雇佣军们都有一颗扭曲、变态的心,这是恐惧、紧张、压抑的战争环境造成。因此,他们个个残忍而嗜血,落在他们手中的俘虏鲜少活命,每个俘虏都将遭受非人的虐待和折磨,剥皮后浇盐水、点天灯、砍四肢做人棍、全身骨头寸寸敲碎·······方法是五花八门、残忍至极。
  无论枪声有多激烈,无论对方的怪叫有多恐怖,陈云峰都异常的冷静,冷静之中还有一丝开心的感觉,他们只要走下山坡,自己和队友才有机会干掉他们。
  怪叫声夹着狂笑声越来越近,但枪声的密集度丝毫没有减弱,陈云峰沉着的发出指令:“把衣服丢出去,还击。”
  话音一落,九人几乎同时将手中的衣服扔出去,通过夜视仪观看,仿佛有人忽然从树后跳出来一般。
  完全处于兴奋状态的雇佣军们哪里看的那么清楚,对着衣服就是一通狂扫,直到衣服被打的飘忽落地是才发觉,原来搞错对象了。
  不过为时已晚,一直等待机会的陈云峰在对方的枪刚偏离方位的时候,他和众队友们就地一滚并开火,无情的子弹瞬间钻入十几个雇佣军的身体······
  一阵激烈的交火之后,大家又各自找到掩体躲藏起来,树林里又恢复了平静······
  躲在一棵大树后大口喘气的汤姆气急败坏,他在为自己的得意忘形而后悔不迭,不过,现在想再回到小山坡上已是不可能,大家都经历过各种军事训练,知道如果此时再返回小山坡,无疑是给对方一个屠杀自己的机会。
  “也许我们更应该在白天行动!尽管那样做我们会赶一夜的路。”
  汤姆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耳中便传来陈云峰戏谑的声音:“汤姆先生,你还好吧?”
  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汤姆故作轻松的道:“教官先生,我非常不错,我现在倒是有点担心你们,不知道你们的弹药还能支撑多久?”
  陈云峰“哈哈”笑道:“不劳你担心。汤姆先生。我们是没多少弹药了,不过我相信,干掉你们肯定绰绰有余。”
  汤姆不再吭声,脑袋里飞速思索着对策,大家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总得想法突进对方、打乱他们。
  陈云峰同样也在想对策,如此激烈的枪战,声音在宁静的夜晚能传出几公里远,就怕毒品加工厂的武装人员循声而来,若不赶快结束战斗,只怕一个也逃不了。
  “汤姆先生,难道我们就这样僵持下去吗?我想我应该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毒品加工厂的武装人员或许正往这里赶,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那时我们只有同归于尽。”
  说罢,陈云峰低声问道:“赶紧汇报弹药情况?”
  “我还有两颗手雷、两个微冲弹匣。”
  “我还有两个冲锋枪弹匣。”
  “我有三个冲锋枪弹匣。”
  “我还有一颗手雷,三个······”
  “弹药不足呀!”陈云峰无奈叹息一声,沉默了几秒钟,他毅然下令:“王平、赵文龙、杨泉伟,你们三人先开枪吸引对方火力。趁着这个时机,梁思友和侯朝平负责将仅剩的三颗手雷往火力最强的位置扔,其余的和我一起突,打乱他们。”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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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汤姆也在进行战术部署:“杰克、杰森、巴士特、马福里,你们四个从右方迂回。哈里斯、山姆、艾斯特、刘恩斯,你们四人
  从左边迂回。其余的跟我从正面突过去,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死的,不要······”
  话没说晚,“哒哒哒”的枪声响起,陈云峰这边已然率先向汤姆他们下手。
  根本不用汤姆下令,雇佣军们自发的还击起来,霎那间所有的火力点全部曝露。
  “轰、轰、轰”三声巨响,雇佣军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火力顿时弱了不少。
  趁着这个时间,陈云峰等人迅速向前突进。
  躲藏在两棵树后的两个雇佣军还没回过神来,便被忽然赶到的陈云峰干掉。
  打完一梭子子弹后,干掉四人的陈云峰连续做出战术闪避动作,躲到一棵树后换弹匣。
  跟上来的张伟忽然发出一声闷哼,他一手捂着左胸,调转枪口对准后面来人“哒哒哒”就是一梭子,冲锋枪枪口喷出长长的火舌,子弹全部射入对方身体,在倒下的那一刻,张伟拼着最后一口气大声道:“教官,逃······”
  “张伟······”
  陈云峰哽咽着低喊一声,泪水模糊了双眼······
  “教官,肯定有人出卖我们。”耳机里传来侯朝平凄凉的声音。
  是谁?是谁他娘的出卖我们?
  悲伤与痛苦熬炼着陈云峰。枪声仍旧激烈,几秒钟就有一声惨叫,耳机里偶尔也会传来队友中枪的闷哼声······
  暴怒的陈云峰全身肌肉绷紧,骤然凸起的肌肉将战术背心撑的鼓鼓,他倏地从树后冲出,速度提高到极致,一边作闪避动作、一边在树与树之间穿梭,手中的微冲和手枪不断的喷出愤怒的火舌······
  再次干掉九个雇佣兵后,微冲里的子弹已经打完,他恨恨的扔掉枪,再换上一个手枪弹匣,沉声道:“活着的汇报情况!”
  “侯朝平······赵文龙······王平······刘强。”耳中陆续传来汇报声。
  “教官,杨泉伟被击中肚子,肠子都流出来了,可能······可能不行了。”赵文龙哽咽着道。
  咬咬牙,陈云峰厉声道:“如果有机会,你们就逃,这是命令。”
  耳里一阵沉默,紧接着传来坚定的声音:“不,教官,你走吧,我们垫······”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传来。
  “他娘的,那就跟他们干到底。”陈云峰狠狠的咒骂一句,将手枪握在左手,右手从战术背心上取下几根钢针捏在手里,从树后钻出······
  “上帝呀,告诉我倒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四十个荷枪实弹的专业雇佣兵还玩不过十一个缺枪少弹的‘隐组’成员?”
  躲在一颗大树后的汤姆感觉不可思议,四十个雇佣兵,到现在居然只剩下十二人。
  “我太过于自信了!即便将他们全干掉,我也没脸在将军面前说话。”
  汤姆后悔不迭,当初接手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在将军面前把胸脯拍的镗镗响,一再强调四十人足够,可现在······
  “上帝保佑!”汤姆只能默默祈祷,“哗啦”一声拉开保险,像头狮子一般窜出。
  陈云峰如急速奔驰的猎豹一般在林中穿梭,沙漠之鹰手枪仅剩的四发子弹一直没用,只要在六米以内,他手中的钢针一样堪比子弹。
  连续穿过四棵大树,又有两个雇佣兵死在他的钢针下。与此同时,王平和刘强打死对方四人之后,在弹药用尽的情况下被对方射杀,
  “教官,我和赵文龙都没子弹了,你赶紧走吧,我俩拖住他们。”
  耳机里传来侯朝平的声音,悲愤交织的陈云峰没有回答,他继续在树林里狂奔,寻找那条“曼巴蛇”,他不相信对方会死在混战中。
  一个人忽然从三米开外的树后窜出,人还没站稳,手中的冲锋枪就冲着陈云峰“哒哒哒”的开火······
  反应迅速的陈云峰就地一滚,“砰”的一枪,击中对方的脑袋。
  陈云峰还没来得及从地上起来,左侧又窜出一个大汉,脸上挂着狰狞的笑容,乌黑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
  千钧一发之际,大汉的背后“飕”的窜出一个人影,手一抬,一根三棱军刺从大汉喉咙穿出。
  大汉喉咙发出冒气泡般的“咕咕”声,高大的身躯站立着不住的抽搐······
  “猴子,小心后······”
  “面”字还没从陈云峰嘴里说出,“哒哒哒”的枪声响起,侯朝平的军刺仅仅抽出一半,他那伟岸的身体便跟大汉的尸体一起倒下。
  “猴子!”陈云峰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砰砰砰”一连三发全射入对方体内。
  “教官小心······”
  伴随着一声嘶吼,一个身影猛地将站起来的陈云峰撞开,耳中传来枪声与赵文龙的闷哼声······
  无暇顾及赵文龙的情况,陈云峰腾身翻转,右手中的两颗钢针脱手而出,精准的没入身后大汉的喉咙······
  陈云峰动作
  没停,左手的沙漠之鹰用力向右边忽然蹦出的大汉扔去,大汉哀叫一声,下意识的用手去捂被砸破的鼻子······
  陈云峰的动作快如闪电,左手扔枪的同时,右手已然从裤管中抽出军刺脱手飞出,“扑”的一声,穿喉而过。大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努力的张了张嘴,手中的枪悄然滑落······
  赶来的汤姆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甚至忘了开枪!他更无法相信,一个人能在三秒之内连杀俩人,何况,他们之间相距四五米远。
  他是怎么做到的?
  汤姆还没能从惊诧中回过魂来,陈云峰已然奔到他的面前······
  汤姆下意识的扣动扳机,却忽然发现,扳机被一根手指卡住······
  杀气腾腾的陈云峰一扭一甩,汤姆手中的冲锋枪被扔出老远。
  汤姆的反应也不慢,就在陈云峰做出扭甩动作之际,他已经从裤管中抽出一支瑞士军刺,向陈云峰的胸口狠狠刺去······
  陈云峰向右侧身,但还是慢了半拍,军刺刺破战术背心,在胸前划过一条长长的血槽。
  不过,汤姆只做完这个动作,陈云峰左手那颗大大的铂金戒指已经到了他的喉部,戒指的前端有一道约两寸长的寒光,弯弯的,像月牙······
  寒光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从汤姆的喉咙右边进、左边出,出来时依旧寒光闪闪,没带一丝血迹。
  手中的军刺无声落地,汤姆的眼睛像青蛙一般鼓鼓的瞪着陈云峰,他的两手使劲捂住喉咙,大张着嘴吧想要吸气,但发出的却是刺耳的“咕咕”声响······
  陈云峰那张五彩斑斓的脸凑到汤姆的耳边,轻声道:“你是,我也给你的右手盖一个,这样就对称了。”
  怎么······怎么都知道了?一定是姐说的。
  陈云峰悻悻地道:“那丫头属狗,该不是你也······”
  “不准说!”女人瞪了他一眼,“是你活该,谁叫你那手老是不规矩。”
  不就是拍了一巴掌空气吗?我的手怎么不规矩了?
  陈云峰不明白女人话里的含义,他也不敢再争辩,只能郁闷的看看右手腕那个深深的牙印,还好,没曹菲儿那么狠,至少没见红。
  玩了这么一出戏后,俩人都有点尴尬,一时间也找不到话题,各自默默的坐着。
  不能这样,一沉寂下来老子就会想到姐,一想到姐老子就不舒服。
  决定打破沉默的陈云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道:“月姐,你没贷到款,那该怎么办?”
  柳明月看了他一眼,愁道:“我已经没办法了,现在就看晨星那里了,她今天约了她的大学同学、‘阳光集团’的总经理霍晓天,希望他们集团能伸把手帮帮我。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也曾帮助过‘阳光集团’的董事长霍永年,但愿他能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能借钱给我度过难关。”
  原来那姓霍的是姐的大学同学,姐找他是为了工作上的事!
  一听到这个消息,陈云峰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不过,他马上发现自己似乎开心的太早······如果是单纯的工作上的事,那个姓霍干嘛要抓姐的手?而且,月姐的父亲既然帮助过对方,那月姐怎么不亲自去谈,偏要叫姐去呢?
  这么一想,心里又不舒服起来。他问道:“月姐,你怎么不亲自去?你去的话,效果应该更好。”
  柳明月摇头道:“我就是怕对方认为我挟恩图报,反而让对方产生反感,所以我才叫晨星去。如果对方真想帮我,只要够级别,叫谁去都一样。如果对方没那个意思,我去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自讨没趣,给自己添堵。”
  哦,是这么个原因!陈云峰心情又好了一半,他犹豫了一下,接着问道:“月姐,那个霍晓天是不是我姐的男朋友?”
  柳明月一愕,见陈云峰一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样子,忍不住促狭地道:“怎么,你不想你姐有男朋友啊?你姐年龄也不小了,有男朋友也很正常啊!”
  陈云峰撇撇嘴,不服气道:“那你也不小了,怎么没见你有男朋友?”
  柳明月柳眉一竖,嗔声道:“陈云峰,你说什么?”
  见女人有些恼怒,陈云峰赶紧道:“没有,我没说什么。”
  说罢,他又转移话题:“月姐,假如我姐那里也没谈拢,那你还有什么打算?”
  柳明月无奈地道:“如果那样的话,我只有卖房子了,凑上我最后那点存款,再凑个一两个亿应该没问题,加上银行贷款两亿,就用这近四亿资金在下周二的股东大会上拖延一下,只要能拖过下周的股东大会,我就有时间再想办法。”
  “要是在股东大会上也没办法拖延,那又怎么办?”
  柳明月嗔恼的在陈云峰手上打了一下:“我呸呸呸,乌鸦嘴,你就不能说句让我开心的话吗?”
  说罢,女人撅起嘴儿,赌气似的道:“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就只能将我卖了。”
  卖了?天,你
  这么个白富美,谁买得起?那得要多少吨钞票!
  看着柳明月那高贵典雅的容姿,陈云峰费力的咽下一口唾沫,结结巴巴地道:“那你准······准备卖······卖给谁?”
  “就卖给汪国辉那色狼,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他还买不买。”
  我靠,这么浪费?那头老货配得上你这朵牡丹花吗?
  正义感十足的陈云峰义正言辞地道:“不行,怎么也不能便宜那头老色狼。”
  女人道:“问题是现在除了那头老色狼,还真没人买得起。”
  “我买我买!”男人毫不犹豫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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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又占我便宜!你买得起吗?
  柳明月白了男人一眼,嗔声道:“得了吧,别跟我贫嘴了,你再这样,小心我开除你。”
  陈云峰忙改口道:“不是不是,月姐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别宽慰我了,你能有什么办法?”女人瞪了男人一眼,这家伙大嘴巴大舌头的,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闪了腰。
  我靠,居然看不起我!陈云峰脑子一热,不假思索地道:“有,我有个朋友在国还混的不错,我······试试。”
  前面的话说的倒是中气十足,后面“试试”那两字,声音骤然降调,明显底气不足!
  柳明月禁不住想笑,揶揄道:“好,要是你真能凑足那十二亿,我就卖给你,做牛做马也行。”
  娘的,这高贵妞儿的神态分明就是不相信,好,老子也豁出这张帅哥脸,求弗兰克一次。
  “月姐,你可是董事长,说话要算话哦!”
  嘿,臭小子还跟我杠上了,你以为你装着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我就信!
  柳明月螓首一昂,傲娇地道:“说话算话!”
  陈云峰翘起大拇指,赞道:“月姐!够爷们······不是,够娘们!”
  女人啐道:“臭小子,什么‘够娘们’?你在胡说八道。”
  正嗔恼之际,柳明月的手机响了,是徐晨星打来的电话。
  “晨星,你那情况如何······真的?那太好了······”柳明月的俏脸瞬间流光溢彩,她还得意的看了男人一眼。
  不会是姐那边解决问题了吧?陈云峰顿时感觉不妙,耳朵竖的直直。
  “好好好,你好好招待他······放心吧,你那傻小子跟我在一起,饿不着他!张妈今天不在,我呆会招待他吃顿好的······”
  女人忽又抿嘴一笑,再次瞟了男人一眼,螓首扭向一方,手掩嘴儿低声道:“他之前还问我你俩的关系······我什么都没告诉他,急死他······”
  她俩在说什么?
  柳明月的声音越来越小,陈云峰禁不住心痒难搔,为了能听个真切,不知不觉中,他的屁股已然离开座椅,前倾的上半身超过半张桌面,脑袋就快越界到柳明月那边。
  “你干什么?”挂掉电话的女人忽然转头,被陈云峰的模样吓了一跳。
  “哇,月姐,你有根白头发!”男人信口胡言,并将手伸向女人的秀发。
  “你才有白头发。”柳明月一巴掌拍开男人的手,嗔声道:“你给我坐好!”
  陈云峰尴尬的坐下,女人横了他一眼,倏地展颜一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怎么女人都喜欢玩猜谜游戏?陈云峰悻悻地道:“我只听好消息,坏消息就不用说了。”
  “要说,都要说!”女人的眼睛弯成月牙儿,得意地道:“好消息就是,‘阳光集团’答应援手了;坏消息就是,你没机会买我了!”
  对老子来说,两个都是坏消息!
  陈云峰干笑两声:“那可不一定哦,也许‘阳光集团’临时变卦也有可能。”
  “我呸你个乌鸦嘴。”女人瞪了他一眼,又紧了紧眉头,道:“不过,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最终的决策者是霍永年而不是霍晓天。”
  “那我岂不是还有机会?”男人顿时眉开眼笑。
  他······该不是真的当真了吧?难道他真的能凑到那么多钱?
  见陈云峰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柳明月倒有点心虚起来,同时也感觉怪怪的,这家伙整整小她五岁,被这么一块“小鲜肉”——不,被这么一块“小黑肉”惦记,还真不是滋味。
  犹豫了一下,柳明月柔声道:“陈······云峰,如果你想宽慰我,月姐非常感谢!但是,我希望你明白,一个人要量力而为,有时候牛皮吹爆了,那就是笑话。”
  老子还没给弗兰克打电话,怎么就敢断定老子是吹牛?
  “月姐,你说话不算话。”陈云峰大为不满,男子汉大丈夫讲究一诺千金,高贵妞董事长更应该言出必践。
  好你个臭小子,本想给你个台阶下,你居然跟我卯上了!那是十几亿钞票,不是十几张白纸,你那朋友再有钱
  ,也不可能借给你这么多吧?再说,他不怕你还不起吗?
  柳明月杏眼一瞪:“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只要你真有那本事,答应你就是了。不过······”
  女人眼睛一眯,眼中的寒意让陈云峰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不过p;“不过,要是你凑不足那笔钱,我就罚你打扫集团所有的厕所一个月。”
  我靠,这么狠?陈云峰目瞪口呆的看着女人,愣了半晌才呐呐地道:“不会连女厕所也一起吧?”
  女人恨恨地道:“一并打扫。”
  哈哈,太好了,老子每天第一个就来打扫你这高贵妞的专用厕所!顺便安装个针孔摄像头。
  陈云峰正兴奋之际,却听女人咬牙切齿地道:“要是有人投诉你没打扫干净,每投诉一次,就多打扫一个周。要是······要是有女性员工投诉你对她们不轨,我立刻开除你。”
  陈云峰顿时脸一苦:“月姐,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有奖有罚,很公平。”
  “如果姓霍的那里帮你解决了问题,我们之间的约定就作废。反之,我们的约定才有效。”
  “好,我答应你!”
  俩人达成一致,又各怀鬼胎的相视一笑。
  这么一闹,陈云峰和柳明月的心情也大好,前者尽管没什么把握,不过一想到能在高贵美人的厕所里安装针孔摄像头,无论输赢,值了!
  而柳明月则认为陈云峰是必输的死局,她之所以想到惩罚,其实也是带着好心,希望陈云峰别整天牛皮哄哄,需知社会是现实的,在利益面前,友情屁都不是。
  心情一好,中午没吃什么东西的柳明月顿时感觉饿了,叫服务生过来,点了两份牛排,两份鹅肝酱,两份鱼子酱,还要了一只烤乳猪,一份牛肝菌,一份芹菜,最后是甜点和水果,另外又要了一瓶九六年的白马葡萄酒。
  不是吧,这妞儿是吃货转世?但昨晚和今天中午我也没见她吃多少东西。
  尽管心情不错的陈云峰现在也不像之前那般排斥西餐,但看到女人点这么多东西,也禁不住膛目结舌。
  柳明月俏脸一红,娇叱道:“看着我干嘛,反正无论如何你也要把这些东西全部吃完,吃不完我揣进你的口袋里。”
  感情是冲着我的面子,高贵妞儿不但有良心,还有爱心!钱志强曾说过,女人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得先留住男人的胃。乖乖,老子还没把高贵妞儿弄到手,她就开始关心老子的胃了,我喜欢!
  俩人边吃边聊,气氛倒也融洽!只是陈云峰的吃相实在不雅观,不仅有着风卷残云般的狠劲,还吃得满嘴油油腻腻、花花糊糊。幸好他俩坐的是小隔间,餐厅虽然人很多,但并没有人发现陈云峰的粗鲁。
  饶是这样,柳明月也是羞恼不堪,一会儿横眉怒眼的唠叨,指正男人别像猪吃食那般砸吧的“cua-cua”响,一会儿还得抽纸巾给他擦拭油光光的嘴。每擦拭一次,男人就冲着女人“呵呵”傻乐,也不知道乐个啥,真正恼死他了!
  由于陈云峰要开车,一瓶红酒只让他喝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全倒进了女人的胃里。或许是因为融资有了着落,心情不错的柳明月即便喝了三分之二瓶红酒,除了觉得头有点眩晕之外,并没感觉有什么不适。
  “云峰,我还不想这么快回去!”酒喝多了的柳明月说话也有点大舌头,她斜靠着座椅一副慵懒状,桃腮晕红,眼睛媚意莹然。
  我靠,叫老子“云峰”,叫得这么亲热!
  看着女人那副妩媚的模样,陈云峰的小心肝还是禁不住的欢快起来。
  费力的咽了口唾沫,陈云峰问道:“那······那你想干嘛?”
  女人想了想,而后嘟了嘟嘴儿,娇憨地道:“我也不知道,我很少出来玩!要不你提个建议?能玩的开心那种。”
  开心的方式有很多种哦!
  陈云峰脑子里闪过邪恶的念头,他沉吟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要不,我们去迪吧跳舞吧?”
  “迪吧呀?”柳明月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听说迪吧很乱呢,常常发生打架斗殴事件,而且,里面还有人卖。”
  男人连忙否认道:“不会不会,现在的迪吧都很纯洁。”
  “哦?”女人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摇头道:“算了,还是别去那种地方。再说,我也不会跳那种扭来扭去的舞,我只会跳华尔兹、探戈、狐步、快步等国标摩登舞。”
  我靠,你会的老子都不会!
  陈云峰有些失望,本想趁着高贵妞儿喝高了的机会,带着她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让她感受一下那种靡乱、堕落的气氛,好好欣赏一下她是个什么表情,没想到高贵妞只会玩高雅。
  陈云峰只好打消自己的不良企图,问道:“那月姐你说去哪里?”
  柳明月沉吟了一下,道:“还是去迪吧,我没去过,想去看看。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家名叫‘魅惑迪厅’的广告,就在卢湾区银杏路,不如我们去那里看看
  ,如果太乱了我们就走。”
  “好好好!”男人忙不迭地点头,站起身来兴奋地道:“月姐,我们走吧!”
  为了尽快看到柳明月穿着职业套裙装在舞池里扭动腰肢的模样,陈云峰将车开的忒快,本来正常情况二十五分钟的车程,他仅仅用了十八分钟便赶到距“魅惑迪厅”不远的停车场。
  或许因为酒喝多了的缘故,柳明月居然主动挽着他的胳膊向“魅惑迪厅”去,这不禁让男人大喜过望。
  喝了酒的女人就是可爱!
  陈云峰心花怒放,鼻中不时传来女人醉人的馨香,那感觉,比吃了人参果还舒畅。
  “臭小子,老实点!”
  感觉到男人的手臂似乎在蠢蠢欲动,柳明月娇声喝斥,声音却有股子绵绵的媚意,而且,她也没有松开手臂,只是用另一只手在男人的手臂上拧了一下。不过,这一拧对于陈云峰来说无关痛痒,相反,他还有种被人挠拔的心痒感。
  走了七八分钟路程,他俩方才来到“魅惑迪厅”。从外面的铁栅门进去,斜着往下走了一条十多米长的通道,接着再往左拐了个弯,便听到劲爆的音乐声、dj嘶哑的吼声和杂乱的附和声。
  走进嘈杂的大厅,混杂着烟味儿、酒味儿、汗臭味儿和疯狂味儿的糜烂气氛扑面而至。
  柳明月眉头一皱,瞬间产生想要远离的冲动。她看了一眼身边的陈云峰,却见他双目炯炯,紧盯着左边舞池里那群迎合着音乐节拍疯狂扭动的人群。
  舞池中央是一块一米多高的圆台,三个身着比基尼的女郎在上面卖力的扭动。圆台的周围是一群十几二十来岁的小清新和小鲜肉组成的小天地,男的着装怪异,大多杀马特的装扮,玩的嗨的甚至着上身。女的衣着曝露,露大腿露肚脐算是保守的,胆大的更是上身一件bra、下身一条齐p小短裙,扭摆着小蛮腰、甩动着小圆臀、挥舞着小手儿、摇晃着脑袋瓜疯狂的颠簸,充斥着颓废与堕落。
  算了,我也不急着走,就让这臭小子去玩一会儿吧!
  见陈云峰一副欲欲跃试的模样,柳明月用胳膊肘蹭了蹭他,道:“想去玩就去玩吧,我在吧台等你。”
  声音太吵,陈云峰没听清楚,他忙凑到女人耳边大声道:“月姐,你说什么?”
  火热的气息扑打着女人敏感耳朵,柳明月下意识的缩缩脖子,大声道:“我说你想去跳就去跳吧,我就在吧台这里坐会儿。”
  那怎么行,老子叫你来就是想亲眼见证你是怎么堕落的!
  陈云峰不怀好意的引诱道:“一起去跳吧,很好玩的!”
  再次看看舞池里那些人的疯狂举动,柳明月摇头娇笑道:“算了,我不去了,你去吧。”
  看来,得再让高贵妞喝点酒才行!
  陈云峰道:“那好吧,月姐,我先去热热身,你在吧台喝杯酒等我。”
  “我不喝酒了,头现在还晕晕的,喝杯柠檬水。”
  “迪吧没有柠檬水。”男人一边说一边把女人拽到吧台,对调酒师道:“给这位小姐来血玛丽,别添加辣椒油和胡椒。多少钱?”
  “八十!谢谢。”
  陈云峰主动付了款,他又对柳明月道:“月姐,这杯酒我请!放心吧,这酒号称‘喝不醉的番茄汁’,我······我去了。”
  “你去吧!”女人含笑点头,很自然的伸出手来拍拍男人那黝黑的脸。
  我靠,她摸我的脸呢!陈云峰失神了几秒钟,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被女人轻拍的位置,“哦”了一声后方才离开。
  我······我刚才在干什么?怎么会去拍他的脸?
  女人也为自己不经意的行为吓了一跳,刚才那举动太暧昧,就像是对恋人的亲昵举动。
  我一定是酒喝多了!女人看了看调酒师正在调制的血玛丽,下定决心再也不喝!可她那美眸却时不时的往舞池里正冲着几个穿着bra装的女孩活蹦乱跳的陈云峰身上瞅,瞅了又瞅,瞄了又瞄·····
  柳明月暗啐一口:这小子真是如鱼得水了!怪不得叫我来迪吧,原来他是来享受的!这家伙,整天一副色眉色眼的模样······
  这么一想,脑子里顿时浮现出跟陈云峰的赌约,女人的芳心儿禁不住的欢快起来,俏脸有种火燎燎的感觉,吓得她赶紧移开目光,盯着刚刚调好的酒来掩盖自己的羞臊,似乎怕舞池中那人会发现她的窘态一般。
  “小姐,一个人吗?”
  身旁蓦然响起一声问候,带点外地口音的声音富有磁性,将柳明月从羞涩中拉回现实回现实。
  柳明月扭头一看,她的左手边站着一个端着酒杯、二十六七岁、留着平头、皮肤黝黑的男子。咋一看,这男子居然跟陈云峰有六七分神似,他上身穿着一件短袖花色衬衫,下穿一条咖啡色的休闲裤,一双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棕色皮鞋擦得铮亮。
  柳明月下意识的向舞池看去,待看到那个家伙还在舞池里活蹦乱跳,确定不是同一个人后,这才摇头道:“不是,我有朋友。”
  男人也向舞池里看了一眼,而后在旁边坐下,问道:“你朋友在舞池吗?”
  “是的。”
  “那你怎么不去跳?”
  这人怎么这么多问题?女人看了他一眼,却发现对方也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目光让人不寒而栗。
  哪有这么看人的!柳明月顿时有点不高兴,她也不作答,只是默默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男人丝毫不介意柳明月的态度,继续问道:“小姐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
  柳明月警惕地道:“你怎么知道?”。
  男人笑了笑:“像小姐这般高贵美丽的女人,在这种地方几乎见不到。即便有,也是像你这样独自坐在吧台喝酒,所以一眼就能看出来。”
  还不是怪那坏小子,要不是他提议,我会来这种地方吗?他倒是玩的嗨的很,却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喝酒,要是我喝醉了,我发誓一定吐他一身。
  柳明月端起酒杯赌气似的狠狠的喝了一口,接着恼恼的瞪了一眼舞池里那个蹦跶的甚是疯狂的男人,淡淡的回应道:“谢谢你的赞美。”
  “小姐一身职业套装打扮,是白领吧?”
  “算······算是吧!”
  “在哪里上班?”
  “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吧?”
  ······
  柳明月和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在时时关注着她的陈云峰却越来越不爽:他娘的,老子才走一会儿,就有苍蝇飞到月姐那里去了,当老子不存在是不?
  在这种充斥着堕落与糜烂的地方,出现男人搭讪美女很正常,何况像柳明月这种高贵典雅的气质美女。此时,她的旁边不但有那个与陈云峰神似的男人,另外几个衣着得体的男士也在吧台坐下,明里是在喝酒,实则却是有一眼没一眼的看她。
  柳明月将杯中最后一点酒喝完,感觉头越发的晕沉,她将酒杯往吧台一放,又恼火的看向舞池······人呢?坏小子去哪里了?
  正搜索之际,却听旁边的男人道:“再给这位小姐来杯血玛丽,算我的。”
  柳明月赶紧道:“谢谢,我不要了。”
  男人笑着道:“再喝一杯嘛,小姐,大家交个朋友。”
  “我真不能喝了,之前我就喝了不少。”
  “没事的,这酒不醉人。”
  俩人正在你推我让之际,调酒师已然将调好的血玛丽放在柳明月面前。
  女人瞬间为难起来,那个男人却端起他的酒杯在那杯血玛丽上碰了一下,含笑着向她举杯。
  正犹豫着要不要端起酒杯意思一下,一只有力的大手忽然按在她的肩上。
  柳明月一惊,回头一看,见是陈云峰站在她的身后,顿时羞恼地在男人的胸膛上拍了一巴掌,嗔声道:“吓死我了,来了也不吭一声!”
  看着貌不惊人的黑小子和眼前大美女一副打情骂俏的样子,几个男人的露出失望的表情,不过,目光却是羡慕的。
  陈云峰也不管旁人是什么表情,端起那杯血玛丽一口喝掉,而后抬手在嘴边一抹,看着女人的眼睛情意绵绵地道:“老婆,我们去跳舞,我一个人跳没意思。”
  什······什么?他叫我什么?
  柳明月头一晕,险些从座椅上跌下来,还没待她发怒,却见陈云峰在挤眉弄眼,“聪明”的女人顿时明白:他在帮我解围耶!
  这么一理解,怒意虽然消失,羞意却急剧飙升,这坏小子解围也没必要叫“老婆”吧?叫“姐姐”不行吗?真个儿恼死他。
  嗔恼的瞪了一眼,脑子晕沉的女人抓住陈云峰的手,撑着从座位上起来。刚站定,便听到刚才邀请她喝酒的男人沉声道:“这位先生,你还没付这杯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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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就知道你这家伙不怀好意!
  陈云峰斜着眼看着那个和自己六七分神似的男人,冷笑道:“怎么,你不是说招待我老婆喝酒的吗?”
  那男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先生,我是说过要招待这位小姐喝酒,但没说要招待你喝。”
  陈云峰眼睛一眯:“请问,我老婆喝不下了,难道我这个当老公的还不能代劳?”
  这坏人,还在一口一个“老婆”的叫,我拧你!
  柳明月拧了胡言乱语的男人几把,奈何头脑昏沉、浑身软绵,怎么拧也使不上劲儿。
  只听那个男人道:“这位小姐并没有说她喝不下,是你自作主张帮她喝,既然这样,叫你付酒钱有什么不对?”
  “我······我说了喝不下了!”柳明月恼怒的纠正,她觉得这个邀请她喝酒的男人忒不地道,明明喝不下了,他还非要劝她喝,结果坏小子来代劳,他却又不认账了。
  什么人嘛?样子虽然长得比坏小子帅一点,但人品跟坏小子相比,差远了!
  在这个时间,陈云峰的形象忽然高大起来。柳明月也不想跟对方纠缠,她接着道:“不就是一杯酒钱吗,我付。”
  “不行!”陈云峰霸道的一把揽住女人的纤腰,将她拉到怀里,对那个男人道:“你听到了,她说了她喝不下了,所以,这杯酒钱该你自己付。”
  那个男人冷笑道:“喝不下也可以放下,不一定非要喝,也不应该你喝······”
  “我喝你妈!”陈云峰怒骂一声,如刀一般冷厉的目光盯着那个男人:“老子明明听到你非要劝我老婆喝酒,你什么居心?是不是想把她灌醉?幸亏老子今天在这里,要是老子不在,你丫的是不是有不良企图?”
  “你······”
  那个男人还想争辩,见陈云峰的目光冷厉如刀,他缩缩脖子悻悻地道:“算我倒霉。”
  陈云峰冷哼一声,揽着女人的柳腰儿便往舞池里走。
  被陈云峰这么霸道的揽着,晕晕乎乎的女人有些羞涩,她轻轻挣扎了一下,凑到男人耳边道:“陈云峰,放开我啦!”
  “什么?月姐,我听不到。”
  他又在装聋作哑!女人又有点恼意,一边扳男人放在自己腰上的手一边大声道:“我叫你放开我。”
  话音刚落,男人的手一松,猝不及防的柳明月便是一个踉跄,男人顺势又把她揽在怀里,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坚决地道:“不能放开,你酒喝多了。我们去跳跳舞,醒醒酒!”
  什么呀,明明是他忽然放开所致,这臭小子,只会胡乱找些理由来塞搪!
  女人又气又恨,但也没再挣扎,只是用瞪眼的方式来表达不满,却任由着自己的娇躯贴着他那结实的身体亦步亦趋,虽觉得别扭,但并不排斥。
  舞池里忽然来了柳明月这么个高贵典雅的美女,一群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不良青年缓缓向陈云峰和柳明月靠近······
  一进舞池,柳明月顿时有点手足无措,她一则不知道如何摆动,二则跟着一帮子小年轻混在一起,打心眼里排斥。
  身后忽然贴上个热乎乎的人儿,那熟悉的汗味儿钻入鼻孔,女人立刻知道是那坏小子。
  “月姐,我来教你!”
  坏小子的气息吹的耳朵痒痒,他那两只手也忒坏,老实不客气的抚上盈盈一握的柳腰儿,随着音乐的节奏带动女人轻轻摇摆。
  罢了罢了,反正这家伙刚刚也占过便宜了,懒得跟他计较。
  女人的想法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对男人的举动也懒得干涉。
  毕竟柳明月有国标舞的功底,没一会儿功夫,她就能随着劲爆的音乐扭摆的越来越快。
  为了摆脱男人在身后的骚扰,柳明月会跳之后,她便转过身来面向陈云峰。不过,随着手臂不断的高举挥舞,女人的衣摆老是调皮的跑到肚脐眼之上,露出细腻光洁的小腹。
  真养眼啊!陈云峰猛咽唾沫,故作不小心地用手背轻轻触碰了一下女人那滑如凝脂的雪肌。
  当然,他也有点心虚,怕动作过火会引起女人的反感,就那么碰触一下之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摇摆身体。
  但他很快发现,刚刚那一碰触并没让女人有所反应,甚至连常用的瞪眼行为也没有,陈云峰的胆子瞬间壮大,那双大手又伸过去······
  坏小子还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柳明月见陈云峰明目张胆的将手伸过来,立即一巴掌拍在陈云峰手背上,同时将螓首凑到陈云峰耳边恼道:“坏小子,你不要对我使坏!”
  “我没有!”
  男人矢口否认,悻悻的缩回手并做了个无辜的表情,而后侧身朝着他旁边那个穿着吊带装的姑娘疯狂的扭动。
  这样的行为顿时让柳明月有点不舒服。臭小子,那种货色也让你如痴如醉,真是瞎眼了!
  女人心里泛酸,正待插在俩人中间将他俩隔开,忽然感觉自己的屁股被人摸了一把。
  柳明月发出一声惊叫,赶紧转过身去,只见几个打扮的跟鬼一般的小混混站在身后色眯眯的看着她,嘴里喷着臭烘烘、混杂着烟酒味儿的恶心气息,其中一个二十四五岁、赤果着上身、露出一身干瘪肉的混混正伸手来掀她的裙摆。
  “你们干什么?”
  女人恐惧的大吼一声,忽觉纤腰一紧,陈云峰已然将她揽在了怀里。与此同时,柳明月听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这声凄厉的惨叫居然将迪吧里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掩盖,两三秒后,音乐声戛然而止,舞池里除了磕了药的男女还在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外,其余的全都停止动作。顿时,迪厅里除了那个干瘪男弯着腰握住他的手腕惨叫外,再没人发出一丝声音!迪厅里出现令人不安的沉寂,众人的目光集中在那干瘪男受伤的手上。
  干瘪男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呈一百八十度向后反折,从撕开的肉里可以看见白森森的指骨,皮肉里溢出的鲜血不住的向地板滴落。
  柳明月吓得花容失色,她紧紧拽住陈云峰的手臂,低声道:“陈云峰,我们快走吧!”
  “不准走。妈的,敢在这里挑事儿,也不打听打听这家迪吧是谁罩着的。”一个黄毛
  混混怒视着陈云峰。
  陈云峰冷冷的瞟了黄毛一眼,对柳明月柔声道:“月姐,不要怕,告诉我,他们还有谁欺负你了?”
  “没······没有了!”
  干瘪男子的惨状已将柳明月吓得心惊胆战,她哪还敢说出有人摸她屁股的事,只想着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女人哀求道:“我们还是走吧!”
  “想走?没那么容易。”黄毛大吼道:“把外面的铁栅门锁上,在场的人不许报警,否则就是和卢湾区的强哥过不去,没事的人散开,强哥的人站出来。”
  话音刚落,围在舞池里看热闹的赶紧四处散开,磕了药还在拼命摇头的也被连拉带拽的清出舞池,一番混乱之后,偌大的舞池里只剩下陈云峰、柳明月以及二十多个把他俩围在中间的混混。
  “你以为你们还走得了吗?”黄毛向前跨了两步,如鹤立鸡群一般得意地道:“在这里,是强哥说了算。”
  说罢,他看了一眼在一旁痛苦哼唧的干瘪男子,对陈云峰冷笑道:“不就是摸了一把你的女人的屁股吗?居然下手这么狠。你的女人碰不的是吧?好······”
  黄毛威风凛凛的扫视了一眼二十多个混混,指着陈云峰和柳明月大声道:“弟兄们,把这个男的给我弄残,当着他的面把这女的给我轮······”
  “我轮你妈!”陈云峰一声暴喝,抬腿踢向黄毛的裆部。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强劲的力道将黄毛那并不强壮的身板子直接踢飞,撞倒站在他身后的两个混混后摔在地上,手捂着裆部翻了个白眼,脖子一歪,晕死过去。
  已然决定先下手围墙的陈云峰废了黄毛的子孙根后,为了避免柳明月受到伤害,趁着一众还处于惊讶中的混混没能回过神来,他又扑向距柳明月最近的四个混混,出手毫不留情······
  只听得四声惨叫和骨断的脆响,两秒不到,四人全躺在地上呻吟。
  “整死他!”回过神来的混混的叫嚣着扑来······
  “快走!”
  陈云峰拽住还处于呆立状态的柳明月就跑,一路拳打脚踢,顺势又击倒三个挡着去路的混混。
  “抱着头蹲在这里!不要看。”
  陈云峰将柳明月拽进酒吧台和墙之间的夹角处,让她蹲在角落,而后转身迎着冲来的混混抬腿就是几脚,位置还是裆部。反正都是些人渣,将他们废了也好,免得祸害女人。
  见陈云峰出招快速狠辣,混混们不禁傻眼,脚步也不由自主的放缓。就在这时,不知谁吼了一声“这小子练过,大家抄家伙”,混混们这才如梦初醒,忙着拿酒瓶、拧凳子,随身携带着刀的将刀抽出,狂嚎着向陈云峰冲来······
  “来得好!”
  陈云峰暗叫一声,对阵这些没经过严酷搏击训练的混混,他们一拥而上正好可以快速解决。
  陈云峰深吸一口气,全身肌肉瞬间绷紧,他不退反进,一把捏住一个向他挥刀劈来的混混手腕,一提一扭间,伴随着一声哀嚎,混混腕骨断裂,刀也落在地上。
  陈云峰接着一个侧踹,将一个拧着酒瓶想绕过他去侵犯柳明月的混混踹飞。
  “哎呀······”混混一声哀叫,身体飞向吧台。
  “嘭”,混混的后背大力撞在吧台台面与立面交汇的棱角处,随着惯性摔在了吧台后面,将吧台里的酒杯和酒柜上的酒瓶撞到一大片,摔的满地玻璃渣。
  陈云峰如狼入羊群,肆意地在混混之中左冲右突,挨着伤筋,碰着断骨,迪吧里其他人早就被混乱的场面吓得目瞪口呆,女人抱着头时不时地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柳明月紧闭着双目靠在吧台与墙壁的夹角处,她很害怕,也不敢睁眼看陈云峰目前是个什么状况,耳中只听到惨叫声、哀嚎声、呻吟声、怒骂声和酒瓶落地、桌翻椅倒的混杂声。
  就在这时,只听有人气急败坏的狂吼道:“快打电话叫强哥带人来,这小子扎手。”
  听到吼声,知道陈云峰还安全的柳明月顿时心中一宽,不过,旋即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对方要通知人来,那陈云峰和我还能逃吗?怎么办,我的手机跟挎包都在车里,报不了警啊!
  女人心惊胆战的睁开眼,却见陈云峰如下山的猛虎,在混混群中拳打脚踢、肆意冲撞,只需一个照面,便有人发出惨叫声飞出去,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四五分钟时间,陈云峰便将二十多个混混全部放倒在地。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哀嚎的混混,他轻蔑的一笑,放松紧绷的肌肉,从容不迫的走到表情呆滞的柳明月面前,左手背在身后绅士的鞠了个躬,右手向女人一伸,微笑着道:“月姐,我为你扫清了这些牛鬼蛇神,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走······走······”
  女人呐呐的回应,接着打了个激灵,一把抓住男人的手站起身来,拽着他迫不及待的往外面走,着急地道:“我们快走吧,他们打电话叫了人。”
  拉着陈云峰急急忙忙
  的来到外面的铁栅门,却看到双门紧闭,一把大锁挂在上面,女人顿时急的要哭:“怎么办啊?门锁了,要不你再进去弄个手机报······”
  话没说完,却见陈云峰左手那枚大戒指弹出一弯月牙状的幽寒,将那幽寒伸进锁孔轻轻一拨,大锁应声而开。
  陈云峰冲着目瞪口呆的女人得意的一笑:“这种锁根本就难不住我!”
  俩人出了大门便疾步向停车场方向走,走了十多米远,忽然听见后面一阵嘈杂,偶尔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回头看去,只见从“魅惑迪厅”里争先恐后的跑出一群男男女女,一边跑一边惊呼:“里面打伤好多人啊!”
  “都怪你!”柳明月瞪了男人一眼,恼道:“什么不玩,偏要来蹦迪,搞的差点出不来。”
  男人耸耸肩,傲然道:“这不是出来了吗?仅凭那二十多个就想留住我,下辈子吧。”
  话音刚落,却见七辆面包车呼啸着开到迪吧门口停下,从车里下来几十个横眉怒眼的大汉,人人手中都拿着一件用报纸包裹着的东西,沉甸甸的。
  这群大汉一下车,赶紧将没能走出大门的人赶回去,这样的举动立刻吓得侥幸出来的人四下逃窜,而过往的行人也躲得远远的。
  女人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眯着眼睛问道:“如果再加上这几十个,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逃出来吗?”
  “能!”男人嘿嘿笑道:“我把你往他们老大那里一推,他们就放我走了。”
  “你敢!”女人杏眼圆睁,这家伙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要说来气我。
  男人赔笑道:“我不敢我不敢!再说,像月姐这么高贵美丽的女人,我也舍不得。”
  他······他又开始油嘴滑舌了!
  女人很想生气,但心窝子里却无端端的冒出一丝甜味儿。惹得她的心尖儿颤了两颤,她有点害怕这种恼人的感觉,赶紧走几步抢在前面,一声不吭的疾行。
  我靠,这就生气了?陈云峰尴尬的揉揉鼻子,紧跟在女人的屁股后面。
  明亮的路灯照耀着人行道,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回涌动,给本该休闲的夜晚增添了几分忙碌和淡漠。城市的集中化和社会的高速发展,已经让人分不清应该是白天忙还是晚上忙。
  幸好还有那些手挽着手漫步的情侣和携侣和携家带口出来散步的家人,给依旧忙碌的夜晚披上一件温馨的外衣,但这种温馨的场面却让柳明月升起强烈的孤独感——我的另一半、我的家庭在哪里?
  脑子里莫名其妙的蹦出那个长得黑黝黝、老是胡言乱语的坏小子,女人禁不住暗啐一口:怎么又想起他了?这家伙一点也不怕我这个董事长,恼死他!
  女人使了劲的想要抛开脑子里那个让她着恼的坏小子,谁知越想扔、却越是扔不掉,反而把与坏小子从昨天认识到今天所发生的事儿通通过滤了一遍,那滋味——羞的很!
  他······他跟来了吗?
  女人感觉那坏小子很久没说话,她想回头看看,但又不愿意这么做,于是放缓了脚步,希望那个坏小子能走到她的前面。
  缓步走了几十米,却依旧没有动静,女人忍不住脚步一顿。还没站稳,一块坚硬的移动人墙便从后面撞了她一下,撞的她一个踉跄,左脚一崴,痛哼之后便要摔倒······
  一只有力的胳膊揽住了女人的纤腰,耳中传来陈云峰急切的问候:“月姐,你没事吧?”
  “脚崴了,你说有没有事?”柳明月恨恨的拧了男人一把,恼道:“你走路不长眼睛,看不到前面有人吗?”
  我靠,老子只注意看你美丽的背影去了,怎么知道你会忽然停下来!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陈云峰尴尬笑了笑,问道:“你试试,看能不能走。”
  女人将左脚踩在地上使使劲儿,钻心的疼痛立刻袭来,她“哎呀”一声,气鼓鼓地道:“我走不动了,你扶着我走。”
  刚说完,她忽然想到这坏小子扶着她会很不老实,又赶紧改口道:“不行,你还是背我走。”
  改了要求之后,她又想到她是穿着包臀裙,要把裙摆撩上去才能张开腿。这怎么行?撩上去岂不整个屁屁都在外面?
  女人再次改口道:“算了,你还是扶······扶着我走吧。”
  哪里那么麻烦!陈云峰根本不管女人的要求,一弯腰就把她抱起······
  “你干什么?快放······放我下来!”
  “不放!”男人不仅态度决绝,还义正言辞:“抱着走,你的脚好的快点。”
  什么“抱着好得快”?这家伙就会胡说八道!女人羞恼的扭动了几下,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将手伸到臀下摁住裙摆,羞涩地道:“我······我的裙摆······搂着我的裙摆······”
  “好好好!”男人没口子的答应,火热的大手往上移。
  “不准对我使坏。”
  女人恼怒的掐了男人一把,这家伙一刻也不放过揩油的机会,人家是伤
  者耶!
  “我没有!”
  ······
  刚启动汽车,柳明月就迫不及待地道:“陈云峰,你送我去医院吧!我明天还约了别人谈借款的事儿,要是我走不动,怎么去跟别人谈。”
  “我姐那里不是帮你解决了吗?”
  “不行。正如你之前所说,要是‘阳光集团’那边有变故怎么办,我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陈云峰不以为然地道:“不是还有我们的赌局吗?”
  鼻子插两根葱,他还真把自己的当大象了!
  女人哭笑不得,恼道:“我要是个赌徒的话,‘皓月集团’就没有今天。”
  “月姐,你不是又要反悔吧?”
  “谁说我反悔了?我只是追求更保险的方式,不希望押注押在‘豹子’上。行了,不跟你贫嘴,快送我去医院。”
  男人得意地道:“不用送你去医院,要讲治疗跌打损伤、扭挫伤,本大夫绝对一流。月姐,不是我吹牛,你这种扭伤对我来说就是小儿科,揉揉就好。我在部队训练的时候,扭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全是我自己揉,第二天照样接着训练。”
  “真······真的?”
  “骗你不是人。”
  “好,要是明天我走不了路,看我怎么收拾你。”
  “随便你怎么收拾都行。哦,对了月姐,有件事我还得想再问问。”
  “你说吧。”
  陈云峰腼腆地道:“你看我帮你打架、等会儿还要帮你揉脚,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的月薪到底是多少?”
  柳明月:“······”
  回到“银座花园”,已经快零点。陈云峰在柳明月的卧室里呆了近两个小时,在这近两小时的时间段里,除了帮美女董事长揉脚外,还发生了令她羞恼不堪的小插曲。
  这个小插曲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也就是在揉脚的过程中,陈云峰无意中偷看到了高贵美女的!
  本来嘛,偷看一眼也好、偷看n眼也罢,只要不被女人发现,那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但是,陈云峰也太不小心了,他看入了神而忘了手上的揉脚动作,于是引起了柳明月的高度关注。
  结果可想而知,羞恼交加的女人也不顾董事长的身份,扑过去对男人就是一顿暴打,女人使出了十八般武艺,拍脑袋、拧耳朵、掐肉肉、张嘴咬······那是无所不用其极。打了还不解气,柳明月还扬言要把这件事告诉徐晨星。这可把陈云峰吓坏了,赶紧一番声情并茂的自我反省和赔礼道歉,才让女人消了怒气。
  一番暴力殴打之后,气喘吁吁的女人拿个枕头往她的裙摆一压,犹如命令奴隶一般叫男人继续捏脚,直到快23:30才放他走。
  现在回想起来,陈云峰依旧开心的很!虽然柳明月还是没说他的月薪是多少,也被她狠狠的胖揍了,而且肩膀上的被咬的部位现在也痛,他倒觉得自己并没吃亏,能窥视到高高在上的董事长,那感觉——忒爽!
  将车停在楼下,陈云峰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七楼,却见郝晨星的卧室黑灯瞎火,顿时心中那点舒爽劲儿消失的无影无踪。
  难道这个时候了,姐还跟他的同学在一起?
  一想到徐晨星三更半夜的还跟那个姓霍的黏在一起,陈云峰的心里就有点痛。
  或许,姐关灯睡觉了吧?
  陈云峰这样安慰自己。不过,他扫视了一遍周边停的车后,却并没有看到徐晨星的奥迪a6,这样的结果让他既沮丧又失落。
  蔫吧吧的来到七楼,从防盗门的窥视孔向里窥视,见到客厅的灯亮着,他顿时精神大振,眉开眼的折回身去那隔壁女警的门口,冲着紧闭的房门抬手潇洒的竖了个中指,这才掏出钥匙打开徐晨星的房门。
  客厅里灯光明亮,空调吹拂的冷风将整个客厅调制的凉爽而舒适。徐晨星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一件粉色的睡衣裹住娇躯,微卷的秀发散枕于白皙的秀颈后面,一副活脱脱的美人春睡图啊!
  心情不错的陈云峰换好鞋,蹑手蹑脚的走到徐晨星面前,将女人轻轻抱起。
  徐晨星含糊着呢喃一声,螓首往陈云峰汗渍渍、臭烘烘的身体拱了拱,继续她的睡眠。
  将徐晨星放在香喷喷的床上,扯过丝被盖住她的上身,而后打开小灯,关了大灯。做好这些工作后,陈云峰方才转身离开房间。
  卧室门刚关上,徐晨星忽然睁开了美眸,冲着房门瘪瘪小嘴儿,不满地哼声道:“哼,傻小子一个,这么漂亮的一个睡美人,他居然没有动手动脚。白白浪费我的苦心了,枉我等了他那么久。”
  说罢,她抓起一个枕头,拽紧粉拳在上面敲打两下,嗔声道:“你敢不接我的电话;还敢跟爸妈说他想一个人回去,害得我被臭骂一通;还敢跟月姐说我有男朋友;还······
  气死我了,你要是敢一个人偷偷的回蓉城,看我还理你不!瞧你那傻样,就一榆木疙瘩,只知道胡乱猜测,人家是女人嘛,难道要我亲口对你说我喜欢你呀?你是
  男孩子也不知道主动一点,你这德行会讨不到老婆的,傻瓜!”
  再次狠揍了几拳那个枕头疙瘩,徐晨星气恼的将它扔到一边,掀开丝被坐起身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板一摁,恨恨的嘟囔道:“还真的傻,又不给我打开空调,还给我盖上被子,想热死我啊!”
  话音刚落,卧室门猛地打开,那傻小子鬼头鬼脑的探了个脑袋进来······
  看见徐晨星杏眼圆睁的看着自己,陈云峰期期艾艾地道:“姐,你······你醒了?”
  他该不是一直在外面偷听吧?
  这么一想,女人顿时脸面有点挂不住,凶巴巴地道:“傻小子,你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陈云峰揉揉鼻子,赔笑道:“我忘了给你开空调,所以想进来给你打开。”
  就是傻,现在才想起来!徐晨星不满地道:“我开了空调了。”
  “哦,那我先去洗澡了。”男人说完,就想开溜。
  “等等,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哦”了一声,陈云峰犹豫了一下,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这里坐!”女人拍拍身旁的床沿。
  刚刚坐下,徐晨星就耸动着鼻子在男人身上乱嗅。
  男人尴尬的解释:“我······我正准备洗澡······哎呀,姐,痛啊·····”
  女人一把拧住男人的耳朵,嘶吼道:“臭小子,给我老实交代,你身上怎么会有香水味?难怪你这么晚回来,去哪里鬼混了?说!”
  陈云峰顿时冷汗淋漓:糟了,之前月姐扑在老子身上暴揍一顿,不沾染上她身上的香水味才是怪事。怎么办,老子怎么解释?
  忽然,男人眼睛一亮,大声道:“月姐的脚崴了,是我抱着她上楼的,我身上的香水味肯定是她留下的。”
  是月姐身上的香水味道?女人不放心,又仔细的嗅了一番,果然,在汗味中夹杂的香水味儿的确是柳明月最喜欢的、高达300美元一盎司的“毕扬”香水。
  女人悻悻的松手,疑惑道:“月姐的脚真的崴了?”
  “真的!”
  女人担忧地道:“怎么崴的?不严重吧?”
  “她走路的时候不小心崴的,也没多严重,我给她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脚,明天应该能走路。”
  “不行,我打个电话问问。”徐晨星有点不放心,伸手去拿手机。
  男人心里一紧:这怎么行?要是高贵妞说老子带她去迪吧跳舞,不但打了架,还撞的她崴了脚,岂不是会被骂的狗血淋头。
  陈云峰赶紧道:“姐,这么晚了就算了吧,估计月姐已经睡了。”
  女人点点头:“那我明天问问她。”
  明天一早老子就给高贵妞打电话,叫她别把今晚的事儿告诉姐。
  松了口气的陈云峰打定主意,他想赶快离开这个房间,远离让他压力山大的徐晨星。
  “姐,那······我去洗澡了。”
  “慌什么慌,又没人跟你争浴缸。”女人嗔恼的瞪了他一眼,接着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来了来了,要说下午的事儿了!陈云峰埋下头,低声道:“我没听见。”
  女人嗤之以鼻:“你就吹吧!我问你,是不是不想接我的电话?”
  “不······不是,我真的没听见。”
  “你是不是给爸妈打电话了?”
  “嗯!”
  “你是不是说你想回去?一个人。”
  陈云峰擦了一把额头的冷汗,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是这么说······说过,因为,我看你很······很忙。”
  女人木着脸继续问道:“你下午是不是去‘绮梦’喝咖啡了?”
  “是······是的。”
  “你是不是看到我了?”
  “是······不是,我没看见你。”
  “你是不是向月姐打听霍晓天是不是我男朋友了?”
  “我没······”陈云峰吐了两个字,旋即哭丧着脸道:“姐,你别问了。是,我下午是看见你了,我也向月姐打听那个姓霍的是不是你的男朋友,我这么做,是怕你被那家伙骗。”
  他还在说谎,明明是不希望看到我跟霍晓天在一起,偏要编个理由,忒不老实!
  女人又好气又好笑,紧盯着男人柔声道:“傻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不喜欢看到我跟其他男人在一起?”
  “我······”
  陈云峰的心“突突突”的蹦跶起来,他看了眼神灼灼的徐晨星一眼,赶紧撇开目光,不敢回答。
  “傻小子,我再问你,你看到我跟霍晓天在一起时,是不是心里酸溜溜的很不舒服?”
  是,我是很不舒服,岂止酸溜溜的,还心如刀绞!但是,姐问这些干嘛?
  男人猜不透徐晨星为什么要问这种奇怪的问题,犹豫了一下,他嗫嚅着道:“也不··
  ····不是,我只是······”
  话没说完,女人忽然俏脸一寒,恼道:“行了,你去洗澡吧。你的衣物放在你那间卧室的衣柜里。”
  “哦!”男人如蒙大赦,迫不及待的起身往门外奔。
  臭小子,给你机会表白,你却跟我装聋作哑,真想揍你!
  徐晨星冲着男人的背影狠狠的挥舞了两下粉拳······
  陈云峰整个晚上都在跟梦中的女人打交道,一会儿是徐晨星的河东狮吼,一会儿是赵文婷的泫然欲泣,一会儿是柳明月的羞恼嗔怒,连带着曹菲儿也来凑热闹,那丫头在梦里也暴力的很,又抓又掐又咬的一点也不消停。
  被曹菲儿“咬”醒之后,看看时间,才清晨六点。由于是周六,不需要去上班,陈云峰去卫生间撒了泡尿后又接着睡觉,这一觉一直睡到八点。
  起床后发现徐晨星不在,留了一张字条在客厅的茶几上,大意是她把早餐做好了搁在餐桌,如果冷了,叫陈云峰放进微波炉里热热再吃。而且,她今天有事要办,中午和晚上都不回来吃饭,要陈云峰自己解决。
  姐一定是约了那个霍晓天!
  陈云峰心里又不是滋味,不是已经谈好了吗,还去找那家伙干嘛?
  心里一旦不舒服,连带着吃早餐也是食不知味。陈云峰胡乱的嚼了两个煎蛋,喝了一杯牛奶后,便再也吃不下。
  将剩余的食物倒进垃圾袋,正准备拿出去扔了,手机却忽然响了。
  电话是柳明月打来的,叫他马上过去接她,她约了人十点钟谈事情。
  月姐昨晚不是说叫我今天在家休息吗?而且她还有辆法拉利,怎么还要我去送她?难道她的脚还没好?
  感觉昨晚的牛皮吹大了,陈云峰有点心虚,他也不敢询问原因,只是没口子允诺。
  刚挂掉电话,赵文婷却又打电话来了,小妮子约他明天晚上吃饭,说是过两天就开学了,她约了两个暑假没回家的同学一起到外面聚个餐,再去ktv唱歌。
  一直对赵文婷抱有愧疚感的陈云峰怎么能让她破费,他当即表示,开销算他的,只希望赵文婷跟她的同学玩得开心。
  推辞了一阵,小妮子还是答应了。就在她答应的时候,手机里似乎传来其她女人的嬉笑声。
  陈云峰也没在意,挂掉电话后就急匆匆的往“景秀山水”赶。
  来到柳明月的别墅,他跟张妈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奔向二楼柳明月的卧室,他想知道柳明月的脚到底恢复的如何。
  张妈昨晚不在,不过她对前天晚上抱着柳明月进屋的陈云峰倒是印象深刻,见这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轻车熟路的往二楼奔,禁不住有点纳闷:那天晚上他没上过二楼啊,怎么看起来像是对二楼熟悉的很?
  他一定是昨晚上去过!张妈迅速作出判断,但她立刻又否定:小姐从来没让司机上过二楼啊,钱叔也给她开了好几年的车,也没见她叫钱叔上去过。
  他该不是小姐的男朋友吧?张妈心里忽然冒出这么个念头,但她旋即摇头:怎么可能?他是徐晨星的弟弟,应该比小姐小好几岁。而且,他还是个司机,小姐不可能找这么个没前途的小男人当男朋友。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顿时心中一惊:糟了,小姐先前在洗澡,也不知道洗好了没有,要是这小伙子莽莽撞撞的闯进去······
  张妈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她想追上去,又怕恰好撞见不堪的一幕,于是赶紧出门往后院走,心里打定主意,要是柳明月怪罪下来,她就死口咬定不知道这小伙子来了,反正他手上也有开大门的遥控器。
  由于昨晚崴了脚,陈云峰走后,柳明月也没洗澡便上床睡了,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给陈云峰打电话,叫他过来接她去见几个风险投资公司的老总。
  挂掉电话后,她下床试着走了几步,果然,那只崴了的脚经过陈云峰的揉捏和一夜休息之后,倒是好了九分。
  坏小子还是有几分本事!女人赞叹一声,愉悦的去洗浴间泡澡。
  这一泡就是二十多分钟,中途张妈来叫她吃早饭,当得知她正在洗澡后便再没来过。
  洗了澡,柳明月擦干泡的粉粉嫩嫩的玉体,也没裹浴巾便回到卧室,拿起吹风机正待吹干头发,忽然听到开门声。
  “张妈,我换下的衣物都在卫生间里······”
  女人一边说一边转身:“你去拿······啊——”
  猛然看到站在门口的不是张妈,而是那个眼珠子都快鼓出来的黑小子,柳明月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你快出去呀!”背过身去的女人急的想哭,这家伙是不是天生来欺负她的?不是摸她就是偷窥她,现在更过分,居然将她然将她看了个精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陈云峰慌慌张张的退出房间。
  臭小子还当过兵呢,怎么一点纪律性都没有?至少应该懂得先敲门吧。
  柳明月擦擦眼角的泪珠,心中对陈云峰又恨又恼,可是她却没想过
  ,咋就不果断的、决绝的将那个三番五次惹她生气的坏小子开除呢?
  整个上午,柳明月冷的就像一块冰,无论陈云峰如何谄媚讨好,她都对他不假颜色。恼怒的柳明月甚至连吃中午饭也没叫他,陈云峰只得郁闷的吃了两个盒饭。
  下午稍稍好点,不过女人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女人终究心软,对陈云峰进行了一个白天的惩罚之后,知道徐晨星晚上不会回家做饭的她也没回去吃晚饭,同陈云峰一起在淮海路一家名叫唐朝大酒店的中餐饭店用的晚餐。
  柳明月明显没有什么胃口,且一直郁郁寡欢,俏脸有着掩饰不住的忧虑。
  看来今天又白忙乎了!陈云峰知道柳明月没啥收获,但他不知该怎么安慰,脑子里只想着怎么跟弗兰克谈借钱的事儿。
  其实,陈云峰并没有将与柳明月的赌约放在心上,出于徐晨星的角度考量,他觉得能帮帮柳明月,也相当于在帮姐姐徐晨星。
  再说,“皓月集团”总资产过千亿,柳明月的身家怎么说也有几百亿,要想用十几个亿就把这个白富美买过来,可能吗?
  见陈云峰吃过了,柳明月淡淡地道:“送我回家吧。”
  俩人上了车,陈云峰瞄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闭目假寐的柳明月,柔声道:“月姐,你也别担心,我姐那里的希望还是蛮大的。”
  柳明月睁眼看了男人一眼,叹声道:“陈云峰,我现在越来越没底了。今天我一共见了四个人,都是投资集团的老总,不过,人家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
  我另外约了三家投资集团的老总明天见面,如果还是谈不拢的话,就只能祈祷晨星那里不会出现变故,因为那是最后的希望。但是,连续的挫折已经让我对‘阳光集团’也没了信心,如果最后的希望都没了,下周二的股东大会不知道会是个什么结果。”
  我这里也是一个希望啊!陈云峰张了张嘴,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陈云峰知道,即便弗兰克愿意给他一笔钱,也不可能一次性拿那么多钱给他。他现在是抱着能从弗兰克那里弄到多少算多少,毕竟,对方汇过来的是美金,假如能弄到五千万,也是价值几亿华夏币。
  柳明月又道:“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将房子、车子全卖了,再加上我还有点银行存款,能凑多少是多少。只要能拖过这次股东大会,我再想办法。
  当然,如果实在拖不过,我面对的只有三种选择,一是主动辞去董事长一职或者被股东罢免;二是同意‘寰宇投资集团’入股并进入集团董事会;三是找个买得起我的人把我自己卖出······”
  “别呀!”陈云峰赶紧打断道:“别动不动就想着卖自己,还没到绝境呢。”
  女人啐道:“你那么紧张干嘛?又不是把你卖了!”
  “我要是能卖那么多钱,那我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卖掉帮你。不过,我也在帮你想办法。”
  他······他真的在做吗?女人不由的想起昨晚的赌约,芳心儿禁不住颤了两颤。
  柳明月没有回话,扭头看向车窗外。
  俩人一时无语,一个默默开车,一个扭首而望,看似专心致志,心境却是大不同。
  来到复习东路,陈云峰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后视镜,后边一辆相隔一个车位的黑色奥迪车骤然引起他的警觉·····
  陈云峰仔细回想了一下从中餐厅出来之后的情形,感觉那辆黑色奥迪车似乎从淮海路开始就一直跟在后面,而且始终相距一个车位。
  老子真是大意,被人跟踪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这要是传出去,老子这个“隐组教官”的脸就丢尽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陈云峰刻意将车速放缓,以便对方超车,岂料,对方居然也跟着减速。陈云峰增加速度,对方也跟着加速。接着又放缓,对方再减速······
  被跟踪了!陈云峰沉声道:“月姐,有辆奥迪车在跟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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