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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大家如何劝说,老爷子就是不听,非要马上赶回观海城去找余晓鹏不可。还是做市长的,齐嘉利的大伯齐解放说了一句话,才让老爷子打消了念头。
  “爸爸,大老远把丛大夫和颜大夫接过来,昨天一直忙活到后半夜,一顿像样的饭都没吃上,不如再住一晚上,好好招待一下两位大夫,明天一早我派车送你们回去吧。”
  老爷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儿子,小女儿一眼,又看看身边的丛叶和颜倾城,气呼呼地坐回沙发里,没有再坚持着离开。
  既然说了要好好招待丛叶两人,齐家让丛叶和颜倾城陪着老爷子说话,一家人开始忙碌起来。倒是让丛叶和颜倾城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颜倾城站身,似乎是要出去帮忙。
  “颜大夫,你坐下,让他们忙去。”
  说完看着丛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颜倾城明白,也许老爷子是想起了吩咐自己的话,是不是要当面问问丛叶呢?便开口道:
  “丛叶,齐爷爷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刚才你没回来时,爷爷想让我单独问问你,我想,不如现在就告诉你,你当着爷爷的面,拿个注意吧。”
  “爷爷,什么事情?您老直接吩咐就是。”
  “丛大夫,是这样。你们也知道,我是从部队上下来的。和我一起干了一辈子革命的老家伙,还有几个。他们大都和我一样,天天躺在医院病床上遭罪。我是想,如果你愿意的话,能不能像帮爷爷这样,也帮帮他们?看着他们每天不是吃药就是打针的,我实在是有些心疼。”
  “爷爷,这有什么,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丛大夫,……”
  “爷爷,你能不能不叫我丛大夫,直接叫我丛叶,或者小丛呢?我听着怪别扭的。”
  “呵呵,好,就叫你丛叶吧。”
  “齐爷爷,是这样,你也知道我不是真正的大夫,只是练了几年气功,碰巧能帮上你。我可不敢保证对其他人也管用。再说,我没有医师资格证,如果有人出头到医疗部门告我,恐怕会有麻烦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小颜也对我讲过了。这样,医师资格证也好,行医证也好,都包在爷爷身上。保证半月之内给你办好。”
  丛叶倒是不怀疑这位老人有如此能量,当即就表示感谢道:
  “那可是太感谢爷爷了。”
  “这算什么?你本来就能为人治病,我帮你办理个证件,也不算是违法乱纪。”
  许是听丛叶答应了为他的老战友看病,老人家心情好了很多。没说几句话,就用房间的座机,给自己的老战友打电话。
  “老林头,听出我是谁了吗?”
  “呵呵,你个老齐头,就你这公鸭嗓子,想听不出来都难。”
  “呵呵,好你个老林头,本来我有个好消息想要告诉你,你竟然这样和我说话,那我还是挂了电话算了。”
  “看看,看看,都多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和孩子一样不禁逗呢?有什么屁快放,我马上就要打针了。”
  “瞧你那点出息,就知道吃药打针。”
  “就你有出息,是不是不吃药不打针啊?”
  “哎,还真被你说对了。”
  “齐老头,你是不是准备去见他老人家了?”
  “不和你废话,我真有个好消息,现在告诉你,你也替我转告其他几位。”
  “说吧,我听着呢。”
  “我遇到一位气功高手,从去年秋天开始给我梳理经脉,到现在为止,几个月来,我的老毛病只是昨天夜里小犯了一次。而且,几个月来,没吃过药,没打过针。这日子过的,神仙一样啊。”
  齐老爷子,说这段话的口气,俨然是一个得到了一件别人都没有的心爱玩具的小孩子,见人就显摆的口气。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接着问道:
  “老齐头,你没骗我?”
  “以为都和你一样,有了好东西只想着自己?”
  “胡说八道,谁有了好东西只想着自己了?不过,老齐头你可不够意思啊,都半年多了,你才想起我们来,你就等着被他们收拾吧。”
  “哈哈,这次我可不怕他们,谁要是敢对我老人家不客气,我身边的气功大师,他就别想见到了。”
  “你等着。”
  对方急匆方急匆匆说了三个字,马上挂断了电话。齐老爷子喜滋滋的样子,如同赚了多大便宜一样,回头对丛叶和颜倾城卖乖道:
  “这帮老家伙,哈哈,也有求到我的时候,想想心里就痛快。”
  大概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房间的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齐老爷子动作麻利地站起来,伸手按下电话的免提键。
  “齐司令,好久不见,身子骨还硬朗?”
  “哈哈,哈哈哈。我的天呢,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快帮我出去看看,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齐大哥,小弟知道错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好不啦?”
  显然对方是位
  南方人。
  “可是你说的,不是我逼迫你的吧?”
  “不是,绝对不是,他们都在旁边听着呢,可以为你作证。”
  “哈哈,那就好。”
  齐老爷子已经是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喘息了一会,才对着电话说道:
  “先让张瘸子的儿子,给我们的气功师办个医师资格证书,最高级别的那种。”
  “瘸子我在呢,没问题。”
  “就知道你在。还有,秃子呢?”
  “秃子在,您老请吩咐。”
  “去找找那个余老头,告诉他,让他把他那个在观海城无法无天的龟孙子好好调教调教,他要是不管,我就替他收拾了。到时候,别怪我下手狠就行。”
  “余老头?他孙子怎么惹你了?”
  “哼,你自己去问余老头。”
  “得令。”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来观海啊?”
  “齐司令,我们人多,大哥您就不能屈驾进京一次?我让他们派专机去接您如何?”
  “不是不可以考虑,三天后听信吧。”
  “别介,三分钟,三分钟给个答复。”
  “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
  “当然是齐司令,不,是大哥您说了算。”
  “这还差不多。这样吧,什么时候办好证件,我们什么时候走。”
  说完,老人家按下免提键,挂了电话。再看他红光满面的脸,那里看得出是年近九十岁的老人?见丛叶和颜倾城都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齐老爷子,自嘲地一笑。
  “谁都年轻过,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这样闹来闹去。也只有和他们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真正的快乐。真是怀念那些在一起的时光啊。”
  老人的话音刚落,电话铃又响了,许是打断了自己对往事的追忆,老人气呼呼按下免提键,就听到还是那个所谓林老头的声音:
  “老大,办证件,您总该提供份简历和照片吧?”
  “呵呵,是我疏忽了。丛叶,把部队的番号报一下。”
  丛叶马上把部队的番号报出来,老人再次对着电话说道:
  “听到了吧,直接去部队调去,去年夏末才复员,好查。”
  让丛叶做梦都没想到的是,他们回到观海城的,刚才要给郑俊毅戴手铐的中年警察,刚要上前搭话,却被此人给扒拉到一边,只见此人走到桌前,对着安坐在里面的老头恭恭敬敬行了个军礼,同时嘴里轻声问候道:
  “让首长受惊了。”
  那名手上还戴着自己的手铐的中年警察,直觉脑子一阵晕眩,双腿打颤,差点也软瘫在地。
  而那位林少早已把头埋在了胸前,再也不敢抬头。
  “这小小的观海城怎么变的如此乌烟瘴气了?”
  “首长,身为警备司令部的司令,我林准轩也有责任。”
  “好了,知道与你无关。下面还有来凑热闹的吗?”
  “有,被战士们都堵在大堂里了。”
  “都是什么人?”
  看着眼前的李准轩大校有些犹豫,齐老爷子摆摆手道:
  “算了,随便你们处理吧。只是不要徇私枉法就成。真是的,丛叶,小颜看来我们该换个地方吃饭了。”
  “齐爷爷,在哪里吃都一样,只是因为我,又让您老人家生气了。”
  “这怪得了你什么?走吧。吴晨,小郑,我们走吧。”
  丛叶和颜倾城搀扶着齐老爷子走到门口时,老人又停下脚步,对身后的李准轩大校说道:
  “好像这里面还有余晓鹏的影子,给老余头去个电话,把他给我带回来,就说我要见见他。”
  “是,首长。”
  五人刚走出房间,就见一个面肥身胖的中年人喘息着,一路小跑从楼梯上来,身后还跟着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
  “这是怎么了?林少,林少呢?”
  还没等他走到齐老身前,郑俊毅侧身一步,便挡住了他的去路,随口问道:
  “你是谁?”
  “我是酒店的老板鲍臻,请问你们把林少怎么了?”
  “你和林少是什么关系?”
  “啊?没什么关系。”
  这时李准轩从几人身后现身出来,被鲍臻一眼认了出来,马上喊道:
  “李司令,这是怎么了?”
  “没你的事,一边待着。”
  鲍臻立马闭嘴,乖乖地站到了一边。李准轩见齐老已经走下楼梯,回头吩咐身后的士兵:
  “把刚才在场的人全部带回司令部。”
  “是。”
  士兵答应一声,两人一伙,抓住躺在地上的林少和他的手下,如同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几个人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被士兵在地上拖着,尤其是下楼梯时,那种钻心的疼痛,是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可是,此时的五个人却没有一个敢痛呼出声的,一个个咬紧牙关忍着。
  当丛叶和颜倾城扶着齐老,跟着前面的吴晨和郑俊毅走到楼下大堂时,被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给吓了一跳。他们哪里知道,此时在小天鹅酒店用餐的客人,见到如此场面,哪里还有心思吃饭,本来是都围在二楼走廊里的,不过被赶来的士兵都给撵到了大堂里。除了这些想看热闹的人外,还有被林少打电话喊来的人。有警察,有市政府的工作人员。足足把整个酒店大堂都站满了。
  说实话,丛叶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不仅是酒店里面,就外面的马路上,在部队拉起的警戒线外,还围了不是警车,以及看热闹的市民。
  齐老爷子刚走下楼梯,就见几个穿着体面,一看就是政府官员模样的人从人群中走出来,迎了上来。其中一个,丛叶看着有些面善,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扭头看了一眼颜倾城,只见颜倾城低声说道:
  “分管政法的市委副书记时运通。”
  &nbbsp;“好名字。”
  当然,丛叶的赞叹只是在他心里,这个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齐老,您老人家怎么在这里?”
  那位时副书记一脸疑惑地迎着齐老爷子问道。
  “怎么,我就不能到这里吃饭?”
  “不是,不是,齐老您误会了。”
  “你是为那位林少来的吧?”
  “齐老也认识省委林副省长的公子?”
  “我说嘛,原来是大有来头的人,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不认识。”
  说完,齐老连看都不再看时副书记,直接朝酒店大门走去。
  “齐老,齐老,您老误会了,我不是为谁来的,我只是凑巧在这里吃饭而已。”
  刚才的时副书记显然从其老爷子的语气中听出来了什么,一边在后面追着,一边解释道。
  齐老既没有答话,也没停下脚步。前面的吴晨,突然一转身,迅速来到齐老身后,把那位追在后面的时副书记给挡住了。
  “你……”
  “你也想到警备司令部去做客吗?”
  吴晨可不知道什么副书记不副书记,在他眼里只有老首长齐老,所以说起话来一点都不客气。
  “我……”
  时副书记还要说什么,却被身后赶来的李准轩给拦住了。
  “时副书记,请不要打扰首长。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办,请你马上回到房间去,这里所有牵涉到此事的相关人员,都要请到司令部坐坐,还请时副书记见谅。”
  尽管是警备司令部的司令,他可不像刚才的吴晨和郑俊毅一样,毕竟是在地方上驻扎,所以李准轩还是对这些地方官员比较客气的。
  “李司令,请代我向齐老解释一下,刚才齐老误会了,我可不是为林星来的,只是凑巧在这里用餐,所以才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知道了,请时副书记赶紧回房间去吧。”
  说完,李准轩转身对跟着他下来的鲍臻吩咐道:
  “通知你酒店的服务员,马上把各自房间的客人带回去,剩下的我要带走。”
  好吗,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堂里顿时炸开了锅。除了那些真正的食客,乖乖地主动回到房间外,其余的人要么是被林少林星找来的帮手,要么是在部队上的士兵没赶来之前进来看热闹的。这个时候谁不想找个房间藏起来。可是,要想加塞到人家的房间里,起码你也要认识人家呀。于是,纷纷寻找起熟人来。
  还是那位时副书记,毕竟在那位置上,不用他开口,自然有人会趁机讨好,悄悄把他拉进了一个房间。只是,并不是奔林少林星来的人都有如此好运气,最终还是有三个市府官员,被李准轩的士兵给带到了警备司令部。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身为上将离休,战功显赫的老将军齐老,在小天鹅吃饭,竟然被省委林副省长的公子林星,堵在房间里大闹了一场。甚至大骂齐老是“老棺材瓤子,就是牢饭也吃不了几天了”。更有甚者,林星一个电话,不仅把市公安局的楚副局长惊动,并亲自带领警察前往酒店惩治打了林星林少,老将军当年的警卫员,如今某特战部队的郑俊毅中校。而且,还同时惊动了市委分管政法系统的副书记时运通,以及其他几名政府官员。
  虽然此事没有见诸报端和电视新闻,不过,小小的观海城才多大点地方,不到两个小时,已经是妇孺皆知的新闻了。
  离开小天鹅酒店的丛叶一行,在丛叶的建议下,五人来到张记海鲜馆。还没等他们吃完饭,就已经听到海鲜馆的服务员在议论此事。齐老脸沉似水地说了一句:
  “再不整治整治,我们这一辈人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天下,就要被这些人葬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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