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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想在某一天听到事关翡翠的惨况。这是他仅有的可以谈话的朋友。
  “倘若碰到什么麻烦,你一定要过来找我。”金知一再嘱咐。
  这间安全舱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日后他会留给未孵化的幼虫,一代代传承下去。
  “好。”翡翠点头,用足摩擦安全舱的地板。犹豫一会,问出她的疑惑。“有时候评价一只虫,不能用她平常表现出的模样来评判。对吧?”
  金知警觉地抬起头,黑亮的复眼显得炯炯有神。“你想说什么?”
  “关于那只雌虫?叫…冕花是吧!”
  “她的确在垃圾区所向披靡,十分凶悍。但是——我将她带回家后,失去力量时,她却很惊慌,强撑着警告我。”她说:“这很奇怪。也许是103星残酷的环境,逼迫她不得不维持残忍冷酷的姿态。”
  “这不重要,不要去了解一只危险又神秘的虫。”金知以老学究的口气说:“追寻未知是任何一种智慧生命的本能。可是,这会让你无可自拔地陷入连续不断的危险之中。”
  “恐惧和危机会激活你的身体,让你战栗、兴奋。从而产生吸引力,不知不觉就让你习惯追寻危险。”
  “好奇——好奇是文明的开端,也是纷乱的起始。”
  “将好奇心放在整个宏观世界中,足以支撑一个初级文明,在未来的某一天登上星空。”
  “智慧生命拒绝不了星空的瑰丽,宇宙的神秘。”
  “而将它投放在一个单独的生命体上。”金知张开他的翅膜轻轻摩擦。就像是在发出无可奈何的叹息。“探索的过程,怎么就不会是在积累只有她才能发现的爱意呢?”
  “你和银月一样,都喜欢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翡翠在原地跳跃,情绪复杂又有一些焦躁。“问题摆在我面前,所以我才升起一点解题的念头。”
  “我会和她划清界限,等她拿走战甲,我们就再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
  “你最近来我这里,和我谈论的都是这只雌虫。”金知又趴回去,整只虫看起来瘪瘪的,一副泄气的模样。
  “好吧,我知道她是一只螳螂,还是一只过分美丽的兰花螳螂。”
  “你从来没有见过同类,一直独来独往,难免会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可是她真的太危险了。”
  “才被东部驱逐不久,跑到南部这里,就引起其他雌虫围攻。若不是你不顾一切地救她,她这样的雌虫早死了。”
  “难不成,你要过和她一样的生活吗?”
  金知絮叨起来,颇有一种滔滔不绝的气势。听得翡翠头疼。
  说教对于任何年龄段的虫来讲,都是一件令虫痛苦的事。
  翡翠只能举起前肢求饶,一再保证绝不犯错。她会离冕花远远的。
  事实上,翡翠也必须离冕花远一点。她惹上了不小的麻烦,银月不知要怎样流传她做出的愚蠢事迹,金知又因担心她,快要成为一只唠叨不休的苦瓜脸老虫子了。
  翡翠表示要回家看看战甲有没有被取走,急匆匆地离开了。
  在几处地方来回奔波,时间悄然流逝到了下午。天空更加暗沉,黄彤彤的云团像是要砸在地面上似的。夹杂沙粒的风,能清晰地看出形状,将草叶压弯,唯有撞进森林中能安分一些。
  翡翠忍受沙子打在翅膀上的不适感,一穿过森林就急切地钻入草丛中,抖去落在身上的沙子。
  在洞外,她踌躇地停下步伐。她真不知道回自己的家,竟然也会有近乡情怯般的不安。
  翡翠钻入洞内,穿过隔断。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头埋进床垫。
  那具样式特别且闪亮的战甲依旧停留在她的床边。难道她已经遗忘拼命抢夺的东西了吗?
  或者,她该再去问一问银月,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这只雌虫跑到哪里去了?
  她大概会说,有!当然有!一只了不得的雌虫,英勇地拯救了另一只雌虫。
  真庆幸,103星没有早报晚报这种复古的新闻传播方式,而落后的103星当然也不具备什么快速的传播方式。
  翡翠爬到床垫上面,柔软的垫子像水波一样震荡起来。她想到冕花挣扎时,身体被连带着一同颤抖的滑稽模样。
  翡翠笑了笑,很快又愁眉苦脸起来。
  一段时间都不能再去垃圾区,战甲又留在这里,让她不得不时刻警觉冕花有没有过来,准备取走她的东西。
  只能去银月那里帮忙,换取花粉酒喝。或者,银月真的打算用有关她的消息换取一些物资的话。也许她可以要求分一点出场费。
  无所事事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些无聊,翡翠跳下床,准备打开虚拟屏,观看一些娱乐节目。
  外面的风向变了,夹杂进其他声音。
  她停住动作,竖起镰刀,伏低身体。有什么东西停在她的洞口外。
  随后是一阵稀里哗啦的物品掉落声,乱糟糟地砸在一起。
  会是她吗?
  翡
  翠试探性地走向洞口,外附骨骼随时准备攻击。
  她刚低下头,往外伸出一段距离,恰好对上冕花向里张望,既谨慎又鬼鬼祟祟的视线。
  她被翡翠吓了一跳,猛地向后跳跃,举起前肢晃动身体。翡翠也足慌乱地向后退去。
  定了定神,她才看见刚治愈好一晚的冕花,身上又有了密布的细小伤痕。她视线向下偏移,草丛根系堆积一些闪烁的板料,竟然还有一块液态能源液。恰好可以给她的外附骨骼充能。
  见翡翠注意到地面的东西,冕花把前肢收拢到胸前。“我不欠你。救我的报酬。”
  翡翠活动口器,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冕花也沉默了,风吹动草叶,包裹她们的身体。
  “那…我收下了。”翡翠慢慢从洞内走出,冕花注视她的动作,始终与她保持一段距离。
  翡翠捧起地面的物资,向后倒退。退进洞内时,她看着冕花身上的伤痕。
  “你的战甲我没动。”
  “……要不要进来?”
  冕花没说话,缩着前肢不知道在想什么。
  翡翠只好退到卧室,乐呵呵捧着能源液,她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为外附骨骼充能了。
  她蹲守垃圾区那么久,都没有捡到能源液,导致外附骨骼使用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数前肢内侧的刺
  翡翠将板料放进柜子里,等待明天去和金知兑换营养液。
  至于能源液,她迟疑一瞬,还是打开倒了一些在外附骨骼表面。液体立刻顺着纹路没入,闪烁几下归于平静。
  剩余的能源液被翡翠放进柜子底部,小心藏好。
  接着,她听见洞口徘徊的脚步声。
  “我可以帮你治疗。”
  她加了一句。“公平交易!”
  脚步声停下,冕花足抬起,小心翼翼踏进洞内,静止在原地注视着黑暗中的翡翠,之后再抬起足慢慢向里面移动。
  翡翠觉得。等她进来,天都要黑了。
  她先打开柜子把治疗液取出,一转头,冕花又站住不动了,警惕地抬起脑袋。
  三角形的眼睛像两块奇特的玉石。
  “这是治疗液。”翡翠举起瓶子解释。
  然后尽可能挤进墙角里。冕花这才继续慢吞吞地向着卧室移动,最后停在战甲旁。
  翡翠把前肢抱在前胸,示意自己绝对没有攻击的意图。
  “你得到床垫上去。”
  卧室空间不大,除了床垫,可没有多少供她们站立的位置。冕花再走几步就得贴到她身上来了。
  冕花又静止不动,看上去像是在思考。有些像反应迟钝的老式机器,零件都已经生锈。
  她迈动后足踩住床垫,显然忘记了床垫的威力。立刻手忙脚乱足忙足乱磕磕绊绊地趴在床垫上,越是挣扎身体颤抖得越厉害。
  翡翠真希望现在有什么东西能挡住她的口器。
  冕花只能选择不动,终于趴在床垫上,保持住身体的平稳。
  翡翠用口器打开瓶口,费力地翘起中足,沾了一些治疗液,轻轻地蹭到床垫旁。伸足想替冕花涂抹伤口,她却一直往后缩。
  就像一只脊柱灵活的猫咪。
  翡翠郁闷。“你怕什么?”该怕的虫是我才对。
  “我不怕!”冕花反驳。
  “我不习惯…”
  “之前我已经帮你涂抹过了,胸口的足还是我亲自拔出来的。”
  冕花低头看向前胸,又转向翡翠,不再躲闪。
  翡翠屏住呼吸,严阵以待。足上动作飞快地将伤口涂抹一遍。
  碰到冕花腹部时,那里有规律地收缩,触感柔软,不适地摇摆着,想躲开她的足。
  翡翠把治疗液放回柜子里,伤口已经开始愈合。
  “你…又去了垃圾区?”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嗯。”
  “她们说不定疯了一样地到处找你呢。…你竟然还敢主动跑过去。”
  翡翠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给你报酬。”
  “没必要这么急…”她语气断断续续地说:“你伤刚好,总要休息几天。”
  “不需要。”
  她的回答真是简洁,又冷冰冰。
  翡翠挠挠头,想活动身体,又怕惊到冕花,她在墙角都快立起来。
  “你死了,就给不了我报酬了。”
  冕花歪着脑袋。“算你倒霉。”
  “……”真让虫生气!
  相顾无言,冕花跳下床,停在战甲旁思索。
  “你还要去垃圾区吗?”翡翠没忍住问了出来。
  “也许你该躲一段时间。”
  “况且,你不打算修补战甲吗?”
  冕花偏过头。
  “没有能帮助你修补战甲的虫对吧?”
  “那你抢夺战甲有什么用?”
  “想抢。”
  她回答。
  “…”和她对话可真费劲。
  昆虫没有眼白这种东西,不然翡翠非得把绿色复眼翻成白色。
  “修补战甲更重要,可以提高你的存活概率。”毕竟,你无时无刻不在找死。
  见冕花像是一尊石像一样,摆着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翡翠有些说不下去,她也是一只孤僻的虫,不知该如何与其他虫相处。
  让她去贴冕花的冷屁股,太为难她了。不如点到为止。
  冕花向外走去,她沉默、少言。除了昨夜受伤时,表现出一丝不安和惊慌外。她完全是对自己,对外在一切事物放任自流的心态。包括自身的性命。
  “战甲,你不取走吗?”
  冕花转过头。“我死了,就是你的报酬。”
  她钻出洞穴,张开翅膀向着苍穹飞去。翡翠来到洞口,只看见逐渐被黄风吞没的粉红身影。
  她还要去垃圾区厮杀吗?
  翡翠回头看向卧室,又转头看着天外,一时思绪万千。
  而冕花离开后,并没有如翡翠所想前往垃圾区,她飞到一片阴暗的森林,下方弥漫着常年不散的瘴气。树叶惨绿,树干乌黑,林中少有光线,如同密闭的囚笼。
  冕花飞入其中,停在枝叶交错,攀着荆棘的树干下面。掀开一处地面,钻了进去。里面是土壤被夯实的地洞,空空荡荡只有干草堆成的窝;角落有一盏圆形悬浮灯,上下轻微飘动,散发微弱的光亮,看上去马上就要没电。
  冕花趴在干草上面,舒展身体,疲惫涌上来,她迷迷糊糊地睡去。
  醒来,还需要再去垃圾区。她不欠任何虫,要把治疗的费用还给那只翠绿的雌虫。
  入夜,冕花醒来。她瞥了一眼越加昏暗的悬浮灯,爬出地洞,向着垃圾区而去。
  旋风销声匿迹,103星的夜晚总是过于安静。满天繁星下,星辰仿佛在缓慢流动。
  随着冕花大张旗鼓出现在南部垃圾区上空,平静的垃圾区如同烧开的热水一般沸腾起来。
  潜藏在垃圾堆中的雌虫们纷纷升空。
  “我说什么来着?她一定会回来找死!”有雌虫得意扬扬地说。
  “真奇怪,她把自己的小命当成赌桌上的筹码吗?”
  “不要再让她跑了。”冕花肆无忌惮的行为彻底激怒一众雌虫。
  她们分批升空,试图包围冕花,将她逼到地面。
  冕花同样向高空飞去,而后突然停下扇动翅膀,像一朵散落的花朵,从空中徐徐落下。
  她张开前肢,卷起风流,将最先冲向她的雌虫斩断脑袋和足。
  她孤身一虫冲向如蜂群一般的雌虫堆的英姿。深深刻进这群雌虫的脑海中,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
  远处,银月趴在房顶上,静静凝视这一幕。她回忆起从前,记忆中曾也有一只这样的雌虫,英勇,无畏,善于厮杀。让她心甘情愿地追随。
  后来……
  银月摇摇头,年纪大了就是喜欢回忆从前。
  她望着冕花冲破昆虫洪流,砸进垃圾堆中,收罗几样物资装进口袋,边闪躲其他雌虫的攻击,边向外飞去。
  身上又出现大大小小的伤,腹部流出绿色的血液。昆虫的血液被称为“血淋巴”,通常呈透明或浅黄色。也有橙红色、蓝绿色、绿色等她依旧感觉不到疼似的,奋勇杀敌。
  银月目睹聚成一团的雌虫们,跟随那道身影向远处移动。她默默说着祝你好运,活动足转身爬下房顶。
  ……
  翡翠醒来时,洞内气温偏低,虽然有草丛遮挡狂风,仍旧无法阻止寒流蔓延进卧室。
  穿过隔断,她从侧面拉出一扇门堵住隔断的拱门。这样可以保证她回来时,卧室的气温不会过低。
  外面风很大,翡翠刚冒出头,身体就被吹拂地歪斜。草叶被整齐压弯,并不能完全遮挡住她的身体。
  对于她这样体长两米三,体高一米五的螳螂而言,风都会让她摇晃身体。更为娇小的冕花,应该无法在这样的天气中平稳飞翔吧。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应该躲在哪个安全的地方,希望如此。
  翡翠借着风力,张开翅膀被吹动着向镜子酒馆飞去。胡乱席卷的风沙扬起一阵阵沙尘,仿佛弥漫起黄色的雾霭,辨清方向很困难。
  好在翡翠熟悉镜子酒馆,凭借记忆中的路线,踉跄地停在酒馆门口,推开门急切地钻进去,把卡在前肢刺里的沙子抖落。
  银月正在调配花粉酒,将蜂花粉放入温热的酒液中浸泡,再加入一些蜂蜜,摇晃搅拌放在酒柜上,等待十日后过滤就可以饮用。
  她斟满一杯新酒,推到桌边,也不开口,等待翡翠磨磨蹭蹭地走过来。
  翡翠一直没有说话,银月只好先开口。“怎么?不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翡翠埋头喝着花粉酒,今天她还没有吃饭,最近不确定能不能去垃圾区补充物资,只能忍饥挨饿一段时间。
  “你打算卖我的消息
  ?”翡翠抽空问。“得分给我出场费。”
  银月哭笑不得,她以为翡翠是来责怪她乱传消息,没想到是来索要物资。
  不过也是,因为冕花的原因暂时不能去垃圾区,她又不肯吃虫肉,恐怕要饿一阵肚子。
  “好吧,我会定期给你一些板料,叫你去那只小雄虫那里兑换营养液。”
  银月移开目光。“昨天回去后,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吗?”
  翡翠喝酒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歪着脑袋。“没…什么事。”
  “是吗?”银月似笑非笑,抱足在胸,翘着她的‘草莓’腹部。
  “昨晚我可是看见很有趣的事情发生。”她说:“一只雌虫自杀式地冲向垃圾区,被其他雌虫围攻,追击,生死不明。”
  “按理说,她没必要再去垃圾区。”银月托着脑袋,露出疑惑的神情。
  翡翠碰倒酒杯,慌乱扶正。“她又去了垃圾区?”
  “又?”银月抓住重点,足交叉,笑呵呵地问:“和我讲讲,酒馆有时候太无聊,我就喜欢听一些八卦找找乐子。”
  翡翠用前肢摩擦桌面,避开银月戏谑的目光。“没什么,只是她昨天下午出现在洞口,丢给我一些物资,说是治疗她的报酬。”
  “我看她身上又有伤,就…帮她治疗。就这么简单。”她添了一句,然后若无其事地喝着空了的酒杯。
  银月笑着摇头,回身取了一杯蜂蜜,往翡翠杯子倒入一些,用温水冲开。
  “这么说,她是为了你…给你报酬,所以不知死活地又跑去垃圾区?”
  “谁知道。”翡翠嘟囔:“我劝过她先去修补战甲。”
  犹豫一会,翡翠拐弯抹角地说:“没有虫能帮助她修补战甲,她说只是想抢那些物资。”
  “她喜欢厮杀。”翡翠给出结论。
  “她…跑掉了吗?”
  “这我可不知道。”银月悠然自得地摆弄酒杯,一个个套在一起,又分开摆成一排。
  角落里一些雌虫抬起脑袋看着翡翠的背影。
  “我只不过恰好在房顶看见她被追杀,啊,真惨,腹部流了很多血,估计是活不成了。”
  翡翠低头。“你这蜂蜜不甜。”
  银月笑了笑,发出咯咯的嗓音。
  翡翠表里不一的模样真有意思。
  “怎么办呢?”银月托着脸庞,腹部投射的光斑,随着她摇晃身体而变换位置形状。“过了一夜,说不定已经被撕碎吃掉了。”
  “那副战甲,还在你那里?”
  翡翠迟缓地点了点头。
  “正好,她死了。战甲就是你的了。让那只小雄虫帮你修补。”
  翡翠立刻拒绝。“她不一定会死!”
  “管她呢?”银月压低声音,古怪的腔调听上去像是老旧的磁带。“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受重伤,估计此刻正躺在某个地方等死。”
  “修补好战甲,能为你提升不少战斗力。就算她再出现在你面前,又能抢回去吗?”
  银月的提议让翡翠莫名有些不开心。
  她焦躁地啃咬杯子,咬得边缘坑坑洼洼。
  银月心疼地抢过来。杯子在103星可是稀罕物。
  “不开心也不能咬我的杯子。”
  “我没有不开心。”
  “我得走了。”
  “去哪?”
  翡翠回头:“去金知那里兑换营养液。”
  “她呢?”
  翡翠步伐一顿。回想起冕花说过的话。“…算她倒霉。”说完,推门离开。
  银月摇晃还剩一半的蜂蜜水,找来空瓶倒入,替翡翠储存起来。
  她一直很节俭,不愿像其他雌虫一样放纵,仿佛生命只剩最后一天。每次都会将酒水喝得一点也不剩。
  银月举起酒杯,昏暗的光线中,眼睛如同黑曜石一般浓黑带着微亮的光泽。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翡翠顶风回到家中,停在战甲旁沉默注视好一阵,才回神在柜子里翻出冕花送来的板料,装进口袋。
  她的动作有条不紊,只是不小心碰倒几件柜面的摆件。
  走出洞内,视线不自觉偏向垃圾区的位置。
  救下冕花,只是一时昏头。已经惹来很大的麻烦,同样的蠢事,她可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犯。
  希望…她能取走战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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