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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包间时,气氛似乎有些变化。
  陆斯也正在唱歌,一首时乐橘不熟悉的西语慢歌,旋律抓耳,但他的声音似乎比平时听起来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哑,像一缕烟熏薄荷味。
  舒缓曲调放慢了夜晚的节奏。
  大家围坐在方桌边上,似乎唱的有些疲乏了,摇曳着,东倒西歪,都不说话的样子反而让时乐橘觉得亲切。可关上包间门后,她的脚步却瞬间犹豫起来。
  视线落在唯一空位。
  陆斯也的身旁。
  坐下尴尬、站着也尴尬。
  “橘子,来这儿坐!”项亮站起来,格外热情地招呼她。
  时乐橘闻言,这才径直走到陆斯也的旁边坐下,右手边还挨着项亮。她有些疑惑,明明他俩穿一条裤衩长大的好兄弟,为什么非得让一个“外人”挤在中间。
  “橘子,你也唱首歌呗。”
  项亮递给她桌上的话筒,顿了两秒,时乐橘接过,注意到他有些过头殷勤。
  “一定要唱吗?”
  她眼睫垂着,声音怯怯的。
  “小姑奶奶你就唱一首,一首好不好?要不然,你陆大少爷可要怪我当麦霸,光顾着自己唱个爽,倒是让他招待不周了。”项亮逗她,玩笑中又带着一丝歉意。
  倒像有人特地敲打过似的。
  时乐橘心中不是滋味,偏头看向陆斯也。
  他没说话,目光直视前方,拿着遥控器漫无目的地切歌,表情并未流露出任何异样,仿佛那些说辞都是项亮自个儿的杜撰的,东道主本人可没这个意思。
  时乐橘悄悄在心底松了口气,把话筒攥在手里,打算等没人注意以后再放下。
  然而。
  音乐响起,嘴却本能的开了口。
  ……
  第二轮玩国王游戏的时候,还有人在调侃,“天才,陆斯也他妈绝对是个天才,哪个奇葩会想到在ktv唱这个,我真的服了,刚眯着醒来差点以为周一升旗了。”
  “亮哥,刚刚你旁边的那个女生是谁啊?唱的很起劲,她坐到陆斯也旁边我才留意到她……”项亮带来的一个朋友凑过来小声问他,言语间透露出对时乐橘的兴趣。
  时乐橘属于清秀的长相,小美女气质,放在一众俊男美女里稍显寡淡。
  关键是白,奶油化开的白,五官也耐看,眼睛形状是圆的,鼻头弧度是圆的,嘴唇轮廓是圆的,再加上一张小圆脸,特显乖。
  有点像电视剧里恋爱脑的标配长相。
  至少项亮本人,从小到大没有特别注意过时乐橘,眼下乍一看,只觉得小青梅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却生不出什么旁的心思,况且,眼下更不该有什么别的心思。
  那男生却开始蠢蠢欲动。
  “她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啊?长这么乖,一看就是好好学习没谈过恋爱的……”
  终于,面对接二连三的打听,项亮不耐烦地抓过一张牌,啧了声,压低声音警告道:“这是小爷我的发小,陆斯也的青梅竹马,想打她主意,先问问你陆哥同不同意。”
  提到陆斯也,男生没了声。
  项亮跟没事人一样,不再给那人眼色,吹着口哨把手中的卡牌朝大伙那么一亮——国王牌,意味着他将在这局游戏中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i,thekgoftheworld!小爷我这回手气可回来了,接下来,国王乱点鸳鸯谱,谁将会是今晚的幸运嘉宾呢?!”
  他兴奋的声音响彻整个包间。
  大家笑,时乐橘跟着笑。其实在项亮喊出《泰坦尼克号》里的那句台词时,她就默默在心中不厚道地骂了句“傻逼”,紧接着,她就笑不出来了。
  项亮说,6号和9号打个啵儿。
  她就是那个倒霉的6号。
  “哟!6号是橘子,那9号是谁,我们橘子的白马王子在哪里?”项亮不愧是高三一班气场王,他叫的愈发卖力,大家都跟着他开始起哄。
  “9号!”
  “9号!”
  “9号!”
  时乐橘默默祈祷,谁都行,只要不是……
  “是我。”
  陆斯也把牌扔在方桌上。
  一个明晃晃的9号。
  该死的9号。
  原本还吵哄哄看热闹的全熄了火,包厢里面安静地可怕。时乐橘紧张地看着陆斯也,仿佛等待着一道雷击的降临。
  项亮眼看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打圆场,“没看见橘子嫌弃你呢,陆斯也你要不认输喝酒得了。”
  两人都没说话。
  项亮只得悻悻闭嘴。
  好半晌。
  陆斯也看向她,眼神有些玩味,“要玩吗?”
  他个子很高,压迫感很足。
  时乐橘攥紧手指,有些不服气,生硬道:“……亲脸可以。”
  陆斯也微微偏头,看着她,轻笑出声。
  “好,那就亲脸。”
  很快,时乐橘就后悔了。
  陆斯也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腰间。
  当他的脸凑近的时候,时乐橘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呼吸,脑子里什么奇怪的念头都冒出来,他为什么可以这么自如,这么无所谓?难道他亲过很多女生吗?
  既然这样,那就更不能怯场了,她闭上眼睛,仰着脸,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清浅的呼吸扑面而来。
  像夏天卷着的热浪。
  卫生间哗啦啦的水流声,在她的脑海中回放,连带着那极为淫荡的一幕也开始重播,is的喘息声越来越清晰。
  瞳孔放大,身体越来越僵硬。
  时乐橘腿软险些站不住脚跟,但能感觉到,他的唇瓣一点点靠近,很近了,还差一点点,就可以擦过她的面颊上的小绒毛。
  “算了。”陆斯也突然开口。
  他端起茶几上啤酒,满满一扎,灌了下去。
  时乐橘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绚烂迷离的光束在头顶旋转,他不停滚动的喉结,众人的惊呼,直到酒杯见底,她还愣在那。
  “愿赌服输。”陆斯也说。
  他很白,酒气上脸也很快,透着粉,耳根子整个通红,隔着不真切的流光,时乐橘看不清他的表情。
  她重新找回了呼吸,是如释重负吗?应该是的,陆斯也的突然反悔让她感到一阵轻松,仿佛临刑前被大赦了一般。
  只是,他没亲到,她为什么又要脸红呢……
  时乐橘把这归咎于躁动的荷尔蒙。
  包间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大家说说笑笑,仿佛刚刚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小插曲。
  周日傍晚,春和花园高档小区。
  8栋1单元802室上了一整天的家教,本市一流大学的研究生、甚至当地小有名气的教坛新秀,在楼道里擦肩而过时,谈论起每小时400-500不等的课时费。
  浴室里的热气氤氲。
  “乐乐,你已经泡了半个小时了。”
  时菁敲了敲外边的玻璃门,掐着时间吩咐道:“这个时间你拿来学习能刷多少数学题?刚刚陈老师走的时候说给你留了习题,洗完澡记得做一下。”
  时乐橘翻了个白眼。
  “哦,马上。”
  “我刚在小区里碰到项亮他们了,陆斯也还问起你来,你别只知道玩手机,要多和好学生接触接触,知道没?”
  “知道了——”时乐橘极其敷衍地应道。也不知道陆斯也怎么会提起自己,时乐橘想到那个称不上存在过的吻,甚至有些恶劣地想——
  总不会提起上周他俩差点亲上的事情吧?
  门外,时菁叹了口气,又继续道。
  “你要是考到省外的大学,我还不如……”她顿了下,“算了,我也不指望你像陆斯也那样拿个io金奖回来,但最起码的,数学总得考个三位数以上吧?听到没?”
  “嗯,听到了——”
  时菁听到她绵软无力的拖长尾音,气不打一处来,骄纵富小姐的脾气直接压倒身为人母的涵养。
  “时乐橘!你就压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时乐橘听到这里,只能无力地回答:“知道了,知道了,我真的听进去了……”
  时菁却不依不饶:“妈妈也是为你好,让你主动点,怎么就学不会呢?我已经和斯也说好了,待会上晚自习前的时候你去他家拿一下他的数学笔记,听到没?”
  回应她的是巨大的水花声。
  水波不耐烦地晃动。
  时乐橘把头埋进浴缸,让水的介质阻隔外界,暂时逃避了母亲的责备。
  春和小区距离景明中学只有三百米的距离,因此,时菁特地在这里租了一间公寓给时乐橘,而陆斯也家则刚好租在对门。
  补习这个词永远和天才无缘。
  时乐橘看到他从容不迫地生活,轻松地取得那些她努力却无法企及的成绩、荣誉、奖项,挫败感像是无形的手,不断地拽扯着她的自尊和自信。
  手机响了一下。
  她从水里扑腾起来去够壁龛里的手机,锁屏亮起,显示推送消息,一则关于泡澡时间过长容易心脑供血不足猝死的新闻……
  不是daddy的消息。
  时乐橘失望地撇撇嘴。
  随便擦了下头发,她裹了条浴巾,回到卧室,赤脚站在全身镜前。
  浴巾裹着的胸挤出一道沟。
  双腿之间像小花苞一样的私处。
  时乐橘拨开两片阴唇,淡粉色的花瓣,打开,露出里面嫩芽一样的小阴蒂,它拥有数以万计的神经末梢,人类唯一一个单纯与性有关的器官。
  她鬼使神差伸手向下,对着镜子揉捏起阴蒂。
  身体很敏感,指尖轻轻地揉就出水了。
  时乐橘想到什么,拿起手机,找好角度,打开强制闪光灯,拍摄了一张湿漉漉、充满情欲的“自拍照”,发送给daddy。
  手回到双腿之间。
  重复地揉捏、按压、打圈。
  时乐橘闭上眼睛。
  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高大的轮廓,手掌抚着她的脸,不断靠近,嘴唇落在她的脸颊上,他有着英俊深邃的面孔……
  艹,怎么是陆斯也。
  萎了。
  她扫兴地想。
  丢在床上的手机震动不停,daddy的专属铃声,时乐橘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去接,刚刚上了头,她一时忘了去查看消息。
  daddy:“在自慰?”
  时乐橘咬着唇,轻声嗯了下,怯生生的,好像刚刚那个色胆包天发照片勾引的人不是她一样。
  daddy:“把摄像头打开,对准你的逼。”
  不容置喙的。
  时乐橘屏住呼吸。
  打开摄像头。
  拿着手机,自上而下,镜头对准湿漉漉的腿心,已经被蹂躏一番的穴肉,红艳艳的,浆果散发着果实烂熟的芬芳。
  “daddy,”她的尾音开始颤抖,“可,可以了吗?”
  is笑道:“这下知道羞了?刚刚不还很勇敢么。”
  他的呼吸像是扑洒在她裸露的肌肤、张开的大腿、湿滑的逼穴。
  在那道若有若无的注视下。
  一秒。
  两秒。
  穴孔听话地流出液体。
  时乐橘又羞又窘。
  紧接着,听到他近乎冷淡的邀请,声线很淡,像是最严苛的狱警在审讯他特别关照的囚犯。
  “小狗,刚刚怎么玩的,自慰给我看。”
  自慰给他看?
  时乐橘看到镜子里自己的脸变得通红,她对着镜子,两指分开阴唇,手指娴熟地开始玩弄自己的阴蒂给is看。
  揉了几下,她的动作显而易见地缓慢起来。
  虽然已经锁了门,但是妈妈还在客厅里,都揉出好多水了,她还、还要继续么?屏幕对面,那双什么也不肯放过的锐利的目光,捕捉画面中的所有细节。
  is每次都能看穿她的心思。
  “继续别停。”他言简意赅道。
  未干的黑色藻发垂在肩头,松松垮垮的浴巾在她胸前散开,雪白乳肉像羽翼丰满的鸽子似的呼之欲出,随着她自慰的动作一颤一颤。
  她近乎赤露地呈现在主人眼前。
  不敢看镜子,她脸红着挪开视线。巨大的羞耻让时乐橘难以继续,她试图卖乖,轻声求饶:“daddy,小狗知错了。”
  is没说话,鼻腔轻轻哼出一声。
  “小狗不该没经过允许就自慰……”
  “还有呢?”
  “还有,”时乐橘一边揉阴蒂,一边细数自己的罪证,将嗓音放的更软,“小狗不应该发逼照勾引daddy、不应该不回daddy消息、不应该总是发骚…啊哈……”
  她呻吟着,小穴咕叽吐出爱液。
  “你是会给自己网罗罪名的,”is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说着不应该发骚,实际上呢?骚的快没边了,小骗子,daddy应该信你哪句话?”
  “呜呜……对不起,是小狗太骚了……”
  咚、咚——
  敲门声响起,糟糕,是妈妈。时乐橘浑身一激灵,整个身子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花穴紧缩,差点就应激高潮了。
  “乐乐,你怎么把门反锁了。”
  卧室外,时菁又在门把上拧了两下。
  时乐橘急地大叫:“我在写陈老师的数学题!别打扰我!!”
  语气有些横冲直撞。
  时菁噎住,缓了一会才道,“那你注意时间,妈妈今晚飞米兰,在那边有个工作要呆上一周,你要吃什么自己和王妈说……”
  “知道了!”
  阴蒂像泡发的豆子似的。
  耳机中is命令她。
  继续。
  双腿间的手指蹂躏着胀大的阴蒂,来回抚慰那道湿滑的缝隙,她的小脸此刻写满痛苦和欢愉,唇角忍不住溢出娇而媚的浅浅低吟。
  “呜……”
  “乐乐,你声音怎么不太对劲,不会是感冒了吧?”时菁的絮絮叨叨还没结束,“都已经成年是个小大人了,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别总是让妈妈操心。”
  时乐橘竭力克制,尽量让自己的说话声听起来正常些,“知,知道了…我没事的,妈咪你放心去工作吧。”
  终于,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短短几分钟,磨人的对话已经将时乐橘折磨地精疲力竭。
  酸胀,酥麻麻的,她整个身体染上淡淡的粉色,乳头更是激凸明显,可她还在等一道指令,一道高潮许可的指令。
  视频那头,is却只是漫不经心地、闻着无关痛痒的问题:“小狗的骚奶头怎么都立起来了,是想被抽奶子吗?”
  “想……”她收拢的双臂挤出腻白的乳峰,对着镜头晃了一下胸,乳波荡漾
  开来,两点淡粉樱花似的在枝头乱颤。
  “嗯?喜欢被男人玩奶?”
  时乐橘反应极快,随口答道:“小狗只喜欢被daddy玩奶子,小狗只给daddy玩,下次再带乳夹玩给daddy看,好不好?”
  这话极大取悦到is。
  “babe,再说一次。”他说。
  “啊哈…小狗喜欢被daddy玩奶子呀……”
  “现在捏捏你自己的乳头。”
  时乐橘点点头,用掌心托着乳根,大拇指和食指夹住过分敏感的乳头,轻轻一扯,电流噼里啪啦从乳头蔓延到全身,将积蓄的欲望开了闸。
  “不行……”
  她说着,大腿根止不住地哆嗦。
  这是她快要高潮的表现,is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故意把每个字都说的很慢,“好,现在停下,转过去,背对着我。”
  “……?”
  停下?!
  时乐橘简直难以置信。
  “把手交握在身后,”is说道,沉冷语调传达出不言自明的强硬态度,“怎么跪,还需要我教你吗?”
  箭在弦上,她难得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双腿之间的淫水沿着嫩白的大腿根淌下来,背对手机,跪坐下,双手绕过腰侧在身后交叉相握。
  这个角度,摄像头刚好能拍到她薄汗层层的后背,潮湿发尾的水珠滴下来,显得尤为性感。
  原来才刚刚进入正题。
  腿心早已瘙痒难止。
  “daddy……”她哀怨地唤他,已是带了一些哭腔,难耐地摇了摇屁股,表达着她的欲求不满。
  is熟视无睹。
  “今天为什么要自慰?”他温和而又强势地问。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了。”她别扭地别过脸,跪姿却依旧很标准。
  “小狗,乖一点。”
  时乐橘转过头来,眼睛紧紧盯着屏幕,虽然知道手机摆放的角度is看不到她的脸,看不到脸就意味着看不到表情,但她想让他知道她的情绪。
  过分的空虚淹没、吞噬、撕碎她。
  她像讨不到糖的小孩扯开嗓子哭,大颗泪珠止不住地往下掉。
  “为什么都要我乖一点呢?小狗明明已经很努力成为一个乖孩子,为什么大人总是喜欢自作主张,为什么要向他借笔记啊,我讨厌他呀!”
  说的话已经前言不搭后语,她只是哭,眼泪越流越多,小嘴叭叭的翻来覆去说着“讨厌”。
  “别哭了。”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像是对她的眼泪束手无策,最后只化为一句喃喃,“就这么讨厌那个人么?”
  “很讨厌……”
  “有多讨厌。”
  “想要踩在脚底下的讨厌。”
  “……”
  缄默片刻,他主动开口。
  “被小橘讨厌是他天大的损失。”
  时乐橘把头扭回去,轻轻应了声,像是“哼”又像是“嗯”,音节黏糊在一起,姿态像极了傲娇被顺毛的小猫。
  “上面流水,下面也流水……”他无奈地笑,声音有些闷,“水做的小狗,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教教我,好不好?”
  “哪有小狗教主人的道理。”
  他顿了顿。
  “你说的对。”
  卧室的灯影笼罩,仿佛一层纱轻抚上她的背影。
  脊柱中间有一道浅褐色的疤,像蝴蝶的躯干的地方,他盯了片刻,良久才道。
  “很漂亮。”
  目光地掠过那脖颈上细密的青筋,脆弱的、诱人的、渴望窒息的;她的肩线流畅柔美,后背如丝绸般柔软光滑,微微的曲线勾掐出不盈一握的细腰。
  他还一次都未亲吻过她,内心却已充满她的馈赠。
  “我想抚摸你的后背,”is说道,“特别是那道疤,很适合落下一个吻,肩胛骨的位置,那里像是会有翅膀长出来……”
  翅膀,多么童话般的想象。从那令人头晕目眩的赞美诗中,时乐橘脚趾蜷缩,仿佛真的能感受到他指尖划过后背、带来有如实质的触感。
  还有他唇瓣的温度,她想象着他嘴唇的形状,菱形唇,上瓣稍薄唇峰立体下瓣渐厚,唇色大概偏淡,咬起来可能像冷冻后化开的果冻。
  光是想象为什么能这么具体呢?好像他的嘴唇天生就应该长这样子。
  is的声音打断她的天马行空。
  “小天使,请把你的屁股抬高。”
  声声犹如蛊惑,她利落地、心甘情愿地塌腰翘臀,屁股高高翘起,露出腿心的柔软,很湿,都是水。
  花苞上满出来的水露滴下来。
  is说:“来,舌头伸给我。”
  她乖乖照做,吐出一小节红艳的舌,细细喘着气,眼睫颤抖,还糊着刚刚粘湿的泪。
  “好乖,我的小天使。”
  他毫不吝啬地夸奖,时乐橘后知后觉,有些害臊起来,感觉这个词称
  呼简直比“小骚狗”什么的还要羞耻,明明自己吐舌头的时候他又看不到……
  is像是看穿她的疑惑。
  “虽然看不到,但是小狗刚刚伸舌头的时候,心里一定想着主人,现在揉一揉你的小阴蒂,它已经肿了。”
  她湿的厉害,手伸下去,在阴蒂上揉了几下就打滑,然后颤抖着高潮,仍旧保持着臀部翘起的姿势。
  情绪发泄完后,时乐橘想起自己刚刚冲他发火,吸着鼻子,小声道歉。
  “……对不起,daddy。”
  听到她心虚气弱的声音,is只勾唇笑了一下。
  “可是daddy生气了怎么办。”
  声音含笑,不像是真生气。
  时乐橘试探性开口。
  “……哄哄?”
  “哄不好。”
  时乐橘活学活用,撒娇道:“那daddy教教我。”
  “小狗夹一晚上的跳蛋,就哄好了。”
  他说道,意外有些孩子气。
  ……
  站在陆斯也家门口。
  门铃像是她体内跳蛋的按钮。
  按下,就会引爆整个世界。
  犹豫了半天,时乐橘决定当做没听到这件事,反正时菁今晚飞国外,明天不知道又要飞哪里,过几天,也就忘了这回事。
  打定主意,她转身去了楼梯口。
  进入电梯后,时乐橘按下一楼,电梯门正缓缓关上,卡了下,又缓缓打开,大长腿迈进来,不算太明亮的楼道里,一个高大身形在电梯置顶灯下清晰起来。
  “好巧……”
  说完,时乐橘就后悔了。
  “嗯。”陆斯也朝她点了点头,口吻冷淡,态度称不上热切。
  电梯里似乎变得格外狭窄。
  寒暄过后,沉默像一滩死水。
  时乐橘注意到他虽然穿了校服,但是没有背书包,脖子上还挂着一副运动耳机,于是心存侥幸地问道:“你这是要去学校吗?”
  “对,”他若有若无地笑,颇为好心地补充道,“回去上课。”
  好的,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可恶的陆斯也,保送了不在家里呆着或者出去浪,去学校蹲监狱干什么,时乐橘往电梯的角落里缩了缩,感觉自己阴暗的身体仿佛能长出蘑菇来。
  到一楼,电梯门打开。
  时乐橘抢先一步迈出电梯,紧接着,却被身后轻飘飘的声音钉在原地,僵硬地回过头。
  “刚才你在我家门口站了半天……”陆斯也双手插袋,慢悠悠地从电梯里晃出来,时乐橘看到他菱形的嘴唇,一张一合,说道。
  “鬼鬼祟祟的,是来偷东西么。”
  两家是对门,硬装软装都差不多,时乐橘大概想明白,估计陆斯也在可视门铃里看到自己了,而且很有可能还欣赏了一会儿她在他家门口抓耳挠腮的丑态……
  她不服气地回嘴:“知道我在你家门口,那你为什么不给我开门?”
  陆斯也摊摊手,无辜道:“你不敲门,我怎么知道你要进来。”
  时乐橘:“……”
  她说不过他,气呼呼的,拿两只圆眼睛瞪着他,陆斯也被逗乐,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说吧,找我什么事?”
  “那、那个……”时乐橘扭捏了一下,指尖勾了勾裙摆,一鼓作气说了出来,“是我妈让我找你借数学笔记。”
  陆斯也点了点头。
  “好,晚上回来拿给你。”
  对话就结束到此。
  时乐橘发现这远比她想象的要容易很多很多,她沉浸在自己解决一件“棘手事”的轻松里,没注意到陆斯也转过头,似乎想说什么,但只是眼睫倏然颤了下。
  两人并排走着。
  林荫小道,斜阳冉冉。
  从春和花园到景中的一段路不算长,时乐橘却走的颇为艰难,并排走,肩膀对齐肩膀,就显得她加快或是放慢脚步都太刻意。
  热浪裹着香樟树的气味扑面而来,带着干燥的绿意,她有点晕这个味道,皱着鼻子,翻出daddy的聊天框,给他发去吐槽。
  小橘:【夏天到了,香樟树好臭,应该改名叫臭樟树。】
  小橘:【daddy,小狗讨厌的那个人他要回来上课了,好烦啊,daddy你不会还在生气吧?这个跳蛋真的要夹一个晚上么qaq】
  她发了个老公你说话呀的表情包。
  还没等到daddy的消息。
  “时乐橘。”
  陆斯也突然叫住她,时乐橘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他正盯着她,眉眼染着斜阳,从他淡然的神情中,时乐橘产生出一种被洞悉的窘迫。
  “讨厌我?”他突然问。
  “没,没有啊…唔!……”她猛地捂住嘴巴,身体里的跳蛋短促地震动了一下,像是灵敏的测谎仪,告诉她,你在撒谎。
  天,is怎么会在这个时
  候玩她。
  陆斯也只是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模样,仿佛掌控她身体的遥控器在他的手里。
  “真的,”时乐橘眼神闪躲,强装镇定道,卡在穴口的跳蛋却震动的越来越猛烈,“我们可是发小诶…我,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啊……”
  她下意识夹紧双腿。
  陆斯也眯眼,笑意渐深,像是在玩味“发小”这个词。
  他逼近一步。
  她后退一步。
  “你干嘛……”
  “别动。”
  他伸出手,挑起她头上的一片木棉树的花絮,屈指,轻轻弹开。
  “好了。”
  时乐橘心虚地低下头。
  生怕他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声音。
  内裤有些湿了,每走一下,跳蛋就像是在身体里乱窜,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腹蹿上来,头皮也开始发麻,特别是被陆斯也触碰过的头发丝。
  时乐橘学过生物,知道头发的主要成分是蛋白质,但她现在觉得,也许人的头发和大脑内的神经元或许有什么必然联系。
  “唔……”
  她身形摇晃,快站不住了。
  陆斯也伸手扶住她的肩。
  跳蛋在这一刻停止。
  时乐橘站稳,红着脸,刚想道谢,他的手已经拿开了。
  突然安静下来。
  道路两旁木棉花的飞絮纷飞。
  “像雨雪霏霏。”陆斯也说。
  “像满天的毛毛虫。”时乐橘的发言让浪漫细菌没有一丝繁殖的可能。
  陆斯也愣住,先是噗嗤一声,然后,放声大笑,笑得前俯后仰,眉眼飞扬,时乐橘呆呆地看着他鲜活而生动的侧脸,一时挪不开视线。
  明明他在笑她,她却不由自主跟着笑。
  身体里的跳蛋明明已经停止,内心深处,却像有什么东西躁动起来,时乐橘心想,大概是刚刚跳蛋把她的脑子震坏了。
  快出公园。
  树丛里蹿出两只小猫,一黑一黄,围着时乐橘喵喵叫,亲昵地蹭着她的脚踝,时乐橘蹲下来,熟练地从书包里掏出几根猫条。
  “慢点吃,不要抢。”
  距离晚自习还有十五分钟。
  迟暮的风有点躁,女孩半蹲在草丛边,穿着淡蓝色连衣裙,双肩包抱在胸前,裙摆拖到了地上都没在意,她正一边喂食一边逗弄着两只小猫,眼神明亮而专注。
  天边玫瑰色的云霞,蒸红了她的脸。陆斯也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忍不住,唇角弯了又弯。
  ……
  打铃的时候,赵文博才看见窗外不急不慢的时乐橘,打招呼喊她赶紧进来,时乐橘收到朝他比了个ok,陆斯也敛眸,神色冷淡,一声不响从她身侧进了教室。
  待赵文博看清时乐橘身后的男生是谁,他明显怔了怔。
  “老张说这张卷子不考,写一下就行,话说,你怎么和陆学神一起来的。”
  “出门碰上,就一起来了。”
  “这样……”赵文博悻悻道。
  时乐橘把书包挂在椅子靠背上,接过前排传下来的数学卷子,写上姓名和序号,手机震动了一下,是daddy的消息。
  daddy:【不生气了,小狗先去卫生间把跳蛋拿出来,晚自习安心学习。】
  小橘:【?>?o?小狗说到做到,可以夹着上晚自习!】
  daddy:【乖,听话。】
  小橘:【好~都听daddy的~】
  教室最后排,陆斯也抬起头。
  视线往前排的位置扫去。
  时乐橘回完消息,把手机丢进课桌抽屉里,随后伏案开始写数学题,她才写两个选择题就开始咬笔头,苦思冥想,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再看眼回复,陆斯也气笑了。
  爱骗人的小狗真应该吊起来打一顿。
  “今天不请假了?”
  更衣室里,换好泳装的乔薇倚着铁皮衣柜,双手抱臂,看向还在磨磨蹭蹭的时乐橘,揶揄道。
  景明中学为了高三学生的身体健康,除了傍晚跑操,还保持着每周一节的体育课,而时乐橘的体育课缺勤率在99%。
  “天太热了,学不进去,来游泳冷静一下,而且马上体育课就要全部取消了吧……”
  时乐橘撩起上衣,露出底下白色蕾丝文胸的轮廓,像裹着香软棉花糖的糖纸,乔薇就站在旁边,低头看看自己的,再看看她的,眼珠子都瞪直了。
  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时乐橘背过身去脱,乔薇伸手去摸她光洁纤瘦的脊背,后背敏感,她差点叫着跳起脚来。
  “这个居然还在。”乔薇惊讶道。
  时乐橘把头扭到背后,一头雾水,“什么还在?”
  “我说这个疤。”乔薇用手指戳了戳那块浅褐色的痕迹。
  “哦,你说这个啊……”
  时乐橘的心又粗又大,小时候身上总会多一些莫
  名其妙的伤口,这道疤在背后不能经常看见,时乐橘已经忘了,要不是is提到,她才依稀有了点印象。
  乔薇扯过手腕上的大肠发圈,一盘头发一边回忆:“我记得好像是小学的事情,你抱着陆斯也从山坡上摔下来了,是不是?”
  “有这回事么?”时乐橘摇头,她的小狗眼懵懵地看向乔薇,指望她能帮她回忆回忆。
  乔薇直接伸手给了她脑袋一榔头,无语道:“你都不记得,我怎么可能记得,要不问问陆斯也,他说不定记得。”
  时乐橘塌下肩,小声嘟囔了句。
  “那还是算了吧。”
  女生们手挽着手,三三两两进了游泳馆,还没上课,里面已经挤满了男生,另一边的池子是在特训的游泳队,白花花的美好肉体,不花钱就能免费看腹肌。
  时乐橘在泳池旁边做着拉伸活动。
  “我靠,”乔薇惊呼一声,光听声音就能知道她有多激动,“我终于想明白,前阵子的体育课少了什么了!”
  除了她的惊呼,四周女生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游泳馆人声喧哗,时乐橘左右张望,一副找不到重点又迫切想看热闹的傻样。
  “少了陆斯也啊,笨蛋!”
  乔薇啧了声特地指给她看,时乐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泳池的第二泳道,男生矫健的身姿在水中穿梭,如同一张紧绷又松弛的弓,每一次展臂、入水、出水,都充满力量感和荷尔蒙的张力。
  “帅吧。”乔薇挑了挑眉。
  “帅。”时乐橘在心底唏嘘。
  眨眼的功夫,陆斯也游了一个来回,他跃出水面,下颌线淌着水,撑着池边不知道和项亮在聊什么,顺手将额前湿漉漉的碎发向后拨,随意又撩人。
  池边聚集了不少女生,她们兴奋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叽叽喳喳,疯狂心动又不敢上前。
  “一个多月不见,陆斯也的身材好像比之前更好了,隔壁好多游泳队的妹子都在偷瞄他,啧啧啧,”乔薇总结道,“班草的美貌,全班的荣耀。”
  时乐橘撇撇嘴,声音很轻,“是挺招蜂引蝶的。”
  她们讨论着,不远处,一个游泳队的漂亮女生大胆向陆斯也搭讪,不一会,她便露出失望的表情,被同队的姐妹拉走时,肩膀耸动,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望见这一幕,乔薇遗憾地摇摇头:“我还是喜欢成熟温柔一点的,陆斯也这种只适合远观。”
  时乐橘赞同点头,“我也喜欢。”
  仿佛找到共同话题,乔薇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打开手机,翻出相册里的一张网图,拉着时乐橘让她选。
  “左边和右边,你喜欢哪个?”
  画面中,女人的双腿被不同的两只手掌握,一左一右,分庭抗礼,细节彰显出两个男人不同的属性:左边西装、腕表,成熟多金;右边运动裤、球鞋,年轻活力。
  时乐橘犹犹豫豫道:“就不能都要么?”
  乔薇惊讶:“不愧是你,我还以为你会和我一样毫不犹豫选左边。”
  时乐橘一本正经地解释:“不是花心,我只是讨厌做选择。”
  “那你可能会喜欢最近抖音很火的一个男菩萨,高三体育生,粉丝封号少年感的爹。”乔薇翻出她的抖音关注列表。
  “少年感怎么爹,”时乐橘看都没看,一脸嫌弃,“起码应该大学生吧。”
  乔薇反击道:“大学生怎么爹,起码应该年过半百吧?”
  男生泳池这边。
  “卧槽,赵文博,你有福气啊……”
  几个男生的目光在女生的泳衣上逡巡,落在时乐橘身上时,一个个都啧啧称奇,挤眉弄眼,还有的吹起不怀好意的口哨。
  青春期的男生就喜欢瞎起哄。
  赵文博招呼室友们小声点,也不解释,颇为享受的模样,仿佛时乐橘已经是他的女朋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到后面,任由他们越来越放肆的话题。
  “追到了,兄弟记得反馈一下手感。”
  “都是成年人了,大胆点,直接全垒反馈使用感受。”
  “那我更大胆,直接开始展望分手接盘哈哈哈……”
  扑通——
  巨大的落水声。
  赵文博被一脚踹进池子里。
  水花四溅,他在水中扑腾着,狼狈不堪,刚冒出头,下一秒就被人用脚踩着头,死死按回水里,直到他通红的脸涨的紫青,对方才松开脚。
  “咳、咳……操,谁他妈……”
  赵文博剧烈咳嗽,口腔、肺叶里充斥消毒水的气味,一边咳一边气急败坏地大叫,抬头定睛一看,到嘴边的脏话却狠狠咽了回去。
  岸上,陆斯也居高临下睨着他,眸色漆黑,目光平静,却锋利。
  赵文博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陆斯也眉梢微抬,没说话,也没人敢上前阻拦。他品学兼优,模范生的行为举止,毫无架子,差点让人忘记他在景中有着霸道横行的狂妄
  资本。
  项亮搂着他的脖子,笑嘻嘻地,看向另外早就噤声的几人,声音很冷。
  “你们三个,自己跳还是等我来踹?”
  这发生的一切,时乐橘毫不知情。
  课上,她下水游了一圈,累得气喘吁吁,就回更衣室玩手机了,加上太久没穿的泳衣有些不合身,特别是胸围的地方,紧的她奶头胀胀的疼。
  等事情发酵开来,陆斯也把赵文博踹下水的照片、视频已经在各个小群传疯了。只有班群里死一样寂静,没人敢去问陆斯也踹人的原因。
  有八卦好事的,跑去赵文博他们寝室问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他们一个个支支吾吾不肯说,大有不肯得罪陆斯也的意思。
  还是乔薇把视频发给时乐橘看。
  vivian:【我听项亮说,这事好像和你有关系。】
  小橘:【我吗?】
  vivian:【赵文博不是喜欢你么,他们寝室好像说了你什么,刚好被项亮他们听见了,就把他们教训了一顿。】
  小橘:【哦0o】
  小橘:【诶?赵文博喜欢我?】
  vivian:【……】
  乔薇发了一个“i服了u”的表情就没了消息。
  更衣室没什么人。
  窄窗子淡绿的光线投在泳衣上,影子里有窗外不知名的花在片片飞舞,让她莫名回想起那双飘在木棉絮中的眸子,浅棕色、笑意坦荡。
  那双眼睛和is的嘴唇拼贴。
  她最近总是在想象is的样子。
  想象他进入她的身体撑开的形状。
  好像第一次,对这个人本身产生了兴趣,这让她变得既兴奋又害怕,过分夸大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之间的差别,极有可能是不幸的开端。
  她告诫自己不要太沉溺,可身体却诚实地说。
  “小狗想daddy想到湿了。”
  眼珠子滴溜一转,小狗立马有了坏主意,只是之前被警告过,她不敢太放肆地使坏,不过……事不过三,再犯是二呀!
  ……
  游泳课是上午最后一节。
  项亮勾着陆斯也的肩从男生更衣室出来,在手机上订好常去的餐厅,准备一起到校外吃个午饭再回来。
  项亮啧了声,“那个赵文博,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你去集训那个月,姓赵的天天给橘子带早餐……”
  陆斯也玩着手机,没什么反应,淡淡道:“是挺碍眼的。”
  “不过直接上脚踹人,真不像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怎么不像?”陆斯也神情自如,低着头,声音懒洋洋的,好像什么事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这是怒发冲冠为发小啊?还是为心上人啊?”项亮顶烦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眯着眼睛,意有所指道,“只怕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咯?”
  陆斯也显然顿了顿,敛下眸,不耐烦地拍开他的手,“滚。”
  项亮早就习惯他的臭脾气,也不生气,刚想开导两句,转头就瞧见人盯着手机屏幕一眨也不眨,总是波澜不惊的脸,绷得很紧。
  刚想凑过来看他在看什么——
  “擦!你居然用防窥膜!”项亮嚎叫,捂着胸口,做出一副小媳妇心碎的模样,“陆斯也你学坏了,居然开始防着我了。”
  像是才缓过神,陆斯也快速摁灭屏幕,把手机揣进口袋,抬起头,瞟了他一眼,依旧是那副冷淡漠然的模样。
  “别发癫,走了,去买瓶水。”
  从校门口的小卖铺出来,正午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校园小道上弥漫着一股燥热的气息。
  站在太阳底下,陆斯也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沿太阳穴滑落,半阖眼,漆黑眼睫投下一小片阴影,眨眼的频次却大幅下降。
  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
  女孩发来的那张要命的照片。
  照片中她张开大腿,蓝色连体泳衣挤压着湿痕明显的三角区,拧成一股麻绳似的夹在逼缝里,勒出肥嘟嘟的两片阴唇,骚的没边。
  留言是【daddy,想你到湿了。】
  马路边发情的小母猫可怜叫春。
  热、渴、躁……陆斯也颈部青筋绷起,喉结滚动,咕咚咕咚喝完手中剩下的半瓶水,将空瓶子捏扁,哐当——丢进路边垃圾桶,嗓子仍旧还在冒火,越烧越热。
  两腿之间更是烫的厉害。
  啧…欠操的小东西。
  ……
  一到吃饭的点,乔薇就没了人影。时乐橘在食堂简单打了两菜一碗鸡蛋羹,独自坐了一桌,一边吃一边玩手机,左等右等,终于收到daddy的一条回复。
  【晚上等着。】
  言简意赅。
  时乐橘皮痒了还想再作。
  小橘:【daddy,你说中国s不骗中国狗。】
  daddy:【……】
  daddy:【中国s不骗中国狗。】
  今天的daddy格外好说话。
  时乐橘咬着勺子,忍不住地傻笑,显然,得意的小狗长了点记性但不多,还没意识到明知故犯和数罪并罚的严重性。
  “啪、啪、啪……”
  “十二、十三、呜……”
  接二两三的疼痛在腿心绽开,时乐橘不敢手软,咬着牙,拿着亚克力拍子,重重地落在自己大腿根的软肉上,阵阵闷响和报数声交错进行。
  亚克力拍是印花定制款,is特地给她挑的款式,打在身上就会烙出玫瑰花的图案,才抽了十三下,她的大腿根已经开出片片玫瑰,像一簇情色旖旎的花丛。
  is简直严谨到几乎变态,不但要看她打完三十下后的红肿程度,还要听板子的响声,防止她偷偷给自己放水放出一个太平洋。
  啪——
  又是一下。
  时乐橘没控制好力道,把自己给抽懵了,疼的直抽气——
  “呜、疼……”
  “忘了报数,刚才这下不算。”is轻描淡写地提醒道,他的声音很淡,淡到近乎某种漠不关心的冷。
  “哇呜哇呜……”
  怎么可以这样!小狗想造反了,可是小狗不敢。危急关头,她总算有了些眼力见,从他那冷而淡的声音里嗅出几分火气,小狗似乎真的惹恼了daddy。
  “小狗真的错了,daddy……”她把尾音拉的绵长。
  “别撒娇,”他鼻腔轻轻哼出一声,“次次都说知错,次次都是下次还敢,daddy的小狗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骗子。”
  被无情戳穿的时乐橘气虚了一半,嗫嚅道:“daddy别生气嘛……”
  “继续,中国s不骗中国狗。”
  时乐橘彻底蔫了,她妄想摆烂,挥动拍子的力气越来越小。
  “声音太小了。”is警告道。
  “那daddy你把音量调大点,不就好了嘛?”时乐橘吸吸鼻子闷声朝人抱怨道,突然哆嗦着想起来,现在可不是抖包袱的时候。
  果然,对面顿了两秒。
  “再加二十下。”
  要…要死了。
  不敢开口撒娇讨饶,时乐橘沉默着攥紧了亚克力皮拍,眼角不免有些发红,手腕挥动一下一下砸在自己腿心,疼得逼出了下眼睑一片湿润。
  越来越迟缓的巨响在卧室内回荡。
  “四十八……”
  时乐橘嘴唇都快咬破皮,浑身在发抖,报数声颤抖着染上哭腔。
  他问:“还能坚持吗?”
  不能,快死了。
  时乐橘心里一紧,莫名有些委屈,面上却暗暗较上了劲,仍嘴硬道:“可以的,小狗能坚持的。”
  “四十九……”
  “五十……”
  “谢谢主人。”
  终于打完,时乐橘的嗓子都哑了,眼眶酸涩,她眨眨眼,任泪珠滚落。
  她迷恋痛疼,但现在却感觉并不好受,身体里空虚得厉害,想要一个像枕头一样柔软的拥抱。于是她蜷起身子,用手抱住膝盖,一个很有安全感的姿势。
  像是听见她无声的落泪。
  is默了一瞬,声音缓了些。
  “乖小狗,把腿打开。”
  她慢慢双腿呈状打开,将隐秘之处全部露于人前,她皮肤亮的发白,雪腻的腿根布满鲜红痕迹,向来娇生惯养,五十下,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头发黏腻地粘在潮红异常的脸上,只不过大腿根红的更可怜些,粉色、红色,到深红色,层层叠叠,像夜深人静时分朵朵绽放的小玫瑰。
  “都肿了。”她惨兮兮的,像小狗摇尾乞怜,挨完揍,她现在又有了撒娇的资格。
  “而且湿了。”is一针见血地补充,屏幕中,白色蝴蝶结小裤,蚌肉渗出黏腻的爱液,又让他想起那张穿着泳装的色情照片。
  “小狗想daddy想到湿了……”
  时乐橘以为is会接着温柔下去,就像往常那样温柔地给她高潮,于是将腿张开到极致,盛开的玫瑰花在发出无声的邀请,“daddy玩玩小狗吧……”
  “不急。”
  is轻笑了一下,莫名让人有些心慌。
  “先绕着房间爬一圈。”
  时乐橘浑身一僵,不敢有怨言,委屈巴巴地摆好跪姿,紧接着,又听到他说。
  “记得把小狗的尾巴带上。”
  膝盖接触冰凉的大理石瓷砖,时乐橘就开始后悔,为什么上周要拒绝时菁给她换一张波西米亚羊绒大地毯,又或是早该选朝南的那间屋子当主卧,最起码是木地板。
  她胡思乱想,眼前被蕾丝眼罩遮挡视线,看不大清楚,每一步都迈的极为困难,像是小狗第一天做人,四肢还没完全驯服。
  雪白小狗浑身赤裸,黑色绑带裤像是腿上的吊带袜,挂下一条毛绒绒的小狗尾巴,腿心固定着一根按摩棒,硅胶头顶在阴蒂上时不时震动一下,像是鞭策她要好好爬不
  许懈怠。
  尾巴晃,奶子也晃。
  奶白大雪团,乳头是浅浅的粉红色,绵软的乳波在胸前甩来甩去。大腿根部白里透红,爬行的时候,若隐若现其间红肿的玫瑰花瓣,后劲上来,整个腿心像熟透了似的,火辣辣的。
  才爬完半圈,她就已经香汗淋漓。
  “爬快一点。”
  “呜……”
  腿心的按摩棒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时乐橘的身体触电般的颤抖,停在中央动弹不得,光是daddy的一句话就叫她泄了,就好像,他说这话的时候会连带着用皮拍抽她的屁股,然后冷静地看着她抽搐着高潮。
  淫水沿着大腿根流下来。
  好痒,好想要。
  “好想被主人的大肉棒插烂……”
  她呻吟着,不小心把心声说出口。不是助兴时讲的骚话,是真真切切的想要他,是不加掩饰地试探他,她知道is肯定能读出这其中的区别。
  “小骚狗想挨操了?”
  他的声音哑的厉害,却不沾染一丝情欲,时乐橘还陷在小穴空虚的迷离,听到他这语气顿时怯生生的一颤,却还是壮着胆子答道。
  “想。”
  房间内的氧气被抽离。
  久久,响起他无奈的叹息。
  “小橘,我们约定过的,只进行网调。”
  “知道,”她眨眨湿润的眼,“小狗知道。”
  这是她的最初提出的要求。
  “现在给小狗高潮,好不好?”大约在深思后他像是做出让步。
  “好……”
  时乐橘压下心底的失望。
  “爬到镜子那边。”他对她房间的布局实在是再熟悉不过,说实话,她总是这么粗心,让他有些担心。
  可小狗想的是,怎么还要爬呀。
  膝盖好痛,大腿根好痛。
  “汪呜……”
  她发出可怜兮兮、像小狗似的呜咽,眼睛上蒙着白色的蕾丝条,已经被泪打湿了,爬几步,就回头看看,期望她的好daddy会因此而心软。
  事实上,她的好daddy也在想,这么爱发骚的小狗就应该一边爬一边操。
  “会让小狗舒服的。”他承诺道。
  有多舒服?小狗不知道。
  她光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已经羞得脸颊潮红,腿心淫水流个不停。
  “嗯…唔唔…啊哈……”
  按摩棒毫无预兆地高频震动起来,阴蒂和逼口都被震得发麻,她呜呜乱叫,发出可怜又急促的尖叫,摇着屁股、尾巴,两团大奶随之剧烈晃动。
  “把腿抬起来,小狗。”
  时乐橘无意识地遵循他的指令,抬起一只腿,像极了小狗撒尿姿势,淫荡极了,单腿撑在地面上,她的身体已然绷到了极致,如同随时会断线的风筝。
  她失神地凝望着镜子中小狗的姿态。
  蕾丝眼罩下,像是蒙上一层童话般朦胧的纱。镜中青涩的少女,此刻却如同一条发情的母狗,口水从嘴里失控般地流,被按摩棒肏到潮喷,颤抖着失禁一般喷出透明的淫水。
  灭顶般的快感洪水一般到来。
  她双腿发软,瘫软在地上抽搐不停,夹着尾巴,小穴里咕叽咕叽,还淌着淫靡丰沛的汁水。
  is说:“喷了好多水,小狗。”
  缓了很久,时乐橘才恢复神志。
  is的视频一直没挂,等着她清理完下体、换上睡衣,重新回到镜头前,他像是隔空摸摸她的脑袋,温柔地安抚。
  “小狗今晚辛苦了。”
  “呜呜,小狗不辛苦…”时乐橘裹着被子,对着视频里的男人小声撒娇道,餍足的嗓音又甜又嗲,“daddy,小狗都惨兮兮了,给小狗点甜头吧。”
  “有哪家小狗自己讨甜头的,是不是我对你太好了点?”
  “好疼,明天还要跑操……”
  “……”
  时乐橘知道这回他肯定心软了。
  “说吧,要什么?”
  “看看鸡。”时乐橘振声道,声音精神的不像是挨过五十下板子又在镜子前被玩喷到脱水的样子。
  is说了个“等着”。
  然后打开他的摄像头。
  视频中,他坐在书桌前,穿着宽松的深灰色真丝睡袍,已经到了可以开空调的天气,他却穿的意外有些严实,正襟危坐,陡然增添了几分禁欲的味道。
  隔着屏幕,时乐橘仿佛还能闻到刚出浴的水汽,她想大概是薄荷冰片的气息,绿幽幽地,就像is给她的感觉,干净、冷静、自持。
  视频的角落里能看到他的书柜一角,一整面墙镶成的书柜,密密麻麻摆着他知识的厚度,她也许可以通过他读过的书了解他,但时乐橘不在乎。
  “想怎么看?”他问。
  “嗯…就,就撸给小狗看。”时乐橘的胆子越来越大。
  他笑了声然后说好。
  镜头下移对准他的跨间。
  尺寸惊人的性器已然兴奋地从睡袍之间顶起来,他却坦然地展示对她的欲望。勃起是男人性欲最直观的表现,阴茎充血、肿胀,往往却不是爱的表现,但时乐橘不在乎。
  在她的注视下,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握住茎身,缓缓撸动起来,这一幕的观赏性是时乐橘在乎的。
  时乐橘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从被窝里探出脑袋来,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开口就是软绵绵、娇滴滴一声。
  “daddy,你就是心软的神!”
  “……”
  “还是粉鸡巴中的战斗机!~”
  “…闭嘴。”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不稳。
  时乐橘看见他下颌线紧绷,脖颈后仰,喉结上下滚动着,画面中一闪而过那张的菱形唇瓣,差一点就能看到他鼻梁的弧度。
  她莫名想到陆斯也的眼睛。
  那张拼贴画越来越完整,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变成一个恰如其分的误会,像完美情诗里的一枚错字足以让她微微诧异。
  她的呼吸凝滞了。
  耳机里传来is自渎的闷哼声,喘息性感地起伏着,粗长的茎身暴起青筋,他喊着“小狗”然后射了出来,白浊飞溅,余精从怒张的马眼处淌下来,流过他的指节。
  镜头被他的精液弄脏。
  就好像他射在了她的脸上。
  睡裙下,双腿间,刚换上的内裤,又泅湿了一小块痕迹。
  “晚安好梦,小狗。”
  “晚安好梦,daddy。”
  互相道完晚安,时乐橘挂断视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忍不住摸出手机又给is发去消息。
  小橘:【daddy射的好多哦~】
  小橘:【好喜欢,要是能射到小狗的肚子里,就更喜欢啦~】
  daddy:【等你高考完再说吧,不早了,小狗该睡觉了。】
  他说,高考完。
  这三个字狠狠击中她。时乐橘在被褥上滚过,心里甜滋滋的,像咕嘟咕嘟冒着泡的全糖气泡水,她按下语音键,对着听筒轻声道:
  “晚安,daddy。”
  一墙之隔。
  红木书桌前,少年收拾完一片狼藉后,再次翻看手机上的聊天信息,他捂着脸颊上的余热,耳尖还有些泛红,反复回放那段晚安语音。
  他轻声说。
  晚安,小橘。
  时乐橘做了个梦。
  梦里她被绑在大床上四肢动弹不得,视线朦胧,还是那条熟悉的蕾丝眼罩。
  周围的环境熟悉又陌生。
  高大的男人压在她的身上,手上攥着她脖子上项圈的牵引绳,湿漉漉的吻从颈肩一路往下,叼起她的乳头,另一只手从睡裙下摆探进来。
  他用两指分开那片花瓣,准确无误地揉弄起她的阴蒂,花缝里很快渗出了水,湿滑一片。
  “小狗,好湿啊……”
  “呜……”
  她闷哼一声,睁着迷蒙的眼睛,抬起头看到男人模糊的脸,表情隐在白色蕾丝的遮挡里。
  锋利的下颌线、潮湿的唇。
  手指向下滑在紧致的穴口试探,她紧张的身体夹住他的手指,感受着他指节在体内屈起,搅动着带出滋滋的水声。
  “它夹着我的手指,好紧,小狗已经很想要了,是不是?”
  “想要,daddy插进来。”
  她的声音逐渐颤抖。
  中间的片段变得模糊不清,可能这部分已经进入了时乐橘的性知识盲区,她只记得绞着肉穴潮吹的时候。
  梦境中的那张脸清晰起来。
  陆斯也俯身看着她,唇角笑意玩味而飘忽,他的手上沾满她亮晶晶的淫水,然后把手指含在嘴里,薄薄两片唇瓣含住,含糊不清地说着。
  “好骚啊,小狗,竟然被最讨厌的人玩喷了。”
  草。
  时乐橘在这一瞬间从梦里惊醒。
  天,这个梦怎么回事!
  窗外射进来的微弱光亮,一格一格,晃动着不安的灯光。
  时乐橘心有余悸,抚着胸口坐起身扫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凌晨2点,夜深人静,她竟然因为梦到陆斯也指奸她给硬生生吓醒了。
  她出了一身凉汗。
  小腹坠坠,腿心也黏糊糊,内裤整个都湿透了,布料贴在小穴上湿哒哒的很不舒服,像是在提醒她那个梦真实存在过。
  但时乐橘只肯承认is的那段的的确确是春梦,后面变成陆斯也什么的奇怪乱入,也太吓人了,美梦直接沦为恐怖至极的地狱级噩梦……
  阳台上。
  时乐橘把洗好的内裤用夹子夹住,挂在内衣晾衣架上,一天洗三条内裤,她已经精疲力竭,内裤都懒得拧干,滴答滴答往下淌着水。
  “大晚上洗内裤?”
  冷感低沉的男声蓦的冒出来,
  活像草丛中蹿出的一只野黑猫,吓了时乐橘一跳。
  此刻,隔壁阳台,那只野黑猫在夜色中睁着一双浅棕色的眸子看向她,眼尾有些狡黠的上扬弧度,像是幸灾乐祸目击她的重大犯罪现场。
  “看你脸红的,”陆斯也轻笑揶揄,“还以为你做春梦了。”
  “……我,我来那个了。”时乐橘支支吾吾,脑子转的很快,编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
  那边响起一声闷笑。
  就在时乐橘以为陆斯也又要蹦出什么歹毒的话时。
  “那记得穿拖鞋,不要光脚跑出来,夜里还是有些凉的。”他侧身,歪着头,声音从夜风里传过来荡开一丝熨帖的涟漪。
  时乐橘的心跳快了一拍。
  怎么回事,他那么关心她干什么?心率过速的同时,她产生隐隐的怪异感,明明他俩月份也没差多少吧,为什么陆斯也要用这副长辈说话的口吻。
  “要你管。”她局促地足尖点了点地,脚趾蜷缩起来,像是躲避他向下探究的视线。
  陆斯也收回眼神,低下头,两片薄唇夹住一支细细的烟,深吸了一口,时乐橘这才注意到他的指间那截明明灭灭的猩红,像在她胸口点了一把火。
  她的脸莫名烧的更烫。
  他抽烟的姿态,很性感,像极了梦中他含住沾满她汁水的手指的样子。
  淡淡袅袅的烟雾飘过来,薄荷冰片的烟草味,混杂着他身上的水汽湿漉漉的气息,很快就被夜风吹散,他未完全吹干还有些湿的发尾,微微翘起来。
  像野黑猫的尾巴,时乐橘心想。
  潮湿的夜晚,他站在阴影里,脸迎着月光的那面是清冷皎洁的,光影明暗分割,人和影子像是分隔开成为两个陆斯也。
  像陆斯也这样的天才也会有烦恼么?时乐橘有些好奇。
  “好学生也抽烟?”她反过来揶揄他,圆眼睛在灯下闪了闪。
  陆斯也掸了下烟灰,乜了她一眼,没说话。
  时乐橘双手撑在栏杆上,凑上来,想再仔细闻闻那支烟的味道。
  “什么牌子什么味的?”她又问。
  她喜欢这个味道想着下次试试。
  “不告诉你。”
  陆斯也快她一步,将烟蒂捻在窗台上,灭了,他偏头,冲她摇了摇头,时乐橘脑补了他眼神中数十种可能的意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那像极了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的眼神。
  啧啧啧。
  “陆斯也,你别小气嘛。”
  “时乐橘,你不许抽烟。”
  阳台上的她像赤着脚的小天使,倚着栏杆踮脚靠过来,懵懵懂懂、好奇地探出头去够他手中的烟盒,试图记住那香烟上复杂的花体英文名。
  陆斯也将烟盒举得高高的,她怎么也够不着,气定神闲的模样像逗弄一只张扬舞爪的小狗。
  “小气鬼。”她气呼呼地瞪他。
  “才知道?”
  他的余光落在她的身上。
  那些视频中像空中楼阁似的画面都有了凭据。
  女孩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细细的肩带,他当然知道她现在没有穿胸衣,只要低头就能看见那道雪白的沟壑,绵软白嫩的胸从胸襟挤出来,凸起两点小小的桃尖。
  甚至,极有可能,连内裤都没有穿。
  她毫无防备地站在他面前,近乎赤条条的,睡裙薄透,双腿间空荡荡的,他甚至能想象到大腿内侧各色的玫瑰花瓣,只可惜不是他亲手种下的。
  阴影中,陆斯也的眼神暗了又暗。
  “去睡觉。”
  他语气里的示诫意味十足。
  时乐橘下意识乖乖“哦”了声。
  转身回屋,听见他在身后说道。
  “明天见。”
  声音懒洋洋的又别有深意。
  重新躺回被窝,时乐橘后知后觉,气得牙痒痒,不是,她干嘛那么顺从陆斯也的命令啊?她又不是陆斯也的狗,招招手就要听他的话。
  周二有两件不幸的事情。
  第一件,时乐橘来了大姨妈。
  她的生理期一直不太准时,医生说是压力大内分泌失调的缘故,她有理由怀疑可能最近搞黄搞多了,昨晚竟然一语成谶。
  之所以不幸,她竟然痛经了。
  第二件,她迎来了一位“新同桌”。
  早上七点,时乐橘顶着黑眼圈进入教室的时候,才明白昨晚上陆斯也说的“明天见”是什么意思,赵文博的座位被调到了和她对角线的距离。
  而她的新同桌是陆斯也。
  “早上好。”他手撑着下巴,偏头看她,笑容亦如昨晚。
  “好……”时乐橘好不起来,她有气无力地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趴桌上,翻出英语早读资料,开始背优秀范文的好词好句。
  肚子不太舒服,她的声音渐弱,什么也背不进去。
  忽然听到了一个清朗的声音——
  陆斯也的声音,他正在念早读资料,恰恰是她刚刚背过的那段,字正腔圆,细腻的发音,倒像是专门读给她听的一样。
  时乐橘侧过头,悄悄瞥了一眼。
  她的新同桌。
  低垂着眼,纤长的眼睫在曦光中变得透明,察觉到她的视线,他勾了下唇,嘴唇张阖,像是缓缓吐出一个薄荷味的烟圈。
  他念了一个高考英语高级句式。
  耳根发痒,时乐橘揉了揉耳朵,知识就这样以歹毒的方式进了脑子。
  ……
  上午的大课间铃声一响,时乐橘拉着乔薇去水房打水。
  她拧开保温杯,饮水机面板显示99摄氏度,还要再等一两分才能接水,等水开的功夫,时乐橘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乔薇聊天。
  “你说,林老师为什么突然换座位啊?”
  林老师是高三一班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优雅知性的一位女教师。时乐橘的语文不错,算是班主任的重点关注对象,更别说时菁还特地打点过。
  乔薇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耸耸肩道:“我怎么知道。”
  滴的一声,水开了。
  时乐橘先接一半开水,再接一半温水,喝了一口才接着道:“乔小薇、班长大人、语文课代表,你可是林老师的贴心小棉袄诶。”
  提到林老师,乔薇顿了顿,表情不大自然。
  “估计怕你和赵文博早恋吧。”
  “……”时乐橘无语道,“那为什么换成陆斯也当我的新同桌啊……”
  乔薇冷哼一声,觉得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班里多少人想和陆斯也做同桌,总不可能是陆斯也他自己主动请缨,要做你的同桌吧?想想都不可能。”
  时乐橘本来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她想到陆斯也昨天晚上那句话,突然又变得有些不确定了。
  她犹犹豫豫刚想开口。
  “说不定觉得你和陆斯也这个搭配,一看就和早恋无缘吧。”乔薇忍不住毒舌道,在她后面接完热水,把杯盖上,挂手上一拎。
  时乐橘不服气,“你之前不还说我和陆斯也般配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了……”乔薇眼神闪躲了一下,心虚地小声找补。
  “你就是说了啊!”时乐橘瞪圆眼睛,愤愤抱怨,“一个存在感极高、一个存在感极低,诡异的般配,捧陆斯也还连带着踩我一脚。”
  两人正往外走,时乐橘不受控制的声音越来越大,周围的目光渐渐聚集过来。乔薇拿水杯戳了戳她的肩膀,投降似的,示意她别再说了。
  “你明明就说过嘛……”时乐橘压低音量,嘀咕着,声音还有一丝委屈,“就上周五,陆斯也来那天,我们去ktv之前。”
  “好好好,我说过行吧,”乔薇一边哄她,一边憋笑,肩膀颤抖,连声音都在抖,“你俩小时候不就一个演王子一个扮公主么,般配,绝顶般配。”
  时乐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噗”的一声。
  她愣住,猛地转头,水房门口,站着陆斯也和项亮。
  陆斯也单手插袋,神色寡然,不咸不淡地朝她挑了下眉,校服敞开,露出里面的球服,而他身旁的项亮早已笑的人仰马翻,笑声如雷。
  时乐橘僵住,陆斯也刚刚肯定都听到了,自己和乔薇据理力争“般配”的事情。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就和饮水器的控制面板一样,升温迅速。
  项亮还想进来水房,被陆斯也拽着衣领直接拖走了,隔着一堵墙,走廊外面,时乐橘能听见项亮震破屋顶的爆笑声。
  “绝顶般配哈哈哈哈……”
  “小点声。”
  陆斯也听起来有些嫌弃。
  般配个大头鬼啊!
  时乐橘捂着脸,拉着乔薇快步回教室,没听到几米开外,项亮手肘戳了戳陆斯也,小声调侃。
  “高兴坏了吧?”
  “滚。”陆斯也斜了他一眼。
  过了许久,眼睫轻颤,又嗯了声。
  回到班级,乔薇回了自己的位子,时乐橘却无处下脚,几个来问问题的女生,将陆斯也的座位围的水泄不通。
  她发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人,隔壁班的女生,有点眼熟但喊不上名字,跨班过来问问题。
  课桌上,她的数学错题集平摊开,上面压着谁的一沓不知道是谁的习题资料,把她的本子折坏了一个角,那是她花了不少心思整理的。
  她眼皮跳了下,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烦躁,站了好一会,也不见有人让出位子,冤有头债有主,时乐橘对陆斯也的怨念再次升级。
  “麻烦让让。”时乐橘忍着怒火,好声好气道。
  那女生抬头,瞟了她一眼,屁股却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嘴上抱歉道:“不好意思哈,我就等陆神回来问一个问题,马上就好。”
  时乐橘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这是我的位置,麻、烦、让、让。”
  那女生这
  才不情不愿起身。
  时乐橘把桌子上的资料丢给她。
  “你的东西别落了。”
  她接过,嘴里还嘟嘟囔囔的,“不就是坐一下,一个座位而已,至于这么凶么……”
  时乐橘来气了,“不就一个位置,那你坐陆斯也的不就好了。”
  “可是他不喜欢别人坐他的位置。”
  “我也不喜欢,所以你站着等吧。”
  时乐橘一屁股坐下,懒得再搭理。
  她趴在课桌上写数学题,气得写不出来,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画出几道不规则的线条,歪歪扭扭,写下几个字。
  “陆斯也、讨厌”
  想到刚刚在水房被陆斯也嘲笑,她笔尖一转,写下“般配”两个字,用红笔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叉。
  明明一点也不般配。
  ……
  陆斯也回来了。
  问问题的没完没了,一个接着一个。
  陆斯也挺有耐心。
  但时乐橘今天格外没耐心。
  那些声音就像钻进了脑海,叽叽喳喳的跟麻雀似的,让时乐橘心烦意乱,无法集中精神思考。
  “吵死了。”
  随着文具盒一摔,黑色的水笔,五彩的斑马荧光笔,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腹部的绞痛袭来,时乐橘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手脚都冰的厉害,灌了铅水似的,僵坐在位置上,动弹不得。
  前排的男生吓了一跳,转过头一脸震惊地看她。
  “时乐橘你今天怎么这么大的火气,是吃炸药了还是来大姨妈了?”
  周围有几个男生听到窃窃私语。
  时乐橘的脸色越来越白,一阵阵的头晕眼花。
  “对啊,我就是来大姨妈了,怎么了啊!”她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哐当一声巨响。
  瞬间,教室里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她。
  那些目光让她感到害怕。
  为什么要这么看她?她又没做错什么。时乐橘额头上渗出细细的冷汗,眼睛越来越红,眼眶泪水积蓄,但是强忍着不掉下来。
  班里没人说话,气氛一度陷入僵局。
  “你们还有几个题目?”陆斯也突然开口,神色有些不耐。
  “最后一个……”其中一个女生抱着习题册说道。
  “出去讲吧。”
  陆斯也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几个来问题的同学看了眼座位上的时乐橘,再看看陆斯也,全都跟着去了教室外面的走廊。
  教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时乐橘硬生生把眼泪憋回去,胸口有一股说不出的压抑感,抬起脚,用力踹了一下他的凳子,然后重新趴下,脸贴着桌面,强撑着继续写题。
  ……
  直到第三节课快上课的时候,陆斯也才姗姗而来。
  时乐橘抬起头,桌面上多了一杯红枣桂圆姜茶,一盒布洛芬,还有一包小卖铺里不知道过没过期的暖宝宝。
  陆斯也微微喘着气,天气热,他大概跑了几家店把东西买齐,额前的碎发出了汗有几缕粘在一块,脸庞被晒的发烫。
  “你干嘛啊……”时乐橘没好气地问,把东西推过两张课桌的“楚界汉河”。
  “赔礼道歉。”陆斯也不紧不慢地尽数推回来。
  时乐橘瘪瘪嘴,在听到他道歉的一瞬,眼泪掉下来,嘴角尝到咸味她才惊觉,慌乱地、狼狈地用手背擦着,还不忘嘴硬道。
  “我才不要你的道歉啊。”
  陆斯也默不作声,给她递了张纸巾。
  时乐橘接过,把纸巾盖在眼睛上,抽抽噎噎地说:“才不要姜茶里放桂圆。”
  “我和店员说了,没放。”陆斯也插好吸管,直接把姜茶塞到她的手心。
  时乐橘捧着姜茶,说不出话来,任眼泪吧嗒吧嗒打湿纸巾,模样怎么看怎么好笑。
  “果然橘子是水做的么?”他又抽了一张纸巾,这回主动伸出手,掀开她眼睑上洇湿的纸巾,像轻轻戳碰一尊神女像,小心翼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睁大眼睛愣愣看着他。
  明亮,像一湾水,盈盈澈澈。
  is说过,她是水做的小狗。
  陆斯也说,她是水做的橘子。
  水做的小橘狗。
  今日份小狗留言。
  小橘:【daddy上午好】
  小橘:【今天是一只心碎的小橘狗,心情像最喜欢的数学错题集被人折坏了一个角,就算喝了甜甜的红枣姜茶也哄不好。】
  下课铃一响,项亮就跑过来安慰时乐橘。
  “谁惹我们橘子生气了。”
  时乐橘咬着吸管,姜茶喝了大半,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血色,但她不肯和项亮说话,低着头和她的数学大题奋斗。
  见状,项亮看向陆斯也。他靠在椅背上
  ,手肘搭在后桌的边沿,姿态散漫,两人一个赛一个的闷葫芦,都不搭理他。
  “我俩这不是大课间上厕所去了么,”项亮拍了拍陆斯也的肩,状似无意的说,“刚刚我同桌还和我说,2班那个张雅芝真的烦人。”
  陆斯也愣了下,身子前倾,撩起眼皮看他。
  “谁是张雅芝?”
  项亮挑眉,快速瞥了一眼。
  “就是今天问你问题的那个女的,高高瘦瘦,成天披头散发的那个。”
  陆斯也抿了抿唇,眼皮微垂,眼梢弧度显出几分平淡的冷意。
  “你坐我隔壁的时候,她就隔三差五来问问题,今天还占了橘子的座位老半天,害得我们可怜的橘子都没地方坐……”
  陆斯也的眉毛拧了下。
  项亮继续添把火,“哎哟,你说张雅芝她会不会是喜欢你啊。”
  “……”
  时乐橘抓紧手中的笔,心思早就飘到他们的对话上,对话戛然而止,倏然听见陆斯也叫她的名字。
  “时乐橘。”
  他突然伸手,指了指她面前空白的题目。
  “这题换个思路。”
  时乐橘心跳蓦然漏了一拍。
  她应该把注意力放在试题上,目光却不由自主被他的手指吸引,修长好看,指节骨感明显,指甲修剪圆润整齐。
  食指轻点,手背上的青筋清晰可见,看起来很适合擦边……
  他清晰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拽回来。
  “这里可以用洛必达……”陆斯也像是想起什么,顿了顿,“或者我们还是用柯西不等式,会更方便一些。”
  时乐橘本来一点也不想听他讲题,心里膈应,眉头时而紧时而松,最后却眼睛一亮,纤白的指尖轻轻扯了下他的校服下摆,催促道。
  “然后呢。”
  闻言,陆斯也自然地靠过来,校裤擦过她的大腿,手臂挨着手臂,在她的草稿本上写下解题思路。
  “哦!我知道了!”还没等陆斯也写完,时乐橘恍然大悟,转头就开始在答题卡上奋笔疾书,一边写一边哼着调调,额前碎刘海垂下来,遮住大半张脸。
  陆斯也撑着下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做题,眼梢抑制不住地弯起。
  项亮觉得自己像一盏电灯泡,不过没关系,燃烧自己照亮他人,毕竟可是国王游戏里,他误打误撞钦点的绝顶般配cp。
  ……
  下午大课间,跑完操,陆斯也又被堵在班级门口。
  像是上午他叮嘱过一样,这次来问问题的同行,自己班上的,别的班,都只在班级门口等他,讨论问题的声音也很轻。
  张雅芝和往常一样,抱着习题册,等到最后一个才问,只为了能多占用陆斯也的一些时间。
  “陆神,早上大课间这个题,我还是有点没听懂耶。”
  陆斯也盯了她几秒,浅棕调的眼,看的张雅芝心中小鹿乱撞,他薄薄的唇角带点弧度,忽的开口。
  “我记得你们班林听的数学也挺厉害的。”
  “她呀,”张雅芝装作不经意撩了下耳边的碎发,将习题册递给他,“林听她只喜欢教班里的男生,对女生都没什么耐心的。”
  陆斯也没有接过她手里题。
  “我也没什么耐心。”
  “什么?”
  他冷淡开口:“这种翻答案都能看懂的题目,下次不要来问我了。”
  浑身僵住,张雅芝缓了一会,艰难地点点头,“那我下次碰到不会的难题再来……”
  “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陆斯也打断她,声音冷的像冰,“我的意思是,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无论什么问题。”
  ……
  晚自习,陆斯也拎着水杯从前门走进教室。
  坐在门口第一排角落的赵文博下意识缩了下脖子,陆斯也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他做贼心虚似的把头埋得更深。
  昨天放学,他被陆斯也带人堵在学校的死角里。
  在廊道的阴影下,少年的表情看不清,下颌线想一柄锋利的刀,走近几步,才看清他沉而冷的眼神,仿佛酝酿着骇人汹涌的风暴。
  陆斯也晃了晃手机。
  那是一段男生寝室里的录音。
  “文博,我突然发现时乐橘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平时没什么存在感。”
  “脸一般吧,但是她胸很大。”
  “看着有些傻白甜,别说我都想追她了,就是那种乖乖被骗上床,哭着任你玩……”
  “老二你别说了,我都硬了。”
  后面不堪入目的语音被掐断。
  陆斯也只是平静地通知他,给他最后一个机会,一周时间,让家里人联系转校的相关事项。
  蝉鸣不休、风浪闷热,赵文博却打了个冷战,寒意渗入骨髓。
  ……
  时乐橘去卫生间了,手机还放在桌子上没来得及收起来,想着马上要打铃了,陆斯也
  打算把她的手机放回抽屉里。
  手机震动,橘子挂坠跟着跳了下。
  陆斯也看到屏幕亮起。
  你收到了【180-律师-六块腹肌】发来消息。
  “骚宝宝,最近怎么都不来找哥哥玩了?”
  “哥哥的大鸡巴好想宝宝哦。”
  【180-律师-六块腹肌】:[图片]
  陆斯也的手僵悬在半空。
  不用想,他都知道图片的内容是什么。
  身体似被一瓢冷水浇下,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心脏被泡发的酸涩,然后才是钝钝的疼。
  陆斯也不算什么。
  is对她算什么呢?
  窗外的风吹开那一页草稿纸。
  上面写着的“般配”被鲜红的笔迹绞杀,像极了他未尽之言,无疾而终的暗恋,永远被不被知晓,永远被拒之门外。
  陆斯也很轻地笑了一声,像是自嘲,然后将手机放好。
  盛怒之余,他担心的竟然是,她连微信消息通知都不设置隐私,简直太粗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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