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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我们恋爱的第16天。
  早晨七点三十五,你准时到达电车月台,安静地排着队,耳朵里塞着耳机,干净的校服白衬衫被春日的暖风吹得鼓起。
  我排在你右侧的队伍里,和你之间隔了一条由上班族和学生组成的队伍。我小心地在人与人之间缝隙里偷偷看你,心里忍不住担心没吃早饭的你会不会饿肚子。
  你昨天忙社团活动留校太晚,没去便利店买今天份的早餐。你家的冰箱也空空的,所以今早特意给你做了三明治放在你家门口。
  为什么扔掉了呢?不喜欢烟熏肉吗?明明你一直都只会买烟熏肉口味的三明治的。
  下次去你家里的时候,会给你留个便签条问问的。
  薛夫文强忍着身体的颤抖,努力把即将溢出嘴唇的呻吟憋回喉咙里。
  他面对着电车的车门,透过门上的玻璃窗能看到在窗外飞速驶过的摩天大厦和行道树,偶尔驶入隧道的时候,少年通红的、汗津津的脸便会一清二楚的印在黑色的镜面上。
  在他胯部游走的手暧昧地抚摸着他,手指挑逗地勾勒少年阴茎的形状,轻飘飘地像羽毛一样沿着茎部描摹到顶部的小口边缘,激起一层又一层无处发泄的快感,堆叠在体内几乎要把他理智的弦崩断。
  在抚摸下被刺激得慢慢涨大的男根吐出水液,薛夫文感到自己的内裤湿了。被蜜露浸泡的内裤布料黏在慢慢勃起的茎体上,体液顺着内裤渗透校服裤,在黑色的布料上染出一个不太明显的深色水印。
  身后的人紧紧贴着他,柔软的女性躯体,玫瑰花味的洗衣液和甜味的香水连同体温一起入侵他。
  他知道后面的人是谁,但又不知道她是谁。
  今天是他被跟踪狂骚扰的第16天。
  环抱着他的手解开了裤子的纽扣,慢条斯理地把裤子拉链拉下来。半勃起的男根从校服西裤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把湿漉漉的内裤高高顶起。
  “……求求你……哈啊……不要在这里……”
  薛夫文嘶嘶地发着细若蚊鸣的气音软声哀求,手指紧紧扣进书包带子里努力抑制着叫床的本能。
  手的主人充耳不闻,隔着内裤不断沿着茎部上下套弄,时快时慢,给予薛夫文更多的感官刺激,让他的理智在欲海里起起伏伏。
  性器鼓胀得更大,薛夫文被这浪潮般的快感压得几乎要站不住,他惊惶地用余光望向车厢内其他乘客,生怕被发现一点异样。冷汗热汗交替流下打湿他的白衬衫,被电车内冷气烘得发冷,下体却又在女性的抚慰下滚烫不已。
  他快要高潮了。
  嘴唇被咬得发白渗血,薛夫文手紧握成拳捂在嘴边,鸵鸟埋沙般,仿佛只要不叫出声,自己就仍是个正在通勤路上的普通男学生。
  身后的女性笑了一声。
  下一瞬,随着高潮来临即将喷射而出的精液被拇指紧紧堵住,淤结在高高勃起的茎体里。
  ——想要射想要射想要射。
  “咿!啊哈……呼啊……哈……”被堵住前路的精液挤压着他的茎体,把茎身鼓得更大,酥麻的胀痛感拨弄他的神经转化为新一轮的快感,又将他无缝衔接地推上新的高潮。
  精液顺着拇指不小心漏出的些微缝隙淅淅沥沥地流出来,蜗牛爬一样淌过他的大腿、小腿,最后流进鞋袜。水痕被体温蒸干,痒痒的。
  薛夫文腿一软,手勉强支着车门撑住自己,半个身子抵在身后人身上。
  另一只手慢悠悠地爬上来,揉捏他根部的两颗果实。前后夹击的快感激得他呜咽一声,扭动身子试图让快感发泄出来,臀部乱七八糟地蹭着身后人的下腹。
  “……求求你……”他的耳朵连着脸一起红透了。像是要拿出所有的勇气一般,停顿了一下,最后从齿缝里细声细气地恳求,“汪汪……哈啊……求求主人……唔啊……让乖乖小狗射吧……”
  茎部的桎梏像烟一样消散了,两波精液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
  他双臂撑着车门,自暴自弃地把脸埋进臂弯。白浊的精液被内裤挡着浸透大腿根,顺着腿部一路流下来湿透了鞋袜,从裤脚滴答滴答落在脚边,稍微抬脚都能听到脚底与水液摩擦发出的吱咯声。
  ——好讨厌、好丢脸、好讨厌、好丢脸。
  臀部被人奖励般地拍了拍,薛夫文条件反射地唔嗯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恨不得钻进地里。
  身后的女性满足地笑了笑,又爱抚地揉了揉他的腰窝,紧贴着身体的热度随即消失了,脚边留下一个装着换洗衣物的纸袋。
  他哆嗦着掏出手机,浮在半空的荧幕显示黑名单短信列表里又多了好几条讯息。他点开对话列表,最新的一条信息很简短,满满地堆着爱心的eoji。
  “今天是我们的电车纪念日呢,男朋友。”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在电车上亲密,那么可以说是电车纪念日了吧!你的反应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爱,幸好提前帮你准备了替换的校服。虽然只是校服,但能看到你主动穿着我买的衣服,我真
  的觉得好幸福。
  从网上买的屏蔽器能屏蔽身边所有人的五感,科技发达的年代可真是好呀!总之不用担心,你这份可爱的样子只有我能看见。
  我们这样会不会太甜蜜了呢?真是让人害羞。
  今晚也会好好看着你入睡的。
  薛夫文发烧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跟踪狂摸到高潮,又惊又怕地出了一身热汗冷汗,再被室内呼呼的冷气一吹,本身身体素质就一般的他便自然而然地倒下了。
  “要不要请假回家?”班主任扶着眼镜打量他红扑扑的脸和有些迷糊的神色。
  薛夫文像是被吓到一样连连摇头,劲头之大让他整个身子都跟着一块摇晃起来。他不要回家,家里很可怕。
  班主任叹了口气,手指在空气中的淡蓝色荧幕上点了几下:“还是给你批个假条吧!今天校医请假了,校医室不开门。”
  薛夫文呆呆愣在原地,花了好一会儿才理解班主任的话。校医室不开门,他除了回教室和回家之外,拖着一副高烧得神智不清的病体,还能去哪呢?
  他嗫嚅着谢过班主任的关心,提线人偶一样木然地迈步离开学校,往家的方向走去。
  16天前,冰箱里喝到一半的青柠汽水不见了。
  薛夫文以为自己随手扔了,没放在心上便去睡了。翌日醒来,他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腿根处一片酸软,穴道内部隐隐作痛,身上穿着从未见过的女式三角内裤,阴茎被鹅黄色的柔软布料紧紧压在胯下。
  床头的垃圾桶里堆着好几个用过的避孕套。
  “……?”
  怎么回事?
  冰箱里多了一份用塑料膜包装好的三明治,翠绿的菜叶和黄澄澄的煎蛋从面包片的夹层里突出来,又被塑料膜紧紧压着,仿佛即将窒息一般向他发出无声的呼救。他莫名想到自己被女式内裤紧紧包裹的下体。
  无法思考,无法理解。
  三明治上贴着一张粉红色的便利贴:“早上好!昨晚不小心做过头了,毕竟你实在是太可爱了嘛!这是来自女朋友的补偿哦!”
  活泼又体贴。
  薛夫文站在打开的冰箱前,凉丝丝的风扑面而来,顺着毛孔灌进全身上下,打得他身体阵阵发冷。短短十来个字,他却感觉自己在读外星人的天书。
  啊,再不吃早饭就要迟到了。这是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薛夫文遵从于大脑机械的指令,取出自己昨天买的袋装面包,然后关上冰箱的门。
  面包片要放进烤面包机,在等待的时间里要烧好水,速溶咖啡粉就放在桌上,需要挖出两勺放进热饮专用的深色马克杯里。
  烧水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叮!”面包烤好了,香气四溢。
  没什么不正常的,一切都很正常。
  薛夫文把沸腾的热水倒进马克杯。黑色的液体表面上泛起白色的泡沫,旋转的黑洞似乎能将他吸入其中。
  没关系,今天也是普通又平淡无奇的一天。
  他看着印在咖啡杯里自己模糊的脸,想起在洗漱间镜子中自己布满齿印、淤青与掐痕的裸体。
  “砰!”
  马克杯砸在餐桌上,溅出来的咖啡烫得他虎口发红发痛。薛夫文捂着嘴,发狂般跌跌撞撞地冲进洗漱间瘫倒在地,瓷砖撞上他膝盖处的淤青,好痛。
  他伏在马桶上干呕半晌,呕出一股酸水。
  这副姿态映在季合眼里显得可怜可爱。
  她注视着他,隔着电脑显示屏的屏幕,手指着迷地轻轻拂过少年因为干呕而发青的脸。
  电脑桌靠墙摆放,显示屏后的雪白墙面上,贴满了生活照:穿着校服与同伴笑闹的薛夫文,穿着运动衫在球场流汗的薛夫文,穿着轻便的t恤和深色牛仔裤在超市采购的薛夫文,穿着睡衣睡眼朦胧的薛夫文,裸身换衣服的薛夫文……以一种会让密集恐惧症患者发疯的程度布满整面墙壁。
  “今天是我们的恋爱第一天呢。”她微笑着喃喃自语。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昨天下午,季合用自配的钥匙打开了薛夫文家的门。
  薛夫文的父母不在市内,与儿子关系很淡,这间公寓只有他一个人住。
  家里拾缀得很干净,窗台用玻璃罐子水养的绿叶植物泡在温暖的阳光里,洗干净的碗碟整齐地依次放在沥水架上晾干。季合打开冰箱,里面有一瓶喝到一半的汽水。
  她把汽水拿出来,拧开瓶盖,尝到了清爽的青柠味与薛夫文唾液的味道。
  间接接吻。
  季合心满意足地把汽水拿在手里,关上冰箱门,熟门熟路地晃悠进薛夫文的卧室。
  卧室一侧摆着单人床,铺着水蓝色的床单,与之相对的是一张原木色的书桌。桌面和墙上都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相片或是海报。
  季合顺手把汽水放在书桌上,随后返身以脸朝下、呈“大”字型的姿势,躺在薛夫文的床上。她把脸埋进被子里,如春日阳光一般清新柔和的味道扑
  鼻而来,温柔地环抱着她。是薛夫文的味道。
  她扯开床上的被子,翻了个身,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茧。触感、嗅觉、视觉和精神,全都被名为“薛夫文”的蜜糖包裹,季合几乎要被融化在这份甜蜜之中。
  今晚他们会在这张床上做爱。她好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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