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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刚才的做cha花的地方,梁卉迫不及待的拿出,她说会让我们被吓一跳的玩意儿。
  她打开那个木箱子,我凑了过去,我瞪大眼睛,确实会吓一跳。
  里头装的是一只花瓶,但让人惊yan的不是花瓶的造型,而是花瓶上的纹路。
  「这是父亲因缘际会,从一个外商的手里买下来的。不久前赠与我,说是让我把它送出去。」梁卉轻抚着瓶身说。
  我不解的问:「怎麽不拿来收藏,反而要将它送出去?」
  梁卉摇头,「应该是父亲厌烦了吧」
  我看着花瓶的瓶身,做工细腻,手艺了得。
  星儿姐姐倒是提了一个主意,「不如将它赠与太后?」
  梁卉一笑,「我正有此意。」
  我们三人,原来在想同样的事情。
  我们商量好,把东西整理乾净後,把花瓶给太后送去。
  我将桌上的花朵碎屑堆成堆,星儿姐姐把它们都放到一个袋子里。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唤来在我年幼的时後,自那时一直在服侍我的婢nv,琏儿。
  「麻烦你,替我回梨花g0ng拿样东西,它是用一个雕有翡翠玉环的盒子装着。」我向琏儿交代。
  琏儿点头,向梨花g0ng赶去。
  每次看着她的背影,都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她了
  我和梁卉站在星辉g0ng前,等星儿姐姐重新梳妆好,要一块去太后g0ng中。
  琏儿恰巧把东西拿来了。
  「小姐,东西拿来了!」琏儿边说边将盒子递给我。
  我接过盒子,打开检查,梁卉凑过来看了一眼。
  梁卉惊讶的说:「这个不是琉璃玉如意吗?」我点头。
  这是,父王之前送我的生辰礼物。
  「你要送太后?」梁卉惊呼出声。
  我看向梁卉:「没关系的,我还有一个,只是形状不大一样。」
  梁卉瞪大了眼睛,眼神透露出:你出手也太大方了
  星儿姐姐一出来就看见梁卉的表情,笑了出来。
  梁卉连忙恢复正常:「星,你好了?」
  星儿姐姐点头:「咱们走吧。」
  三人坐上轿子,向太后住的春柳g0ng去。
  春柳g0ng位於g0ng中最静辟的一处,g0ng外有一圈水池环绕着,使得春柳g0ng像是一座小岛那般。
  要去见太后都得坐船过去,小船在池中缓速前进,顺道还可以欣赏一下池中美景。
  乘船处的四周都种上了柳树,好似垂帘一般,让人感觉像到秘境游玩似的。
  池中也种了不少植物,我伸出手,去碰了一朵睡莲。
  梁卉手探入水中,感受着水的清凉。
  星儿姐姐看着天空,有些炽热的yan光,照在她的脸庞,透出一种朦胧美。
  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
  我们三人下了船,朝g0ng内走去,里头有一名嬷嬷,向我们走来。
  梁卉带头:「见过唐嬷嬷。」我和星儿姐姐也一福身。
  唐嬷嬷笑道:「三位可折煞老奴了,快请进吧。」
  跟随着唐嬷嬷的脚步,我看见g0ng内四处也种上了许多柳树。
  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有些东西,却是上次来没见过的。
  「月牙公主是在想,怎麽会多了这麽多东西,是吗?」
  我惊讶的看向唐嬷嬷,果然生活g0ng里的人,都不简单。
  「嬷嬷着实厉害,纯柔想的都被嬷嬷猜中了。」唐嬷嬷笑了笑,没再说什麽。
  到了太后g0ng内,我们三人齐声:「见过太后,太后万福。」太后和蔼的微笑,叫我们起身。
  梁卉献上那只花瓶:「这是送给您的礼物。」太后接过,果然也是称赞了瓶身纹路一番。
  我也献上我的琉璃玉如意:「祝太后事事如意。」太后接过,似乎ai不释手。
  我们三人和太后一块聊了一会,原要起身告辞了,太后却留我们下来用午膳。
  临走前,太后还赠与我们一些东西。
  梁卉收到的是前朝画家留下的画卷一幅。
  星儿姐姐的是太后亲绣的帕子。
  我的则是一张古琴。看来太后知晓,我的琴艺如何。
  「月牙儿,弹来听听?」太后问。
  「承太后之言。」我应了下来。
  我坐在殿中,弹起太后素来最ai的曲子,杨柳青。
  一曲毕,太后拂掌道:「果真如此,确实完全不输g0ng内的乐师呢。」
  我客气地回答:「太后谬赞了。」
  随後太后亲自目送我们离开。
  梁卉似乎很满足的说:「亲自在场一听,纯柔的琴艺当真不凡。」
  我只是浅浅微笑。
  一路上,我们
  东扯西扯的说着。
  我和星儿姐姐送梁卉离开g0ng中後,就各自回g0ng了。
  在回梨花g0ng的路上,我问琏儿:「你觉得太后这个人,怎麽样?」
  琏儿一脸慌张道:「奴婢怎麽敢妄言太后呢?」
  我一笑。
  总觉得,方才太后是有意要试探我什麽。
  草草用了晚膳,和母妃在梨花g0ng内走来走去消消食,忽然看到俪妃身边的婢nv向我们走来。
  她朝我们一福身:「娘娘有请二位。」我便和母妃随她到主殿去。
  到了主殿。
  我和母妃异口同声道:「见过俪妃娘娘。」
  俪妃微笑着将我们扶起:「早说过不用这般行礼了。」
  母妃很坚持己见:「这是规矩呀。」
  母妃示意我,我连忙点头表示赞同,俪妃颇感无奈,也就随我们去了。
  母妃疑惑的问:「不知娘娘这时找我们来,有什麽事?」俪妃不动声se的看了我一眼。
  「是这样的,我的表姐柳香怡,明日会带她儿子进g0ng见我。听闻她儿子的琴艺也十分jg湛,我就想着,不如柔儿明日与他切磋一番。妹妹意下如何?」俪妃笑着问母妃。
  母妃一听见有人与我的琴艺相当,便答应下来。
  「毕竟机会难得,也许会让柔儿的技艺更上层楼也说不定。」母妃这麽说。
  我浅笑答:「若真是如此,还得好好谢谢那位公子,让柔儿受益匪浅。」
  母妃很是赞同。
  母妃让我先回偏殿休息,她还要和俪妃再聊一会。
  我离开主殿时,不自觉的抬起头。
  明月y晴圆缺,就好似我的心情一般,起伏不定。
  「琏儿,你有时会不会觉得,天上的月,让你有种看破俗事的感觉?」
  闻言,琏儿抬头看向了月亮。
  琏儿看了一会答:「被小姐这麽一说,奴婢还真有这种感觉。」
  我们俩,就这样抬着头看月亮,沉默。
  隔日一早,母妃让琏儿好好替我打扮一下。
  我们到俪妃那用早膳,顺便候着俪妃表姐和她儿子的到来。
  正聊到他们,外头就有人进来通报,说是已经到g0ng门口了,我静静的跟在俪妃身後出去接人。
  一位和俪妃有些神似的nv子,和一名男子站在g0ng门前。
  俪妃一看见表姐柳香怡,连忙迎上去,「香怡姐姐,你可算来了。」
  柳香怡灿烂一笑道:「要进一趟g0ng,可不容易啊。」
  两人自顾自的聊了起来。
  我则是看到那男子後,就愣在原地了。
  那男子身边的小厮大喊了一声:「是你?」
  瞬间x1引住众人的目光。
  柳香怡一皱眉,问自家儿子道:「瑞儿,怎麽了?」
  那男子看了我一眼问:「娘亲,这位姑娘是」
  俪妃忽然一拍掌,「哎呀!我顾着聊天忘了介绍。先进去里头吧,咱们再慢慢介绍。」
  一行人走进主殿,此事也就这麽不了了之。
  俪妃坐在主位,她向柳香怡介绍母妃,「香怡姐姐,这位便是我与你提过的儿时好友萃妹妹,现今寒凌王妃。寒凌将军打仗去了,皇上不放心她们母nv俩独自住在寒凌府内,便接来我这住了。」
  母妃和柳香怡客套了几句。
  之後,俪妃介绍我,「这位便是寒凌将军的独nv,端木纯柔。也是皇上的乾nv儿,月牙公主。」
  我朝着坐在对面的两位,点头致意。
  随後,俪妃换介绍柳香怡给我们母nv认识,「这位我就不用多介绍了吧?」
  但柳香怡还是笑着对我们点了一下头。
  最後,俪妃介绍柳香怡身旁的男子,「这位是严瑞,香怡姐姐的儿子,严府三公子。」
  母妃惊讶道:「姓严?是镇北王爷的儿子?」
  柳香怡点头:「我夫君是镇北王没错,但在府里,我只是一位侧妃。」
  三位母亲又聊了起来,把两个在场的孩子抛到脑後。
  我悄悄的想看对面那个男子在g嘛,却没想到,恰巧与他对到眼,两人皆是一愣。
  我迅速的低下头,後来我想:不对啊!我g嘛躲?我又没做什麽亏心事。所以又抬起头,但没有看向严瑞那里。
  良久後,母亲们终於记起有孩子的存在。
  「香怡姐姐,昨日我和萃妹妹提起瑞儿,说瑞儿琴艺也很高超,不如让瑞儿和柔儿切磋琢磨一番?」俪妃似乎有些期待说道。
  柳香怡很爽快的答应了。
  於是严瑞站起身,向俪妃行了一礼,「那就让瑞儿先来献丑了。」
  走向殿中央早已准备好的琴,坐了下来。
  琴声悠悠荡荡,时而缥缈,时而磅礡;又如溪水潺潺,或如瀑布洪荒。
  一曲毕,竟让人回味无穷。
  俪妃拍掌:「果真不错,不愧是瑞儿。」
  他又行了一礼,走回座位。
  这时,换我站起身:「那换柔儿献丑了。」行了一礼,随後便坐下。
  一滑琴,细细的颤动声传了出来,犹如鸟叫声一般清脆。
  指尖在琴上跃动着,来回穿梭,造出一首彷佛身在森林里,那样的空灵幽静。
  一曲毕,也是令人回味无穷。
  俪妃打趣道:「两位互不相让,实在难断定谁的较好。」
  我低低一笑,严瑞只是点了点头。
  柳香怡倒是开口说:「两个曲子的氛围不同,给人的感受也不同,确实难断定。」
  母妃微笑赞同。
  严瑞这时候说:「公主的琴艺,真如外界所传的那般高超,在下佩服。」
  我一愣,但随後十分客气的回答:「不敢当,公子的技艺也十分高超,柔儿受教了。」
  严瑞突然神se复杂的看了我一眼,嘴角似乎上扬了一些。
  那眼神似乎是想把我看穿似的,令我突然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俪妃娘娘让我们两个先离开,她们要私下说一些话。
  我和严瑞起身告辞,踏出主殿,却不知道要向哪走。
  我轻轻一笑:「不如我带瑞公子参观一下梨花g0ng?」
  严瑞点头:「有劳殿下了。」
  我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蓦的,我不好意思的问:「那个瑞公子,我能叫你瑞哥哥就好吗?」
  严瑞似乎愣了一下:「殿下随意。」但他的嘴角,似乎上扬了些。
  看到他的表情,我便问:「是不是你没有妹妹?」
  严瑞倒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我。
  「家中确实没有舍妹,只有家姐。」严瑞答。
  在他说话时,我看向了他,他耳朵尖的红,使得我愣了一下。
  原来时常摆着冰山脸的他,也会露出这种表情啊
  在不知不觉间,琏儿和严瑞的小厮,离我们有些距离了。
  而他们在後头,好像挺聊得来。
  「我叫忠二,你呢?」严瑞的小厮问。
  「殿下赐名琏儿,为什麽你会叫作忠二?」琏儿也答也问。
  「府内的男丁,皆是以忠为名开头,我排行的二,便被叫做忠二了。但主子说,也可以解释成忠心不二这个意思,虽然我不大懂」忠二解释道。
  琏儿闻言,忠心不二的意思恰巧懂,便和他解释了一番。
  走在前头的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瑞哥哥,听闻城中的烟霞楼,有请到一位琴艺大师,要不要一同去看看?」我提出邀约。
  严瑞一听,似乎没多想就点头答应了。
  今天,是我们相约的日子。
  烟霞楼是一座非常特别的建筑,位於二楼的室内大舞台,时常举办不一样的的活动,每每有举办活动,都会x1引大批群众前来观赏。
  今天的舞台四周挂起了素白纱帘,还在四周放上薰香。
  「早听闻大师有ai燃香的喜好,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大师也不喜欢人家见到他的容貌呢!才会在四周挂上帘子。」
  我四处张望,不禁感叹的说:「果真来了很多人呢」
  严瑞看向中央舞台,一言不发。
  我拉了一下他的衣袖,示意我们往包厢移动。
  我们的包厢位於三楼,正好俯瞰下去,是整个舞台。
  「到楼上俯瞰下去,又有不一样的感觉,好像更加能够看到大师了。」我惊叹的说。
  严瑞他向下看去,正巧看到有一人在向他挥手。
  楼下那人指着我们位於的包厢,手指示意他要过来後,便不见人影了。
  许久,包厢传来敲门声,外头的那人:「阿瑞,我进来了喔!」
  一推开门,看到我和严瑞。
  他惊讶的指着我,看向严瑞说:「严瑞!你你你你你竟然和姑娘待在一起!」
  严瑞扶额,刚在楼下你不是就瞧见了吗?
  他向那人介绍我:「这位是月牙公主,端木纯柔。」
  那人立刻收起指着我的手,
  他一脸慌张的赔罪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我微微笑道:「你先起来吧」
  严瑞向我介绍那人:「那是与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哥儿们,他叫元丰锡。」
  元丰锡向我哈哈一笑。
  我摀着嘴,颇为震惊的说:「是那个皇商元家吗?」
  元丰锡点头,还一脸骄傲。
  他上下打量我一番後,说:「听闻月牙公主十分貌美,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啊!」
  我浅笑:「元公子过誉了,不敢当。」
  我看到严瑞的脸se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但他自己似乎不自知。
  元丰锡指着严瑞的脸说:「阿瑞,你现在的表情好可怕」
  严瑞沉默,转过身不再理会元丰锡。
  忽然掌声雷动,我连忙走到扶杆後的椅子上坐下。
  琴声渐渐响起,舞台四周的纱帘开始飘动,似乎融入了琴声中,随着琴音飘扬。
  大师的琴音,很容易让人制造出情景,而且一首曲子还能给每个人都一样的感觉,神乎其技。
  一曲已毕,大家还沉浸在刚刚制造出来的场景中,久久无法回神。
  「大师着实令人神往,太厉害了。」我睁开双眼说。
  一旁的元丰锡奋力的拍掌:「我还是第一次听见b阿瑞弹的还好的!」
  严瑞毫不客气的一掌从元丰锡的脑袋拍下去,「人家可是大师。」
  这样看来,两人的关系真真不错。
  让大家平复了一会,大师又弹奏了起来,这首与方才的曲子风格完全不同。
  「每每听完,总会觉得意犹未尽。」我看向舞台说。
  纱帘吹起时,能隐隐约约瞧见里头的人,但都是一瞬间的事。
  从没人知道,这位神秘的大师究竟是男是nv,众说纷纭,说法皆不相同。
  这场飨宴很快就结束了,严瑞目送我离开。
  元丰锡见到纯柔离开了,侧头问严瑞:「你是不是对纯柔殿下上心了?」
  严瑞仍旧盯着纯柔离去的方向看着。
  良久後,答:「也许吧」
  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会在意起纯柔的一举一动。
  但明明他们,也就只见过几面而已啊。
  不行,得收起这种心思。
  经过那天的约後,纯柔时不时也会找严瑞出来玩。
  随後再过几日,就是人民口中的中秋了,於是两人又相约中秋一起到街上看花灯。
  中秋佳节,家人团圆。
  我叹了口气,只要父王平安无事就好,中秋是注定赶不回来了。
  自父王去西南平乱,已经过了四个月。皇都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不免让人心急如焚。
  母妃虽然看上去每天都很开心,但我看得出,她其实b我更担忧。
  我和母妃说了一声,我中秋出g0ng和严瑞去看灯。
  母妃愣了一下,问我:「你和严瑞很好?」
  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母妃只是笑了笑:「他是个好孩子,我和你俪娘娘都很喜欢他。」
  我浅浅一笑,打趣母妃道:「难道您怕我被拐跑?」
  母妃轻轻的打了我一下,「我倒不怕,只是如果你真的想嫁他,婚礼还不知道什麽时候能办呢!」
  我看着有些正经的母妃,傻了。
  是很想快点把我嫁出去是吗?我才十四岁而已啊
  母妃看向我:「一切啊,还是得等你父王回来再说。」
  我摇头,撒娇道:「人家还不想那麽快就离开母妃和父王而且我都还没说我要嫁给他呢!」
  我一把抱住母妃,母妃轻抚着我的发丝,沉默不语。
  「傻孩子」母妃说。
  他对你的一举一动还有感情,母妃可都是看在眼里。有时你看他的眼神,就像他现在看你那样,只是你自己还没发现而已,真是苦了那孩子母妃心中默默的想着。
  中秋佳节,四处都挂上了不同的灯。在晚上,可是另一番风景。
  我到了h昏时分才出g0ng,我让马车向烟霞楼驶去,严瑞说好在那里等我。
  驶在街上,都能听见外头传来的声音。有小贩的吆喝声,也有赢了小游戏的喝采声,格外热闹。
  马车在烟霞楼门口停了下来,琏儿扶我下了车。
  店小二朝我走来:「这位姑娘是要坐包厢吗?」
  我笑答:「是,已经有预订好了,严瑞公子订的。」
  店小二点点头,「姑娘请随我来。」
  我和琏儿跟在小二的身後上楼。
  小二走到一间包厢的门前,停了下来,「姑娘,就是这间。」
  我谢过他,推开了包厢门。
  严瑞站在栏杆後回过头来,看见是我,微微一笑。
  「真是不好意思,让瑞哥哥久等了。」我轻轻行了一礼。
  他连忙走过来将我扶起,「殿下快起来吧!殿下怎麽能对我行礼呢?」
  他让我到桌边坐下休息。
  「我没那麽娇贵,别大惊小怪的。」我笑道。
  我拿起放在桌上,已经有倒水在里面的茶杯,啜了一口。
  他突然愣了一下,耳根和脸颊微微泛红。
  我察觉到了,走了过去问:「瑞哥哥你的脸怎麽红了,莫不是生病了?」
  他扯了下嘴角,笑说:「殿下先在里面休息一会,我出去一下。」人就风风火火的跑走了。
  这人今天怎麽这麽怪啊?
  出来吹凉风的严瑞,不断的在深呼x1。
  忠二有些愣道:「刚才月牙殿下是不是拿到您喝过水的杯子了?」
  严瑞瞪了他一眼:「回去之後不许再提起。」忠二只好应下。
  严瑞不禁想起,方才纯柔拿起的茶杯。她才刚进来,所以不知情。但看到她拿起时,原本要制止的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严瑞懊恼着。
  被留在包厢内的纯柔和琏儿,两人倚在栏杆後,边看着中央舞台的表演,边等着严瑞回来。
  不知看了多少的表演之後,琏儿听见包厢门被打开了。
  琏儿戳了我一下,指了指身後。
  「瑞哥哥,你可算回来了!」我朝他走近。
  他不好意思的微微笑了笑。
  我佯装生气的说:「你等等可得好好补偿我!」
  他点头应下,手伸出来,0了我的头一下说:「走吧。」随後转身踏出包厢。
  我的手,不自觉的又0了一遍他刚0过的地方,这种感觉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连忙跟上他的脚步。
  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有几次都险些和他走散,在我不注意时,他悄悄地拉起我的手。
  当我注意到时,我问:「瑞哥哥手」
  他轻咳一声:「人多,小心。」
  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温暖的感觉,我微笑看着他的背影,让我有了心安的感觉。
  我们走到在买灯的小贩前,小贩热情的问:「两位客官,要不要买盏灯?买完啊,去玉湖那放,在银国的传说里,在那里许的愿望都会实现的!」
  虽然我没有很迷信,但毕竟是第一次这麽过中秋,於是我就向小贩买了一盏,严瑞看到我买了之後,也买了一盏。
  我们走到玉湖边,将已经燃上火的灯放入水中,我闭起双眼,许了一个愿。
  希望父王能够平安归来。
  严瑞看着身旁认真祈祷的少nv,嘴边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我的愿望,上天也无法帮我实现,这一切,早就注定好了。
  夜空中,繁星点点。花灯璀璨明亮,让夜晚显得不像夜晚。
  我们走着走着才发现,忠二和琏儿不知去向。
  「怎麽办琏儿可是个nv子」我十分焦急。
  严瑞安抚我道:「忠二应该和她在一块,你就先别担心了。」
  听到严瑞这麽说,原本紧张的心开始沉静下来。
  「但愿如此」我仍是放不下心道。
  严瑞知道我担心,便说先送我回去。
  我们走到一处,严瑞准备让我上马车。
  忽然,一支箭向我的脸而来。严瑞拽了我一把,我跌入他的怀中。
  「没事吧?」严瑞问,表情变得让人不寒而栗。
  一群身穿夜行衣的人围着我们,领头的那人高声的说:「今日月牙公主好不容易出g0ng了,兄弟们!上啊!」众人向我们奔来。
  我不禁抓紧严瑞:「怎麽办是要来杀我的」严瑞用眼神,示意没事。
  一群人之中,有人看出了严瑞,喊道:「是镇北王的儿子严瑞!」众人连忙停下脚步。
  「什麽?!严瑞?哼!端木纯柔,今日就暂且饶你一命。我们撤!」我不敢置信的看向严瑞。
  「殿下?」他唤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
  「你怎麽这麽厉害,还没出手就让他们都离开了!」我的眼神充满着敬佩之意。
  严瑞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了头,「是家父威名的关系」
  为了避免刚才的情况再度发生,严瑞决定把我送到g0ng门口才离开。
  一回到梨花g0ng,就看见母妃急匆匆的朝着我来。
  「柔儿,没事吧?刚才我听到消息,你被暗杀,都快吓si娘了!」母妃焦急的问。
  我拉起母妃的手,安抚着她,刚才她一定很惊慌。
  「母妃,柔儿没事,这还多亏了瑞哥哥,他又救了我一命。」我向母妃解释。
  母妃一脸放心:「幸好,你安然无恙,母妃可得好好谢谢他。」
  我忽然娇羞起来,「母妃您之前说的话,柔儿好像明白了。」
  母妃更是一脸欣慰,「好孩子,人家可是救了你两命呢!」
  我又不好意思起来。
  「行了!母妃知道了,还是等你父王回来再做定夺。」母妃微笑着说。
  我谢过母妃,和她一块向偏殿走去。
  街道上,严瑞似乎在等待谁。
  一会後,忠二出现在严瑞的身後。
  「主子。」忠二说。
  严瑞处惊不变的问:「人平安送回去了吗?」
  忠二应了声是。
  严瑞的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是吗」严瑞喃喃自语道,缓缓地向前走去。
  忠二默默不语的跟上自己主子。
  完全不懂啊主子为什麽这麽做?不怕一头栽进去之後,未来会後悔吗?这样以後还有办法
  忠二独自在内心想着。
  严瑞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问忠二:「你觉得我这样做是对的吗?」
  忠二颇感无奈的回答:「主子,您不怕以後後悔的话。」
  严瑞抬起头,看着夜空中的月亮。
  「可惜,我现在後悔了。但,也来不及了」严瑞毫无感情的说。
  两人离开了街道。
  才刚回到镇北王府,就被通知镇北王有请,严瑞跟在一名小厮的身後,来到自家父王的书房。
  严瑞踏进去:「父王。」行了一礼。
  镇北王摆摆手,问严瑞:「皇上交代你的事,做的怎麽样了?」
  严瑞恭敬的禀告:「一切已就绪,只等寒凌王归来。」镇北王背对着严瑞。
  「不要让父王还有皇上失望。」镇北王淡然处之的说。
  严瑞离开了书房。
  这一切事情的时间,已经开始倒数,只要寒凌王一回来,一切,都会显现出原来的模样,到时候,没有人能够阻止
  严瑞叹了一口气:「为什麽是我。」喃喃道。
  今日一早,皇都终於接到了来自西南的消息。
  全数战事皆以平定,不日将回皇都。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听着刚收到的消息,面se凝重的说:「是吗?他要回来了」
  皇帝心烦意乱,便宣告退朝。
  回到御书房之後,下了一道密诏:严瑞即刻进g0ng面圣。
  收到圣旨的严瑞,快马加鞭的赶到g0ng内。
  一进到御书房,向皇帝拜见:「臣,参见皇上。」
  皇帝似乎有些不耐烦,让他快快起身。
  「朕让你做的事,怎麽样了?」皇帝语气森冷的问。
  严瑞如实禀告。「臣依照皇上的指示,已经都就绪了。」
  皇帝的表情,舒展了许多。
  「你回去好好休息吧!那件事,後续还要你的帮忙。能不动到g0ng中这两个最好,如果其中一个不在了,那另外一个,也不要留了,留了也没意义。」皇帝毫无感情的说道。
  严瑞离开後,不断的回想着。
  希望在g0ng中的两位,能好好的。但这个可能x,太低了
  严瑞快步离开皇g0ng。
  皇上闭上双眼:「延卿,别怪朕无情。是你,开始会让朕忌惮了」
  西南。
  细沙,随风扬起,马蹄声十分紧凑。
  寒凌王率领着一众在战场活下来的将士们,马不停蹄的赶回皇都。
  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他们,不知皇都在他们进城的瞬间,又会发生什麽令他们畏惧的事。
  已经收到寒凌王大胜凯旋归来消息的母nv俩,在梨花g0ng的偏殿里焦急的等着。
  「唉呀可真是急si人了!」母妃在殿内走来走去。
  我在将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次,「母妃,从信上的日期推算,也要明天才能到皇都。」
  母妃听到我这麽说,才愿意坐了下来。
  我走近母妃,劝慰道:「母妃,要不您早点歇下,这样明天一早,才有jg神去接父王啊。」
  母妃觉得有道理,就让她的婢nv替她梳洗一下,便就寝了。
  把母妃安置好,我也让琏儿她我梳洗一下,也去睡了。
  但在床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琏儿也睡不着,问:「殿下怎麽了?」
  我叹了口气。
  「不知为何,总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一直环绕在心头不散。」我迷茫的说。
  琏儿轻声一笑:「殿下就ai瞎c心,自己吓自己。」
  我浅浅微笑答:「但愿如此,一切都是我多虑了」
  良久後,两人悄悄地睡着了。
  母妃很早就起身了,已经等不及要去城门口迎接父王归来,一直催促着我。
  我让琏儿照着往常的步调来,我看向母妃说:「您别这麽急,太早去那里也只是在找罪受而已。」
  城门口的yan光非常毒辣,一被太yan照到就会感觉有些头昏了。
  母妃无可奈何,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我。
  母妃好不容易才等到我事情都用好,急急忙忙向梨花g0ng外的马车走去。
  我和琏儿一笑,我看着母妃的背影说:「母妃,很迫不及待呢」
  也和琏儿一块向马车走去。
  一路上,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已经到城门口。
  我们待在马车里,等待浩浩荡荡的军队到来。
  忽然车外边,听见许多人声,热闹非凡。
  我掀起车帘一角,原来是许多人民也聚集在此,也是要迎接寒凌王大胜归来。
  我也让母妃看看外面,我开心的对母亲说:「您看,父王多受人民ai戴。」
  母妃也微微一笑。
  约一个时辰过後,城门口可以远远看见扬起
  的风沙。
  有人高声喊道:「他们回来了!」
  顿时欢呼声四起,我与母亲下了马车。
  渐渐能够看清楚,远方的身影,带头的,正是父王。
  我高举起手,奋力的挥着。
  队伍减速下来,父王高坐在马上,英气风发。
  父王翻下马来,我冲上前去抱住父王:「父王!」
  父王慈ai的0着我的头。
  母妃也向我们这里走来,父王向母妃微微一笑,三人抱成一团。
  随後,我们回g0ng,皇上为了庆祝父王归来,於是晚上设宴庆祝。主要宴请高位将士们,和其家眷。
  宴会上一片祥和,歌舞昇平,众人相互敬酒,都喝到醉醺醺的。
  忽然间,一群士兵冲了进来。
  他们身穿着银国士兵的服装,但仔细一看,全都不是银国人。
  皇上怒吼一声:「放肆!」
  士兵们不为所动,纷纷拔出剑,剑指皇上。
  寒凌王面se变得难看,也不禁怒吼出声:「把剑放下!」
  士兵们讽刺一笑後,一齐向皇帝冲去。
  坐在皇帝下首一个位的镇北王,将全数攻击挡下,又杀了几位士兵,只留下一些还没来得及向皇帝出手的士兵。
  皇帝震怒:「延卿,你给朕解释解释,这是怎麽回事!」
  父王连忙跪下,「是臣失职!」
  我在一旁看着父王,不敢置信。
  皇帝冷笑道:「朕也知道是你失职。」
  一个士兵高声说:「明明就不是他失职!」
  在场的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皇帝看向那个士兵问:「你说说,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士兵说,是寒凌王答应了他们皇帝的要求,让他们乔装混进军队,进来银国,伺机刺杀银国的皇帝,事成之後,他们国家的皇帝会给寒凌王诸多好处。
  皇帝愈听下去,脸se愈发难看。
  一拍桌,怒吼道:「延卿,你说说!朕哪里愧对你了!让你要这麽对朕?!」
  父王连忙解释:「禀告皇上,臣绝对没有做对不起银国之事,还请皇上明鉴!」
  听见父王这麽说,皇帝更为震怒。
  「来人!将寒凌王打入天牢!寒凌王叛国罪,明日行刑!」皇帝一怒之下了诏。
  我连忙上前帮父王求饶:「父皇!父王绝对不是这种人!还请父皇三思!」
  皇帝表情突然柔和许多。
  他柔声的对我说:「柔儿,你方才没看清吗?刚才可是有人要杀朕啊!」
  我低下头,无话可反驳。
  皇帝一挥衣袖,离开会场。两个人走进来,将父王带走。
  我跪坐在地:「父王为什麽会这样」
  母妃走到我的身边,我扑进母妃的怀里,嚎啕大哭。
  回到梨花g0ng时,我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般。
  母妃劝慰着我:「陛下已经下定了决心,你父王大概也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母妃也很伤心啊明日,我们去送送你父王吧」
  我愣愣的点点头,心情十分复杂。
  次日,行刑台前挤了一堆人,纷纷问着为什麽银国的英雄要被处以si刑?
  「听说是寒凌王让敌国的士兵混进银国。」
  「那士兵行刺陛下呢!」
  「寒凌王怎麽会做出这种事啊」
  四处都是议论声,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行刑台上。
  两名士兵押着父王走上行刑台,父王的眼神空洞。
  母妃紧窜着我的手,看向台上。
  父王看了眼在台下的我们,一笑,闭上双眼。
  刀子挥下,人头落地。
  母妃冲了出去,一头撞在行刑台的柱子上,鲜血从她的额涌出。
  「父王!母妃!」我声嘶力竭的喊着。
  原本我也想冲出去,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我的手向前伸去,想再一次接近他们,却愈来愈远。
  琏儿替我挡了不知从何飞来的一剑,所以被刺伤,摊倒在地。
  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一醒来,我回到位於梨花g0ng的偏殿,严瑞出现在我眼前。
  泪水不禁涌出:「瑞哥哥」
  他轻拍着我。
  严瑞淡淡的说:「皇上原本下令将你禁足在梨花g0ng偏殿里,後来我向皇上求请後,皇上允许你只能在梨花g0ng四处走动」
  我摇摇头。
  「我早该明白了」我垂泪说。
  我看向严瑞:「我出去走走。」
  他扶我下床,我向门口走去,严瑞跟在我的身後。
  一出房门,才刚到庭院,忽然心口一凉。
  我怔怔的低下头看,银光的四周,涌现了鲜红的yet
  我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严瑞。
  「为什
  麽」我困惑的看向他问。
  他原本要向我走来,我退了一步,手伸至背後,将短剑拔出。
  身子一软,跌了下去,严瑞接住了我。
  我不明白的看着他问:「瑞哥哥为什麽?」
  他似乎十分懊悔的说:「不我不是要这样的结局」
  他摇着头,我感觉到他的手在颤抖,泪水沿着他的脸颊滑落。
  我微微一笑:「算了我这一命,只不过是还给你罢了」
  我手伸向他的脸庞,将一些泪水抹去。
  「这一世我不後悔认识你」淡淡一笑说。
  我的手无力垂下,闭上了眼睛。
  严瑞一慌:「柔儿!柔儿!」
  在怀中的人儿,已经不会再给予他任何的回应了。
  严瑞无力的闭上双眼,天空飘下了点点雨丝。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几年後。
  银国因为失去邻国皆忌惮的人物,邻近众国不断大肆入侵银国。
  渐渐的,银国的兵力不足以让银国在与其他国家相对抗了。
  终於,在一次的战事中,祈国的带领下,众国合力一举拿下银国。
  结束银国统治的世代。
  刚睁开眼,我还以为自己没有si,但看到四周後,我确信我si了。
  在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桥,一旁的石碑上写着:奈何桥。
  我缓缓的向殷红se的桥走去,桥边种了上百朵的花,这是冥府的特有植物,只能在这里生存的花,名为──彼岸花。
  我正好走到桥的最高处,在另一头等待我的,是一名判官。
  我向迟疑的他走去。
  他看见我:「姑娘,九转劫的?」
  我点头。
  他拿出一本册子,问我:「历劫前叫什麽名字?」
  我一愣後才答:「婵娟。」
  他在本子上写下。
  又写写画画一阵後,又问我:「那你觉得,你的这一世,有你未来的命定之人吗?」
  我脑海中,瞬间浮现一个身影。
  「严瑞。」我答。
  那判官皱起眉头:「姑娘,她可是最後了结你的那个人,怎麽会有可能是你的命定之人?」听到他这麽说後,在我的脑中,再也浮现不出任何身影了。
  「姑娘,并没有强制你一定要想出一个。但如果真的想不出来的话,喝下这碗汤,再历劫去吧!」他递给我一碗黑糊糊的不明yet。
  我思考了一阵,仍然是思考不出什麽。
  於是我接过判官手上的那碗汤,喝的一乾二净。
  判官对我说:「在往前走不远,有很多口井,自己选一个跳下去吧!」我谢过判官。
  照着他说的方向走,果然,此处有很多口井,我依言随便选了一个,跳了下去,开始了我的第二世轮回。
  脑袋觉得晕呼呼的,打开双眼时,我身在一座废弃的小屋里。
  我低头看着手心,有些吃力的站了起来。这个身t应该只有五、六岁吧?
  我推开小屋的门,外头飘着细雪,我感到有些冷。
  门外似乎是一条小巷,沿着小巷往外走,是人来人往的大街。我一手扶着墙,睁大了双眼。
  在这里,人人都用法术做事,显得简便许多。
  这块大陆,由三个国家组成。
  善用水法术的凰霜国,火法术的龙炎国,风法术的麟枫国。
  我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凰霜国。
  这里的人信奉的是圣nv,每七年会诞生出一名水法术高强的nv婴,人民称之圣nv。
  关於这些,还是这个身t的记忆告诉我的。
  这身t的原主,已经不在了。
  我走在大街上,人们看见我的身上不大乾净,纷纷躲开我。
  我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的响了。
  一旁有个老爷爷笑了出来,我望向他,他向我朝朝手。
  走到他的旁边,他递了一颗包子给我,我对他灿烂一笑。
  「小姑娘,一个人?」老爷爷问。
  我咬着包子,口齿不清的说:「嗯,我没有家人。」
  我看到老爷爷似乎愣了一下。
  老爷爷00我的头,问我:「那你要不要跟爷爷走?」
  我心想,反正我现在在这里也无依无靠,还不如跟老爷爷走。
  我将剩下的包子碎屑吃乾净,点点头。
  他轻柔的牵起我的手,走了几步後,停下来看着我问:「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睁着一双大眼睛,摇头。
  他看了下四周,又思考了一下:「不如你以後就叫阿雪?」
  我对老爷爷微微笑:「好!以後我就叫阿雪!」我们向前走去,离开街上。
  我们停在一间农舍前。
  我抬头问老爷爷:「这个以後就是我家了?」老爷爷向我一
  笑,点头後,带着我走进去。
  里头摆放着一些简单的家俱,还有一些农具。
  另一名老爷爷走了进来。
  「老凇,你看!街上捡的闺nv。」老爷爷像是在献宝似的。
  被老爷爷叫老凇的那个人,在我们对面坐下。
  「可要把人家照顾好啊!」凇老爷爷说。
  两人聊了起来,我只是跟带我过来的这个老爷爷说,我出去转转,不会跑太远。
  农舍的後方,有一条小河,我看着河里的鱼,优游自在,无拘无束。
  忽然,不远的树下,似乎传来人的求救声。
  我心惊胆颤的走过去,一名看上去和我年纪相仿的少年,倒在树下,身上还有一些血迹。
  我走过去,拍拍他:「你还好吗?」他有些困难的睁开眼睛,不知道说了什麽?
  我不知那里来的力气,将少年扶了起来,走回农舍。
  老爷爷看见我带着他回来,吓了一跳。
  叫我将他放到屋子内间床上,老爷爷从柜子里拿出一些药草,再用一点水法术把他的伤口处理好。
  在处理的过程中,我看见少年皱起了眉头。
  老爷爷处理好之後,对我说:「我们先出去,让他好好休息一会。」
  我听话的和老爷爷走出房间。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之後,少年从房内走了出来。
  我朝他走过去:「你还好吗?」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我没事,这里是?」他似乎很困惑。
  我告诉他,这里是凰霜国境内的一个小农村。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痛苦。
  我紧张的问:「怎麽了?」
  他摆摆手,我扶他到椅子边,让他坐下。
  「我好像忘了什麽重要的事」他疑或的说。
  「那就把它找回来吧!」我天真的的回答。
  他微微的笑了笑,不得不说,他笑起来真好看。
  老爷爷看见我们两个,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到一旁後,检查起少年的伤势。
  老爷爷将绷带拆开,少年伤口已经b初见时好了很多。
  但老爷爷却皱起眉:「你是哪里来的?」
  少年摇头,「我忘了,忘掉了很多事。」
  老爷爷起先很狐疑,但看到少年真挚的眼神,就姑且先相信他了。
  「还记得自己叫什麽名字吗?」老爷爷问。
  少年想了想。
  「言。」少年答。
  老爷爷问:「言出必行的那个?」
  少年点头。
  「以後你就叫阿言,她是阿雪。」老爷爷介绍我给他认识。
  随後我向少年微笑表示友好,少年也对我浅浅一笑。
  那年的那天,是我们的初遇。
  时光匆匆,冬去春来,四季轮转。
  转眼间,我们已经十二岁了。也和爷爷一块生活六、七年了。
  日子虽然平淡无趣,枯燥乏味。但我们,总是会在生活的小事物里寻找乐趣。
  老爷爷每日出去时,都让我们在农舍四周种种蔬菜,或者帮忙养养j鸭。
  现正值夏季,凰霜国虽然没有龙炎国那样的热,但还是会让不少人想消去一些暑气。
  阿言有时都喜欢跑去小河玩水,顺便抓几只鱼。
  我离小河近一些时,他总是会朝我泼水,我们经常都玩到sh漉漉的,但确实凉爽不少。
  今天老爷爷带回一头猪,说是凇老爷爷要他宰了给我们吃。
  所以今天晚上,我和阿言吃得饭特别多。
  饱足一顿後,我到後院去洗碗。阿言和老爷爷搬了椅子到前院,看着星星聊着天。
  「阿言,爷爷想拜托你一件事。」老爷爷突然正se的对阿言说。
  阿言知道老爷爷要拜托他的事,对他来说,应该非常重要。
  「爷爷请说。」阿言答。
  老爷爷看向天空。
  「如果哪天爷爷不在了,可以帮我,照顾好阿雪吗?」老爷爷正se的看向阿言。
  阿言闻言,低下了头。
  随即一本正经的回答:「不用爷爷说,阿言也会照顾好阿雪。因为阿雪,就好像是我的妹妹一样。」阿言也正se的看向老爷爷。
  这番言论惹来老爷爷哈哈大笑。
  「阿雪她啊特别像我nv儿小的时候,那样的可ai!」阿言听爷爷说起了往事。
  老爷爷名为佟凔,他的nv儿叫佟濂。老婆在生下佟濂後,因失血过多而过世了。
  独自养nvren的佟凔,每每在黑夜降临时,都会忍不住落泪,哀悼早已不在人世的妻子。
  为了帮nv儿找回一点幸福的感觉,他每天都会四处打听,哪家的小伙子好,就想着把nv儿嫁给他。
  结果後来,nv儿背着他,和一个男人私订终身。
  最後拗不过nv儿
  ,将nv儿许配给他。
  後来成亲完过了没几天,就听到邻居提起nv儿的si讯。
  原来nv儿喜欢的那人,已经娶过不少任妻子。但都不知什麽原因,新嫁娘没多少天後,都会si亡。
  因为查不出原因,所以大家都说都是他克si妻子的。
  佟凔十分痛心,好不容易走出妻子离世的伤痛了,现在nv儿又
  将nv儿的手交出去的时候,以为她终於能够幸福了,谁能料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伤心yu绝的他,将家里的东西都收拾好,托给好友范凇照料。独自一人离开後,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直到最近知道自己的身t,没法再逞强下去了,才又回到这个伤心地。
  阿言静静的听着老爷爷说完。
  「唉人生在世,总是会有不如意的事。阿言,说不准,我不在之後。有一天,你会和阿雪分开呢」老爷爷感叹的说。
  「我会希望,我和阿雪分开的那天不要到来。」阿言平静的说。
  刚要踏出门的我,听见这番话,心里顿时暖暖的。
  我欢快的跑向他们:「在聊什麽呀?这麽开心?」
  老爷爷00我的头,只是和蔼的笑。
  阿言倒是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我。
  老爷爷却在这个时刻,赶我们去睡觉。
  一早醒来,老爷爷像往常一样不在家里。
  我在农舍四处逛逛,没见着阿言的身影,应该是还在睡吧
  所以我便进厨房,弄了两份早饭,正好阿言这时候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我把我的早饭吃完後,拿着饲料和一个篮子到j舍去。我离开时,阿言还在悠悠哉哉的吃着早饭。
  进到j舍,我先把饲料挨个放好,然後去挑几颗j蛋,中午下饭用。
  这时,阿言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阿雪!爷爷在田里」他气喘吁吁,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我朝他走近,紧张的追问:「爷爷怎麽了?」
  阿言深x1了几口气,「刚才凇爷爷来说,爷爷在田里昏倒了。」
  我一听完阿言的话,夺门而出,向田里跑去。
  爷爷您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我跑到田里,看见一群人围住一棵树,我朝人群内挤进去。
  我看见爷爷倚在树下,一名大夫正在诊治爷爷。我向他们走近,大夫看到我,有点不明所以。
  我向大夫问候一声:「您好,我是这位爷爷的孙nv,他的情况怎麽样?」
  阿言突然出现在我身後,害大夫吓了一跳。
  我打了他一下,他连忙向大夫道歉。
  大夫摆摆手说没事,轻咳一声看着我说:「你爷爷的情况有点复杂,可能需要圣nv过来一趟。」
  阿言皱起了眉。
  圣nv在城内,从农村进城最少要一天,不知道爷爷能不能撑这麽久
  「我进城去,阿言你照顾好爷爷!」我不由阿言拒绝道。
  原本阿言想阻拦,但想起圣nv只接受nvx的面见,便答应让我去了。
  请壮丁帮我们把老爷爷带回农舍,阿言去打点爷爷的事,我则回到房间收拾一点东西。
  我们回农舍前,凇爷爷还特地跟我说要顺便带我进城。
  我把简单的生活用品放进包袱内,阿言走了进来,表情看的出来他在担忧我。
  「进城小心,不要跟不认识的人有太大的牵扯。」他交代着。
  我乖乖的点头。
  他突然一把抱住我。
  我瞪大了双眼,身t变得十分僵y。
  他闷声道:「早日平安回来,和圣nv一起」听到他的话,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他的背。
  「我会的,帮我照顾好爷爷。」我安抚着他。
  阿言放开我,帮我拿起刚才放在床上的包袱,向外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可靠。阿言,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
  我们趁着晌午时分,抓紧时间进城。
  凇爷爷进城是为了采买一些东西,所以一进城门,我们便分道扬镳。
  我四处向人打听,圣nv住的羽凝g0ng在哪里。
  幸亏遇见不少好心人,帮我指引了方向。约莫在h昏时分,我抵达了羽凝g0ng的门口。
  我和侍卫说明我的来意,侍卫微微颔首,转身走进去通报。
  这段时间,我打量着羽凝g0ng的外墙和建筑。外墙砌上凰霜国的灵兽凤凰,除了皇g0ng和圣nv们的羽凝g0ng可用上外,就没其他地方可见了。
  侍卫走了出来,看着我:「大人请你进去。」
  我跟在侍卫的身後,走在一条长长的廊道,四周的墙上都挂着不知名的画作。
  走出长廊,前方出现了一座白se高塔。
  侍卫对我说:「圣nv大人在塔顶等你。」说完转身就离开。
  我还在高塔带给我的震撼感里,听到侍卫这麽说才会过神,塔顶啊
  我深呼x1了几次,开始走上阶梯。
  圣nv,是凰霜国的信仰,高强的水法术基本上可以解决所有问题,但寿命长短都不一致。
  在各地都会有圣nv,只是数量或多或少的差别。
  圣nv都是每七年诞生一位,都得等到及笄之年才会觉醒。
  现在城内只有一位圣nv,芳龄二十五,名讳无人知晓,据说她十分的善良。
  我喘不过气来,一扇大门耸立在我的面前。
  等我缓过气来,推开那扇大门。
  一名戴着面纱的nv子原本背对着我,她听到声响转过头来,看见了推门而入的我。
  「就是你?」她用如燕莺般的声音说。
  我犹疑的问:「您就是圣nv大人?」
  她突然咯咯的笑出声,让我忽然觉得毛骨悚然。
  「你不用这麽紧张,我就是圣nv,说说你的来意吧!」突然用十分和善的语气说。
  我一五一十的将爷爷的事转述给她听。
  她沉思了一会,道:「你爷爷的情况确实有些复杂,这样吧!我换身衣裳就和你去。」
  我闻言大喜,连忙一直向圣nv道谢。
  等到圣nv换好衣裳之後,她直接手一挥,我们就来到了农舍前。
  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平复圣nv法术给我带来的震撼。我带她进去农舍的房间去看爷爷。
  阿言一见到我带着圣nv回来了,就从爷爷的床边离开。
  圣nv她细细的检查完爷爷的身t後,皱着眉说:「你爷爷是不是有段时间,不住在这里?」
  我点点头,心中佩服着圣nv。
  圣nv施了一些法术,我和阿言看的眼花缭乱。
  「他的情况并不乐观,他被诅咒了。以我现在的功力,只能帮他压制一段时间而已」圣nv有些无奈的说。
  「诅咒」我不自觉脱口而出。
  也许是爷爷四处云游的这段期间,有发生过什麽事?我心想。
  我拿了一些东西送给圣nv,感谢她的帮助:「圣nv大人,爷爷的事多谢您了!」
  她微微笑,「这没什麽!我倒是觉得我们以後还会再见到面。」
  我一愣,圣nv就从我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还会再见面?
  回到羽凝g0ng的圣nv。
  「把那孩子盯紧了!」圣nv对着负责暗中行动的黑卫说。
  「属下领命!」黑卫答。
  这些黑卫,连圣nv都不知晓他们平时都身处於哪儿,派去暗中行事是最为合适了。
  圣nv坐在床沿,低声笑道:「阿雪是吗?我怎麽记得你,应该叫冬雪呢?圣nv里法术最为高强,那位冬大人的nv儿啊。」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没有人知道,此刻她的心里究竟在盘算着什麽。
  我和阿言轮流照顾爷爷,约莫在亥时,爷爷悠悠转醒。
  那时正好是轮到我守在爷爷床边,一不小心照顾到睡着,听到床上似乎有动静,便醒了过来。
  我一抬头,便看到爷爷凝视着我,我鼻头一酸,扑到爷爷的怀里:「爷爷!您终於醒来了!」
  爷爷拍拍我的头。
  「爷爷没事!让你和阿言受惊了,爷爷真不好意思。」爷爷有些愧疚的说。
  我微愠道:「爷爷您胡说!我们还得请来圣nv救您,您还说没事!圣nv说了,您是被诅咒了!」爷爷倏地脸se苍白。
  我叹气,扶爷爷躺下:「爷爷先休息吧!等爷爷身t好一点再说。」
  我看着爷爷又沉沉睡去,阿言刚好走了进来。
  「怎麽了?」阿言看见我脸se不大好。
  我摇摇头:「爷爷刚刚醒来了,我让他再休息一下。」
  阿言0了下我的头,「去休息吧!」
  我只好离开爷爷的房间。
  临走前,我回头看了一眼,阿言正帮爷爷掖好被子。
  我回到房里,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爷爷到底是发生过什麽事,身上才会出现诅咒?
  想着想着,就进入梦乡了。
  次日一早,做了三份早膳,送到爷爷房里。
  爷爷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阿言坐在爷爷床边打着盹。
  「爷爷。」我轻声唤。
  原本不打算吵醒阿言,结果还是让阿言醒来了。
  随後阿言扶着爷爷到桌边坐下,我把早膳摆放好在桌上。
  爷爷沉默的吃着早膳,我和阿言都能感受到这压抑的气氛。
  「今天我就不去田里了,等等我跟你们说说诅咒的事儿。」爷爷突然开口。
  我和阿言静静的点点头。
  一顿饭,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下结束了。
  我和阿言默默的将桌上的碗盘
  收拾好,清洗乾净後,一块回到爷爷的房间。
  爷爷坐在床沿,我和阿言拖了两张凳子坐在他前面。
  爷爷轻咳几声,缓缓讲起,那是他云游到麟枫国的时候。
  麟枫国信仰的是巫师,据闻麟枫国内有一名能够让si人起si回生的巫师。
  但他有种种怪癖,要让他愿意帮你起si回生人,必须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爷爷那时就是听到这个传闻,才找遍了麟枫国,在一处隐蔽的山谷中,找到了那位所谓的巫师。
  爷爷千拜托万拜托,才让那位巫师答应。
  但巫师有说,成功的机率不是很大,他必须答应承担失败的代价,巫师才会帮他使用这个法术。
  那时的爷爷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了。
  巫师说,这个法术只能复活一个si人,让爷爷想想,要复活谁。
  爷爷在nn和nv儿之间纠结许久,最後选择了nn。
  巫师依言,使用了法术。後来发现,nn的魂魄已经不复存在了,没办法复活她。
  一但使用法术之後,魂魄有被招回来才算成功,其他不论什麽情况,皆视为失败。
  於是爷爷的代价便是,减去原有的寿命。
  这也是巫师事後才告诉他的。
  所以爷爷,才会再回到这里来。
  我和阿言怔怔的听完,原来如此
  「爷爷,您身边的亲人,您都觉得很重要,对吧?」阿言问。
  爷爷轻轻的点了几下头。
  那爷爷的寿命,所剩无几了。我们也不知道他还能撑多久。
  「爷爷」我忍不住想哭。
  一睁开眼,拯救了我的是爷爷。现在无法孝敬爷爷,我突然感x了起来。
  爷爷像小时候一样,抱住我,阿言默默不语的站在一旁。
  「其实爷爷很开心,在人生的最後还能遇见你们。真的是上天,给我最大的恩惠了。」爷爷满脸笑容看着的我。
  我只是紧紧地抱住爷爷,闷不作声。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爷爷的身t一天不如一天,到现在这样,无法下床。
  看来圣nv的法术,也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爷爷将田和农舍所有东西,都交给了我和阿言。虽然我们不想收下,但毕竟是爷爷最後的心意,我们就答应了。
  之後没几天,我和阿言一如往常的帮爷爷处理农务。今天的蔬菜田长出不少杂草,我蹲在田里慢慢拔。
  阿言今日b较早回来,所以他便先进屋看爷爷。
  过後,他一脸呆滞的向我走来。我一看到他的表情,心中顿时觉得不妙。
  「阿言」我站起身,站到他的面前。
  他眼眶泛红,闷声道:「阿雪,爷爷他」
  我拉起他的手,向爷爷房间走去。
  爷爷一脸满足的躺在床上,我把手探向爷爷的鼻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这才忍不住我的泪,扑到阿言的x口,嚎啕大哭。
  阿言默默的拍着我的背,他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良久,我们的心情稍微平静一点时。
  「去找凇爷爷吧」我说。
  阿言让我待在爷爷房里,他去找凇爷爷。
  凇爷爷赶了过来,我红着眼眶看他。
  凇爷爷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拿出两封向是信件的东西,分别递给我们,「你们爷爷的事,我会处理好。这里有封信,是你们爷爷生前跟我说过,他si之後,要分别交给你们的。」
  我伸出手,接过信,阿言亦是如此。
  我和阿言离开爷爷房间,去外边看信。
  在我的信里是这麽写的:阿雪,现在爷爷应该不在了,爷爷真的很开心。好好跟着阿言,离开凰霜,你们继续待在这里,会有很多麻烦。我让阿言带你到龙炎生活。记得,遇到什麽困难事,都有爷爷在保佑你们。
  看完信,我好想知道,爷爷为什麽会觉得我们会有麻烦?
  把信翻到另一面,惊觉还有字,继续向下读下去。
  这些事情,是爷爷一个故人告诉我的。他说,其实你们的身份不一般,对凰霜非常有威胁x,他要我,让你们离开,愈远愈好。
  我十分困惑。爷爷的故人?
  阿言向我走近:「爷爷让我们去龙炎。」
  我向他指着信:「爷爷有告诉我。」
  他看向农舍,似乎有点不舍,「这里交给凇爷爷吧爷爷要我们赶紧离开凰霜,去龙炎。」
  阿言让我收拾一下我的东西,他走进屋里,不知和凇爷爷说了什麽。
  我走回屋里,将能好带走的放进包袱内。
  阿言已经将包袱背在肩上,等着我。
  「要这麽急吗?」我问阿言。
  阿言的脸se忽然变了变:「爷爷让我们赶紧走,愈快愈好。」
  我只好向凇爷爷道别。
  阿言默默的拉起我
  的手,我们一路上沉默的赶路,途中只有到客栈过夜休息有停下以外,其余时间都是马不停蹄的赶着路。
  阿言似乎只想赶快带着我离开,彷佛身後有什麽在追着我们似的。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的步调,幸好今晚阿言对我说,只要再撑过一天就到了。
  我松了口气,终於,可以放心一下了。
  爷爷还给了阿言一块令牌,他说这个是我们的护身符,说是紧要关头时可以拿出来保命。
  爷爷还要我们化名,所以我们就以令牌上的焰字为开头。阿言叫焰煦,我叫焰莜。
  我们现在要练习改口,并且让人们觉得我们真是亲兄妹。
  「莜儿,哥给你买糖?」阿言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宠溺。
  我微微笑,「是哥想吃糖吧给自己找藉口!」
  阿言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掩饰尴尬。
  我们沿途询问有没有人知道焰府在哪里,问了一圈下来,没有半个人知道。
  我正打算找间客栈休息,明日继续问,谁知,一名身穿紫衣的男子向我们走来。
  「你们在找焰府?」那紫衣男子问。
  阿言一脸戒备的看着男子,挡在我的身前,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反问:「你又是谁?」
  那紫衣男子赞许的看了阿言一眼。
  「我是焰府派过来接你们的,信不信由你们。」那紫衣男子边说,还边玩味的看向我。
  阿言语气有些不客气地说:「那就带路吧,不要sao扰我妹妹!」
  紫衣男子一笑,随後便向前走去。
  我紧拉着阿言的衣袖,感到有些害怕。
  他轻声道:「别怕,他如果欺负你,我帮你打回去!」
  我的表情才缓和了一点,展露出笑颜。
  紫衣男子带我们到一个门前,「就是这啦!」
  他推开门,让我们进去。
  府内别有洞天,像是与世隔绝一般。他领我们到一处,「里头那人找你们问话,我走啦~」
  一瞬间,人就消失在我们面前。
  是法术?
  我咽下口水,有些紧张。阿言拉开那扇门,带我走了进去。里头昏暗,但听得见细微的沙沙声,应该是有人在写东西。
  我们小心翼翼地向着声音的方向前进,忽然间,声音消失了。
  「你们来了?」略微低沉的声音问我们。
  阿言并无害怕的感觉,反问:「你是谁?」那人听见阿言这麽说,哈哈大笑。
  他从黑暗中走出来,身材魁梧,看上去,应该是个习武之人。
  他笑着看阿言,「不错!你很有勇气,你叫什麽名字,还有你後面的那个。」
  阿言如实回答。
  「阿言?阿雪?那臭老头的脑就没什麽其他的词儿了吗?」那人的语气,似乎很嫌弃我们的名字。
  那老头?
  「是爷爷吗?」我忍不住脱口问出。
  他弯下身,看着我,「阿雪,化名焰莜。我可以感觉到,你的来头不小喔!」
  我皱起眉头问:「我究竟有什麽身份?」
  那人只是神秘一笑,沉默。
  他只是对着我们说:「从今天开始,阿雪就是我焰灜的nv儿。而阿言,你必须进g0ng一趟。」
  阿言不解。
  「为什麽我要进g0ng?我答应过爷爷,不和阿雪分开的!」阿言怒道。
  那人安抚道,「我没有要你和她分开,只是你需要进g0ng是因为,你有东西需要陛下才能解开。」
  那人即使这样说,阿言对他的戒心仍然很重。
  於是我劝道:「阿言,就进g0ng一趟吧!很快就回来了,而且他是认识爷爷的人,不会对我怎麽样的。」
  阿言骂了我一句:天真。
  但最後阿言还是答应进g0ng了,他们约定好,如果阿言进g0ng的期间,我有什麽闪失,焰灜以si谢罪,焰灜以x命担保我不会有事。
  焰灜带着阿言进g0ng,我只能在这个府里,漫无目的的走着。
  「等一下见到陛下,可别吓一跳。」焰灜对阿言说。
  阿言不解的皱起眉:「为什麽会吓一跳?」
  焰灜就是阿言怎麽问都不回答问题。
  阿言气得扭过头,脑袋瓜里只想着阿雪到底怎麽样了。
  龙炎的皇g0ng,里里外外都充斥着红、h、橘这三se,建筑十分气派,连柱上的雕刻都非常的jg致。
  焰灜一路上,都走在阿言的前头。
  阿言现在无暇顾及四周的景物,只想赶快解决掉事情,回到阿雪身边。
  焰灜领着阿言到御政殿。
  御政殿,是龙炎国皇帝批阅奏摺的地方。
  焰灜让守在门外的公公,进去通报一声。
  那公公看到焰灜原本只是不耐烦,之後看见阿言,变成一愣。
  随
  後急忙打开门走进去通报。
  焰灜看见公公离开,便对阿言说:「等等你自己进去,我在外面等你。」
  阿言喔了一声。
  门再度被打开,公公从里头走了出来,对着他们说:「陛下请这位小公子进去。」
  阿言跟在公公的身後进去。
  殿内的烛火,点上了许多,明明不是夜晚,为何要点上这麽多蜡烛呢?
  身旁的公公似乎看出了阿言的疑问,但只是微微笑着。
  公公将阿言带到了陛下面前,识趣的退了下去。
  「没想到,七年前的那场意外,你竟没si。现在变成朕,唯一仅存的儿子。」在龙炎皇帝开口之前,阿言就已经愣了。
  虽然焰灜叫他别吓一跳,但看见皇帝时,整个人都傻掉了。
  「您说什麽?我是您的儿子?」阿言觉得这件事荒谬至极,眼前的这个人居然跟自己长得非常相似。
  陛下走向阿言,「如果你不是我儿子,你背後的火龙印记又是怎麽来的?」
  阿言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他怎麽会知道?阿言心想。
  陛下哈哈大笑,「别把朕当成变态,我把你的记忆打开,你就知道发生什麽事了。」
  大手一挥,阿言直接在原地,失去意识。
  往事一幕幕的出现在阿言的眼前,遇见阿雪和爷爷以前,他确实是龙炎国的皇子。
  那天,皇子们出游,没想到惨遭袭击。他们出g0ng前,皇帝都给与众皇子一颗似珍珠的物品,告诉他们:如果遇上危险,吃下这个,它是可以保命用的。
  大家谢过皇帝後,离开了龙炎,到凰霜出游。
  在已经到达凰霜边境时,一群像似刺客的人,袭击了马车。
  一众皇子不顾方向的分散逃开,还没来得及逃掉的,就被刺客杀了。
  我一边奋力的跑,一边吃下父皇给的那东西。不知跑了多久,我沿着小河一路向下走,终於走到一处时,身t支撑不住了,倒在一旁树下。
  突然一阵剧痛,我倒了下去,我只记得最後,我微弱的喊了声救命。
  之後感觉到有人在拍我的肩,我吃力的张开眼,眼前正是七年前的阿雪。
  再後来,醒了之後,就没有逃命之前的记忆了
  我眨眨眼,殿上有镶着鲜红的宝石。我侧过头,恰巧与皇帝对上眼。
  「炎儿,醒了?」皇帝直盯着他瞧。
  阿言r0u了下额心:「父皇,孩儿醒了。」
  皇帝朝阿言走近。
  「你的名字是什麽?你的母妃又是谁?」皇帝问。
  这是在考验他有没有恢复正常是吗?
  但阿言还是如实回答:「孩儿名赤炎,母妃是g0ng中的荧妃。」
  皇帝开心的大笑着,赤炎无奈的摇摇头。
  「去看看你母妃吧!有好些年没见了。」皇地摆摆手,让赤炎离开。
  我行了一礼,离开御政殿。
  该怎麽跟阿雪说呢原来爷爷让我们来龙炎,就是要让我恢复记忆,好保护阿雪。
  但是皇子的身份实在是
  焰灜看见阿言出来,满脸笑容的问:「怎麽样啊~赤炎?」
  赤炎瞪了他一眼,这个人,从头到尾都知道,还在那里卖关子。
  他让焰灜带话回去给阿雪:「替我和阿雪说,我得在g0ng里多待几天。」
  焰灜点头,趁着才晌午,就离开皇g0ng了。
  已经变回赤炎的阿言,走向自己母妃住的青云g0ng。
  回到府内的焰灜,将赤炎的话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转述给阿雪听。
  谁知,阿雪听完之後,竟是这种反应。
  「什麽?阿言哥哥要待在g0ng里几天?他是不是今天不小心在圣上面前犯了错,被圣上罚了,所以回不来?」阿雪激动说道。
  焰灜不得不说,这位姑娘的脑洞实在挺大。
  阿雪一拍桌,「不行!我得进g0ng一趟!我要去找阿言!」
  焰灜阻止的话才刚要说出,阿雪就已经跑出门去了。
  焰灜不放心的悄悄跟在後头,看见阿雪那风风火火的样子,着实无奈啊
  已经冲到g0ng门口的阿雪,对着侍卫吼道:「都让开!我要进去!」
  侍卫就是纹风不动,丝毫不理会阿雪。
  阿雪明显来了气:「好!那既然这样!」
  蓝se的光芒笼罩住阿雪,在她身旁的物品慢慢的结出一层霜。
  阿雪自己也不明白,这东西哪儿来的,原本只是打算要y闯而已啊
  蓝se华光持续围绕着阿雪,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范围愈来愈大。
  冰霜朝着g0ng墙攀上,延伸到g0ng内,以极快的速度,在皇g0ng内扩散,g0ng里面乱成一团。
  陛下怒声道:「是谁做g的?」
  一名侍卫上前
  禀报,「启禀陛下,是一名nv子在g0ng门口,她试图y闯後,才出现这些冰霜的!」侍卫道。
  皇帝大手一挥,「把她带到朕面前!」
  侍卫跪下请罪,「那nv孩的身边温度太低了还有强风,我们根本没办法近身啊!」
  皇帝r0u着眉心,不知如何是好。
  在青云g0ng的赤炎,听到这个消息,脑中快速的闪过一抹身影。
  「母妃,孩儿过去看一下!」赤炎话一说完,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荧妃看见自家孩儿那紧张的神情,原本要阻止的话,停在嘴边。
  荧妃点头同意,「赶紧去吧!小心点儿!」
  荧妃就看见赤炎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赤炎跑到距离g0ng门口不远处,就感到森森寒气,还看见g0ng门口另一边,似乎有小小一圈的暴风雪。
  赤炎用法术,让自己的身旁环绕着火,融化掉冰霜向那暴风雪的中心走去。
  「阿雪应该是你吧。」赤炎喃喃道。
  风势有些强劲,让赤炎步履维艰。
  渐渐来到暴风雪的中心,赤炎稍微可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赤炎来到那人面前,把身旁的火散去一些,深怕伤到他。
  我感到有些温暖,便抬起头,看到来人是赤炎,就冲上前抱住了他,「阿言!」
  身子还颤抖着。
  赤炎拍拍我的背:「阿雪,我没事。」
  在他怀中的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会把法术撤去吗?」赤炎温柔的问。
  我摇摇头。
  赤炎手把手的教,慢慢的,冰霜化为法力,回到我的身t里。
  我吐了一口气:「我完全不知道要怎麽办我以为你。」
  赤炎拉过我的手,「我有点难跟你解释现在的状况,我先带你去见几个人。」
  说罢,拉着我的手就向g0ng内走去。
  来到御政殿门前,赤炎让公公进去通报。
  赤炎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过身告诉我:「我恢复记忆了。」
  我灿烂微笑,「很好啊!」我由衷开心地说。
  赤炎又说:「我是龙炎,唯一的皇子,我叫赤炎。」
  我愣了。
  龙炎的皇子我呆在原地。
  公公来说,陛下允许求见,让我们进去。
  进去时,他还没放开我的手。
  赤炎恭敬的向皇帝行礼,我也依样画葫芦地照做。
  皇帝挑着眉问赤炎:「这位就是在g0ng门打算要冰封我们皇g0ng的姑娘?」
  我羞愧的低下头,完全没料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赤炎笑了笑:「确实是那位姑娘,但是她并没有打算冰封皇g0ng。」
  皇帝明显不相信赤炎的话。
  我只好弱弱的开口说:「请陛下恕罪!是我方才法力暴走,才导致如此,确实没有要冰封皇g0ng的意思!」
  皇帝点点头。
  他要我向他走近些,当他看清楚我的容颜时,大惊失se。
  「你?」陛下指着我。
  这张脸,怎麽跟冬雨的脸那麽的相似。
  雨儿这是你的孩子吗。
  「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皇帝问。
  我摇摇头答:「阿雪不知自己的父母。」
  外头公公突然慌忙的跑进来通报:「陛下,凰霜国的圣nv求见!」
  皇帝示意公公带圣nv进来。
  那圣nv一进来时阿雪就惊讶万分,连带赤炎也是。
  「阿雪,就说会再见了吧!」圣nv微笑。
  正是那日与阿雪到农舍的那名圣nv。
  阿雪行了一礼,「圣nv大人。」
  圣nv慌忙的将阿雪扶起。
  「你这礼我可受不起!」圣nv娇笑道。
  圣nv向龙炎皇帝行了一礼,之後对着阿雪说:「你啊!让我得千里迢迢来找你!跑这麽快。」
  我听了不明所以。
  圣nv从袖里拿出一封信,那se泽,看起来已经存放有好一些时间了。
  圣nv将它递给我:「打开它,你就知道一切了。」
  我的手,微微颤抖的接过。
  信里:
  吾儿,母亲对你有诸多的抱歉,无法用言语对你诉说。
  儿啊,一旦离开了凰霜,就不要回来了。
  当上圣nv是身不由己,如若你不是圣nv就好了。
  我把你丢弃在那,希望你不会怨娘,因为当时,娘也护不了自己了。
  信中满满的表达,母亲的无奈。
  「母亲,孩儿不会怨你的」鼻头一酸,险些哭了出来。
  我把信放在x口,问圣nv:「我母亲她,怎麽了?」
  圣nv向我走来。
  圣nv有些哀伤道:「我曾经见过你的母亲,就是她亲手将信交给我的,我那时只知道,她有一个孩子在我的管辖范围里,但我那时候还不知道你在哪里。你母亲她,跟我说过,你会是一个好孩子。而她现在,已经不在了,没有人知道她在哪里,是否还活着。」
  我低下头,谢过圣nv。
  皇帝突然cha了句:「冬雨是你母亲的名字,她如天仙下凡那般,没有词能够形容她的美。」
  我瞪大了眼。
  我忍不住惊呼出声:「陛下见过我母亲?!」
  他向我走来,「不只见过,我们还有过一段情。」
  我心想,难道?
  皇帝看出我的问题:「但我可不一定是你的父亲!」他有些焦急的解释。
  又向众人问了一些问题,零零总总加起来,我已经能大概理解事情的经过了。
  母亲冬雨,生前是法力最高强的圣nv,有时会代表凰霜出使到其他国家,龙炎的皇帝就是在母亲有次出使龙炎那时,被母亲x1引住了。
  之後母亲离开龙炎後,两人就再也没了联系。
  天啊。
  皇帝和圣nv聊起母亲的过往,我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赤炎趁着他们在聊天时,跟我简单交代了他进g0ng後发生的一切事情。
  两人聊了一个时辰多,直到圣nv起身告辞才结束。
  皇帝留我在g0ng里待一天,赤炎带我见过他的母妃。她母妃见到我时,不断的夸着我,害得我羞怯万分。
  隔天,赤炎送我出g0ng。
  「抱歉啊皇子不能随意出g0ng的」赤炎有些抱歉道。
  我t谅的微笑。
  我走上马车,撩起帘子,对外边的赤炎说:「有空在找个藉口,出g0ng来找我就好。」
  我俏皮一笑。赤炎他无奈地笑。
  我朝他挥了挥手,马车缓缓驶离皇g0ng。
  他这几日对我的态度好像不太一样了,发生了什麽吗?
  我独自思索着。
  在那之後又过了几日,焰灜告诉我他从g0ng中带回来的消息,「皇帝他给赤炎殿下赐了婚。」
  我激动的拍桌而立。
  我有些大声地说:「什麽?!赐婚,是许配哪家的nv儿给他?」
  焰灜让我先坐下,随後神定气闲的回答我:「焱王之nv。」
  我皱着眉问:「谁是焱王?」
  焰灜只是耸耸肩。
  我一气之下,派人去查。查的人都回来禀报:龙炎国没有这号人物。
  该不会是外族人吧我心想。
  但为什麽我会在意这种事呢?
  难道我对赤炎应该不会吧?
  但这个猜想,是最能解释我为什麽会做出这些事的原因了。
  赤炎连续好几日都没给我捎来消息,街上的人民都沸腾了起来,有皇子要娶亲了!
  就这样让我不爽了好几天。
  一天夜里,我不知道是谁用什麽方法,将我从焰府带走。
  因为醒来之後,我不是在焰府,而是身在一顶轿子里。
  四周都是一块块红se的布,外头锣鼓喧天。
  我感觉到头上戴着沉甸甸的东西,身上又一身大红的衣裳。
  原来如此赤炎你这大浑蛋!
  但嘴角还是认不住上扬。
  轿子停了下来,随後就被轻轻放下。
  一只手伸了进来,我知道那是谁的手。出於报复心,我打了他的手心一下。
  那手ch0u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便抓住我的手,将我拽出轿子,拦腰抱起。
  我倚在他的怀中,佯装生气道:「你放我下来!我有脚呢!」
  他低低的笑了一声,靠近我的耳边说:「刚才不是还有闲情玩弄为夫呢?」
  我只好默默的闭上嘴巴。
  真狡猾,我心想。
  谁能想到,从小到大的温文儒雅对待我的哥哥,竟是一匹不要脸的狼!
  拜堂时,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完全不知晓整个过程是怎麽结束的。
  只知道,赤炎这个人越发的不要脸了。
  我0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待在新房里,发着呆。
  连赤炎什麽时候走进来的,我都没注意到。直到他轻轻的将我的盖头掀开,我才发觉。
  他温柔的看着我:「还好吗?」
  我板起脸问:「你为什麽不告诉我这麽大的事?」
  其实我真的有些生气,因为这些事,他完全没问过我,虽然我并不抗拒。
  他有些委屈:「我知道了我们有婚约,所以我才擅自主张。」
  他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站在我的面前,十分惹人怜ai。
  婚约这件事,是我後来看圣nv寄来给我的信才知道的。
  但是对方是谁,我根本一无所知。
  但幸好是阿言,幸好最後是
  嫁给他。
  原本要和他置气的话到了嘴边,看到他的样子,就恨不下心,我叹了一口气。
  「你原谅我了?」赤炎开心的说。
  听到我叹气,和我一起生活这麽多年的赤炎知道我不气了。
  我不情不愿的点了下头。
  他一施力,便把我推倒了。
  「我太开心了!你不生气了。」赤炎说。
  我一皱眉,「我只是原谅你,我又没有唔!」
  要说的话全都被他堵住。
  算了,心一横,就由着他去摆弄了。
  但,还是掩盖不住这一室春光啊
  一早起来,赤炎不知道去哪了,现在只觉得浑身都疼。
  「就不知道下手轻一点是不是」我r0u着腰说道。
  我艰难的下了床。赤炎正好回来,帮我梳洗了一番。
  赤炎跟我报备了行程:「刚才我去见父皇了。」
  他帮我把发髻梳好。
  「跟父皇说什麽?」我问。
  他伏下身,在我耳边道:「我们,去找你母亲吧!」
  我回过头去看他,「找我母亲?」有些不敢置信。
  他微笑着看我。
  随後我浅浅一笑:「谢谢你」
  他从身後环抱住我,让我倚在他的怀中。
  我们三天後启程,沿途游玩也边打听母亲的下落。
  母亲长的貌美,应该不会难找吧?
  一年半後,我生下了我们第一个孩子,是nv婴,取名为赤瑢。
  後来我和赤炎白头到老,安详的度过晚年。
  我r0u着我的脑袋,现在感到混乱。
  上一世,我安详的si去,虽然到si前仍然没找到母亲,不免有些遗憾。
  瑢儿和酩儿都长大ren,各自成家。做为母亲的我,深感欣慰。
  再想起那时,我临走前,赤炎那不舍的样子,我忍不住鼻酸。但是时间到了,不走不行啊。
  又一次来到熟悉的地方,判官在桥的另一端朝我招着手,「嗨~姑娘!」
  我向他点了点头,顺道问:「判官大人这次,又要问什麽问题呢?一直刁难着我的命定之人。」
  判官的尴尬的笑了笑。
  我怎麽能说,是你那三哥太挑剔呢只要有欺负你一点点的都不行。判官心想。
  「姑娘,还是和上一次一样的问题,你觉得谁是你的命定之人呢?」判官问。
  我挺起x膛,十分自信的说:「赤炎!」
  判官一脸我就知道。
  「姑娘,他曾经欺负过你呢!在你人生最重要的那一天!」判官笑嘻嘻的对我说。
  我皱起眉。
  这也不行到底要哪样才行啊?
  判官照旧递给我一碗汤,「姑娘,自求多福!」
  我无奈地看着他,将那碗汤喝的一乾二净。
  不用他说,我迳自越过他,随便挑了一口井跳下去。
  「姑娘你应该要怪你哥太挑了,这不是我的问题呀」判官喃喃自语道。
  我迷迷糊糊的听见,似乎有杀喊声和惨叫声。
  吃力的睁开眼时,一名nv子似乎是在护着我,因为她趴在我的身上。
  她见到我悠悠转醒时,紧张的对我说:「小姐,快走!」她跃身而起。
  我巍巍颤颤的站起,想理解现在的情况。
  但那nv子一瞧见我站好了,二话不说直接拉起我的手就跑。
  我和她不知一同跑了多远,但我竟不会感到疲累。
  我问:「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那nv子十分惊讶问我:「您不记得发生什麽事了吗?」
  我点头:「刚刚发生的事,以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我全都不记得了。」
  那nv子生起气,「他们真是恶毒,竟让小姐您失忆。但也是属下的责任,是属下没有保护好小姐。」
  她扑通一声跪下。
  我扶她起来,「让我知道所有的一切就好。」
  她娓娓道来。
  我名为傅萫蓉,是江湖第一大帮,晚风帮的帮主唯一的孩子。
  而她,是父亲派来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名璍琴。
  虽然自幼就有和父亲一同练习武功,练就我一身jg湛的武艺。但父亲怕我有个万一,才让璍琴留在我的身边。
  听完璍琴的说明,我这才知道,原来我不会累,是因为有武功底子在。
  「小姐?」璍琴唤道。
  我叹气,「仍然没想起什麽东西。」
  璍琴难掩失落,「属下先带小姐回府。」
  我看了身後一眼,之後才点头。
  我们回到府後,璍琴把事情的经过,说与父亲知晓。
  父亲听完之後b0然大怒,「究竟是哪个兔崽子,把我的宝贝nv儿弄成这个样子?老子跟他拼了!」
  我连忙安抚父
  亲,让他冷静下来。
  我柔声的说:「父亲消消气,气坏了身子,蓉儿可是会伤心的。」
  父亲看到我这般好言相劝,才冷静了些。
  「到底是谁,你们知道吗?」父亲问。
  我看向璍琴,她摇摇头。
  父亲扶额,良久後道:「我再让人去查查,璍琴,你先带蓉儿去休息。」
  璍琴默默不语的走在我的前头。
  我打破这宁静的气氛:「璍琴。」
  她停下脚步,回过头。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不要太自责。」我安慰她。
  她低下头闷声说:「属下只是为小姐感到可惜,小姐的身边只剩帮主和我了,还丢了记忆和回意。那些东西,可是小姐身上最珍贵的东西了啊!」
  我上前抱住她,「回忆这东西,再创造就好了啊。」
  她紧紧的抱着我,不断的说着对不起。
  回到房内,唤来侍nv替我梳洗。
  原来今天是要出城替父亲办点事情,却没想到,我们出城的消息走漏风声,似乎就是被父亲的仇家盯上了。
  侍nv帮我燃上助眠香,璍琴坐在我的床边,擦拭着她的剑。我观察着她的剑,看见她的剑柄处有一个奇特的雕刻。
  我指着剑柄那处,问:「那是?」
  璍琴笑了笑,「那是在锻造这把剑时,小姐jg心设计上去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我的作品。
  璍琴轻抚着那地方,有些黯然,「那时,属下答应过小姐,一定会保护好您的」
  我拍拍她的手,要她别再多想。
  随後没多久,我们便熄灯睡下。
  我凝视着床顶,缓缓地道:「璍琴,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有天不在了呢?」
  璍琴淡然处之的说:「属下誓si追随小姐。」
  我哈哈大笑,「有时太过衷心,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我嘴上这麽说,但其实心里头暖暖的。
  璍琴倒是很认真的回答:「可属下,找不到其他b小姐还重要的事。」
  我又再次笑出声,「那就去找吧!找出其他让你活下去的意义。」
  我认真的看向璍琴。
  「一切仅遵小姐意思。」她浅笑回答。
  虽然我的提议看似荒谬,但未必不可行。
  我还打算,找今天害我变成如此的那家伙,算个帐呢!
  近几日,父亲四处奔波打听,只想找出那人,好好的修理他一顿。
  我让璍琴随我易容上街,去救济那些流落街头的流民。
  璍琴不懂我近日以来的举动:「小姐,为什麽要这麽做?」
  我j诈一笑,「要结交朋友,以後江湖上好办事啊!」
  璍琴瞪大眼睛:「小姐要入江湖?!」
  我连忙捂着她的嘴,「嘘你小点声,被父亲的亲信听见我就完了!」
  璍琴挣脱我的手,颇为无奈地看我。
  她边帮着我边说:「小姐,江湖没有你想像的那麽简单。」
  我递给面前的那人一碗热腾腾的粥,顺道回答璍琴,「我知道,但我想,我失忆的内幕也许并不单纯。我或许,是在什麽地方看见有人,在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我思考着。
  璍琴不置可否。
  粥迅速的被派发完毕,人人吃饱喝足了,便向四周离去,只有一名小孩,站到我的面前。
  他有些不安的看着我说:「姐姐主子请你过去」
  璍琴一皱眉,这小孩真是不知礼数,正要开口教训时,却被我拦了下来。
  我走到那孩子的面前,蹲下来问:「你的主子是谁,方便告诉我吗?」
  那小孩突然有些为难。
  「那我同你走一趟吧!」听到我这麽说,那孩子才展露笑颜。
  璍琴悄悄的跟在我身後不远。
  那小孩带我们到一间破庙前,就一溜烟跑掉了。
  我打开破庙的门,一个似乎正值壮年时期的男人,打量着我。
  「你就是萫蓉小姐?」那人问。
  我点头,顺带朝他打了一个招呼。
  他豪爽的说:「以後我便唤你蓉儿了!你叫我陈叔就好。」
  我乖巧的唤了一声陈叔。
  没多久,我们就聊开了,陈叔开朗的x格感染了我。但璍琴皱着眉头,似乎并不喜欢我这麽与陈叔相处。
  又和陈叔叨叨絮絮一阵,璍琴才催促我要回府了,不然父亲又要发火了。我向陈叔告辞,与他说,有空会再来访。陈叔很热情的欢迎我常来。
  到了马车上,璍琴一反常态的沉默着。
  我微笑道:「璍琴,我刚才是让陈叔查一下,那件事的幕後黑手。」
  璍琴撇撇嘴,「他们最好是查的出来,帮主都查两、三天了!」
  我只是淡然道:「劝你别小看他们。」
  璍琴
  闭上了嘴。
  回到府後没多久,正准备歇息的我,看见一只白鸽从窗外飞了进来。
  我轻抚那只白鸽,让牠在房内一处好好歇息。我拆开牠带来的信,粗略的看过一次。
  原来是他们。
  我让璍琴带着这封信去给父亲,让父亲好好想想要怎麽与他们算帐。
  我就自个儿先睡下了。
  隔天清晨,父亲让人来好好帮我梳洗一番,准备前往他们的大本营。我不禁扶额,父亲未免也想的太简单了。
  幸好在出府前,我还不忘给陈叔捎封信。
  马车骨碌碌的驶离府,约莫过了两个时辰,才抵达。
  父亲一下马车就吼道:「袁隆昌!你给老子滚出来!」
  我让父亲冷静点,人家可是不吃这套。
  我好声好气的对看门的守卫说:「不好意思,家父有些冲动,还望海涵。不知可否劳烦二位,进去替我们通报一声?」
  一个守卫勉勉强强的答应下来,不情不愿的走了进去。
  我叹了口气,原来这就是江湖所谓的,上门找碴吗
  那守卫走了回来,告诉我,里头的让他们进去。
  我让父亲先行一步,我暗暗思索着,袁隆昌的弱点。
  我依稀记得,他们家的独子,似乎常往烟花之地跑,流连於温柔乡中,是位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哥儿。
  请陈叔帮忙的事,应该妥了。
  袁隆昌率领的江湖第二大帮,长年与父亲不对盘,但怎麽样也没有伤害到对家的儿nv过。果然他们,只是个挡箭牌。
  父亲和袁隆昌讨价还价着,突然一名男子冲了进来。
  大声的说:「父亲,一定是澐锦楼的露儿姑娘无疑,父亲,孩儿就要她了!」我掩嘴轻笑,看来,这便是袁隆昌的独子了。
  至於那露儿姑娘就是陈叔安排好的人了。
  父亲打趣说:「这位便是你那儿子了?」袁隆昌皱起眉。
  大声喝道:「没瞧见父亲有客人吗!莽莽撞撞的成何t统!」那男子道了个歉,起身离开。
  临走前不经意地看见我,他两眼发直的走了。
  糟糕我好像摊上什麽麻烦事了
  自他儿子离开後,袁隆昌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
  父亲又嚷嚷了几句,袁隆昌直接把我们请了出去。
  「父亲,您为何这麽做,这不是自讨苦吃吗?」我安慰说。
  父亲因为被赶出来而生气。
  父亲走上马车,我只好也和璍琴上马车一块回府。
  白鸽早早等在我的窗边,我拆开信。
  果然,露儿姑娘是陈叔安排的人,那麽我只需要再推波助澜就行了。
  「璍琴,帮我准备一套男装。」璍琴不明所以。
  「小姐又要做什麽危险的事?」璍琴问。
  我回应她一抹深不可测的微笑,随後便娓娓道来。
  我的计画其实是要装作男子,与袁椋抢夺露儿姑娘。
  璍琴不懂的摇头:「小姐,您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我正se的问璍琴:「你觉得袁隆昌的这个独子如何?」
  璍琴沉思,「就是个花花公子而已啊?」
  我一脸我就知道,「他的来头,其实并不单纯。」
  璍琴一愣。
  隔天,我和璍琴一块易容乔装後,前往澐锦楼。
  我向老鸠表达身份,他带我来到一处厢房的门口,「露儿就在里头,二位请吧!」
  那名叫做露儿的姑娘一看见我,便微微一笑问:「您便是萫蓉姑娘了?」
  我点头,并告诉她,不能泄漏我的身份,以及今天来过。
  露儿都一一应下,但从方才见到她时,就有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那给人温温柔柔的感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
  「露儿姑娘,我冒昧问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十分好奇的问。
  露儿思索了一下回答:「姑娘这麽说,露儿也觉得呢!」她灿烂一笑。
  是吗?或许,这些事跟露儿也有关联也说不定。
  我也回以一抹微笑,「很可惜,我想不起来了呢」
  露儿笑说她也是。
  我们聊着聊着,终於等到袁椋的到来。
  外头的嬷嬷阻拦着他,「袁公子,露儿姑娘现在在接客,您不可擅自闯入啊」
  袁椋不断试图想进房。
  听到外头的动静,我让露儿陪我演一场戏。
  就在袁椋挣脱嬷嬷的阻拦,闯进房的那瞬间,露儿和我以十分暧昧的姿势趟在地上。
  袁椋一看见,直接怒吼道:「露儿!你前些日子不是说往後只服侍我一人的吗?怎麽现在」
  露儿楚楚可怜的看着他说:「椋公子,您也不想想您几日没来了。奴家还以为您不要我了,奴家也是得过日子的啊嬷嬷怎麽可能让我不接客?」
  露儿还颤
  抖着双肩。
  袁椋连忙冷静下来,但我搂过露儿的肩,袁椋又怒了。
  「你小子!放开露儿!」袁椋大声说。
  我低低一笑,陈叔的药真好用,竟让我真有似男子的声音。
  我挑衅的看向他,「露儿现在是我的人,你凭什麽叫我放开?」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我,「好!我就等你们好了。」
  把袖一挥,转身离开房内。
  露儿娇笑出声,「姑娘,你太有趣了!」
  我也和她一块笑了出来。
  等到笑渐渐止住後,我问:「露儿,那你打算怎麽做?」
  她摇摇头,表示也不知如何是好。
  我灵机一动。
  我正se的对露儿说;「那请你帮我个忙吧!」
  露儿似乎不太明白。
  「你跟袁公子走,我需要你当我在袁府的眼线。」我对她说出我的计画。
  露儿似懂非懂。
  我告诉她,一切等到她进了袁府,掌控住袁椋的心之後,我再找个机会当面说与她明白。
  「在这之前,如果第一次遇见我,都要说我们是初次见面,之前素未谋面。」我严肃的说。
  露儿表示记下了。
  那麽,我就应该能知道,真正害我的人是谁了,以及其目的。
  我和露儿又讨论了一刻钟後,我向她告辞,并祝福她一切顺利。
  走出澐锦楼,看见袁椋站在对街瞪着我。我一扭头,转身离开。
  回到府,父亲派人请我过去。
  父亲站在书房的中央,背对着我。
  我跪下说:「父亲,蓉儿。」他抬起手,示意我不要再说下去了。
  他只是叹道:「你与你母亲太像了。」
  我从没见过母亲,所以不知道父亲为什麽这麽说。
  「你母亲之前,就很向往江湖。嫁与我之後,不顾我的阻拦,也踏入了江湖,最後,被我以前的仇家,在生你之时,被陷害而si。」父亲脸上,充满着感慨。
  我从小,就没听过父亲提起过母亲,我一直觉得,母亲是父亲心中的一根刺,是父亲不愿提起的过往。
  「母亲後来,怎麽留下我的?」我问。
  这是我,最想知道的问题。
  父亲抱住我,「你母亲,拼si护住你的。」
  听父亲说,他们是派人,在母亲生产时动了手脚。
  原本是想让我们母子全都离世,却没想到,母亲用尽了最後一丝力气,让我出生,我这才逃过一劫。
  数年後,露儿成功拿到袁椋的心,也获得袁隆昌的认同。
  今夜,我就要去找她,告诉她该做什麽。
  沉寂多年的事,终於可以有接近所有目的和真相的机会了。
  数年前,我不顾父亲的劝阻,毅然决然的踏入江湖。
  他十分气愤,他怕我再度步上母亲的後尘,他害怕世上只剩他一人。
  我只是告诉父亲,别多想。
  换上一身夜行衣我,伏在袁府的屋檐,伺机而动。
  这几年,父亲拗不过我,教了我许多傅家独有的招数。
  如今我学术有成,若父亲此时看见了,一定会倍感欣慰。
  今日我没带上璍琴,学武这麽多年的她,武力竟被我反超,着实令我吃惊,难道我天赋异禀?
  这时,我注意到了庭园半个人都没有,我翻过屋檐,潜进袁府。
  我交代露儿,把她房里的窗锁上,我从外头敲五声,再替我打开。
  我来到露儿厢房的窗前,里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很好。
  我轻轻敲了五声,窗子被缓缓打开,露儿的脸出现在我面前。
  有好些年没见,露儿越发清丽了,难怪可以紧紧抓住袁椋的心。
  我轻声问:「你的婢nv在房里吗?」
  她摇摇头。
  我递给她一张纸,「看完之後,熟记在心,把这纸烧了。」
  我又提醒她,我离开之後再看。
  我抓紧时间详细的对她说,她该怎麽做,以及如何传消息给我。
  确定她记下後,我就瞬间消失在她面前,我消失前,看见她满脸错愕。
  我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真相,我随时奉陪。
  隔日,父亲让我去繣璟阁替他办事,恰巧看见袁椋在与一名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对话。
  我的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们转身离开,我悄悄地跟上去。
  他们来到一座废弃的小屋前,男子摘下了斗笠,他让我差点惊呼出声。
  那张脸十分俊美,江湖上无人不晓。他可是江湖一大高手,夜鹰宗师!
  我的天袁家竟然认识来无影去无踪的夜鹰宗师?
  这可是大麻烦啊宗师,我要怎麽与他抗衡?
  看来幕後黑手就是他了,首要是得查出他
  为何怎麽做的原因,我又悄悄地离开现场。
  我回到府,想来想去都觉得有哪里不大不对劲,我便跑去书房找父亲。
  「父亲,您听过夜鹰宗师吗?」我问。
  父亲脸se一变。
  「你怎麽知道他的?」父亲的脸se似乎不大对劲。
  所以我犹豫着,要不要把方才看见的告诉父亲。
  最後只听见父亲叹了口气说:「他和你有娃娃亲。」
  我倒x1一口气。
  什麽?娃娃亲!这消息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震撼。
  「为什麽我和和他有娃娃亲呐?」我追问父亲。
  父亲无奈表示:「你母亲之前救过他」
  我没忍住,「但就是他害了母亲啊!」
  父亲听到後,表情瞬间变了个样。
  「你说什麽?」父亲的语气十分森冷。
  我扭扭捏捏的说:「父亲,我还没能确定就是他我只是怀疑」
  父亲的表情才缓和许多。
  「你先出去吧有空去见上他一面。」父亲背过身说。
  我怔怔地点头,离开书房。
  现在满脑子都是浮现方才的那张脸,简直太引人遐想啊!
  我连忙把这荒谬的想法抛出脑海。
  晚些时候,父亲派人来告诉我,说明日夜鹰宗师会在繣璟阁等我。
  等我?应该是等袁椋吧!
  一早,我缓缓的吃着早膳,到了快午时,才不疾不徐的出门前往繣璟阁。
  与店小二说明来意,他领我至一间包厢前之後,便转身离开。
  我轻推开厢房门,那张俊美的脸又再度出现在我目前。
  我仍是保持着大家闺秀该有的态度,「小nv子傅萫蓉,见过宗师。」
  他打量着我,过了一会,才让我坐下。
  「你便是瑶姨的nv儿?」他问。
  我只回以一抹淡淡的笑。
  他哼了一声:「果然是瑶姨的nv儿,跟瑶姨一样。」
  他成功的让我开口说话。
  「像母亲如何?」我皱着眉问。
  他只是轻啜一口茶,笑而不答。
  这个人真是吊人胃口
  「是我问了多余的问题,既然是父亲让我来见你一面的,萫蓉已经见过了,先行告辞。」语毕,我yu离去时,却发现手腕被拽住,我试着挣脱,他的束缚仍是纹风不动。
  算了,在他面前也不适合动武,我便放弃了挣扎,问:「宗师,您拽着小nv子做甚?」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
  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你父亲有告诉你,我们有娃娃亲吗?」
  我心想:这种事情,真难为您还记得。
  我微笑,「家父有和我提过。」
  他一脸满意的笑了,「回去告诉你父亲吧!我择个吉日,上门提亲。」
  我瞪大了双眼。
  不是吧?!这人是不是疯了?提亲?就因为那荒谬的娃娃亲?
  他的那番发言,令我十分错愕。
  回府後,我转达给父亲。
  却没想到,父亲喜上眉梢,赶紧催着我俩办婚事。
  我忍不住抱怨道:「父亲!我都还没认识他呢!才见过几面而已,您就舍得把蓉儿嫁出去了?」
  父亲一反常态,只是叫我离开书房,他要写信给夜鹰。
  我小声的嘀咕着:我连他的实名,都不知道呢。
  我缓缓的走回房,打开房门,朝璍琴扑了过去,与她哭诉:「父亲要把我嫁了!我不要嫁!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璍琴一边安抚我,一边想着办法。
  最後她只想出一个办法,认真的告诉我:「小姐,逃婚吧!」
  我差点跌倒,但不得不说,这也是个方法。
  「那我要逃去哪?」我问。
  璍琴似乎已经帮我盘算好了,回答:「小姐就逃到其他国家去吧!璍琴与您一块。」
  我拍拍她的肩,这下决心的速度真快。
  悄悄地瞒着父亲备全了所有规划,表面上还得装作服从父亲的一切安排。
  「璍琴,就是明天了呢」我有些感慨的说。
  我脑中可以想像出,父亲得知我离开後那气炸的0样。
  但我也没办法,我就不想嫁。
  璍琴微微一笑,「小姐,您放心吧。」x有成竹的说。
  现在也只能y着头皮上了,逃吧!
  趁着太yan还未升起,我和璍琴就带着行囊,用轻功翻过墙,赶向城门。
  等到城门一打开,我们就不在此地了。
  一早,萫蓉的父亲,傅冠,派亲信去叫萫蓉,他有事要找萫蓉谈谈。
  却没想到,亲信却是带着一封信回来,萫蓉不见踪影。
  看着亲信从nv儿房中找到的诀别信,手臂浮现青筋,怒吼一声:「搜!都去给我搜!没把小
  姐找回来,你们也别回来了!」
  侍卫们领命,纷纷四散开去寻找。
  已经不知道离开城多远的两人,坐在郊外烤着刚猎来的山j,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原来是这样弄的啊」我看着璍琴熟练的烤着r0u,赞叹的说。
  她将se泽烤的恰到好处的山j,递给我一部份。
  我边喊着烫,边夸赞:「璍琴的手艺实在太厉害了!往後一定是一名好妻子!」
  她默默地红了脸,继续摆弄着。
  我打趣着她,身旁草丛传出细微的声响,我拔出匕首,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没想到,草丛跳出一只小兔子。
  我连忙把匕首收起来,向兔子朝朝手。
  牠似乎有灵x,毫不畏惧的朝着我跳过来。
  我将兔子抱起,展示给璍琴看,「璍琴你看!这只兔子真可ai。」
  璍琴倒是露出一抹y森的笑,「小姐还饿吗?把牠烤了吧!」
  我连忙带着兔子,退了好几步。
  我尴尬的笑说:「我先去把兔子放走」
  我将兔子放回草地,示意牠赶紧离开这里。
  跳了不知多少步的兔子,回头看了一下,确定四周没人,摇身一变,竟是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
  如若让萫蓉看见这名男子,她可能会带着璍琴立刻消失无踪。
  那张绝世俊颜,不是夜鹰的话,还能是谁?
  「变身成兔子也被察觉啊蓉儿身边的那名侍卫警觉真高啊」夜鹰思索道。
  夜鹰琢磨着,下次要变成什麽才不会被察觉。
  「这条追妻路,还真有趣。」夜鹰感叹。
  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後,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
  已经到了邻国──杏国的两人,正在城门接受盘查,两人表达只是来杏国游玩。
  萫蓉和璍琴身上的所有暗器,都藏匿的十分完美,盘查的人一丝一毫也都没察觉。
  进城之前萫蓉还问璍琴,为什麽要私带,城里应该都有卖啊?
  璍琴告诉萫蓉,在杏国,是没有兵器铺这种店,要贩卖,只能到黑市卖。
  所以价格都十分昂贵,而且还不能被查到,否则都是si路一条。
  确定获得入城许可的两人,走在与弦国截然不同的街道上,璍琴还在回想刚才盘查的事。
  我看了一眼璍琴,问:「在想什麽?」
  她如实的答,「为什麽不能私带利器的杏国,盘查时竟查不出来?」
  我也觉得怪,总觉得来到杏国,好像不是正确的选择,不安感油然而生。
  「不过,只要不拿出来,应该就不会有事了。」璍琴安慰道。
  「但愿如此」我勉强笑了笑说。
  我们下榻在一间杏国颇有盛名的客栈,从楼台看去,可看见近处的金h田野,以及远处的朦胧山峦。
  这样一番景se,不禁令人惊叹出声。
  我坐在楼台上的藤椅,吹着风,一名店小二向我走来,但我丝毫没察觉到。
  璍琴看见店小二,就把他拉到一旁,不想影响到萫蓉。
  璍琴沉着脸看见那名小二,「您还真神通广大,什麽东西都能扮,什麽地方都能跟来。」
  又被识破的夜鹰无奈苦笑,「蓉儿武功不是b你高强了吗?她怎麽就察觉不出来?」
  璍琴浅笑答:「因为小姐单纯,没有心机。」
  夜鹰一愣。
  璍琴不耐的说:「宗师,您也差不多该走了,小姐不想见到你。」
  夜鹰摆摆手。
  「我还会再来的。」夜鹰留下这句话。
  您不要给小姐带来危险就好了璍琴心想。
  璍琴走回萫蓉的身边,没来由的问了句:「小姐,为什麽您不喜欢夜鹰宗师?」
  我楞了一下才回答:「我怀疑是他害si了母亲。」
  璍琴皱眉,「只是怀疑而已啊?」我点头。
  璍琴不解,仅是因为这个怀疑,就不喜欢人家?
  我起身yu回房,只见璍琴仍站在那,我便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走向我。
  隔日一起身,房内不见璍琴的踪影,我让一名服侍客栈客人的姑娘替我梳洗。
  但总觉得,这名姑娘有异。
  我趁她不注意时抓住她的手,她吓了一跳,连忙想挣脱,但她越想挣脱,我抓的愈紧。
  她挣脱的力量,不像一般寻常nv子。
  那就说明这个人,她不是nv子!
  我一只手正要向他的颈部伸去,他却一提气,挣开了我的手。
  一群人突然破窗而入,他拉起我的手,带着我逃离客栈。
  我与他一起跑了一段距离,直到我喘不过气,我才他央求停下。
  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我。
  「你还好吗?」他问。
  我缓过气後问:「你到底是谁?那
  些人又是谁?」
  他低声笑,「我能确定的是,那些人的目标是来找你。而你,会後悔知道我是谁,这样你还想知道吗?」
  他说我会後悔,这令我更好奇了。
  我故作镇定的回答:「那些人我先不探究,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谁。」
  他露出微笑,显现出他的真面目。
  我不禁後退了几步,是夜鹰!
  「萫蓉姑娘,许久不见了。」他微微一笑。
  我悄悄地捏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痛。
  我不敢置信的问:「你怎麽会在这?」
  他背过身,「我来找我的妻子。」
  他回过身看向我,眼神十分真挚。
  我蓦的红了脸,低下头。
  他向我走近,「你到底为什麽不肯与我成亲?」
  我想起母亲的事,也许这是个机会。
  「是不是你害si我母亲。」我有些颤抖的问。
  他顿了一下,大笑出声。
  我看着他,不解。
  「不是我害si你母亲的,是袁隆昌。」他解释。
  袁隆昌?他g嘛害si母亲?
  似乎看出我疑惑,他答:「你父亲没告诉你吗?他之前和袁隆昌是情敌,其实他要害si的是你,而不是你母亲。」
  要害si我?为什麽?
  我回过神,又有一件事令我困惑,「你怎麽知道这麽清楚?」
  他有些怀念的的回想着。
  那时,他流落街头,被萫蓉的母亲救了。
  她将他带回傅府,给他衣物和食物,让他十分感激,因此答应傅冠,如果他们夫妻往後没有孩子,他便接任下一任帮主。
  而袁隆昌处处阻挠他成为下一任帮主,只因为不想让傅冠创建的帮,继续称霸江湖。
  但过没多久,原本以为不孕的帮主夫人,竟怀上了。
  夜鹰自从萫蓉母亲怀孕了之後,为了不影响未来接班人的位子,夜鹰自请离开傅府,去四处云游修炼。
  萫蓉的母亲告诉他,如果生出来是个nv孩,以後就结亲;若是男孩,就成结拜兄弟。
  没想到,云游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成为一大宗师。
  原本预定萫蓉母亲生产时会回去傅府,不料却被战事,耽搁了好几年。
  夜鹰将这些往事陈述给萫蓉听,萫蓉却又好奇一件事了。
  「那我这失忆又是怎麽一回事?」我又问。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跟夜鹰脱不了关系。
  只见夜鹰尴尬的笑了笑。
  弱声说:「你这个失忆是我造成的」
  我瞪大眼睛,原来这人不是害si母亲的元凶,而是害我失忆的元凶!
  我一步步向他b近,「害我失忆,为什麽要害我失忆?」
  他也向後退着,「我的姑nn,您冷静点,您会失忆是因为我手误」
  手误?我以锐利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你不是遭到袭击嘛我只是要让他们失忆而已,没想到,不小心洒太大力,把逃跑的你也洒到了。」他急忙解释。
  因为一般练武的人看见有粉末洒出,都会下意识的捂着口鼻。那时还没在练武的我,想当然尔。
  我叹了口气:「就没有恢复的方法吗?」
  夜鹰摇摇头。
  好吧!我妥协了。
  我又一次向夜鹰b近,他吓了一跳。
  「要我嫁给你可以,报上你的真实姓名,报上身家财产!」我气势汹汹的b问。
  但他噗嗤一声。
  随後他从善如流的回答;「我被你母亲赠名,梁夜。身家财产呢只能说能让娘子这一辈子不愁吃穿,还有专人伺候!」
  他向我灿烂一笑。
  我稍微满意的点头,梁夜开心的将我抱起。
  「放我下来!璍琴呢?」我又b问,还顺带捏了他一把。
  他才乖乖的将我放下,「她昨晚,被我带走了」
  我扶额,果然。
  知道那假扮的侍nv是他之後,我就猜出,璍琴的失踪肯定与他有关。
  「现在去把璍琴和我们的行囊带来我面前,回去我才嫁给你。」我话才刚说完,人一溜烟就消失了。
  这人对我言听计从的,该不会还有什麽y谋吧?
  但方才的他,意外的有些可ai。
  他确实将璍琴和行囊带到我面前,还顺带牵了两匹马过来。
  璍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同他共乘一匹。
  我本yu向璍琴走去,孰知,手腕竟被梁夜一把抓住,si都不放。
  我无可奈何地看向璍琴,璍琴sisi的瞪着梁夜。
  梁夜不予理会,迳自先将我扶上马,之後他纵身一跃上了马,策马奔驰。
  一路上我半倚在他的怀中,颠簸中,没少几次近距离接触,不禁让我默默的红了脸。
  终於回到弦国,回到傅府,不免被父亲一顿臭骂,但听到我愿意出嫁之後,缓和了不少。
  梁夜被早早赶出傅府,聘礼早在我离开傅府之後不久,已经交给了父亲,只等我点头。
  大婚前一晚,父亲来到我的房内。
  「你母亲,终於可以安心了。」父亲微笑着说。
  我走向父亲,轻环抱住他。
  我柔声说:「父亲,您别担忧了。如果他欺负我,我就回来傅府和您告状,让您好好修理他!」
  父亲满意的笑了。
  父亲仔细的打量着我,有些感慨万千,「愈发像你母亲年轻时的样子了。」
  我打趣父亲,总想着母亲。
  「你母亲,我这辈子是不会忘却的。」父亲发誓。
  我突然庆幸母亲没有嫁给袁隆昌,而是嫁给连她si後,还心心念念着她的傅冠。
  「母亲果然没有选错人。」我微笑看着父亲说。
  他只轻声骂了我一句:傻丫头。
  临近吉时,外头热闹声络绎不绝。处处可见道贺的人,与看戏的人。
  璍琴站在我身後,脸se有些复杂,最後弱弱的问了句:「小姐您觉得您未来会後悔,选择嫁与夜鹰宗师吗?」
  我看着妆镜前的我,镜中人,十分不像自己。
  我淡然一笑:「後悔吗?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璍琴终於释然了些,「不管如何,属下誓si追随小姐。」
  我瞪了她一眼。
  我正se的与她说:「不是之前说好,要一起追寻的嘛!如今我找到了,就该你了。」
  璍琴有些动容。
  她点点头,「属下仅尊小姐吩咐。」
  我朝她灿烂一笑。
  吉时已到,喜娘走了进来,将我从椅子上扶起,领我踏出房门。
  只隔着红盖头,我竟然,能在人群之中,一眼就看见他。
  不是因为他也身穿一袭大红喜服,也不是因为他的风姿。或许仅仅是因为,他,就是他。
  看来,我渐渐对他上心了。
  喜娘小心翼翼的将我扶上花轿,还没上花轿的这段路程,我能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
  上了花轿,外头锣鼓宣天,悠悠荡荡的绕了傅府附近一圈,最後走向梁夜的住所。
  队伍的速度减缓,看来是快到了。
  感觉到花轿轻轻地被放下,一会,一只手伸进花轿,悬在我的面前,我将手轻柔地放了上去。
  他握紧我的手,缓缓地将我扶下花轿,一步步带领我走入喜堂。
  喜娘一看见,高声道:「吉时已到,新人拜堂!」
  喜娘递给我红绣球的一端,又把另一端交给梁夜。
  喜娘喊道:「一拜天地。」
  我和梁夜依言行礼。
  「二拜高堂。」
  我和梁夜朝着父亲一拜。
  「夫妻对拜。」
  我与梁夜面对面,互行了一礼。
  随即喜娘开心的高喊:「礼成,送入洞房~」
  喜娘将我送进洞房,让梁夜独自招呼来参加喜宴的顾客。
  我独自坐在新房内,四处环顾,想不到,这人还挺有品味的。
  对於等等也许会发生的事,我并不感到害怕,因为我并没有打算,今日就与他圆房。
  因为我必须,确定好我的心。
  梁夜似乎被灌了不少酒,摇摇晃晃的走进来,我让喜娘全退下去,唤来平常伺候梁夜的侍nv,命她去用一碗醒酒汤。
  我让另一名侍nv端来温水和毛巾,趁着这段时间,我费尽心力将梁夜抬到床上。
  把盖头扔在桌面,接过侍nv递来已用sh的毛巾,轻擦拭他的脸。
  他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说:「娘子」
  我愣了一下,擦拭着的手被他攫住。
  「看来今晚,是不能共度gxia0一刻了。」他感到有些遗憾的说。
  我叹气,喝的这麽醉,怎麽满脑子只剩下这件事。
  我安抚着他说道:「今後有的是时候,不急於这一时。」
  他似乎妥协了,醒酒汤恰巧弄好,我喂他喝下,他就沉沉睡去。
  看来这人酒量不好啊,怎麽还喝这麽多?
  我让侍nv替我梳洗完,迳自上了床,与他一同睡。
  看着他宁静的睡颜,手不自觉的抚上,好像有点可ai?
  次日清晨,我醒来之後,被抱了个满怀。
  他兴奋的说:「娘子」
  我毫不留情的送了一脚给他。
  他滚下了床,r0u着被我攻击的地方,可怜兮兮的抱怨:「娘子你怎麽忍心谋杀亲夫」
  我不理会他,迳自下了床,招来侍nv替我梳洗换装。
  梁夜不情不愿的坐在床沿,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背着身,对他说:「能等等我吗?」
  梁夜一愣。
  我转过头凝视他。
  「我等你。」他答应了我。
  数年後,夫妻俩搭档,成为江湖上人人惧怕的人物。
  就在夫妻俩闯荡江湖正欢快时,有天,萫蓉正se的告诉梁夜。
  「我,怀上了。」这消息让梁夜手足无措了好几天。
  最後我的第三世是怎麽结束的呢?
  生下琉儿之後,某次和梁夜携手去江湖仇杀,不料中了套,反被囚禁。
  我们续谋逃出囚牢,最後,我没能成功与他一同逃出。
  si在,他的面前。
  真是苦命的一世啊
  熟链的走过桥,到判官大人的面前,我向他伸出手,他一脸困惑。
  「姑娘这是要什麽?」他问道。
  我简洁有力的回答他:「汤。」
  他有些惊讶,「例行询问都不用了?」
  我毫无温度的朝他一笑,「因为我知道这一世的他,肯定无法让判官大人满意。」
  他假装腼腆的搔搔头,接着把汤递给我。
  「预祝您,能历完下一世就找到那位,令我满意的人了。」判官笑道。
  我迅速的喝完那碗汤,就向轮回井跳下,开始新的一世。
  我一睁开眼,就有一种特别不妙的预感。
  我又来到别人的身t了
  一名梳着规规矩矩般发髻的婢nv向我走来,记忆告诉我,她是我的贴身婢nv,沉香。
  「小姐,六王爷来找。」她笑着说。
  她笑起来十分可ai,我心想。
  这副身躯的主人,芳心暗许於六王爷,但记忆里,家中似乎有意送她入g0ng。
  让沉香替我稍稍打扮一番後,向六王爷所等的後院去。
  温文儒雅,玉树临风。这是原主对六王爷的印象。
  随着风扬起的长发,坐在亭中那人的背影,似乎b记忆中的更为脱俗。
  我走进亭内,他瞧见我,我向他行了一礼,「臣nv见过六王爷,王爷万福。」
  他急忙将我扶起,有些不悦的说道:「茹妹妹,你我自幼一块长大,如今怎麽生分了?」
  我娇俏一笑,「棤哥哥又在笑话茹儿,茹儿只是觉得如今咱们都大了,不可在像过往那般无礼,会显得臣nv不知礼数。」
  他有些无奈,但觉得我说的有理。
  他宠溺般说:「就照茹儿说的做吧!」
  我拉起他的衣袖,邀他一块游湖。
  他欣然答应,还亲自划起了小舟。
  我将手放在水上,掀起一b0b0涟漪。
  就在我自得其乐,玩得不亦乐乎时,棤哥哥悄悄朝我泼了一把水,吓得我惊呼出声。
  我伺机回击,我们相互看见对方狼狈的样子,不禁开怀大笑出声。
  「棤哥哥,你太狼狈了」棤哥哥听见我这麽说,不甘示弱说道。
  「茹妹妹你也不遑多让。」他轻轻一笑,那瞬间,我的眼中似乎只容的下他的身影。
  他将小舟划回岸边,我又用帕子替他稍微擦拭一番,就乾的差不多了。
  他莞尔一笑,「茹妹妹,本王今日心情原本十分不悦,感谢你陪了本王一会。现在本王好多了,这都多亏了你。」
  他的这番言论,不禁令人动容。
  我浅浅一笑,「这是臣nv的荣幸。」
  我让沉香送他出府,让另一个贴身婢nv流年,替我换一身清爽的衣裳。
  沉香走回来时,告诉我:「奴婢已照小姐吩咐送棂王出府,王爷离开时似乎有些不舍。」
  流年打趣般说:「沉香,明白人都知道棂王喜欢咱们小姐,那依依不舍的模样,还不是因为小姐。」
  沉香悄悄捏了流年一把,「你不要再说了,小姐正为几日前老爷想送她进g0ng的事,还愁着呢!」
  我叹了一口气。
  确实,这事怎麽想都还是令人不解。我是范府的第四nv,虽是嫡nv,但我上头还有身为嫡长nv的二姐,怎麽会轮到我呢?
  算了,现在想这件事也无济於事,也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在这府中,与我颇要好的,是我的亲姐姐,范府二小姐,范萍。
  这天h昏时分,二姐与我在祤花坊中,挑选布料,要一起做准备给母亲的生辰礼。
  「四妹,看看这块,这个花se也合适,材质也不错,如何?」二姐问。
  我倒是有与二姐,不大一样的见解。
  「二姐,妹妹倒是觉得这块较好,不止花se材质合适,还有韧度。」我拿着手中的料子说。
  二姐走过来触0过後,不禁赞叹不已。
  二姐看着我满意的说:「不愧是四妹,以後这种活都要交予四妹了。」
  我连忙说不敢,是二姐过誉了。
  回到府,留在府内没与我同去的流年告诉我,父亲有贵客来访。
  我让流年再去打听一下,这位贵客是谁。
  却没想到,流年带回来的消息,竟会改变我往後的人生。
  「是陛下微服私访」流年说。
  我十分震惊。
  陛下怎麽会微服私访?他来范府的目的又是什麽?
  我心神不宁的做着刺绣,不小心被针刺到手指,流出殷红的血珠。
  沉香连忙将抓过我的手,用帕子将我止住血。
  沉香看出我的脸se不大好,便问:「小姐您还要继续做吗?」
  我摇摇头。
  看来今晚,是注定无眠的一夜。
  我等父亲送完陛下,回到书房时,我问:「父亲,皇上与您谈什麽?」
  父亲低下头,「我刚和陛下提起,你并没有进g0ng的意愿。」
  我有些好奇皇帝陛下的答覆。
  我紧张的问父亲:「那陛下是怎麽说的呢?」
  父亲的表情变得有些深不可测。
  他叹了一口气:「陛下仍然不改,执意要你进g0ng成妃。」
  听到这个消息,我忍不住倒退了几步,难道我,对皇上有特别用处?
  我下定了决心,必须进g0ng面圣,问个明白。
  「父亲,能让我进g0ng,见陛下一面吗?」我认真的问。
  父亲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只回答我,明日下朝後会和皇帝提一下。
  隔日,我在府内的大厅坐等父亲回府,心情起伏不定,既期待又担忧。
  听到府内小厮通传,父亲回府了,我连忙站起身。
  父亲走进来,告诉我,陛下让我明日进g0ng一趟。
  一颗起伏不定的心,才终於平静下来。
  清晨一早,沉香替我打点好了一切,我只需要不在陛下面前说错话就好。
  马车缓缓驶离范府,经过大街,我掀开车帘向外看去,还是如往常一样热闹非凡。
  越接近皇g0ng,空气中散发出的压迫感也越重,令人有些喘不过气。
  人生第一次进g0ng,还希望不要出什麽差错才好。
  我下了马车,一名g0ngnv领我至御书房。
  御书房内处处皆散发着龙涎香的气味,皇帝御用的东西,果然不凡。
  远远就能看见皇帝坐在龙椅上,认真的批阅着奏摺,但我不得不打破这一室的宁静。
  「臣nv范茹,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向皇帝行礼。
  皇帝让我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来找朕,所为何事?」皇帝打量着我问。
  我深x1一口气,回答,「陛下为何执意要让臣nv进g0ng?」
  皇帝看了我一眼,放下奏摺,反问:「那你觉得为什麽朕想让你进g0ng?」
  我哑口无言,谁能知道皇帝在想什麽?
  於是我只能回答:「恕臣nv愚钝,不明白圣意。」
  皇帝低低的笑了几声说:「帮朕一个忙吧!」皇帝看着我。
  「帮什麽忙?」我一不小心直接脱口而出,忘了敬称。
  我连忙起身,下跪,「还请陛下恕臣nv不敬之罪!」
  皇帝只是说了一声罢了,并没有要降罪的意思。
  我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方才实在太危险了。
  皇帝说:「你,能替我铲除一个人,他是朕的心头大患。」
  铲除一个人?我真有这麽大的能耐?
  「恕臣nv多嘴,臣nv能知道陛下想铲除的那个人是谁吗?」
  皇帝只是神秘一笑,不愿回答。
  我身边有皇帝想铲除的人到底是谁?该不会,是六王爷?
  但是皇帝一向和六王爷兄弟情深,所以应该不可能。那究竟会是谁呢?
  於是也我只能顺从皇帝的旨意,「臣nv尊旨。」
  我本yu起身告辞,他又告诉我。
  「事成之後,我会让你选择要不要出g0ng。」皇帝头也不抬的说。
  我一愣,「臣nv谢过陛下。」
  但起身时,不小心对上皇帝的眼,那眼神,似乎是想把我看穿。
  有些恍惚的回到府,让沉香和流年替我梳洗过後,莫名犯困,原来进g0ng一趟,会身心俱疲。
  我让流年要用午膳时唤我起身用膳,就躺到床上,一闭上双眼後,就沉沉睡去了。
  意犹未尽的从床上起身,还有点想要继续睡。
  草草的用过午膳,午後和二姐一块制作要给母亲的生辰礼物。
  二姐好奇的问起,今日我进g0ng面圣的事。
  「陛下仍然是执意让四妹进g0ng?」二姐问。
  我只是点点头。
  「皇上好像很中意四妹啊」二姐的语气似乎有些羡慕我。
  现在说什麽好像都是错的,所以我只是浅浅一笑,笑而不语。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直到五妹来访,才活络一些。
  五妹知道我们在准备礼物,便说:「姐姐们真有心,我现在连送什麽好都不知道呢!」
  二姐告诉她,礼物不重要,心意才是最为重要的。
  五妹听得似懂非懂,过了一会,欢天喜地的向我们告辞,看来是想到送什麽好了。
  将礼物的大致形状做好,二姐也告辞了。
  看着摊在桌上的礼物,真心希望母亲会喜欢。
  但是今日进g0ng面圣的事,让我着实有些手足无措。
  到底,能让皇帝想灭口的,究竟是谁呢?
  夕yan余晖照入室,将万物覆盖上晚霞se。
  对於未来会发生的腥风血雨,我又该何去何从呢?
  算了,现在事情也都还没发生,就别把所有的可能都变成坏的,这样只会让自身,更加的不安而已。
  这日,父亲下朝後带回消息,皇帝今日会让公公来宣读圣旨,宣读我进g0ng的事。
  进g0ng啊一想到一踏进那里,要平安的顺遂的踏出g0ng门,那希望,着实渺茫啊
  父亲看出我的忧虑,拍拍我:「陛下有告诉我,他会尽一切所能,护你周全。」
  那皇帝有没有想过,他的那些妃子们,心肠是有多麽的恶毒,使尽手段拉人下位。
  我假装释然说道:「父亲,nv儿此去,必定危险万分。nv儿会尽力不连累范家,让你们能够安心。」
  父亲点头,眼眶有些泛红,「放心吧!有爹在的一天,范府不会有事的。」
  我低下头,如此,便好了。大家都安好,就好了。
  约莫午时过後不久,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侯公公来到范府了。
  一家人跪下,公公开始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范右相之四nv范茹贤良淑德,深得朕心。择吉日十月寒露之日,进g0ng封赏成妃。」
  父亲引领一家子谢恩,侯公公临走前看了我一眼,并对我一笑。
  看来进g0ng之後,还得多多仰仗这位公公了。
  中秋过後不久,便是母亲的生辰了,再过没几天,便是我要进g0ng的日子了。
  这几日,母亲总ai找我去跟她说说话,因为一进g0ng,便不方便相见了。因此母亲便抓紧每一天的时间,珍惜般度过每一刻。
  这日母亲生辰,来了不少达官贵人和管家小姐。我无意间听见,也有一名与我同时间进g0ng的nv子,她今日也会到场祝贺母亲。
  据闻,她是樊荣将军av,也是颇受呵护长大的,樊荣将军对於av进g0ng一事十分不悦,可这毕竟是圣命,违抗不得。
  真好奇,她是一位怎麽样的nv子。
  我在见过一些贵家小姐们之後,突然感到厌烦,走出会场,来到湖亭坐着。
  一会儿後,看到一名相貌十分清丽,年纪也似乎与我相仿的nv子看着我,我回望过去,她对我浅浅一笑走来,「你好,我也能进来坐坐吗?」
  我抬起手,示意请。
  她看向湖面,蓦的叹了一口气。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怎麽了吗?」
  她有些忧伤的笑道,「我要进g0ng为妃了,一想到那无法掌控的未来,就没来由的感到十分害怕。」
  原来她就是樊荣将军的av。
  我轻轻一笑:「我也要进g0ng为妃了呢我也有和你一样的心情。」她瞪大着双眼,不敢置信,那样子十分可ai。
  我朝她微微一笑说:「我是范府四nv,范茹。」
  她握住我的双手,激动的说;「原来你就是范茹姐姐!我仰慕你的绣品很久了!」我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她兴奋的说了一堆有关我绣品的事,叨叨絮絮说了一阵才停下。
  随後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一兴奋起来就有些忘我了」她向我介绍了自己。
  她确实是樊荣将军之nv无误,名为宋芯苒。
  皇帝让她进g0ng一定有他的用意,如果进g0ng後,她还能保持像现在一样的天真就好了。
  宋芯苒唤了我一声,我才从自己的思绪中ch0u离出来。
  「怎麽了?」她紧张的问。
  「进g0ng後,姐姐能不能保护我?我也会保护姐姐的,虽然只是微薄之力」我温和一笑。
  「相遇既是缘份,既然芯苒妹妹这麽说了,那我就这麽做吧。」她展露笑颜,看来她的心中,会踏实一些了。
  後来我们畅谈许久,直到将军来寻芯苒,她才向我告辞。
  临走前,她依依不舍的说道,「茹姐姐,那我们便寒露那天见了。」
  我浅笑目送她离开。
  日子愈来愈接近了,待在范府的时间也愈来愈少。要带去g0ng里的生活用品,母亲都已经替我打点好了。
  看着东西渐渐被装箱,看着只剩下一些东西
  的房,不免感伤。
  近几日与我最好的五妹,几乎时时刻刻都跟在我的身边,她方才跟我抱怨道。
  「满屋子的nv眷都是大嘴巴,要我再上哪找像四姐你一样口风紧的人呐?」五妹感慨道。
  我一听见忍不住笑出声,五妹的这番话实在太有趣了。
  「你可以请父亲替你捎信给我,或者等能进g0ng时,在一次全部说与我听。」我提议。
  五妹开始思量,要用什麽方法好。
  能渐渐开始感到森冷的风吹着,应该再过几日,就会开始降雪了吧
  夜里,天空开始落下片片雪花,流年在外头一看见,立刻冲进屋内开心的说:「小姐小姐!外头开始下雪啦!」我看向窗外,果然。
  我让沉香替我取来一件披风,我们主仆三人站在屋檐下赏雪。
  进g0ng前下雪,是不是一个好兆头?
  今日就是进g0ng的日子了,一家子站在范府前面送着我,母亲拉着我的手,丝毫不愿放开。
  一直到旁边g0ng里的嬷嬷提醒,时辰已到,请我上马车。
  母亲依依不舍的放开我的手,五妹顶着一副泫然yu泣的表情看着我。
  我侧过头看向她,微微一笑。
  随後转回来看着母亲说:「母亲,切莫过於忧虑,nv儿远在g0ng中时,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点点头,催促我赶快上马车,再留,她会不想让我走。
  沉香扶我上了马车,我将车帘掀起,看见母亲用帕子拭泪,五妹则是扑进她生母三姨娘的怀里嚎啕大哭。
  我强忍着泪,不再看着外头,将车帘放下,轻声说:「出发。」
  马车开始行驶,驶向那深g0ng。
  我的手紧捏着帕子,沉香和流年都看出我的紧张,从今往後,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自由随x了。
  流年安慰的说:「小姐,咱们不参与所有争斗就好了,咱们自己过好日子就行了。」
  我笑流年太天真:「那地方,是你没惹到人也会惹祸上身的。」
  流年低下头,我知道流年刚才说那番话是想安慰我。
  我拍拍流年的头,与她说我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来到g0ng门口,这里停着一辆马车,看来应该是芯苒。
  流年掀起车帘,沉香扶我下车。同一时间,芯苒也下了车。
  她兴高采烈的向我走来,「姐姐,可算等到你了,妹妹不敢独自一人先进去。」
  我浅笑,是有多害怕,非得要等我到了才一起。
  我温柔安慰她,「妹妹不用担心,姐姐这不是来了?」
  她轻轻的点头。
  g0ng里的派来的教养嬷嬷,带领我们来到皇后所住的凤祥g0ng。
  我和芯苒一同向皇后请安:「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让我们起身,「两位妹妹平身,赐座。」
  我们坐在一旁。
  皇后说道:「现在本g0ng和两位妹妹说明一下,皇上给你们的位分。」
  我有些紧张,位分关系着往後的日子好不好过。
  皇后用审视的眼光看着我说:「皇上赐与范茹妹妹妃位,赐号妍。」
  我连忙谢恩,现在後g0ng中,包含我在内,有三位妃位的nv子,上头没有贵妃及皇贵妃。
  所以妃位中,一定会有一个人对皇后造成威胁,皇后这是在提防我了。
  皇后对着芯苒说时,面se明显温和许多,「芯苒妹妹,皇上赐与你贵人之位,赐号莲。」
  芯苒谢过皇后,人好像不那麽紧张了。
  接下来皇后告诉我们各自的g0ng殿。
  「妍妃御赐,是芙蓉g0ng主位,目前芙蓉g0ng只有住你而已。」皇后说。
  我一福身,「臣妾领旨。」
  皇后继续说,「芯苒妹妹,你住梅香g0ng,主位是湘妃。」
  芯苒也一福身,领旨。
  我和芯苒在凤翔g0ng门口分开,回到皇帝和皇后替我们安排的g0ng殿。
  芙蓉g0ng门口的侍卫替我们打开芙蓉g0ng的门,一阵清淡的花香扑鼻而来,踏入g0ng内,原来是两旁种上了芙蓉花。
  一群g0ngnv和太监直挺挺的站在庭院,面对g0ng门口,看到g0ng门大开,沉香和流年一同扶着我走进来,齐声跪下高喊:「恭迎妍妃娘娘!」
  我们主仆三人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不由得楞了。
  我连忙回过神,让大家起身,各自做事去。
  芙蓉g0ng还有一名g0ng内分配的嬷嬷,我走过去与她请教。
  「敢问嬷嬷如何称呼?」我和善的问。
  那嬷嬷向我温和一笑,「娘娘称我秦嬷嬷便好了,我与娘娘说一些g0ng内应该注意的事吧!」
  我客气的说:「本g0ng洗耳恭听。」
  我们走入殿内,里头的陈设也令我吃惊一把。
  嬷嬷看着我的脸se问:「这样的摆设,娘娘可还喜欢?」
  我一边点头,一边回答:「本g0ng很喜欢,让办事的人领赏吧!」
  我让稳重的沉香去处理,让嬷嬷留下来指点我。
  嬷嬷娓娓道来:「娘娘,目前b您地位还高的,只有皇上、皇后、姚妃、湘妃。您得注意,在这些贵人面前,得注意言行。」
  嬷嬷又说了一大堆,说的速度其实非常快。
  但不愧是在g0ng中服侍的嬷嬷,口条清晰,简单易懂,所以很快我就明白了。
  等到沉香回来後,嬷嬷把贴身g0ngnv的事宜告诉两人。
  今日午时,芯苒过来找我用午膳,听她在述说在梅香g0ng发生的事,看来她过的好,那我也放心一些了,最让人害怕的,是今晚的侍寝。
  约快晚膳时分,在我身边服侍的吴公公来报:「娘娘,皇上今晚传莲贵人侍寝。」
  听到是芯苒时,我松了一口气。
  但是另一方面,我也替她担忧。
  承宠的芯苒,危险程度b我高上几分呢毕竟现在,皇帝还未拥有子nv。
  次日清早,芯苒早早就来拜访。
  我让沉香赶快替我梳洗,她应该等得久了。
  当我一到正殿,芯苒立刻起身请安:「见过妍妃娘娘。」
  我将她扶起,让她坐在椅子上。
  我关心的问:「承宠的感受如何?」
  她娇羞的低下头。
  我们正讨论到一半,沉香面se怪异的走进来通报:「娘娘,六王爷来访。」
  棤哥哥?他怎麽来了?
  芯苒一听到有人求见我,就起身告辞,「姐姐,那妹妹就先行告退了。」
  我起身送她,「本g0ng找个时间再去瞧你。」
  她向我浅浅一笑,转身离开。
  我让沉香带六王爷到偏殿,他一走进来,他现在的0样,令我不禁惊呼出声,「棤哥哥,你怎麽变成这副模样?」
  现在的他,十分的憔悴,他到底经历了什麽事?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他站立在我的面前,有些哀伤的问我:「茹妹妹,为什麽你要进g0ng?」
  我瞪大了双眼,我忘了,原主和六王爷唐棤是相ai的。
  我只好低下头,狠心的说:「棤哥哥,是什麽原因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已经是皇上的妃子,您来找我的这番举动十分不妥!」
  他似乎感到受伤,「为什麽!你之前不是和我说好了!这辈子只当我一人的妻子为什麽现在入g0ng又为妃!」他撕心裂肺的吼道。
  我眼角的泪不禁落了下来,告诉你,你心心念念的茹妹妹已经不在了,你会相信吗?
  「棤哥哥,圣命难为啊我努力的求过皇上了,是皇上执意要纳我为妃的!」我露出痛心的表情。
  他听到这句话,激动的抓住了我的双肩。
  「所以你心中还有我对不对?我这就去求皇上,求他把你还给我。」他说罢,就要冲出去,我连忙拽住他的衣袖,他不解的回过头。
  我流着泪摇头,「不要去这样会很难看的」
  他回过身抱住我,「那你是要当妃子吗?」
  我又摇头。
  我告诉他:「能等我吗?」
  等我,帮完皇帝,我就做你的妻子。上山下海,赴汤蹈火,我都和你一起,绝无怨言。
  他不解的问:「等什麽?」
  我微笑,「我能出g0ng的,我不会一直待在g0ng中。」
  他一听见,大喜。
  一脸满足的说:「好!我等,我等你出g0ng那日,不管多久我都等!」我浅笑。
  真正的范茹,这是我最後能为你做的了。
  约莫申时,侯公公来报:「妍妃娘娘,皇上召见。」
  我交代流年守g0ng,沉香与我一同前去。
  来到龙岩g0ng正殿,皇帝坐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其实我不大想打扰皇上休息,但基於礼数,还是得请安,「臣妾参见陛下。」
  他招招手,让我向他走近些。
  「替朕r0ur0u。」皇上说。
  我帮他r0u着太yanx,顺道问:「陛下召见臣妾,有什麽事呢?」
  他睁开眼凝视着我,那眼神,一如初见时那样的高深莫测。
  「朕今日让你来,是想问一件事。」皇帝突然问。
  我很好奇,皇帝想问什麽,「陛下请问。」
  他淡然一笑说:「你和朕的六弟,是什麽关系?」
  我一愣,手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什麽关系该怎麽跟皇帝说明?
  「陛下应该知道,臣妾是与六王爷一块长大的,对臣妾来说,是很重要的人。」这样说,皇上能应该了解吧?
  但他
  语气似乎有些愤怒,还有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说:「是吗?」
  我一听见,立刻觉得不妙。
  连忙在皇上面前跪下,「是臣妾失言,还请陛下责罚。」
  他摆摆手,让我起身,「你先回g0ng吧,朕让侯公公送你回去。」
  我一福身道;「那臣妾,先告辞了。」
  我有些失落的踏出g0ng门。
  走出龙岩g0ng,侯公公等在轿边,沉香扶我上了轿,队伍就安安静静的走向芙蓉g0ng。
  很快到了芙蓉g0ng,流年候在g0ng门口等我们。
  下了轿,本yu直接走进g0ng内,但却被侯公公唤住,「妍妃娘娘!」
  我回过头。
  「奴才知道,主子们的事情不好多嘴,但奴才还是想告诉娘娘,陛下并没有生气,还请娘娘勿介怀。」侯公公不卑不亢道。
  我淡淡一笑答:「本g0ng知晓了,多谢公公告知。」
  让流年递了一些赏钱给侯公公,我和沉香向殿内走去。
  侯公公看了一眼芙蓉g0ng,不禁在心底替皇上担忧。
  流年走进来,和沉香一块替我梳洗。
  察觉话多的流年异常的安静,我问了一句:「流年,发生什麽事了吗?」
  流年摇摇头,微微一笑说:「奴婢只是在想,小主会选谁?」
  选谁?流年这个小脑袋瓜真是的。
  但是,她这个问题,也是我的往後的忧虑。
  这日,皇上亲自到了芙蓉g0ng,告知我,明日要举办家宴。
  「这次家宴,陛下是要庆祝什麽?」我好奇的问。
  皇上抿了一口茶,笑而不语。
  但我突然觉得这次的家宴,目的并不简单,不安感涌上心头。
  皇上突然之间说:「朕与皇后说了,这次的家宴,由你全权处理。」
  我一愣,看来是不大的家宴,才会让我处理。
  我一福身,「臣妾领旨。」
  蓦的,皇上又说道:「记得,照着六弟的喜好来布置。」
  照着棤哥哥的喜好布置?皇上是要庆祝棤哥哥什麽事?
  罢了,这种东西也不好多问,只会惹祸上身。
  看着近几日恢复一些元气的皇上,终於放下有些担忧的心。
  布置时,我便依照皇上的意思去做,记忆中,棤哥哥最ai的东西。
  监督所有的东西都定位,程序都没错之後,沉香和流年扶我回g0ng休息。
  一回到g0ng里,我松了一口气。
  沉香连忙递上茶水给我,流年拿着扇子替我扇着风。
  我不禁笑出声说:「行了,你们俩紧张什麽,我又没多累。」
  沉香用丝帕帮我擦拭额角的汗珠,语带不舍的说:「小主在府里都不用做这些琐事的,奴婢是为小主感到难过。」
  我让两人停下手中的事。
  我颇为感动的说:「我知道你们想替我分忧,但毕竟现在不是在府里了,我也不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的娇滴滴小姐了。在g0ng中,所有的事都必须学着自己处理,而且还不能拖累到府里。」
  沉香和流年双双低下头。
  我安慰她们说:「我不是在责怪你们,只是如今已经和过往不一样了。在g0ng里,想要活命,就得绷紧神经,做好每件事,不能出任何差错。」
  沉香和流年跪下,齐声道:「奴婢谨遵娘娘教诲。」
  我将两人扶起来,让她们去做其他的事。
  我走出殿内,到屋檐下看着丝丝落下的雨。
  明日,就是明日。自那天之後,我们的第一面。
  我闭上眼,感受着四周。
  雨滴落在屋檐,像是在琴上跃动的手指,所拨弄出来的乐音。
  晚风托起我的长发,任它肆意飞扬。我伸起手,将耳边掉落的发丝再g回耳後。
  睁开双眼後,芯苒站在我的面前,无情大雨落在她的身上。我毫不迟疑的冲入雨中,将芯苒扶进殿内。
  让沉香和流年递上热茶水和新衣物,芯苒换上出来後,面se十分忧伤。
  我不禁问出口:「妹妹,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她的泪珠一串串落下。
  她边ch0u泣边说:「姐姐,父亲他」
  她将事情的始末细细的说与我说。
  原来芯苒父亲樊荣将军,今日上朝时顶撞了皇上,龙颜大怒,罚暂时禁於府中。
  我安慰道:「妹妹不用太担心,等皇上气消了,樊荣将军就能出来了。」
  她泪眼汪汪的问我:「姐姐,此话当真?」
  我点点头。
  皇上十分看重樊荣将军,不会轻易就动他的。
  今日,皇上宴请妃嫔还有王爷们。
  时辰已到,众人纷纷入席,一时间,气氛一片祥和,舞妓们翩翩起舞,炒热气氛。
  皇上让我坐到他身边,我从上座向下看去,棤哥哥还没来,我不禁有些失落。
  皇上附在我耳边说道:「等会宴会结束後,随我到後殿。不管到时候我问你什麽,你都要答是。」
  我轻轻的点点头。
  随後,门外的公公报:「六王爷到!」
  我向门外看去,他走了进来,我的目光离不开他。
  他向皇帝行了一礼,「还请陛下恕臣弟迟来之罪。」
  皇上摆摆手,不打算追究,他就入了席。
  他打量着会场,浅浅一笑。
  这时,芯苒从坐席站了起来,皇上看向她问:「莲贵人,怎麽了?」
  芯苒一福身,「请容臣妾为陛下舞上一曲。」
  皇上十分满意,让她开始表演。
  我看的出来芯苒想做什麽,如果此次表演能得圣眷,那麽她父亲就能快点解除禁足了。
  但是,芯苒似乎没有想到这麽做的後果。
  一舞毕,我看向皇上,看来,芯苒成功获得圣心了。
  皇上让芯苒坐在他的另一边,芯苒朝我微微一笑,我也回以一个笑容。
  宴会持续进行着,但我清楚感觉到,我下方坐着的那些妃嫔,愤恨的看着我和芯苒。
  我什麽事都没有做,就被针对了,果然是後g0ng。
  天se渐渐昏暗下来,宴席也进入尾声,皇帝宣布宴席散了之後,王爷们纷纷起身告辞。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时,皇上让芯苒先回殿,晚上由她侍寝。
  之後,我便随着皇上来到後殿。
  皇上让我跪着,「委屈ai妃一会,等等一切都结束後,朕会好好补偿你的。」
  我领命,就这麽跪着。
  六王爷唐棤站在要去後殿的路上,脸上显示他此刻十分不愉快。
  长时间待在唐棤身边,服侍他的小厮,有些後悔刚才说了那些话。
  「你说的是真的吗?」小厮微微的点了下头。
  小厮刚才告诉唐棤,范茹因为把会场,都布置上唐棤喜ai的东西,所以现在皇上正在盘问,究竟是怎麽回事。
  唐棤向後殿走去,那小厮跟在唐棤身後,扬起一抹得意的笑。
  就在我跪到双腿发麻时,唐棤走了进来。
  他跪在我身旁向皇帝请罪:「臣冒昧参见陛下。」
  我悄悄觑了一眼龙椅上的皇上,那抹微笑,令我十分惊骇。
  我低下头,不再去看那,令人不由得感到恐惧的笑容。
  唐棤毫不在意的问:「不知皇兄为何要惩罚妍妃呢?」
  皇上向唐棤走近,「朕处理家务事,还能容六弟置喙?」
  唐棤一磕头,「皇兄应该知晓,妍妃对於臣弟是多麽重要的存在。」
  唐棤毫不留情的说,一旁的我,默默地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皇上倒是让唐棤和我起身,皇上叫人扶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皇上一步步向唐棤b近,「听说朕的ai妃和你私通,是真的吗?」
  唐棤一愣,心想:难道我那次激动失态,被其他有心人士看去了?
  虽然心里这麽想,但嘴上y气答:「臣弟绝没有和妍妃做愧对皇兄的事!」
  皇上森冷一笑,「那怎麽有人来跟朕说,那日看见你在芙蓉g0ng,和妍妃抱在一块?」
  皇帝看着唐棤。
  果然,是被人看去了,去向皇兄报告。唐棤心想。
  唐棤再度跪下,「皇兄,臣弟那时是因为一时高兴,才拥住妍妃的。」
  皇上挑眉。
  「一时高兴?六弟,你以为朕会相信这种鬼话麽?」皇上面se不悦道。
  唐棤沉默不语,皇上已经很明显的,想要在他的头上扣这一盆脏水了。
  自知无法再辩解的唐棤,有些灰心的说:「臣弟自愿领罚,但还望皇兄不要连累妍妃。这一切,都是臣弟的错。」
  唐棤低下头。
  皇上的脸,浮现出满意的神情。
  「那臣弟知不知道,与g0ng妃私通是si罪?」皇上看着唐棤说。
  唐棤面露惊恐,诚实的说:「臣弟不知。」
  皇上装作和蔼一笑:「念在你是朕最ai的皇弟,朕便让你到边关戍守就好,离我的妍妃,远一点。」
  在一旁听了许久的我,手早已握成拳,骨节凸起。都怪我,一开始的想法明明是对的。
  这时唐棤冷冷一笑道:「原来,这才是皇兄的目的。」
  他想要,让我离开茹儿。
  皇上回以一个微笑:「没错,朕早就喜欢上你的范茹妹妹了!」
  唐棤将手放在腰间,怒吼道:「我就算si,也不会把茹儿交给你这种人的!」
  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冲向皇帝。
  我一见状,跑了过去,将攻击挡了下来。却没想到,唐棤来不及停手,直接伤到了我。
  鲜血不断从我的腹部涌出,唐棤走过来抱住了我,皇帝则是还没回过神。
  唐棤的泪水,也如同我的血一般,倾注而出。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太医!快宣太医!」
  唐棤轻声问:「为什麽你要出来替他挡刀」
  唐棤感到痛心。
  我摇摇头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兄弟为了我反目成仇但我没想到你真的动手」
  我淡淡一笑。
  唐棤把我整个人抱的紧紧的:「我错了我错了」
  我将手,抚0着他的脸,「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只有ai过你一个人我没有再ai上其他的人」
  我凝视着他。
  他只是一再的点头。
  我吃力的将头转向皇上那里,看着他:「陛下臣妾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臣妾有最後一个愿望还望陛下成全」
  皇上闷声答:「你说吧!」
  「臣妾请您,不要将今日之事,怪罪於棤哥哥,要怪,就怪在臣妾这个将si之人身上吧」我看着皇上说。
  皇上点头答应,「朕知道了,朕不会怪罪於六弟,亦不会怪罪於你。」
  我满意一笑,「太好了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微微一笑後,看着唐棤说:「来生再见」
  眼前一黑,就再也没了呼x1。
  我站在奈何桥的这一端,叹气。
  缓缓踱向奈何桥的另一端,判官正朝我微笑着。
  我一走近,他便迫不及待道问:「殿下,这一世历的如何呢?」
  我瞪了他一眼,「别提了!把汤拿来吧!」
  判官递上汤。
  我仰头喝下,走向轮回井。
  判官在後头喊着:「殿下!井要慎选啊!祝殿下一路顺风!」
  我能不能冲回去赏他一个巴掌?
  我这次选得b以往还久,好吧,看中了这一个,就是它了。毫不迟疑的,跳了下去。
  我一醒来,就感觉四周都静悄悄的,放眼望去,皆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原。
  我环顾一下周遭,一点人影都没有,我这是在哪啊?
  站起身,却差点跌坐在地。
  这副身t,似乎也只有三、四岁的稚龄,到底是哪对没良心的父母?
  摇摇晃晃的向前走去,原来这里是一座小山丘,鸟瞰下方,有一座小村庄。还得越过一条小河,和一片树林才能到达。
  我努力迈着小小的步伐,想赶快走到村庄去。
  终於,再穿越过前方这片树林,就到村庄了。
  但树林里,却开始传来一阵阵悠扬的歌声。
  我有些却步,不太敢再继续向前走。
  我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在这里停下!就快天黑了,等等更危险。
  下定了决心,我又再度迈开了步伐。
  歌声有时忽近忽远,但音se听起来,并不是同一人所发出的声音。
  在我快出树林时,前方出现一名妇nv,似乎在摘采着什麽。
  我缓缓走近查看,嘴里不自觉的说出:「娘亲」
  那nv子惊讶的看向我。
  她一把抱住我:「眠儿,你怎麽自己跑出来了?不是告诉你在家等娘亲回来?」
  我只是闷声不语。
  她让我坐在一旁,对我说:「等娘亲摘完,我们就回家。」微微笑着。
  过了一会,我们准备回去时,四周突然冲出一群男子。
  带头的那个人说:「把你的孩子留下!」说完还亮出一把刀。
  娘亲紧张的抱住我,深怕一放手我就会离开她的身边了。
  「我不可能把眠儿交给你们的!除非我si了,要不然谁也不能带走眠儿!」娘亲激愤的说。
  那群男子相视一眼之後,有其中一位向我们母nv俩走来,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娘亲颤抖的十分厉害。
  那名男子举起手中的刀,挥刀而下,想像中的鲜血没有从娘亲的身上流出。
  至始至终,我都张着眼看着所有过程。
  那男子只是用刀柄把娘亲敲晕而已,并没有动杀念。
  我用无辜的双眼看着那名男子,他对我叹了一口气。
  「唉不要这样看我,我也是得养家活口,才出来做这种事的」他无奈叹道。
  他弯腰将我抱起,我自他的肩看向娘亲,以後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吗?
  我扯了一下那男子的袖子,指着娘亲说:「娘亲眠儿以後见不到娘亲了吗?」
  我用一副泫然yu泣的表情问。
  那男子楞了一下,安慰我说:「眠儿你别担心,以後总会再见的。」
  我点点头:「叔叔以後要带我去找娘亲喔!」
  他怔怔地点头,将我带离树林。
  那男子和其他男子,一块把我带到一个地方,建筑的外观十分雅致,不知这里是在做什麽的?
  男子将我放在椅子上
  ,对前方的另一名nv子说:「依照您的条件,把符合您条件的小孩带来了。」
  nv子向我走近,上下打量着我,随後满意的说:「你这次做的不错,等等我让人给你多一些。」
  nv子朝我微微一笑。
  男子连忙谢过nv子,转身离去。
  我yu叫住他,却被nv子吓到开不了口。
  nv子拿着一条鞭子看着我,至此,我往後的生活,就像是待在地狱一般。黑暗,且找不到一丝光明。
  这里,是人贩子,养「商品」的地方。
  十年後,我长大了。
  在最近的日子中,我似乎能有一些期待,能逃离这座地狱的,期待。
  像我一样年纪生活在这里的人,也不少。基本上都和我一样,是被带离家人身边之後,才来到这里的。
  管教我这些年的那nv子,只是负责教导我们,如何成为可以为他们赚钱的「商品」罢了。
  在我现在这个年纪,就有成为商品的资格。只要拍卖会时,入了现场竞标者的眼,就可以离开这里。
  我只想要逃离这里,所以这些年,我不断的jg进自己,让自己可以成为「好」商品,早日卖出去,早日离开。我对买家,没有任何期待。
  今天,是我首次被告知,明日的拍卖会上,我将成为商品出售。
  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只希望,明天能有买家愿意买我,就好了。
  满心期待着明天的到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和这座牢笼和地狱道别的景象。
  次日一早,我的房里挤满了一群nv子,她们是来替商品,好好「包装」的。
  梳洗过後,她们吩咐我坐在椅子上,任她们摆布。
  又是上妆又是更衣的,前前後後也花了两个多时辰。
  直到时间邻近拍卖会的开始,她们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我的房间。
  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房内,我竟有些感到不习惯。环视了下四周,好好的跟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告别吧
  过了一会,有名nv子来叫我,带我走到後台等候。
  「一会叫到你的名字,再上台站着就好了。」她如此说完,便离开我的面前。
  我看到後台也有很多形形sese的nv子,看来她们应该跟我一样,是今天的拍卖品。
  拍卖会开始了,越往後排的nv子价格越高。
  看着一位位nv子走上台去,迟迟还没轮到我。
  才刚这麽想完,就听见我的名字被朗诵出来了。一段介绍结束後,我缓缓走向阶梯。
  「我们今日倒数第二的商品,眠儿!」主持人这麽说。
  我从容的走到台上站定,看着前方人山人海的竞标者,不由得开始紧张。
  「眠儿起标价三两h金,有谁要开价?」主持人问。
  一名身穿蓝衣的男子喊:「四两!」
  随後陆陆续续开始有人喊价。
  我的心情,随着价位愈来愈高,不禁让我期待,最後的那个人是谁。
  喊价渐渐到了尾声,主持人兴奋的重复说着:「二十五两h金!还有人要加吗?」
  一片寂静。
  就在主持人要宣布一名男子得标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三十两。」
  主持人愣了一会才继续问,还有没有人要加价。
  现场又寂静了下来。
  「那就恭喜那位公子,以三十两h金买回眠儿!」主持人宣布。
  现场响起掌声。
  我走下台去,十分好奇方才最後喊了那一声的公子是谁。
  随後,一名nv子带我到取货处,一名英俊潇洒的公子哥站立在那,不知他买了哪位nv子。
  「等我们拿到钱之後,你就可以走了。」nv子对我说。
  我等了一会,nv子告诉我,那名俊俏的公子就是出银两买我的人。
  原来,是他买我的。
  我向他行了一礼,「眠儿见过公子。」
  他一旁的侍卫道:「眠儿?你以後要一人包办洗衣打扫煮饭,还有服侍主子,你做的来吗?」打量着我说。
  「我若不能做,还买我做什麽?」我微微怒道。
  一旁看戏的主子以扇掩笑,转身离开这里。
  我连忙跟上去,侍卫也跟了上来。
  「我叫于仲,是主子的心腹兼护卫。主子是连家大公子,名绍沅。」于仲介绍着。
  连家,是我所想的那个连家吗?
  「礼部尚书连大人之子?」我问于仲。
  于仲点点头。
  这可不得了啊
  我们上了马车,我兴奋的看着街上,这个景象,让我一扫y霾。
  连绍沅默默的观察着眠儿,大街上的景象,就能让她如此开心,她以前,究竟过着什麽样的生活。
  马车停了下来,我先下了马车,准备扶主子。
  他伸出手搭在我的手心时,我的心,莫名跳动得很快。
  一入府,着实令我十分吃惊,一座小院落,竟能布置的如此雅致。
  「主子要到这里办事一年多,这里许久没有人居住了,所以得由你来清扫。当然,我会帮忙的。」于仲微笑对我说。
  连绍沅突然说了一句:「眠儿,明日让于仲陪你上街,再买一些婢子回来。」
  说完便向内院走去。
  「眠儿领命。」我朝着他离去的方向一行礼答。
  和于仲里里外外清理乾净,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主子让于仲去街上买点吃的回来就好,明日再把生活必需品一块买回来。
  这个小院落,分成四个房一个厅,每处都有不一样的景物,十分别致。
  我和于仲,睡在主子的房里两侧偏房,以便危险时反应的过来,或者是主子需要什麽东西时的传唤之类的。
  来到新处的第一觉,睡得b以往都好。
  隔日我早早起身,准备水盆和毛巾,前往主子房里。主子嘱咐我,这个时辰去唤他起身。
  我将水盆放在桌面上,站在桌边唤:「主子,该起身梳洗了。」
  他缓缓起身,被子顺着上身滑落,露出主子一丝不挂的上身,和jg壮的x膛。
  我红了脸,转过身:「主、主子,您怎麽不把衣服穿上。」
  随後听见声音在我身後响起:「我习惯这样睡。」
  我低下头:「是奴婢的错,还请主子见谅。」
  微微欠身。
  伺候完主子梳洗,他换了一身衣裳到庭院练武。
  临走前告诉我:「在我和于仲的面前,不用自称奴婢。」
  便走了出去。
  我朝他背影一礼,答:「眠儿领命。」
  趁主子练武的这段时间,我走到厨房用等会要吃的早膳。
  于仲起身时,闻到一gu饭菜香,於是寻香而来,看到眠儿在做饭,满脸错愕。
  「原来你会做饭不是说说而已」于仲边向我走来边说。
  我微微一笑,「我从来都不是胡说。」
  其实早膳也只是把昨天没吃完的东西,再热一热而已。但刚好看到旁边有一袋昨天于仲买回来的米,所以顺道煮了一锅粥。
  粥煮好一会,主子也练完武了。用完早膳,我便和于仲上街采买,主子留在院内办事。
  马车在大街上驶行着,人cha0渐渐拥挤许多,于仲让车夫在一家客栈等着,我们下了马车,向大街走去。
  形形sese的摊贩,x1引着我的目光,但我没忘记,昨天主子交代我们该买的东西。
  来到一间米店,向老板买了五斤多的米,这些应该够我们吃上一个月了吧?
  又向街道两旁的小贩买了一些乾粮杂货,东西基本上就买齐了。
  看着手中一堆东西的于仲,我向他打气道:「再撑一会了,只剩下一个东西没买了。」
  我带着于仲走进小巷,手里拿着主子昨天交给我的地图。他吩咐我去这买,让我自个儿挑。
  来到一间破旧小厝门口,我轻轻敲了几下门。
  一名老嬷嬷探出头问:「你们来做什麽?」顺带用眼神打量着我们。
  我向她表明来意:「我们是来向你做生意的。」
  语气十分诚恳。
  她又看了我们一眼之後,打开了门,让我们进去。
  里头别有洞天,并不像外观一样废弃,陈设虽朴简,却让我有说不清的熟悉感。
  屋内还有一座小庭院,那嬷嬷拍了几下手掌,一群年纪相仿的nv子和男子,整齐划一的走出来。
  老嬷嬷对我说:「都在这了,自个儿挑吧。」
  我扫过几个人的脸,这些人,年纪应该都和我差不多。我的视线,最後停在一名紫衣裙的nv子身上。
  随後,我不再只看着她。
  我朗声问:「在场有谁洗衣、打扫、煮饭样样会的?」
  红衣裙的nv子和紫衣裙的nv子举起了手。
  我接着问:「谁熟悉附近市场摊贩,知道哪里食材最好最新鲜的?」
  这次只有绿衣的男子举起手。
  果然没错。
  我转身告诉老嬷嬷:「这位绿衣的男子和紫衣裙的姑娘,我要了。」
  于仲悄声问我:「怎麽不买那位红衣裙的呢?」他似乎十分困惑。
  我解释:「她们这里的nv子和男子,出来让人家挑选时,是自己选衣裙穿的,所以有时,能从衣着上看出这个人怎麽样。」
  微微笑了笑。
  于仲很好奇:「你怎麽这麽清楚?」
  我有些黯然答:「前些年,待在那里的时候,我认识了一位姑娘,她是从这里到我们那里的。」
  刚才看到那名紫衣裙的nv子,不由得想起她,她之前很ai穿紫se的衣裙。
  有空闲时,就
  与我分享这里的生活,不断回想着这里的生活,实在和那地狱差太多了。
  于仲了然於心,我把银子递给老妈妈後,两人跟在我和于仲的身後离开。
  出了小厝,我边走边问:「你们叫什麽名字?」
  绿衣男子答:「奴才叫青岩。」
  紫衣裙nv子答:「奴婢叫莚薇。」
  青岩,莚薇。
  真想替她们换个名字,回去再问问主子好了。
  我们走到了客栈,搭上了马车。终於可以放下手中东西的于仲,开心的不得了。
  我打趣道:「以後要让主子叫你做多点活。」
  莚薇笑了出声。
  回到小院,我让于仲独自一人把方才采购的物品,先拿去厨房房好。我带着青岩和莚薇去见主子。
  「主子,眠儿依照您的吩咐,将人带回来了。」我一行礼,两人也跟着做。
  主子让我们起身,让我介绍一下。
  我指着青岩说:「主子,这位是青岩。」
  又指着莚薇说:「这位是莚薇。」
  我随後问主子:「奴婢恳请主子为二人赐名。」我一欠身。
  主子思索一下後,微微一笑道:「男子唤做椿河,nv子唤为璟溟。」语毕,看着我。
  两人齐齐下跪:「谢主子赐名。」
  我行礼一礼,让两人先到外头等候一会。
  主子看到两人出去後,问我:「为何要求给那两人赐名?」
  他手边的动作没停下。
  我笑答:「只是想让他们,有个新的开始。」我凝视着主子。
  主子玩笑道:「那眠儿需不需要换一个?」也抬头看着我。
  我一欠身,「眠儿就不劳烦主子了,眠儿的名字,眠儿很满意。」我
  感到有些窘。
  主子让我出去,带两人熟悉熟悉院落。
  一出房门,看到两人和于仲聊得十分欢快。
  璟溟朝我挥了下手,喊道:「眠姐姐!」
  看来于仲已经告诉他们我们的身份了。
  我向他们走去,告诉椿河:「主子让你以後,每天寅时出去买菜和r0u。每天晚上,我会告诉你要买什麽回来,你得记起来。」
  椿河表示领命。
  我转头告诉璟溟:「你就是负责洗我们大夥的衣物及打扫环境,我做菜时,你得在旁边帮我。」
  璟溟很高兴的领命。
  我让两人都去清扫昨天还来不及整理的院落,顺道挑了两间出来。
  我搬出来和璟溟一起住,另一间就给于仲和椿河住。两间院落都和主子的院挺接近的,应该不会有什麽事。
  这日,主子只带了我出门,说是要去见一个人。那个人,似乎对我非常重要。
  马车一路颠簸,我忍不住掀开车帘一看。
  我们行驶在一座湖边,湖中的水波光粼粼,十分清澈,反s出天空的蔚蓝。
  「主子,您怎麽带眠儿来这呀?这里又是哪?」我好奇的问。
  主子淡淡一笑,答:「这里,是璵州。」主子看向车外。
  璵州?主子看起来好像十分开心。
  但究竟带我来这里,是要做什麽呢?
  马车停在一间府邸前,府邸门牌上写着,陆府。
  陆府怎的有种怀念感。
  主子跟门口的侍卫说明来意,侍卫进去了一会,很快就出来了。
  「老爷让二位进去。」侍卫说着,边领着我们来到大厅。
  这摆设略显出家主的地位,并不简单。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背後响起:「小沅啊,今个儿怎麽有兴致来访了,还带了一位姑娘。」
  我回过头,跟在男子身旁的nv子惊呼了一声,脸上都是不敢置信的表情。
  男子也吓了一跳,手微颤的指着我:「眠儿?」
  略带迟疑的问。
  面前这两个人,让我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熟悉到让我开始怀疑。
  nv子跑过来一把si命的抱住了我,「眠儿!娘的孩儿啊!娘和爹找你找得好苦啊」
  娘爹我想起来了,当初娘亲拼命的护住我,不想要我被那群人带走,只可惜我们都是弱nv子,没有反抗能力,娘也被歹徒敲晕,至此离开了他们的身边。
  原以为不会再相见了,不禁令我落下泪水,紧紧地回拥娘亲,「娘亲」
  母nv俩哭得一塌糊涂。
  连绍沅露出了一抹微笑,果真没错,这nv孩就是他们的孩子。
  我放开了娘亲,看向父亲。他笑容满面的站在主子的旁边。
  「爹爹。」我朝他一笑说,也走过去抱住了他。
  他温柔的拍着我的背:「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
  我离开父亲的怀抱,对着主子行了一礼,「这都多谢主子,如果眠儿没能遇上主子,眠儿此生可能都无法再见到娘亲和爹爹了。」
  他轻柔的将我扶起道:「那也是我刚好认识陆大人。」
  微微笑。
  父亲也向主子行了一礼,「也多谢连公子啊,如今才能再见到av,陆某无以回报啊」
  他笑着让父亲不必多礼。
  娘亲却问了一句:「为何眠儿会唤连公子为主子?」
  我低下头,将过往十年多的事都说了出来。
  娘亲又不禁落下泪,父亲安慰着她。
  我最後看向主子:「都是多亏有主子,将我救出那地狱之中,nv儿才能有机会与家人团圆。所以,我才会称他为主子。」
  他对我说:「你现在可是一名千金小姐,怎可在唤我为主子?」
  我失落道:「主子之恩,眠儿难以回报。眠儿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他突然魅惑一笑:「你还想继续侍奉我?」嘴角上扬。
  等等,在爹爹他们面前这麽说不好吧?
  「眠儿、眠儿只是想报答公子而已。」我的脸颊忽然有些滚烫。
  父亲和娘亲似乎懂了什麽,浅笑不语。
  他弯下腰,脸十分靠近我:「所以眠儿这是不愿罗?」朝我笑着。
  这麽说是要让人怎麽回答啊。
  「也、也不是」我扭捏的说着,到底要怎麽回答才好啊?
  说好,就显得我似乎很不矜持。说不好,这不是打我自己的脸吗?
  在我还纠结的时候,父亲语出惊人。
  「连公子,若您不嫌弃,我们将小nv许配给您如何?」一脸慈ai的笑着问。
  不是吧!我才刚回来,您们就迫不及待将我卖了?
  我一脸震惊的看向父亲说:「爹爹您这是?」
  父亲十分和蔼的回:「自古以来的人不都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吗?」那笑容看似温和,但我却感到恶寒。
  「既然陆大人都这麽说了,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淡然处之的答,还向父亲行了一礼。
  这两人,丝毫不在乎我的感受啊!但主子竟然会答应,也令我十分吃惊。
  想起前几日的主子,好啊原来从一开始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但看主子最近的一举一动,似乎我的心情,也随他的喜怒哀乐而高低起伏。
  难道我也对主子有感觉?
  我看向了主子,他和父亲已经开始聊起婚宴的事,谈笑风生。
  娘亲向我走近,拍拍我的手:「小沅是个好孩子,娘亲向你保证。」
  我浅笑看向那两人,恰巧撞上主子的目光。
  喔,以後不能再称呼他为主子了。
  父亲和娘亲说要商讨一些事宜,让我们到院里走走。
  他缓慢的走在前头,我直盯着他的背影。
  突然,他一回头,我停下了脚步。
  「你就不好奇,我和你爹是怎麽认识的吗?」他看向远方,若有所思的问。
  「你如果愿意说,我就听。」我和他一样,看向了远方,回答。
  父亲是偶然之际,救了礼部尚书一命,後来尚书知道父亲是在做生意的,於是提拔他做皇商。
  那时的我,也才三、四岁而已。
  某天,尚书带着儿子来拜访,尚书注意到儿子似乎直盯着人家nv儿看。便和陆大人做了口头之婚约。
  「我儿子长大後,若还是喜欢您的nv儿,那便让他们结为连理吧!」尚书如此说。
  父亲还答应了。
  他笑了一阵,「这事,还是我长大後,听父亲说的。」
  我偷偷瞪了他一眼,原来小时候就在妄想我了。
  他们离开没几天,娘亲带我去父亲之前买的农庄游玩,就发生了我被带走的事。
  尚书接到父亲的消息,也出动不少人寻找我的踪迹,但迟迟都搜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我愤恨的低下头,现在恨不得把带走我,还有凌nve我几十年的那些人,碎屍万段。
  一只大掌放上我的背,将我拥进他怀里,附身靠近我说:「别担心,以後有为夫在,没人敢动你了。」笑的十分灿烂。
  这人,没羞没臊,厚颜无耻。
  「那以後,可要好好保护我呀!」我把手环绕上他的颈脖,挑逗般说道。
  他红了脸,没想到我会反撩吧?
  但随後,他马上恢复成原来ai挑逗人的样子。
  「这可是娘子自己投怀送抱,可怨不得我喔!」他边说,脸一点一点向我靠近。
  我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什麽好事,这是挖坑给自己跳啊。
  我认命的闭上双眼,感觉有一个柔软的东西贴到我的唇上,就随之离开。
  我睁开眼看着他。
  他笑话我,「怎麽?娘子不满意?那我」
  语毕,还想再来一次。
  我一把推开他:「登徒子!离我远一点!」
  我转身离开。
  他在後头追着我,
  边笑着说要我别生气。我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的走回大厅。
  父亲和娘亲看似也聊得差不多了,我们便送他到门口。
  临走前,我对他说:「我就不和你走了,反正璟溟也会做饭,伙食应该不用太担心。」
  他走过来,00我的头,「娘子就别c心了,乖乖在这等我来娶你,不要再被别人捉走了!」带点宠溺说。
  我真想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愿意被捉走啊?
  目送马车离开,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重回父亲和娘亲的身边,那温暖的感觉回到了我的心中,希望今後,不会再有以前那种事发生了。
  过了几个月,父亲接到尚书来的消息,说是尚书想见我一面。
  於是我便和父亲娘亲一块,向尚书府前去。
  一到尚书府门口,尚书大人亲自出来迎接我们,我们一齐向尚书大人请安。尚书和善的叫我们别多礼,带着我们进去大厅。
  尚书和父亲免不了一阵寒暄,过後,才聊起婚事。
  尚书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後满意说道:「不愧是陆兄的孩子,能找回nv儿,我十分替你们高兴啊。」
  父亲又和尚书客套了几句。
  尚书说起绍沅告诉他的事,包括他在拍卖会买走我的事,还有後来为婢的事,种种离开地狱之後的事,都被清楚的说了一遍。
  父亲这几日常感慨道:「如果眠儿没有遇到小沅,我们老si之前,也不能再见到眠儿一面了。」
  父亲一直对尚书说,幸好有遇见绍沅,两老才能安心。
  看着现在的父亲和娘亲,与记忆里的模样相差甚远,我不免忧心。希望咱们,还可以多相处几年。
  夕yan余晖映入室,父亲也领着我们向尚书大人告辞。
  方才父亲与尚书大人,已经敲定好结为连理吉日了。时间定在两周後,那时,便是我离开陆府的日子。
  这些天,只要一有空,我和娘亲就会上街游玩,要不然就是和父亲一块作画。
  再过几天,这温馨的日子就要到头了。
  因为据闻,绍沅的娘亲并不好相处。
  也罢,反正绍沅自己说了,会保护好我的。尚书大人也在我们那日临走前,告诉我,他会让绍沅的娘亲好好待我的。
  希望如此,如果嫁过去还要受罪,那我宁愿不嫁了,让绍沅自己想办法去。
  最近不时会无端的想起他,难道,这就是人们口中的,朝思暮想?
  这一日,终於到来了。
  娘亲前几日和我一块绣好了大红喜服,今日穿在身上,不舍的心情充盈着我的内心。
  娘亲替我将每个饰物穿戴好,我乖巧的坐在妆镜前,任由她替我打扮。
  点绦唇,画柳眉,粉颊诱,怜人儿。
  经过娘亲的一番巧手,妆镜反照出的我,已然不是之前的那个我了。
  我轻抚着脸庞,不敢置信。镜中的这个我,美若天仙,沉鱼落雁。
  娘亲将她的手,搭上我的肩,温声说:「眠儿啊娘亲这一生,还能亲眼看着你嫁人,娘亲si而无憾了。」
  我一皱眉:「娘亲,今天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我的手,搭上娘亲的手。
  娘亲无奈一笑:「好好好,娘亲不说了。也快到吉时,你父亲也应该要来了。」
  说人人到,父亲走进房里,赞许的看着我:「眠儿jg心装扮起来,果然倾国倾城。」
  我娇羞的低下头:「父亲。」
  我不安的绞着手帕。
  父亲将我扶起,拉起我的一只手,缓缓的向外走去。
  牵我至花轿前,数日不见的连绍沅,也一身大红喜服站在那里。
  隔着盖头看着他,气宇轩昂,英姿非凡。
  父亲笑着看他,将我的手,放在他的手上说:「眠儿往後,就交给你了。」
  绍沅认真的说:「父亲,我会的。」
  他扶我上了花轿,外头响起pa0声,锣鼓喧天,嫁娶队伍向着尚书府前进。
  浩浩荡荡的队伍,终於停下,一只手将我拉出花轿,真不知道他怎麽知道我的手在哪的?
  下了花轿,绍沅牵着我到了拜堂的地方,这里已经被布置的十分喜气,红灯笼挂满厅堂。
  喜婆宣布拜堂:「一拜天地。」我们向门外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我们向各自的父亲和娘亲一拜。
  「夫妻对拜。」我转过身,和绍沅面对面,弯腰一拜。
  喜婆眉开眼笑的说:「送入洞房!」
  她便带着我离开,留下绍沅接待宾客们。
  我坐在床沿,pgu下十分不舒服,一大堆桂圆、红枣放在床上,唉。
  浑浑噩噩中,听见绍沅走进来的声音。
  他拿起礼秤,挑起我的盖头,看到我的脸,他楞了一下。
  我低下头,他让其他人都退下,等到其他人都离开後,他挑起我的下巴。
  「娘子今日,可让为夫大开眼界了。」上下打量着我说。
  他用炽热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不禁让我想闪躲。
  他弯下腰,在我耳边说:「娘子今晚可跑不掉了」还向我一笑。
  我不禁红了脸,他附身向我接近,迫使我不断後退,两人都上了床。
  虽然在出嫁前几日,娘亲已经教过我一些令人娇羞的事。
  但现在,我的身t竟动弹不得。
  我被b到床角,他停在我的面前,凝视着我。
  虽然有些害怕,但想到今天是洞房花烛夜,就不打算再退後了。
  他再向前,见我没有後退,便将我推倒在床。
  「不跑了?」他牵起嘴角问。
  我放弃继续退後,转而主动将手环绕在他的脖子说:「不跑了。」回以一抹微笑。
  彼此身上的衣物一件件离开身t,ch11u0的身躯坦诚的显现在对方的面前。
  「眠儿你太美了」他喃喃道。
  听见这句话,不禁令我的脸更加烧红。
  他俯下身,轻柔的触0我身t的每一处,让我的身躯,不自觉的战栗起来。
  「等、等等,别」
  「那里啊」
  我求饶着,一室春光,也暗藏不住一声声xia0hun。
  次日一早,全身酸痛到不行,看向身旁,那人消失无影无踪。正这麽想着,绍沅推门而入,手里不知道还拿着什麽。
  「眠儿,你醒了?」他轻声问。
  我点头,他走到床前,我才看清,他手里拿的,是一瓶膏药。
  他轻轻替我涂抹着,涂好之後,抱我下床,替我穿上衣物。
  「等等要去见父亲和娘亲,我抱你去?」他玩笑般问。
  我捶他x口,娇嗔道:「不正经!」
  见过尚书和绍沅娘亲,绍沅带我回房,说是让我补眠。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问他:「夫君你会想要我们赶快有一个孩子吗?」
  他一愣,沉思一番後回答:「这种事,就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啊。
  就这麽折腾了几个月,我就怀上了我们的孩子,怀胎十月,就在生下那孩子的那天。
  我,难产而si。
  又是这里再一次无奈的走过桥,判官依然笑容满面的迎接我。
  「怎麽样?这一世还满意吗?」我问判官。
  他却摇摇头:「让你难产而si,可是他的罪过。」
  什麽意思?
  「他并不想要孩子呢但你却想要」判官告诉我这个残忍的事实。
  原以为这一世的後半过得还不错,谁能想到,竟然。
  我向判官伸出手,他了然的将汤放到我的手里。
  毅然决然的喝下,只觉得想赶快忘却这悲痛,我的孩子,是不是现在也在这呢?
  罢了,有缘自会再相见。
  跳下轮回井,悲痛万分的心情,顿时烟消云散。
  一醒来,我躺在装饰十分华丽的床上,身t不自觉的优雅起身。
  坐起身时,突然觉得x前沉甸甸的。低头一看,妈呀这个尺寸还有纤细的水蛇腰我这是来到一个美人的身t了?
  我还处在震惊中,一名少nv跑了进来,还嚷嚷着:「我的好姐姐,快点起身梳洗吧!要不然我等等又要被嬷嬷念到臭头啦!」
  边说边替我净身梳洗。
  这是什麽情况?
  她手上拿着一件薄纱衣裙,催促着我快一些换上。
  见到我换装出来,她十分满意又一脸幸福的说:「真不愧是我的语倾姐姐!这个美无法形容。」
  推着我出房门,一位老嬷嬷站在庭院前,看到nv孩带我走出来便说:「走吧!」
  一众nv子站在庭院,各有风姿。
  我才明白,我究竟身在何处。前方楼台的旗子上写道:怜幽阁。
  身边一群浓妆yan抹的nv子,前方再一个嬷嬷,再迟钝的人也知道这里是哪里了吧?
  怜幽阁,就是一间青楼啊。
  在我身边服侍的这名少nv,唤名清音。她与我一样都是孤儿,都是在年幼时,被嬷嬷带来怜幽阁抚养的。
  而且听清音说,我还是怜幽阁的头牌。
  上工第一天,才一早而已,便有不少人指名要找我。我不是以前那个语倾了!所以,我、不、接、客!
  嬷嬷气得半si,最後我妥协,恩客我得审核过。
  悄悄在帘後看过一位又一位的男子,不是长相无法接受,要不然就是言语十分令我不舒服。
  正在嬷嬷又要发难的时候,面前这一位男子x1引了我的目光。
  眉清目秀,丰神俊朗。看上去似乎是第一次来青楼,有些扭捏不安。
  我和嬷嬷说:「这位我愿意接。」语毕,我转身走进房内。
  那男子轻轻推开房门走进来,
  看到我妖yan的侧躺在床上,他撇开了目光。
  我低低一笑:「公子,都走进奴家的房里了,怎麽不过来呢?」我还故意将裙摆往上拉了一点。
  男子迅速涨红了脸,摆摆手说:「姑娘不必服侍我,我就待在这就好了。」
  我起身向他走进,他让我忍不住想继续逗他。
  我双手抱x,将我目前最引以为傲的那东西撑起来,「公子可否告知奴家,您是何来路?」
  他一愣,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我的x前,咽了一口口水,说:「十四皇子李华潋。」
  十四皇子那可是皇亲贵胄啊。
  「那为何堂堂皇子,却来一间青楼呢?」我有忍不住好奇的问。
  他有些尴尬道:「和哥哥们打赌输了」低下头。
  打赌?
  他突然抬起头,诚恳的对我说:「那个我能不能拿走一样,能代表语倾姑娘的东西?」
  我思量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逗他,於是我说:「行啊,作为交换,你等等得让我满意才能离开。」
  他有些犹豫,过了一会,认命的说:「好!我一定会让语倾姑娘满意的!」
  我把箱笼里的一块玉佩拿出来交给他,玉佩上头雕着一只鱼,旁边写了个倾字。
  「这个十分能够证明这是我的东西吧?」我问。
  他接过玉佩後打量了一会後答:「这个很足够了,多谢语倾姑娘。」
  我向他靠近:「那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履行承诺了?」魅惑一笑。
  他点头:「语倾姑娘想让我做什麽?」感到手足无措。
  一下子後,房间内响起我畅快的笑声。
  李华潋一脸无奈,因为我让他逗我笑,他便说起了童年糗事。
  我擦拭着眼角笑出来的泪称赞道:「你说的真好,我很满意。」蓦的又大笑出声。
  让清音送他离开之後,晚上时和清音分享着。
  清音也笑个不停,「唉呦我的天,快笑si我了!」咯咯的笑着。
  夜幕降临,躺在床上的我毫无睡意,满脑子想的都是李华潋的身影,他现在在我心里,似乎有着一个特别的位置。
  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於是我轻轻穿上鞋子,来到楼台。
  远眺而去,就能看见那富丽堂皇的g0ng殿,他现在,是住在g0ng里呢?还是住在城内?
  晚风吹拂着我的脸庞,渐渐地涌上睡意,我转身走回房。
  蹑手蹑脚的走着,为的是不吵醒清音。
  躺在床上,又翻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这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他ai上我。梦里,我们幸福的过着生活,诞下一双儿nv。
  一早醒来,我只觉得这个梦荒谬至极,我竟然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动心?不会吧!
  又是选客的一天。
  我坐在贵妃椅上,看着一群素不相识的男子来来去去。
  用完午膳,又挑了一会。我便跟嬷嬷说今日不接客了,回到房间待了一下,觉得无聊至极,唤来清音。
  她似乎看懂我的心思,说:「语倾姐姐,你该不会又想偷溜出去了?」一挑眉。
  她叹了一口气,递了一件较好看的衣服给我,她自己也换上一身新的衣裙。
  主仆俩偷偷溜出怜幽阁,来到大街。
  我没有形象的伸了个懒腰,「太好了!好久没有出来吹风了。」
  清音在一旁叮嘱我说:「姐姐,注意一下言行。等等被人看去,又拿去当笑话讲,那可就不好了!」
  出来前,清音还替我换了个装,没有人看得出我是怜幽阁的头牌,就连刚刚看镜子时,也被吓了一大跳。
  和清音在街上肆意游玩着,h昏时分,我们走到一座桥边看着落日。
  忽然,我的肚子咕咕叫了。清音打趣一笑说道:「我去给姐姐买点吃的。」一溜烟就跑不见人影。
  我看着落日出神,完全没注意到有人接近我的身边,我只感觉到背後被人用力的撞了一下,我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倾。
  惨了,跌进湖里,妆肯定掉光!
  蓦的,我感觉到我的手被人拉住,避免掉一记灾祸。
  转过身要那人道谢,看见那人的脸庞,我呆住了。
  天啊怎麽出来一趟,也能见到美男。
  我连忙回过神,欠身一礼,「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还谅小nv子无以回报。」
  他淡然一笑答:「没关系,姑娘没事就好。」便行礼告辞。
  怎麽这麽好,出门一趟也能有yan遇。
  清音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将买回来的糕点递给我:「姐姐,等等回去就要用晚膳了,可别吃太多。」
  我拿起一块往嘴里塞,细嚼慢咽的吃。和清音一块往怜幽阁的方向走,远远看去,竟有熊熊火光,黑烟弥漫天际。
  我拍拍清音的肩,指着那里:「那里是?」
  清音一看,手里拿着的糕饼散落一
  地:「那是怜幽阁。」
  我一听见清音这麽说,便朝着那里拔腿狂奔,清音也在我身後跑着。
  来到接近怜幽阁的附近,火焰让我感到炎热。
  我停下了脚步,看到一群nv子在不远处哭泣着。
  我向她们走近,清音跑过去询问:「诸位姐姐,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一名nv子边啜泣边说:「有人不想要怜幽阁继续经营下去便放了一把火烧了,幸好嬷嬷发现的早,要不然我们都得命丧於此了。」
  我环顾四周,寻找着嬷嬷的身影:「姐姐,嬷嬷呢?」
  她哭得更大声了:「嬷嬷说要回去看看还有谁没逃出来,结果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我握紧双手,嬷嬷你可千万别出事啊要不然我们这些人,该怎麽办
  等到大家把火扑灭时,我迫不及待的冲向火场里,找寻嬷嬷的身影,其他姐妹也是。
  我突然停顿了一下,在一堆被烧坏的木板里,看见一块破碎的布,上头还有绣着一朵残缺的芍药花。
  我站起身,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附近的姐妹:「有谁知道谁今日穿着绣有芍药的衣裙?」
  一位我不太熟悉的nv子向我走来,查看了我手中拿着的布料,眼泪不断流出:「不会错的这是晓苑今日穿的衣裙。」她跌坐在地,失声痛哭。
  我蹲下身,将她环抱着,轻拍着她的背。
  其他姐妹陆陆续续寻获一些物品,但就是迟迟找不到嬷嬷的踪影。
  有人安慰道:「没找到也许是好的,说明嬷嬷没事。」
  一众姐妹看着毁损的怜幽阁,不晓得该何去何从。
  我将众姐妹先安置旅店先住下,往後的事,还得细细盘算。
  还得先找出,是谁放火烧了怜幽阁的。
  我请人悄悄追查几日,都毫无结果,姐妹们也惴惴不安的。
  我开始思考,我们身上究竟还有什麽东西,能够支撑我们的生计呢?
  思索了几日,我尝试在街头做了一个小舞台,每天由不一样的nv子上台表演。短期应付生计这样倒是可行,但长期这样下去,人们迟早会没了兴趣。
  到底该怎麽办才好突然灵光一闪,或许这个地方会肯收我们。
  用nv人媚诱,然後让目标消失於世的组织。
  我让清音私下打听,这附近有哪里是这种组织。清音偷偷跟了一名nv刺客好多天,冒着生命危险,查到了她们的基地。
  清音带我来到一座森林里,沿着她上次留下的记号,来到藏匿在森林身处的一座楼阁前。
  怪了,为什麽清音留下的记号没有被清除?照理说,不应该如此才对。
  缓缓向楼阁走去,忽然身旁的树沙沙作响,一群身穿夜行衣的nv子从树上跳下来。
  每个人都蒙着面,看不清楚她们是否有敌意。
  为首的nv子开口问:「你就是怜幽阁的头牌,语倾?」
  她会知道我的名字并不奇怪,毕竟这种杀手组织,还是知道目标的来历。
  我不卑不亢的答:「小nv子正是。」
  她笑了笑,似乎很满意的说:「我知道你来这里想做什麽,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当然是有条件的。」
  看来这名nv子,便是这里的掌权者了。
  「您也是明白人,条件是什麽?」我问。
  我很欣赏,与我有默契的人。
  她歪着头说:「你们这群姑娘来到我这里,如果不堪重用,当然不会让她继续留。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要你成为,和我一样杀人不眨眼,且不畏惧的人。」
  让我成为心腹的意思吗有趣。
  我回以一抹微笑:「语倾,答应您的条件。但是,语倾有一事相求。」
  她点头:「你说。」
  「我的姐妹们,如果无法在这里待下去,还请您,帮她们寻找一处归宿。」我诚恳的说。
  她向我走近:「我答应你。」
  我行了一礼,以表感谢。
  次日,我将有意愿的姐妹都带来这里。
  这个组织,名为曲艺盟。擅长以琴音魅惑目标的心智,实力在杀手组织里,也算顶尖。
  那些没有意愿的姐妹,我给了她们一些银两,让她们得以温饱。剩下的,我也帮不了什麽了。
  我领着她们,见过掌管曲艺盟的nv子,她告诉我们,往後叫她葶姐就好。
  怜幽阁的姐妹,跟着其他成员学习。葶姐带我上楼,说是让我特训,意外的是,清音也和我一块跟在葶姐身边学习。
  不过她和我学得大不相同,她隐匿在暗处,我暴露在亮处。
  葶姐觉得清音上次跟踪和留记号做的很好,因此教她跟踪术。
  学了一整天下来,说没有收获是骗人的,葶姐手把手教琴曲,受益匪浅。
  虽然弹到一双手有些红肿,但我不後悔。葶姐说再让我学几天,便要派我去出任务了。
  往
  後我都会和清音搭档行动,葶姐说这样我们两个b较安全。
  夜深了,清音还在房里练习着蹲伏。
  「快点睡吧!明日还得继续学呢!」我催促着清音去睡。
  她从房梁上跳下来,一点声响都没有。
  我夸赞她道:「太厉害了,天赋异禀啊!」还拍着手。
  她不好意思的说:「姐姐这样夸我,怪不好意思的」还默默的低下头。
  梳洗一番後,躺到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意外好眠。
  一早,一名nv子替我们把早饭送来了,我和清音草草吃完,就跑去找葶姐。
  葶姐今日b昨日教得还多,幸亏我记x好,不然就会被训个半si。
  晚上回到房里,真想倒头就睡。
  温习了一会今日学习的东西之後,就看见清音一身伤痕的走进来。
  「怎麽练成这样了?还行吗?」我边问,边扶她坐到她的床边。
  她递给我刚握在手里的东西说:「姐姐,还劳烦你替我擦一下。」
  原来她手上拿着的,是一瓶膏药。
  我让她先去洗完澡,再替她把药抹上。她躺在床上,身t摆来摆去的。
  「不要再继续动了,否则那些膏药都浪费了。」我告诫她。
  晚膳她只吃了一点,就不吃了,说是没胃口。
  我不禁有些担忧,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跑去问了一下葶姐,才知道原来是被挨骂了。
  我回到房里,清音坐在床沿。她听到声响,抬起头来看我。
  「姐姐,我是不是很没用?」清音淡淡的声音传来。
  我坐到她的身边对她说:「清音如果没用的话,那我b你更没用!因为都是我拜托你替我做事,我什麽事情都没有自己来。」
  她轻笑出声,太好了!看来是放下了。
  她将头靠在我的肩上:「谢谢姐姐。」满足的微笑着。
  接下来的几日,我们一直被葶姐c练着。
  终於,葶姐告诉我们:「你们可以出任务了,但是,只是一些较简单的任务。」
  我们也知道自己的能力如何,能够为组织效力,已经很高兴了。
  葶姐交给我们的任务,是让梧州知府二公子离开人世。
  出发前,葶姐告诉我们,有把握再下手,没有时间限制所以不用急。我们向大家告辞,出发前往梧州。
  皇帝在大军杀进皇g0ng後,被敌军将领取下了首级,自此改朝换代,新国号为洛。
  大军压境那日,我才从家里和父亲大吵一架,断绝父子关系後跑出家门。
  随後,就听见战事的号角响起。
  敌军杀进城了。这应该是上天给予我们的惩罚吧
  惩罚皇上杀了寒凌王爷,惩罚我亲手杀si了柔儿。
  我逃到原银国邻近的国家,封国。
  隐姓埋名过了好几年不一样的生活,但每每到了柔儿忌日的那一天,我还是会回到银国去祭拜她。
  今年,是柔儿si後的第五年了。
  在墓前放了一束桃花,为什麽我会放桃花?因为她站在桃花树下,侧着脸看我的时候,是她一生最美的时刻。
  想起五年前,皇上怕寒凌王势大,会危害到他的皇位,便请父王协助铲除寒凌王。
  父王碍於圣命,不得违抗,便让我暗中替他效命。
  过没几日,被皇上发现我的存在,他便派我接近柔儿,调查柔儿的心x。
  但我没想到的是,我竟然像忠二说的那样,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寒凌王和其王妃si後,柔儿被接回梨花g0ng偏殿休息。
  皇帝给我下了一到密诏,让我令柔儿si去。
  我和皇帝求情,我实在下不了手,皇帝告诉我,不是我si,就是柔儿si。
  现在想起来,不禁後悔那时的我,为什麽那麽的贪生怕si。
  柔儿那时不敢置信的表情,至今还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她那麽的信任我,而我,却让她失望了。
  柔儿,总归是我对不住你。
  像墓碑嗑了一礼,转身离开。
  「瑞哥哥谢谢你救了柔儿。」
  我以新入府的妓nv身分,混进府里行事。清音在府内四处藏匿,准备见机行事。
  每日,二公子都得唤我过去,为他舞一曲,或抚琴一曲。
  那眼神,我看得出来,他迷恋上我了。一日覆一日,我成功紧抓住他的心。
  这天,他约我两人单独出游,我欣然答应,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打了个暗号给清音,清音回了一个暗号,表示她知道了。
  他与我共乘一匹马,漫游在盛开的樱花树间。
  哼,这种老土的伎俩,以为本姑娘会上当?
  我们停在一棵盛开最为美丽的樱花树下,他轻柔的扶我下马。
  我假装兴奋的看着四周,他从背
  後拿出不知何时摘的樱花,笑盈盈的递给我。我惊喜般接过。
  突然寒光闪过,他倒地不起,我蹲在他的面前,用森冷的眼神看着他说:「怎麽样,被姑娘报复的感觉如何?」
  我一笑,那一笑肯定令他毛骨悚然,因为我看到他十分畏惧的神情。
  他永远不会知道,其实杀他的不是我,而是动作快到令人看不清的清音。
  这件事的委托人,是一名ai上他,却被他狠狠抛弃的nv子。
  要不我和清音还真想速战速决,全都是因为那姑娘提的条件。
  将屍t处理好,我和清音连忙赶回曲艺,回报任务完成。
  葶姐颇为满意的赞许我们:「第一次出任务,做的不错。接下来这个,对你们来说有点困难喔!」
  听到葶姐这麽说,我有点跃跃yu试。
  看着任务处人员交给我们的资料带,手有些颤抖。
  这个人,来头不小啊。
  我们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据资料显示,他十分热心,看到有难的人不会坐视不管。
  我假装脚受了伤,坐在路旁不知所措。
  听见马车停下的声音,抬起头一看,一名身穿华服的男子下了马车,向我走来。
  他关心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我用一副泫然yu泣的样子说:「我的脚受了伤,这附近都没有人经过,幸好遇见了大人,不然小nv子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
  他将我抱起,走向马车。
  我装作不知所措般说道:「大、大人!请放下小nv子,这不合礼数!」挣扎着。
  他有些无奈的说:「姑娘放心,虽然你确实长得十分貌美。但陈某敢对天发毒誓,对姑娘绝无任何非分之想!」十分诚恳。
  陈尧,禁卫军统领之子。不擅武,饱读诗书,又风度翩翩,因此成为无数少nv梦想中的如意郎君。
  但我不太懂,这麽完美的人,为什麽委托者会想杀他呢?
  我停止挣扎,乖乖由他抱着我。
  来到禁卫军府,戒备果然十分森严,不由得替清音担心,她该怎麽混进来?
  他抱我下马车,我看了一下四周的婢nv亦或小厮,并未表现出惊讶的神情。看来他们对於主子带人回来的这个举动,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向府内的大夫要来膏药,亲自替我上药。
  蓦的,突然说了一句:「你有点像我的一位故人」边上药边说。
  像一位故人麽?
  「那位故人,对您有什麽意义吗?」我好奇的问出口。
  他有些讶异。
  我摀住嘴巴,妈呀,我怎麽一个不注意就问出口了。
  我打着哈哈说:「小nv子方才问什麽,大人就当没听见吧!」
  他摇摇头,浅笑道:「没关系,与你说一说也无妨。」将膏药放到桌上,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他和她,是在一次灯会上遇见的,那时他们还很年幼。
  他和家人走散了,在路旁看见一名哭得淅沥哗啦的nv孩,向她走近一问,原来是她的脚受伤了。
  他简单替她包紮一番,之後便坐在少nv的身边,两人聊了起来。
  人来人往的街道,几乎没有一个人发现坐在街道旁聊天的两名小孩。
  等到灯会结束,人cha0渐渐散去时,他才和家人重逢,向nv孩道别。
  之後过了几天,他还想找到那名nv孩,却迟迟找不到她的下落。记忆里只记得,那nv孩告诉他,她叫小鱼。
  前面我听着听着,还觉得有趣的很,但听到後来,他提起了小鱼这个名字,让我忍不住落泪。
  他手足无措的递给我帕子,我擦拭着泪水,却怎麽止也止不住。
  小鱼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但为什麽,那名少年是他。
  他困惑的问我为什麽哭了,我只能回答他,这是一个很令人感动的故事。
  我到现在还不敢置信,那少年竟然就是他。
  他送我至替我准备的客房,我向他道了声谢,转身进入房内。
  我坐在无力走向床,蜷缩在门边。为什麽,老天要开一个那麽大的玩笑。
  那男孩与我那时戏言,说我们都长大後,他要娶我。
  才第一次见面的我们,就定下这样的约定,我没把那话当真,而他,似乎当真了。
  默默站起来,再怎麽样,也答应葶姐了。要当一名,杀人不眨眼的刺客。
  想起那时他留给我的一个吊坠,那东西,也不知去向,兴许被火一把烧掉了吧。
  房内的窗,被打开了一小缝。风轻抚过我的脸庞,带起了千愁万绪。
  也许,该找个机会跟他坦白?
  早早让侍nv梳洗睡下,躺在不一样的床上,做了年幼时的那个梦。
  他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见到我醒来,稚neng的脸上满是笑容。
  「太好了!你终於醒来了。」他
  高兴道。
  我缓缓坐起身,环顾四周,这里是一条河岸边。他以为我昏si了,紧张的唤我,殊不知,我只是睡着了而已。
  他拉起我的手,带我向小河的另一端跑去,这里是一片大草原,长了许多的蒲公英。
  毛絮随风飘扬,似一片白雪般,伸出手心接住一缕,柔软触感十分真实。
  他走进蒲公英花丛里,轻声问我:「小鱼,你可喜欢?」
  「喜欢,我当然喜欢。」我下意识脱口说出。
  他灿烂一笑问我:「那嫁给我可好?」
  我一愣,梦境瞬间分崩离析,我醒了过来。
  我还沉浸在那场梦里,久久无法回神。直到侍nv通报陈尧想见我,我才点了下头。
  他一进来,看见我像是失了魂一样,急忙摇着我:「姑娘!姑娘!」
  我看到他,忍不住嘴角的苦笑。
  「我没事,公子唤小nv子做甚?」我淡然问道。
  他只是告诉我,今日他出府时,有看见一名nv子满身伤痕,想要我替他照顾一番。
  我欣然同意,他领我至那nv子的房内,说了句那便劳烦姑娘了,就转身离去。
  我远远就看出那nv子就是清音,走近床边,她微笑看着我,我知道她并未受伤。
  我有些惭愧的低下头:「清音,这次我恐怕动不了手。」因为是他。
  清音看出我的忧虑,安慰般说:「没关系,之後在好好告诉我为什麽就好。」
  拍拍我的手。
  清音预计装伤装到能够下床之後,刺杀陈尧的行动,是交给清音全权处理。我只告诉她,让我来得及见他一面就好。
  她点头,保证会让我见到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装伤的清音终於能够下床走动了。
  这几日看着陈尧,想说的话总是到了嘴边就停下,完全说不出口。
  这日,陈尧站在院子里,我和清音站在他背後的廊下,四周都没有人,清音也确定过,没有任何一名暗卫的存在。
  她超快速的刺了陈尧的要害一刀後,回到我的身旁。
  我冲了过去,恰巧接住了倒下的他。
  「是谁要杀我」他口齿不清的问。
  我的泪盈眶而出,滴落在他的衣襟,摇着头说:「不知道他跑了。」
  他释然一笑说:「真想知道,到底是谁。」
  我的泪完全止不住,为什麽他要si了,我会这麽难过。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太像我的小鱼了。」他喃喃自语说着。
  我又摇着头说:「不是太像我就是小鱼。」趴到他的x前,失声痛哭着。
  「小鱼真的是小鱼吗?可惜我不能履行承诺,娶你为妻了。」他将手放在我的头上。
  我苦笑不得的说:「傻瓜。」
  他最後向我一笑,手滑落我的头,闭上了双眼。
  我又哭了一会,抬起头後惊觉,禁卫军统领用神se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你就是,那名叫小鱼的nv孩?」他低声问。
  我擦拭眼角的泪水,点头。
  他应该知道不是我杀陈尧的,所以才能这麽淡然的跟我说话。
  「他啊一直心心念念着你,一直想找到你。」禁卫军统领哀伤的说。
  看着永远闭上双眼的他,我心想:愿来生,你有机会能够和你ai的nv子在一起。
  这是我,最後能给你的祝福。
  向禁卫军统领告辞,我黯然离开这个伤心地。
  清音从禁卫军统领那里,听到了事情的前後经过。
  看着这麽消沉的我,清音让我赶紧打起jg神,「赶快恢复正常吧!要不然葶姐会不高兴的。」
  我点头闭上眼,深呼x1了几次。
  睁开来,眼神变得坚毅,但又带点忧郁。
  年覆一年,如今我和清音已经变成葶姐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在外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角se之一。
  外人赠称号「蝶影姐妹」。
  今日,是他的忌日。在那之後,已经过了六年了啊
  手拿着一束蒲公英,轻放在他的墓前。
  静静站在墓前一会,本yu转身离开,却看到禁卫军统领站在我的身後。
  我向他行了一礼:「大人。」
  方才确实被吓了一跳。
  他向我浅浅一笑:「小鱼姑娘,难为你还记的犬子的忌日,能记这麽多年,着实不容易。」他边将一束雏菊放在墓前边说。
  我看向刻着他名字的墓,那天,我这一生不会忘的。
  回到曲艺,清音面se凝重的跟我说:「姐姐,这个是这次任务目标。」顺带递给我一个资料袋。
  拿出资料,看到那个名字,手再一次颤抖起来。为什麽老天爷要这麽对待我。
  资料第一行,大大的写着李华潋三个字。第二行,写着本朝十四皇子。这些资料详细的写着他的身家背
  景,让我不得不相信。
  但是,这次我不会下不了手。因为让我黑暗人生有一束光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李华潋对我来说,不过只是让我有段时光感到开心而已。
  清音担忧的问我:「姐姐,你这次有办法」
  我打断她:「你不用担心,我可以。」坚定的看着她。
  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微笑看我。
  我用铃颖这个名字入g0ng求见,十四皇子李华潋。
  递给替我转达的一名小太监一条帕子,上头绣着一只鱼:「把这个东西拿给他,他就会明白的。」
  小太监领命离去,清音假扮成我的侍nv随我进g0ng。
  过了一会後,看到小太监从远方飞快的跑来,停在我们面前,气喘吁吁的说:「铃颖姑娘,殿下请您快快进去。」便走在我们面前带路。
  带着我们来到十四皇子的寝殿,远远就能看见李华潋站在g0ng门口在等我们。
  「语」他正要这麽喊出口,我连忙示意他不要喊。
  他领会,等到我们走近之後,就拉起我的手,连拖带拽的将我带进殿,清音十分讶异的看着我们。
  他让我坐到一旁椅子上,问:「语倾姑娘,你怎麽来g0ng里了?」倒了一杯茶递给我。
  我微微笑道:「我说是来找你玩的,你信吗?」看向他。
  他这几年似乎又有长高不少,长得更加俊俏了。
  他有些羞红了脸:「语倾姑娘怎麽说,我都信。」回望我。
  看来,还是之前那个好骗的少年。
  「能让我在这住几天吗?我有点事要跟你说。」我提出这个条件。
  他兴奋点头,欣然同意。
  「准备好了吗?」李华潋问。
  一名黑衣男子答:「殿下,准备好了。但为何要让臣去使铃颖姑娘武力尽失?」有些不解。
  李华潋嘴角上扬:「自那一天之後,我的脑海里都是她的身影。怜幽阁被我派人放火烧了之後,我以为她会来找我帮忙。想不到,她却不知所踪。过後不久,一对姐妹搭档出现,刺杀了无数人,我的直觉告诉我,其中有一人一定是她。我派人去追查之後,果然不假。」大笑出声。
  黑衣男子不寒而栗。
  李华潋自顾自的继续说:「如今她自己送上门,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要让她永远留在我的身边!」走火入魔的说。
  殊不知,他丧心病狂的发言,全都被清音听去了,还转告了语倾。
  语倾气到将桌上的物品扫在地。
  「原来都是他我竟错看了他如果不是他,嬷嬷不会那麽多年还无声无息的毫无踪影!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得亲眼见到他si!哈哈哈哈哈哈」我仰天笑着。
  清音一把抱住我:「姐姐,冷静一点!可别被怒气冲昏了头!」轻柔安抚着。
  我逐渐冷静下来,丧气的坐在床沿,双手掩面。
  这时有人推门而入,我抬起头,是李华潋。
  我的内心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个人碎屍万段,但理智还在,所以我冷静了下来。
  「殿下前来,可是有什麽事?」我敷衍般笑了笑。
  他看见我的模样不太对劲,连忙想过来查看,却被清音拦了下来。
  清音义正严词的说:「殿下,男nv授受不亲。」还有些鄙夷的看着他。
  李华潋似乎有些不高兴,远远的看着我说:「我替你请一位大夫吧!」
  清音客气向他一笑:「这个就不劳殿下费心了,姐姐只是小毛病犯了而已。」还作势b了一个请的动作。
  李华潋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我淡笑看向清音:「多谢了,但是这样你也会被卷进来了呢。」
  清音拍拍我的头,现在俨然一副姐姐样:「姐姐,清音会一直跟随在姐姐身边的,清音永远不会忘记姐姐对清音的恩情。」
  她向我灿烂一笑。
  我点点头,回以一抹微笑。
  之後李华潋来了几次,都被清音挡了下来。
  清音偷听了他们对话几日,每天都来和我讨论作战计划。最後,我们定下了日子,他们动手的那一日,就是李华潋的si期。
  这日晚上,我和清音假装熟睡,清音昨日听到他们今日要动手,我们便守株待兔。
  果然,子时过後没多久,我听见窗被轻轻推开发出的吱嘎声,想必清音也听见了。
  就在那名刺客距离床约三步的距离时,我睁开了眼睛,那刺客猝不及防,慢了一拍。
  那一愣的瞬间,就足够清音解决掉他了。
  一如既往的将屍首处理乾净,我换上一身黑衣,乔装成那名男子,清音躲在暗处伺机而动。
  我降落在他的面前,李华潋迫不及待的问:「如何?但看你成功回来,应该是成了。」
  我低低一笑说:「成了,是吗?」
  压抑了数天的怒气,终於能够宣泄
  出来。
  他用颤抖的手指着我:「你是谁?」神se十分惊慌。
  我抬起头,他倒退了几步,不敢置信的说:「语、语倾。」
  我步步紧b,不自觉的散发出森森寒气说:「李华潋你可真厉害啊为了我使尽各种手段」
  李华潋大笑出声:「语倾,你可知道,我对你一见锺情?」嘴角上扬。
  我冷冷一笑:「我只知道,你害si我这一生最ai的人!」内心的怒气不断上升。
  「最ai的人?难道是统领他的废柴儿子?」他扭曲的笑着。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难道那次任务的委托人是他?
  委托人虽然基本上都是化名,但还是会附上真实x别。
  我咬牙切齿的说:「难道是你委托人去杀他的?」愤恨的看着他。
  他毫不在意的回答:「是啊因为他挡住我得到你的路了。」偏头看着我。
  我终於忍耐不住我的怒气,拿起匕首就向他冲去。
  原以为能一击就命中他的要害,想不到他却也亮出一把匕首,向我胳膊刺了下去。
  我的手瞬间没了力气,就算我不能亲手了结他,至少,清音能就好了。
  看着鲜血从李华潋的脖子,源源不绝的流出,终於松了一口气。
  清音紧张的看着我的手,撕下衣裙一角替我包紥。
  「姐姐,李华潋你打算怎麽处理?」清音不带一丝感情的问。
  「拖去野外喂狗吧。」我敷衍说。
  虽然这麽做,还无法完全消除我对他的恨。
  清音替我把李华潋扔去野外喂狗之後,便扶着我回到曲艺疗伤,原以为没什麽事,大夫却说我这只手不能再出力了,因为伤及筋骨。
  李华潋你这个人渣!
  清音陪着我几日,成天变着法想让我乖乖喝药。
  妈呀,那药的味道真令我反胃,差一点就吐出来了。
  我伤好後,趁着清音去出任务时和葶姐说,我要独自离开一段时间,四处游玩,还替我瞒着清音。若清音问起,便说我去找嬷嬷的踪迹了。
  葶姐有些不舍的送我离开,嘱咐我要记得小心伤,别勉强。还有记得回曲艺,大家都会等着我的。
  我来到陈尧的墓前坐着,撑着头喃喃自语着:「阿尧,你会不会恨我呐?」哀伤的看着墓碑,眼泪不自觉的落下。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这麽早走对不起。」就算撕心裂肺的哭着,回不来就是回不来了,一切已成定局。
  就算再怎麽ai。
  数日後,有人在一座坟前,看见一名没了呼x1心跳的nv子。
  一经大夫查验,该名nv子是服了毒药而si亡的。
  没错,那一晚,我,服毒自杀。
  奈何桥边,我动也不想动,还是判官亲自过桥拉着我走得。
  判官叹了一口气:「殿下,我知道您这一世十分的不如意。但也不能再灰心丧志下去啊!殿下,听我一句劝。」
  我连忙让他打住:「行了!我知道了。别再像一个婆妈一样,一直碎碎念。」
  他递给我汤,我步履蹒跚的向前走去。
  看也不看,就选了一口离我最近的井跳了下去。
  希望不要再遇到这麽nve心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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