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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接近出场诺剑越发觉得紧张,他按住急速跳动的心脏,可能感受到他的紧张,站在前头的nv模特儿笑着说:「不用这麽紧张,放松去享受就可以了,难得变成这麽漂亮。」
  「对耶,真的很可ai啊。」
  站在诺剑後方的模特儿听到後cha嘴盛赞,诺剑有点不好意思地低头说:「谢谢你们,但我是男的,漂亮有点……」
  「没问题没问题,现在漂亮男生也很受欢迎啊。」
  「对啊,今天的男模特儿也是极品中的极品,怎麽说他可是――」「那边安静一点!要出场了!」
  「啧,被骂了。」
  「嘻嘻。」模特儿吐舌扮鬼脸的模样实在太有趣,诺剑忍不住低笑出声,神经稍为放松起来。
  ――待会儿出场应该会见到楚河吧。
  诺剑想起刚才对方仔细的教导,信心逐渐增大起来,深呼x1一口气,暗自在内心低喝一声集中jg神。
  「好,出去,给我露多点笑容。」
  刚哥轻瞄外面的状况,认为时间差不多便指示排成一列的模特儿,诺剑跟随其他nv模特儿步出去。甫一踏出去便觉刺目,在红绳范围外有一大班拿着相机的记者不停按下快门,对准伫立於台中心的高大身影,不知怎地一gu不祥的预感自诺剑心中浮现,他不停眨动眼睛,想看清对方的样貌。
  ――为什麽会是他!
  当他看清男模特儿差点想转身离去,是相机的闪光灯和声音提醒他,如果现在逃走的话就前功尽废,只得y着头皮上场。
  男模特儿拥有独特的暗红发se,如巧匠雕琢的五官,是在所有人脑海中留有深刻印象的人气歌手兼模特儿纪颢扬!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男模特儿应该是楚河才对吧!
  诺剑在心头反覆低喊,假如一开始知道,打si他都不会答应,无奈已成纵网的猎物,只能尽可能和对方保持距离,但两人的接触是无法避免的,因为待会儿颢扬会带领每位nv模儿绕场一周,以让媒t拍照。
  一想到要和颢扬接触,诺剑觉得脑袋像被人取走般,无法如常运作,心跳不受控制地跳动,只能定睛看着颢扬带领一位接一位的nv模特儿绕场。动作优雅得像跳着舞般,举手投足发放光芒,掠夺在场人的视线和注意力。
  当颢扬朝他伸出手时,诺剑无法回过神,呆愣定在原地,直到身边的nv模特儿以手肘撞向他才醒过来,羞愧得红透整张脸,暗自希望脸上的妆能遮住他的失态,抬起头望向那张俊逸的脸容,褚红的眼眸闪烁着不耐烦和一丝不屑。
  忽然四年前那人说过的话在诺剑的脸内回响,强烈的愤怒在腹怀间聚成冲动,他无视颢扬递过来的手,绕过对方迳自走向台中心,背对的关系诺剑无法看到颢扬错愕的表情。
  诺剑尽量放慢行走的速度,但从没穿过高跟鞋,再加上被烦扬打乱了心神,脚步绊到失去平衡,眼看快要跌倒却在紧张关系被人拉住,炙热的暖意从腰间传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只感到眼前一花,诺剑便跌入某人的怀抱内,魅惑人的麝香瞬间笼罩他,让他感到晕眩。
  「给我笑。」
  从後方赶上来的颢扬从唇间挤出气音,语调带强烈的警告意味。诺剑抬头,看到颢扬展开电力十足的微笑,和话中充满敌意的警告完全不相连。
  咔嚓咔嚓!
  媒t不放过这珍贵机会,不停按下快门,闪光灯提醒诺剑自身的责任,连忙自颢扬怀中抬起头,藉着颢扬的扶持重新踏向台前,过程中他强迫自己微笑,绕过一周回到原本位置时,他感到整张脸像y化了般。好不容易撑到退场,一进後台第一时间脱下高跟鞋,然後整个人摊倒在墙,不顾仪态地撑开双腿坐在地上。
  「辛苦你了。」淑仪拿了一瓶水走过来,递给诺剑,他道谢接过,打开一口气灌了半瓶,润过喉才说:「对不起,刚才差点ga0砸发表会。」
  「不不,谭先生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换作是我,被临时掉到场上可能连走都走不动。」
  「谢谢你。」对方的安慰稍为舒解了诺剑的愧疚。
  「你不去更衣吗?」
  「其他nv模特儿还在里面。」
  「哦,但要等到她们换完可能要一段时间――啊!对了,不如你去纪先生的更衣室吧。」
  「没问题吗?刚哥不是怕得罪他吗?」
  「应该没问题的,他现在要接受访问,暂时都不会回去,而且我可以把关,万一他回来时便通知你。」
  「这……」
  见到诺剑还在犹豫,淑仪豪迈地拍拍x口,阿莎力说:「不用担心,你帮了我这麽多,是时候我来帮你了,你在这里等等,我先到nv更衣室拿回你的衣服。」「等――」
  诺剑想阻止她却来不及,对方已经g劲十足跑掉了,他只好在原地等候。不消一刻,淑仪再度回来,强拉诺剑到颢扬的更衣室,待他走入去後,她很尽责地站在门前,直到某人的低喝:「淑仪!你在这里g什麽!过来帮忙啊!」
  「但我――」「叫你过来就给我过来啊!想偷懒吗!」
  「我,我现在就过来。」
  淑仪犹豫地望向合上的门扉,心想反正纪颢扬不会这麽快回来,就算闯进去,两人都是男的,没什麽要担心吧。
  「还不过来!」
  「对不起!」
  就这样淑仪转身跑向刚哥的方向,因此她无法看到另一方出现的高大身影。
  毫不知情的诺剑正站在化妆桌前,望向镜子的倒影,里头影照一名拥有长鬈棕发的美貌少nv,只见他蹙紧双眉,抿嘴低咒:「真是场灾难……」
  好端端一个假日被糟塌了不止还要穿nv装上台表演,还要遇上最讨厌的人,最糟糕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受对方影响,差点在大庭广众下出丑。
  「唉――」
  ――无论如何事情总算结束,现在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诺剑再度叹一口气,眨动双眼终於伸手拉开背後的拉链,准备除下连身的及膝裙,忽然耳边听到奇异的声音,他停下手上的动作,辨识声音的来源时已来不及反应,门扉被打开,诺剑维持衣衫半褪的姿势和来者大眼瞪小眼。
  「你――!」
  即便是大胆的颢扬亦被眼前的景象吓倒,像被石化似地固定在门前,诺剑急得没法正常思考,选择了最不该做的行为――遮住身子,红起脸怒声喊起来:「你……快点出去!」
  颢扬彷佛感到很有趣似地,g起一抺坏心的微笑并反手关上大门,从容走向诺剑。诺剑反sx往後缩却发现腰间抵住桌缘,怒瞪对方边警告,但微颤的声音透露诺剑的动摇。
  「你,你不出去,进来g什麽?」
  「这可是我想问呢,模特儿小姐,你走进我专属的更衣室,还准备脱衣服,究竟你有什麽企图?」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啊!
  诺剑慌张摇头想解释却被对方突然趋近的身t吓倒,他往後抑,但下半身躲不过紧贴对方。
  颢扬瞄向相贴的下半身,笑容益发邪魅。
  「似乎你的身t并不这样说呢。」
  「不,你,嗯――」对方兀然凑近的双唇截断诺剑的话,舌头立即伸进诺剑张开的嘴巴内,恣意探进诺剑口腔。诺剑大惊,拚命挣扎,头抑後却被颢扬用手托住後项,被b扬高;用手推挤对方却反被压住,颢扬似乎嫌烦,索x一手把诺剑挣扎不断的双手捉住,锁紧,同时以下半身强行介入对方的双腿间,x膛贴近诺剑。
  「嗯嗯!快点……放开……嗯!」抗议全被对方吞下来。
  完全被篏制於对方身下的诺剑无法动弹,少了阻碍,颢扬加深接吻,舌头探进深处,g动诺剑的舌头,逐渐加温的吻融化诺剑的理智。
  他觉得四周的空气像被蒸发了般,无法如常呼x1,心跳急剧加速,为了汲取需要的空气,他跟随对方的动作,卷动舌头,希望能涉取些许的空气却换来颢扬更激烈的回应。
  「嗯……嗄……」
  诺剑仅能凭藉些许的意志喘息,整个人堕进深沉的旋涡里,双眼半合起来,眼瞳茫然望住颢扬,俊美的五官此刻在他眼内放大。
  ――好耀目啊,褚红的眼眸绽放璀璨的光芒,注视的人无法不去追逐,即便会受到伤害仍无法抗拒光芒的x1引力,继续纵身跳入炙热的光芒里。
  诺剑伸出不知何时被松开的双手,揽住颢扬的颈背。颢扬感到满足结束接吻,ch0u身时两人唇舌间牵出数条诱人的细丝,闪烁出银光,这画面使得诺剑的脸更为羞红。
  「你这麽主动,想不到技巧还很生涩呢,是装出来麽?」刚才的吻使颢扬吐出来的嗓音特别低沉,他的话惊醒了诺剑,连忙开口解释:「不,我不是――啊!」
  对方却不给予他机会,俯头吻住他的脖子後侧最敏感的地方,令诺剑再度迷失意志。
  「啊……」
  sh热的吻移往诺剑的耳垂,颢扬以搧情的方式t1an吻他的耳,仔细描绘着诺剑耳朵的轮廓,初尝如此强烈情慾的诺剑沉沦於当中,思绪被对方完全蚕食,被诺剑压抑的某种情感获得解放,失衡地溢出来,双眸升上情动的水润,视线紧紧追随男子,t内的温度不断升高累积,快要达到最高点。
  「果然你很喜欢呢。」
  「不……」诺剑难受地抑头吐出微弱的声音,但很快被对方夺去发言机会,颢扬再次占据他的嘴唇,舌头被迫随着对方起舞,在宁静的室内,唇舌交缠的咕啾声清淅可听,偶尔伴随诺剑发出的微弱sheny1n。
  ――啊,为什麽他的吻这麽舒服呢?
  诺剑完全顺服於情慾中,被醉醺的神志模糊地想,t内的快感累积,正当诺剑想沉入其中时,下半身的凉意把他的迷醉打散一半,他低首,惊见颢扬撩起他的裙摆。
  「不,停,停手!」这次的挣扎虽然较大,但仍不足以抵抗正t1an吻他脖子的颢扬。对方没理会诺剑的反抗继续往下t1an,手继续往上探。诺剑的双腿暴露在空气
  下,冰凉感带回诺剑的意志但仍无法歇止他的慾望,所以当颢扬一碰触到他最敏感的地方,他立即产生反应。
  「停手!」
  诺剑大失所措,紧急的状况让他使出蛮力,终於把颢扬推开,用力过度使得虚软的诺剑只得扶住桌缘喘息。颢扬被最後奇异的触感吓呆了,因此没防备诺剑的推动。
  他望向平放半空的手,陷入思考。
  虽然只有一瞬,但他确实刚才触0到一个炙烫的y物,那是不会在nvx身上出现的特徵,身为男x的他非常清楚那东西是什麽。
  他满脸震惊望向仍喘息不己的诺剑,因两人的纠缠而松开的丝巾露出外突的喉头,还有隐约可见的平坦x膛都证明一个事实。
  「你,你是男的!?」过度惊吓而退後的颢扬扬高音调低喊。
  诺剑索x把假发脱掉,露出被弄乱的男生短发,脸上红cha0未褪,羞涩得不敢望向颢扬,别过脸说:「对,我是男的。」
  ――差点和一名男生发生关系。
  这个想法使颢扬涌上难以排解的厌恶感,只能把那份焦虑化成敌意投向诺剑。
  他盘手挺直身子,瞪住衣衫不整的诺剑,对方0露的肩膀还留有自己烙下的吻痕,刚才的交缠不停浮现在他的脑海内,对方压抑的喘息彷佛近在耳际,这些一切都扰乱他的思绪。
  诺剑推跌化妆盒发出的响声惊醒了颢扬,他急速吞咽喉咙,竟然还在沉醉刚才的亲热行为,猛地摇头,咂舌说:「啧,竟是有易服癖的男生,你究竟用什麽方法混进来的?」
  「我才没有易服癖!」
  「啊,对耶,我弄错了,你没有易服癖,但是个同x恋,否则怎麽跑来我的更衣室还准备脱衣服。」颢扬用手背拚命擦拭嘴巴,眉头皱起来,眼神充满卑鄙和不屑:「呸!你不ai脸想和男人za也要看看对象愿不愿意!我才不想和你这种人发生关系!」
  啪地一声!
  诺剑挥出右拳狠狠地击中颢扬的左边脸颊,只见颢扬往後踉跄数步,吃痛地抚上脸颊。
  bang人的诺剑抬头,挺直x膛,尽管衣衫不整、妆容凌乱,但浑身散发一gu凛然的气息震住想喝骂的颢扬。澄澈的瞳眸透露着坚决和不屈的意志,他朗声说:「对,我是同x恋,天生ai男生,但这有罪吗?我只是ai一个人而己,你无权侮辱我!」
  说完诺剑不顾一切夺门而出,留下抚住脸颊发怔的颢扬。
  ――那眼神像要烧燃所有般强烈而纯粹!
  强烈地印在自己的脑海内,化为一gu热能,传达到身t下方。下半身忽然扬起一gu熟悉的炽热感,颢扬垂首一望,k裆位置微微的隆起,双眼瞠大,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竟对同x产生反应!
  诺剑打开房门跑到走廊,连身裙背後的拉链拉开了、布料因纠缠而起皱、假发掉了露出凌乱的短发、妆容因刚才的激吻而溶掉,惨不忍睹的模样引来周遭的注视,但诺剑没有理会,迳自在走着。
  泪水不受控制地凝聚於眼眶内,他紧抿唇。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他已不奢望去ai,安守本份过着平稳的日子,可是彷佛有谁还是不能原谅他,弄出这样恶作剧,刻意安排纪颢扬来侮辱他。
  ――难道就因为ai同x就连存在的地方都没有吗?
  腹间传来忽然传来久违的ch0u痛,自他决定放弃ai人那天便不曾出现的痛楚,在最脆弱的时候再度侵略他,可能被疼痛占据了意识,他没注意从转弯住置出现的黑影,直撞入对方怀内。
  「对,对不起。」
  「不――诺剑,发生什麽事?」
  为黑影知道自己名字感到略为惊讶,诺剑抬起头,从模糊的视野中辨识到那异常高大的身影的真面目。
  「啊,是你,楚河,呜……」
  不知怎地,楚河担忧的眼神似乎安抚了诺剑,安心感使他泪水终於自眼角滑下,随即感到羞愧而用手背用力擦拭脸颊,经过走廊的人对这景象感到好奇,停下来观望。
  「不要留在这里,你跟我来。」楚河在诺剑耳边低语,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带他走向少人经过的路,来到酒店的某间房内,并不是普通的客房,反而像接待室。
  楚河先让诺剑坐下,走入附设的小厨房,倒了杯水给他,然後坐在对面的椅子,两手交握摆在膝上。
  「究竟发生什麽事?有人找你麻烦吗?」
  「……没有。」温暖的白开水滑过喉咙稍为平息了诺剑的情绪,但没能除去颢扬责骂他的样子。
  那样地鄙夷,彷佛他是世上最丑陋的东西,x口有gu被贯穿的锐痛,眼泪再度不受控制涌上,他咬牙y忍下来,唇se受牙齿的压迫而变白。
  楚河再度感受对方的倔强,不甘示弱的骄傲,轻叹一口气,站起身走到诺剑面前蹲下,仰视他,墨黑得深沉的眼眸望住对方。
  「不要忍耐了,想哭就哭。」
  诺剑很快地瞄他
  一眼又缩回去,抿唇摇头,从唇缝间挤出声音:「我,我不会哭的,因为我是男的。」
  「无论是男或是nv,伤心时都想哭,所以不要逞强了。」他犹豫一下,举高手轻抚诺剑的头,放柔声线说:「你不是一个人。」
  大手传来的温暖、耳边的柔声细语、瞳眸中的关怀让诺剑感到窝心,终於卸下他的戒心,泪水自眼眶倾泻。
  「呜呜……呜呜……」
  房内仅有诺剑凄楚的啜泣声,尽管得到流泪的许可,但他没有放肆大声痛哭,只有偶尔发出压抑的ch0u泣,目睹过程的楚河不由自主对他产生怜惜,抚头的手劲越放越轻,像眼前的人是易碎品般。
  当诺剑停止啜泣时,楚河再次询问:「究竟发生什麽事?」
  黑瞳的温柔和包容使诺剑终於按捺不住,将刚才在更衣室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他,就连自己是同x恋的事情都如实告知,或者害怕对方的反应,说完後诺剑不敢正视对方,撇过头自嘲说:「我想谁也不相信吧,这种像电影的故事剧情。」
  「不,我相信。」
  「你觉得很恶心吧,竟然――」「不。」楚河立即以低沉的声音反驳。
  「一点都不恶心。」
  「……谢谢你,但显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好似你这样想,曾经喜欢的人、我的父母、亲戚、同学、邻居还有……」诺剑脸se一沉,颢扬卑鄙的眼神再度浮在眼前:「觉得我很肮脏、很恶心。」
  「喜欢同x的我是否就得接受别人的歧视?」他语调上扬,双拳抓紧,把腿上的布料抓皱,呼x1变得浓重:「我从来未曾渴望与众不同,不过想找个自己ai而又ai自己的人共渡一生,就是这麽简单的事情,为甚麽会变成这样呢?」
  ――是否神在制造他的时候偷看美nv,不小心配了一颗错误的心呢?让他必须面对重重的困难才寻觅到可以ai的人呢?
  他已感到无b疲累,只想安静地渡过,但终究无法逃开被指责的命运。
  瘦弱的双肩垂下,背脊无法承受过多的重量而微弯起来,长而密的眼睫微颤,经泪水洗涤的双眸清澄失去了焦点,嘴唇因被多番用力咬紧而有道白痕。
  ――就像受了多番重创的小鹿失衡跌落谷底,只能绻曲身子颤抖。
  楚河在脑海浮起这种想法,感到喉头一阵酸楚,想怜惜他的想法忽然跃於心内,他捉住诺剑的手,捕捉他的眼眸坚定地说:「和我交往吧。」
  「咦?」对方说出的话太过脱离诺剑的理解范围内,使他只能张开口,很呆地回应一句惊叹。
  「不行吗?」
  「但……我是男的。」
  「我不介意。」楚河专注凝望诺剑,眼眸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味,诺剑知道他是认真的,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沉默好一会儿才嗫嚅说:「……现在我不想谈这个。」
  「对不起,是我的错,没有顾及你的感受。」他松开捉住诺剑,站直身,颀长的影子笼罩诺剑,不知怎地带给他一种异常的安全感。
  「先换好衣服我再送你回去。」
  「嗯,谢谢你。」
  诺剑惊涛骇浪的一日总算落幕,然而这只不过是一切混乱的开端。
  ――他和另一人的。
  幽暗的房间、朦胧的影像、暧昧的喘息。
  「嗯……嗄……」
  两道身影在墙上交缠,高大的男子拥有一头暗红的短发,他把少年压到墙上,左脚强横地闯入少年的双脚间,一手扣住少年双手,一手以指尖描绘少年锁骨的轮廓,带有浓重se情意味的触0使少年禁不住ch0u喘气来。
  男子俯视身底下少年,少年只及他的肩膀,白晢的脸庞镶有细致的五官,此时他因无法承受的刺激而半合双目,眼帘下danyan一淌水润光泽,脸颊染上靡yan的红霞,妖媚得诱惑男子的慾望。
  男子顺从心底的渴望,把唇印上少年突起的锁骨上,以舌尖沿着其轮廓而tian,温柔而轻若似羽。少年因男子的动作而猛地震动一下,假如不是男子以双脚顶住他,他会无力支撑身t而滑落地上。
  男子不满足,渴望得到更多,用手拨开少年的裇衫,露出瘦弱却结实的x膛,偏粉se的x尖向男子提出无形的邀请,用唇吞下那个邀请,换来少年激动的反应。
  「啊,你真敏感。」
  男子抬头扬起得逞的微笑,因说话而吐出的气息再度刺激少年的敏感处,少年发出一声压抑的喘息後,张开眼凝望男子,双眸因激情而盈起一汪水亮,红润嘴唇轻声吐出:「……那是因为你。」
  「是吗?」少年的回答使男子的慾望更为猖狂,作为回报,男子空出一手钻进少年的k挡里,包裹住少年扬起的慾望,令少年再度失去理智,喘息不己,唯独双眸盯牢男子的脸,专注而坚定地,尽管陷入情慾之网,他仍不放弃对男子的执着。
  这个眼神在男子铭刻最深的痕迹,挑起男子最狂野的慾望,他感到下身炙热不己,到达极限――
  「啊……
  啊!」
  痛苦似是愉悦的低喊在寂静的空间回荡,床上的男子兀然睁开双目,激动的心情仍未止歇,他边喘息边自床上撑起来,床单滑落,展现小麦se0裎的x膛,细小而晶亮的汗水缀点在其上。
  他揭开床单,下半身仅穿白se的四角k,只见k挡间有一摊暗h的痕迹,这个事实令他感到羞怒难耐,用拳头狠狠敲打床身,过了一会才平息过来,他吐出一口气,离开床舖走进澡间冲擦身t。
  很快他便走出来,坐回床上以毛巾擦拭头发,思量半响终於拿起柜上的手机,拨号,响了将近二十下才有人接电话,对方劈头便说:「你这si小子!半夜三点打过来g嘛!」
  「科国,我之前叫你帮我查的事情查到了没?」
  「拜托你先听别――」「那人的资料呢?」
  「算了,和你争执下去只会浪费时间,查到啦,那人好像是临时替代的,好不容易才问到负责人。」
  「立刻发给我!」
  「……你好目中无人呢,颢扬。」
  「对不起,但拜托你。」
  「好啦好啦,我待会儿传给你。」科国没好气地叹息,颢扬的态度有时实在难以忍耐,但每当过界时,他又会乖乖低头认错,让科国无法严厉指责。
  「谢谢你。」
  「不过为什麽你会这麽在意那人?没记错他好像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耶。」
  「……我和他有点恩怨未了。」
  「嗯,我不多管你的私事,总之不要欺负他、ga0出大件事就行了。」
  「知道。」
  颢扬和科国闲聊多数句便挂了线,放下电话的颢扬陷入沉思。
  自上星期和那名少年发生那件事後,每晚他都发着和少年h的梦,有数次梦到最热切的场面时会像刚才一样sjg了,他无法理解为何会发生这种反应。
  自己绝不是同x恋,过去和不少nvx发生过关系,亦很享受和nvxza的感觉,所以更加无法接受自己和高中男生h的梦,感到羞怒不己。
  一开始还想可能是思绪错乱才会这样,但当过了一星期还没停止後,他不得不去想解决的办法,便在早两天拜访科国搜索那名少年的资料。
  既然一切和那名少年有关,那只要直接和他见过面便能解决吧,颢扬抱着这种单纯的想法再度投入睡梦中。
  位於住宅区中的光华书院拥有近百年的悠久历史,素以学生品学兼优为名。
  该校学生有近九成直升大学的机率,且学校倡以多元化发展,鼓励学生参加各类型的活动,摆放在校长室门前的奖杯柜塞得满满的,足以证明学校的素质之高,亦因此得到不少有钱人的资助。学校资源丰盛,占地广阔,校舍有三幢之多,在这个寸金尺土的城市实属罕见。
  此时刚过了放学时段,学生并不多,偶尔经过的学生都不由自主把视线放到躲在正门柱後的人。
  他正鬼鬼崇崇地t0ukui校园内部,凭藉其高大和jg壮的身材判断是男x,穿着休闲便服,头戴鸭舌冒,墨镜遮住半张脸,仅余的部份则以蓝se口罩覆盖,无法辨认出他的真面目,学生们有致一同绕过可疑的男子。
  「在这里等还是冲进去好呢?好像是箭艺学会……」
  男子没理会视他为细菌的学生,探头监视同时喃喃自语,因此没留意後方逐渐接近的矮小黑影,只见黑影扬起手上的扫帚,重重敲向男子毫无防备的背部。
  「哎啊,痛!」男子吃痛低呼,回头想怒叱对方却在认清对方脸貌时顿一顿,那是名穿着运动服的白发老人,满布皱纹的脸孔挤在一起。
  「喂!你这个变态!在这里g什麽?再不走我――」老人倏地停止喝骂,诡异地凑近对方,仔细审视其脸容,然後脸带惊喜地说:「你是颢扬,对吧?」
  「唉……被识穿了吗?」男子脱下墨镜,露出异於常人的褚红双瞳,「刘伯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jg明呢。」
  「才没这回事,最近一下雨,腰就犯痛,这副老骨头都撑不了多久……」
  刘伯伯望住已挺直身的颢扬,慨叹一声:「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刚入学的你在这里兴高彩烈和父母拍照,现在你已经长得这麽高大了。」
  「那已是十三年前的事。」
  「对啊,已经十三年了吗,时间过得真是快。」刘伯伯感慨地低叹,然後想到什麽似地转问:「你今天回来是为什麽事?工作不忙吗?这身装扮是不想被人认出来吧。」
  刘伯伯警戒地环视一圈,移到颢扬面前想挡住他,但两人身高的差距根本没可能遮住对方。
  「啊……我,忽然想回来这里,曾有时间便过来了。」
  颢扬随口掰了个理由胡混过去,始终说出真相可会吓si对方。
  「啊,原来如此。」刘伯伯不疑有他地不住点头,两手盘x说:「人大了就想念过往,我明白的,随便逛吧。」
  「谢谢你。」暗自抺过一把汗,颢扬心虚地向刘伯伯匆匆道别後大步走
  进校园。
  大部份的学生们已离开,被绿荫包围的校园静谧得很,仅余树叶磨擦的声音回荡於校园,空气中浮起一阵慵懒的感觉,让人不自觉陷入记忆的螺旋中,回想起以为忘记了的过往。
  颢扬放缓脚步,把四周的景se细细烙印於眼内。
  ――这里改变了很多呢。
  他抬头仰视那幢新的建筑物,不由自主地轻叹一声。颢扬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巧合,想不到那名少年竟然就读自己的母校,六年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仍产生了不少的改变。
  从校舍後方传来状似贯穿y物的异响打断他的慨叹,模索模糊的记忆,那边应该就是s箭场。凭藉印象寻找路径,来到两米高白se围墙,沿着墙身往左走,在某个分歧点墙身变成绿se铁网。
  颢扬探头望进去,s箭场和过往的记忆没有差别――右方尽头有四个箭靶置,左方则以棕木砌成的平台。此时有十数名学生分散坐在摆在平台上的椅子,最里边的墙上有名导师盘手挺腰坐在椅上监督,似乎正进行练习,为了方便活动,学生们已经更换好t育服。
  在颢扬观察期间,表情严肃的导师张口大喊:「会长。」
  「是。」
  偏高音的少年声音淡然回应,某位男生自座位起身。白se滚红边的运动外套配同se系的长k,设计简单,剪栽俐落,把少年瘦削的t型衬托得更为纤细。
  ――是他!
  颢扬激动得抓紧旁边的树g,尽管卸去了妆扮,换上男生的服饰,颢扬也能一眼辨识他,他无法忘掉那双清澄的眼眸,那天这对眼眸一直在追逐自己,专注地、带着某种复杂却强烈的情感。
  诺剑走到桌边,拿起铁se的护x挂在身上,束紧,突出纤瘦腰身的轮廓,让颢扬回想起搂住他腰身时的感觉,异於nv子柔软的触感,格外结实,但他并不讨厌。
  ――自己究竟在想什麽!
  他猛力摇头,挥去那绮思,犹豫是否要进去,但很快颢扬便被眼前的画面撼动,不自觉屏住气息,彷佛任何声音都会冒渎眼前严肃的气氛。
  诺剑拿起弓与箭,来到白线前,深x1一口气,双脚展开成八字,挺直瘦削却不孱弱的身t,举高弓,让头、手、弓呈直线,转头,开始瞄准,澄澈的双眼凝聚。
  一gu澟然的气息自诺剑身上散发,包裹在场每个人,他们都和颢扬一样屏息静气,专注凝望诺剑。
  他把焦点放於标把的中心,屏息,绷紧肌r0u,手臂使力拉弓,当感觉到弓弦绷紧至最适合的点时便松手。
  咻!
  箭矢发s,带着划破空你的劲度往前冲,啪一声成功击中目标的中心。在箭矢cha入标把时,颢扬觉得心脏有一瞬间感到被压住和贯穿的错觉。
  s中红心令诺剑感到满意,绷紧的脸容放松下来,bnv孩更为细致的五官染上一阵柔和,澄澈的双眸半弯起来,透着莹粉红的薄唇g起,展露一抺浅而轻盈的笑容。
  站在铁网後的颢扬把那抺纯净的笑容看得一清二楚,内心悸动不己。对只见过诺剑愤怒神情的颢扬而言,这抺笑容带给他的冲击非常大,像有人ch0u走了四周的空气,他无法正常呼x1,心跳加速,喉头一阵乾旱,连皮肤都升温似地受发热气。
  坐在椅上的学生包围诺剑,脸露崇拜的神se,导师露出赞赏的笑容拍打诺剑的背部,难以打入的气氛包围整个s箭场,t0ukui的颢扬低喃:「还是不要打扰他吧。」
  颢扬转身思量一会,便决定到校门口等待诺剑。
  yan光由亮白se转化为浓烈的橙h,时间来到h昏,就连树叶都渴望休息似地沉默,校园被寂静占据。
  负责收拾的诺剑终於完成整理,来到储物柜前拿回背包正想离开时,後方传来数声叫唤,诺剑停步回头,箭艺学会的学弟气喘嘘嘘屈膝,待气息复後才直起身向诺剑说:「会长,终於找到你啦,还以为你回去了。」
  「有什麽事?」
  「一时忘记传话,刚才练习时有人托我向你说在校门口等你。」
  「等我?」诺剑把斜背包挂到肩上,皱眉感到疑惑,问学弟:「是怎样的人?」
  「是男的,很高大,还很酷耶。」
  脑内掠过有一道拥有暗红短发的身影,但诺剑很快便否定这个可能x。
  「谢谢你,我会去看看的。」
  「那我先走了。」
  「好,明天见。」
  和学弟道别後,诺剑迟疑一会便朝正门走去,校园沾上了h昏的se彩,朦胧恍然,他觉得脚步飘飘然,彷佛置身於梦中,让人不自觉沉浸在回忆的幻梦中,诺剑再度想起一星期前发生的那段激情。虽然他假装没事,想尽办法忘记,但记忆不愿放过他,每当独处时总会袭来,他怀抱着复杂的情感来到校园正门。
  一名男子已然伫位在门前,高大的身影背对他,在橙h的光芒下,那人的发丝绽放出诡谲的红se,诺剑心脏猛地跳动一下,嘴唇不自觉吐出渴望的名字:「颢
  ……扬……」
  人影可能察觉到有人靠近,遂转身面向诺剑,那人两手cha进大衣的口袋,y朗的五官予人强y印象,他开口,溢出低醇如阵年酒酿的声音:「你好。」
  「是楚先生。」诺剑感到油然若失,晶亮的双眸垂下来,掩饰那沮丧的情感。
  「楚河。」
  「呃,叫全名好像不太好……楚,楚大哥。」
  楚河似乎感到满意,微微颔首回应:「嗯。」
  「今天你找我有什麽事?」
  「没什麽,想来看看你而己。」楚河瞄向渐渐沉下的太yan便说:「边走边说吧,你家在哪里?要搭车吗?」
  「不,就在对面的住宅区,很近。」
  「那走吧。」
  楚河率先迈开脚步,颀长的身t悠然地伸展,宽阔的背影让诺剑觉得有种安稳的感觉,彷佛只要待在他的身後就不会受到伤害似的。
  像意识到自己的歪念,诺剑微红起脸,振作起来小跑步跟上前,楚河没有开口,为了打破沉默,诺剑试着打开话闸子:「楚大哥,上次发生太多事,我都忘记问你。」
  「什麽事?」
  「上次为什麽会在哪里出现呢?上次我错认你是模特儿,但又不像没关系的……」
  「衣服是我设计的。」
  「咦﹖楚大哥是那牌子的设计师吗?」
  楚河点头,低首瞥了诺剑一眼,见他急步追上自己的步伐便放缓脚步,还不时斜瞄诺剑,那份t贴使诺剑的眼神柔和起来,两手稍微捉紧背包的肩带。
  ──这份温柔会很容易让人沉溺的。
  楚河没有留意诺剑的悸动,接续刚才的话题,沉而平稳的声音像安眠曲:「之前曾当过数年模特儿,不过这行的寿命很短,前两年便完成服装设计的学位,加上这几年的经验,偶尔也兼职担任模特儿的工作,总算过得去。」
  「……不知能否讲多点给我听?」
  「嗯﹖」
  「呃……我今年已经高二了,但对将来要做什麽还是不大清楚,所以想向楚大哥请教一下。」诺剑秀气的脸容有着一gu恍惶,对前途的不安使稚气的他添上一抺成熟的气味,担忧地抬眸瞅住楚河:「给你添麻烦吗?」
  「不。」楚河摇头,「只是我的经验可能不太适合你而己,除非你想做模特儿或者服装设计师。」
  「模特儿就免了。」诺剑回想起那天惨痛的经历,经过那次教训他充分相信自己并不适合做模特儿,再者以自己的t型而言似乎过於勉强。
  「服装设计师,我也不清楚,但至少不讨厌。」
  「那有时间来我的办公室看看。」
  「可以吗﹖」诺剑喜悦得声线也扬高:「我可以去吗?」
  「嗯,不过最近还在为新店开张而忙碌,要下个月才可以来。」
  「没问题,你肯让我去已经很好了。」诺剑笑咪咪地回道,心情似乎很好似地,低声哼唱起来。
  接着两人继续有一下没一下的对话,聊的都是有些无关重要的琐事,但诺剑不感到沉闷,反而有种开怀的感觉,或者因为楚河是得知他是x向後也没有改变态度的人。
  他不用戴上面具,不用担心会被人识穿,能安心做回自己,所以和楚河相处令他感到很舒服。
  到达某个路口,诺剑指住前方的大厦回头向楚河说:「那里是我家,你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
  楚河微颔首,颀长的身影遮挡住yan光,余下深沉的黑影,唯独黑眸内的jg光霸占住诺剑的视野,严峻的容颜此时没有任可表情,诺剑无法得知楚河想表达的意思,但被对方散发强烈的气势压倒,他期期艾艾地开口:「楚大哥……」
  「上次和你提过交往一事,如何?」
  「咦?」实际上,那天回家後的诺剑把楚河的提议当成一种玩笑,完全抛诸脑後,现在一提起诺剑再度紧张起来,垂眸,密睫在眼皮造成一抺黑影,颤动如黑蝶拍翼,两手握成拳,轻声地说:「我……以为那只是安慰说话而己。」
  楚河垂首,眯紧双眼说:「我是认真的。」
  「这,但两个男人在一起还是很怪。」诺剑沉下脸,过往的回忆和父母的脸孔掠过,他想起了那时所许下的誓言,动摇的心停止了。
  ──对,他不需要恋ai,他不想再因为那异端的恋ai而受到伤害到别人。
  「很感谢你的好意,但我不想谈恋ai,对不起。」
  「是吗﹖」尽管遭到拒绝,楚河仍然维持莫不可测的表情,就连诺剑也不明白,究竟他的请求是真心还是玩笑。
  「那做朋友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能和楚大哥这麽厉害的人做朋友,我觉得很光荣。」
  诺剑兴奋地抬脸说,本害怕自己的拒绝会做成两人的隔膜,所以当楚河主动说要做朋友时,诺剑着实松一口气。
  可能觉得他的举止很有趣,楚河g起薄唇,露出一抺内敛的笑意,举高手抚弄诺剑
  的头顶,温暖的t温让诺剑感到舒服,垂眸半掩双帘,所以没有注意到在楚河眼中掠过的危险光芒。
  「这是我的卡片,上面有我的手机号码,有事想和我谈随时都可以打过来。」
  「谢谢,啊……」诺剑接过楚河的卡片,随即手忙脚乱地翻动背包,从里头拿出纸和笔,以口咬住笔盖,一手在纸上草草写了几个数递过给楚河,展露爽朗的笑容说:「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有事可以打过来的。」
  「好。」楚河把纸收到大衣里口袋内,「时候差不多了,我要回去工作,迟点会再找你的。」
  「嗯,谢谢你。」
  两人道别,诺剑挥手看着楚河的身影消失於路前,收回手,伫立在街上,凝神望住手中的卡片好一会儿,然後轻喝一声转身朝回家的路走去。
  可是有个他万万想不到的人喝住了他:「等一下!谭诺剑,停下来!」
  高昂的男声有着无法掩饰的怒气,彷佛被人抢去了最心ai的玩具般,诺剑整个人僵住,每个毛孔为这把声音而收缩,虽然还没回头,但单凭声音便认出来者。
  ――是他,一直影响他人生的男子。
  无法想像他会再次出现,诺剑陷入惊慌中,x口涌起的复杂情感从纯净的双目倾泻,扑通扑通地,有力的心跳提醒他这并不是梦,过了一会才他惊醒要离开,低头缩肩以极快的速度迈前,後方的人见状亦加快脚步,继续大嚷:「谭诺剑!谭诺剑!停下来!」
  在同条路经过的路人都好奇地望住追逐的两人,诺剑瞄到前方有两名妇人靠近,她们是住在同层的邻居,他厌恶地咬唇低啧一声,倏然停下来转身,紧贴在後方的人收制不及,撞上诺剑。
  「痛!你g嘛忽然停下来!」
  「是你叫我停下来不是吗!」
  诺剑转身低声咆吼,双眸瞪住正0着x口的颢扬,秀气的脸孔稍微扭曲着,他轻瞄四周,颢扬高大的身形和可疑的扮装使路人不减热情,频频瞄向他们二人,而邻居亦受到x1引似地朝他们那方望去。
  「你,给我过来!」
  怕会被发现,诺剑压下羞意,拉起颢扬的手腕,急步走入某条窄巷,直到离路中心有一段距离才松手,为了不想被对方见到自己的表情,诺剑选择背对颢扬,对住布满脏迹的墙壁,压低声音说:「你究竟想怎样?」
  「我有事要找你。」这时颢扬摘下墨镜和口罩,露出俊美得让人妒忌的脸容。
  「有事找我?我俩的交情应该不是好到可以有事找对方。」
  「哼,所以你和楚河那家伙的交情已经好到互相交往吗?楚大哥,叫得可好听呢。」
  「你!」诺剑激得转头,双眸瞠大,咬牙低说:「你跟踪我!」
  「我没有!我一直在校门等你,只不过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便见到你和那家伙走在一起。」
  「等我……你究竟想g麽?」
  「我――」颢扬一时窒碍,凭藉一gu冲动前来,他没有细想和对方见面後的事情,只有「非得见到和诺剑不可」充斥他的脑海,单纯认为只要见到面便能解决所有事。
  ――自己找他g什麽?
  「你不说,即使没事要找我吧,那我――」「不!我,我真的有事找你,我――」颢扬见他想离开,焦急地说:「我,我要和你约会。」
  「你说什麽?」诺剑心猛一跳,异漾的鼓动在内心敲响,但随即为自己的动摇而生气地,紧皱起眉沉声道:「你觉得捉弄我很好玩吗?」
  「为什麽我要捉弄你?我是认真的。」
  虽然被自己说出的话吓到,但细想之下,颢扬反而觉得这个决定很不错。
  会受诺剑影响有很大可能是不了解对方而产生,因为好奇而想像,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这样吧,所以只要ga0清楚那份迷思的源头,那就不会再发那样的梦吧。
  想通了的颢扬动作变得果断,重申说:「我是认真的。」
  「你――!」诺剑脑内一片混乱,只觉他必须要拒绝,否则後果堪虞,缩回视线望住地面低吼:「我已有nv朋友了!拜托你不要再来sao扰我!」
  「你说谎!昨天还大声说ai男生,现在却反口覆舌!」
  「那――」诺剑被呛回头,强撑辩驳:「昨天是我一时气怒过头才乱说话,无端白事被男人强吻,身为男x的我很愤怒才说出那些话而己!」
  「哼,但从你的反应来看,你很享受昨天的吻呢。」
  「你!」诺剑整张脸通红,那份红是因为气怒还是羞愧连他都不知晓,「假如你是要继续侮辱我的话,那请恕我失陪了。」
  「喂喂,等一下!」颢扬抓住诺剑的肩膀,力度太猛而使诺剑发出痛呼,他连忙松手。
  「对不起!刚才是我说得太过分,但我是认真的,拜托你听我讲!」
  诺剑按住被抓住的肩膀,炙烫似若有无地烧灼,彷佛被颢扬碰触的东西都会烧成灰烬般。心跳由见到颢扬一刻便已急速跳过不断,思绪糊成一
  团,幸而小巷y暗,能遮掩他脸颊的炙热。
  直觉不停向他低语要尽快逃离颢扬,否则会受到对方的影响,把那不该打开的盒子打开来,堕进万劫不复的地步,但双脚反抗了意志,紧钉住地面,彷佛身t察觉到他真正的愿望。
  「总之我只是想弄清一件事而己,所以明天你要和我约会。」
  「吓!」诺剑觉得对方实在任x妄为到极限,不甘屈服回道:「很抱歉我明天没空!」
  「那後天呢?」
  「都没空,明天、後天、大後天还有之後的每一天,我都没空陪你,你要约会以你的条件,有很多人可以约!」
  「我只要你!」
  两人被颢扬冲口而出的话吓倒,颢扬随即沉下脸se,左顾右盼:「呃……不,我不是指那个,呃,想弄清楚,你知道的,就是那样!」
  「嗯,我明白的。」诺剑露出了然的表情点头:「你不喜欢男生,讨厌同x恋,很恶心,对吧。」
  「我不是想说这个!」颢扬焦躁难耐,抓头,不想再纠缠下去,果断地说:「无论如何,今个星期天中午十二点,我会在学校门前等你!」
  「我不会来的。」
  「我会等到你出现为止。」颢扬没有丝毫犹豫,坚定重覆约定便转身离去,独留下思绪混乱的诺剑。
  他无法克制身t,双眸迳自凝望颢扬远去的身影,因为对方背对自己,他终於可以卸下防备,任由情感倾泻,眼神迷离,但很快转为苦涩,因为他知道那是不能实现的恋情。
  他收回视线,独自伫立在小巷中,两手抓紧背包的带子,垂下头,在说服自己似地轻声呢喃:「我不会来的。」
  喀咔!锁被打开的声音引来在厨房忙中的妇人注意,她调小火势,擦过双手便走出大厅,一名清秀的少年从门口走进来。
  「我回来了。」
  「诺剑你回来啦,今天有点迟耶……有什麽事发生了吗?」
  「没什麽,刚才和朋友谈久了点。」
  「什麽朋友?」尖锐而急促的问话从妇人――谭诺剑的母亲口中溢出,随即察觉到不对劲,谭母以不自然的态度撇过脸。
  「呃……妈妈担心你冷落了秀怡耶,虽然秀怡看上去很成熟,但终究是nv孩子呢,还是想人多关心她,不要只顾和朋友玩,偶尔也要和nv朋友一起啊。」
  「嗯,我知道了,刚才那朋友只是学会的学弟,很少见面的。」
  「是这样啊。」谭母露出安心的表情却又发现不该这样,收敛笑意:「那妈妈去煮晚餐,今天有你最喜欢的咕噜r0u啊。」
  「嗯,太好了。」诺剑像没看见母亲的异样,自然扬起笑脸回应:「我先回房温习,晚餐好了就叫我吧。」
  谭母点头说好,诺剑便走进厅旁的房间,当关上门的瞬间,他像耗尽力气似地身t沿门扉滑落到底,叹息的疲惫在幽暗的房间回荡。
  那年他没经思量而进行告白,令父母受到邻居、亲戚的诽议,甚至蔓延至工作间,但他们都没有严厉责怪他。他们假装不知道,尽量不去碰触这个话题,但每每在某些小地方会展露过激的反应,又怕伤害到自己而压抑。诺剑感到内疚和自责,所以尽最大的努能配合父母的行动,营造出虚假的和谐气氛,待得越久,他越感到疲累。
  今天发生太多事了,令他差点无法应付刚才母亲的探问。
  诺剑右手探进口袋掏出黑se的卡片。
  收到时没有仔细观看,这时诺剑才发现卡片的设计非常漂亮,卡面质感柔滑,黑底烫银字,字t是苍劲有力的宋t,仅印有楚河两字和手机号码。这张卡片稍为柔化诺剑绷紧的脸部肌r0u,但又像想起什麽似的,再度沉起脸容。
  「今个星期天中午十二点,我会在学校门前等你!」
  ――要去吗?
  有一刹那浮起这个想法,但诺剑随即像要否定它似地用力摇头。
  ――不可以的,因为他已经说过他不需要ai情!
  星期天中午,天空较平时离地面更远,澄蓝透彻的se调染满一遍,使天空看起来更为广阔,无厚云的掩挡,温暖的yan光驱散冬天的寒意,这是个极为适合和恋人出来游玩的好日子。
  ――为什麽他却得在星期天回到学校,像个变态在草丛t0ukui呢?
  诺剑抬头凝望耀目的太yan,心里不住质问。
  星期天学校不开门,校门大闸落下,就连行人道都因路人变少而变得寂寞起来。
  诺剑坐在隔了斑马线的小公园长凳上,被环状的石盆栽包围,上头茂盛丛生的绿叶成为屏障遮去了他的身影,但又不会妨碍他对校门的观察。
  凝视太yan太久而感到有点头昏的诺剑垂下头,压下鸭舌帽,穿着牛仔k的瘦削右腿弓起,右手搁在膝上,脸颊挨近,露出闷闷的表情低喃:「好慢啊。」
  昨晚整晚都睡不好,脑内不停重播颢扬的片段――那晚他许下今天约定的表情,还有……和他在更衣室的景象。
  彷佛觉得想到不该想的事情,诺剑白晢的皮肤添上可ai的绯红,他兀然直起身子,握起双拳,用力摇头。
  ――不对!他来这里的原因只是想和他划清界线,没有其他目的!
  彷佛要加强自己的决心似地,诺剑用力点了数次头,然後又继续监视着校门的状况。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忐忑不安中带着期待的心逐渐沉寂下来。yan光变得越发炙热却无法暖和诺剑的内心,相反地愈来愈冰冷。
  他举高右手,挡在yan光前,清楚看见腕表的时针指向「1」字,然後有所觉悟地轻轻一笑。
  「哼,果然那不过是个玩笑,他怎会真的来啊。」
  ――为什麽会一而再再而三上当呢?把笑话当真,受对方影响,大乱阵脚,做出连自己都觉得愚蠢的事情。
  「回去吧。」
  他挤出苦涩而沙哑的声线,站起来,拍拍黏在後方的尘粒,拉拉帽子,走出公园,沿马路离开时,刚巧迎面走来两名妇人,她们正热烈地讨论某件事。
  「哎唷,刚才路口发生严重的车祸耶。」被她们的对话x1引住,诺剑停下脚步聆听。
  「对,好像是三车相撞,有不少人受伤啊。」
  「不单止受伤,还闹出人命,真可怕。」
  随着妇人的远去,声音也淡去,诺剑的思绪因听到的内容而飘往遥远的空间。
  ――车祸……难道他!
  不会的!
  诺剑顿觉yan光自眼前消失,四周变成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耳边一阵空洞的鸣声。他无法承受,颓然蹲在地上,双眼失焦地望向前方。一刹那间,他无法掌握住自己的意志,只能任由意识飘离,直到数声低喝自後方传来。
  「喂!喂!」
  温暖袭上肩膀,诺剑反sx回望,看到那张让他挂心的俊颜,虽然发se和瞳se都变成墨黑,但那张脸依旧是俊美得让他心动,迷人的眼眸盛载忧心。
  无论如何,诺剑得知一个重要的事实。
  ――他没事,他还活着。
  「你……你没事啊。」前一刻还沉溺在可怖的想像,下一瞬却发现恐惧的源头消失了。他单纯为这个发现而感到安心,扬起真诚的笑靥,像仅在夜晚绽放的鲜花般,带给颢扬无形的冲击。
  颢扬的右手不由自主抚上诺剑的脸颊,冰冷的触感让颢扬心里一揪,他小心翼翼俯身问:「你没事吗﹖」
  「我……」诺剑像喝醉了眼神迷蒙仰望,sh润的双眼逐渐聚焦,然後脸急遽一红,意识重新回到t内,他猛地站起并退後,带着薄怒地瞪视颢扬。
  「你──」「对不起!刚才的摄影延长了,所以迟到!真的很对不起!」
  颢扬主动低头道歉,使得诺剑把责备的话吞回,生起闷气沉声说:「我要走。」
  「为什麽?不是说好要陪我的吗?」
  「不是!」拒绝得太快让人觉得太激动,诺剑轻咳一声,重新摆好淡然的姿态,正se道:「我今次来只是想和你讲清楚一件事――请不要再来找我。」
  「不成!是你挑起的头,怎样也要负上责任!」
  「什麽是我挑起……不要无理取闹!」
  「总之我不会离开的!」
  「为什麽要烦我?看我狼狈的样子真的很开心吗?」
  「那――今天。」颢扬捉紧他的手,语带恳求:「只要今天你陪我,之後我就不会再出现你面前!」
  「……今天而己?」
  「今天而己。」
  诺剑沉思好一会儿,最後无声叹了口气,轻轻甩开他的手,然後向前迈开脚步,颢扬以为他想离开伸臂捉住他时,诺剑却回过头,抿住薄唇,有点不知所惜地说:「要去哪?」
  「咦?」
  「不是要我陪你吗?那你想去哪里?」
  「啊,去――」颢扬语窒,但很快找到答案,因为他的肚子刚好发出一声嘹亮的呜响。
  「我们去吃午饭吧。」
  落地玻璃外面是一遍美丽的景致,高处俯瞰使眼下的景物像缩放了的玩具摆在广阔而深蓝的海面上,天空维持湛蓝的纯se,yan光无阻碍s落於海面上,波光粼粼,尤如闪闪生辉的碎石散满一地,锁住诺剑的视线,忘形地凝望那缀光芒。
  「你吃什麽啊?」
  「……让我看一下。」诺剑拿起放到桌面的餐牌,里头写的不是法文就只有英文,幸而诺剑的英文不错,勉强看得明,但同时被旁边别注的价钱吓呆。
  ――为什麽带他来这种贵得吓si人的餐厅!
  颢扬说要去吃午饭後驾车戴他来到这座设计典雅的大厦,搭电梯来到顶楼的餐厅,一踏出去的瞬间诺剑立即想缩回去。
  餐厅的装潢和身穿便宜恤衫牛仔k的自己格格不入。
  可能被颢扬发现他的畏缩,立即抓住他的手腕,被捉住的诺剑只好跟在他身後,和侍应说了数句便迳自走进去,经过有数盏水晶吊灯後来到一间隐
  密房间,亦是现在他们身处的地方。
  「我想……我不太饿。」虽然已饿得前x贴後x,但诺剑仍逞强地答,颢扬微皱眉,沉思一会便侍应说:「麻烦两份套餐。」
  接过指示的服务生有礼地点头,接过他们的餐牌便离开。
  「看来你真的很肚饿,竟要点两个餐。」
  「其中一份是你的。」
  「咦?我不是说我不饿――」一阵嘹亮的响声自诺剑肚内发出,惹得他红透了脸,撇过脸不肯认输地说:「我,我现在才肚饿了。」
  「哈哈哈。」颢扬毫不客气地笑喷笑起来:「所以我才帮你点餐,感谢我吧。」
  「……谢谢你。」
  然後一阵沉默,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地左顾右盼,借以分散注意力,但又无法控制地把视线觑到对方身上,忽然视线对上了,又像受到很大惊吓似地移开,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g嘛在这时候别扭得像个nv生般!
  颢扬握紧抬下的拳头,准备打破沉默时,诺剑却先一步开口。
  「你的头发和眼睛……」
  「啊,顶住头红发很惹人注目,我这麽有名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所以工作一结束便把它染黑了,我又不想戴墨镜,但红眼配黑发太奇特,乾脆戴上黑se隐形眼镜,如何?黑se也很衬我吧。」
  「……嘛,算是吧。」诺剑不知如何回答他那过度的自信,只能随便敷衍过去,两人又再度陷入沉默。幸好服务生很快送来热腾腾的食物,被食物香味x1引,饥肠辘辘的二人专注享用食物,一时间两人间只有刀叉碰碟的声音。
  可能两人太肚饿又可能除了吃外不知可做什麽,不消数刻便扫光碟上的食物,服务生行动迅速收起他们的碗碟,并送上餐饮。颢扬点的是热咖啡而诺剑则是热红茶,通透的棕红se在白杯绽放透彻的光芒,轻烟冉冉,升起一gu温暖的气流。
  颢扬瞄到糖架搁在诺剑的手边便扬声说:「给我――」
  还没说完,诺剑便从旁边的糖架拿起白糖、h糖各一包并放到他的面前,当诺剑看到颢扬惊讶的表情时,才意识到做了不该做的事,慌惶地缩回手,拿起杯埋头啜饮手中的红茶。
  「为什麽你会知道我的口味?」
  颢扬拿起糖包撕开,啡h的颗粒逐少逐少跌落热腾腾的咖啡里,然後绵细的白糖相继滑进去,糖融化带来甜糯的香味。
  诺剑被对方的问题吓得抓紧了杯,刻意回避移开视线,唯唯诺诺地说:「我……想大概应该或者你会饮这个吧。」
  ――其实我以前是你的超级粉丝,所以你的身高、t重、鞋的尺寸、喜好的食物等等都嘹如指掌,谁会说出口!诺剑内心努吼,表面却维持冷静和漠意,尽管额角的冷汗出卖了他。
  颢扬无法接受那暧昧的答案,啪哋一声用力搁下杯子,低喊:「什麽叫大概应该或者!给我乾脆点。」
  「对啊!我知道你的口味,如何?觉得很恶心吧,那就快点离开吧!」
  「你――」察觉到诺剑生气,颢扬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口吻太过恶劣,撇开脸用手趴一趴头发,柔化声线说:「我不是要骂你,只是……对不起。」
  他不知要如何解释,索x双手撑在桌上低头向诺剑来个正se的道歉,反而弄得诺剑不知如何是好,拿起红茶啜饮,装着没事。
  「嗯,知道了,你先抬起头吧。」
  「哦。」
  颢扬抬起头,虽然想说话,但又怕惹怒对方,一时间两人又回到沉默,莫名而尴尬的气氛维持了好一会,彷佛受不了似地,诺剑兀然放下杯,发出一声响亮的当一声。
  「我―是―」垂下头的诺剑蠕动双唇低语,但声量太细,颢扬听不清楚而俯身。
  「你说什麽?」
  「我说,我曾经是你的粉丝,所以才知道!」
  诺剑咬牙,豁出去大声说完後把头埋在杯里去,虽然刻意撇开脸但外露脖子肌肤染上绮丽的红霞。
  「是吗?」
  不知怎地,颢扬觉得心情突然好起来,嘴角微微g起来,两人僵y的气氛好像稍微软化下来。颢扬开始说起今早拍摄的事情,诺剑虽不多回答,但偶尔回应两声。
  聊了一会後,见诺剑放下清空的白杯,颢扬便挥手召来服务生结帐,服务生拿起黑se的帐簿递到颢扬面前,诺剑见状急说:「多少钱?我可以自己付。」
  「不用了。」颢扬从皮夹掏出信用卡放到单上,服务生接过後便离开,诺剑不肯屈服继续追问:「不,我要自己付。」
  颢扬见他固执不肯放弃,手0上他的头,轻轻r0ucu0一番。
  「今天是我叫你出来的,由我请是理所当然的,请个高中生吃午饭,我付得起,所以不准反对!」
  「……知,知道啦,快点放手!」
  颢扬耸耸肩移开手,这时服务生回来,他依从指示签名,没留意到诺剑垂下头、举高手,五指抓住被触碰过的头发,那里还留下那只手传来的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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