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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看着家里亮着灯,应该是孟女士回来了。
  我在家门口转身,去小区前的罗森买了点牛奶,还有她喜欢吃的冰皮蛋糕。
  一进门,一股热腾腾的气息扑面而来,伴着浓郁的鲜香。
  “泡面?”
  我钻进厨房,看见孟女士在小奶锅里轻轻地搅拌着,锅里正咕嘟咕嘟冒着泡。她刚做的长指甲拿筷子都有些不太顺手,我赶忙接过。
  闻着味道,应该是韩式辣牛肉汤面。
  孟女士把我带回来的牛奶热了一下,然后坐在餐厅的桌子上吃着冰皮蛋糕。“本来打算给你好好煮锅牛肉面的,但失败了,只能买包泡面来煮。”
  “泡面就很好啦。”我把锅里的面倒在碗里,和她一起吃饭。
  她今天有些沉默,我把学校的一些事情讲给她听,她也只是微微地笑笑,直到我讲道昨晚和秦槐的打闹,她才有了点反应,笑得开心了点。
  “小竹,我听你爸说,你们今天见面了?”
  我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低头吃面。
  她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后说,“今天在宴会上我遇见几个你爸爸家的亲戚,字里行间都在劝我把你的抚养权还回去。”
  我吃面条的动作一顿。
  “可我不想。”她抬起头来望着我道,“我有点自私,看见你和踪霖关系太近会吃醋,我难以想象有一天你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
  她的眼里闪着水光,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我受不了你去喊祝媛妈妈,受不了我们的名字不在一个证件上。可今天我把一锅又一锅糊掉的牛肉面倒掉时,我又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照顾不好你,拖累你了。”
  “妈”
  橘黄色的灯光下,孟女士的面庞显得更加美丽而优雅,岁月怜爱极了她,让她更显韵味。
  但这么多年,她一个女性oga,独自把我抚养大,虽然她从不会和我抱怨,但我也明白她多多少少还是受了不少委屈。
  我拉住她洁白纤长的手说,“我会一直一直和你在一起的,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她噗呲一笑,“那你以后嫁人了怎么办,怎么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呢,以后的路还是你自己走的。”
  “上门女婿呗。”我随口道。
  孟女士笑着说,“那我看小槐最合适了,就住在隔壁,你和你干妈以后也没什么婆媳问题”
  “妈!”我急忙打断她。
  “好啦,我去把厨房收拾一下,你上楼玩吧。”
  我转身离开,在楼梯上我回过头看着她说:
  “妈,我永远爱你。”
  她一愣,然后弯起了眼角,“我也是。”
  我随意洗了个澡后,坐在书桌前拿出刚买的抑制剂开始调配,颇有种科学家的感觉。
  “这个槐花的是不是倒少了?怎么这么呛,咳咳咳。”
  我推开窗户透气,正巧看见了对面同样开窗的秦槐。
  他穿着黑色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一支烟,正打算开窗抽烟。
  清冷的空气钻进屋里,我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被凉风一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然后,
  “阿嚏!”
  秦槐明显皱了皱眉,“大半夜不睡觉,你干嘛呢?”
  “这才几点就睡了?还有你也不没睡。”
  我们两家的屋子离得特别近,特别是我和秦槐的卧室,两米多的距离,正常的说话声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他冷哼一声,然后,按下了打火机。
  猩红的火光在风中摇荡。
  我两手撑在下巴上看着秦槐抽烟,看着他轻吸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
  很有魅力。
  “你给我也吸一口呗。”
  “是不是找打?”他用两个指头夹着眼,冲着我冷冷地说。
  “哼。”我撇过头去,心里不知怎么地闪过几个字
  上门女婿。
  秦槐手搭在窗台上,望着我的眼睛问,“你是不是着凉了?怎么脸这么红。”
  “啊,没,没有,刚洗完澡水汽蒸的吧。”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敢直视秦槐的眼睛,低下头乱看时,突然瞥见椅子旁的一个购物袋。
  哦,那时我在商场顺便给他买的羽绒服。
  我把羽绒服抱起来,用力地向窗外送,“秦槐,接着。”
  他急忙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伸手接住了衣服,“你小心点!”
  “这是我逛街时专门给你买的,过几天寒潮来了刚好可以穿。”
  “你还会买衣服?”他边把衣服搭在身上比量着边揶揄我,可嘴角分明带着笑意,“谢谢。”
  我歪着脑袋,懒洋洋地看着窗台外的月亮,“别客气秦老板,反正花的是你的钱,你喜欢就好。”
  今晚的月亮真好啊,干干净净的明黄色,宁静地播撒着光亮,我的视线转移到了秦槐身上,漆黑的眉眼,轮廓分明的侧脸,在朦胧
  的光影下更显迷人。
  他抬起头轻轻挑了个眉,对我说,“嗯,喜欢。”
  猝不及防地,一股丝麻感顺着尾椎骨攀升到了颅顶,我的身体瞬间瘫软,不自觉发出一声轻喘,“啊”
  我这是怎么了?
  双臂无力,我趴在桌子上,听见对面秦槐担心的呼唤,“踪逸竹!”
  抬眼时,他的脸庞已经模糊起来了,我的眼里不知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水汽。
  我抬起右手蹭掉眼角的泪,晃了晃脑袋道,“没事。”
  “你赶紧关窗睡觉,夜里凉,把被子裹紧了。”
  我撑起身子,有些舍不得般盯着秦槐的脸,心若擂鼓,且毫无章法。
  不自觉得吞咽了口水。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不再流淌。直到秦槐出声命令我“快去歇着,我站在这里监督你。”
  “好。”
  我只得慢慢地关起窗子,爬上床。
  夜灯被我拉灭了,屋里很暗,透过磨砂窗户,能看见对面窗台橙黄色的亮光,还有光下男人的身影。
  我侧过身抱着软蓬蓬的被子,贪婪地看向窗外,直到眼睛干涩不已,才快速地眨了个眼。
  刚刚那股子丝麻感过去后,我经历了短暂的心悸,接着一股暖融融的感觉流遍全身,使我脚趾蜷缩了起来。脑子昏昏沉沉的,像是喝醉了酒,却不难受。
  甚至,很舒服
  五指深深陷入了被子里,我看见秦槐屋里的灯也熄灭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
  “你喜欢就好。”
  “嗯,喜欢”
  我皱着眉回忆着刚刚经历的事,迟钝地反应过来,秦槐刚才说了一句喜欢。
  而我没有吐。
  怎么回事?我的症状变异了,还是
  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我只能听秦槐一个人的喜欢?
  糊里糊涂想了一晚上,第二天起床时已经快十一点,我收拾了一下行李就赶往学校。
  今晚我们艺术学院和文学院有一个篮球赛,这两个院是首都大学公认的体育最差的院系,所以这次比赛的重点就是争夺倒数第二。
  艺术院人丁稀少,所以每个艺院学生都义不容辞地到场去给我们院的男篮加油助威。
  毕竟今年再输的话,可就五连败了。又要被全校学生,特别是文学院的人嘲笑一年。
  我和沈一歌约在体育馆前见面,从门缝望去,馆场里的人稀稀拉拉,和前几天体育系与计软系比赛时热闹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逸竹等一下啊,你先进去占个位置,我去买两杯奶茶。”
  “好。”
  我挑了个靠后门近的位置,待会比赛结束后方便离开,不用和人群拥挤。
  肩膀突然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我抬头一看,是一个长相很清秀可爱的oga从我身旁过去。这个oga头也不回,反而是他身旁那个皮肤有些黑的alpha很抱歉地冲我说,“不好意思啊同学。”
  “没关系。”
  他们在我身前的位置坐下,两人的谈话声不小,一字不落地全进了我的耳朵。
  “喝点水吗宝宝?一路走过来你肯定渴了吧。”
  “不喝。”那个oga声音冷淡。
  “那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出去给你买。”
  “不吃!没看见我在发消息吗?别烦我。”
  这个黑黑的alpha沉默了几秒,然后又关切地说,“少玩点手机,前几天你眼睛就不舒服。”
  “”
  哎,我看着这个连后脑勺都透露着不耐烦的oga,感叹着被爱的真是有恃无恐啊。
  观众陆陆续续开始进场,前面的oga不住地往门口看去,直到门口出现的一个人,让他和我同时惊了一下。
  “吕哲学长!”
  这个oga一反刚才冷漠的样子,笑容洋溢地冲着吕哲挥手。吕哲笑着向他点了点头,我急忙想低头躲一下,但还是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他的目光。
  他愣了一下,冲我点头微笑,满面春风,然后转身进了准备室。
  前面的oga突然转头,死死地盯了我几秒钟,如狼似虎,我想忽视这目光也忽视不了。
  “同学你好,”我干笑。
  他冷哼了一声,傲娇地转头,嘴里嘟囔了一句“我还以为什么天仙。”
  前面那个alpha苦口婆心地说,“你让计软院的学长帮忙打比赛,这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能把学长请来是我的本事。还有谁让你不帮我,难道真的要让我们输给艺术院那群菜鸡。”
  靠,你才菜鸡!
  我在后面默默翻了个白眼。
  比赛马上开始,沈一歌也从奶茶店赶了回来。“这个奶茶店太照骗了吧,完全就是奶茶粉冲兑的,以后避个雷。”
  很廉价的塑料杯,我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却味道却出乎
  意料,“我感觉还可以。”
  他不敢相信地喝了一口,“咦?居然还行。”
  梦想冰川,学校新开的奶茶店,以便宜闻名。
  倒是很符合学生的消费水平,以后买杯奶茶也不用犹犹豫豫了。
  篮球运动员开始上场做准备活动,清一色的白白净净,除了个子高一点,不然丝毫看不出来是篮球选手。
  “我靠,吕哲,他不是计软的吗?怎么到文学院了,这也太赖皮了吧。”沈一歌在一旁义愤填膺,我没有啃声,但内心已经跑过一万匹草泥马。
  他妈的文学院居然请了个体育系的过来帮忙,还是羽毛球运动员,以前还追过我,追我时说自己什么球类项目都会。
  今天他套了个文学院的白队服,还颇像那么回事。
  反观我们艺术系,老老实实,兢兢业业地练习了一个多月,他们平时只拿画笔的纤纤玉指都快被篮球磨出茧子了。
  比赛正式开始,我从咬牙切齿到不忍观看。
  “艺术系,加油!”
  “加油!”
  “加油”
  “加”
  真的是太惨烈了qaq
  第一局结束,26:2,我们是2。
  刚宣布中场休息,前面的oga就兴冲冲地下场给吕哲送水擦汗。我注意到,这瓶水是那个alpha之前怕他口渴,专门为他准备的。
  oga一把夺过这瓶水,飞奔似地下场。
  “落落,你小心点。”那个alpha在后面呼喊。
  我:
  沈一歌:
  吕哲穿着白色的篮球服,发丝上沾上了汗水,有些黏在额头上。他仰着头喝水,喉结滚动,惹得台下不少oga尖叫。
  篮球比赛对体能要求极大,我们系的不少运动员们已经气喘吁吁,他们坐在长椅上,听教练的指导,但眼神中已经基本丧失了希望。
  最惨的是,在刚才的那场比赛中,我们有两位队员崴了脚。他们坚持把上半场比完,可现在一看,脚腕都肿成了馒头状。
  这还怎么比。
  “哗啦”一声,伴着沈一歌不大的惊叫,把我的注意从台上转移到座位上。
  我一看,沈一歌手里梦想冰川的塑料杯不知怎么坏掉了,奶茶从底部淌了出来,全流在了前面那位alpha同学的身上。
  “哎呀哎呀,太不好意思了。”他急忙拿出面巾纸往alpha身上擦,alpha同学却不怎么在意的样子,缓慢地转过了身,扯了后面的衣服看了一眼,然后抬头与沈一歌无声对视。
  空气里弥漫着甜兮兮的奶茶味。
  可莫名的,我闻见了恋爱的酸臭味。
  “要不要,去卫生间清理一下?”沈一歌抬起水汪汪的大眼,轻声问。
  alpha同学点了点头。
  望着他俩的背影,我一时陷入了沉默。
  哈?
  这,这是篮球赛对吧?这,这我们院的选手还在场上努力奋战对吧,这两人是什么意思啊?
  脑袋突然遭到重重一击,我捂着头,看见了人模狗样的,不,穿着休闲装混入大学校园装嫩的老男人秦槐。
  居然在一群秦春洋溢的学生间还挺和谐。
  “你怎么跑这来了?”
  “你干妈听说你昨晚不舒服,让我过来给你送点她煲的热汤。”
  “那汤呢?”我看着他空荡荡的手,忍不住怀疑干妈的爱心汤是不是又被他偷喝了。
  他坐在沈一歌的位置上,拿着我喝完的奶茶瓶玩,“在我车上,带回自己去喝,还指望着我端过来送到你嘴边吗?”
  “呵呵,不指望”
  沈一歌好一阵都没回来,我想着去卫生间看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可旁边的秦槐就挡在过道上,“你让一下,我要出去。”
  他头也没抬,把长腿往里面缩了一点,让我勉勉强强能从他身上挤过去。
  “你下次走路能不能小心点。”
  “什么?”我一头雾水,小心翼翼地尽量不碰到他。
  他倚在座位上,面无表情地说,“非要撞在我心上。”
  我:“”
  一道惊雷划过我的心上,可偏偏秦槐的眼里毫无波澜。我一个没站稳,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扑倒在他的怀里。
  我的两只手撑在他的胸口,跨坐在他腿上。我们俩的脸离得极近,鼻尖抵在一起。
  我慌乱的样子完完全全倒映在他的眼眸中。
  他一只手环过我的腰,防止我摔倒。另一只手拿起那个该死的奶茶杯,我看见塑料杯膜上赫然印着这一行土味情话:“你下次走路能不能小心点——非要撞在我心上。”
  我就该知道。
  “还挺有意思的。”他笑着说,放下了杯子,双手扶着我的腰将我托起来。
  “你你!”我气鼓鼓地瞪着他,一时丧失语言能力,忘记自己要去干嘛。
  “怎么了逸竹
  ?啊,秦槐哥也来啦。”
  沈一歌笑眯眯地回来,秦槐起身给他让位置。
  “不用哥,你坐。”
  我想起来了,我要去找沈一歌的。
  “诶?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他坐在我身后,冲着篮球场抬了抬下巴,“你说闻青啊,喏,在下面。”
  “连名字都搞到了?!”
  “我搞到的可不止名字哦”他在我耳边悄悄说。
  台下的闻青穿着我们院黑色的篮球服,似乎是要替补那位后卫。
  “他可是省队的。”
  哇,好厉害,那是不是我们院还有赢的希望。
  等一下!我僵硬地转过脖子,“你刚刚的奶茶不是故意撒的吧?”
  沈一歌笑了笑,意味不明。
  “靠,舍身为艺院啊,我有理由怀疑你是绿茶味的?”
  他把我往秦槐那边推了推,“好好看比赛吧祖宗,大人的事你别管。”
  秦槐这才注意到我们在进行篮球赛,“你们26?没拉对手太多啊。”
  “你想多了,我们是那个2。”我扯了扯嘴角。
  他突然起身,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扔在我怀里。
  “怎么了,要干架?”我假意拉他,眼里却闪着明显的激动。
  “去打球啊,那个前锋不是受伤坐那了。”
  “你还会打球?”我以为他只会学习工作呢。
  “我什么不会。”他露出一个邪魅狂狷的总裁必备笑容,丢给我一句话后轻飘飘地离开。
  他说,“你说过,永远不想输的。”
  永远不想输的
  我都快忘了这句话了,大概是小时候和隔壁家小朋友玩魂斗罗输了之后拉秦槐过来救场时说的话。
  小时候说的玩笑话,怎么能当真啊。
  失败是成功之母,输几次是人之常情。
  但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自己输过什么。
  好像真的没有。
  高考时为了考上首都大学,我白天拼命画画,晚上学文化课。
  秦槐就陪着我熬了一个又一个大夜,直到高考结束。
  上个月的课外实践作业,即使他忙成了陀螺,还是帮我搜集资料,找采访对象,我的作业最终被评上了优秀。
  我抱着他的外套,呆呆地看着台下换衣服的秦槐。
  篮球场很大,虽然开着暖气,但还是很冷。他这样突然脱衣服,会不会着凉。
  真是秦大傻子,我要偷拍你的傻照发在你们公司群
  “啊,秦槐加油,啊啊啊!”
  下一秒,我就激动地站起来为他呐喊。
  “啊啊啊,三分,你看到了吗,沈一歌!”
  “秦老板,干死他们!”
  台上的气氛因为秦槐和闻青的加入陡然升温,哐啷哐啷,随着球一个一个地被砸入篮筐,我们的分数也不断攀升。
  秦槐皮肤是那种很健康的白,灌篮时细长的脖颈绷得很紧,能看到血管,非常性感。
  “啊,进啦!我们赢啦!”
  篮筐上的计时器时间停止,我们的比分变成了56:65。
  我们是大的那一方。
  “文学院,倒一!”
  “文学院,倒一!”
  台下的一个男生振臂高呼。
  一呼百应。
  我跑到台下抱住大汗淋漓的秦槐,把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我们赢啦!”我边激动地说,边擦掉他头上的汗。
  “那我们去车上喝汤吧。”
  但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走出篮球场,就被文学院的人堵住了。“艺术院犯规,他们请外援了。”
  靠,恶人先告状?!
  “外援?”秦槐从后面搂住我,笑道“他把我们俩说得这么见外。”
  “我不是外援,我是家属。”他说完这句,看也没看怒气冲冲的文学院选手,拉着我走出了场馆。
  夜空中无数细小的星星在发亮,秦槐的车就停在我宿舍楼下。
  宾利还真是不懂低调呢。
  秦槐打开车门,我赶忙钻了进去,晚上降温降得厉害,这一路我已经打了无数个哆嗦。
  他从车后面拿出保温餐盒,我才知道,这哪是简单的一顿热汤啊。
  干妈准备了一碗刚煮好的雪白香浓的鱼汤,一碟皮薄馅多的鸡汁汤包,还有炖得软烂的排骨,和油炸大虾。
  我拉着秦槐一起吃,吃到最后都撑得不行。
  “嗝,秦嗝,槐,你早点回去吧,替我谢谢干妈。”
  “这个排骨可以不啃了,但这壶热汤你得喝了。”
  哎,看在你今天打篮球这么辛苦的份上,我就不和你顶嘴啦。
  我:吨吨吨
  他收拾了一下餐盒,吃饱喝足满嘴油光的我突然精虫上脑,回忆起了昨晚那种奇异酥麻的感觉。
  “秦槐,你喜欢
  鱼汤吗?”
  他楞了一下,“不讨厌。”
  “那你喜欢小笼包吗?”
  “还可以。”
  我锲而不舍,“那你喜欢排骨吗?”
  “不喜欢。”
  哦~我低下头暗爽。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可能因为“喜欢”前面加了个否定词,这种舒服的感觉大打折扣,让我还能坚持坐好。
  “我挺喜欢你那个奶茶。”他补了一句。
  啊~
  我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倚在座椅上浑身瘫软。
  酥麻的感觉顺着脊椎蔓延到我的手指尖,舒服的不行。
  “你怎么了?”他语气里满是莫名其妙。
  “没事,我也喜欢。”
  物美价廉,还印着土味情话,谁不喜欢。
  “再见!”
  我挣扎着爬下车,快速跑进宿舍里。
  啊啊啊,网盘里的宝贝资源啊,我需要你们!
  电脑资源里的帅a甜o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对我产生不了什么吸引力了,窗外冷风呼呼地刮,我裹紧了被子躺在床上酝酿睡意,右手不自觉地抚过了腺体的位置。
  柔软,光滑,没有被任何人咬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指尖太凉的缘故,总觉得那里有些隐隐发烫。
  秦槐那声“喜欢”带来的酥麻感,我闭上眼似乎还能回忆起,暖融融的,超级舒服,像是冬天浸泡在温暖的泉水中,飘然欲仙。
  伴着风声,不知不觉间,我陷入了睡眠。
  “逸竹,逸竹”
  “干什么?”我迷迷糊糊地睁眼,蓄足力气想要锤死面前这个把我吵醒的沈一歌。
  “咱们宿舍都快成茉莉花园了。你晚上干什么好事呢,信息素散发成这个样子。”
  我挠了挠被睡乱的头发,发现空气中果然弥漫着芬芳的茉莉花味,还有龙井的清香。仿佛雨后的茶园,开着漫山遍野的茉莉,清甜干净的味道沁人心脾。
  的确是我的信息素。
  我一下子红了脸,对oga来说,晚上遗泄信息素和遗精差不多,太羞耻了。
  沈一歌戳了戳我滚烫的脸颊说,“孩子长大了,老母亲我甚是欣慰啊。”
  “没长大没长大。”我翻身下床洗漱,准备早上的艺术理论课。
  想到了沈一歌之前说的话,我塞了支抑制剂在包里。
  非常一言难尽的黄酒兑槐花味。
  艺术理论课很枯燥,才上了一半我就困得点起了头。老教授语气慢,对着厚厚的课本念着一堆术语与理论知识,抽象又难懂,无聊又催眠。
  我掏出手机,点开了最近很火的一款游戏,做日常任务。
  困意瞬间消散。
  踪逸竹,你可真是个时间管理小天才!
  游戏名叫《纺织艺术家》,听起来有些低幼,事实上它确实低幼。
  没什么操作难度,不用battle,而且主打的是艺术设计,一向是游戏菜鸡的我在这款游戏中逐渐找到了自信。
  但唯有一个问题,这个游戏需要抽卡。
  画风精致,剧情迷人的ssr卡和我简直是同极磁铁,彼此相斥。每次都要把卡池给抽干,才能出现我的梦中情卡。
  哎,为了这个游戏我可是氪了不少金呢,看着卡包中花花绿绿的ssr,sr,er,r,我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真是你我本无缘,全靠我充钱。
  “哎,踪逸竹,笑得那么开心,你来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吧:艺术和情感有什么关系?”老教授放下课本,透过厚厚的镜片紧盯着我。
  “哈哈哈。”沈一歌刚刚目睹了我上课摸鱼的全过程,幸灾乐祸地笑着。
  老教授:“沈一歌你笑什么?下一个就是你。”
  我快速浏览了一下课本,抓住几个关键词就开始组织语言。
  “艺术能够表达情感,并激发读者共鸣,促进社会情感的交流,”我悄悄看了下教授的反应,看他没有要打断的样子,才大着胆子往下说,“艺术能够通过一些外在的形式与表象,给人们带来精神愉悦,并且这种愉悦可以跨越人际关系的障碍实现自由地传达与交流。苏珊朗格说,‘艺术品是将情感呈现出来供人观赏的,是由情感转化成的可见的或可听的形式’,所以,艺术是表达情感的重要途径,二者相辅相成,密不可分。”
  说完后,教授沉默地看了我一会,才缓慢地开口说,“请坐。”
  他伸手扶了扶眼镜道,“踪逸竹同学说得很好。艺术不应只是艺术家们的故作高深,无病呻吟,而应该融入真情实感。我希望你们今后不管是在艺术创作,还是在生活中,一定要真实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喜爱也好,怨恨也罢,坦坦荡荡。”
  坦坦荡荡。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孟女士那套“做o的不能主动”,“千万不能先开口说喜欢”的理论。
  喜欢,难道需要披上遮羞布?
  喜欢,竟是那么难以宣之于口的词?
  “逸竹,发什么呆啊,咱们去吃饭,三食堂新开的年糕鱼排饭特别好吃,去迟了就没有了。”
  我被沈一歌拖着往食堂跑,饶是一路飞驰,到达食堂的时候年糕鱼排的窗口早已排起了长队。
  “吃饭了吗?”手机上显示着秦槐的置顶消息。
  自从一个月前我因为没有按时而犯上胃病后,秦槐这个小闹钟每天中午12点准时来监督我的进食,哦不,就餐情况。
  看着面前的漫漫长队,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发了个“吃了。”顺带拍了张档口前贴着的,明显精修过的年糕鱼排饭照片。
  秦槐:正在输入中
  “把我当傻子呢,你吃照片?”
  似乎是新的一锅刚刚煮好,前面的队伍动得快了一点,我懒得打字,直接发了个语音条“还在排队呢,这不是要应付领导检查嘛。谁知道领导慧眼如炬,一下就发现了我的小把戏,惭愧啊,惭愧。”
  他没再说什么,只给我发句好好吃饭,附加一张用我的丑照做成的表情包。
  我:
  哼,总有一天,我要拍下你的丑照做成表情包发在你们公司群里,99+那种。
  好不容易快到我们,一个穿着毛绒绒的外套的人插进了前面。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去了趟洗手间,拜托这位哥哥占了下位置。”他转过身对着后面的人撒娇卖萌,我认出来,这是昨天那个叫落落的oga。
  淦!
  “抱歉啊同学,我们的最后一份已经卖完了,明天再来吧。”
  我和沈一歌站在窗口前满脸黑线,都快排了半小时了,我肚子都咕咕叫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转身看着落落拎着两份年糕鱼排快快乐乐地走了,我们目露凶光。
  不知是气的,还是饿的。
  因为下午没课,我当机立断拎着作业跑到秦槐公司蹭免费食堂,吹暖气。
  十一月底,首都的冬天裹挟着寒风,浩浩荡荡地向我们进军。
  我套上一件厚大衣,戴着手套,做好完备的御寒措施后才走出宿舍楼。
  沈一歌被人约出去逛街,我严重怀疑是昨天那个省篮球队的闻青。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他,看人只看第一眼,看上了就去追,不给自己留遗憾。
  刚走出宿舍大门,转身就看见了隔壁alpha宿舍楼里出来的吕哲。
  对方也瞧见了我,径直朝我走了过来。
  “我以为是因为我不够优秀,才讨不到你的欢心。但直到昨天我才明白,是因为我不够有钱啊。”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轻佻,满含嘲讽。平日里那个温文尔雅的学长形象仿佛只是他的一层表象,一撕就破。
  他应该是误会了我和秦槐的关系。
  龌龊人想龌龊事。
  我倚在墙壁下,厚重的衣服掩盖了我身体的微微战栗。
  他居然拿信息素压制我!
  以前我是感觉不到alpha的信息素的,所以我怀疑,他是不是不止一次对我,或者是对其他oga这么干过了。
  苦涩的咖啡味从小心地勾搭,到猛烈地攻击,我借着墙壁才能够站直,心底里涌出一股恶心与厌恶之情,却没有呕吐的欲望,闷在胸腔里,更加难受。
  “这次怎么不吐了?”他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腺体,我快速想要躲开,却被他控制在身下。
  吕哲盯着我的脸,从眉眼看到下巴,“知道吗,除了这张脸,你真的一无是处。学着烧钱又没用的艺术专业,我劝你还不如趁早找一个alpha在家做饭带孩子。”说完,竟要低下头朝我的腺体上咬下来!
  “啊!”我尖叫着用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哎,那边的,你们干嘛呢!”刚刚的动静把我的宿管叔叔引过来了,乘着吕哲不备,我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直到坐上了出租车,我才发现自己的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止也止不住。
  前面的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见我这个样子,非常手足无措,给我讲了好些个笑话。我用手背把眼泪擦干净,用力扯了个笑容出来,“谢谢大叔,我好多了。”
  “那就好,我最看不得别人哭了,开心点,经常掉眼泪对眼睛不好。”
  前台小姐姐认识我,见我来了后笑眯眯地把我带到了秦槐的私人电梯上,“秦总在开会呢,小竹你在这里等一会,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谢谢琳琳姐。能不能把空调打高一点,我有点冷。”
  “好的。”
  秦槐办公室的暖气打得很足,可我的身体却是从内而外的冰冷。
  “除了这张脸,你真的是一无是处”
  耳边反复环绕吕哲伤人的话,我躺在秦槐那张巨大的皮质座椅上,头脑昏昏沉沉。
  我扯过椅子上搭着的衣服披在身上,嗅着秦槐身上的味道,意识逐渐消散。
  好难受啊,身体仿佛置身于寒冷的冰川,周围空无一人,我冻得瑟瑟发抖。可脖颈处却好像被人狠狠攥
  着,热得发疼。
  冰火两重天,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踪逸竹!”
  恍惚间,我听见有人在喊我。下一秒,如同踏入暖融融的阳春三月中,冰凉的感觉开始消散。
  我下意识地拥抱住暖融融的春光,汲取热度。
  “秦秦槐”,睁开眼时,我看见了秦槐关切的眼神。
  “你身上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谁欺负你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看看”
  我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像袋鼠宝宝一样搂住他的脖子,“没有被欺负,让我抱一会,我好难受啊。”
  我用力地钻进他的怀抱里,右手在他的耳垂和脖子间来回抚摸。
  秦槐微微一愣,然后,一把抱起我走进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区。
  这张床有点硬,没有秦槐卧室里的那张舒服。我把脸埋在枕头里,闻着秦槐留下来的味道。
  “唔”秦槐没有让我闻太久,他关上了门后坐在床边,把我翻了个身,皱着眉头看着我,“你发情期到了。”
  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空气里满是茉莉花茶的味道,浓得快要化不开。
  内室里的视线很暗,朦胧的光影,显得有些暧昧。
  很适合做些什么。
  我挣扎着起身,趴在秦槐身上,蹭着他的侧脸。
  “咬我一口吧。”我说。
  他的眼神暗了暗,然后一双大手用力地按住我的肩膀,用不容反抗的语气对我说,“去医院。”
  我太了解秦槐了,他的这幅神情,分明就是有些动摇。而且我的理智已经被发情期所带来的一波又一波情潮摧毁殆尽,只想要alpha的信息素,非常想。
  “来不及去医院了我快死了,好难受啊。”我黏在他身上,双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把他的西装扣都全部解开。
  秦槐无奈地叹了口气,脱下身上硬邦邦的西装外套扔在地上,把我拥入怀里。
  我就知道,他不会拒绝我的。不管什么事,只要我稍微撒撒娇,他都会满足我。
  我坐在他的大腿上,靠着他的胸膛,能清楚地听见他的心跳,身体不受控制地轻微发抖。
  他拨开我鬓角的头发,轻轻抚过脖子上的腺体,不断抚摸,由轻到重。
  “嗯”我不由自主地扭头闪躲。他的指腹有些粗糙,在我皮肤上不断点火。身体的空虚感越来越重,可他偏偏不咬上去。
  我试着散发更多的信息素去吸引他,空气中的茉莉香更甚,有着勾人的清甜。
  秦槐的呼吸蓦地加重,微凉的唇贴在我早已滚烫的腺体上,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腕。
  “就这一次,下回不会再惯着你了,”他的声音喑哑,说话时炽热的呼吸喷洒出来,我闭上眼看不见他的神情。
  下一秒,他就埋在我的颈间,狠狠咬破了我的腺体,猛烈的alpha信息素源源不断地注入我的体内。
  啊,太刺激了我脊背绷成弓状,想要逃离,腰上缠绕的臂弯却禁锢住了我。
  热烈,香醇,使人迷醉,这是我失去意识前对秦槐信息素的感觉。
  原来,是红酒啊。
  床头柜上的手机显示着晚上七点,我赤着脚下床,推开休息室的门,看见秦槐正站在落地窗前抽烟。
  窗外夜景大好,斑斓的霓虹灯在下方的城市闪着亮光,一片繁华。
  他回过头望着我,气氛一时诡异变得起来。
  莫名有些像事后
  秦槐把烟按灭,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还难受吗?”
  我摇了摇头。身体暖融融的,四肢百骸都舒畅不已,除了脖子处被他咬的有些重外,一切感觉都非常好。
  你永远可以相信青梅竹马!
  “嘶”从中午到现在我就没有吃一点饭,胃部终于发出了警告,给我带来了一丝刺痛。
  我捂着肚子,霸占着秦槐的办公椅,看着他打电话叫琳琳姐给我买饭。
  “想吃什么?”
  “麦当劳!”
  他瞥了我一眼,“买份热粥来。”
  我:???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眼神抗议,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电话道:“再去麦当劳买份麦乐鸡,一个巨无霸汉堡,还有一份香芋派。饮料记得要热的。”
  “冰可乐,冰可乐~”我晃着腿对他耍赖,但这次他没有任着我,挂断了电话后瞪了我一眼说,“中午吃饭了?小骗子。”
  “真的是打算好好吃饭的,但排队到我的时候刚好没有了。”我从椅子上跳下来,打算到里间的休息室再躺会。秦槐一把搂住我的腰,把我扛到了里面的床上。
  “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光脚,地板很凉。”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往被子里钻了钻,只露出一个脑袋看着他。
  他顺势躺在我的身旁,拧了拧眉心道,“十点。今晚要观察一个项目的开展情况,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能更晚。
  ”
  “那你吃饭了吗?”
  他冷哼一声,“我吃你剩饭就行。”
  我:
  还真的无法反驳。以前吃饭的时候,我总喜欢点一大堆,但眼高手低,往往吃两口就饱了,秦槐每次都帮我把剩下的一堆解决掉。
  我转过身,看见了秦槐眼下淡淡的青色。
  明明是可以安然度过一生的富二代,却从小这么努力,这么辛苦,有时还要照顾我这个大笨蛋。
  我突然想起吕哲对我的评价。
  “秦槐,我是不是耽误到你的工作了?”我贴在他耳边小声地讲,一时间像极了我们小时候咬耳朵说悄悄话。
  “没有,我都习惯了。”
  秦槐是不会骗我的,他这么说我也就放心起来。毕竟是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经过了刚刚的尴尬期后,我也就恢复了以前没皮没脸的状态了。
  “你信息素好好闻啊,再给我闻一下吧。”
  “为什么你不是可乐味的啊,我更喜欢可乐。”
  “那下次我考试进步了,你能不能再奖励我闻一次?”
  他被我烦到了,用被子捂住了我的脑袋。隔着被子,我听见他阴森森地说,“想都别想,找可乐味的alpha给你闻吧”
  琳琳姐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就把吃的买回来了。临走前瞥了我一眼,然后露出了一脸唔,大概是姨母笑的神情。
  “我给你学校请了个假,你今晚不用回去。”他喝完了粥,坐在电脑前处理工作,头也没抬地和我说。
  我把桌上的垃圾收拾好,随口道“啊?可是我现在不难受了,不用请假。”
  “你发情期刚过,我不太放心让你回去,过一会我让人送你回家休息。”
  我不情愿:“我等你一起回去吧,大晚上的,我有点害怕。”
  他停下打字的手想了一下说,“行,那你自己玩一会,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好!”我快快乐乐地跑到里面的屋子里躺着玩手机,秦槐在后面喊住了我,“我还没问,你下午时候身上alpha的信息素是哪里来的?”
  他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我,我一下子有些慌了神。和吕哲的事,我不想告诉秦槐,他已经够累的了。
  我相信自己能处理好。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上课的时候蹭到了吧。”
  他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我飞也似地跑到了里屋,继续玩我的《纺织艺术家》。
  这周又出了新的ssr,我拼命肝任务得游戏币来抽卡。
  10连
  10连
  又十连
  结果抽到了一堆sr,最后好不容易抽到出了一张ssr,还是我早就有了的。
  万能的神啊,可不可以把我的掉卡概率调高一点啊。
  伤不起真的伤不起
  “换衣服,我们回家。”秦槐把屋里空调调高了点,把我的衣服递给我。
  我顺手把手机塞到了他手上,脱下身上宽大的睡衣,上身裸露出来。
  秦槐有些不自然地侧过了身,“我把衣服放这里了,你换好了就出来。”
  “好。”
  孟女士在外地出差,我今晚只能去秦槐家。路上有点堵车,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干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们俩回来了,笑眯眯地起身,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脸色一变,“秦槐你给我过来。”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两人,倒是秦槐,面色如常,像是早有预料。
  “宝贝,你先去你秦槐哥哥屋里洗洗睡吧,干妈马上给你热牛奶喝。”
  “谢谢干妈。”
  我乖乖上楼,注意到干妈在对秦槐说着什么,但声音很小,我听不见。
  不知道是不是发情期的后遗症,洗完澡后我身体特别累,躺在床上就一动也不想动。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秦槐上楼,端了一杯温热的牛奶,轻声细语地对我说,“喝了再睡。”
  语气温柔地不行。
  我就着他的手,喝完了这杯香甜的牛奶。
  秦槐关了吊灯,只留下床头一盏昏黄的小夜灯,拿上换洗衣物去浴室洗澡。透过玻璃,我能看见他的身影。
  水声哗哗啦啦,但我不觉得吵,只感觉它很助眠,好想抱个什么睡觉。
  “干妈和你说什么?”感受到秦槐躺在了旁边,我嘟嘟哝哝地问,伸手摸索着他的耳垂,轻轻揉捏。
  微凉的耳朵,触感很好。小时候我晚上怕黑,只有摸着秦槐的耳朵才能入睡。
  好久没摸了啊
  他任着我摸,转身隔了个被子搂住我,“骂我了。”
  “骂你干嘛?你不听话?”我顺势朝他怀里钻了钻。
  他沉默了一会说,“因为我咬你了。”
  “嗯?”
  “她说,孟姨回来一定会狠狠收拾我,她还让我一定要负责。”
  “负什么责啊?”
  “负你的责。”他说着,便吻住我脖子上的腺体,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
  “啊!”我猛地哆嗦了一下,发出轻喘,睁开眼对上他的目光。
  秦槐的眼睛在夜色中也显得特别亮,我们离得特别近,恍惚间,我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是秦槐的信息素。
  很温柔,一点一点地流露出来,像是轻柔的抚摸。
  “医生说,发情期这几天你会不太舒服,需要alpha的信息素来安慰。我想,与其让别人在你身上留味道,不如让我来。”
  我的脑袋缓慢地消化着他的话,感觉他说得很对。
  “所以,让我当你的alpha吧。”
  嗯?这句话我有点不太理解了,我闭着眼道“你一直都是我的alpha啊,你还想当谁的?”
  黑暗中,我听见他笑了一下,“对,我一直都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然后,他吻了我。
  嘴唇靠着嘴唇那种。
  我们小时候一起洗澡过,一起睡觉过,但亲吻,还是第一次。
  我的心脏扑通一跳,感觉他不是亲在我的嘴上,而是亲在我的心口。
  “睡吧。”他说。
  “秦槐~”
  “嗯?”
  我凑过去轻吻他的耳朵,“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他亲了回来。
  唔,好舒服。我不由自主蜷缩了起来,微微战栗,感受着一股暖流在我体内流过,眼角湿润起来。
  秦槐微微一愣,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喜欢。”
  唔!
  “喜欢。”
  嗷呜!
  “喜”我赶忙捂住他的嘴,摩多摩多,可以了可以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明天起不来床。
  “只能听我说喜欢?而且很舒服?”他笑问。
  我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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