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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跳下天堑的时候,我的眼睛突然能看见了。
  我看见了他们惊慌失措的神情,终于快意的笑了,
  原来他们也会对我露出这样的神情。
  我这一生在痛苦和折磨中浮浮沉沉二十载,最终还是唯有死才能解脱。
  ……
  十岁时大夫人捏着我的下巴抬起我的脸,用嫌恶的表情说:“这张脸长得倒是妩媚明艳,一点都不似男儿,你娘怎么没把你生成女儿身呢,这样等你再长大些靠这张脸在青楼里也能坐个头牌的位置吧。”
  那时候我只觉得害怕,所以一句话都不敢讲。
  大夫人松开我,对旁边的管家说:“把他关进杂物间,只用给水,三天后还活着就安排做杂役。”
  然后我就被关进了堆满木柴和煤炭的柴房里。
  被关和挨饿于我来说都不陌生,我亲娘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把我关进狭小的只能让我的身体蜷缩在里面的小柜子里,然后饿我一天一夜。
  每次从柜子里被放出来,我都浑身酸痛麻木,躺在地上要缓很久才能站起来。
  或许也因为如此,我虽然十岁了,看起来却只有六七岁孩童这般瘦小。
  比起柜子,柴房的空间大多了。
  所以三天我熬过去了,也顺利成为了唐府的杂役,最底层那种。
  因为大夫人不喜欢我,所以管家也特别针对我,唐府所有的奴役都可以随意对待我。
  不但所有的脏活苦活累活都扔给我干,还把他们犯的过错都推卸到我的身上。
  没有人会去查验这些事的真伪,所以被打的人只有我。
  疼痛于我也并不陌生,以前我娘也常常责打我,偶尔还会被她打得皮开肉绽。
  只不过和这些人的欺辱殴打还有管家的杖责比起来,我才发现我娘的责打居然算是温柔了。
  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娘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爱我。
  如果说她爱我,可从小到大她对我只有打骂和冷落,对她养的狗,都比对我温柔许多。
  她希望我长得像我爹,可偏偏我没有遗传到一丝我爹的丰神俊朗,反而完全遗传了她的妩媚妖艳,所以她厌恶我这张长得和她十分相似的脸,她觉得是因为这样,我爹才不愿意接我们娘儿俩回去。
  可如果说她不爱我,她又可以跪在唐府门口哭喊五天五夜,在寒风刺骨的冬天,顶着风雪暴雨,不顾周遭人不入流的议论,只求我爹能把我认回去。
  只因她已是半老徐娘,曾经名噪一时的花魁现在也以无人问津,在青楼地位日渐不稳,无法再护我左右。
  那天我爹没有出现,是大夫人把我领了回去。
  在进唐府之前,我娘拉住我,贴在我耳边叮嘱我,她要我在唐府忍气吞声,努力获得我爹的认可,然后接她过来颐养天年。
  所以就算被打得头破血流浑身是血,我也咬牙坚持着,只盼望着有一天,我爹能想起我这个儿子来。
  然而这个梦还是在我十四岁的时候破灭了。
  我来到唐府四年,见到我爹的次数屈指可数,而能靠近他的机会一次都没有。
  那是唯一一次,我爹独自游庭院被我撞见,我立刻跑上去跪到了他跟前,掏出我娘给我的玉佩抬手递到我爹前面,然后怯怯地喊了一声:“爹。”
  我娘说这是她和我爹的定情信物,只要我爹看见玉佩就会认我了。
  我爹接过玉佩,在我期翼的眼神中扔到了旁边的莲湖里,然后冷着脸让我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更不要叫他爹。
  我呆愣的看着我爹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一直天真的以为是大夫人隐瞒了我的存在,却原来是我爹他根本就不想认我……
  那天我在莲湖里捞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找到我娘的玉佩。
  这块玉佩,就像我和我爹的亲情一样,不复存在了。
  我在唐府每天只能吃一顿饭,大部分还是白水泡饭,所以初冬在湖水里泡了一个多时辰,回去我就发了高热。
  就算如此,那些欺辱我的下人依旧不会罢休。
  我烧得昏昏沉沉,还要提着水桶帮那些家伙去打扫院子。
  只不过扫到一半我就昏过去了,不知道昏了多久,又被硬生生冻醒。
  脑袋昏胀的睁开眼,突然发现眼前蹲着一个秀丽的人儿。
  对方伸出纤纤玉手将我从地上拉起,嗓音轻柔地询问:“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认出眼前的人是唐凝,唐府的三小姐。
  我只在远远看过她几次,更多的是从下人口中听说,唐凝乖巧懂事,所以我爹和大夫人都很喜欢她,因为是小女儿,所以哥哥们对她也很好,在宠爱中长大的孩子,不但没有变得娇蛮任性,反而出落得落落大方,加上眉目如画,出水芙蓉般的长相,就更得他人喜爱了。
  唐凝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微笑着说:“我都不知道府里还有你这么好看的下人呢,你来做我的贴身丫鬟怎么样?”
  “凝儿,他是男子,怎么做你的丫鬟?”说话的人是唐晋,唐府的大少爷,也是最宠唐凝的人。
  那是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见唐晋,他长得七分似我爹,三分似大夫人,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
  唐晋从后面走来,嘴角挂着微微的笑意。
  只有在见到唐凝时,唐晋才会有一些笑颜,平日里他都是沉着一张脸,不苟言笑。
  唐凝有些惊异:“居然有男子能长得这么漂亮吗?我身为女子都要自愧不如了。”
  我涨红了脸,低下了头。
  虽然唐凝这话肯定没有嘲笑我的意思,但因为这幅长相我受到的欺辱也实在很多,致使我对这类话心生抵触。
  唐晋来到我们跟前,伸手将唐凝拉了起来,然后垂下眼皮俯视我,“你若真喜欢他,就让他做我的小厮,这样也能服侍你。”
  唐凝一把跳起来抱住唐晋,开心的说:“我就知道大哥你最疼我了。”
  唐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我抬头看着他们兄妹之间的相处,心底生出很多羡慕,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宠爱。
  说起来我比唐凝还小一岁,唐晋也是我的大哥,如果他知道我才是幺弟的话,也会这样疼爱我吗?
  肯定不会吧,因为只有他们是少爷和小姐,而我,只是个下贱的野种。
  我来到唐晋身边做了小厮。
  我原以为这样我就脱离了底层杂役的火坑,却没想到是从这个火坑进入了另一个火坑。
  那天我无意间撞破了唐晋的秘密,被他发现了。
  他拽着我的手臂一路将我从檐廊拖进了他的房里,然后甩在地上。
  双手狠狠掐了我的脖子,力道之大让我一瞬就感到窒息。
  我不停抓他的手臂,却无法拉开他的桎梏。
  唐晋的神情狰狞凶狠,仿佛真要置我于死地。
  我哭得眼涕横流,用尽所有的气力恳求唐晋能放过我。
  “……我、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谁给你的胆子偷看的?!”
  “唔、我、我不敢……是、是三小姐、白日里说、让我、让我这个时辰给她送碗热汤……”
  然后才被我撞见唐晋偷亲睡熟唐凝的画面。
  那时候唐晋望着唐凝的眼神就像望着一个珍宝,他小心翼翼低头轻碰了一下唐凝的唇角。
  迟钝如我,也知这绝不是大哥会对妹妹做出的举动。
  因为太过震惊,我后退想要躲避时手中的汤碗和瓷勺发出了轻微的碰撞。
  然后就被唐晋发现了……
  “……大、大哥……放过我罢。”兴许是太过害怕了,我下意识喊出只敢在心中喊一喊的称谓,“我、不会、说出去的。”
  唐晋终于松开了我,只是紧接着一个巴掌就狠狠扇在了我的脸上,“你也配叫我大哥?”
  脸颊火辣辣的疼,但我已顾不上,捂着脖子疯狂咳嗽,口水流了一地。
  唐晋用力捏住我的面颊,恶狠狠地警告我,“如果让我听到一点风声,我就取了你这条贱命。”
  刚刚窒息的痛苦还历历在目,我一脸惶恐,淌着泪拼命点头。
  唐晋冷笑了声,突然道:“你对我也是一样的想法吧罢?”
  “成日在我眼前晃荡,用那种龌蹉的眼神偷看我,你以为我不知道?”
  我惊恐地睁大眼,虽说我确实时常找机会出现在唐晋跟前,但我只是羡慕他对唐凝的宠爱,渴望自己也能得到大哥的些许关爱罢了。
  唐晋用力扯了我的头发,束发的破粗布被他扯断,墨发一下散开披在了我的肩头。
  唐晋眯了眯眼,“是想用你这张脸勾引我罢?”
  我更加用力的摇头。
  唐晋冷哼了声,突然将我从地上扯起然后甩在了他的床榻上,接着粗鲁的撕破了我的粗麻裤。
  我吓得手脚并用想要逃,却又被唐晋抓住脚踝一把扯了回去。
  “……大少爷,放过我罢。”
  “你不是想要得到我的宠爱么,今日便成全你。”
  亵裤被用力塞进我嘴巴深处,尿骚味充斥着我整个口腔。
  我呜咽着,泪流满面,挣扎的双手被唐晋用那条破裤子束在了身后。
  唐晋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我胯间那小根软绵绵的事物,讽刺道:“听说你这里被打废了?”
  这是我一生之痛,可他们不会在意,将我这个伤口一次又一次的挖开嘲笑。
  我刚来唐府时,凭借这张脸在女人堆里还算吃香,尤其是管家的女儿,甚是喜欢我。
  她比我大三岁,也比我更早懂得床笫之间的事情。
  我十三岁那年,她神秘兮兮的把我哄去柴房,想与我行那苟且之事。
  但我们连衣衫都还未来得及脱掉,管家就冲了进来,手中的粗木棍对着我的胯部狠狠来了好几下。
  我当即就痛晕了过去
  。
  后来我尿失禁了好一段时间,等失禁终于好了,我那里却再也不能人道。
  也因此没有姑娘家再喜欢我,曾经眼红我的杂役也将我欺负更惨。
  “本来就长得像个女人,现在连唯一是男人的东西都废了,真是可怜。”
  唐晋嘴上说着我可怜,行为却一点都没有可怜我,掰开我的双膝,巨物抵在我的后庭,然后直接插了进来。
  “唔!!!”
  我双目瞪圆。
  像是被一柄利刃割开了我的穴肉,痛得我身体抖如筛糠。
  下面一片湿热,血顺着大腿内侧缓缓流下,鲜血成了唐晋进出的润滑。
  唐晋一下一下的猛烈冲撞,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我痛出一身冷汗,只希望自己能就此昏死过去,好不用承受这种痛苦。
  那巨物每一下的插入都像钝刀割开我的血肉,疼痛让我缩紧身体,却被唐晋误以为我在取悦他。
  “果然是娼妓的儿子,天生就会迎合男人。”
  我说不了话,只闭上眼祈求这场酷刑早点结束。
  那一夜对我来说格外漫长,虽后来我如愿昏了过去。
  再次苏醒,我被关在了唐晋院子里的小厢房里,我发着高热,趴在什么都没有的木榻上一动不能动。
  那次我烧了三天,中途有下人过来扔给我几包草药,却没有给我煎药的炉子。
  为了活命,我只能将那些草药硬生生嚼进胃里。
  唐晋大抵还是不信我,将我囚禁在了这里。
  大部分的情况下他都会遗忘我的存在,他院子里的下人就懒得管我,所以我常吃不上饭。
  有时候饿得实在受不了了,就只能去院子里拔些野草果腹。
  而唐晋记起我的那小部分时间,要么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要么是他想发泄的时候。
  通常这些时候对我来说,都是可怕又痛苦的。
  有时候我期望着他能把我完全遗忘在这里也好,那我或许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了。
  每次他在我身上发泄完,我都要高热好几天。
  我不知唐晋是否知道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幺弟,还是觉得和身为男子的我发生了这种关系有悖人伦,有好几次他都想要掐死我。
  一开始他的确是想要掐死我,后来他发觉我在窒息中挣扎时,身体的反应会带给他更强烈的快感,他掐我的意图就变了。
  他会狠狠掐住我,肉刃埋在我体内用力冲刺。
  偶尔我也会在这样的过程中体会到一丝陌生的酥麻感。
  我会不受控制发出几声暧昧低缓的喘息。
  每当这时,唐晋就会停下动作,然后狠扇我几个巴掌,让我立马清醒过来。
  在这件事上,他大抵只希望我感受到痛苦。
  唐晋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唐凝,把恶劣全给了我。
  有几次我假装昏迷,发觉唐晋好像会望着我出神。
  我不知他在想什么,又或是透过我在想什么,大抵是在想唐凝罢。
  只可惜,我和唐凝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有时我也会想,如果我长得有一点点像他们的话,唐晋对我会温柔一点么?
  我被唐晋囚禁折磨了两年,直到唐朔回来,才发生了改变。
  唐府在江湖上颇有威望,唐晋天资聪颖,是经商奇才,而唐朔从小痴迷武学,幼时便上山学艺,而后年少成名,常年游历在外,行侠仗义。
  唐朔这次回来,带回了游历时结交的好友谢奕。
  而谢奕对唐凝一见倾心,唐凝对谢奕也颇有好感。
  他们两人的相处越来越融洽,郎有情,妾有意,这样下去不日就要发展成一对让人称羡的眷侣。
  唐晋自然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那几天他的心情非常差,全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我被折磨的苦不堪言,那几天也几乎都下不了床。
  某天唐晋捏着我的面颊来回打量,突然说:“你去勾引那个谢奕罢。”
  我一脸怔忪,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念头。
  让我一个男子,去勾引另一个男子?
  这两年我被迫雌伏在他身下,在他眼中就真变成女子了么?
  “大少爷,我不行的……”
  “你怎会不行?你惯会在床上取悦男人。”
  我明明次次痛到晕厥,他却总认为我疼痛下的紧缩是在故意取悦他。
  “那谢奕也只是看皮相的庸俗之辈,用你这张脸就行了。”
  ……
  院外的空气与院内并无不同,只是离开院子的那一刻,我忽然产生了逃跑的冲动。
  想逃离唐府,逃离宿城。
  可我那娘亲还等着我认祖归宗,而我,也确是无处可逃。
  晚膳时,唐晋带着我去了正厅。
  他特意安排谢奕坐在他的身侧,然后让我侍奉在他们左右。
  我原以
  为谢奕也似唐朔那样是风流倜傥的少年侠客,直到见到他,才发现他更似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身上完全没有江湖人士的气息。
  唐晋说谢奕是只看皮相的庸俗之辈,可从始至终他的眼里只有唐凝,视线从未有一瞬落在我的身上过。
  如此真挚,也难怪唐凝会对他倾心了。
  倒是唐朔频频望向我,而后道:“大哥身边这小厮我甚是喜欢,让他来我这儿伺候吧。”
  唐晋就让我去侍奉唐朔。
  唐朔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让他做我的小厮。”
  唐晋撩起眼皮扫了唐朔一眼,平淡道:“你长年在外游历,不是不喜有小厮跟着么?”
  唐朔看着我,莞尔一笑,复又看向谢奕和唐凝,调笑道:“我看谢兄与小妹好事将近,我大约要再住一段时日了,这段时日就让他伺候我吧。”
  唐凝的脸上即刻浮现了一抹粉色,像春日的粉杏,迷人又惹人怜爱。
  她看了谢奕一眼,微低下头娇羞道:“二哥,你别胡说。”
  唐朔大笑了两声,“二哥可没有胡说,妹妹要是对谢兄无意,那我谢兄定是要伤心欲绝了。”
  唐凝娇愤地喊了声:“二哥!”
  这时谢奕也开口了,“唐兄想打趣我就私下来罢,凝儿是姑娘家,脸皮薄。”
  谢奕的声音也如他的气质一般如沐春风。
  不知为何,我听见他的声音时心口就颤动了起来。
  我想,也许是我天生就对温柔的人会有好感,只因我觉得他们对谁大抵都会温柔罢。
  唐朔笑意吟吟道:“这还没娶吾妹呢,就已经护上了?”
  “二哥!”唐凝转向唐晋:“大哥,你快帮我说说他。”
  “好了,用膳吧。”唐晋放下手中的酒杯,神色如常。
  他们大抵都没发觉,先前唐朔说唐凝和谢奕好事将近时,唐晋的脸色有多阴沉。
  虽是一瞬即逝,但我还是瞧见了。
  那晚我被唐晋拽去了他的房里,被他踹在地上,踩着肚子辱骂:
  “废物,让你勾引人都做不好。”
  我本就没这种本事,更何况那谢奕对我毫无兴趣,只能凄惨的哀求:“大少爷,我真的不会,求你换个人罢……”
  唐晋移开了脚,冷笑着蹲下来。
  他只在面对我时,才会露出这种阴冷的神情,像阴曹地府的阎罗,让我通体发寒。
  唐晋一把扯下我的下裳,掰开我的双膝,掏出他勃发的硬物就插了进来。
  我发出一声痛吟,随即立刻咬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不能发出声音,否则只会被折腾的更惨。
  唐晋在我体内一下一下冲刺着,双手用力紧捏我的臀肉,直到把我掐出眼泪。
  他享受着我的痛苦,发泄着他的欲望。
  “你不会?你是怎么勾引我的,就怎么去勾引谢奕。”
  可我从未勾引过他,却也只能背上这莫须有的罪名。
  唐晋发泄完后,还要我将他胯部的浊液舔舐干净。
  他坐到床榻上,让我跪到他的腿间。
  两年来这种事我已习惯,麻木的伸出舌头替唐晋清理胯间。
  头顶传来唐晋难得愉悦的声音:“明晚我会单独约谢奕小酌,你亥时来谢奕房里寻我。”
  我应了声。
  唐晋继而道:“明日我会给你一个药,你喝了再来。”
  那是我第一次做坏事,也是唯一一次。
  那晚谢奕被唐晋灌醉,他在酒里下了药,那药与我喝的药中合起来就会变成春药。
  我去的时候,唐晋已经等在屋外。
  我十分忐忑,步伐都有些虚软。
  唐晋有些不耐,三两步上前将我拽进了谢奕的房里。
  进去了才发现谢奕已经醉倒在床榻上不省人事。
  “药喝了没有?”
  我愣愣点头,唐晋这才满意,“去吻他,你们唾液交融药就会起效。”
  开始我不懂,为何唐晋非要我去勾引谢奕。
  明明找个青楼女子做这种事更容易,或许也不需要使出下药这样下作的手段。
  但后来看到谢奕的反应我就明白了,像谢奕这样的正人君子,如果是青楼女子,他尚可宽慰己身。
  但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和身为下人,还是男子的我行了苟且之事,他自然无法再面对唐凝。
  唐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虽是可耻,可我是他的帮凶,也无权谴责他。
  后来我回想自己那时为何如此顺从唐晋,大抵是因我实在太羡慕他对唐凝的宠爱。
  那时我太过天真,以为在唐晋面前乖顺服从,就也会有他喜爱自己的一天。
  现想起那时的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
  然我这一生,一直渴望被爱,却从未得到过爱。
  123
  我不知唐晋和谢奕聊了什么,也不知谢奕不省
  人事是因药还是醉酒。
  谢奕大抵以为唐晋今夜约他,是把他当作未来妹婿,想与他谈心。
  他怎会想到,他以为的大哥会给他下这样的圈套呢。
  谢奕面颊酡红,嘴里发出轻微的醉呓。
  我望着他清秀俊逸的脸庞,心底产生了深深的负罪感。
  “还愣着干什么?”
  许是见我久久不动,唐晋来到我身后推了我一把。
  我闭了闭眼,最终还是爬上了床榻,在唐晋的面前低头吻住了谢奕的唇。
  谢奕大抵是醉迷糊了,顺从的张开了嘴,我的舌尖就品尝到了淡淡的酒味。
  我不知要混合多少唾液春药才会起效。
  怕唐晋不满,我吻得格外用力。
  我没有与人亲吻过,只能对着他的嘴巴胡乱啃咬一通。
  谢奕的嘴唇被我亲的通红水润,但他除了哼哼了几声,身子好像并没有太多的反应。
  而我的身子却隐隐开始有了发热的迹象。
  唐晋站在床边冷笑:“还说自己不会勾引?我看你倒是很投入。”
  我闻言立刻离开了谢奕的唇,
  “别关顾着舔上面,也照顾照顾下面,把它舔硬,自己坐上去动吧。”
  我抬头看向唐晋,他的脸隐匿在了烛火的阴影里,让我无法看清他的神情,只听见他冰冷的嗓音:“不要忘记我今夜让你来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药起效了,谢奕下面的事物处在半勃的状态。
  我张嘴将前端含住,腥咸味在口腔里散开。
  我虽为唐晋做过很多次这种事,但当着他的面为别人做让我感觉更加羞耻。
  谢奕的喘息声渐渐变重,但依旧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只那根在我嘴里的事物变得又热又硬,胀满了我整个口腔。
  和他的相貌不同,谢奕那根有些骇人,甚至比唐晋的还要大些。
  这时唐晋突然扯下我的布裤,让我的屁股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两根手指粗鲁地插入我的穴中搅动,唐晋阴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湿透了啊,就这么喜欢吃男根?”
  我想那春药许是对我也产生了作用,否则我的身体怎么会对这种事产生渴望,甚至暗暗撅高屁股吞吐着唐晋的手指。
  唐晋看出了我的迎合,抽出手指咬着牙骂我贱货,然后托起我的身体就将我的屁股转向了他的方向。
  身后传来宽衣解带的声音,随即比手指更粗更热的东西猛地撞入了我的体内。
  我差点扑倒在谢奕身上,堪堪撑住身体,唐晋已经捏着我的胯骨狠狠顶撞起来。
  我的身体被撞得前后摇晃,脸侧时常擦过谢奕那根。
  鼻息间是浓烈的男性味道,耳边是黏腻的交合声……
  随着唐晋的抽插我的身子变得又热又麻,这是我从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明明唐晋的粗暴与以往并无不同,可我却飘飘欲仙,沉沦其中,嘴里甚至发出我自己听着都觉得羞耻的呻吟。
  唐晋的手指伸进了我的嘴中,大抵是想堵住我的声音。
  那时我被肏的意识有些迷离,顺从的含住他的手指舔舐,含不住的口水顺着指缝不停滴落下来。
  唐晋的呼吸变沉,捏着我腰的手倏地收紧,挺胯狠狠抽插起来。
  在他狠狠抽插了几十下后,一阵强烈的酥麻感从尾椎淌遍全身,我不受控制的浑身战栗,胯间那根疲软的事物抖动了两下,从铃口一下子溢出许多白色粘稠的液体。
  那是我第一次泄精,才知这原是如此快乐。
  然我却是在春药的作用下才得以体会,难免心生可悲。
  唐晋又在我体内冲刺百余下,最后射在了里面。
  他要我含着他的元阳再吞下谢奕的东西,实是有些恶劣。
  最终我还是顺了唐晋的意思,含着他的元阳,扶着谢奕的那根对准后庭坐了下去。
  谢奕那根委实太大,我的穴被唐晋肏的湿软,但完全吞下他那根还是有些勉强。
  我微微俯身,双手撑在谢奕身子的两侧,主动抬腰摆胯用自己被肏的软烂的湿穴吞吐谢奕硬挺的男根。
  如若不是春药的催发,我是绝做不出这种事来的。
  但现下我却无暇顾及那么多了。
  唐晋在我坐到谢奕身上后就出去了,我也以为谢奕会一直昏睡下去。
  我便放肆抬腰,只想借体内那根火热的事物来满足自己的情潮。
  白浊混合着我的淫液不停流出,将我的腿根和谢奕的胯间弄得一塌糊涂。
  就在我情不自已的时候,谢奕却醒了。
  我一低头,就对上了他分外清明的双眼,只那眼底情欲汹涌。
  我吓愣了。
  忽的一阵天旋地转,等回神时,我已被谢奕翻身压在了塌上。
  虽如此,他那根居然都没从我体内滑出,依然将我穴撑的满满当当。
  谢奕神情痛苦,似
  想克制春药激起的欲潮。
  他大抵是很想将埋在我体内的肉刃抽出,只因春药太猛,他无法抵抗男人的本能,在我的迎合下,用力抽插起来。
  我的呻吟与他的喘息融合,有种仿佛我们真的都很快活的错觉。
  可谢奕双目赤红,狠狠肏干着我,像是要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我身上。
  然这事我实是有错,也只能受着。
  直到谢奕泄了一次,他好像才能勉强克制住欲潮,停下动作望着我,像是气极了,面颊都涨得通红:“你为何这么做?”
  为何……
  因唐晋对唐凝不是兄妹之情,因你要抢走唐晋的心上人。
  可唐晋就在屋外,其实就算他不在外面,我也是不敢说出实情的。
  我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闭上眼低声道:“因我对谢公子,一见倾心……”
  大约是那春药的药效非常凶猛,谢奕后面也完全失去了理智,肏干了我一整夜。
  而我也因药的缘故,回应的特别热情。
  谢奕在此事上毫无技巧,只遵循男人的本能抽插顶撞。
  但他不似唐晋那般粗暴,虽初经人事有些莽撞,但大致还算得上温柔。
  那夜也因药的缘故,让我泄了许多次,我也才知我虽已不能人道,却能靠后头那处体会到这极致的快乐。
  我的体力自是不能与习武之人相比,后来还是我先失去了意识。
  我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看见谢奕只披件外衫坐在塌边,犹如一座石雕。
  我想他大抵是不想再看见我的,但我必须越过他才能离开这里。
  只是刚撑起身,浑身的酸疼让我忍不住闷哼出声。
  谢奕的肩膀动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回头。
  “谢公子……”
  “你可以先离开吗?”
  我没资格难受,手脚并用爬下床榻,胡乱的套上地上的衣衫,然后急忙离开了谢奕的房间。
  然而就在我出门后,却碰到了前来找谢奕的唐朔。
  “站住。”
  我吓得赶紧转身想要避开,但还是被唐朔给抓住了。
  “你为何会从谢兄房内出来?”
  “二少爷……”
  我脸色苍白,根本无力辩解什么。
  “你和谢奕做了什么?”
  我衣衫不整的从谢奕房中出来,脖子到锁骨上还有谢奕啃咬出来的红痕,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发生了何事。
  唐朔自然也能看出来。
  他原与唐晋只有两分相像,可现下阴沉下脸来的模样却似同一人,让我心里发怵。
  唐朔扯着我的衣领将我拽回谢奕房内。
  谢奕仓皇起身,也像是不知如何面对唐朔,喊了声‘唐兄’就没了下文。
  他眼下乌青,没有了一贯的清风儒雅,看起来有些许狼狈。
  唐朔气极了:“谢奕,枉我以为你对凝儿一片痴心,却不想你转头就与这贱奴私通!”
  “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凝儿对你付出的真心?!”
  当唐朔提到唐凝时,谢奕原本无神的双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痛苦。
  不知为何,见他这副懊悔痛苦的模样,我的心尖也隐隐作痛起来。
  “是我对不住凝儿,我无颜再面对她,我会马上离开唐府,永远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那就望你说到做到。”
  唐晋出现时,谢奕的眼神从痛苦转变成了愤恨,他的手甚至都握住了剑柄。
  凭他的聪明才智,大概也能想到昨晚是唐晋给他下的套罢。
  我以为谢奕会一剑刺向唐晋,然他最终并没那么做,如若唐晋不是唐朔和唐凝的大哥,谢奕这一剑或许就已经刺出去了。
  当看见谢奕握住剑柄时,我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手紧紧捏住,紧张到有些喘不上气来。
  我不知自己到底是什么想法,是想谢奕刺出去,还是怕谢奕刺出去。
  就像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恨不恨唐晋一样。
  谢奕要离开唐府时,唐晋让他带上我。
  我还没有认祖归宗,怎么能离开唐府……
  我跪在地上,求唐晋不要赶我走。
  唐晋蹲到我身侧,嗓音犹如鬼魅:“如若你听我的话,我会把你娘接近唐府,让她吃穿不愁,安享天年。”
  “如若你不听,那么你和你娘都别想再留在宿城。”
  直到唐晋离开,我还坐在地上久久回不了神。
  他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知道我是他异母幺弟。
  就算如此,他还是对我做了那些事,还如此残忍的让我去勾引谢奕。
  在唐晋眼里,我怕是连最低等的奴仆都不如。
  我以为谢奕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带上我的,却没想最终他真的顺了唐晋的意思。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或是唐晋又对他说了什么,谢奕明明怨极了我,却并没有
  在半路就把我赶走。
  离开途中,谢奕突然问我是不是受人所迫才做出那种事。
  我犹豫了。
  我想谢奕应是猜得到整件事都是唐晋谋划,只是他不能确定我是唐晋的同谋,还是被迫。
  我不知那时自己为何做了错误的选择,望着谢奕俊美无双的脸庞,我的心跳如擂鼓。
  “我对谢公子,却是一见倾心。”
  谢奕大抵是对我的回答感到很失望,从那以后就鲜少与我主动交谈了。
  虽如此,谢奕依旧是正人君子,吃穿住行从未亏待于我。
  我虽想做一个合格的小厮,但他却不怎么需要我的照料,或者说还有些抵触吧。
  因我的缘故,使他被迫放弃所爱,出于愧疚我对谢奕分外殷勤,我只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却被谢奕误以为我讨好他是想爬上他的床榻。
  偶尔我会看见谢奕对我流露出厌烦的神情,虽转瞬即逝,但我想他内心大抵是嫌恶我的……
  就这样,我跟着谢奕游历了两月多余。
  我们或是留宿客栈,或是借住农家,许多时间也会露宿山野。
  谢奕武功高强,所以就算露宿野外,也不用担心盗匪野兽的袭击。
  虽说偶尔的条件有些艰苦,但我很快就适应了这种日子。
  应该说我更喜欢这样的日子。
  这两个多月的游历,让我见识到了大江河山的秀丽风景,也听到了许多曾经听都没听说过的奇闻趣事。
  谢奕对我的态度依旧是平淡疏离,他对偶遇的陌生人都十分谦逊温和,就只对我如此。
  我知他心中是怨我的,但至少他没有赶我走,虽然他有提过还我自由身,但我并不想走。
  那时我以为自己不愿走是因为离了他就无处可去,直到后来我被谢奕抛弃,心痛难忍,我才明白原来自己是真的倾心于他。
  今日谢奕碰到了故交友人,他们相见甚欢,相约夜晚小聚。
  我知谢奕不会想我跟着,所以我很识相的回了客栈。
  虽说谢奕不会在吃穿用度上苛待我,但我也不敢奢求太多。
  所以住客栈时,我都主动要求住下等客房。
  下等客房就是普通的木板床,有些硬,睡上去也有点硌人,被褥也很粗糙,睡着也并不舒服。
  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条件对我来说已经可以了,因为我只配得上这些。
  深夜我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爬上了我的床。
  以前唐晋也总是如此,所以我很快就惊醒了。
  黑暗中我看不清来人是谁,只闻到了一阵阵酒气。
  我还以为是哪个醉鬼夜深走错了房间,吓得刚想挣扎逃开,就被来人按住了身体。
  “别动。”
  谢奕带着醉意的声音响起,我也因此平静了下来。
  “谢公子,你……”
  我的话被谢奕的唇堵回了口中。
  谢奕一边吻我,一边褪去我身上的衣衫。
  我没有挣扎,任由他将我脱了个精光。
  只是这次的顺从并不是因为对谢奕的愧疚,而是他的吻实在是太过温柔,让我无法反抗。
  谢奕插进来时,在我耳边深情的唤我凝儿。
  我泪眼朦胧,紧紧环住他的脖颈,低声给予回应。
  谢奕大抵是完全醉了,否则他不可能会碰我,平日里我给他端茶送水,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他都会嫌恶皱眉。
  那晚谢奕有一点粗暴,做的也格外激烈,但他不时地亲吻,还有中途哄着我的话语,都是我先前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后来我还是没受住他的激烈,先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发现谢奕还睡在我的身侧。
  我想着先起来给谢奕准备梳洗的东西,只是刚一起身,腰就像要断了一般的疼,让我没忍住‘嘶’了一声。
  然后谢奕就醒了,睁开眼和我对上了视线。
  我看他的神情流露出错愕,随后就是懊悔。
  就算谢奕不记得昨夜与我做了什么,单看我一身狼藉,身上全都是昨夜留下的爱欲痕迹,他也能明白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谢奕捏着眉心坐起身,然后紧皱着眉头坐在那里,神情看起来有些痛苦。
  我不知该怎么应对这样的情况,所以也只能沉默的缩在那里。
  “抱歉,我认错人了。”
  谢奕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动听的让我心神一颤,随后涌上来的就是无尽的苦涩。
  我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没事的,谢公子,我是自愿的。”
  谢奕侧过头来看我,眼神里是我看不明的复杂情绪。
  后来他什么话都没说,捡起他自己的衣衫套回去后就离开了客房。
  那之后,谢奕三天都没有回来。
  那时我以为谢奕是将我抛弃了,但我还是不死心的留在客栈里。
  我想
  着除非客栈老板来赶我走,否则我就一直待在这里等谢奕回来。
  那三天我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度过的,就麻木的起床,麻木的吃饭,麻木的梳洗,麻木的睡觉。
  直到第四天的晚上,谢奕终于回来了。
  他又喝醉了……
  我主动缠上了他的腰肢,主动迎合他的抽送。
  他唤我凝儿,我也动情回应。
  我知我这样太过下贱,但我实在不想再被他抛下了。
  那夜我咬破嘴唇都不敢让自己昏睡过去。
  在谢奕满足睡去后,我强撑着爬起来,帮谢奕擦干净身体,套上内衫,然后才小心的离开了客房。
  第二日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去喊谢奕起床。
  谢奕发觉自己又是在我的客房里醒来,立刻询问我,有没有和我发生什么。
  我坚定地说没有。
  “昨夜谢公子你醉酒后过来躺下就睡了,我怕打扰你就去通铺睡了,你不信可以问睡通铺的人,这次我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谢奕只是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我也不知谢奕是信了还是没信,他没有去深究这件事,我想他定也是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罢。
  只是从这之后的一月里,谢奕每每醉酒后的夜晚,都会来找我。
  他会温柔的亲吻我,深情的抱着我。
  我会热情的回应他,然后在他满足睡下后,帮他清理,然后离开客房去清洗干净自己的身体,然后回来睡在走廊里。
  我知他是把我当做唐凝的替身,但我却贪恋这份温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午夜梦回时,都是他将我抱入怀中,像对待珍宝似得温柔画面。
  自那次之后谢奕没有再询问过为何他会在我的房里醒来。
  我们之间对这件事有了共同的默契,就是都装做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谢奕的友人离开,而我们也再次启程。
  谢奕不再醉酒,与我荒唐的夜晚也就此结束了。
  而我的梦,也就醒了。
  谢奕对我的态度好似有一些转变,这应不是我的错觉。
  他对我不似往日那般疏离,多了一些关怀。
  虽并不多,却也是我渴望许久的柔情。
  我们露宿山野时,他不再像以往那样与我拉开很远的距离,偶尔也会直接在我身边入睡。
  他猎来野味烤熟后,也会把较好的那一部分肉递给我吃,以前他从不会这样,他虽也会将野味处理好烤熟,但他会割走自己吃的部分,剩下的部分就插在火堆里,让我自己去撕取。
  住客栈时也不再让我住下等客房了,就算我要求,他也会直接让小二开两间上房。
  我明白这大抵是谢奕对我感到愧疚,毕竟他不可能真的不知道那一月与我发生了什么。
  而这次,是他强迫我做的。
  谢奕是一个温和良善之人,对我做出这等事,自然会心生愧疚,所以做出弥补也很寻常。
  只我自己克制不住多想,去想谢奕于我是否会有除愧疚以外的其他心思……
  或许他发觉了我的好,或许他对我也有一点动心……
  我知这些是我痴心妄想,只谢奕对我好一分,我的妄想就深一分。
  年关将至,谢奕要回去与家人团圆。
  我一直猜测谢奕应是大户人家公子,只因我们几月游历下来,他从未为银钱发过愁,还时常救济路上遇到的穷苦人家。
  过年于我只有痛苦的回忆,在我娘身边时,每每过年她都心情烦躁,其他孩童都换上了新衣新鞋,只有我,在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这天,一言不合就要被亲娘责打责骂。
  后来去了唐府,过年时我也都是一个人。
  没被唐晋囚禁的前几年,我还能在那几天吃上几口丰盛的剩菜剩饭,后来被唐晋囚禁后,只要是过年那几天,我就连饭都吃不上了。
  因唐晋那段时日会非常繁忙,根本就不会记得我,那下人就更不会管我吃没吃了。
  元旦那种热闹非凡的景象只会衬托的我更加孤苦可怜。
  然只有这次,陪着谢奕归家,让我有了那么一点期待。
  在年前,我们赶到了临城。
  原只是想在这里歇息两日就走,然谢奕交友甚广,我们在客栈用午膳时,一名清俊男子过来与他寒暄。
  后来我才知这位是临城县令家的大公子袁瀚,与谢奕也算是故交好友。
  正巧他不日就要成婚,今儿遇见谢奕,就邀他吃一杯喜酒再走。
  谢奕不好推拒,就只能答应下来。
  交谈过程中,才知他们的婚期原是年后,只因临城这段时日出现了一名采花贼,糟蹋了不少黄花大闺女。
  袁瀚的新妇也算貌美,他恐自己新妇被采花贼惦记,才会提前了婚期。
  “我爹因这事烦恼的夜不能寐。”
  袁瀚说这采花贼诡计多端,他们派出了
  许多人都没能将其抓到。
  谢奕原本就是侠义心肠之人,听到此事断不可能置之不理。
  “等袁兄成完婚,我来试试罢。”
  “那就有劳谢兄了。”
  袁瀚成婚那天,谢奕带着我一起去了大堂观礼。
  入目是成片成片的红,到处张灯结彩,耳边锣鼓喧天,四方宾客齐聚一堂,喜笑颜开。
  我初次见到如此场景,被喜悦的气氛渲染,也隐隐有些激动起来。
  花轿进门,县令府大门外锣鼓炮仗齐响。
  许多人都围到了大门口,虽我也十分好奇,但谢奕没动,所以我也就没有动。
  不多时,我就看见袁瀚牵着一身大红喜服新娘子缓缓走进大堂。
  新娘子虽盖着红盖头,让人看不见具体模样,只我觉得这身扮相的新娘子美若天仙,望着袁瀚脸上快要溢出来的笑容,我内心隐隐生出一些羡慕来。
  等新人拜完堂,宾客就四下散开各自入席吃酒了。
  我没敢和谢奕坐在一桌,主动跑到小厮桌坐下了。
  只我总忍不住偷望向谢奕那桌,想看看他有没有吃酒。
  如若有的话,我望他能多喝一些。
  今日不知为何,我十分渴望能得到谢奕的触碰,如若他喝醉了,或许我想的就能成真了。
  然谢奕十分克制,只喝了两杯就没再喝了。
  期望落空,虽感到失望,但也知是我自己的贪念所致。
  那晚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穿上了那件大红喜服,谢奕牵着我的手步入大堂,四周红色幔布飘荡着,高堂红烛跳跃,大红囍字醒目刺眼,只大堂里那些宾客的脸全都模糊不清,唯有谢奕温柔幸福的笑颜深深烙印在我的眼中。
  我与他拜堂成亲入了洞房。
  谢奕将我抱到床榻上,脱去我的衣衫,俯身与我深情缠绵。
  而我在这个旖旎的梦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梦醒时,我的心里空落落的。
  只因我知晓这个梦永远不会成真……
  谢奕在城里逛了两日,也探查到了一些消息。
  这采花贼只挑貌美的闺中女子下手,并且这十来起案件都在几个固定时日,每次都能在姑娘落单时将人劫走,说明这采花贼作案前应是蹲守过些许时日的,谢奕还猜测这人或许并不是临城人。
  他想用引蛇出洞的法子。
  县令大人就说用他幺女做诱饵,因他幺女模样也算可人。
  只县令幺女恐出现意外,怕自己被采花贼玷污,所以反抗不依。
  搞得县令十分头疼,毕竟他也不好去寻别人的女儿来做此等危险之事。
  这时那姑娘指着谢奕身旁的我说:“谢哥哥身边不就有现成的诱饵么?这小厮长得如此貌美,为何不让他去?”
  我怔然,谢奕则微微蹙眉:“他是男子。”
  “我知道啊,男子不是才更好么?就不用担忧贞洁问题了。”姑娘又盯了我一会儿,脸颊微红道:“他这相貌,恐怕临城女子都要自愧不如。”
  虽是夸奖,却让我一张脸羞得通红。
  堂内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到了我的脸上,他们或议论或点头,纷纷赞同了那位小姐的说法,只谢奕沉默不语。
  我不想让他为难,垂眼低声道:“那,那便我来罢。”
  我初次穿姑娘家的衣服,出来时颇有些不自在。
  然他们见到我时纷纷惊愕,就连谢奕都有些许愣神。
  我与他对上视线时,他像是有些不知所措的移开了视线。
  我曾最厌恶自己这幅不男不女的相貌,如今却有些庆幸自己还有这张脸了。
  我盼望着谢奕或能对我有一点动心,只可惜我所想的从未如愿过。
  从始至终,我的样貌所带给我的,只有灾祸而已。
  我被采花贼掳走那天,是我男扮女装的第三日。
  一开始我并不惊慌,因我认为谢奕很快就会来救我。
  直到采花贼撕烂了我的衣衫,发现我是男子勃然大怒,将我折腾了个半死时,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何谢奕还没来?
  那天我以为我会命丧于此,直到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又被关在了柴房里。
  后来我才知道,采花贼将我卖进了象姑馆。
  我被关了五日,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后,老鸨就想拖我去接客。
  我极力反抗,他们就给我灌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
  那药效起来时,浑身火烧火燎,犹如万蚁噬心,麻痒难耐,苦不堪言。
  唯有与男子交合,获得阳精才得以解脱。
  我已记不清那晚有几人,十人?还是二十人……
  他们每日喂我喝药,每日让好几个男子来奸淫我,直到我失去意识,浇水也无法醒来才会放过我。
  那几月于我犹如地狱,唯有陷入昏睡才得以片刻解脱。
  后来他们对我不
  再用药,因我的身体留下了药瘾,已离不开男人了。
  我一直盼着谢奕能来救我,我为他找了许多借口。
  可是冬去春来,谢奕还是没有出现。
  我终于明白谢奕大抵早就想要摆脱我,只因他为人正直做不出抛弃之事,所以我被人掳去于他也是种解脱,他不会来救我,他不会来……
  明知如此,我还是每晚梦到谢奕,梦到他来救我脱离苦海。
  我哭着问他为何这么迟才来救我。
  梦里他总是柔情蜜意的哄着我,对我说别怕,他会护着我。
  然而醒来,我依旧身在地狱。
  我宁愿永远活在梦里,永远不要醒来。
  某天睁眼,我就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怎么偏偏在今儿个盲了?这要是让那位爷不满意了怎么办?”
  “要不咱们换一个?”
  “不行,那位爷得罪不起,他指名要的人,咱必须给他送过去。”
  “虽盲了,这脸依旧绝色,后头那洞也完好无损,到时他只需躺塌上供那位爷用就行。”
  “行,带他下去洗干净,然后送房里去。”
  我的眼前并非完全黑暗,而是灰茫茫的一片。
  虽什么都看不见,但靠的极近时也能见到些许轮廓。
  我坐在雕花大床上,就算知晓今夜或许会死,内心也一片沉静。
  听说我被那位爷指了名,与我同住的小倌就让我把银钱给他一些,说到时会替我打副棺材安葬。
  我把这段时日赚取到的赏钱给了他,“不多,就全给你了罢,你也不必替我作甚,如若我真的死了,将我尸身扔到乱葬岗即可。”
  那小倌红了眼眶,抱住了我,只我已看不见他心疼的神情。
  他们口中的那位爷是位大人物,听说是王公贵戚,也是出了名的残暴成性。
  洛城是国都,而我所在的象姑馆是洛城最大的小倌楼,据说上头有人撑腰,就算当街抢夺良家民男,官府也视若无睹。
  可面对那位爷,也全然不敢造次。
  而那位爷每次来,都会玩死一两名小倌。
  就算如此,与象姑馆来说,那位爷依旧是天大的贵客。
  房门被推开又被关上,我听着锦靴踏在木板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在我跟前停下。
  冰凉的玉扇挑起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
  我只在灰茫茫中看见些许高大身影的轮廓,就听对方缓缓道:“怎么盲的?”
  醇厚动听的声音如磐石般砸进我的心底,使我身躯一颤。
  为何拥有这样嗓音的人,却是暴徒呢。
  “回爷,是、病了……”
  “病了?”他瞧我双目无神,也不似说谎,“什么病,只致眼盲。”
  “奴家,不知。”
  那位爷轻嗤了声,冷声道:“病了的人也敢送到爷的塌上,我看这馆子里的人是都活腻了。”
  我沉默不语,如若他真的能把象姑馆的老鸨和龟公们都杀了,与我倒也是件好事。
  然又想到那些苦命的小倌们,若是因我受了牵连,那是真真无辜。
  我心里一惊,随后胡乱伸手抓住那位爷的锦衣一角,急忙道:“求爷别气,是奴家胡言乱语,奴家无病,不会让爷染上的。”
  “哦?”
  对方大力撕破了我身上的薄衫,手掌从锁骨一路摸到了我的胯间,手指撩拨了两下我腿间那物,揶揄道:“这儿怎的这么短小无力?”
  我脸上浮现羞赧的红,张了张嘴,却也不知能回什么。
  两根手指突然探入我的口中,随意地玩弄着我的舌。
  “你这张脸我甚是喜欢,身体也甚好,就是看着弱不禁风,不知能让爷折腾多久。”
  原也想过,如若真的死在这位爷的身下,大抵也就是我命该如此了。
  现下活着与我本就是折磨,只我没有自尽的勇气。
  因我对这世间还有许多不舍……
  身子被翻过来压在榻上,对方挺胯直入,随后就是又猛又快的撞击。
  我的身子早已习惯了这样粗暴的对待,也习惯了男子的插入,所以能很快容纳对方的粗大,甚至在疼痛中都会不自觉主动迎合。
  痛,还是会痛的,只是不会再出血了。
  “真紧,宛若处子,确是尤物。”
  对方用力扇打我的屁股,将它扇至红肿,又低头狠咬我的后背。
  屁股上的肉已然疼到麻木,背上又传来火辣辣的痛楚,大抵是都出血了。
  他的这些夸赞与我来说犹如划开血肉的利刃,比起身体上的痛还要更痛一些。
  我紧咬嘴唇,不让淫秽的声音从口中泄出。
  我习惯了隐忍,就算咬的满嘴是血,也不想出声。
  以前和唐晋还有谢奕时,是不敢。
  现在是不愿。
  可这样却惹恼了那位爷,他粗暴的
  拽住我的长发将我的脑袋向后拉扯,“为何不出声?哑了么?”
  我满嘴是血,许是刺激到了他。
  他抬手扇了我好几巴掌,扇得我头昏目眩,耳朵里也嗡嗡作响,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不知好歹,这么不愿出声,不如把舌头也割了。”
  他将肉刃从我后穴拔出,将我翻过来。
  我的嘴被他粗暴捏开,舌头被用力拽出口外。
  我感受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了我的舌根,然后就是一阵剧痛。
  他真的用刀划进了我的舌头。
  我终是没忍住,被吓出了眼泪。
  眼泪不停从我眼眶滑落,那位爷也没有再继续割下去。
  微凉的手指蹭过我的眼角,“你倒是懂得服软,这眼泪流的爷都心疼了。”
  不知是那位爷真的心疼我了手下留情,还是我确是命贱。
  后面我被他连着操干了好几天,除却有些疲累,性命却并无大碍。
  这位爷在床事上确是有些粗暴,但好似并没有传闻中那么残暴。
  与那些奸淫过我的龟公嫖客,亦或是前面那个采花贼相比,他甚至都算得上是温柔了。
  “小莲花,爷给你赎身好不好?”
  李决与我缠绵了一月多余,我才知晓了他的名字与身份。
  他竟然是当朝王爷最疼爱的嫡长子。
  难怪我跟了李决以后,待遇都变好了许多,不用再接其他嫖客,老鸨对我也客客气气。
  李决说这话时,肉刃正埋在我的穴内凶猛顶撞。
  我被肏干的娇喘连连,只当这是床笫之间的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
  莲花是他们给我取得名字。
  只因老鸨说我像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故而给我取了这个名字。
  着实可笑。
  他逼迫我沦为娼妓,却又夸我气质清怜。
  直到两日后,李决将我带回了世子府,我才知他竟真给我赎了身。
  原以为李决只是一时兴起,把我带回去也只会当个娈童随便对待。
  可他要我与他同吃同住,还夜夜与我相拥而眠,每夜将我肏干的汁水淋漓。
  我因眼盲不敢乱走。
  李决便牵着我的手,带我一遍一遍熟悉世子府的布局。
  下台阶时会提醒我小心。
  有木桩时还会以身替我挡住。
  我要是不小心崴了,他会立刻稳住我的身体,或是将我抱起来。
  虽嘴上说我没用,语气和动作却是十分宠溺。
  我根本不敢去想李决是否倾心于我,他是高高在上的世子爷,而我只是一个下贱的男妓罢了。
  我知李决总会有厌弃我的一日,现下不过是靠这张脸获得些许宠爱罢了。
  从未有人这样对待过我,让我受宠若惊,也有些不知所措。
  我不识字,以后也不可能有机会识字。
  李决发现我对书籍有兴趣,就时常抱着我,将书上的内容念给我听。
  如若发觉我听不懂,还会给我讲解一二。
  我深知自己不该溺于这短暂的温柔,却无法克制自己的内心。
  被人宠爱原是如此美好,而我在这柔情蜜意中越陷越深。
  李决的性子是有些暴戾的,世子府的下人面对他时总是战战兢兢,毕竟他们的性命在李决眼里不过草芥,随意便可杀之。
  等李决厌弃我时,我的命大抵比他们还要卑贱。
  李决年方二十,却未娶一妻一妾,就连娈童,也只收了我一个。
  人要有自知之明,故我只敢在心里奢想,自己于他或是有些特别的……
  这日李决忽然心血来潮,将我压在书案上肏干了起来。
  我原就十分困乏,后来就直接睡了过去。
  醒来时摸了摸身侧,猜想自己应是被李决抱进书房里屋的木榻上了。
  李决似是在与人谈天,对方的声音我并不熟悉,所以不敢贸然出去。
  起初我并未在意他们在谈论何事,直至那人提到另外一人的名字。
  之所以在意,只因曾在李决的梦语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不止一次……
  “听说你最近收心了?是知晓燕岑回都城的缘故?”
  “与他何干。”
  “怎么?你不是说非他不娶么?”
  “儿时玩闹话,谁会当真?再说,男子之间如何嫁娶?”
  “我看人家可是很在意你呢。”
  “他见到我就冷脸,这是在意我?”
  “这叫欲情故纵,反正你不是倾心于他么。”
  我心头一颤,才知这名叫燕岑的男子,是李决的心上人。
  “过去式了。”
  “你真的放下燕岑了?难道传闻是真的?你真被小倌迷住了?”
  对方用了三个真,听得我都莫名紧张了起来。
  然李
  决不语,那人也并未追问下去。
  “听说你赎了个绝美小倌回府,他才匆匆赶回来的。”
  “是么。”
  “那小倌在哪里,也让我见见到底是何等绝色容颜。”
  “就在里屋。”
  我听见脚步声靠近的声音,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在木榻前止住。
  然后我就听见那人说道:“的确貌美,可惜气质艳俗,与燕岑还是没法比。”
  “像以往那般玩玩可以,你要真上心,别说会让吾等笑话,王爷怕也是不会允许的。”
  此人句句诛心,却并未说错。
  我与李决身份天差地别,自是……自是无法与之相配的。
  我虽不知他们口中的燕岑是何人,也知能让李决倾心之人,定然绝非等闲。
  直到后来见到了燕岑,才知那人口中的没法比都实属委婉了。
  我虽看不见他是何模样,却也能从别人口中知晓一二。
  燕岑是大学士之子,才貌双全,气质清俊。
  而我不过是娼妓之子,下贱的小倌罢了。
  哪里能与之相比,又如何能与之相比……
  “他应是在意你的,这次匆匆回城,还病了,大抵是被你气的,你不去探望一下么?”
  “你既如此关心,自去探望就是。”
  有谁坐到塌上,温热的手指抚上我的面庞,“既已醒了,就无需装睡了。”
  我睁开眼,有些惶恐地喊了声:“爷……”
  李决:“恩,起身吧。”
  我坐起身,就听见那人说道:“他这双眼怎的这样无神?”
  “看不出来?他是瞎子。”
  “真可惜,难怪毫无灵气。”
  李决轻笑:“又不做你的娈童,用不着你在这儿挑三拣四,快滚吧,看着烦。”
  那人走后,李决就拉着我去中庭说要赏花。
  他没有问我是何时醒来,也没询问我是否听到了什么。
  之后,他对我也依旧如先前那般柔情蜜意。
  ‘燕岑’这两个字再没出现过。
  李决终日与我缠绵,也并未出府探望过谁。
  而我,也已许久没再梦见谢奕。
  梦中替代他的,是李决模糊又高大的身影。
  这日,李决说要带我去友人的生辰宴。
  他让婢女替我梳洗打扮了许久,等我出来时,就听到了站在外面那些下人的感叹声。
  除却感叹,他们并未言语。
  我以为是今日李决让我穿的衣着太过华丽的缘故,因婢女帮我穿了许久,一层又一层,十分繁琐。
  “小莲花这样的扮相果真很美。”
  我并不知李决让我穿的是姑娘家的衣服,也不知现下的我在别人眼里俨然就像一个女子。
  因我什么都看不见,只为李决的夸赞而感到开心。
  能与李决成为友人,自然也非等闲之辈。
  只李决没说是谁,我也不敢多问。
  在来时的马车上,李决叮嘱我到场后就不必说话,是以从落座后我就没有开过口。
  到处都是欢声笑语,我安静地窝在李决怀里,吃着他偶尔喂过来的点心果子,不去管那些过来攀谈的声音,也不理会其中偶尔的调戏。
  李决不在意,我自然也不必在意。
  有他在,那些人对我也不会真的无礼。
  这时外廊的下人高喊:“太子殿下驾到~”
  我在心中讶异今日是何人生辰宴,居然能让太子殿下亲临祝贺。
  我随着李决起身朝着大致的方向弯腰作揖,同他们一起喊道:“恭迎太子殿下。”
  此等人物自然让我敬畏,我有些惶恐,声线微微颤抖。
  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我与李决的跟前。
  “钱玉说你因一小倌伤了咱们燕小公子的心,此事可当真?”
  出声的男人语气低缓,嗓音富有磁性,明明是柔和的语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殿下说笑了,燕小公子怎会因我伤心呢?”
  对方轻笑了声:“是么,你将人带到这里,不是故意激他?”
  李决无辜道:“怎么会,只因我这小宠眼盲,离不开我罢了。”
  “哦?一个眼盲的娈童能将你迷至如此,吾到好奇是何等绝色了,抬起头来,让吾看看。”
  我还在发懵,就被李决捏着下巴抬起了脑袋,“被我宠坏了,殿下莫怪。”
  “自然不会。”
  “小莲花还不快和殿下请罪?”
  我立刻道:“小人惶恐,求殿下恕罪。”
  太子并未出声,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我双膝发软,若不是靠着李决,怕是已经吓到跪地了。
  “瞧他这幅战战兢兢的小兔模样,确是惹人怜爱,此等绝色,也难怪能将李世子迷惑至此了。”
  “殿下如此说,莫非也看上我这小宠了?”
  “若吾说是,难道世子会将他送与我?”
  这可是太子殿下,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子,就算是李决,也不能忤逆他的意思。
  我不自觉抓住了李决的广袖,害怕的身体都在颤抖。
  李决看似随意的笑着说:“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能强行夺我所爱啊。”
  那刻,我的内心被不知名的情绪填满,所有的惊恐都随之褪去。
  我自然不知我所有情绪都被对面的太子看在眼里,也不知他在听见李决的话时回头看了后面不远处的燕岑一眼,而后才笑着缓缓道:“你既都用所爱了,吾自然不会强人所难。”
  “那就多谢殿下成全了。”
  李决说完此话,一清秀男子就从席上起身,瞪向他说了句‘伤风败俗,不知羞耻’后,甩袖走人了。
  那日之后,李决对我好似有些冷淡了,不再像往昔那般整日与我待在一处。
  我惶惶不安,卖力讨好,可他还是兴致恹恹。
  又过了段时日,他将我扔在小苑,便不再来了。
  虽不曾缩减我的吃穿用度,还给我配了两个贴身婢女来照料我的饮食起居,可他不再来了。
  他们说李决近日与燕家小公子来往密切,说李决与我不过就是逢场作戏,利用我来刺激燕小公子罢了。
  下人们传我已经失宠,我也了然事实大抵如此。
  虽想过李决终究会有厌弃我的那日,然这天到来,我竟难受至此,心如刀绞,如摧心剖肝。
  到这刻我才明白,我对李决竟已情深如此。
  我孤独的熬了几日,再也忍受不住,夜里一路跌跌撞撞寻到了李决的寝室。
  他曾笑话我笨,说与我讲了那么多次,我还是记不住路。
  我实是记住了的,只我喜欢他牵住我的手,不厌其烦的带着我一遍一遍认路的模样,是那样温柔,故总装不记得。
  “你是如何过来的?”李决话语里有些许讶异。
  “爷……”我跪倒在榻前,原想忍住情绪,然而一抬头就泪如雨下。
  “伤心了?”
  “爷,您不要小莲花了吗?”
  李决拂过我脸上的泪水,“就是这幅模样,好似世上所有人都辜负了你,那夜你也是如此,看着着实惹人心疼。”
  “当初我与人厮混被燕岑撞见时,他也露出了这幅表情,好似我成了负心汉,让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原是如此,我是他人的替代品。
  难怪李决会对我这个身份卑贱的小倌如此温柔,为我赎身,将我娇养,全因他在我身上看见了燕岑的影子而已。
  他们都以为他是被我的美色所惑,我也如此以为,到头来,皆是虚妄。
  我流着泪,握住李决的手,用唇亲吻,用舌舔含。
  李决终是被我勾起了欲望,将我抱到榻上,粗鲁地进入了我。
  很痛。
  痛到我抑制不住发抖。
  我被折腾到半夜,若不是我的身子已然异于常人,才能感受到丝丝快感,否则我大抵是只能体会疼痛了。
  比起第一次时还要粗暴许多,或许这才是李决在床事上最真实的样子。
  又或许是他故意如此。
  然不管是何种缘由,我皆心甘情愿。
  那夜我被送回了小苑,之后李决依然没来找我。
  无碍,我便自己每日摸索着去寻他。
  偶尔也会有踩空摔倒的时刻,也会受伤,也会走错,还会遇到一些下人暗暗欺辱。
  然这些于我来说都算不得什么,只要能来到李决身边便可。
  他从未将我拒之过屋外,只要我来,他都会将我抱上床榻,与我颠鸾倒凤。
  有时,也不似往日那样粗暴,也会有些许柔情。
  李决喜爱我哭,那我便每日都在他面前流泪。
  如若他喜爱我笑,我自然也会每日都喜笑颜开。
  然他应是,更喜爱我哭的。
  我并未有与燕岑抢夺什么的心思,我知我连燕小公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是我无法离开他的柔情,只有一点也罢,只有一会儿也罢。
  他能理我,我便心满意足。
  我所求不多,只愿能一直待在李决身边。
  可那晚,燕岑突然造访。
  许是李决吩咐过下人,燕小公子可随意出入世子府,所以并未有人通报。
  他推门而入,正好撞见李决与我在房里翻云覆雨的画面。
  “李决!你明明承诺我不再与这小倌有任何接触!!你又在如何?!!”
  我看不见他的神色,只从声音里听出他气急了。
  我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完,很快就被管家带走,也不知他与燕岑后续如何了。
  管家告诫我这几日不要再去寻李决,我自是懂得避嫌的,那几日乖乖待在小苑,
  哪儿都没去。
  三日后,李决亲临小苑,我还未来得及欣喜,就听他说:“太子在那日生辰宴上对你一见倾心,与我讨要了好几次,他位高权重,你跟着他自是比跟着我要快活,从今以后,就好生服侍太子罢。”
  我不知李决是何时走的,等我回过神来,已然是在去往太子府的轿子上了。
  明明心痛难忍,却一滴泪都流不出来。
  是我不自量力,我怎配对李决动心……
  轿子停了下来,我察觉帘子被人掀开,“公子,请牵住我的手,我扶你进去。”
  对方好似刻意压低了声音,让低沉的声线变得有些奇怪,给人沉郁的感觉。
  “有劳了。”
  我刚想要抬手,对方就已经伸过来握住了我。
  “小心。”
  轿子倾斜,我被那名男子扶着走了下来。
  男子的臂弯十分有力,像是习武之人,我几乎是被他带着往里走。
  他一路提醒着我台阶,拐角,石头,小坑……
  压低的嗓音透露出些许温柔,让我回忆起李决初次将我带回世子府时也是这般温声细语的提醒我。
  心口隐隐作痛,身边的人与那日的李决重叠了起来,我一下失了神,脚下踩空,身子猛地往前倾倒,还好男子及时稳住了我,才没让我跌倒在地。
  “公子可有撞到了?”
  “抱歉,是我没注意。”我撇过脸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殊不知我眼红鼻子红的模样全被男子看在了眼里。
  男子并未说话,只是一下将我抱起。
  我吓了一跳,刚想挣脱,就听他说道:“殿下吩咐过,不能让公子伤到分毫,否则唯我是问,公子情绪不佳,以防万一,还是让我抱你回房吧。”
  我不想令他为难,就任由男子抱着了。
  男子抱着我缓步往前走,他身躯高大,步伐沉稳,抱起我后就无需在提醒我什么,也就不怎么开口说话了。
  我抓住他的衣袖,手心所触及到的布料柔软舒适,一般下人应当是穿不上这么好的衣料的,想必这男子是太子身边重要之人罢。
  我无心猜测,也并不怎么在意对方的身份。
  太子对我,大抵也就是一时兴起,许是会比李决都更快厌弃我罢。
  想到李决,心口再次泛起苦涩之感。
  自此以后,我应是再无可能见到他了罢。
  男子将我抱进一处卧房,又将我放置到榻上,“殿下这几日事务繁忙,无暇顾及公子你,东宫规矩繁多,戒备森严,若没有殿下吩咐,公子不要随意离开此处。”
  “我知晓了。”
  “这几日我都会待在公子身边,你有任何需求只管吩咐我即可。”
  “好,多谢你。”
  “那公子你歇息吧,晚些我会让婢女送饭菜过来。”
  “好,有劳了。”
  男子出去后,我呆坐在塌边,一直坐到婢女送饭过来。
  我并无胃口,原不想吃。
  男子说我若是不吃,他便只能去领三十棍责了。
  我只好摸索着拿起筷子,只不过马上就被男子拿走。
  “公子看不见,还是我来吧。”
  我沉默张嘴,男子就将饭菜喂进我的口中。
  用完晚膳没多久,男子就让婢女打来热水,说要替我沐浴。
  我想自己洗,男子就说我这样是为难他,我便不再说什么了。
  男子替我一件一件脱去衫衣,然后将我抱起放入装满热水的木桶中。
  一勺一勺的热水浇淋下来,湿热的手掌摸上我的身躯。
  对方动作太过缓慢,且总在我敏感之处来回摩挲,可又并无过分逾越之举,让我分不清他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若不是我那处已经无用,怕是早就在男子这般抚摸下起了反应。
  只我这副被淫药浸出来的躯体,又哪里能扛得住这般暧昧的抚摸,整个身子都抑制不住的燥热起来。
  我心慌意乱,催促道:“能否快一些?”
  “是水太热了么?”
  我还未及反应,男子宽大的手掌摸上我的面颊:“公子的脸变得好红。”
  我猛地挥开他的手,一下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想要爬出去,又因太过心急撞在了桶边,整个人向外栽去。
  “小心。”
  男子及时拽住了我,我被拽的后倒,一下跌进男子怀中。
  我立刻挣扎站起,水花四溅。
  男子在我站稳后松开了我,低声说了句:“抱歉。”
  “公子放心,我不会再逾矩了。”
  我并不信任他,依旧想要离开木桶。
  男子拉住我,我刚想挥开他的手,一条干燥的布巾塞进了我的手中。
  “夜里凉,擦干再出去吧。”
  我随意擦干了身体,在男子的搀扶下离开了木桶。
  男子将干净的衣物递给
  我,我摸到一条姑娘家的肚兜布,顿了一下。
  男子说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我苦笑一下,不做反抗穿上了那条肚兜。
  男子轻笑了声,然后就听见他说:“很适合你。”
  我一介男子,被迫穿上姑娘家的肚兜,被夸合适,只会让我感到羞辱。
  可又能怎么样,我依旧要乖乖穿上。
  男子走后,我坐在床边一夜无眠。
  我不知天是何时亮的,也不知现在是何时辰,直到听见屋外传来脚步声,我才默默躺下,拉过被褥盖住身体,闭上眼睛装睡。
  房门被推开,一人走了进来。
  步伐沉稳,应是昨日那名男子。
  我原以为他会马上唤醒我,可他没有,脚步停在了榻前就没了声响。
  我本就不擅长伪装,更猜不透男子现下是何想法,原想借着装睡躲一躲,可男子一直不走反而让我紧张不安起来。
  他是否看出我在装睡?
  我是否该主动睁眼醒来?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男子在我塌边坐下,温热的手指扶上我的脸庞,动作轻缓温柔,就像是在抚摸什么心爱之物一般。
  我猛地睁眼,惊得一下坐了起来。
  男子收回手,轻笑着说:“公子醒了?”
  对方大约早就看出我在装睡,现下不过配合我在伪装罢了。
  就算我再迟钝,也能觉察出男子与我的一些举动过于暧昧了,他或也是被我这幅皮相所诱,想与我行一行那苟且之事罢……
  如若不是因为太子,他怕是早就强迫我做那事了罢。
  我对男子心生抵触,便沉默不语。
  男子也不恼,让我起来用膳。
  后面两日也都是男子照料我,只是除非必要,我不会主动开口与他说话。
  第四日,男子没有再来,两名婢女一早就过来将我唤醒,为我梳洗装扮了一个时辰。
  我摸着头上的发髻和珠钗,还有身上层层叠叠的纱裙,便知她们又将我做了女子装扮。
  婢女领着我不知是往哪儿去,一路叮嘱我台阶拐角。
  不知为何,我觉着她对我的态度好似有些过分恭敬了。
  我被领进一处堂内,然后就感觉身边的婢女跪了下来,接着就听见她恭敬地说道:“殿下,人带来了。”
  我一听她喊殿下,也就赶紧跪了下来。
  “恩,你退下吧。”
  说话的男人声音低缓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皇家威严。
  “是。”
  婢女的脚步声远去,四周一下安静下来。
  我惶恐不安的跪在那里,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做。
  “抬起头,让吾看看。”
  我听话的抬头,眼睛无神的直视前方。
  太子殿下轻叹了声,“可惜了,你若是女儿身,吾就娶你做太子妃。”
  我惶恐低头,哪敢回应这种话。
  这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是未来的天子,是真龙之躯,我与他更是云泥之别,就算我真是女子,也万万不可能成为太子妃的。
  “吾听闻你这几日整晚不眠,闷闷不乐,可是怪吾强迫你离开李决?”
  我以为没人知晓,却原来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下么。
  我俯身将头磕在了地面,颤声道:“奴家不敢,能得殿下喜爱,是莲花的荣幸。”
  “是么,那定是怪李决抛弃你了?吾替你去惩治他一番?”
  我心口闷痛,声线更抖了,“殿下、殿下言重了,奴家不过一个贱妓,能得世子宠爱月余,已是奴家之幸,奴家对世子感激不尽,世子是奴的……恩人,奴、奴只是初来太子府不适应,才、才会没睡好。”
  太子轻笑,声音却冷了下来,“你是怕吾惩戒李决,还是真的不适应?”
  我埋着头,低声回道:“是、是奴不适应。”
  太子静默片刻,起身走到了我跟前,让我抬起头。
  我惊惶抬头,就听他冷淡道:“你对李决倒是痴情,吾不过随口一提,他便将你送与了吾,现在与那燕岑如胶似漆,恩爱的很。”
  我浑身一颤,口中尽是苦涩,“殿下、说笑了,莲花只是下贱娼妓,怎敢、对世子爷动心。”
  “哦,那你哭什么?”
  “奴家,奴家只是怕惹殿下生气。”
  太子低笑了一声,用指腹蹭掉我面颊上的泪痕,“吾怎么会生你的气?吾只会疼你。”
  我微微一颤,没忍住又低下了头。
  太子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怎的总喜低头?”
  我惶恐道:“奴,奴害怕。”
  眼前这位可是太子,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皇子,是能让我这样卑贱的人悄无声息消失在世上的天潢贵胄。
  “怕什么,吾都说了,吾只会疼你。”一只手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扶起,我跟着太子的步伐来到一处木榻边,太子坐了下来,让我
  跪坐到他双腿间。
  他牵起我一只手,放置到了一处硬挺的部位。
  手掌刚触碰此处,我就知这是哪里了。
  双腿下的地面很凉,掌心下却隐隐觉着炙热,然隔着层层衣料,或也是我的错觉。
  我心慌意乱,不敢妄动。
  只听太子嗓音沉沉道:“汝既是娼妓,那床笫之事定是功夫了得罢?”
  “我……”
  “替吾含一含。”
  ……
  太子那物伟岸,冠头圆大,柱身粗硬,我一口无法将其全部含下,只能含入小半根。
  我含得吃力,口涎顺着唇角滑落,嘴里充斥着男子器物独有的腥膻味。
  我并不喜欢做这事,只是我喜不喜欢从始至终都不重要。
  曾经唐晋强迫我时,粗暴蛮横,捏着我的面颊顶胯横冲直撞,每一下都深深捅入我喉腔,然后拔出又立即捅入。
  每次结束,我双颊都会乌青一片,嘴里也会被蹭破,往往都要疼上好几天。
  有时唐晋连着几天都要来,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就连话都讲不出了。
  故我对此事反感也厌恶。
  李决本也喜欢这事,后面大抵是发觉我每回结束都要呕吐,慢慢也就不要我来了。
  还有许许多多,只有李决会发觉我的不喜不愿不开心,他会顺着我哄着我逗我开心,只因他对我这样好……
  只因他对我这样好,我才不自量力的动了心……
  我的技巧大抵很差,明明含到嘴巴酸软,太子殿下也没显出多少情动,那根虽还硬着,却没有丝毫要泄得迹象。
  不知还要含多久,我累到舌头发麻也不敢停下。
  这时头顶传来一声低叹,“你这样没用,在馆子里是要被老鸨责罚的罢?”
  我心头一凛,吐出那根巨物,立刻俯身将头重重磕到了地上,声音颤抖道:“殿下恕罪,奴家,奴家……”
  “嘘。”太子制止了我的话,将我拉起抱到了腿上,轻揉我的额头说道:“吾没有怪你,不必害怕。”
  只我依然忍不住微微发抖,太子又叹了口气,语气温和道:“汝是否不喜这事?”
  我怕惹他不悦,一时不知该不该应。
  温热的手指摩挲着我的眼皮,“看你都快哭了,是故意惹吾心疼么。”
  我垂下眼,轻轻摇了摇头。
  太子笑笑,“你叫什么?”
  “莲花……”
  “这不是你本名罢?吾问得是汝真实姓名叫什么。”
  我愣住了。
  从没有人问过我叫什么名字。
  当初在唐府的时候没人问过,后来出来了也没人问过,就连我曾以为对我有过一丝倾心的李决,都未曾问过我真实姓名。
  可眼前这位位高权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却询问我这个身份卑贱到尘埃里的娼妓真实姓名叫什么……
  我的名字……好久没人叫过了,连我自己都快忘却了。
  “奴家本名……楚宁。”
  “楚宁?那以后就唤你宁儿罢。”
  宁儿……
  宁儿……
  我心头仿若泣血,面上却露出笑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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