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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紫雷闪落,恍然白茫一片,在场所有人只绝眼前空白,短暂失明!又听远处响起高叫,宛如一人生遭扒皮,死受抽筋,惨厉难言,众人俱是一惊,心头升起恐惧之意。
  然心智不坚定者即为鬼怪可趁之机,那只尸衣如同一口布袋,企图套出最慌乱者,制造动乱,借机逃脱。
  一张血口人皮径直扑来,还不等人群尖叫四散,只见魏玄嗤地丢出一柄小剑,那张作乱的尸衣登时动弹不得,牢牢锁在寸地之上。
  陈清玦走上前看,那柄小剑非金非铁,也不见寒光,却能把这大凶尸衣钉入地下五寸!
  要知道这是现代改良的水泥地啊!他抬头看始作俑者,那人的笑意一闪而过,旋即丢出一枚黄符,配合晦涩难懂的法咒,生生在这血光弥漫的恐怖境地中撕出一道口,露出外界静谧悠然的月光。
  而后平地起风,略带草木芬芳的清风驱散了四周腥臭的阴寒之气,终于使此地重见光明。
  魏玄不顾那群四肢发软的保镖,随意走到还在挣扎的尸衣跟前,一脚踩着这凶物,左手轻提,便将杀伐利器轻松拔出。
  尸衣被莫大的法力钳制着,被那股力量蜷成皱巴巴的一团。它已有凶性,更显狡诈,想以示弱骗取魏玄的松懈,好得到一线生机,谁知它挣扎减弱,却引得魏玄加大力道,仿佛摧枯拉朽般把它捏得只剩零星一点。
  它发出难听刺耳的尖啸,仿佛在说:狗**养的人类————!!!不讲武德——!!
  魏玄挑眉,似乎明白它骂得很难听,清俊朗逸的脸浮现一丝不合气质的邪笑:“笑话,谁和妖孽讲道德。”
  随着尸衣最后一声不甘地啼血,这只为祸人间的凶孽终于魂归天地,再无踪影。
  月光轻柔,忽而微风徐徐,似剪刀般剪落一段带着金光点点的清辉,如同凌空的飞纱,在天地引力中缓缓落在魏玄肩头。
  随着突然又起的清风,没入魏玄体内。
  而同样的奇景也发生在陈清玦身上,不过他所获得的金光远没有魏玄的闪亮,不过天地功德难得,他年纪轻轻就有功德积累,已是让他心满意足。
  这就是,抱上大腿的好处啊!
  “散了吧散了吧,这活真不是人干的。”熬夜加班精神紧张,此间事了,脱离专注的陈清玦只觉得疲惫无比,歪歪斜斜地倚在自家师兄身上。
  魏玄仍然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去吃夜宵?”
  “不要,回去睡觉……”
  眼见陈清玦都快进入蒙眼走路的状态了,魏玄也只好依他,“好吧好吧……回去了。”
  东方浮白,一线微光自天边升起,两人时隐时现的影子在宽阔的路面上缠成一坨,如同一滩化在地上,不分彼此的巧克力。
  ……
  自从邀请陈清玦搬过来和他一起住。
  学生没有收入,花销也大。魏玄每次看到陈清玦那副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钱花的抠搜样,就气不打一出来。他们这个职业高收入高花销,能赚能花,陈清玦这样只节流不开源怎么行呢!
  于是魏玄财大气粗地给陈清玦绑了亲属卡,让他随便花。他们这行用到的外物比较多,千万别养成抠抠剩剩,贪图便宜的坏习惯,不要觉得东西差不多就行,那可是会丢了命的!
  陈清玦谨记师兄教诲,一脸虔诚地打开师兄的余额,那一串码得整整齐齐,仿佛数不尽的零,看得他差点眼睛流血,重度失明!
  都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他现在二十岁,已经吃上软饭赚着高薪,算不算提前规避所有人生大坑,直接过上理想生活?
  “师兄~~”
  身后传来陈清玦分外荡漾的声音,还在画符的魏玄也是奇人,竟然眼不斜手不抖,依旧运笔如神,行云流水地画完那张符。
  黑纸上墨色盈润而神光内敛,赫然是一张完美的冥符!
  陈清玦黏黏唧唧贴着他,不停亲着他的脸,脖颈,师兄身上的油墨味都一个劲往他鼻黏膜钻。他整个人埋进魏玄颈窝里,魏玄也从善如流,戏谑道:“这么快就要以身相许,小生吃不消啊……”
  闻言,陈清玦抬头。容色清艳的脸露出不满与嗔怪的神情,更是突然支起身擒住魏玄的唇瓣,“别废话,快点!”
  师弟有令,魏玄只能恭敬不如从命。顺势揽过人,一齐往沙发上滚。
  道家对双修之术也颇有研究,阴阳交泰之所乐,他深有体会。手段之高超,陈清玦这只小雏鸡根本无从招架,很快就在他怀中丢盔卸甲。
  两人汗津津地难舍难分,颠鸾倒凤不知天地是何物。
  ……
  常言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魏玄这伏妖多年的一把好手,也遭妖孽下了套。
  邻省某位坐拥半山别墅的收藏家听闻魏玄的威名,辗转几人找上魏玄,哭得惊天动地啊,只求魏玄能给他家里看看。
  自从他收了一副某朝真迹回来,他儿子那是越来越奇怪。一开始的时候,双眼浮肿,脚步虚浮,他还没在意,只以为是
  儿子忙着公司的事,休息不好,他叮嘱儿媳好好照顾儿子,也让儿子别那么拼命,身体要紧。
  谁知日久生变,儿子越来越不爱回家,说话也细声细语,某些时候还会搔首弄姿,不知道得以为是古代倌儿给他儿子夺舍了!
  他感觉情况不对,带儿子去看过心理医生,看过各种专家,结果大家都说找不出病灶,他儿子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这位富豪一听就慌了,他爱玩古玩,对神神鬼鬼那套也是深信不疑,马上觉得儿子肯定是染上脏东西了。他连夜召集来全省最权威的道士法师和尚,结果这些人推诿扯皮,试过各种偏方,也拿不出一个解决的方法。
  唯有一个须发皆白,身穿大褂的老道告诉他,这问题出在你新收的一幅画上,可惜画中精怪已成气候,他也无能为力。现在,他儿子被画中精怪影响渐深,除了临省那几位玄门高人,方圆之人都无能为力。而那些老道不履凡尘,一心修道,现在还在世间行走,又有能力处理此事的,只剩灵逸真人了。
  灵逸,是魏玄的道号,年纪轻轻可称真人,实力可见一斑。
  富豪听后感激流涕,给老道一大笔酬谢,又花重金恳求魏玄来解决此事。
  魏玄一听,须发皆白的带他老道,清癯闲逸,那不正是他那个成天不着家的师父吗!师长有事,弟子服其劳。这回是他想拒也不行,只能收拾家伙,带着陈清玦,一起来到这座看着就阴风阵阵的豪宅。
  进门,金碧辉煌砸入视线,琳琅满目的古物真迹,几乎让陈清玦眼球脱眶。他曾经随师兄进出过拍卖会,眼界不算低,可这里的东西,实在让他头皮发麻,果然这些真正品相好的东西,是不会轻易流入拍卖行的。
  率先进门的魏玄目不斜视,他没穿法衣也不曾拿武器,松弛地打量整座屋子的风水结构。
  果然是懂行的老板,这房子的摆件讲究,能助家族人丁兴盛,财源广进。
  “带我去看那幅画。”魏玄身量秀颀,衣着精致,比点头哈腰的富豪还像这座宅子的主人。
  富豪忙不迭带路,而陈清玦则跟在师兄身边,默默感叹师兄架子果然大。
  一行三人走过宅子复杂的动线设计,来到一间储藏室,富豪用虹膜认证智能门锁后,引他们来到一副画前。
  白纸胜雪,画中人倚坐软榻,姿态妩媚,笑靥如花。整幅画中唯有黑红两色极为突出,长发如墨,黑眸波光流转,其眉间朱砂一点,更是夺魂摄魄,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恨不能与他魂驰天外。
  甫一见真容,魏玄表情骤变,旋即又恢复高深作态,“此事不简单。你与我出去说。”
  早已两股战战的富豪从善如流,窜得比老鼠还快。
  待三人都坐下,魏玄向富豪问了几个问题。大致确定为何这副画中的精怪会缠上富豪的儿子。
  “画中人大致是当时有名的小倌,或许红极一时,薄有积蓄,否则不可能请来法师做出这样的邪作。”魏玄眼神犀利,一眼就看出这副画的古怪之处,“传说有种邪术,以秘药寖泡生人七七四十九天,此人的皮肤就会自动剥落,莹白无瑕,比最名贵的宣纸还要适合挥毫。人纸作画也罢,他还以人骨做裱,人血启智。”
  朱砂启智本有极好的寓意,如今此人用作给邪物启灵,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相当于……这幅画根本就是那位名倌的尸体?”陈清玦觉得脑袋晕乎乎的,从进入那个房间开始,就被一种浓郁的香味充斥着鼻腔,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嗯,那个法师有点实力。如果那个小倌再有钱一点,或许保留下来的就是整具尸体,用邪术做的玉血尸,更是凶厉的邪祟。”
  两人一唱一和,快把一旁的富豪吓尿了。他哆哆嗦嗦说自己也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就把这幅画带回家了,太可怕了,求求两位高人快把那妖物斩除,还他家宅安宁!
  魏玄似乎看出陈清玦身体不适,他也能闻到那作祟的邪香,不过他修为高深,不曾被过多影响。他将一搓细粉放入杯中,粉末很快在热水中化开,转而化作一阵清新净透的水汽,他端起来,示意陈清玦凑上去闻。而陈清玦也是乖巧,抱着杯子吸了一大口,脸几乎埋进杯口,只露出光洁的额头。
  魏玄觉得好笑,“好了,不必如此。”
  陈清玦慢慢把脸抬起来,唇瓣和双颊都水盈盈的,看上去更灵透喜人。
  “如果在普通人家,这幅画根本没有作乱的机会,顶多让人阳气暗泄,容易失眠多梦。你们家……你儿子是骗婚的吧?”魏玄收起笑容,他来之前有调查过这位受害者。
  在国外上大学,玩得花,荤素不忌。二十五岁后突然收心,继承公司,摇身一变杰出创业青年,成为人人眼中浪子回头的典范。
  “这位,生前被某个世家公子抛弃,眼看平康洞房花烛,娇妻在怀……”魏玄指了指楼上,后半段话尽在不言中。
  富豪冷汗涔涔,“大师,大师,你一定要帮我除掉那东西,多少钱我都愿给!”
  魏玄制住他,“罢了,钱货
  两讫,我一向守道义。只是你儿子,被邪祟侵扰已久,阳气泄亏,最好马上离婚,结束这等欺天瞒地之事。”
  他换了一个更好让人接受的理由:“嗯……知错能改,积阴德。”
  “好好好,多谢大师指点!”满脸褶子的富豪一听积德,差点就给丰神俊朗的年轻真人行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还是陈清玦眼疾手快扶住他,“诶诶诶,你别恩将仇报啊!”事都没成就给他师兄行大礼,不是让他师兄折寿?!
  “今夜,我师兄弟在这守着。你在其他地方安心呆一夜,明日正午再来。”魏玄示意他不必紧张,此事有些棘手,但对他来说,并不困难。
  富豪就这样带着保镖一同离开了宅子。离开前还吩咐家仆给两位大师准备中晚餐,夜宵。
  午饭后,两人窝在沙发。
  陈清玦好奇:“师兄,你怎么一看就出那副的底细?”
  魏玄脸色有点复杂,“不是我,是师父告诉我的。”他虽然也能看出这幅画是哪种邪术所制,但却看不出这幅画背后曲折离奇的爱情故事。
  “我们师父?!”陈清玦更好奇了。
  “嗯,李家富口中的大褂老道就是我们师父。”魏玄开始揭开师父的老底,“师父云游四方,酷爱打听各种情深缘浅,情深虐恋的故事。他一看这幅画,便知背后纠葛,迫不及待打发我来处理。”
  他不仅要杀灭妖孽,还要给师父收录狗血故事!
  “我们师父竟然这般……八卦?”他对师父的印象实在浅薄,除了拜师礼时他随口指点了两句,其他时候都是师兄代师授业。
  “呵。岂止啊,他身上没有电子设备,但经常去网吧看狗血电视剧,刷的都是我的支付宝。”魏玄已经不想细数自家师父的所作所为,又扯回正题“但师父尤其擅长占卜之术,他所给的情报一般不会错。”
  至于男倌和世家公子的情仇爱恨……那是师父在卜算结果上自行补全的。诶,这种有损师父形象的事,还是别告诉师弟为妙。
  两人又闲扯一阵,随后各自找地方补眠,只待今晚一场恶战。
  ……
  时间在向子时靠近,别墅内的邪香愈发浓郁。香雾重重间,隐约听到空灵柔媚的声音,正在呼唤情郎的语调轻唤他二人的名字。
  陈清玦还不如魏玄千锤百炼,只能默念清心诀抵抗无孔不入的摄魂邪香。魏玄则是点燃一根清神草制成的线香,递给陈清玦,让他千万守住心神,不要被趁虚而入。
  陈清玦看着静静燃烧的线香,一下有了勇气。他脚步坚定,跟紧魏玄来到那间储物室。
  说是储物室,这里的东西都摆放得极为整齐。展品之间有充足的间隙,不必担心出现多米骨诺牌的现象。
  魏玄干脆也放开手脚,几枚铜钱从袖中飞出,直直钉在画上,那幅画也突升异象,画面抖动不止,像是与飞来的铜钱做对抗,奈何不敌铜钱之力,被死死钉在墙上。
  只听一声凄厉惨叫,一道白衣身影被迫显现!
  画皮抬头,诡厉阴邪的神情破坏了他原本精致的眉目,此刻他就像身陷囹圄的恶兽,对着两人龇牙咧嘴。
  “你们为什么阻止我!!你们为什么帮那负心汉?!”他全然失去理智,扑向两人。
  魏玄翻袖一挥,一股凭空而起的狂风很快将他打到一旁。
  “他不是你要找那人的转世,再执迷不悟,贫道就让你魂飞魄散!”魏玄甩出一道黄符,一簇火焰在半空中燃烧,照彻画皮那张愈发扭曲的面孔。
  “那又如何!!天下负心汉都该死!!”画皮张牙舞爪,却忌惮那团业火,不仅靠近魏玄。
  魏玄嗤笑一声,“别怪贫道不提醒你,你并非几千年前的青桃,只是在他血肉上诞生的邪祟。连生都找不到来处的怪物,凭什么审判别人的对错。”
  画皮尖啸,“啊啊啊啊啊啊啊!!狗道士休得胡说,我就是青桃,我要杀了你,再杀了李庆生!!”
  它怒火中烧,不再惧怕业火,径直向魏玄扑去。
  魏玄好整以暇站在原地,还感叹一句:“智商确实不怎么高。”
  画皮忍着烈火焚身,也要伸着指甲长长的利爪去掐魏玄。魏玄不避也不逃,长剑闻声贯穿画皮的灵体。
  “嗬……嗬……呃……”画皮仰起头,五官如晕开的墨汁,逐渐溶在一块,那些随意扭曲的眼鼻,让它显得更诡异狰狞。它艰难地重复着恨意,“杀……杀……我要……杀了……李庆生!!”
  滔天恨意让它再次积聚能量,顶着剑伤又一次扑向魏玄。
  伤口黑血狂飙,它的猛烈动作让伤口进一步扩大,喷涌的黑血一洼接一洼跌落在地,整个储物室都弥漫着尸臭味道。
  陈清玦帮不上忙,只能又点燃一根清神香,像拜神般握着线香,虔诚地在空中挥舞。
  然,就在此时,异象突生。被黑血浸染的地板隐隐浮现出一圈复杂的花纹,那些不明所以的花纹在血液的滋养中变得更为锃亮,反光几乎闪瞎陈清
  玦的眼睛。
  “那是什么!?”陈清玦用袖子遮住眼睛。
  魏玄也变了脸色,“窃运?!被那狗东西骗了!”他着急忙慌拔出剑,拉着陈清玦头也不回往外跑。
  画皮在原地遭烈火焚身,忽然抬起头,发出人类难以模仿的恐怖尖笑:“狗道士,我要咒你!!与我一般,畸形残缺,无颜苟活于世!!还有李庆生,生遭人唾弃,死被万鬼噬魂!!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它催动最后一丝力量,作为咒引。而它自己,万般虚弱,灵体被火焰加速吞噬,直至罪孽焚尽,徒留一搓香灰,伶仃飘摇,落进污秽的黑血中。
  ……
  凌晨三点,两人狼狈不堪地回到公寓。
  魏玄脸色苍白地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直到白烟吐尽,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被师父坑了。刚刚那个阵法,要血作引,窃人气运。哪怕我只留下一滴血,它都能以此为媒介,窃命偷生。”
  他命格不好,但多年积攒,身上也有一笔丰厚的功德。若遭人盗取,怕是他一出门就要暴毙当场,警察来了也只能说,小伙年纪轻轻就心脏骤停,造孽啊!
  “功德是至纯之物,懂得这套邪法的都是非常人。”
  陈清玦听着,忽然发了疯一般扑倒魏玄,一只手生生掐灭烟头,又在他身上上下摸索,直到确定自己摸到的是有血有肉有温度的活人才稍微松口气。
  “你……你……诶!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师父真要害你?”
  魏玄给他翻了个白眼,哪有人用手掐烟头,感觉不到疼?嫌弃师弟傻,可他替师弟处理烫伤的手也一刻不停。
  “没那么要紧,若我没猜错,李家富的儿子应该真是李庆生的转世。他用自己的儿子做钓饵,招惹玄门人士前来,窃人功德。”玄门中人运数不佳是常态,也正因如此,大多数人都恪守凡尘规则,降妖除魔以换取功德。
  “师父看穿了他的伎俩,也知道那画皮不是我的对手,才将此事告知我。”魏玄也回过神来,大骂师父狡诈,简直狐狸成精。
  陈清玦入行上浅,不懂师父为何一定要找师兄趟这趟雷,“师父为什么不自己除去那张画皮。”
  “到了我们师父这个层次,除非动摇国祚的大难,否则他不会轻易出手。那张画皮固然强,假如我不曾出现在那里,他的怨气很快会超出李家富可以震慑的范围,开始为祸一方。”魏玄勾了陈清玦的下颌,笑着凑上去,“但师兄技高一筹。”
  “就当是这样,师父把窃运一事告诉你又会怎样?”陈清玦还是不能理解。
  “至于这个问题,就不能说了。”
  李家富有违天和,必遭天罚。师父如果提前告知他,他就不会站在阵法上杀那只画皮。阵法不沾画皮的血,私欲膨胀的李家富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却也没有任何收获,得不到满足,他必定再用旁门左道谋取他人功德。
  师父隐去这一环,让他阴差阳错助李家富窃了画皮的怨念……
  魏玄暗自鄙夷着师父,真以为世上只有自己一个聪明人?
  “那李家富最后怎么样,就这么放过他?”陈清玦用两根手指夹着师兄的脸颊,将两颊的肉都往嘴边挤。
  魏玄被迫嘟着嘴:“则个也不能硕。”
  ……
  事情告一段落,两人又有了空闲时间。魏玄刻意没有打探李家富的消息,陈清玦也懂知道越多因果越重的道理,两人默契不提此事。
  而这个只有师兄弟居住的偌大公寓,却因为魏玄身上骤然出现的变化,变得气氛紧张起来。
  魏玄穿着松垮垮的衬衫,原本清致俊美的脸庞泛起霞红。陈清玦被他荡漾的眼神吓得背后发凉,下意识后退一步。
  谁知魏玄步步紧逼,手指朝他勾了勾,“怎么这么胆小,快过来。”
  “师兄……”不是我不想过来,是你状态不太对啊。陈清玦又往后缩了缩。
  “傻瓜,自家师兄你怕什么。”魏玄笑得特别宠溺,水意氤氲的眼眸盯着陈清玦,炽热的视线仿佛把他烧得融化了,只剩一滩黏糊糊哭唧唧的史莱姆。
  史莱姆哼哼地扭动,“师兄……你先说你到底怎么回事。”
  魏玄扶着额头,刻意蓄起来的黑发落在肩颈,他轻声叹气:“好像是画皮的诅咒发作了。”
  “给我身上安了个不知道什么的东西。”
  “你来帮我看看。”
  陈清玦一听,立刻正色起来。脑子里闪过人面靥,鬼疮,毒尸斑等一大堆症状的处理方法,谁知他方一靠近,师兄灵活的长腿一把勾住他,刷地把他放倒在地毯上。
  魏玄轻轻支在陈清玦腰腹上,两条腿随意环在陈清玦颈后,为了能让陈清玦看得更清楚,他还用双臂撑高上半身,腿间拉开一条大小适中的缝,让陈清玦看得清清楚楚。
  “长在这,看清了吗?”
  “???”
  陈清玦很想说他没看清,但如此轻易的景象,他根本做不到骗自己,更别说骗师兄。
  “怎么会……为什么……﹩﹠﹪?%*﹡?”陈清玦仿佛丢失了语言系统,对眼前奇景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不就是长了牝户,你怎么比见到真鬼还慌张?”
  陈清玦望向他,“……那我能做什么?”
  那团缩在会阴的肉穴,未经人事,只有单调到干净的粉色。
  似乎是感受到他直挺挺的目光,刚催生的牝户青涩地翕动,从阴唇间透出一点更深的肉色。
  陈清玦呼吸一窒,下意识碰触那团有意识收缩的肉瓣。
  指间触碰黏膜的古怪,竟也让魏玄呼吸一顿。他咽下怪异,笑道:“我也不知道,你想玩就玩吧。”
  他配合地放松,陈清玦很快学会得寸进尺,指间揉开两瓣还懵懂的阴唇,那片薄薄地嫩肉被手指撇到两旁,没有保护的阴道立刻瑟缩起来,连被保护在内的阴蒂也被迫探出头,在指节的摩擦下接受一种完全陌生的快感。
  “嗯……嗯哼……有点奇怪……”
  魏玄差点不会说话了,他也没想到此处敏感成这样,轻轻触碰就开始带出细碎酥痒。
  陈清玦挑开又一次害怕得紧闭的小口,丰盈的汁肉很快兜不住清液,一滩一滩流泄出来。粘稠的液体淫湿他大半只手,指间闪着莹润的微光,他抿着唇,开始尝试将手指一点点探入其中。
  “呃!……别放……别进去……”
  魏玄本能地抖了抖,差点夹紧双腿,连带把师弟的脖子夹断。
  柔软,充盈汁水的小穴也在主人的过激中吞进一个指节。
  湿热,丰软的触感紧紧纠缠着手指,末梢神经很快把这些能称之为舒适的感觉传入大脑中枢。但陈清玦害怕师兄生气,抬头轻轻呼唤着:“师兄……”
  青年圆润的眼眶中嵌着一对宛若黑玛瑙般晶莹的瞳孔,而那双镜子一般的眼睛里,又至始至终只有魏玄一个人。
  魏玄也不由放轻声音:“你继续。”
  他是个适应性强悍到可怕的人,同时也谨记信守承诺的原则。既然说了让师弟随便玩,便不会中途反悔。
  “不过得换个姿势,”他翻身躺下,双腿高高翘起,又一次缠上陈清玦。
  陈清玦也靠上来,手指再度接触已然潮湿泛滥的穴口。
  手指上的淫液还未干透,缓缓挤进幼小的穴道,阴唇再次无助地被拨到两边,粘腻如胶的淫水很快粘住它们,进一步裂开同样阴道入口。随着手指进入的扩张,阴道口两侧的软肉挤向两边,通通给那根纤长的手指让道。
  张开一根手指的宽度致使阴道周围微微隆起,被挤到四周的嫩肉泛着无辜的红,连那两瓣称之为保护的阴唇都开始变得鲜红。看得出这处新出炉的器官十分容易紧张,仅一会儿的迎宾就让它红得仿佛锅炉里的虾子。
  “嗯啊…嗯……嗬……”
  魏玄抬起头喘气,他不想留给师弟过多的喘息,竭力遏制自己的声带,只逸出万般压抑后的鼻音。
  那些湿润黏糊的声音却给陈清玦带来更多遐想。
  他不紧不慢地开拓逐渐配合地阴道,学会挤压的肉壁总在他尝试深入的时候,将他向外推。拒绝是它唯一的抵抗,可惜,那些微不足道的力道根本不足以陈清玦深入。
  他进入的幅度越大,肉道收缩的频率也快。明明想抵抗快感的侵蚀,却在入侵者手中逐渐学会迎合。
  黏糊糊地吐出足以淹没理智的淫水,仿佛对这种卑劣的入侵行为便是隐晦的鼓励。
  愈发松软的肉穴像一只被驯化的宠物,学会撒娇,学会讨好,纠缠着陈清玦两根细长的手指,欲语还休地吞吐,像要笼络他的全部心神。
  陈清玦情难自制,捏着早已昂首挺立的阴蒂,将它慢慢揉搓,难以形容的触感,明明足够脆弱,但也弹性十足。在指节的刻意揉捏下,愈发硬挺,又操纵着一向淡定的师兄,发出一声声令人面红耳赤的低喘。
  “好玩吗……嗯…嗯啊……”
  魏玄满面红晕,风清朗正的面孔难得露出一丝勾人的骚情。
  他怎么这么问我,陈清玦心神激荡,羞愤不能自制,为了掩盖自己的紧张,他故意低头咬住师兄腿间的嫩肉。
  那块腿肉嫩滑如初生,没有褶皱,没有糙砺,太美好的口感,让他又忍不住轻轻舔舐。
  谁料蓦然的痛觉让魏玄大脑空白,居然下身腾起,刚学会快感的肉穴又在一次次刺激中学会高潮,阴蒂颤抖着,肉穴在快速地收缩中释放,大量水液争先恐后地飞溅而出,像穿孔的水管,不断逃逸的透明淫液,喷了陈清玦满脸。
  “呵啊………!”
  魏玄倒在地上,后知后觉自己潮吹了。
  他装死一阵,几乎不能面对师弟。而被他喂了满脸淫水的陈清玦更是怔愣在原地,看上去比魏玄还呆。
  魏玄眼看他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几乎不能呼吸,也猛地开怀了。他大彻大悟,自己再怎么羞愤欲死,也终究比自己师弟脸皮厚啊。
  “清玦,好玩吗?”
  这是魏玄今天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他肉眼可见地松弛,仿佛恢复到往日的状态,而这种变化只会让陈清玦更加恨不得拿块豆腐装死。
  “还想做更过分的事对不对?”
  魏玄笑眼盈盈,“想舔……还是想直接进来?”
  陈清玦猛地俯身吻住他的嘴。
  染上温度的唇如同一壶沸腾的清茶,炽热,浅香,柔软湿润。两人都舍不得对方的存在,很快纠缠在一起。
  一息吻毕,陈清玦低下头。
  他埋在魏玄腿间,笨拙地尝试舔舐魏玄情湿泛滥的肉穴,早已学会接纳的小口很热情地缠吻陈清玦的唇舌,那些薄得能透出血管的皮肤被有些粗糙的舌面磨出更多情不自禁的淫水。
  魏玄感到一点点痒,一点点麻,下身已经被快感占据,连脚背都忍不住蜷曲。
  他低笑着,语调像是鼓励又像是戏谑:“学得真快,天资聪明。”
  陈清玦听着这些夸奖的话,莫名想起自己就是因为高超的绘画天赋,被见猎心喜的师父拐进道门。
  那时师父信誓旦旦说,一看他就是画符的好苗子!
  他用力甩弄着被纳入口腔的阴唇和阴蒂,软软的两片肉,在无数水液的浆洗中变得淫媚,轻轻红肿着告诉玩弄它的人它不能承受更多。
  “清玦……再用力一点……更深一点……”
  魏玄自我调节良好,很快适应新身份,正视自己的需求。
  他呵出渴求,指尖顺着陈清玦的舔弄节奏,拨弄他的黑发。
  太潮湿的炽热,如同温泉蒸腾出的硫磺,一点点腐蚀陈清玦的神智。他抛去羞耻,更多拥抱自己的本能,恶劣的本我冒着酸水吐出一个惊世骇俗的想法——
  他用舌尖蘸着师兄的淫水,在师兄不知廉耻的肉屄上,画出属于自己的第一张符箓。
  一时间,这个邪恶的想法就像银线一般牵制他的神经元,操控他所有动作,包括让他那根本来灵活的舌头,顺着师兄的阴唇描摹,上下舔弄间仿佛在打量哪处适合落笔,哪处适合顿笔。
  想描绘的图案在他脑海中格外清晰,该怎么运笔,墨水的浅淡,他挥洒自如,偶尔还带着恶意地啄吻着师兄红肿可怜的阴蒂。
  他默不作声,被舔得一抖一抖的魏玄也觉察出不对。
  “还没在纸上画过……就敢往师兄身上试!”
  陈清玦重新抬头,蘸了些阴道口上的黏液,涂在师兄因为过度喘息而殷红的唇瓣上,唇瓣沾了淫水后亮晶晶的,犹如裹了蜜一般。
  魏玄知情识趣地探出的舌尖舔掉唇上的淫水,又感觉到师弟正在拨弄他水淋淋的肉屄,他两只腿架在陈清玦肩颈,空闲的手按住师弟的后颈,又把人压了回去。
  陈清玦嘴上功夫略作休息,手指沿着师兄的肉蒂一直滑到穴口,小穴如同多日不得饱食的馋嘴,不停用吐出的黏液讨好陈清玦的手指。陈清玦以两根手指撑开他的骚穴,鲜红的肉壁蠕动着,流出一点半透明的淫液。
  淫液欲滴未滴地悬在肉唇上,晶莹惹人怜,陈清玦自下而上地舔开又有些瑟缩的肉穴,那条细缝乖巧地含着舌根,肉壁环环紧扣,妥帖温顺地吞纳着。
  而下一刻,陈清玦改变了策略。
  他叼着已然红肿胀大的阴蒂,涨起来依旧小小的一颗,在他舌尖快速滚动,被迫承受疾风骤雨般的快感。
  魏玄挺腰承受着近乎暴戾的摧残,他的脸早被汗水沁湿,额角滑落的汗水不停进入他的眼眶,苦咸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眯起双目,他战栗不止的手死死捂住嘴,不愿发出过于难堪的声音。
  直到再次高潮。
  小穴又一次难以自控地痉挛,喷出成股水液,双腿仿佛焊在陈清玦肩上,早已感觉麻木。而双腿之间那朵新生的肉花在过饱和的蹂躏中肿胀充血,淫水已经开了闸,成片附着在腿间,水光淫靡的鲜红随着呼吸起伏,高潮后许久还迟钝地挤出一些淫液。
  陈清玦把师兄的腿放平。他也在努力平复着呼吸。
  魏玄只觉得下半身麻得不属于自己,对陈清玦的行为却全盘接受。陈清玦仗着师兄的偏爱,低头轻吻着师兄起伏的小腹。
  “师兄,你能生吗?”他好奇心旺盛啊,活到今天全仰赖师兄宠他。
  魏玄如遭雷击,真是师门不幸,他活泼可爱的师弟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想法!
  “不能生,能生也不生,做我们这行又没有生育保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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