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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坐在书桌前,果然发现脑子里没有声音。上个世界我就明白了,没有类似系统的存在。
  上个世界,对于系统帮助,我没有执念。我是能变回人类得到好处吗?而且最初的时间里奔波生存,后来也不需要系统出现,除了最后冷杉树下,我其实希望它出现给些提醒……但是总归是没有的。
  这样其实很好,不会出现奇怪的“好感程度”、“失败惩罚”,让我感觉一切像个关卡。没有任何外界的干扰让我放弃闵昂或者选择他虎,只是我第一眼就看向了他,我发自内心认定选择了他而已。
  我们的生活与爱情,不是“任务奖励”、“最终目标”,只是我们互相靠近,我们在那个世界的一段故事而已。
  所以此刻,我洗漱之后,准备上床休息。明天传召之后才是大戏,我不是看戏人,我是戏中人,我得抓住一切机会找到可能通向闵昂的线索。
  我其实有些疲惫,不论是水底挣扎求生,还是陌生记忆冲击,以及后来赴约“鸿门宴”、适应新世界,都很耗费精力。但是可能人类确实很难瞬间入睡,我死而复生,明天很重要,之后很重要,我更是难以入眠。
  应了那句“人间不值得”。人间是复杂而现实的,突然回到稍显熟悉的领域,我甚至没有心情观赏。我会发呆,像是变回了独身一人的状态。我会回忆,更多的是森林的嬉戏、闵昂的模样,我们的那些时光。
  若是闵昂身处江湖之远,我会漫山遍野等待寻找。可能是侠客世界快意恩仇,体会一段惊心动魄的不一样的我们的故事。最好后来我们能隐居花田,像最开始上个世界一样自在快乐。但是终究是人类,有恶意报复,有事态变化,我们不再是猛虎,我们成为了蝼蚁,被洪流纷乱裹挟。
  若是闵昂身居庙堂之高,我会入仕为官。没有家世帮衬,年龄劣势,我也能通过合适的办法步入朝堂。
  思绪于此停顿,步入朝堂的想法,在我赴约打探消息前曾考虑过。我即便能在科举中脱颖而出,即将十八的年龄限制,正常途径不是最优选择。更何况我的一些观点如果书写大论,就算考官眼前一亮也是必然出局。
  我也不能利用知识里的诗赋文采,或者移花接木他人的功绩,我于公于私会希望这个时代好一些,但那些都不是出于我的。明文典故不能囫囵剽窃,我可以顺应实世,借鉴智慧总结经验。不能完全限制禁锢思维,可以化为己用,真心无错便可。
  对于家世了解,我自己发呆的世界,古往今来的通病——最末为商。甚至在这个世界,从商之人及其后代不可参加科考,只能子承父业。时代看不起商人,商贾滔天富贵却没有实权,皇帝天下霸主却国库空虚。
  皇帝宠爱公主,除开他们的故事之外,只能是子嗣单薄。皇帝为皇帝,不是因为他值得,反而他耽于享乐,酒池肉林。原因也是更早之前的子嗣问题,三代之前就发生的现象。
  日益落魄的家族还是希望权势继承,不采取举贤纳明。鸿运尽散,皇子稀少而且早年昏聩,只能昏君即位。皇帝渴望开枝散叶,希望更多的选择不至于让史书辉煌终结在自己的手中,就自认为是最大的功绩了。那存在的醉仙南池,只是冰山一角。
  为了美人,阿房宫阙;祈祷子嗣,佛寺神庙;国库空虚,增赋徭役。将军愚忠,所以皇帝毫不干涉国师与其关系,江山表面固若金汤。
  不只是一个人的“人间不值得”。皇帝看不起富商,也害怕他们起义,即使特定税收更多剥削商业,平均抬高之下,百姓的哀声多艰。
  我是打算献给皇帝一个计策——降低百姓赋税,反而继续上涨商贾缴纳。不引起反弹,需要允许商贾之子一个名额参加科考,他们只会高呼皇恩浩荡。长辈偏宠,子嗣内斗,消耗他们的精力。官场科考也是皇帝的地盘,能选定忠心合适的臣子,也能抱歉婉拒——毕竟最后的结果是皇家的白纸黑字。皇帝不需要担心白手起家商贾的能力强悍和难以控制,还能掌控他们的子嗣,同时填补国库亏空。
  我人心黑硬?商贾能得到接触渴望已久权力的机会,皇帝能最大程度压制隐患得到金钱,百姓得以喘息,我能顺利切入获得仕途几乎最高的——这个时代,先以宠臣的身份爬至高位,更快找到闵昂。
  人类世界,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存在代价。各取所需,利民利己。这是我不会后悔的正确抉择,也是我光明正大的私情偏心。
  如果闵昂身份更高,是皇子呢?灵魂不会改变,他一定是灿烂美好的。抛开所有阴暗过程,我会辅佐他成为一个明君。
  圆满了吗?我讨厌尔虞我诈的生活,更何况这里刀剑血光。我肯定会退居幕后分享良计,但是我不会让他的青史上出现“男皇后”,即便哭着央求我也不应——我很清楚后世的议论场面。还有国事忙碌、死谏纳妃……我们被限制住了,灵魂也被囚禁于高墙之下,终究会更怀念两只老虎的时光。
  想到这么多,我还是忍不住笑起来。我很是期待,未来的我们的生活,总是幸福安全的。
  还有,人间世外,我们可
  以到天上去。或许我们的未来在凡尘之外,在闲云野鹤的山水里。
  月明星稀,这个时候人世之中,只有深夜朦胧星空最是我觉得漂亮的。屋内的条件比山洞舒适,但是靠在闵昂身边,趴在肚皮上,感受呼吸、声音、体温,我会更喜欢也更习惯。
  呼吸轻缓,好似消散在夜空里。人总想分个名次,但我觉得不重要了,怎样都好。这些未来里我们还是陪伴彼此,能说些悄悄话,就连现在的梦里,都是这样美好。
  今天,在这常年清冷的院子,出现传话声音:“夫人请公子用膳。”话音结束,我开始整理着装。
  我比较贪懒,昨天入睡也晚,此刻不是正经古人的起床时间。不过我不在意别人的想法。
  现世,我最后那份工作时间宽松,比如那次任务调度时间的区间很大,一段时间内做完即可。我也是特意选择这样的工作的,薪资不高,但是不忙,也能养活自己,有些空余寄回老家。
  我没有进入名牌圈套,食物健身基本开支,至于发呆,这不需要花钱。我的闲钱也没有享受的地方。
  像是到了学生时期,早六晚十,或许更夸张。我还回想起来,我打算考研拿个文凭,但是突然发现结束之后也会很累,然后放弃了。所以那份工作算是我很满意的……还得感谢我的朋友托了关系,人情社会很正常嘛,但是扯远了。
  总之,闵昂是最懂我的——一晚放纵之后,他总能看着我很晚起来,不过他也喜欢就是了。一个人是贪懒,两只虎是温存嘛。
  主母肯定是要传唤我的,皇帝知道我的存在,肯定点名了我这个“小可怜”,子嗣稀少,还可以有祖父的快乐。
  公主肯定也是希望我去的,甚至期盼我被选上,不管我之后的生活好坏,总之远离帝都,与她没有牵扯。公主肯定也不想看着丈夫情妇的孩子在她眼前蹦跶,但凡她自己能生,早把我掐死溺毙了。
  消息应该是不久前传达的,主母提前了午膳的时间,巴不得早些把我送进宫里去,最好再别回来了。
  这也是我所希望的,所以我很是心情不错,直到用餐结束也含着笑意。如果这是正常母慈子孝的画面,着实令人感动,但是主母看见我这略显欢愉的样子,直呼狐媚子走了留下的也是一个祸害。她不是不知道我被羞辱的事情,虽然没做什么明面的事,她还能看出的。
  公主心里肯定是恶寒的,用餐结束,迫不及待地把雾圩选人的事情通知与我,算是赶着我上了马车。
  我也应下了这番心意,或许不用再趟这浑水了。这是一个机会,我是必须要去的——
  纨绔也知道不能随意谈论皇子,那晚被打趣不爽的很多人里,没有我感到熟悉的存在。如果不在纨绔害怕被当成站队,不敢妄议的皇子里,那么就在人间之外或者乱世之中了。
  马车上,我想起了什么,我招呼外面熟悉的车夫,请他进车谈话。他也懂我什么意思,毕竟合作过一次了。我希望他帮我打听一个叫做闵昂的人——大千世界,只能打探名字了,我的名字没有变化,希望闵昂也是如此吧。这是我现在能做的了。
  我会给他们信物,走进我房子里打开柜子,拿走所有银钱,够他们兄弟二人轻松很久了。上次谈话中知道他们是兄弟,家道中落,生存罢了。但是为人很好,我也不在意这些外物,我肯定是要去雾圩的,给他们做个人情,车夫打探消息的来路广泛很多。
  他答应退下,应该是与他的兄弟分享消息去了。马车快速驶去,停在皇宫之外。我与他们兄弟二人对了个眼神,得到回应之后,便谨慎起身,跟着带路公公,走向大殿。
  琼楼玉宇,富丽堂皇。我不多眼打量,不是因为现世参观过规模不感兴趣,不是因为对自己勾勒的雏形存在印象,如果可以,我会欣赏这个世界里皇宫的样子,在它存在的时代里,是它本来鲜活的样子。
  但是我知道这些兽像黄金底下掩盖着魂魄,被镇压着。在这危机四伏的深宫里,多看一眼,再不知是人是鬼剜去了眼珠。
  我来到大殿中央,按着礼仪请示皇帝,端的一派懂事乖巧的孙儿姿态。
  皇帝很关爱家族里的孩子,我被问候之后,听从皇帝指示,安排在一个有利显眼的位置,离皇子很近。
  我趁此观察了一番。表面大家都很是善人的模样,真假我也难辨,皇宫里的人物,就算昏聩,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
  不过我确实没有感到熟悉的感觉,按着闵昂上个世界求欢的情况,我的身体应该存在些自主反射,更别说灵魂上,一辈子的时间,总能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从第一眼就存在了。
  我下意识松了口气,毕竟古代传宗接代当为孝字,即便我们“离经叛道”,总归是个有难度且厌烦的事。
  果然马车上的布置是很必要的,我先借雾圩真人的东风,摆脱俗世的镣铐枷锁,学个三脚猫功夫,得到车夫兄弟消息之后,我能更快地找到闵昂。或者人世之外,我总会遇到他。
  先前进殿的时候,我肯定是看到了所谓真人的。看模
  样,像是几个刚刚成年的男女,没有白发美髯,随时一副驾鹤西去的老翁老妪之感。
  得道的人或许爱美,或许保持着得道时的样子。总之,我是看不出道法和年龄的。这些人可能如话本所说,是弟子身份,或许是关外弟子。当然,他们也不是闵昂。
  按道理,神仙选人,早该出现了。但如果这个世界从落水那一幕开始演变,这也算是早该出现了。没有什么其他国家的纷争,导致选人换地,我也不用打探其他国家的消息,应该不存在。当时没有构造太多,世界观太宏大了难免费神。
  我低头听着素衣长袍的男子与皇上谈话,感觉他们只是体面表现出对人间皇帝的崇敬,倒是皇帝宛如夺舍,不像无所畏惧的昏君模样。
  不见得上世界对下世界态度恭维,像现世的人和动物,虽然性质感觉不同,大体也没什么区别。
  我大概知道这是一个看资质的选人活动,摸珠亮光选拔天资,灵气入体五行分道,看命。
  我多少有些紧张,第一次接触到修仙之路,这也可能是通向闵昂的路。
  皇帝看着真人弟子难掩激动,皇子们也是踌躇,他们求神拜佛,等到临近的时候,总也能看清一些。可能皇帝也想当个神仙,但是他已经掌权,快活似神仙了,是人间的仙王,何人不参拜?
  我这样算是平静的反应,暗中帮我赢得一些优势,毕竟可以算是道心稳固了。选拔活动全程观察,与社会面试差别不大,我的确感觉良好。
  测试开始之后,从皇子开始,是故意安排的位置优势,也是人分等级的必然结果。皇子们可能想得道成仙,可能留恋荣华富贵。结果总会出来,选上的很少。光芒都算明亮,毕竟是所谓龙子,可能沾染国家气运,天资不错。但是还有观察和灵气查探,许多皇子的心性被阻拦在求道之外。
  他们的表情有些奇怪,选上和落选都显得意味深长,可能还是觉得无论怎样都很是可惜。
  轮到我的时候,我也忍不住幻想过话本主角一样的强大能力,毕竟每个人都会有个英雄梦吧。但现在我只想找到闵昂,别的都不重要。
  光芒明亮,资格已有。可能是我之前的表现加分,还有一世老虎的原因,他们后续探查之后敲定结果,还善意提醒我也适合御兽。果然不是什么天花乱坠的技能,不过我很欢喜,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我只是我自己而已。
  说得也不错,闵昂总是很满意我的表现,每天夜里都很疯狂,我也算是御兽有道了吧。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源自灵魂发自内心的笑意。
  本就精致又极具南方特质的脸,被灿烂涂抹,像是水墨画流动鲜活,显得秾艳稠丽。
  任何生命都热爱美丽,像是神话故事里被选中的人类,有幸结局美好,大多都能被谱写成——被神明宠爱之美;结局惨淡,只能描述为恶魔引诱天神堕落。
  两种阶级明显的生物,出于美丽也需突出美丽,美丽没有过错,似乎神明也应该不会有错,那就赞美一番吧,后世传颂。甚至强取豪夺也能是美好的模样。或许最后能发现真相,但最初只有赞歌,可能还有嫉妒,过程之中会盲目归错人类、尊崇神明至高……
  得益于以前发呆对环境变化的敏感,我很容易知悉周围声息渐弱。我收敛回神,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这里的神仙也不例外,但这次确是好意。出声的男子右眼琥珀澄亮,可能是融合法器或者施法效果,我确实没接触过。他说:“我看不清你的命格,与这方世界联系忽强忽弱。但是能看得见机缘不在人间……我可以请师傅帮你算一卦。”
  他不再言语,我猜测能说出这些是极限,起码是他的极限。我很感激,朝他鞠躬致谢。我能知道自己的来历,所谓机缘让我能更安心离开人世间。
  恢复常态,检测一直有条不紊进行着。不用全然认为人类只剩丑恶面目,人类发展史上的人性之光璀璨如星。
  人类延续至今,发展进化,存在壮大于世。存在即合理,一个种族全然低劣,定会淘汰于自然筛选。
  那位出声男子,位置一直明显,身份不低,所以能力应该准确。他能有信心请动师傅,话本里这种人物应该是内门弟子,且应该受宠。
  其实与下世界交涉,外门弟子完全足够。表示诚意?他也没有表露身份。可能像大学生一样赚取学分?这趟行程比起门派历练轻松多了。他能许诺请动师傅,也可能是仗着天赋和宠爱,出来游玩吧。
  他没有观察凝视,其实出声之前他一直兴致缺缺。可能我的天赋在下世界算是不错,还有后面得了关注,总之他没有坏心。
  现在他有些懊恼的样子,可能怕道高一尺的师傅察觉泄露天机,回去挨教训吧。察觉我的目光,他挽尊般放松下来,恢复原样。确保安全之后,我也不再打量。
  我并不打算再请他师傅帮助,但是我不会在此驳他的面子,因此静而不语。天机因果,他们与我无亲无故,总不能一时好意提醒,让我平白得到更大的好处。这种性质的代价会更高,我给不起。我也害怕他那位大
  能师傅查探出我的灵魂有异,我不想主动自送,被当作异端。
  而且,上辈子没有什么神仙指路,我和闵昂,我们两只老虎不也从一开始就在一起了吗?我们会很快相遇的。想起闵昂,我总是克制不住欢愉,我承认我欢喜异常。
  在我之后,轮到世家子弟。我环视一圈,没有看到凌殇。名额有限,家族大多都会推举最宠爱的孩子,我已经算是一个例外。
  我站在这里,也挺奇怪——皇子与臣子后代之间,我一人占了一个地段,显得格格不入。主母公主受宠,这是唯一的解释。别人的心思我猜不透,但是没人能对皇帝的安排异议,我继续看着测试。
  我的身后,必然是将军之子。很多人的名字我能知道,长辈都会多提自己喜欢的花费精力培养的孩子。凌铭的光芒很亮,比之选上的皇子都亮,是纯粹的天赋。我得了加成,也比不过他的亮光。他只是最后被一位看起来年纪稍大的真人提醒执念太深,不知是好是坏。
  所以我有些震惊,那些修真弟子也是如此。皇帝有些愠怒,他的子嗣很少,希望子嗣能被选上,但肯定不能接受全入仙途。结果算是满意。但是有人表现得比他的皇子出色时,排斥举贤纳明的昏君多少有些龙颜不悦。
  我是他的皇孙,皇帝不会对我有所意见。愚忠的将军之子也大放异彩,他是放心也烦心,最后那句评价让他勉强释怀,他可能更希望不是什么好事。
  远离王都之后的未来无法预测,不需要在意,总归不在人间。不过之后,皇帝也不希望这种情况再次发生,损了他的皇家颜面。好在确实如他所愿。
  凌铭只是暗中观察了皇帝的态势,便坦然接受结果。他其实是自己舍命来到这里,现在脊背还有鞭伤。多年锻炼炼体淬心,让他依然挺直站在这里,强弩之末罢了。
  愚忠,占个愚字。将军不求得道成仙,将军不愿意投入精力再培养一个孩子。同时凌铭只忠不愚,与将军的想法相悖,孩子只能再培养,凌铭只能被放弃。
  将军害怕因凌铭而连坐,只能废养,不会允许他继续参军入仕。同样,将军也不打算给他其他的方向,本该如凌殇一样混沌一生。这是他一身伤痕和靠着最后的父子情面争取到的血路。
  他不知道未来如何,他不在乎能否辅佐昏君,他只是帮不了人间烟火里的百姓了。
  他跟随驻边是见过战场的,边境动荡,呼声起义,那些灾民发现人堆里还有一个孩子,他不饿,只是吓到了。他听见虚弱呐喊——“这有一个孩子啊!”然后他被人流裹挟向前,他是惶恐的。最后,周遭安静下来,他得到了一碗米汤,还有好几声“别怕孩子,别怕。”
  他是有相同志向的亲信的,但是他留在这里,只能拖累他们。他恳求同伴始终牢记帮助百姓,然后不再死守被将军剥夺的权力,给了几乎所有人最好的结果。
  那么他呢?他不知道,他在进入皇宫大殿前再看了一眼闹市,人间里没有他。
  他求仙问道,不为得道长生,只想看他心里的被扼杀的道是所谓正道吗?
  测试尘埃落定之后,我观察的视线结束,凌铭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暗处喘息。他不能发出声音,他怕卸下心来,伤痛的余韵会从口中泄露。他只是胸腔闷热,宝珠的亮光晃耀着他的眼,他没有错。
  我是打算看完测试全程的,不会在一个人身上投入太多时间,每个人的结果很快出现,但再没有能引起惊叹或是沉寂的场面。测试还在继续。
  面对后续肱臣之子与皇嗣半开这样的结果,皇帝乐见其成。这时我继续往后探去才发现,队伍的末尾是一群女孩。
  女子不是在一列队伍的末端,是侧面单独开辟一个区域。她们的数量稀少,我猜测大部分都是公主或者旁支亲眷。
  古代重男轻女的思想是主流,对于限定的成仙名额,官臣长辈大多会赐予男子,正如我身后那片区域。也有些长辈不愿意放手一个培养好的儿子,会推荐次子,或许一个儿子也不会放出,便随意挑选家中女子参加选拔测试。
  公主总会有名额的,皇帝或许希望自己的儿女能有成仙机会,或许只是在此刻使用自己的皇家特权。可以是为了机缘,也是为了名声。民间传闻里——昏君能有那么多儿女被挑选成仙吗?这种催眠短暂却是有强效的。
  她们的结果也很快出来,虽然人数不多,但其中大部分是公主。她们能微弱联系国运,也不需要太多的谋权心计。总之,也是半开的结果。
  皇帝对此满意,留下的子女足够他选用了。对于女儿,他希望结果更少,她们可以用去准备联姻或者稳定朝臣。
  雾圩的修真弟子也显得满意,他们不在乎我们的身份,有修道的好苗子,这一趟行程圆满结束。
  我们跟随真人离开皇宫。行走路上我便不再忍耐克制了,为这一段奇妙旅程,也为那一道答案明确的机缘。
  凌铭的鞭伤不轻,将军原是想让他走不出门府的。进入皇宫裂开的伤口能隐藏在绷带里,大殿里动作轻微,直到现在,他的背后染透些红,
  冷汗冒出,嘴唇无色。
  缓慢行走,我以前即便独身一人,在这种安静却移动的环境里,也很难发呆。所以我无事观察时,注意到了凌铭的异常。
  他太能忍耐了,我之前不曾发现。大殿里那位内门弟子递给过他一个袖口小瓶。真人察觉受伤,也不会言语解释,他们还需要时间完成后面的测验。
  我那时还暗赞他的头脑清醒,不能继续在皇帝面前出风头。只有特定人知道的暗语,在皇帝耳边的嘉奖,只要没有走出皇宫大殿,昏君面前,合适推拒是最好的做法。
  所以此刻,我才发现我不是这群人里唯一的例外,我归纳的可能之外,还出现了凌铭。别人当然也会逐渐发现,我们之中大多不在意他人不如关注自己的命运。我不在意太多的事情,打算询问师兄师姐们多余的药品……
  恰在这时,人群中出现了骚动。我本认为这是正常,修真弟子并未掩盖自身形象,试问百姓怎能不畏惧却又向往神明呢?
  皇宫外的街道满是人间百姓烟火气,吆喝声不绝于耳。人群中忽然听见——“是神仙吗?”接踵而至——“保佑吾儿病痛俱消,平安顺乐啊。”“希望家里每天都有肉吃。”“望国泰民安,望万世太平。”“田里的稻子顺利长大,今年就指着这些活命了。”……
  似有微弱的声音:“那是小凌将军吗?”
  我看见凌铭的脊背挺得更直,像是扎根生长,像是玉兰,像是松柏。
  刀刃划过骨肉落在砧板上的声音成了清脆一声,像是落刀定住,吆喝声也随之完全戛然而止,热闹的街巷只剩下刀尖颤动的声音。
  屠户放下屠刀,一边靠近一边寻找着什么。步之后,他眼眶泛红,脚步略显急切。“是镇抚匪寇的小将军,是护我一家的小凌将军啊。”
  “是我在边境遇见过的那个好孩子。”
  “是那位布饭施粥的小将军啊。”
  ……
  还有亲信在人群中低声呼唤:“将军大人,将军大人……”
  声势浩大,人声鼎沸,皇宫后门的老妇人也应了一声阿弥陀佛。
  百姓跪在我们面前,凌铭有些呆愣,下意识扶起他们,只是人群乌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啊。
  “我这一生活着,本是个莽汉屠夫,今日暂不杀生。只求仙长好生教导我们小凌将军,他本该如此,值得如此。”
  “愿舍老身枯骨,庇佑将军长生。”
  “我愿求得仙佛牌,日夜供奉长生殿啊!”
  “放心去吧,小将军在天上且勿挂念,我们只管活得好好的给您看……”
  百姓依然跪拜不起,双手合十呢喃祈祷……直到我们乘上空中灵船,人们只是用眼睛望着,眼含热泪,嘴唇颤动。还能看见后面有人——“为何长跪,为谁而跪?”“小凌将军……”从皇宫墙外直到郊边瓦舍,总有一双或浑浊的或清澈的眼睛祈盼着注视着……
  凌铭依然呆愣地跟着我的脚步。我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找了个软垫,领着他坐下了。他依然望着船下,回望谁的眼睛呢?这无疑是震撼的,我是如此,修真弟子是如此,凌铭更是如此。
  我打断自己的思绪,等着自己平复,等着所有人回过神来,不发一言去寻找师兄师姐们了。
  我本身对于人间没有太多执念,开始与师兄师姐们交谈。我得到药品之外,还得到了印象深刻的萧臻师兄所说的类似见面礼物的修行丹药。
  萧臻师兄以这种名义送礼,我总不能再推拒,好生谢过,便不敢再多待。我只回应,如果我有能力,萧臻师兄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会尽力的。我记得他们提醒过我会御兽,灵宠方面我总能归还人情。
  我没打算与凌铭生出过多的牵扯,同萧臻师兄一样,我能感觉到他们都不是他,我们总是不会有太多关系的。我把药放在桌子上,表明外敷,便离开了。
  我总不能、也没想过帮他涂药吧。我光是回想,我给靳野处理伤口的时候,闵昂作怪的样子,无奈又好笑。我趴在船身边缘,看着外面的光景,肆无忌惮地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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