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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把书包塞进桌兜,稍一用力手感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压到了什么。
  易不虞右手探进去摸了半天,最终摸出来一封压出条褶皱的浅蓝色信封。
  封口用心的贴上了她喜欢的样式,倒不至于让她没有拆开的兴致,总归是认识的人。
  手上动作仔细地沿着周围揭起贴纸,信封表面没有一丝一毫地损伤,两指夹出内容物,是两张字写得满满当当的学校信纸。
  一大早易不虞眼睛困得直往一块黏,长篇大论她没心思看,直接找第二张纸最下面的落款——小宁。
  头一回见写情书落款是缩写的,也真是不怕她脑袋里对不上号。
  易不虞还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直接扔到垃圾桶,那小宁看到该哭得稀里哗啦了。
  她把信纸塞回去黏好,随手丢进书包盖在夹层下。
  先睡一觉,醒了再说。
  易不虞头一栽埋进温暖的臂弯里,自然也错过了后门处紧张探询的视线。
  早读很幸运,老班没来,她美滋滋睡了一整节,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边走嘴里边叼着饼神游天外,总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
  一天的课结束,毕业届的学生比其他人晚点放,他们将近八点才稀稀落落地走出校门。
  易不虞在常去的摊子买了烤串,走在回家的路上吃宵夜。
  天气渐寒,天色也跟着暗得越来越早,这会就已经黑的差不多了,这段没开铺子的路全靠时亮时灭的路灯和高峰车流的车灯照着。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人影迅速地朝她靠近,易不虞偏头看了眼,同样款式的校服映入她眼帘,隐约是个女生身形。
  易不虞就没在意,刚张嘴要把肉往下咽,就被人出其不意的捂住口鼻拖行到更偏僻的巷子。
  搞什么?不知道她从小学就一直练着柔道吗?
  急促压抑的呼吸落在她耳边,闻着是有些熟悉的青苹果味道?
  易不虞差点落在她肩上的手悄无声息移开了。
  她好奇,好奇这小苹果能干点什么事出来。
  嫌疑人也诧异于她的不反抗,瞬间矛盾又欣喜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
  但思想上的斗争丝毫不影响她行动上不手软地带着易不虞更加逼近角落,一点没察觉被挟持的人在配合她的步调。
  易不虞也没被这样勒着过,不太清楚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试探性小声地喊了常见的台词,“救命?”
  嫌疑人明显一慌,对着她脖子张嘴就狠咬了一口,潜在含义显然就是要她闭嘴。
  “痛。”
  易不虞身上很久没出现过别人带来的伤口,久违的痛感让她有点不爽。
  温热的湿意从柔软的舌尖传递到她的皮肤,嫌疑人似是愧疚于刚才留下的牙印,母兽舔舐伤口一样轻柔耐心地为她带来抚慰。
  这种感觉很舒服,易不虞下意识寻找支撑物,双手扶在粗砺的石墙上,两人呈现一人在身后环抱着另一人的姿势。
  虽说没有性经验,可生涩与否还是能感知的分明,这人绝对是个新手,舔得易不虞困意都上来了,想回家泡在浴缸温暖的热水里。
  打了个哈欠腰朝后一顶。莫名的突起让易不虞瞬间清醒了几分。
  搞什么?她还随身戴个假鸟?看着人畜无害癖好还略显疯狂。
  不对!
  假鸟不会变大吧?这根明显已经顶到她股缝了。
  易不虞为了保险起见,借着微弱的光又小心地瞥了一眼,确实没看错人,是她。
  那可能就是里常见的双性人,她也偶有涉猎,接受迅速。
  阵阵寒风刮过,热着的唾液迅速冷却变冰,让易不虞有些不耐地“啧”了一声。
  不知道是怎么接收到她简单一个“啧”的含义,背后的人紧接着有了下一步动作。
  粗鲁地把她裤子一把扯到了膝间,白的发亮的大腿和校服下摆露出的半个臀部大咧咧的露在空气中,直冷得起鸡皮疙瘩。
  她安静地用堪称露骨的视线盯着那首次对她一人开放的美景,倏尔出乎意料地蹲在她腿缝间,整张脸埋在她被扒光的腿肉和臀肉上,贪婪又渴望地大口吸着她身体的香气,脑海内意识一片混乱。
  一直抑制的呻吟终于克制不住地从齿缝溢出,“啊……”
  随后的呢喃依靠皮肤震动朝易不虞传递信息,唇舌肆意舔弄,指向性明确地沿着腿根进发到两腿间神秘的花园,丛林茂密,详细的气味她难以描述,只因为在接触到的那一刹,就已经让她全部沉溺于其中难以思考。
  甜腻诱人,汗液蜜液都比得上她吃过的所有甜品,几乎令她上瘾。
  “嗯~轻,轻一点……”
  易不虞的腰已经整个软下去撅着自己的屁股让整个阴部全貌分明地展现在她眼前。
  两片阴唇被她含在口中,并且让她产生了两人在接吻的错觉,不过不是上面那张嘴。
  阴蒂渐渐
  探出头来,粉嫩的小球立在前端,不过似乎没被察觉,舌头反而顺着阴唇后退,绕着微微张合的穴口打转。
  不料阴部分泌的太多体液使得触感滑腻,一个没控制好舌尖一滑就猛地插入了毫无防备的紧窄穴口。
  “呀!”
  易不虞的喊声也搬上台面,不是她以为的肉棒,可爱舌尖的插入让她更易接受,习惯了异物的占有呻吟声也渐渐弱下来。
  人的快感阈值果然是不断在提升。
  虽说现下的快意真实且于她记忆内是第一次发生,但是……
  易不虞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感受到过更激烈的性事,以至于这样的初体验没让她两腿发软。
  担心易不虞的肌肤会受凉,她甚至细心地用手心遮挡住大部分腿肉,以图让热量传送过去。
  无师自通的技巧,她舌尖频率极快地敲打着软得一塌糊涂的穴肉,随她舌头的位置甬道也不断扩张又变紧。
  哪怕她舔的口腔发酸,也如沙漠中的旅人般吞咽着每一滴穴口挤压流出的蜜液。
  这就是她的琼浆玉露,全都是她的。
  可她怎么用力喝都喝不干,反而越吸越湿,直到几股透明液体高速地喷出打在她整张白嫩的脸上,她才大梦方醒闭眼安静下来。
  一滴,一滴,最终凝成一股,顺着她下巴流向地面,她跪姿虔诚,对着易不虞的逼就像是在膜拜她的神邸。
  只是看着,她的裆部就颤抖两下塌了下去,易不虞觉得舒服,就够了。
  “rryisn,tjtgoodenough……”
  是易不虞的手机响了。
  嫌疑人连忙从她的书包翻找拿出手机递给她,夹层里的信也被她眼尖的注意到。
  没有被丢掉,真是太好了!
  没等易不虞接起电话,她就趁着空档转身一溜烟跑出巷口再也找不见。
  反正是爽到了,易不虞也没再想什么,一边提裤子一边接电话。
  “小易,我带了吃的回来给你,但阿姨说你还没回来,有发生什么事吗?”
  “岑姐姐你回来了?不早说,我马上就回来。”
  易不虞对她后半句话避而不答,总不能直说她刚被舔完吧。
  “好,我等你。”
  岑由语调仍是温温柔柔的,只是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她刚出差了几天,易不虞就有事瞒她了,这滋味说实话,不太好。
  刚进自家小区的门,远远地就看到有个人站在楼下的小路边四处张望着。
  路灯模糊地照着她的身影,多年的相处使易不虞一眼就看得出那是岑由。
  她捏着书包带加快步子跑了过去。
  “岑姐姐,你怎么在外面等我?”
  女人盘发看似随意却连发丝弧度都调整得适宜,寒风里只穿着单薄的针织衫毛衣,美则美矣,却也冻得她手都变得冰凉。
  岑由都没来得及接话,易不虞又边教育她边把她的手拉了过来帮她呼气,一起往屋子里走。
  “我不是给了你我家的钥匙吗?你可以进去等啊。”
  岑由还是温温柔柔地笑着,任由手被她-捧着,“我出差一周多没见到小易,想早点看到你。”
  易不虞用舌尖润了润自己有些干涩的唇瓣,岑由讲话一贯是这样让她辨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等等,我回我家拿礼物过来。”
  走到家门了岑由折了回去进到对面的房子。
  两家正好是个对门,做了十几年的邻居,真正做到了所谓远亲不如近邻。
  岑由是高于标准的别人家孩子,从小品学兼优性格又极其温柔,小时候的易不虞天天粘着她也不会嫌烦。
  两人关系好的就像一对亲姐妹。
  易不虞大概收拾了下客厅桌面的垃圾,见岑由还没过来,就拿了家里的睡衣出来换。
  家和学校的区别,她用睡衣划分,软绵绵宽宽大大的睡衣穿着真是舒服极了,换上它才真的有回家的感觉。
  “小……”
  岑由甫一进门,易不虞套了一半睡衣裸露在外的纤细腰身就毫不设防地映入她眼帘。
  在家她也从不穿内衣,饱满圆润的胸脯就隐藏在睡衣的单层布料下,换衣时的寒冷空气也激得两颗小乳头硬硬地顶在衣料上,不明显甚至本人也毫无所觉,但岑由移不开眼。
  在易不虞看向她之前迅速整理好了表情,重新挂上无害的笑,拿着吃食和礼物盒朝她走来。
  “在微波炉帮你热了一下,芝士应该有拉丝,快吃吧。”
  这是她在星级饭店开会时觉得味道不错的小吃,专门打包了一份回来带给易不虞尝尝。
  “好!我要吃了!”
  她高扬着手举起刀叉,用力地切下一大块叉住,旋即手腕一转递直接到岑由嘴边。
  “啊~~~”
  岑由愣了秒,表情无奈心底暗喜地张开嘴,牙齿避开叉子轻咬下顶端的食物,咽
  下去才坐在旁边揉了揉易不虞的脑袋,“我吃过了,都是你的。”
  “第一口给岑姐姐。”
  这么说着,易不虞埋头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岑由倚在沙发靠背上,单手撑脸偏头看着她,真是一如既往地可爱。
  “这条项链是逛街看到的,你看看喜欢吗?”
  见她快吃完了,岑由在她旁边蹲下,拿出包装精致的礼物盒当面打开。
  透亮发粉的水晶坠在中央吸引人的眼球,其余链子上的装饰看得出工艺复杂但不会显得繁琐,精致简约,平常戴也不会违和。
  “好看,岑姐姐帮我戴吧。”
  易不虞一把薅下脖子上本来的项链放进口袋,撩起颈后的头发靠近岑由面前。
  岑由动作从容地拿出项链,手从她身前绕至耳后,只在扣住它时顿了片刻,闭眼安静地嗅了嗅她发丝混着身体的香气。
  少女本身的体香比起她在外面嗅到的各种难闻香水味来说,哪怕闻上一秒钟,于她而言都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嗅觉也以此才恢复灵敏。
  只是今天,掺杂了不易察觉的其他味道。
  “好了。”
  她十分克制,在易不虞醒着的时候。
  “我会好好戴着它的。”
  易不虞抬眼和她对上视线,很认真地做出承诺。
  “我知道,小易最乖了。”
  她笑着,指尖装似无意地划过项链,肌肤的滑腻触感让她差点压制不住,该到时间了。
  “那今天岑姐姐,还和我一起睡吧?”
  易不虞边清理吃完的垃圾边问她,说是问,也是她们二人约定俗成好的事。
  每次出差回来都会在一起睡,不论是在易不虞家还是在岑由家,也总能有个睡眠质量非常好的夜晚。
  “好,我记得这边有留我的一身睡衣?”
  “我之前洗好收起来了,这就去帮你拿。”
  简单的米色居家服,普通却暗含小细节的设计,比如这个开的恰到好处的v领,白花花的乳沟在她每一次弯腰时都会不经意地露在易不虞眼中。
  “那我去铺床,等我一下。”
  易不虞从客房拉出岑由常用的床品塞进自己卧室的床上,两米多的床容纳她们两个人轻轻松松。
  “辛苦了,喝点热牛奶会睡得比较好。”
  岑由适时端着热好的牛奶走了进来。
  “谢谢。”
  易不虞拿过杯子一饮而尽,用舌头大咧咧舔净唇边的奶渍,好像喝牛奶也是每晚的固定环节。
  本来还有点精神想一会和岑由聊聊天,结果刚洗漱完眼睛立马困得就睁不开了。
  “啊……”
  她神色低迷,掩唇打了个大哈欠,动作迟钝地躺上半边床,“晚安,岑姐姐。”
  “晚安,好梦。”
  岑由眼底笑意盈盈丝毫没有困意,目视着她合上眼沉沉睡去。
  “小易?”
  她试探性地喊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
  “就当,做了一场好梦吧……”
  岑由低声喃喃着。
  一只手百般不愿地伸出来,摸索了半天才终于摁掉床头响声震天的闹钟。
  “唔……”
  易不虞迷瞪着眼睛翻过身面对天花板,下意识地抻开胳膊做出伸懒腰的姿势。
  “嗯?”
  随着她手背挤压住感受到的软弹触感,身旁的人也醒了过来发出很轻的呻吟声。
  她这才猛然惊醒,岑由昨晚回来了,两个人又久违的一起睡在同一张床上。
  易不虞“腾”地从床上坐起,脸色红得像只煮熟了的虾子,扭捏地和看起来还睡眼惺忪的岑由解释,“岑姐姐,刚才,刚才,我是不小心的……”
  “怎么这么生分了?你也有,我也有,碰一下也不会怎么样吧。”
  岑由揉着眼睛朝易不虞身体靠拢,发丝的独特香气跟着丝丝缕缕地飘进易不虞的鼻腔。
  手却出乎意料地覆上了易不虞的胸口,不大,一手刚巧握住。
  离开被窝后,晨起的冷空气造成激凸的乳粒触感分明地剐蹭过她温热的手心。
  易不虞微张着嘴,呆呆地看着顺手摸了一把就立刻离开的岑由眉眼含笑的模样。
  “你看,碰一下也没怎么样。”
  “噢噢,是啊。”
  原来只是为了证明刚才她说的话,易不虞暗自松了口气。
  就在这样你碰我一下,我再还你一下的简单行为中,时间流逝反而显得异常的快。
  “不吃早饭了?”
  岑由只穿着上身的睡衣,两条细白的腿裸在外面来回走动,围裙的长度有刚好挡住身前一部分的肌肤,但在易不虞的视角看起来还是异常清楚。
  “来不及了岑姐姐,我一会顺路买点。”
  易不虞单手提着书包肩带在门口换鞋,转动门把前又回头细心叮嘱她,“记得要穿
  好裤子,虽然家里有暖气,可毕竟是冬天,还是有些凉的。”
  “啊?好。”
  “路上小心。”
  岑由的笑脸在她出门之后瞬间垮掉,身上的围裙扯下来随手丢进旁边的筐子,锅里半生不熟的鸡蛋直接倒进桶里,最后一气呵成把垃圾袋拎起来扔到门外。
  寒风刮得易不虞脸又泛红,白里透着红。
  她缩着脖子要了两份顶配版煎饼,绑好袋子塞进新换的书包,拉严拉链,和人潮一起往学校前进。
  一路上易不虞时不时就状似无意地移到陌生同学后面,保持恰当的距离只为让她少吹一点冷风。
  学校的装饰性暖气被行动力强的学生家长接连投诉,在易不虞高中的第二年,也可以称为受暖元年,终于有了温度。
  温度不高,至少不再让她上课时还要把自己裹得像只熊。
  易不虞正摘下缠着脖子一点缝隙都没有的围巾,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遮住了斜上方灯泡散出的白光,“易同学,要收数学作业。”
  是他们班存在感不强的班长,个头不高,常年戴着普通的黑框眼镜,不怎么跟人说话,别人搭话也不接话,班里女生几次热脸贴冷屁股后就不再打扰她。
  但实力毋庸置疑的强,老师最疼爱的宠儿。
  不少同学跟着买了同款眼镜,力图在气势上和她达到一致。
  “小班长,吃早饭了吗?”
  “没吃。”
  屈止言神色淡淡地回答事实。
  “给,顺路带的。”
  易不虞从包里拿出早餐和作业一起递给她。
  “嗯,中午放学我等你。”
  没有推拒,她带着还热乎的煎饼和作业一起离开。
  之所以有这样的约定俗成,只是刚巧被易不虞撞见她几次开着水龙头喝凉水饱腹。
  两顿饭换一次餐中辅导,对易不虞而言稳赚不赔,对屈止言也是同样。
  除此之外不说闲话,两人这般相处方式已经度过了半个学期。
  眼看着电子表上的数字显示快到了十二点,易不虞把放在黑板上飘来荡去的注意力利索地收了回来。
  用几分钟考虑一下中午带小班长去吃点什么。
  ”今天就到这里,下课。“
  铃声一准时响起,四下的人群犹如油锅炸开飞溅出的油点,速度极快消失的无影无踪。
  易不虞怀里抱着收拾好的书包翘起二郎腿,看着窗外零散飞过的麻雀,眼球跟着它们的轨迹转,静静等待屈止言帮某位眼生的同学解决好问题。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下课后的每一秒对于易不虞而言都很珍贵。十分钟,已经到了她能忍耐的极限,她的肚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咕咕叫了。
  “你不饿吗?”
  易不虞单手挎着书包带在一边的肩膀,靠在屈止言旁边的桌面上发问。
  “啊?”被问到的男生有片刻的惊讶,这是他第一次在班里和易不虞说上话,没想到问班长道题还有意外收获,“我还不饿,谢谢。”
  “啧。”她不轻不重地撇了撇嘴角,目光没分出多的一分一毫,嘴上颇为贴心地没戳破他自作多情的事实,敷衍性地一笔带过,“我知道了。那屈止言,你饿不饿?”
  “还好。”屈止言见缝插针地拿起旁边的灰色保温杯咽下口水,润了润发干的嗓子。
  这位男同学是个很好学的好学生,值得表扬。但智商上限偏低,一道题要她反反复复解释很多遍,也还是听不懂……
  这么对比下来,易不虞就显得聪明不少。
  “可我好饿,你看,十二点十五了。”
  明明是被请吃饭的那位,还让别人等这么久实在过意不去,尽管拒绝的话有些难开口,屈止言也提起书包朝男生微微点头,“有问题可以下午再来问我。”
  “好……好的。”
  他才发现易不虞还和班长有来往,平常看起来对什么都随便敷衍不在意,没想到也会图班长的脑子来帮她提成绩。
  两个人一起走的时候常常是安静的,但不同于此刻,现在易不虞一脚踢飞一颗石子,无声地反馈她的情绪。
  “怎么了?以后这种情况你可以不用等我,自己先去吃。”
  屈止言声音不明显地冷了下来。
  “饭点到了就该吃饭,他抗饿不吃饭,你别学他。”
  易不虞的生活习惯和外表的清瘦略显不符。她是从小就每顿都会按时吃,吃很饱的孩子。家里的长辈不厌其烦地每年都告诉她很多遍,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时刻,别的先不提,饭一定要吃好,有个好的身体是重中之重。
  再看屈止言,瘦瘦巴巴的,巴掌扇个风都快把人吹跑了,每天都用脑过度还不记得好好吃饭,违背了她一直以来被灌输的理念。
  不过少见的,话落在了地上没被接住。
  易不虞神色不解地挑眉瞥她,低头就要凑近屈止言的脸,却被她看都不看用手盖住整张脸往远推,“干嘛
  。”
  “想看你为什么不说话。”
  她食指挠了挠耳廓,张嘴就自然地换到别的话题,“今天去新开的那家烤肉,一会你多吃点,下午跑八百才有劲。”
  捕捉到关键词,屈止言少见的烦躁,要说她最讨厌的事无非就是体力活动——所有的。
  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失败,全来自各种各样的运动项目。
  第一次,初中长跑运动会,没人愿意参加,她作为班长只好为老师解忧,可跑前刚巧赶上全家出门唯独落下她,本来前一天就没怎么进食,当天又一直没吃到饭,跑到操场的一半就随着加油鼓气的声音双腿沉重变得力竭,直接饿昏在跑道上。
  醒来后,手背上插针输着液,面对比平常还温柔的班主任老师的邀请,她什么都没说,甩开扎进肉里的针头,翻身跳下病床落荒而逃。
  此后的两次经历,大差不差,总归是让屈止言觉得难堪,不愿想起。
  “我跑的很慢,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跑。”
  坐在烤肉店包厢等待的间隙,易不虞边从包里拿书边询问她。
  “嗯。”
  屈止言轻轻点了点头,反正嘴上这么说最后还是会超过她跑在前面,她见得多了。
  烤肉店服务很及时,没讲两道题就摆满一桌子的肉菜烤串。
  “我先开动了!”
  第一块肉进到嘴里的时候易不虞的情绪也高涨到今天的顶峰,活着真是非常好的事。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都是你的了。”
  易不虞动作斯文地擦干净沾到脸上的红色酱料,心满意足靠在沙发靠背上休息。
  屈止言埋头苦吃,在她眼里,菜全变换成等量的钱,标着一块、两块、无数块钱……
  眼见着她再多吃一口都要撑得吐出来,易不虞桌下用小腿轻挨了她一下,“剩下的我包圆。”
  “呼~”
  那她就放心了,不能浪费粮食。
  吃饱喝足就该工作了,屈止言将滑下的眼镜朝上托了托,厚重镜片后是立刻锐利的视线,“开始吧。”
  只是四五十分钟,思路的豁然开朗竟让易不虞自己都产生了一种她变聪明的错觉,刚才的难题已经迎刃而解。
  “为什么我讲你就认真听,老师讲课你就扣手咬指甲?”
  “可能因为吃饱了?不过为什么你不去做家教呢,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介绍,赚钱可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仅没回答问题还反过来问起了屈止言。
  “该去学校了。”
  她腾地站起身,还有二十分钟上课,她们两个常踩点进教室。
  “好……”
  好的两字没说完,易不虞心里陡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令她头皮发麻的专属铃声响了起来,只是很普通的英文歌,但易不虞拧着眉一点都不想接,干脆当没看到好了。
  她随手就要揣到口袋里,余光里新的消息弹窗又蹦了出来。
  “没人接机我好孤单呜呜呜~”
  “怎么了吗?”
  屈止言无意过问她的私事,不过再磨蹭就该迟到了。
  “一点小事,你先去学校吧,体育课我会回来的。”
  往返两个小时绰绰有余。
  “好。”
  “明明那么多人可以接她,还喊我,要请假接她……”
  易不虞尽管嘴里碎碎念着,身体还是诚实地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机场。”
  “小易。”
  被岑由叫习惯了,以至于每次听到别人喊她都会下意识张嘴想喊姐姐。
  不远处一个女人推着行李箱朝她走来,黑色的过膝长筒靴,米白的毛呢大衣下摆落至大腿处,同色系的围巾和柔顺披在肩上的棕发挡住了小半张脸,只有一双笑盈盈的眼睛,不用靠近都看得分明。
  “那家新开的店还不错。”
  易不虞抬腕看了眼时间,还很充裕,随手指向旁边散发着浓郁香味的甜品店,“你请我吃。”
  “啊?好。”
  关几鱼捏着行李箱的手指紧了紧,果然应该找别人来接。
  易不虞眼睛在不同的蛋糕上扫视,嘴巴也不闲着,“真的没有别人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会搞出那种几个人同时来接机最后只选我的套路呢。”
  “怎么会呢,我可只想看到你一个人啊。”
  关几鱼表面的笑意隐隐有破裂的趋势,实不相瞒,她差点就那样做了,毕竟仅就目前来说,她最有兴趣的就是这个怎么样都不上钩的高中生妹妹了,其他人可以暂时往后稍一稍。
  “是吗?”
  易不虞歪歪头,显得不置可否。
  满满两大袋的甜品,机场的东西可不算便宜。
  关几鱼掏出手机准备结账,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倒不是没钱,只是一向都是别人千金买她一笑,需要她出钱的机会真的是屈指可数。
  “干什么
  ?”
  易不虞已经提着东西走到了门口,眼神不解地盯着她。
  她亮了亮手上的二维码。
  “我有卡,已经扣过了。”
  易不虞靠在门边朝她笑了笑,眼底露出的狡黠像只俏皮的狐狸。
  “不是说好我请吗?你还在上学呢。”
  关几鱼单手推着行李箱,轻轻蹙起眉头,似是对她自己付款的行为有些无可奈何。
  “又没有买你的,让你付钱多不好意思。”
  易不虞自顾自地朝前走,关几鱼落在后面看着那两袋满当当的食物眯起眼睛,很好,很直女的回答。
  被戏弄的感觉久违地让她感到新鲜,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易不虞越不上钩,她越感兴趣。
  关几鱼眼神晦暗不明地窥看易不虞隐藏在宽松校服下的青涩身体,舌尖在下唇留下湿润的水痕。
  她势在必得。
  “先送你回家,我再回学校。”
  过来机场的同时,易不虞就打电话喊了自家的司机等在外面。
  车上放着她最爱的柑柠味香薰,清新又有些冷冽的气味。
  袋子放在两人正中,楚河汉界一样把座位隔成两部分,易不虞没搭理她,而是托着腮看着外面不断闪过的街道。
  后排和驾驶座之间也有隔板挡住,隐私性十分充足,音量适宜的轻音乐在车厢内环绕。
  “唰”地一声,车子猛猛来了个急刹车,晃得易不虞差点磕在前面的椅背上。
  “小姐,刚才有个跑着闯红灯的小孩,现在没事了。”
  车子又重新平稳上路,但比起刚才的情势,现在稍有不同的是关几鱼挨在了她的身侧,而袋子被搁置在了窗边。
  易不虞斜眼瞥她,“你也太……”
  没给她再阴阳怪气的机会,关几鱼勾着她的脖子就压了上来。
  “唔……”
  不出所料的,关几鱼的唇瓣和她看起来给人的印象一模一样,又软又甜,但攻势猛烈,易不虞被她舌头勾得几乎喘不上气。
  想推开她的双臂也发软地垂落在座位旁,纤细的手指时不时克制地捏紧,压抑喉头间涌上的喘息。
  毛呢大衣的扣子不知道被谁解开,两人重叠的身躯被尽数掩盖,成年女性饱满温暖的胸脯正正挤在易不虞肩头,关几鱼刻意地扭动身躯增大二人接触的身体部位,紧身毛衣下的包裹着的乳肉跟随着身体的变换肆意摩擦寻找抚慰。
  蕾丝胸罩内的乳尖早已石子般的挺立,只等挣脱束缚的那一刻。
  “我……”
  易不虞才大口呼吸了一秒新鲜空气,被蹂躏到通红的嘴唇又重新填满,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连鼻息间都充斥着关几鱼沟壑间的诱人气味。
  乳头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奶香味,快感对易不虞来说也是聊等于无,唯一令她心神荡漾的,只是随她舌尖舔舐频率加快,关几鱼齿尖紧咬的唇瓣中泄露的丝丝轻吟声响。
  对于车内的春色无边,尽职尽责的司机并没有发现,到达目的地就果断踩下刹车。
  “小姐,已经到您朋友家了。”
  “好。”
  再看回来,关几鱼已经衣着齐整,还是那副纯情又楚楚动人的模样,只不过,乳尖的凸起此刻从毛衣便可窥见一斑。
  刚才穿在身上的黑色蕾丝乳罩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了易不虞的书包夹层。
  “给你的。”
  易不虞送她到楼下,递过来一个袋子。
  “刚才不是还说没有买我的吗?”
  不知不觉间关几鱼的语气就染上了嗔怨,接过袋子时却不自禁地弯起了唇角。
  “突然善心大发。”
  易不虞撇撇嘴,没多说别的转身离开。
  吃着新鲜的栗子蛋糕,关几鱼挑角度拍了张照,打开朋友圈,发送。
  尽管知道易不虞只是随口说她会回来,不应该放在心上。
  可屈止言还是忍不住眼神去瞟操场大门的方向有没有人来。
  来来往往上体育课的男女同学那么多,没一个是她在找的。
  “咻!”
  一声响亮的哨声,男生已经跑完了一千米坐在草坪上大口呼吸,接下来换女生上跑道。
  果然,她就会说漂亮话。
  屈止言被大家远远甩在后面,自顾自地散步。
  “小班长好有闲情雅致,在跑道上散步啊。”
  一阵风的袭来捎带着清脆的声音,后面赶上来的是同样慢下脚步走在她身旁的易不虞。
  她不明显地朝右侧瞟了一眼,明明才刚走了几米的距离,易不虞鬓角边却渗出几滴不明显但反着光微微亮的汗珠,想也知道是跑回来的。
  屈止言嘴角微不可查地撇了撇。
  易不虞的运动能力很强,曾经在班级的接力赛里一人完成形式的大逆转。
  现在跟着她一起被大家甩在后面,第一名甚至已经超了她们一圈半,于
  她而言是情理之中,可屈止言不想看到每次跑第一的易不虞被她拖累。
  “你先跑吧。”
  “不行,我吃饱了撑的。”
  易不虞两手背在腰后像个老大爷,一幅漫不经心的模样,任她怎么看就是不着急。
  “我自己在后面没关系,你不用顾及我。”
  易不虞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掏了个小饼干堵住她的嘴,“不管你怎么行。”
  屈止言下意识想反问她有什么不行的,却只是嘴唇嗫嚅了两下没发出声。
  她听多了诸如“她可听话了不用我们操心”、“老二调皮不管不行啊,还好老大省心”、“你看这个家里谁管你啊”、“她可懂事了不用我们管”……
  她的弟弟无论做出什么事,都总会有人管着他,不用像她一样的——懂事。
  余光里,屈止言迈开步子不声不响地跑了起来。
  “一二,一二……”
  易不虞始终保持和她一致的步频,答应过要一起跑,当然要两人一起到终点才算数。
  易不虞一向说到做到,言出必行是她的准则。
  最后踩着及格线抵达终点,屈止言双手撑腿喘着粗气,不知道怎么跑到终点的,等了半天缓过劲来也仍是两眼发黑。
  “果然,只要你想,什么都可以做得到嘛。”
  转头看去,易不虞已经蹲在花坛边的台阶上挖蛋糕往嘴里喂,旁边还留了一个同样打开摆好勺子的蛋糕。
  “谢谢。”
  很轻很低的一声落入易不虞耳中。
  上自习易不虞一般就和邻桌唠唠嗑等打下课铃,不巧的是邻桌跑完八百就请假回家吃大餐了,今天她闲到发慌。
  想找屈止言说说话,假装问她个问题也好,喊了好几声,不知道她脸色严肃的在研究什么也不回应。
  伸手去桌肚拿放在书包的巧克力,却在夹层里摸到了个信封。
  易不虞这才想起来差点被遗忘掉的情书,三两下拆开放在卷子下看。
  随着的进度,她的眼神也越来越认真。
  第二张信纸上甚至有晕开又干掉的水渍,或许和倒数第二段的忧虑有关——“如果拒绝我,就把信丢到垃圾桶吧。”
  只有这么短短一句,却是整封信涂改最多的地方,被她拒绝的后果有那么不能忍受吗?
  易不虞把它原封不动地塞回书包,想来宁以青没在垃圾桶看到她的信,会没那么伤心。
  “给你,附加服务。”
  放学铃声响起的同时,一沓金属夹子箍得工整的试卷就被“啪”地一声放在了易不虞的桌面上,下面还压着本很薄的笔记。
  易不虞还没来得及张嘴道谢,屈止言就像后面有狗在追一样溜出了教室。
  她随手翻开笔记本,锐利的笔迹记了好几页她常会出错的题型解析,想来就是刚才完成的。
  易不虞对于学习的态度就是随便糊弄,哪怕乱成一团浆糊也无所谓,不过现在有人对她上心,她自然不想辜负别人的好意。
  一股脑把桌面上的所有东西都塞进书包,她单肩挎起书包就往家走。
  路过小吃街时脚下的步子不由自主地放快了。
  因为岑由已经下班了,肯定又买了好吃的在家等她,她公司附近有家西餐的意面不错,易不虞很喜欢。
  果然,不过只是电梯开门到她快要打开家门的间隙,岑由就拿着打包袋从门后探出了头,“小易你还没吃东西吧?我给你打包了意面。”
  见她只是站在家门后笑着看她没有再迈出步子,易不虞就知道今天该去岑由家做客了,拔掉钥匙转头就丝滑地进了岑家的门。
  甚至门口鞋柜里还有两双易不虞专属的拖鞋。
  岑由帮她打开包装在茶几上摆好,又帮她打开了她最近非常喜欢的动漫,最后叉子递到易不虞的右手上,饭前的流程就走完了。
  在刚上初中的时候,易不虞曾经严肃抗议过这样保姆级的服务,被岑由以姐姐一辈子都要照顾妹妹,不能做这些她就不配当姐姐为由否决掉了。
  时间久了她就像温水里的青蛙一样习惯了。
  “今天还早,我也没什么要紧工作要做,吃完饭我给你辅导作业吧?”
  她对电视吵吵嚷嚷的内容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托腮专注盯着吃到脸颊鼓起的易不虞。
  易不虞先是想起来自屈止言的数学题集,不过也还有别的科目可以辅导,于是点了点头。
  她吃得开心,看得认真,一旁打开书包想先看看她作业的岑由脸色却是越来越黑。
  先是写了别人名字的卷子和错题本,高中生抄作业也不罕见,没必要批评。
  可卷子下面还压着一封被已经拆开的情书。她小心地拆开迅速浏览了一遍。
  没丢掉就是没拒绝,岑由记在心上打算等下旁敲侧击地问问易不虞的态度。
  这封情书只是让岑由有了危机感,夹层看到里的一团黑色蕾丝才是让她精神崩溃的源头
  。
  易不虞从来不穿这种款式。
  岑由皱着能夹死苍蝇的眉头稍微捏住细细的肩带提了起来,果然,罩杯也不是她的。
  出于女人的直觉,岑由大胆猜测这是那女人故意留给易不虞的。
  她没法等下再问了,暗自磨了磨后槽牙,又努力压住火气挂着笑坐在了易不虞身边。
  感受到旁边的凹陷,易不虞下意识以为岑由是也想尝一口,拿叉子卷了一团意面就塞进了她嘴里。
  这下酝酿好的情绪被打断了,岑由只好咽下去之后再重新换个说辞。
  “小易,你最近有认识校外的朋友吗?”
  一直分神注意她的易不虞听到问题吞咽的动作停了一下,关几鱼应该算吧…
  诚实地回答,“有吧。”
  不过岑由是怎么知道的,她问问题一向都是知道答案才会问。
  在转头看过去的瞬间,易不虞的两根眉毛都吓得快飞了起来,这件挂在岑由指尖的胸衣下午还压在她的脸上,想来是那个女人趁她没注意塞进来的。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易不虞气得牙痒痒。
  岑由皮笑肉不笑,没让气氛沉默太久,“你新朋友的?”
  它在空中晃呀晃的,带得易不虞头也发晕,艰难地把面咽了下去,颤颤巍巍地伸手想拿过来,“我……她可能忘了拿走,我一会打个电话还给她。”
  “这么不小心?说不定你朋友正急着找它,现在就打电话过去吧。”
  岑由用了陈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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