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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如梦初醒〉
  「你还好吗?」恍如昨日,温厚的嗓音带了点沧桑。
  声带好像爬满了荆棘,短短四个字,被几根针来回穿刺成杂讯。耳里筑了一道墙,隔绝熟悉的杂音,音讯扎上玫瑰,在耳边绽放,字句也随之碎成花,中看不中听的游离耳旁,无声地替耳朵装框。
  如果声音看得见,此刻的它斑驳陆离,和声音的主人一样,轮廓模糊不清,又有着如出一彻的岁月痕迹。
  「还很痛吗?」墙未塌陷,蔷薇犹yan,这四个字听来却清晰许多。
  我是接收这句话的人,但我想b起自己,说话的他更适合当听者。
  这个问句本该是问你才对。
  「??」说不出话来,沉默而沉没,字句的重量很明显,还没说出口就没入由泪水形成的汪洋。声音先在我的耳畔搁浅,又绕去你的耳边驻足不肯深入。
  「我很好。」
  「这里什麽都没有,但很快乐。」
  「视野很广,可惜俯视也是有si角的。」
  「偶尔我也想回来看看你。」
  语气平缓,还是一样温柔,温柔得裂肺撕心。
  我的耳膜很痛,好像被什麽刺穿一样。只是将耳里那堵墙上的砖块拆去一层,他的声音就翻山越岭,直捣入收音中心。
  「??我也很好。」好不容易发出声,看似平静的口吻带了一点点哽咽,心里则是孤独而声嘶力竭。
  「真的?」
  「嗯。」
  「什麽都有吗?」
  「嗯??。」
  「快乐吗?」
  「??不快乐。」
  「??意外的很坦率,真不像你。」
  「反正是在梦里,没关系吧?」
  「就算不是在梦里,也没关系。」
  「??」我用片刻的不语,和他交换等价的嘘寒问暖,「没关系」是他几年前最常对我说的一句话。
  「你怎麽可以这样?」
  「为甚麽要为了我……」
  「一点都不值得……」
  b耳里的墙先崩塌的,是脆弱的泪堤。
  眼泪无法滋润沙哑的喉咙,也难以冲去心中的那些五味杂陈。我只是一直哭一直哭,连换气都来不及,源源不绝的泪水流不入他的心海,反而倒灌我的咽喉与x口。
  还有好多话还没有说,这次你没有先走,而是我先窒息了。
  在紊乱的呼x1频率中度过几秒,上一则音讯的尾音早已落下,我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如果你没有在讲话,起码让我听听你的呼x1声吧?
  他刚刚对我说,他很快乐,什麽都没有,但很快乐。我这里什麽都有,除了他以外的所有都不缺,而我不快乐,因为唯独现在的眼前人,对我来说是真的渴望而不可望,也真的不可即。
  既然你能俯瞰我,那我也本该抬头仰望,就能轻易将你收进眼底。星光点点下,遥远的身影还是映不如我的视野。
  放眼望去,目不及你,整个世界都成了si角。
  「偶尔我也想过去看看你。」
  语气平稳,还是一样无力,无力得身不由己,只好在梦里孤注一掷,和你相向而行。
  空气躁动而不语,我又感受到真正天差地远的距离。
  又过了半晌,他的身影被刚升起的yan光穿透,我的眼皮也随之被光线撑开。
  低沉而令人安心的说话声、笑声、哭声、呼x1声,全都听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梦醒时分的初yan一洒。那真的是场梦,如昨映入脑海,朝yan日日东昇,而我持续念念不忘。无论是刚刚的梦,还是你,都时时将我的思念无止尽的拉长。
  我希望这一场梦,只是如梦一场,你真的拖着虚无缥缈的身躯来拜访,只是「像」梦一样,而事实上那是如梦似幻的真实奇蹟。
  如果真是如此就好了。
  如梦初醒,一切安好,只是绣上了一些怅惘与寂寥。
  昨夜的记忆犹新,唤起过往的一言一行。今天是你离开後,我独步人间的第六年,而昨晚你睽违许久走进我的梦里。
  想听,想见,想再一次拥抱。
  这次的梦醒如同大病初癒的後遗症,疗伤持续几年,如今再次血ye四溅。这是我时隔五年,第一次遇见你。当初唤不醒的你,如今带走寂寞,专程来把我叫醒了。
  是初醒,是初见,是好久不见。
  「我好想你。」
  晨光落落大方,往我的身躯倾盆而洒,洒上久年未乾的孤寂,将尚未流乾的泪水镀金。只有带点余热的泪痕全是真的,剩下是空想的温度,尽管如此,我的脸庞依旧残留为他烧灼的痕迹。
  身影幻化成风,只有我的记忆与一往情深没有被初日晒伤。
  「早安啊。」
  清醒後,说给自己听的早安无人应答。
  初春的暖风轻拂,拂去眼角残留的水珠。於是,另一
  场梦恶狠狠地开始了。
  _待续
  〈过去──早安、光、接光者〉
  地点是充满青春气息的教室。
  「起床罗。」刻意提高的音调听来并不刺耳,乍听下是y装出来的纤细音频,因无法维持细腻紧实的音高,低沉的磁x嗓音,就如细致丝织品中难防的瑕疵,和其他丝绸脱线,成为的音轨。
  话语声将我从梦中唤起,包覆耳朵,轻触我的耳膜,温暖又温柔。
  我的手臂黏在被胡乱刻印过的木制书桌上,双手交叠,承受着头部的重量。金框眼镜还卡在耳朵上缘,镜框却没有对准眼睛,睡眼惺忪的样子ch11u00地一览无遗。
  「嗯……」用力拉开眼帘,侧着头缓缓扫视桌面,我的手仍然紧贴着桌子,远观来说依旧一动也不动。
  「醒了?」一只小麦肤se的大手在眼前来回挥动,虽然没有眼镜的辅助,但我的意识和视觉都能辨认手的主人。
  「嗯……?」我又闭上双眼,以问句作结是因为我还没准备好起床。刚刚那场梦很美,我想继续悠游梦境。
  「你继续睡吧。」b第一句话降了好几个声调,我突然感受到一只厚实的大手和我的头皮相触,停留了三秒左右。那只手覆盖我的後脑勺,好像要把那场美梦装回我的脑袋,再用厚厚一叠的安全感密封起来。
  想当然,那只手是小麦肤se的。
  稍早的睡意突然全消,想睡也睡不着了。我抬起沉甸甸的头,手臂和桌面残留一点黏x,但还是很顺利地举起手来将眼镜摆正。刚刚那只手的主人站在我旁边,抬头仰望,果不其然,是熟悉的那张yan光笑脸。
  「终於醒了?早安啊,哈哈。」他笑了几声,那声早安听起来朝气蓬b0。
  「下一节什麽课?」我没有回应他的晨间招呼,自己的声音由於刚睡醒有些沙哑。
  「数学。」
  「……我还是继续睡好了。」
  「不是好不容易才起床吗?」准备就位睡眠姿势的手,在差点与桌面黏合之际,被另一只手轻轻抓住。他将我的手往另一个方向扳倒,动作轻而缓,我来不及反抗。
  「资优生才不懂我的疲惫……而且你刚刚明明就说我可以继续睡。」
  「刚刚你那好像不睡就会si的模样,我才不忍心叫你。但现在你好不容易在睡一节课後醒来了啊。」
  「……要让我心动就做彻底一点……」我的嘴角ch0u动了一下,好在他没有发现。
  「什麽?」
  「没有,没事。」这是我的自言自语,被听到不知道对方会有什麽反应。
  过了不久,钟声响起,刚才还闹哄哄的教室遗下欢声笑语的残响,学生们各自入座,室内仍留有一点热闹的余温。
  现在的我们是高中二年级生,青春洋溢的高中生。
  我和他是同班同学,他不是最受欢迎的风云人物,但是只要和他相处久後,那gu魅力就会如狂风席卷而来。听大家的说词确实如此。
  发自内心的笑容、聪明的头脑只适用於学业、恰如其分却又鲜少展露的调皮,再加上一点迟钝及过份的老实──这些特质他都有,多半只对亲近的人展现,但要用这些来形容他难免稍嫌可惜。虽然有时口不择言,玩笑也多半不好笑,但在每个需要他的时刻,他总是让人安心,那不是无微不至的t贴或照顾,而是陪伴与看似随意的聊天,看似玩笑的话语总是有几处,藏着最真切的提点或安慰。我就被他拯救了好几次。
  对於我来说,他像是温暖的一道光。这麽说很矫情又很笼统,但确实如此。
  那不是照亮大众的太yan,而是专程来唤醒我的一道光。
  我的个x并不怕生,在班上属於和大家都能和谐相处的类型,但私底下又是另一种模样:自卑、不安、胆小。这副样子在高中时期,除了我自己与他以外几乎无人见过。
  我的成绩并不顶尖,但也不差除了数学,平时话不算多,不是不喜欢社交,只是它有时会让人有一gu无形的压力,所以我不会很迫切地交友,但也不排斥别人找我聊天与互动。要将一个完整的词汇套用於我实在太难了,真要说的话,我应该是在面对人群与独处时差异很大的类型。
  这样的我,和他的交集,要从某个平日的早晨说起。
  「……早安?」空荡荡的教室里,令人意外的嗓音袭来。
  墙上的圆盘时钟,短针指向数字六与七之间偏右的位置,通常这时间教室里都只有我一个人,早早到校的我会稍微帮忙擦黑板或扫地之类的,但这也只是因为我没什麽事要做所以打发时间而已。而会这麽早到校并没有甚麽特殊的原因,纯粹是我喜欢在教室里独处的感觉,而且还能看到学校的另一种样貌,是不热闹,却也不冷清的校园。班上包括老师,大部分人都知道我早到的习惯,但他们不知道是多「早」,我也没有说过原因。
  这天,我一如往常地擦着布满粉笔灰的黑板,而这是我第一次不到七点钟就听到同班同学的声
  音。
  「……?」迟疑了一下,我点头回应,擦黑板的手仍持续上下摆动,我把头转向黑板右方的门口,隔着一层镜片,视线本该和朝yan的光线撞在一起,却因为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刺眼的光,取而代之的是被yan光挑染而带点金se的棕发,与模糊不清的脸庞。
  「哇……你都这麽早到喔?」手提着书包,那个男生踏着轻盈的步伐走进教室,直到他走出了yanyan的管辖范围,我才看清他的脸。
  「呃……?对、对啊……?」刚辨识完对方身分的我有些语无l次。
  「这麽勤劳?」
  「没有啦,哈哈。」
  「嗯……所以,每天早上的黑板都是你擦的?」
  「嗯,算是吧。」我简单应了几声。其实不只是黑板啦,连桌椅都是我排的──这种话还是先放心里吧。
  没什麽重点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窗外的鸟鸣声此时更显嘈杂,却不刺耳。手上的方形抹布和板面摩擦了好一段时间,手臂稍微酸了点,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气温的关系,今天我难得在打扫时流下几滴汗水。
  「擦完了……!」我忍不住打破了持续几分钟的沉默,而他似乎无意理会。
  昨天最後一堂课的老师把黑板彻底写满,每次要将他写过的黑板擦乾净都是一大工程。
  真是好不容易啊──我将用过的抹布搁置在板g0u上,一手倚着黑板最左侧的边框,放眼望去,刚刚的粉尘不再依恋着板面,剩下最纯净的绿se漆面,与未乾的擦拭痕迹。
  「好累……」小声呢喃,非常小声地。平时我从没像这样将真心话脱口而出。
  手臂肌r0u传来的疲惫感使我不得不放松身躯,轻贴背後的墙面,今天不知为何有种特别累的感觉。刚刚用的那条抹布还没洗──我头靠着墙,轻闭双眼,想先忘却这件事。那时的我,大概就连教室里不只我一个人这档事都忘了。
  滴、答、滴、答。秒针是圆盘时钟里最勤劳又聒噪的角se,此刻它规律的声响却十分催眠。
  达达、达、达。一秒与一秒的间隙,传来一阵不规则的脚步声,我微微睁开眼,身t还是依着墙壁,双脚支撑着全身,我将头转向脚步声的所在,看着刚刚晾在板g0u上的抹布被他拎起,往教室门外走去。
  和几分钟前的景象一样,只是这次他是背对我的。那高大的身躯撒上初yan的金粉,肩膀上铺满太yan遗下的光,无声地闪耀着。背着光的背影很亮,彷佛他全身都裹着yan光。
  他要拿着我的抹布去哪里?我暗自思忖。疲累的感觉依然未消,但还不到闭眼就能睡着的程度。迷迷糊糊中,我就这样看着他消失在视线范围里的门外走廊。
  哒、哒、哒。没过多久,脚步声的主人回来了。我的耳边接收着同样的声响,目光也跟着他移动。
  「抹布放哪?」他站在离我几公尺远的地方询问。
  「啊,挂在扫具柜里的挂钩上就好了。」我答。随後他往教室後方走去,我再次凝视着他宽大的背影。
  此时的我才惊觉,他刚刚是去帮我洗抹布,而且还是非常自动的拎着抹布往流理台跑。而我好像又错过了道谢的时机,就这样默默地看着他将抹布物归原处。
  唧咿──前後两次。扫具柜的门发出一如既往尖锐的声音,我看得出来开关门的人,已经试着让它降噪许多了,他的动作b我还要谨慎与轻柔,和我印象中的这个男生有别。
  「呃,谢谢你啊……!」不表示感激实在是太不要脸了──我心想。但发自内心的感谢仍是货真价实的。
  「喔,不会啦,但你要不要睡一下?」他边回应我边朝我走来。
  「呃呃呃……好…好啊。」他越走越近。我倚着墙的姿势已经维持一段时间了,脚好像黏在地板上,莫名其妙动弹不得,这也使我没来由地慌张,不经思考就答应他的提议。
  但是我确实很累。现在想起来,好像也没什麽好难为情的。
  「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你就睡吧?没人会吵你的。」他停下走向我的步伐,沿路折回他的座位。现在是六点五十分,离上课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以上,那十分钟应该是指其他同学进教室前的时间。七点过後,就有几位同学会陆陆续续进班。我很好奇他怎麽知道其他同学到校的时间,毕竟我没在七点左右看过他进教室,或许是我真的没注意到?但想想还是有些不合理,不过我没有再追问下去。
  腰部挺直,离开倚靠着的墙面,稍微伸展筋骨,腿部的肌r0u重新活动起来,脚底和地板间只剩下一点点黏x,稍微施力就能自由走动,只是仍有些麻痹。我面向斜前方,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走回教室最角落的座位。那里总是能迎接傍晚的夕yan余晖,在放学钟响的校园里,它能轻易接住h昏最迷人的一道光,坐在那里,我也像个接光者,享受它的温暖与炙热──当然,现在的时间并不允许,毕竟是早晨,本该没有那麽温柔的暮se。
  滴、答、滴、答。秒针的脚步声回荡
  於室内。我拉开木椅,动作有些粗鲁,但仍若无其事的坐下。不管了,睡吧──手臂在桌面上相叠,头部迫不及待的倒下,今天早上真的莫名疲累。
  哒、哒、哒。又是一连串脚步声,这次它更轻、更小声了。我的意识已经变得模糊,双眼没有睁开,只是静静聆听,静静准备入眠。
  「……」忽然,闭上双眼的我感受到令人安心的温度。悄悄地,不打扰地,眼皮周遭宛如有gu暖流流过,将温柔带上岸,光线集於一身,好像水流上添了温暖的波光。禁不住好奇,我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是那闪闪发亮的背影,他就在我的身边,很近很近,好险他是背对着我。
  可能我的位子真的和窗户靠太近了吧,他的身躯很刚好地挡住窗,我的视野很刚好地只能装下他的身影。下拉式的窗帘被他轻轻放下,缓缓地、小心翼翼地,像是不敢吵醒谁一样。
  头还是昏沉沉的,好累,累到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甚麽了。
  其实这个位子并不正对晨光,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不过没发现也好,虽然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顾虑到我,或是刚好有甚麽特别的理由,才来这扇窗边的,说是刻意讨好我并没有必要,至於其他可能的原因,我也没力气思考。
  理论上,那窗帘的放下与否,对我而言并不会有特别的差别,但总觉得多了些甚麽。或许是意外他有这麽一面,或许是惊讶於他藏起来的笨拙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不是真的笨拙,或许、或许、或许……有好多的或许,都无从解答。
  唯一确定的是,拉下窗帘後,另一头的yan光更耀眼了。
  我就这样,待在他的庇荫里,被睡意澈底打败。他似乎拉下窗帘後停顿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停顿的原因我也不晓得,现在回想起来,未解的谜真的很多。
  我睡了很久,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这还是头一次。睡梦中,我没有听到其他同学的脚步声、说话声、七点半固定响起的钟声,今天是一个很清静,又很温暖的早晨。
  而後叫醒我的,依然是他。
  叩叩叩──轻轻敲击桌面,我原本并不想理会。
  「要上课了。」这句话将我的意识带离梦境,但睡意犹在,我只是张开眼睛,头部仍维持一样的姿势。在学校睡觉时我不习惯拿下眼镜,而每每醒来时,镜框的位子却都能对准眼睛。
  「好……」敷衍却不失礼貌地回应。「怎麽是你来叫我?」我确实很好奇。而且往常围在我座位旁边的几个朋友也都不见踪影,不,是整间教室除了我们两人外,空无一人。
  「调课,数学换t育。」他好像没有回答我的问句,而是回应了我因不明状况而愣住的眼神。
  「太突然了吧?」
  「刚刚才说的。」
  「数学小老师跟t育gu长呢?」
  「就是他们说的啊。」我知道啊,但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想问的是这麽临时宣布的理由──这些都是没说出口的话。
  我还是坐在位子上,整理脑内接收到的繁杂资讯,眼见他朝门口的方向迈步,我急急忙忙起身。
  「走吧?」大概在距离门口不到几步远的位置,他转头说道。
  「啊啊……好!等等我……」语气仓促,我没有多想就脱口而出的话往往破绽百出。
  「等我。」──在他耳里不知道听来有何感想,为甚麽要等你?他大概会这样想,不过我也不知道答案就是了。
  「快点啊。」
  「要带甚麽吗?」
  「人。」
  「就这样?」
  「对。」
  此时的时间真的不早了,差不多迟到五分钟以上了,他和我一前一後走出教室,外头的yan光还是跟稍早前一样,很亮,很刺眼。
  教室外的走廊能直接通往c场,他走在前面,我离他有两三步之遥,这个距离对於那时候的我们来说,理应再适合不过了。
  「我以後都会早到。」打住步伐,他对着前方说道。
  「……为甚麽?」我看着他问道。
  他停下脚步後不到一秒,我就追上他了,两个人的肩膀一高一低排列,画面有种违和的温馨感。
  「呃……为了叫醒你?」
  「要不是你叫我睡一下,平常我才不会睡着咧。」稀松平常的口吻,像认识好几年一样。这个语气对我们来说挺自然的。
  「但为甚麽是你叫我?」重复刚刚很想知道的问题,我边走边问。
  「不然你要继续睡一节课吗?」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说──为甚麽叫我的人是你?」
  「……我也想知道。」这句话特别小声,在满是人声的校园与越来越烈的yan光下,显得格格不入。
  肩并肩走着,不知不觉抵达c场了,这段路不长,但总觉得走了好久。
  而他的回答我并没有多想,虽然还是很好奇,但我没有再追问下去,现在想来蛮可惜的。
  「那我以後就在教室睡到上课好了?」踏入c场的
  前一步,我开玩笑地说。
  「也不是不行啊。」
  「欸……我是开玩笑的啦,不用这麽认真回我……」
  「我是说真的,很累的话,你就睡吧?」
  他这麽认真的回应,我一瞬间不知道该怎麽反应,但又感到意外的逗趣与安心。
  「真的很累的话,当然要睡啊。」走进c场,我对他说。
  「今天很累吗?」
  「有一点?哈哈。」
  c场上的太yan光线更强了,我眯起眼睛,看到班上同学与老师朝着我们猛力挥手,示意我们赶快过去。
  「突然决定以後都要早起,不会累吗?会不习惯吧。」我加快脚步,边走边说。
  「早就习惯了,不用担心我啦。」随着我的步伐,他也渐渐加速。
  「是喔?好吧。」原来他平常很习惯早早起床吗?无论是他很早起这件事、忽然决定要早到学校这件事、今天叫醒我这件事……全部都很不可思议,但为甚麽我当时一句话也不问?真的太可惜了。
  yan光很大,把c场染成一片金h,他的身影沐浴其中,令人没来由的目眩神迷。
  老师看着我们俩,严肃地教训一顿,我还是头一次因为上课迟到被骂,他好像也是。我们无意间对上视线,相视而笑。那是我第一次正视他的笑容,嘴角忍不住跟着上扬。
  从那之後,每天早上他都会提早到校,有时候我扛不住睡意时,他会放任我打瞌睡,并在上课钟响时把我叫醒。通常,我们都会闲聊几句,包括今天天气如何、早餐吃甚麽、昨天回家後做了甚麽……毫无重点的闲聊,不知不觉成了我每天早上的小乐趣。特别是yan光普照的晨间,两道光点燃了本是冷冷清清的教室,而接光者这个词之於我,从何时开始也适用於这些光芒耀眼的早晨。
  清澈的眼眸、宽大的肩膀、茂密的棕发、厚实的手掌心……和他有关的所有,无声无息地植入记忆的晶片里,然後,直到某一刻,他和它们再也无声、无息。
  那不是循序渐进的过程。
  「早安啊。」
  「啊,你今天也很早耶。」
  「是吗?哈哈哈。」
  「我跟你说啊,今天早上我………然後……结果……」
  满怀期待,又是滔滔不绝。
  早安啊──每天的开场白,我从来没正面回应过。因为总是等不及要和他分享那些微不足道的闲聊话题。很幸福,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幸福到我总是因迫不及待而跳过早上一来一往的招呼。
  早安也好,起床了也好,再说点甚麽,让我回应你吧?从甚麽时候开始,我再也赶不上你了。
  每天,我的早晨都由你开启。每天,每天,除了往後的每个今天跟明天。
  「早安啊,该起床了吧?」这句话是对你说的。
  熟悉的声音,在几年前绝响了。
  好像真的有点想念──非常突然地,回音不再,记忆显得更苦涩,今天的晨光如昨刺眼而苍白,如昨耀眼,而令人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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