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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灯火阑珊的大街。
  一男一女共撑一把伞,你一口,我一口地咬着棉花糖,幸福得仿佛甜出蜜来。
  这是一个贵族少爷与麻辣千金的故事。
  这是一个属于他们的故事,自己就像是一个恶毒的女配角。
  江哀玉无声地站在阴影中。
  如果她在这时候冲出去,会不会被人推倒在雨中,就像所有的恶毒女配角都会有一个悲惨的下场。
  “主人……”凌箫站在江哀玉的身后,撑着一把青白色的雨伞。
  他看着自己的主人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仿佛在与那两人理论,却被人扇倒。
  江哀玉倔强地看着明墨生。
  “为什么?你至少应该对我说一句对不起!”
  明墨生冷漠地看着她,仿佛蝼蚁一般。
  楚鸢鸢完全就没有当她存在过:“墨墨,我们的棉花糖还没有吃完。”
  有意无意地,她的高跟鞋踩在了江哀玉的手上。
  疼,钻心的疼痛。
  却不及心疼万一。
  明墨生咬了一口棉花糖,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都是甜甜的味道。
  凌箫及时地赶了过来,扶起满眼绝望的江哀玉。
  “这么快就找好下家,真是小瞧你了。”
  明墨生的语气依旧是那样调笑的感觉,却再也不能让她感受到当初的明媚与悸动。
  江哀玉冷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这些年,她为他做了这么多,竟然比不上一个出身高贵,转校才一个月的楚鸢鸢。
  “闭嘴!”
  凌箫眼神凌厉,自带上位者的气势。
  明墨生被他吓到了,但转念一想,在这云城,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谁动得起他明家唯一继承人。
  况且还有一个楚鸢鸢,那可是帝国百年世家的小姐。
  楚鸢鸢也被震慑到了,就算是帝国京都的那些老家伙也没有这样的气势。
  江哀玉在凌箫的搀扶下低低地笑了起来。
  “不就是一个楚家么?”江哀玉淡漠地吐出几个字,“明日,楚家就会从帝国消失。”
  拍了拍自己的手,她江哀玉还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屈辱。
  楚鸢鸢被她看得心里发慌:“疯子。”
  语罢,便头也不回地拉着明墨生走了。
  黑暗中,江哀玉笑得十分渗人。
  想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为了他,学会了做饭,洗衣,收拾房间;一个本可以混吃等死,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的小公主,为了他,借口管理在亚洲这边的产业,千里迢迢跑到云城,每天为家族产业忙得累死累活。
  凌箫试探性地舔了一下主人的手,才小心翼翼地轻吮着那双沾上污泥的手。
  谁料一个巴掌打了下来,他也顾不得是在大街上,本能地就跪了下去。
  “洗不干净了。”
  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洗不干净了。
  就像她选择离开大洋洲,当上继承者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回不去了。
  第二日。
  “这件衣服怎么样?”
  江哀玉面无表情地站在镜子前,身后跟着的是北岛桑,一个日本男孩儿,很是乖巧可爱。
  “主人好美,就像是诗里说的‘一笑倾人城’。”
  略微楞了一下,江哀玉心中涌动着些许悲伤。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她对着镜子喃喃自语。
  镜中,她那绝美的容颜沾染了些许哀怨之色,就像她的名字一样。
  北岛桑知道自己好像又惹主人不开心了,他自己也紧张起来,脸上露出为难与担心的神色。
  在镜中看见他的模样,江哀玉轻轻地笑了一下。
  北岛桑立刻雀跃起来:“主人,您笑了,您笑起来好美,要多笑一笑。”
  语闭,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逾越了,害怕地缩缩头,扯了扯主人的袖子。
  江哀玉捏过他的下巴。
  她很久很久都没有开荤了,自从认识明墨生之后。
  若非当初来云城的时候,硬是要她选两个贴身的,她也不会要这个整天看起来欢欢喜喜的小孩子。
  说起来北岛桑还比江哀玉大一岁,可却依旧是小孩子心性。
  “把我原来的衣服包起来。”江哀玉用回中文对一旁的导购说。
  那导购听不懂他们说话,开始还一楞一楞的,后来就听到什么“一笑倾城”,此刻却反应过来了。
  北岛桑拉着主人的袖子,有些撒娇地说到:“您就只光顾lx旗下的牌子,都不去看看奴家的,主人好偏心,奴醋了。”
  lx是凌家的产业之一,现在属于凌箫在打理。
  江哀玉捏了捏他的脸蛋,手感倒是不错:“不想光顾你家的,倒想光顾你。”
  北岛桑的脸上顿时出现一抹红晕,用他细腻的脸蛋在她手上蹭来蹭
  去。
  此刻的江哀玉只想将心中的不痛快发泄一通,加上长年禁欲,便有一种就地折磨眼前人的想法。
  可这个美好的幻想又被明墨生给打碎了。
  “就凭你也配来这里买东西?”
  昨日之事真让她气极,只是当时怕于凌箫,没能发作,如今冤家路窄,当然要好好地凌辱一番。
  就她这样浑身上下全是地摊货的平民,怎么配出现在这里?
  “哀玉,昨天的那个男人呢?”
  他见北岛桑那翩翩贵公子的气质,便认定他又是江哀玉傍上的金主。
  脚踏两只船,这女人就这么贱么?
  还想挤进上流社会,真是痴心妄想,不过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玩物罢了。
  北岛桑确定自己听得懂中文,却不明白对面的男人在说什么。
  主人还宠了别的男人?
  他下意识地将主人拽得紧紧地。
  “放开。”江哀玉的话不容拒绝。
  北岛桑立刻露出了委屈的神色,只有颤巍巍地缩回了自己手,他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到主人对他有那方面兴趣的一天,没想到就这么失去了。
  一腔怨恨全都归到这个男人上了。
  明墨生到有些意外:“这么快就想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我真是小看你了。”
  江哀玉淡漠地想要离开,却被楚鸢鸢给拦下了:“昨天不是很狂吗?玛丽苏看多了吧,楚家是你高攀得起的吗?”
  江哀玉挑了一下眉,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
  她昨天下达的命令是中午12:00以前,不过按照自己手下人的那些执行力度,也只能堪堪在那个时候完成吧。
  真是的,感觉又被人看不起了呢……
  江哀玉扬起头,勾勾嘴角。
  “还有十分钟,要和我一起等消息吗?”
  “呵,十分钟,不是想在十分钟之内逃跑吗?”
  “很期待你等会儿惊慌失措的表情。”
  江哀玉看她,仿佛在看一个可笑的玩具。
  楚家?她都不屑于提,就算是楚家的上线家族的族长,在她面前也和空气差不多。
  “我倒是更期待你想我求饶的样子。”
  楚鸢鸢人美心也毒,已经想了好几个法子,要让人没有好下场。
  恰在这时,商场的大银幕上弹出一则新闻。
  “2020亚洲峰会于乌镇举行,会上,帝都楚氏宣布退出商界,并签署协议,其所属阿里云云,福安珠宝……”
  楚鸢鸢的笑容就这样僵硬在脸上,不敢侧脸去看那银幕。
  此刻,她心中是万分惶恐,颤抖地拿着手机,拨给她父亲。
  几声低笑,出自江哀玉。
  这女人的表情也太丰富了些,还比较好玩,自昨天压在她身上的乌云也消散了些。
  “这下覆水难收啰!”
  江哀玉的心情舒畅了几分,看明墨生的眼神都变了,哪里还是那个羞羞答答的小女孩。
  “真是,陪你玩学长学妹的游戏久了,都忘了自己不是普通学生了。”
  明墨生看着她,久不能转神。
  “陪你耗了这么久,你是不是该补偿我点什么呢?”
  “你,你想要干什么?”
  明墨生像是不认识她一般,后退。
  “没什么,就想让你让让路,你挡着我了。”
  他着魔般地让开,完全看不清她在想什么,万一,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呢?
  北岛桑见主人离去,也快步跟在她的身后,只留下不知所措的明墨生与心急如焚的楚鸢鸢。
  “爸,我刚才看见新闻上说……”
  “鸢鸢,”对方语重心长,“我已经给你定好机票了,先回家。”
  “发生什么事了?”
  楚鸢鸢心里在打鼓,如果真是那个女人做的……
  “回来再说。”
  还没等楚鸢鸢再开口,那边传来一阵嘈杂,电话就被挂掉了。
  ……
  灯火璀璨的四层邮轮航行在雾霭之中。
  江哀玉的手机上躺着请假的信息。
  失恋了,不想回学校,出来看看海,看看另一片广阔的天空。
  “过来。”
  凌箫跪在她的下手处。
  “勾引我。”
  凌箫的下颚被她用双指抬起,那张冷峻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不愿意么?”
  江哀玉仔细打量着他的那张脸,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动人心魄的眼睛,深黑色的眼眸在灯光下,比钻石还要美。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奴……”凌箫沉默了半晌,俯下身从她的脚下一直向上亲吻。
  久未经人事的江哀玉一阵酥麻。
  身下这人真是可爱呢。
  正当这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不用看就知道是明墨生
  打来的。
  之前,她不仅给了他私人号码,还设置了与众不同的铃声。
  凌箫浑身一颤,他知道这是谁的电话……
  每次主人听见这个铃声,就会痴痴地笑,露出那种少女的光彩。
  他真的很嫉妒,很嫉妒……
  可现在,承欢的人是他,不是吗?
  凌箫没有停下,而是主动地靠近女子最为隐秘的地方,细嗅其香。
  在没有得到主人允许的情况下,触碰。
  江哀玉伸手去挂电话,却被这突如其来的轻挑弄得手滑了一下。
  电话被接通了。
  那边是下课时分独有的喧闹声,甚至还可以听见老师给学生解题的声音。
  “江哀玉,你在哪儿?没来上课?”
  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起她来了?
  “之前你不是约我这周六看画展吗?现在有空了。”
  江哀玉对对直直地按下了红色的按钮,顺便把手机关了个机。
  这小奴隶平时看起来规规矩矩的,怎么这种时候这么磨人。
  凌箫似乎感受到主人审视的目光,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于是舔得更加卖力。
  北岛桑端着果盘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一幅场景:主人慵懒地躺在贵妃椅上,一向冷峻禁欲的凌箫扶着主人的身子,忘情地在身下伺候。
  他错过了什么?
  江哀玉抬眼也看见了他,单手抚摸着凌箫的脑袋,将人从身下抽离。
  透明的乳白联成一条丝线,挂在凌箫的嘴边,看起来意乱情迷。
  “主人,奴还要……”
  凌箫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这哪里是lx集团的大总裁,分明比娼妓还要下贱。
  “知道勾引我,是什么罪名吗?”
  他的脸上出现一丝呆滞地慌乱。
  “是什么来着?”
  “奴没有…没有勾引主人,只是仰慕主人,贪恋主人的味道。”
  他的脸轻轻地贴着江哀玉的大腿内侧,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灼热气息。
  “这么说,我之前叫你勾引我,你没有做到?”江哀玉带着玩味的笑意在她脸上绽开,“违背我的命令,又是什么罪名?”
  出乎意料地,凌箫伸出舌头在她的大腿上画圈圈。
  虽然江哀玉很是受用,但手上还是一用力,揪起他的脑袋,逼迫他回答问题。
  “奴宁可违背族规,也不敢违背主人的命令。”他的目光异常虔诚,像是仰望着自己的神明。
  一旁的北岛桑布置着果盘,一脸艳羡,却又带着一丝哀怨的小眼神成功吸引了江哀玉的注意。
  江哀玉修长的手指轻点他的脸颊,滑过他的下唇,北岛桑乖巧地点着她的指尖,露出一副娇羞的表情。
  他主动地脱掉自己的轻薄的上衣,方便主人玩弄,男人的身体长年被牛奶浸润,丝滑如绸。
  江哀玉踢了踢身下的凌箫,示意他下去。
  凌箫何其不甘心,当即将自己褪得干干净净,以一种极为诱人的方式爬行。
  江哀玉忽然感觉很没有意思,放下了手边人,一个人走到甲板上,吹着冷风,看星星去了。
  “主人都走了,你装什么装?”
  北岛桑痴痴地看着门口,那不存在的背影。
  凌箫没有理会他,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将自己整理好。
  见他没有理会自己,北岛桑更是气急。
  “真没看出来,凌大总裁也有这样骚浪的一面,真是不害臊!”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凌箫永远都是这么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要不是真的看见,谁能想到掌握一方生杀大权的人会是刚才那个模样。
  “你!”北岛桑愤愤地咬着帕子。
  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年,主人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他们两个的身上。
  ……
  甲板上,零星地跪了几个奴才。
  江哀玉静静地吹着海风,任发丝飞舞,平息着燥热的气息。
  说没对那两个贴身侍奴感兴趣是假的。
  可她就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过去的那几年就像是一场梦一样。
  什么平凡普通人的生活,根本就不适合她,根本就是自己找罪受。
  ……
  两个月前。
  “墨生,听说布尔米什要来帝国办画展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布尔米什·哈德罗?那个被誉为‘上帝之手’的天才画家?”
  “对呀,这次画展就在云城。”
  明墨生其实对绘画不是很了解,但布尔米什实在是太有名气了。
  他不仅是一个享誉全球的画家,还出身于真正的贵族,要是能与他说上话,攀上一点儿绿豆大的关系,那可真算是光宗耀祖了。
  看着明墨生急匆匆离去,江哀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个画展,是她特
  意安排的,虽然哈德罗家族只是堪堪能入眼,但对于云城来说,也算是惊天动地的大贵族了。
  她在为他铺路,通过哈德罗家族,他可以结交到真正操控世界的那几家,到时候她会安排人认亲,这样他就可以真正到江澜殿了。
  虽然他们之间有着巨大的身份鸿沟,但她会努力的。
  ……
  甲板上的风似乎要将她的回忆打碎,或者说,已经碎了。
  凭借他在云城的地位当然很容易就拿到了去画展的票子,不过却并不打算带她去,自从楚鸢鸢转来以后。
  又约自己去看画展么?
  “回云城。”江哀玉对跪在她身边的奴隶说,那白衣小奴也很有眼色地离开。
  当她转身时,就看见了凌箫。
  明明穿着禁欲模样的衣服,却总是用那样虔诚而情动的眼神看着她。
  “主人……”
  刚才只进行了一半她就走了,再见他,此刻只觉得身下有些异样。
  “请您让奴才伺候吧,求您了,阿凌只是太想您了,求您了主人……”
  江哀玉微微停顿了脚步,很多年,都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
  “闭嘴。”
  江哀玉皱眉,抬脚踩上了他的嘴唇,谁知凌箫依然固执地低下头,伸出小舌,讨好地在她鞋底舔舐。
  看不得他这么发骚犯贱的模样,将他的脑袋也踩了下去,发质柔顺,很是舒服。
  凌箫努力地摆正自己位置,做好一个脚垫。
  他知道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自从主人来到亚洲之后,他就再也没机会受到主人的宠幸。
  漫长的等待让他害怕,可每天一看见主人他又庆幸自己还能留在主人身边,哪怕只是主人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拿他出出气,他也觉得欣喜若狂。
  “你怎么能这么贱?”
  凌箫被压在地板上,答不了话,可蠕动的身躯分明想要更多。
  海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还有她的心。
  “跟我过来。”
  凌箫爬在她身后,一起进了房间。
  江哀玉坐在画架前,立刻就有奴隶呈上画板、画笔、颜料与松节油。
  承装松节油的小瓶子一打开,整个画室都充满了刺激的味道。
  很显然,凌箫也闻到了这股气味,紧紧张张地不知道主人要干什么。
  不过,无论主人干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不过,无论主人干什么,他都甘之如饴。
  “把衣服脱了。”
  江哀玉略微冷漠地出声。
  凌箫则是浑身一震,主人从来没有让他脱过衣服,每次都是他主动褪得干干净净。
  是终于觉得这些布料碍眼了吗?
  这一时间,竟有些扭捏。
  “呵,”江哀玉轻笑了一声,“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不久,江哀玉将浑身赤裸的凌箫压在画室的沙发上。
  “求您…怜惜奴才……”
  她见身下的一脸的红晕,发出一些意乱的迷叫,勾人兴趣。
  她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骚浪呢?
  每时每刻都规规矩矩得不像样子,就算是伺候她也未有像现在这样勾起她的兴趣。
  “在哪儿学的?”
  凌箫迷乱的眼神中出现一丝的理性:“奴,奴……”
  江哀玉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看自己。
  “奴天生的……天生就是这么下贱……”
  江哀玉被他逗乐了。
  她还未有下一步的动作,凌箫就自己张开双腿,在她身上磨蹭。
  欲火焚身。
  此刻,江哀玉也不愿再忍着了。
  离开大洋洲前,她虽然年纪尚小,也宠幸过别人几次,也是知道那种乐趣的。
  但离开大洋洲之后,为了一个明墨生,她再也没有像这样亲近过其他人,为了他,守身如玉。
  此刻,才觉得这欲望有多美好。
  凌潇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江哀玉此刻才觉得,他是那个指点江山,雷厉风行的lx集团总裁。
  “你敢压我,嗯?”
  江哀玉略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以前只觉得这男人刻板无趣,过于听话,但现在,似乎能勾起她的一丝征服欲。
  凌潇没有回答她,只是微微低头,吻上她的脖颈。
  只觉得有些发痒,江哀玉抓着他的头发向后仰,居高临下地欣赏着他的容貌。
  俊美却冷毅,可就是这样一张脸上露出温柔的讨好之色。
  “叫声‘爷’来听听。”
  她就像古时的嫖客。
  “爷~”
  他的音色成熟而富有磁性,可那语调却贱得发嗲,喉结处,都滑动着汗珠。
  江哀玉又忍不住将他压了过去,这次,凌潇故作挣扎了一番,略带委屈地在下面。
  翻云覆雨,一番满足
  。
  果然,没有什么事情是一顿啪啪啪解决不了的。
  一扫之前的阴霾,江哀玉觉得自己身心舒畅。
  可凌潇的下身却依旧挺立着。
  男人脸上出现红晕,轻咬着嘴唇,不敢说话地模样。
  江哀玉接过一旁的小奴一直举着的画笔,用画笔给这一室的旖迷打了个结构。
  凌潇正准备去再求求主人的,却被严令呵斥“不许动”。
  她执笔,勾勒出一具男人的身体:“像不像泰坦尼克号?”
  侧卧在沙发里的凌箫不解地看着她。
  江哀玉自嘲般地笑了,泰坦尼克号的结局是沉没,而她,永远不会为了一段爱情而消亡。
  “过来看看。”
  江哀玉完笔,头也没有抬。
  画中的男人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抚上她的双肩,有节奏地按摩着。
  “好看。”
  凌潇的眼中没有画卷,只有情欲。
  她勾起他的下巴,调笑到:“敷衍我?”
  “奴怎么敢敷衍您……啊…”
  “没有么?”
  江哀玉的目光打量着他的下体。
  “我看你眼里就只有那件事!”她就手中的笔打了一下他挺立的下身,于是凌潇就更难受了发出一些意乱情迷的叫声。
  他俯身跪下,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守规矩地攀上她的大腿,力道正合适。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就要贴到她的大腿上,明明将他晾了这么久,可热度却一丝都未曾减退。
  “让奴才帮您清理一下嘛。”
  江哀玉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
  得到主人允许的凌潇兴喜若狂,小心翼翼地在她胯间缱绻。
  周六,哈德罗画展。
  名曰画展,却说是晚宴也不为过。
  珍珠、宝石在灯光下闪耀着它们的光芒,鲜花、香槟在你来我往之间散发着诱人的芳香。
  江哀玉拿着请柬顺利地进入了画展。
  她端着一碟小蛋糕:果然开展晚会什么的,还是蛋糕最好吃。
  说来也巧,她本意虽是为明墨生铺路,可布尔米什的成名作《nothg》,她是真的喜欢。
  本着尊重艺术家的心,她以前也没动特权,让人送过来看看。
  画展开场舞还未开始,那副画作当然也还未展示出来,更何况,这里的男男女女又有几个是真的为了画作而来的呢?
  回头,她便看见明墨生跟在他父亲身后,挽着他的姐姐进入了晚宴。
  今日的他光彩照人。
  明墨生也看见了江哀玉。
  今日的她不同于在学校的普普通通,一身鹅黄色的晚礼服勾勒出她妙曼的身材,怦然心动。
  他以前到只是觉得她一身的学生气,举手投足之间虽有贵族气质,却依旧不是他想要的那一款。更何况,若是她家在云城,甚至r国有头有脸的话,他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收不到。
  所以,只是将她当作想要挤入上流社会的拜金女罢了,玩物而已。
  明墨生走了过来,高傲地微笑着,与她碰杯:“一个人?”
  江哀玉有些厌恶地放下酒杯,拿了一张穿行而过的托盘上的湿纸巾,擦了擦手。
  明墨生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人从来都是一脸幸福满满地跟在他身后的样子。
  呵,不就是傍了个大金主吗?
  她以为自己有多不得了,不过是上流社会的玩物而已!
  明墨生收下自己不屑的眼神。
  毕竟,她身后的人可是连楚家都动得起的,若说不想通过她,和她背后的金主搭上一点儿关系,又怎么可能呢?
  “哀玉,上次在商场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孩呢?怎么他没有陪你来?”
  江哀玉的心更冷了几分,转身就走。
  正是这时,明清月走了和几个云城名媛走了过来堵住了她的去路:“墨生,这位是?”
  “朋友。”
  明墨生可不想让这个异母姐姐得到半点儿好处。
  明清月上上下下地将江哀玉打量了个透,带着一些女人本能的嫉妒。
  她家那个花花肠子可是一天到晚地鬼混,她可不想这个晚宴上有比她更亮眼的存在,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财产竞争者的朋友。
  “项链不错,我很喜欢。”
  她的语气,像是她喜欢就要送给她一样。
  这样冷嘲热讽的语气,一如从前。
  江哀玉眼中的变化不明,忽而仰头一笑,灿若光辉。
  “既然如此,我送于你可好?”
  明清月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以她的眼光可看得出来这项链可不是什么普通货色,才随口一夸。
  “妹妹怎么这么客气……”
  “没关系的,既然姐姐喜欢就送给姐姐了。”
  江哀玉微眯双眼,笑得灿烂。
  一旁
  的明墨生脸色有些难看,这女人不会是为了要讨好他的家人吧?
  不知道该说她傻还是什么的。
  看不出来他们不和?
  一把夺过项链,明墨生道:“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别人的二手货你也要?”
  被当中戳穿,明清月也并不示弱:“这是这小姑娘孝敬我的,你插什么嘴?”
  “这些年你在明家要的钱还少吗?嫁到苏家这么多年,没见你捞到一分钱!”
  这也是明墨生痛恨拜金女的原因之一,当初明清月为了钱财与地位,嫁给了大她十几岁的苏霆。
  凭借着苏家的权势地位,对他与他母亲百般欺辱。
  “钱?要不是我,城东那块地会批给明家吗?要没有那块地明家能这么快恢复元气?”
  城东那块地?
  江哀玉勾勾嘴角,那是她的手笔。
  当初云城老牌的几个世家为巩固自己的既得利益,对新崛起的明家百般打压。
  要不是她……
  江哀玉真觉得自己的付出都喂了狗。
  又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江哀玉选择远离这是非。
  既然送给了苏家一点儿见面礼,那苏家也应该送她点儿什么东西了。
  会场上方的水晶灯忽然光芒四射,被誉为上帝之手”的天才画家布尔米什出现在高台上。
  同行的还有凌潇,他正经地西装下还藏着昨夜欢好的痕迹。
  他不自觉亦不自然地看向主人,发现主人也略有兴趣地看着他。
  意识到这一点,就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忍不住地双腿一紧,此刻他的后面还放着一个跳蛋,生怕主人玩得不尽兴。
  江哀玉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玩味地一笑,将震动地幅度调大了些。
  凌潇极力地忍着,向主人投去一个求饶的目光。
  可这道目光却被人生生地挡住了。
  “哀玉,项链还你,别随便送人了。”
  明墨生笑得亲切。
  “你是觉得,我喜欢三手货吗?”
  明墨生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的神色不像仅仅是在说物件,还在暗喻他。
  “哀玉……”
  “别叫得这么亲切,我和你不熟。”
  江哀玉沉下一口气,嘲弄地笑了一下。
  “也好,”明墨生终于也显露出他的不耐烦,“你也应该知道楚鸢鸢的身份,那也不是我想拒绝就拒绝得了的,我知道你也找了下家嘛,在商场里看见的那个傻白甜阔少爷,对不对?别装纯了!”
  “明墨生……”
  江哀玉并非没有感情,眼眶微微地湿润了。
  她真的觉得这个男人一如他的名字,陌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把你背后的金主介绍给我,否则我们以前约会时的那些照片,我不保证你的金主大人看不到。”
  明墨生得逞般地笑笑,将项链放在她手边。
  “明墨生!”一个恼怒。
  “想清楚了吗?”一个风轻云淡。
  江哀玉仿佛看一个笑话般挑了挑眉,用四个字总结了一下他以上的作死行为:“很有个性。”
  “你的答案?”
  “我没有什么答案,不过,我有一条路子介绍给你认识认识那些贵人。”
  明墨生眼睛一亮:“什么路子?”
  “你也知道我走的什么路子,”江哀玉狠下心来,“想要混进那些圈子,可不是靠什么朋友,亲戚关系,而是要靠你——下面的东西。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她很久没有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了。
  明墨生艰难地咽了下口水:“你能接触到哪个级别的?”
  “嗯……二线家族吧。”
  她身旁最低等的小奴也出身于二线家族。
  至于凌潇与北岛桑两个近奴,则是出身于一线。
  明墨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中了脑袋,二线家族!那可是二线家族!
  明清月在家里如此耀武扬威,还不是因为当了三线苏家旁系的续弦夫人。
  他千方百计追求楚鸢鸢,那还不是因为她是三线楚家的嫡系子弟。
  要是能触到二线家族,云城还不任由他横着走!
  “不过你这个样貌,”江哀玉略微停顿了一下,欣赏了一番他略微受辱的表情,“可能不会把你当个正经的玩意儿。”
  明墨生浑身都很僵硬,他竟可以依稀映出些黄色的阴暗。
  “还有你这个性子,我忍得了,不代表别人也能这么依着你。”
  感到浑身都有些不自然,明墨生踉跄两步,就好像自己是一个让人任意品评的物件。
  是了,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暮然回首的刹那之前,也是这样的神情。
  明明自己比她要高,却有一种自己被俯视的感觉。
  “考虑清楚了吗?或者,你也可以考虑考虑巴结我?”
  她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时候?”
  他可能觉得自己说得不太清楚:“什么时候能帮我搭上这条线?”
  江哀玉觉得自己被拉低了好几个档次,明明想当红娘,却硬是被说成拉皮条的。
  “今晚什么时候都可以,准备好了,来这个地方。”
  末了,她还提醒了一句:“过时不候哦。”
  他想,他可能永远也不懂她最后的那个笑容,一个,对猎物的微笑。
  手上的那张名片还有她的余温。
  上面写着“樱山北泉”。
  ……
  从画展开始一直到结束,江哀玉习惯一个人。
  期间,凌箫大着胆子默默跟了一回。
  江哀玉指环取了下来,丢到他面前:“自己玩吧。”
  那指环是操控他的道具。
  这可直吓得凌箫双腿一哆嗦:“奴不是有意冒犯……奴……”
  “怎么,你也想碍我眼?”
  凌箫心中更加害怕,却只得卑微地退去。
  而江哀玉只是觉得这些画作并不淫迷,不愿让那些脏东西玷污了。
  戏弄一番明墨生之后的心情固然不错,她可是更期待今晚的樱山一约。
  凌箫退出主人的视线范围,表面上便又回到了他原来的样子。
  恰在此时,布尔米什走了过来,态度十分地谦卑:“大人。”
  完整地说,当是“近侍大人”,只因在人前,不便多言,才隐去前头二字。
  哈德罗家族本是二线,是一个传承百年的大家族,云城这样的小地方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穷乡僻壤,山穷水恶之地,今日能有这一展,却是他在江澜殿当差的哥哥传的讯,说是近侍大人亲自吩咐的。
  今日,他竟能与这位大人同台,那可真是无上的荣耀。
  凌箫不曾睥睨于他,只是道:“主人许你兄弟二人在樱山北泉团聚一二。”
  没有前因,也未有后果。
  布尔米什大喜过望,掀袍就要跪下。
  凌箫黑眸微冷。
  “注意场合。”
  今夜的樱山北泉似乎格外地热闹。
  “啪——”
  一声巴掌也特别地响。
  “贱奴该死!”凌箫及其懊悔自己那一刻的分神,被主人赏也是活该。
  他又自己扇了几个耳光,将脸弄得通红,见主人的神色略微有些缓和,才小心翼翼地揉着主人打他的那只手。
  “行了,”江哀玉抽手,闭目,“继续吧。”
  凌箫又俯身按摩起主人的小腿。
  方才主人让他“重一点”,他却走着神,沉浸在自己重新被主人宠幸的喜悦之中。
  他很容易满足,就算是雷霆,也是主人的雨露恩泽。
  车门被打开。
  车外是跪得规规整整的北岛桑,完美诱人地身材,却顶着一张娃娃脸,清纯得可爱。
  “桑儿给主人请安。”
  他拜下时,露出盈盈地腰枝。
  江哀玉也难得地回了一句:“起来吧。”
  北岛桑又贴着地面,一寸一寸地起身,卑微到极致也就诱人到了极致。
  从前凌箫在甲板上求欢的一幕,他自然也看见了。只因思索他之前的话有些道理,才没有二次破坏。不过,耍贱卖乖谁不会,他北岛桑要做就要做到极致。
  “今夜可有人找我?”
  樱山北泉的管家回到:“一个时辰前,有一位少爷拿着樱山北泉的名片拜访,此刻人在偏厅。”
  “不必过于优待,也不必教规矩,将他洗干净了就送到东樱院来。”
  北岛桑见主人未曾理会他,心中难免失落,但也跟在身后,与凌箫同排。
  东樱院是整个樱山北泉的点睛之笔,其间暖泉潺潺,相传有荡邪去疾之效。
  “去折一枝樱花给我。”
  也不知是在吩咐谁,北岛桑颠儿颠儿地就去了。
  “对了,哈德罗家的两个到了吗?”
  “回主人,已经跪候多时。”
  “嗯,进来吧。”
  凌箫立即给身边的小奴使了个眼色,仍是尽心尽力地为主人按摩肩颈。
  内门外,只听那个小奴到:“进去后,请跟着奴家在外围爬行,切不可脏污了御道。没有主人的命令也切不可抬头,就安安静静地按着标准的奴隶姿势跪着,不可发出一点儿声响。”
  这个小奴出身一线,是主人的近身,可比布米尔什的哥哥,一个粗使的二线奴才地位要高。
  “是。”
  两人双双叩首,如履薄冰般地触碰着微暖地鹅卵石之路。
  内门刚划上不久,外门就被划开。
  是一个引路的小奴为明墨生划开的,接着对他说到:“请您在此处跪候,奴去通传。”
  明墨生傻了似的点点头,全然被这样一派景象给震撼到了。
  一个二线家族的别院竟然如此富丽堂皇,期间更是五步一美奴,十步一艳婢,他竟觉得江哀玉说的别人可能看不上他这姿容的话竟是对的。
  他挣扎了许久,咽了口气,磨磨蹭蹭地试着跪下来,说不定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他就能看见他日后要面对的面孔,希望不要过于难看。
  可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的时候,还是那个通传的小奴,也是跪着的,只是身子直着,道:“主人请您进去。”
  明墨生站了起来:“走吧。”
  这却让通常的小奴吃惊不已,还从未有哪个奴才敢这样不守规矩的。
  “您若不是出身于四大家族,还是跪着为好。”
  四大家族?
  明墨生有点懵的样子,他只听说过一线二线三线家族,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四大家族,但他也知道自己并非出身于此,便乖乖地跪下了。
  有一就有再,这次下跪可比上一次容易多了。
  只是要他爬行却是莫大的耻辱,尤其是这样的鹅卵石路,更是磨破了膝盖上的皮。
  他的姿势并不好看,甚至不是很规范。
  明墨生的眼睛并不一直盯着路面,他偏头就看见一个折樱的男子,他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只听他的声音婉转:“主人,樱花。”
  声音中的喜悦仿佛要溢出来,明快的音色听着就让人心情舒畅。
  可那氤氲池中被称作“主人”的人却冷漠淡然,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给。
  那个折樱的男子竟就这样一直跪着,头紧紧地贴着地面,双手举过头顶,将一枝带露的樱花呈上,赏心悦目。
  可这样的地方哪里是他能多看的,前面领路的小奴停下,他也只能停下,低头看地上的石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是他不想表现,而是从未想过竟然有人活得如此尊贵,本能地发自内心地胆怯。况且从未有人教过他此时应有的规矩。
  江哀玉接过樱花,正在手中把玩,就看见了明墨生别扭地爬了过来。
  只隔着腾腾热雾的水面,看得不大真切。
  她摆摆手,示意凌箫停下,自己一个人游了过去。
  明墨生就这样跪在她面前,他不知道是她,可她却知道眼前这个人带给了她怎样的伤害。
  如果她伤不了他的心,就让她狠狠地伤害他的身体。
  过往的记忆潮水一般地涌来。
  江哀玉笑了,笑得又邪又媚,仿佛樱山的仙子,又如这山中的恶鬼。
  “明墨生,我们又见面了。”
  他浑身一震,没有调教过的身体本能地离开地面,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话也说不出来。
  他能看见她露出水面的洁白双肩,性感的锁骨,红唇……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你…你的那位也在这儿?”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可能。
  “你是说在商场见到的那个?”
  明墨生不自然地点点头。
  江哀玉眉眼都弯了,一把将他拽入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她的手就一直压着他的头,任凭他在水中如何挣扎,也不放手。
  四下的奴才都不敢抬头,只是耳边的挣扎声响传来却只见自己面前的泥土,着实也是一件让人害怕的事。
  她手下轻轻一松,明墨生才缓过气来,还未等他开口,就听见她说:“这就是了。”
  闻声而望,只见她拿着已经打湿的樱花枝条勾起那个折樱人的下巴,浅浅地对她说,温柔地笑。
  只是这笑容让他不寒而栗。
  江哀玉读到了他眼中的害怕,淡淡道:“别怕,过来。”
  他如同鬼迷心窍一般过去。
  “知道今天来这儿干嘛么?”
  明墨生僵硬地摇头。
  “当然是介绍二线家族的人给你认识啊!”
  他顺着江哀玉眼角的余光,看向一个方向。
  是两个跪着的人。
  “把头抬起来。”
  一张他今日在画展上见过的脸,和一张和那张脸有五分像的脸。
  看着明墨生更加震惊的模样,她笑了两声,一只手支着下巴:“不去打个招呼吗?不然怎么讨人欢心呢?”
  她另一只手将樱花丢到温泉之中,玩味地逗着北岛桑的唇,唇瓣中的小舌极有技巧地舔舐着。
  终于回过神来的明墨生求饶般地望过来,有些语无伦次了:“哀玉,那个楚鸢鸢,不,我不是有意……”
  “够了,”她的神色有些不耐烦,“别叫我名字!”
  江哀玉背对着他上了岸,立即便有小奴撑起一道浴巾的屏障,伺候她换上稠子。
  当她再次转身,白色的日式长袍,坠了一个以粉,红,紫为底色的长长的彩色流苏。微湿的鬓发卷在耳边,宛若九天的仙子。
  她靠在一张躺椅上,微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把他捞上来。”
  浑身湿
  漉漉的明墨生被人捞起丢在地上,他不敢猜测她是何身份,是何地位,只知道这里所有人都是跪着。
  这时,凌箫在她耳边回禀了些什么,江哀玉忽而又笑到:“等会儿,有人来这儿给我道歉,你学着点。”
  这时,凌箫在她耳边回禀了些什么,江哀玉忽而又笑到:“等会儿,有人来这儿给我道歉,你学着点。”
  她摆摆手,示意凌箫退下,又张口吃了一颗北堂桑奉上的草莓。
  “我…你信我,都是楚鸢鸢那个贱人勾引我的,我受了她的蒙蔽……”
  江哀玉比出一个禁音的手势,眨了一下右眼:“先别说话,看看别人是怎么道歉的,学一学别人的态度,方式。”
  话毕,随着她的一声响指,耳房的纸糊木窗缓缓拉开,露出一面巨大的玻璃,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场景,可身在耳房看见的还是两块纸糊木窗。
  这样的设计本是供人在享受温泉的同时,观看表演用的。
  这样一来,双方都不会尴尬,况且这里的主人本就身份高贵,需要隐藏。
  正好,一出好戏即将上演。
  表演者自然是方才退出去的凌箫,原本故事的麻辣千金,以及她称霸一方的老父亲。而观看者则是原本故事的男主角以及她这个恶毒女配啰。
  “凌总,这不肖女得罪了您,真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躬身陪笑的是前帝都楚氏的掌权人,也就是楚鸢鸢的父亲,楚长安。
  而原本应该是跪在江哀玉面前的人,此刻正坐着,气定神闲地饮茶,置若罔闻,一派冷漠。
  明墨生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刚才听见了什么?
  凌总!?
  不只是一个佣人吗?
  他清楚地认识楚长安,毕竟这样的知名人物随便搜索一下就会出现他的身份信息,包括照片。
  可连楚长安这样的人物也要陪笑的凌总,他却想不出来。
  不过他在所谓的贵族圈子里混了这么久,也多多少少地听说过凌家,那可是基本上垄断了整个世界的石油生意,并且掌控了半个亚洲经济命脉的家族啊。
  就算是传承百年的哈德罗家族在其面前也像是个落魄的贵族。
  只听那边楚长安继续到:“凌总,您消消气,小女有什么得罪您的,我让她给您赔罪。”
  凌箫坐在茶桌前,没有说话,而楚长安却在旁边点头哈腰的。
  明墨生突然真实地明白,她真的可以说说话就能让楚家消失,不仅如此,在铲除楚家以后,楚家家主楚长安还亲自跑过来给她…她身边的一个佣人道歉?
  想到后面,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是这个佣人的权力很大,还是那样滔天的权力属于一个佣人。
  楚鸢鸢跟在她父亲身后,一动也不敢动,听到此处,立刻斟茶赔罪:“凌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放凌家一马吧。”
  楚长安斜着瞪了她一眼:“凌总,她不是那个意思,您消气就好,楚家随您怎么玩,您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他当然清楚明白,楚家百年基业已经完了,现在要求的,只有平凡而还算富足的生活,甚至是,保命。
  凌箫接过那杯道歉的茶水,就在楚长安希望满面之际,尚且滚烫的茶水就这样不偏不倚地全浇到了她脸上。
  空气中就残留着楚鸢鸢痛苦的叫声。
  凌箫凝视着茶杯,思索着要不要将它打碎,让零落的碎片在她手上划开一道一道地伤痕。
  但这是主人的杯子,他无权损坏,甚至一些主人喜爱的茶具,比他还要重要。
  凌箫的眼神里有着片刻的落寞。
  他偷偷地向主人的方向望了一眼,却什么也看不见。
  在人情世故方面,楚长安还是很懂的,知道凌总没有消气,忍痛给了自己女儿一巴掌:“还不快谢谢凌总!”
  楚鸢鸢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无可奈何之下,咬牙说了四个字:“谢谢凌总。”
  随即,如泉的眼泪不争气地满脸都是。
  主人之前给他的命令是将楚鸢鸢弄哭,上演一出好戏,可他还没使手段,人就已经泪如雨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请示主人。
  他飘飘然地起身,楚家父女战战兢兢地眼见他走出了耳房,也没有留下什么指示,只得就这样站着,让其内心很是不安。
  凌箫出了耳房便本本份份地跪在地上,乖巧地爬到主人的身边。
  明墨生的眼睛都看直了。
  恍惚之间觉得,能跪在她面前都是一种无上的荣耀。
  还没来得及请罪,凌箫就被踹歪了身子,只听主人扫兴的声音:“这样就行了,呵,太久没回海棠阁,折腾人的方式都忘了是吧。”
  暗三阁,分别为芭蕉,海棠,萱草,分别是训练二线,一线与超一线的四大家族的子弟,功能侧重有所不同。
  “奴才不敢,求主人再给奴才一次机会。”
  江哀玉的手中玩着流苏,欣赏着明墨生惨
  白的脸色,心情甚好:“去吧。”
  勾起明墨生的下巴,从上往下,她还能瞧见他发软地双腿。
  “不错,看来你现在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我…我要怎么做…才…才能让你消…消气?”
  江哀玉抬了抬下巴,只见耳房内的楚长安又扇了楚鸢鸢一巴掌。
  颤抖地抬起手,明墨生知道双眼泪汪汪地看着她,狠下心给了自己一巴掌。
  “呵,不够。”江哀玉凝视着他,却对北岛桑说:“给他示范一个。”
  北岛桑怎么会放过在主人面前卖乖的机会,况且他又是一向心狠的,一个巴掌打在自己脸上,红肿肿的,还可见嘴角的血丝。
  “再来一个。”江哀玉调笑。
  明墨生试着闭着眼睛,狠力地打,却依旧对自己下不了死手。
  “学得可真慢,”江哀玉失望地嘟嘴,“你到他脸上试试。”
  “啪——”
  原本白皙地脸庞高高地肿起。
  “啪——”
  明墨生惊异地发现自己的下身竟然有了反应。
  “啪——”
  在第四个巴掌落下来之前,他躲到江哀玉的脚下,岂料被一脚踹开。
  他慌不择路地抱住她的小腿,楚楚可怜地舔了一下她的鞋面。
  本是下意识地举动,可是他真的更硬了。
  “真是个天生的贱货。”
  明墨生被刺激得受不了了,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羞辱他,他竟然还会觉得有快感,甚至想要继续被羞辱。
  江哀玉也注意到了他的反应:“呵哈,哈哈哈哈,我真是没想到,对你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这么久,都不及几个巴掌来得快。”
  她一把抽出别在北岛桑腰间的鞭子,反手就抽在了他背上。
  四下一时间噤若寒蝉。
  “怎么样,这个喜欢吗?”
  江哀玉的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
  “我…不…我不是有意的……”
  破空的鞭子抽在了他的脸上,依旧是那道冷冷的声线:“我问你喜欢吗?”
  明墨生在地上纠结了好久,但他实在是怕了,声音细弱蚊:“喜…欢…”
  言出,如泼出去的水,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下贱。
  江哀玉将辫子一丢,笑得酣畅淋漓,停罢,她轻轻抚上他脸上的那道鞭痕,疼得明墨生一个哆嗦。
  “别怕。”
  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她温声安抚,就像是在心疼一只受伤的小狗。
  “乖乖,是想要结识几个二线家族的朋友吗?”江哀玉薅了薅他的头发,是她喜欢的味道。不过,她此刻的温声细语却更让人不寒而栗。
  “…是…不…”
  江哀玉的脸上有一丝疑惑:“想清楚再说。”
  她的脚背能感受到他喉结的蠕动,那是他的颤栗。
  明墨生斟酌了许久:“…是…”
  “那很好啊,”江哀玉一副很开心的模样,他招来维尔,也就是布尔米什的哥哥,问到,“觉得这个怎么样?”
  明墨生不作答。
  于是,江哀玉又招来了布尔米什,道:“这个看得上眼吗?”
  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明墨生一动也不动地盯着她,就像一只快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狗:“我眼里只有你!”
  仿佛被这句话恶心到一般,她长笑:“我?我现在在你眼里是什么?金钱?权利?还是地位?嗯?别再引人发笑了。
  “我告诉你,你姐姐已经通过苏家的势力暗中收购了明氏集团近20%的股份,等到她成为第一股东,明家的产业,可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还有这次画展,她代表苏家旁系的这一支向哈德罗家族示好,你想,如果真叫她结交上了二线家族,她在苏家的地位只会更稳固。
  “到时候,你拿什么对付她,你拿什么保证她不会将你和你母亲逐出明家!
  “你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攀上哈德罗家族,借他们的势力帮你赢回来。”
  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感情,只觉得自己所有为他铺的路都付诸东流。
  她只是想吐出来而已。
  “…我…你…你会帮我的对吗?”
  “还不明白么?现在,你除了攀上哈德罗,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
  “文锦,你没有第二条路了,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录周记视频!”
  经纪人姐姐在电话的另一端咆哮。
  话说文锦此人,原本只是一个十八线小男团的爱豆,却偏偏要去跑遍各个剧组去当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
  现在他还在一个深山老林里跑一个小剧组的男三号。
  并且,已经一个月没有录周记视频了,虽然,可能也没什么人看。
  “好的,好的,不好意思啊,果子姐,最近收工都太晚了,大山里都没有信号。”
  “去,快去!最多给你十分钟!”
  “好的,好的,果子姐。”
  那边电话挂了,文锦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软件,开始录制视频。
  “大家好,我是文锦。
  “是的,真的是万分抱歉,很久都没有在这里和大家见面了。最近真的都收工太晚了,深山里连e网都没有。
  “刚才我的经纪人姐姐打电话来,我觉得我再不录这个视频,她就要从帝都那边追杀过来了。
  “……
  “那今天就到这里啰,拜拜!”
  拜拜——
  文锦的眼睛笑得都要合拢了,不知道是因为太困了还是职业假笑。
  心道:“终于可以睡觉了!”
  他收拾收拾自己准备洗洗睡了,忽然想起之前他和粉丝互动,有一份小礼物没有送出去。
  之前,不知道送什么好,但是现在他灵光一现,就送一份私信祝福好了,就算勉励一起奋进的人吧。
  他带着洗漱后回光返照般的清醒,打下了一行字:“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虽然感觉是很老套的句子,但是好像很不错。
  他看了一眼对话界面上方的“菖蒲”二字,不知道为何就想到了一句不怎么出名的诗句:“流泉动哀玉,清洌生菖蒲。”
  晕乎乎,困呼呼地就睡了。
  ……
  江哀玉此刻怨念颇深,放下明墨生的衣领,想要强迫自己冷静一下。
  “叮——”
  手机在此时发出它不该有的声响。
  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只见上面躺着“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这样一句话。
  她愤怒地将其砸到地面。
  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又让人给她捡回来。
  只见,破碎的屏幕上还写着“文锦私信”几个字,也不知道为什么,暴躁的心忽然就平静许多。
  明墨生见她这样有些被吓到了,也不敢再开口说话,害怕刺激到她,自己的下场可能会更加悲惨。
  江哀玉碾着他的下巴,生疼,他却不敢再发出一点儿声音,只听她道:“别怕,你会喜欢这种感觉的。”
  又是这两个字:“别怕”。
  让他别怕什么?
  这两个字让他更加恐惧,他蜷缩成一团。脑子却是高速运转,他曾经听说过,中世纪的一些欧洲贵族少女,喜爱男奴为她们用嘴服务。
  这样既保住了所谓的少女贞洁,也可以享受到少妇的乐趣。
  那她,也喜欢这样吗?
  明墨生一下子别开脸,似乎要放弃这个想法。
  可是,刚才他在她脚背上的那一下,她不也默许了吗?
  甚至没有再让别人动手打他。
  在她足下仿佛是避风的港湾,不,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乖,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结交权贵的。”
  她这话说得极为讽刺,却又多了几分的从容与闲淡。
  明墨生怎么可能离开,冷不防被踢了几脚罢了。
  “呵,看来没调教过的果然不行啊。”
  从前看别人调教奴才,觉得挺容易的,没想到自己上手这么难,真是没趣。
  她对北岛桑使了个眼色。
  北岛桑依旧失落落的,满是嫉妒,下手便狠了些,一手点了他的哑穴,一手暗里用劲折断了明墨生的手骨。
  要知道,北岛家可是垄断了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军火,而作为嫡出小少爷的北岛桑在这方面可是天赋异禀,远不像他在主人面前表现得这么无害。
  “送到芭蕉阁去,好好教教他规矩!”
  “是。”
  北岛桑依然可以感受到主人的绸子划过他鼻尖的轻柔,可是,竟然有人曾占据过主人的心,哪怕只有一星半点,也能让他妒火中烧。
  “至于那个女人,”她说的是楚鸢鸢,“送到‘醉夜’去,还有用。”
  “是。”
  樱花的香味还未散去,可那一枝樱花早已被丢弃在水中。
  耳房内。
  走进一个可爱的男孩子,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一派偏偏贵公子的模样。
  “凌大总裁还在这儿演呢!”
  进来的正是北岛桑。
  “你怎么来了?”
  凌箫皱眉,不知主人是否看得满意。后半程,他更是尽心尽力,将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北岛桑进来的时候,楚鸢鸢正晕了过去,他正让楚长安泼一盆冷水在她身上。
  楚长安见有人进来,正好借此机会收了手,他怎么忍心看自己女儿受这样的折辱,还要自己亲自动手!
  只是,他更明白,如果不这样做,下场会更惨。
  “主人吩咐,把她送到‘醉夜’去。”
  北岛桑嫌弃地看着他折磨人的手法,将一壶正烧得滚烫的水倒在她的脸上。
  整个房间顿时充斥着楚鸢鸢的惨叫声。
  “主人身边没人随侍吗?”
  凌箫甚为不悦,起身就要走。
  “主人回学校了。”
  凌箫脚步一顿,他也是知道有些地方,主人永远也不会让他们这样的奴才去玷污。
  楚长安端着水盆的手都在抖,他知道得罪了人,原以为是凌总,没想到背后竟还有人。
  听到“学校”二字,他心里有一两分的明了。
  像他这样的三线家族,要多少有多少。
  命如草芥,他只盼着那位能忘了他们,就算是让楚家生生世世爬不起来,像阴沟里臭老鼠一样被人嫌弃,也比让那位记恨上要强。
  ……
  学校附近。
  更深露重,大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江哀玉独自回到小屋,换上睡衣准备睡觉。
  躺在床上,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手机,又仔细看了一遍文锦私信的内容。
  真是,哪个爱豆会给粉丝群发这么无聊的内容啊。
  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返回主页,见他的周记视频终于更新了,就好奇地点进去看了看。
  对面的文锦很是疲惫的样子,强撑着在录视频。
  对面的他累得躺在床上,背景是巨大的白色床单和枕头,很普通的宾馆颜色,和她床单的颜色是一样的。
  就仿佛他们在同一张床上。
  江哀玉觉得自己莫名很心安。
  “晚安。”
  她无声地做了一个口型,闭眼。
  嘴角漏出一个微笑。
  ……
  周日晴好。
  她最后去了一趟学校,亲自办了退学手续。
  虽说是假身份,但校园自有校园的一些乐趣。自有一些回忆在里面。
  路过食堂的时候,她摸到了身上饭卡,想着要不要进去吃最后一餐。
  江哀玉摇摇头,怎么像是断头饭似的。
  周日的食堂,人少得可怜。
  她点了餐,就往最有人气的地方一坐。顺便听听学校的八卦什么的,可有意思了。
  她夹了一块豆腐往嘴里送,忽然,一股恶心的味道涌上喉,她连连吐了三下,才将那“毒药”吐出来。
  江哀玉这才发现,原来食堂的饭菜这么难吃。
  以前她是怎么吃进去的?
  看脸下饭?
  那可更让她自己恶心了。
  饭是没法儿吃了,她自小吃惯山珍海味,对于这种只适合生存的食物,她实在没办法用来生活。
  那就只好听八卦了,正好就是隔壁那一桌。
  “下周就是xxoo男团云城见面会啦。”
  “xxoo?这名字怎么这么诡异?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你懂什么,这叫营销!就是要让你脑子里有画面。”
  “np大乱炖的画面吗?”
  “你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家锦锦。”
  那个安利的女孩子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张照片,正是文锦在《乱世长夜歌》里的剧照。
  那个被安利的女孩子问:“这是什么造型,看起来挺眼熟。”
  “《乱世长夜歌》啊,这电影这么火,票房都破二十亿了好嘛!别和我说你没看过!”
  “看过是看过,不过,那部电影里真的有他吗?”
  “当然有了,还是lo镜头!这样的颜,你居然没看到!我找出来你再看看啊!”
  这下子被安利的女孩就更好奇了,凑过去看看。
  江哀玉顿时一阵无语,不用看也知道,那是电影开场5分21秒的舞蹈lo,五秒的舞姿,三秒的颜。
  据说那还是他们公司好不容易争取来的高档资源。
  “看清楚了吗?”
  安利女孩的手机上的视频是一个05倍速,又打了光的视频。
  就这样,也依旧短得可怜,甚至真的看不清脸。
  “没有,你再放一遍呢?”
  “……”
  竟然都是些她早就知道的八卦,她低头看了一眼微博里群发的私信。
  这人真是……到处拈花惹草……
  走出校园,江哀玉觉得整个人都清新起来,仿佛又重新恢复了自由一般。
  “帮我查查《月啼》在哪个深山老林里拍摄。”
  接到电话的凌箫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愣了半晌,正要答话,那边却已然将电话挂了。
  他正坐在lx集团大厦顶楼的总裁办公室里,批阅项目。
  他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原本,按凌家的规矩,他不会从家里继承一丝的财产。
  幸得主人垂怜,他才得到了一个小小的lx,经过他这几年的发展,lx的规模已经不输于一个完整的三线家族。
  好巧不巧的是,《月啼》剧组属于lx旗下星璨传媒。
  不过,这个剧不怎么受重视。
  当然,所谓的不受重视,小剧组只是在大人物的眼中如是。
  三日后,深山老林某片场休息室。
  “凌总,您怎么亲自来了。”
  江哀玉跟在凌箫的身后,像是一个小助理。
  凌箫诚惶诚恐,连走路都不稳当,僵着身子,仿佛转身就要跪下;倒是江哀玉却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她上前一步对负责人说:“凌总是来这边度假的,你们继续拍,就是来看看。”
  负责人小心地看了一眼凌总的脸色。
  要不是上面打过招呼,说公司的大大大boss要来他们这个小剧组转转,他可真没机会认识他们公司的大大大boss。
  这可是上司的上司的上司啊!
  “不知凌总想看什么,要不,我带您转转?”
  原本江哀玉借凌箫的身份来,是不想大张旗鼓,影响文锦的正常拍摄,谁知道这里的负责人这么狗腿。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已经打扰了,不如就好好看看剧组是什么样的吧。
  “今天有什么通告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今天有文锦的戏吗?
  “有的,有的,趁着下雪,正好在拍雪景戏。”
  大雪纷飞,皑皑,茫茫。
  “《月啼》第17集,二幕三场,第一次拍摄!”
  只见一个红衣的女子吊着威亚从雪山上飞身而下,抓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白色点点,在质问些什么。
  负责人秉承着他的狗腿精神,拿了剧本给凌箫,然后凌箫又呈给了她,上面还有这个剧的简介。
  文锦饰演的这个角色是一个小白脸书生,是男主角的表弟。
  前期是一个无论如何修炼都比不上有主角光环的主角,各种嫉妒使小绊子的奸角;后期叛出正道,投靠邪道,又被女主各种使唤,作死不成被反杀。
  这个角色的作用就是衬托男主天赋异禀,胸怀广大。
  而这一幕讲的就是这个看起来是吃软饭,实际上还是个二世祖的玻璃心小白脸书生,终于被人揭穿陷害男主的真面目被赶下山。
  这个飞身而来的女子就是本剧的正道女二,一身红衣似火,一心匡扶正义。
  嗯……这个傻白甜的小姑娘是来代表正义,劝小白脸善良的。
  总结起来就是:不忍直视。
  她走进了,看文锦拍得十分认真,也就在一旁驻足观看了。
  负责人刚想上去制止一下,这凌总都还没话呢,一个小姑娘就往前凑!
  凌箫赶忙拉住了他,在主人兴致正浓的时候打搅,这不是赶着找死吗?
  “去安排一个休息室,备上热水,”凌箫吩咐到,“不许任何人打扰。”
  负责人连忙称是。
  这场很快就杀青了,一条过。
  那个红衣的演员接过助理捧着的热水,暖了暖冻僵的手,又被人披上一件羽绒服。
  文锦这边就很可怜了,自己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而保温杯里的水都放凉了。
  江哀玉在刚搬来的保温桶里,用一旁配套的塑料杯子接了一杯热水:“喝这个吧,干净的,还暖和。”
  文锦茫然地抬起头,真心地笑:“谢谢。”
  “今天还有戏吗?”
  “没了,今天收工早,我想早点回酒店准备明天的戏。”
  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文锦依旧特别礼貌,也很感激她的善意。
  江哀玉正想要说些什么,忽而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
  她向左回头却不见人影,转过身来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沈竹风,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要问您在这干嘛?”
  沈竹风可算是唯一一个能和她这样打闹的人。
  江哀玉小脸一红,赶忙将他打开:“你管这么多做甚?快走快走!”
  “怎么才见面就要把我推开?我明白了,您这叫口是心非,说是要把我推开,实际上想我想得紧!”
  这话说得暧昧不清的。
  “你,走,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当她再次回头的时候,文锦已经不见了。
  “沈竹风!我想掐死你!!”
  ……
  休息室里,只有江哀玉,沈竹风,凌箫三个人:坐着,站着,跪着。
  “说吧,你来这儿干嘛?”
  江哀玉不耐烦地,不想看他。
  “我如今就这么惹您厌烦吗?”
  “是的,没错,请你团成一个团,以一个球的姿势离开这里。”
  沈竹风走近她,单膝下跪,骑士般的吻手礼。
  “您不想我,我可想您想得紧。您好狠的心,留我一人独守空闺。”
  言语之间还有些嗔怪。
  见他说话越来越过分了,还动手动脚,江哀玉就想把他推开。
  “你
  ……”怎么变得这么奇怪。
  “我逗您玩呢。”
  “……”
  “我是这部剧的作者。”
  “……”
  “您是…投资商?”
  除了钱,他实在想不出来,她会和这部剧有其他什么联系。
  “……我是粉丝。”
  “您竟然是这部剧的粉丝!那不就是我的粉丝了,来来来,我回头送您几本我的签售书,都是纪念版的!”
  “……”
  其实江哀玉不是很明白,以他的条件完全可以将自己的作品大制作,为什么会交给一个小剧组。
  于是她开口问了。
  他的回答是体验一个小作者的生活,就要体验得彻彻底底。
  然后,江哀玉沉默了,觉得自己扮演一个学生不是很彻底,还没他有耐心。
  “听说,您最近……”他不满地看了一眼跪着的凌箫,“开始宠幸人了?”
  又是这种让人脸红的问题,江哀玉道:“关你什么事?”
  “就是觉得你品味不怎么样。”
  所以说,每次江哀玉看见他,都有想要揍他的冲动。
  接着,只听他又道:“您成人礼上的大选,我也会参加,记得把我选上。不过,您别误会,家里要求的,让您开个后门。”
  成人礼大选,可是盛事,尤其是对超一线的四大家族来说。
  在这场大选上,最重要的就是少主主夫的人选,那可算是一人之下的位置啊,而且只有正室的孩子,才能继承大业。
  而江哀玉这一代,正室的孩子有三个。
  本来江哀玉的哥哥已是少主,她本有机会只当一个闲散的小姐。但天不遂人愿,十二岁的小姑娘为了明墨生,将她哥赶下台,自己当了继承人。
  因为,有些事情,只有少主能做,而兄弟姐妹不过都是踏脚石,任人摆布罢了。
  “你?进我后宫?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也行,到时候来给我收尸吧。”
  “什么?”
  “沈家这一代就只有我符合您大选的所有条件,我要是入不了您后宫,就等着被家里打死吧。”
  “……”她能赞同吗?
  “……”她能赞同吗?
  “许久不见,我瞧凌箫倒是越来越寡言少语了,见了我也不问个好。”
  凌箫明白是这位在找他不痛快,立刻伏下身,补了个礼:“奴见过沈少爷。”
  “你不怕有人见了,你这身份被识破了?”
  “那有什么,大不了换个马甲。”
  那是错觉吗?刚才居然觉得他敬业。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见了沈竹风,觉得他手脚特别不安分,竟然帮她整理起衣领来了。
  这衣领,原本就整整齐齐的。
  “出门在外也不多带几个近奴,就只带这么一个,别人会说您偏心的。”
  “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现在他才是总裁,我就是个小助理,你见过助理还有助理的吗?”
  “怎么不可以!我把对影叫来伺候您。”
  对影是他的近奴,出身二线家族,被他改了名字。
  电话还没播出,手机就被江哀玉抽走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还要看文锦呢,多个对影出来多麻烦。
  沈竹风心里一紧,手机屏幕上可是他找人p了好久的他们两人的合照。
  若无其事地,沈竹风将之前就带在身上的糖果拿出来,当着她的面,吃得很甜。
  “你吃的什么?”
  “您猜。”
  不用猜也知道是糖果,只是不知道是哪里上的新品种。
  沈竹风可是个糖果专家,想当初他们就是因为这个认识的。
  江哀玉站起身来去拿,谁知他将另一块糖举得老高。
  就趁这个时候,沈竹风夺回了他的宝贝手机:“来拿啊,我就知道您够不着。”
  江哀玉有些危险地看着他,将手伸进他装糖的包里,打开了一颗,吃了:“味道还不错。”
  手里还有多的,于是她又打开了一颗:“阿凌,接着。”
  语罢,便丢了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而凌箫也稳稳当当地用嘴接住了。
  “我就是偏心他,怎么了?”
  沈竹风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江哀玉心满意足,离了休息室,对凌箫道:“凌总,走前面呀。”
  凌箫被调戏得耳根发红,僵硬地走到前面去了,只觉得主人对他进行视奸。
  江哀玉在此处的私人别墅与剧组入住的酒店只有一湖之隔。
  就是那种那种望远镜就能看得到的近。
  而旁边就是沈竹风的私人别墅。
  这处,原是她还未成为少主时,沈家送的生辰礼物。和她现在每年收到各家送的礼物比起来,还挺寒颤的。
  环湖路上。
  “主人,您饶了贱奴吧,贱奴不敢逾越。”
  凌箫求饶,耳后还是一片赤红。
  “不行。”
  要遇见剧组的人怎么办?
  “爷~”凌箫轻声地叫她。
  “闭嘴!”
  凌箫默然,不敢再出声,只是用余光轻瞥着主人悠闲的步伐,顺着她的步调走。
  果不其然,那个狗腿的负责人又尽到了他应有的职责。
  “凌总,好巧好巧,又遇着您嘞。要不,我带您在附近转转?”
  “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
  江哀玉开口。
  负责人尴尬地笑笑,看了一下凌总的眼色。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孩哪是什么小助理,分明就是幽会的小情人。
  “有,有,有,那边有个滑雪场,很漂亮的,设施也很齐全,最适合谈恋爱什么的了。”
  江哀玉一听“谈恋爱”三个字,顿时来了精神,要是她在文锦杀青的时候,请他来这里玩一圈,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可能?
  那负责人看见她笑了,心中更确信他们是小情侣无疑了。
  难怪总裁大人会无缘无故来视察什么剧组,原来是这位的意思。小姑娘嘛,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很正常。
  他想,要是这位小姑娘能在剧中客串一个半个角色,满足一下她的明星梦,总裁大人会不会一高兴就加大投资了呢?
  “小姑娘,你觉着我们这个剧组怎么样?”
  负责人暗暗搓手。
  “还不错。”
  深山老林,没有e网。
  “那你有没有兴趣,试试演戏的感觉?”
  “我?”
  “是啊,”见她有些迟疑,负责人立马道:“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也不累,想什么时候来拍都可以!”
  “可以考虑。”
  “那真是太好了,我等会儿发你几个角色,都还没出场,你看看喜欢哪个,咱们就演哪个。对了,这,可以加一下微信吗?”
  江哀玉拿出手机扫了扫他的二维码,备注:狗腿的负责人。
  这样就好记多了。
  然后,屏蔽掉朋友圈。
  之所以会答应,当然是因为这样就有更好的借口留在文锦身边,嗯,回去看看哪个角色和文锦对戏最多。
  只是,想到文锦当初为了这个角色付出了多少努力让导演和制片人认可,就可叹可叹。
  太心疼自家爱豆了。
  ……
  阴暗的地下室里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这里便是芭蕉一阁的惩戒室,是专门设来对付那些犯错的和还有自尊心的小奴。
  前者自然是动用各种酷刑,后者且看明墨生。
  一个赤裸的男人下身缠了一圈的黑布,那是他身上唯一的布料。
  这黑布内有乾坤,将男人的下身的孽根紧紧锁在里面,只要有一丝的情欲,便可让人疼得死去活来。
  由于黑布,此刻的明墨生像一个太监般,跪在一间惩戒室的小角落里,拼命地擦净上一个在此处受刑的小奴的血迹。
  身下的疼痛让他直冒冷汗,手上的动作还是不敢停,因为他知道无时无刻都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上一次,就是因为他疼得受不了了在地上蜷缩了一会儿,就被人吊起来抽了一天一夜。
  在这里,就连罪奴都有衣服穿,可像他这样的小奴却没有。
  “嘭——”
  门突然被打开了,只听有人道:“37280号,出来一下。”
  他不知道这编号是什么意思,直到很久之后才明白,那是他入阁的那一天被折磨死的编号奴的编号。
  这一次,他只是毫不犹豫地爬了过去,虽然姿势算不得多么标准,但已经有一个奴隶的样子了。
  明墨生入阁以来,能看见的只有别人的鞋和脚,他终于知道,能被一双尊贵的脚踩一踩,日子就会好过很多。
  有人在他面前丢了一副项圈,套着长长的铁链。
  他毫不犹豫地自己戴上。
  下一刻,就被人扯得脖子通红。
  “这位大人,久等了。”
  刚签完字的维尔点点头,接过铁链,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别看他现在风格无限,做了主人殿里的粗使奴才,当初,他也是从这阁里走出来的。
  维尔一路牵着他到了醉夜。
  这是一栋三角螺旋形的建筑,散发着夜晚的迷人魅力。
  三个入口,就像是三条流苏,装点着它的俏丽。
  维尔从其中一个入口进入,一手的铁链还牵着明墨生的脖颈。
  他的眼是无神的,脸色是惨白的,以至于在转角处遇见了苏冶也不知道。
  苏冶,苏家旁系的人,也是明墨生的姐夫。
  男人大腹便便,左拥右抱,好不自在快活。
  尤其是一个带着白羽面具的性感女郎,尤其出众。
  还没等
  他反应过来,明墨生就已经被人带进一座玫瑰金的电梯里。
  他暗道一声:奇怪。
  二楼的景象与一楼全然不同,更为奢华艳丽,一派纸醉金迷。
  “哥,你来了。”
  布尔米什把着一杯香槟,与那日在画展上并无什么不同。
  对于明墨生来说,有些东西时过境迁,便物是人非。
  他穿着单薄的衣衫站在舞池里。
  二楼与一楼的最大不同之处,就是这几个宏大的舞池,而他们所在的这一个是最为放荡的一个。
  舞池中,还可以见到几个赤裸的小奴匍匐在地,低声哭泣。低温的红蜡滴在光洁的皮肤上,勾起异样的情欲。
  “在这儿?弟弟,我们还是去包厢吧。”
  “去包厢怎么有意思?哥,你别忘了,主子爷的命令是调教他,不是享用他。你现在对他有一丝的同情心,主子爷可不会对我们有一丝的同情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人多眼杂的……”
  “哥,你不会是害羞了吧,哈哈哈!”
  维尔像看白痴一样看这个弟弟,他到不是因为这个,入江澜殿这么多年,什么十八禁的场面没见过。
  就算主人不这样,其他殿的某些主子可是将淫逸做到了极致。
  他一想到虎契殿的那位就犯哆嗦。
  诚然,他不愿在这舞池,只是洁身自好,妄想有一日能被主人宠幸一番,连带着整个哈德罗家族也能飞黄腾达。
  当然,妄想终归只是妄想,这江家的哪个奴才不想爬上少主的床?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
  “你先玩吧,我再看看。”
  布尔米什轻“啧”了一声,对明墨生吩咐到:“过来。”
  明墨生顺从地走了过去。
  “脱。”
  虽然这几天已经有些习惯赤裸,可纯粹在惩戒室清洗地板不一样。那里没有人会用带有情欲的眼光看他,而且他一直跪着身子,只有后背是一览无余。
  虽然只是迟疑了一会儿,但他已经能感受到坐在身前的这个人的不满。
  闭上眼睛,将上衣退去。
  “你下面是不存在吗?”
  布尔米什一脚正好踢到了他的命根上,他疼得直打滚儿,立刻将裤子也脱了,俯身在地,只露出背部。
  随即,布尔米什身旁的侍者就将他的衣物拿走了。
  布尔米什心中暗自鄙夷:还没我跪得漂亮。
  只是,他也挺久没有爽过了,虽然他比较喜欢在外面吃野味,但论舒适程度,那必须得是这种任打任骂的小奴隶啊。
  “跪过来。”
  明墨生膝行到他胯下。
  “会口交吗?”
  明墨生浑身如触电一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行,那就先教你这个吧。”
  他抗拒地向后缩,害怕地将头摇得更猛了。
  “弟弟……”维尔欲言又止。
  “又怎么了,哥,奴隶不都是这样用的吗?你担心什么?”
  “可是……”
  “能用他已经是他天大的荣幸了,要不他是主子爷的赏赐。以他这样的条件,能上得了我的床?别担心了,哥。他伺候我们,我们帮他把明清月踢出局,不过是一场等价交换。”
  布尔米什不想再理会他哥,反正到时候受责罚,隶属江澜殿的哥哥肯定比自己罚得重。
  于是,他起身就走了,懒得理会这磨磨唧唧的两人。
  谁知明墨生扑上来就抱住他的大腿:“我,我错了…求你别走!”
  “啧——
  “老子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啊?!”
  他好心教他,还不领情,现在他不想上了,上赶着来求他?!
  看着他此刻的表情,他脑海里浮现出几句话。
  “不过你这个样貌,可能不会把你当个正经的玩意儿。”
  “还有你这个性子,我忍得了,不代表别人也能这么依着你。”
  他一下子就慌了,也不知道是在害怕什么,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求求你,求求你教我…口交……我肯学的,学东西特别快。我求求你……”
  布尔米什还是头一次见着这样的,乐了,找了个沙发坐下。
  他用手解开男人的裤子,一些只属于男人的气味扑面而来。明墨生跪在他胯下,直咽口水。
  明墨生还想要去脱他的底裤,却被他制止住了。
  “慢慢来,学会让人渐入佳境。先用你的舌头挑逗我。”
  明墨生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始终难为情,只能闭着眼睛,努力去找正确的位置。
  忽然,他头皮一阵剧痛,原来是布尔米什正抓着他的头发。
  他吃痛地睁开眼,又被扇了一巴掌。
  “把眼睛睁开,动情一点,别像个木头一样!”
  明墨生正伸出舌头,
  却舔了个空,又很快地缩了回去。
  于是,他又得了一巴掌。
  “当你主人扇你巴掌的时候,最好再补两个,在伺候的时候就要见红见肿不见血,要是平时,怎么狠,怎么响就怎么来。”
  明墨生呆呆地点头,自己又补了两个,把头凑到他身下隔着底裤舔舐着。
  “对,就是这样,吮吸,打转。”
  感受着对方的下身在自己嘴里壮大,他自然地退掉了对方的底裤。
  这对他来说太过耻辱,没了束缚,未经人事的他一下子就泄得一塌糊涂。
  “看你这么有天赋,把深喉也教给你好了。”正说话间,布尔米什用力往前一顶,直叫他呼吸都困难。
  浓稠的精液被射进他嘴里,从他嘴角漏出来。
  “你最好把这些东西含得严严实实的,吃了,才讨人欢喜。”
  明墨生一点一点地咽了下去,又被布尔米什按着头,将他下面舔得干干净净。
  布尔米什用皮鞋踩在他的命根子上,于是,明墨生又很不争气地射了。
  “怎么这么多,真是个婊子。”
  明墨生想将他的裤子穿好,却又得了一巴掌,这次他记住了,又狠狠地扇了自己两下。
  烟雾缭绕,布尔米什吸了一口,将薄雾吐在他脸上:“给老子笑得好看点。”
  明墨生颤颤地用他那已经出血的嘴,笑了一个。
  只听布尔米什咒骂了一声,道:“把舌头伸出来。”
  灼热的疼痛感袭来,明墨生却动弹不得。
  原来,是布尔米什将烟头灭在他嘴里,像个烟灰缸一样。
  布尔米什在他嘴里又点了两下:“吞了。”
  明墨生感觉一股电流从舌尖到下身,那种想射的感觉再次袭来。
  这次,布尔米什也注意到了,用皮鞋将其踩住了,坏笑到:“这次,教你如何求人。什么时候我满意了,再放它们出来。”
  明墨生如临大敌,身子一下子变得更为火热。
  “求你…啊啊啊!”
  布尔米什很不满意地碾着:“我是谁,你又是谁,想想自己的身份!”
  明墨生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听见后面一个声音,他再次紧绷起来。
  “哎呀,能进到二楼来,真是多谢宫六少了。”一个是苏冶的声音。
  “谢什么,咱们什么关系不是。”
  一个是宫六少的声音。
  “嘿嘿,这里玩得可比一楼的花样儿多了。”苏冶一脸的急色相。
  宫六少开了扇子,幽幽道:“那可不是,这一二楼啊,也就给我们这些二三线的小家族玩乐的;那三四楼的风光,可更是大不一样啊。”
  “六少难道去过?”
  苏冶一脸的艳羡,想那是什么人间天堂。
  宫六少小声道:“去过一回,我十三弟让我去送过一回我家新出品的糖果给他家主人。远远地看了一眼,没敢留。”
  他说的那滋味仿佛真上了天堂。
  痴迷半晌,宫六少见那边沙发上远远坐着个人,很是眼熟。
  “布尔米什,你居然还敢在我眼前出现!”
  一见居然是个熟人,布尔米什当即就把明墨生给踹开了,提上裤子回怼道:“啧,我又怎的不能出现在这里,这醉夜难道是你开的?”
  “住口!这可是大逆不道!”
  一直在旁不动声色的维尔呵斥到,他并不想另生枝节。
  布尔米什烫了嘴,不过,他现在可是为主子爷办差,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你谁?这里不关你事!”
  维尔露出手臂上江澜殿的奴印。
  宫六少不得不重新审视此人,可苏冶却觉得这是他报恩的时候了,想也没想就附和道:“这里不关你事。”
  宫六少用他那把扇子打住了他的嘴,对来人行了个礼:“是在下冒犯了。”
  苏冶总觉得那个跪在地上的很是眼熟,此刻终于看清他颈后的那个胎记。
  放开了身边的那个白羽面具的女郎,三步两步上前,抓着他就惊呼:“小舅子?!”
  一向只懂得花天酒地,又没有脑子的苏冶,和这个弟弟还是有话的。有几次还真亏了他俩有些私交,才让明清月没办法将明墨生直接赶出门。
  “啧啧啧,”这下布尔米什来劲了,这罪奴竟然还有这样的牵扯,“大家来这儿不就是图个乐子嘛,坐!”
  宫六少看苏冶是走不了了,见有大人物在这里,也不能来硬的,也就硬着头皮坐下了。
  布尔米什恶趣味地扯了一下他的链子,将他拉离苏冶,双膝被磨破了皮。
  “看来这位朋友认识我的这条狗!”
  苏冶呆愣了半晌,好像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不信?小狗,叫两声听听。”
  明墨生双腿发软,不敢动弹。
  维尔知道他有意羞辱
  ,为了顺利完成主人的命令,他从一边的架子上,选了一根皮鞭丢了过去。
  布尔米什拿过皮鞭就往他身上抽,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
  被鞭打的明墨生背上没有一块好肉,被打得越是厉害,他就叫得越是卖力,像是一只狗被打时该有的反应。
  “啧,这下信了吧。”
  明墨生眼中流下两行清泪。
  这下,苏冶真叫做是惊呆了。他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偷偷瞧了一眼靠墙的维尔。连出身二线家族的宫六少都忌惮此人,他又如何惹得起?
  于是,便立刻禁言默声,装作不认识此人罢了。
  布尔米什又抖了些烟灰在他口中。
  明墨生讨好地用舌尖去点他的烟头,布尔米什却抽回了手,纡尊降贵地将烟头点在他大腿内侧最嫩的地方。
  明墨生死死地咬着牙,忍受这份痛苦和凌辱。
  布尔米什看他这模样实在可爱又可怜得紧,拿着鞭子又狠抽了他一顿,还十分挑衅地冲宫六少笑。
  看他在自己手上吃瘪,真是人生一大乐事。
  直到自己没什么力气了,停了手。
  这是,明墨生主动却有些怯生生地用脸贴在他大腿内侧,轻轻道:“狗狗谢主人赏。”
  他刚被打红的脸又些肿胀,布尔米什觉得这样压着倒也蛮有肉感的,道:“啧,你学得还真是快啊,哈哈哈哈哈哈。”
  在场谁也没有发现,那戴白羽面具的女郎几乎是落荒而逃,跑到一处侍者使用的卫生间才停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摘下白羽面具,看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片被滚水烫伤的痕迹。
  ……
  “a”
  “恕在下唐突,敢问姑娘芳名?”
  白尚清被他爹从山上赶下来后,流落街头,被一位小姐救了。
  明明是起了色心,却装作道貌岸然的模样。
  “玉落。”
  那女子蒙着面纱,点点头,岁月安好。
  镜头切换到白尚清在被中紧握的拳头,来表达他最狼狈的样子被人看见的不满与被一个女子救了的不耻。
  “咔——”
  第一个跑上去的就是凌箫,端茶递水。
  上次面对沈少爷的刁难,主人虽未有惩戒,但他却更加殷勤。毕竟主人这次出来就只带了他一人,伺候得好了,自然叫做受宠,若是伺候得不好,那离失宠也不远了。
  这么多年,主人好不容易回心转意,他又怎么不好好珍惜。
  这么多年,主人好不容易回心转意,他又怎么不好好珍惜。
  况且主人曾说,偏心他。
  想到此处,不觉耳根红了起来,也热了许多。
  四周的工作人员都艳羡她有一个如此体贴的男朋友,感叹不已。
  第二个走过来的是沈竹风。
  她原以为他会避而不见,谁知就这么大大方方地走过来了,于是问道:“怎么会想到用‘江玉落’这个名字?”
  “当然是因为这个名字好听了,不然,您以为是我思你思得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最后还疯魔地把您的名字写进里的?”
  “……”
  本来她也没这么想,只是有些好奇这剧本里怎么会有她入主江澜殿前的闺名。但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好像就是他说的这么回事似的。
  一旁的文锦只是默默地在江哀玉看他的时候回以一笑。
  “那我能替文锦问问,他的角色为什么这么惨吗?”
  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让人唾骂的炮灰。
  沈竹风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但他总不能实话实说:那萱草阁中,有一个叫白尚卿的人次次考核总成绩都拿第一。
  “哪有这么多为什么,炮灰就是炮灰。”
  他瞥了一眼文锦,十分不满她竟记住了一个十八线小明星的名字,这句“炮灰”,意有所指。
  ……
  “今日无事,我来给您讲讲戏。”
  沈竹风见她每天都往剧组跑,高兴得不得了,以为她是来看自己的,当然要多找点机会独处一下。
  江哀玉一看剧本,她只有两场戏,一场昨日已经拍完了,一场是大结局,还早。
  她这个人物是这样的,好心好意救了白尚清,却被没钱的他偷走了一堆宝物。
  这堆宝物中有一个玉佩特别重要,这个玉佩流到主角手里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在大结局的时候男主快死了,找玉佩的她赶到现场,救了男主一命。
  好像一个工具人。
  但是,这个角色的真正目的是客串,来自他另一部主角后人的客串。而这块玉佩的名字就叫“月啼”。
  “不用了,我自己看看就行。”
  正说着,她听见休息室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于是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压在一张椅子上,带有滑轮的椅子被推到了墙角。而她刚才听见的声音,正是被压的
  女人发出的。
  由于那女人是正面对门,江哀玉一下子就看清了她的脸,就是上次在片场遇见的那个演女二的红衣女子。
  而那个熟悉的男人背影,正是凌箫!
  整个休息室里一片狼籍。
  江哀玉迈着沉重的步伐,在他们身后站定。
  “凌总,不要这么心急嘛……”
  她听到的是女人的娇喘。
  沉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这一句让凌箫彻底清醒了,连推带踹地将人踢开。
  “你是谁,敢打扰我和凌……”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看见之前还是高不可攀的凌总裁,竟连爬带滚地跪在地上磕头。
  红衣连忙将半扯的衣服往上拢了拢,就要逃跑,却被江哀玉呵到:“拦住她。”
  江哀玉蹲下身去,淡淡道:“门关上。”
  她抓起凌箫的头就往地上猛磕。
  “是觉得我近来对你太好了?”
  “嘭——”
  “还是你觉得凌家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
  “嘭——”
  “存心给我找不痛快是吧?”
  “嘭——”
  凌箫额头一片血红。
  “很想上女人是吧?”
  凌箫拼命地摇头,口齿不清,血泪和流:“没有…贱奴没有……贱奴该死……求求主人……主人…爷…贱奴求求您…”求主人不要赶走贱奴……
  但他不敢,不敢说完。
  只是一个劲地哀求,带着哭腔,伸手想要触碰主人的裤脚。
  江哀玉闭上眼,缓缓道:“你也知道,你该死啊!”
  “贱奴中药了…中药…贱奴求您…求您折磨贱奴…求您消消气……”
  她一把抽出他腰间的鞭子。
  这是每个近奴的信物,这根黑鞭上不仅有江澜殿的标记,还有个“凌”字。
  “很好。”
  她含着一口怒气,将鞭子缠在鞭柄上,原本细长的鞭柄粗了好几倍。
  凌箫见此状,顿时仿佛被人从十八层地狱里拯救出来。
  主人还愿意折磨自己!
  他立刻退掉下身的束缚,低头,塌腰,抬臀,恭迎主人的降临。
  江哀玉将鞭子一扔,道:“自己捅进去。”
  凌箫捧着黑鞭,自己掰开后庭,臀部一摇一晃地将鞭子捅了进去。
  可黑鞭做成的性器实在是又粗又长,他磨出了血也没能将其全部吸进去。
  江哀玉见他磨磨蹭蹭,心中更是来气,一脚踢到他后庭,那黑鞭又进去几分,全是以血润滑,毫无怜惜。
  凌箫疼得热汗直流,青筋暴起,也不敢叫出一声,而且,他身体里还有强劲的媚药。
  “哦,你是喜欢上女人,不是被男人上,是吧?
  “没有…奴没有…贱奴没有……”
  “呵呵,那你喜欢被男人上,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啰?”
  又是这样的死亡问题。
  凌箫不知如何作答,不知是疼哭还是害怕,眼泪一直没有停过,控制不住地下流。
  他记得失去意识前的一幕,还在与人谈笑风生的沈少爷,忽然就举起一根医用针管,插进他脖间的血管。
  一路被拖到休息室。
  经过海棠阁训练的身子本就敏感,不易受药,原是为了方便给主子们找乐子,却没想到这样的身体机能却将他推入深渊。
  他甚至不敢言明是谁下药,谁陷害,没有证据,空口无凭;他更不敢赌上哪怕是一星半点的宠爱。
  “沈竹风,你不是想进我后宫吗?过来,让你涨涨见识。”
  在她盛怒之下,沈竹风亦默然,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
  “君…君上。”
  “呵,过来。”
  沈竹风小心翼翼地挪步,从未见过如此血腥场面的他根本就不能想象:失宠,竟会处于这般境地。
  “去看看他后面。”
  血流如注。
  “去转转那鞭子。”
  沈竹风跪坐在地上,双手有些颤抖。那双颤抖的手,正好可以握住黑鞭露在外面的一截。
  用尽全力,才搅动了那鞭子,有一些血肉破碎的声音。
  凌箫此刻再也忍不住,发出凄惨的叫声。
  下一刻便死死地咬住自己的舌头,腥红蔓延到唇齿。
  沈竹风也受不住了,望向江哀玉。
  她道:“你叫错了。”
  沈竹风讪讪地道:“主子爷。”
  “君上”这个称呼只有她的正室或者是地位较高的侧室才能叫。而一般归属于她的势力,则称“主子爷”。
  至于“主人”这一称呼,也只有带有江澜殿奴印的奴才才能叫。
  至于那个红衣女子,在沈竹风被叫过来的时候就跑了。
  “先把那个女人封杀了,风声平了,就拖出去喂狗。”
  “…是…”
  ……
  文锦正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去云城,熟悉一下云城见面会的安排。
  可惜天公不作美,飞机一再延误,他被困在机场了。
  “文锦,真巧,你怎么在这儿?”
  江哀玉装作机场偶遇,明知故问。
  今天早上帮她去剧组拿服装来改的凌箫就曾向她禀报过文锦的情况,不过再当她将电话拨过去问问安排得如何时,已然打不通。
  她才迫不及待地回到剧组,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
  “欸——”文锦很欣喜地,居然在这里看见她,那个昨日对戏的女孩,“我飞机延误了,你呢?”
  已经延误了十八个小时,他昨天下午六点就在机场了。
  “我飞机也延误了,去云城的。”
  “这么巧,我也去云城!”
  文锦惊喜得像只突然树起耳朵的兔子。
  “其实去云城也不一定要直飞,如果转帝都的话,就可以避开有暴雨天气的地方。”
  文锦道了谢:“我们去改签吧。”
  江哀玉跟在他身后温柔地笑,改签是不可能的。
  果然,没有去帝都的机票了。
  “我知道还有一个方法到云城,走。”
  江哀玉拉着他的手,向一个登机口跑去。
  文锦愣愣地看着她,跟着她跑,被握住的手腕,感觉有些异样。
  虽然也是肢体接触,却是拍戏时,从来没有的感觉。
  登机之后,文锦依旧觉得不那么真实,这架私人飞机就好像是特意停在这里等他来一样。
  怎么可能?清醒一点!
  私人飞机的内部,像一个小房子,有客厅,饭厅,卫生间,卧室。如果不是两侧的一排的小窗,他或许会认为这是某个豪华大酒店的总统套房。
  “哇,这这这这里好大啊,这真的是私人飞机吗?好漂亮,像宾馆一样。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豪华的飞机。”
  “随便坐。”
  文锦文质彬彬地坐在沙发上,点点头。
  江哀玉坐在沙发的另一端,她将电视的遥控板放在茶几上,一手按着,划了过去。
  “想看什么节目自己按,随便点。”
  她有些心神不宁,总也膈应着凌箫的事,只是看见文锦就莫名心安。
  文锦拿过遥控板点开了电视。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们繁殖的季节,山林的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
  一时间,气氛有些微妙。
  电视里正是一对狮子正在繁殖的画面。
  “……”
  “……”
  不等相互虚伪一番,文锦又赶忙换台,慌乱之中点到了“电影点播”。好巧不巧,他的操作意外地打开了《乱世长夜歌》。
  好吧,也总比《动物世界》强。
  一时间不知道为何,显得更加尴尬了。
  演到5分21秒的时候,文锦出现了,只是短短的一瞬。
  “5分21秒,连跳个舞都是爱你的声音。”
  江哀玉照搬了饭圈的评价。
  “没有,不是,开玩笑的啦。”
  一如既往,否认三连。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知道是自家粉丝,一个知道爱豆知道自己是粉丝。
  竟在某种程度上诡异地相认了。
  就好像是开车拿了驾照,某些事情有了名份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江哀玉还欲说些什么,手表瞬间凉了一下,原本显示时间的显示器上出现一些诡异的字符。
  “我临时有点事,先去帝都一趟。派人送你去会场。”
  “不用了,不用了,我找得到路的。”
  他觉得真的很麻烦人家。
  “万一被粉丝包围了怎么办?”
  这种情况是不会存在的。
  ……
  帝都,楚家老宅。
  原本闲静雅致的四合院,此刻,正被一队黑甲兵团团包围,显得有几分肃穆。
  如此阵势,宅内亦诡异地安静。
  待黑甲兵整理好队形,站定,江哀玉正下车,于是黑甲士兵便齐刷刷地跪下,连盔甲的摩擦声也出奇地一致。
  她径直走进大门,走进内院,一个红衣女子正跪候在地。
  手表上的字符代表秘会,识别后的意思便是:“内情、帝都”。
  江哀玉回的是:“今日、楚家老宅”。
  那红衣的女子先是磕了几个响头,在江哀玉的注视下脱得干净。
  江哀玉挑眉,似乎有些不解。
  她坐在楠木椅上,手边还有刚沏好的古树白茶。
  红衣拿出一把匕首,反手沿着背脊切出一道口子,却并未见流血。
  一层薄薄的皮从她身上脱落,从头到尾。
  剥皮之后,容貌全然未变,只是多了颗泪痣。
  红衣将脱落的皮叠好,放入托盘中,开始解释到:“属下不敢玷污近侍大人,之前所见,只是看着像那么回事,实际上近侍大人只是抓住了座椅的把手,将属下推到墙边。正巧那时候,主上推门而入,属下才叫了两声,将衣物解开,让沈少爷看起来更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江哀玉半靠在椅子上,微微思索:“那我进门前听到的声响呢?”
  “应该是近侍大人服下解药后脱力,将桌上的东西撞倒,又将椅子推开的声音。”
  江哀玉想起,进门之时却是一片狼藉,她才会以为他们真发生了什么。
  原是江哀玉让她扮作她的双胞胎明星姐姐去帮她多留意喜欢活跃在娱乐圈底层的沈竹风。那日雪太大,她一下子没认出来,否则也不会在沈竹风面前去亲近文锦。
  以防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至于之后借口在剧组中多留几日,也是因为在剧本中看见了“玉落”这个角色。
  事情的始末是这样的:沈竹风给凌箫下了药,找了这个还算相熟的女人去勾引他。想让他失了宠,自己顶上。荣采儿来不及上禀,胡乱找了些媚药的解药带在身上,正当解药的时候,就事发了。她知晓主上当时是真想杀了她,连解释的机会都不会有,于是当场就逃了,也是一个正常姑娘还有的反应。
  “属下有罪,未能及时禀报!”
  她叩首,还挺响的。
  “你给你姐姐的死法,我已经给沈竹风说了,让他替你办。”
  “是。”
  她怀疑那也是主上原本给她的死法,不禁一身冷汗。此刻,她呈上那身皮。
  “你自己销毁了就是了。”
  这是易容术的必要工具,不仅能改变样貌,也可以改变指纹,只是脱下来就没用了。而且这东西,要穿上也得花上三天的时间。
  荣采儿当时披着这身皮,就算有一些肢体接触,好像也无伤大雅。她要是真的和她计较,也过于苛刻了些。
  “把衣服穿上,被着凉了。”待荣采儿穿上衣服后,江哀玉缓缓道:“这次楚家的事办得不错,自己去领二十鞭子就升个堂主吧。”
  荣采儿大喜,立刻拜谢。
  她原本隶属江哀玉麾下“玫瑰”,是专司情报工作的,堂主这个职位于“玫瑰”,就相当于江家势力范围里三线家族。
  今天这个事儿,她要是说不清楚,便没什么日子过了,不过,她却没想到主上竟听了自己的解释。
  看来,近侍大人在主上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现在,楚家可以随意动了。”
  江哀玉最后只留下这一句。
  待主上走后,黑甲兵并未退去,依旧守在楚家老宅,只是宅内却热闹起来。
  荣采儿让人将囚禁了几日的楚家众人压至大厅。她一左一右还立着两个躬身的丫鬟模样的人。
  这两个小丫鬟是楚家覆灭,她把控楚家之后才被提拔上来的。
  只听说过这位少奶奶雷厉风行,一夜之间就将楚家老宅尽数掌控,也就家主逃了出去;如今见此情景,便连大气也不敢喘,只做木头人状。
  呵呵,她终于可以好好地报复那个游走于他们姐妹之间的男人了。
  ……
  xxoo男团在云城的粉丝见面会正如火如荼地进行。
  文锦还是第一次一下飞机就上台,水都没有喝,就开始继续工作。
  粉丝们都热情地举着应援牌,专门为他们而来,不过专属于文锦的应援牌却少得可怜。
  这段时间他隐身剧组,没有一点消息,如果不是还发周记视频,粉丝们可能会以为自家爱豆跑路了呢。
  文锦知道自己的应援少,本也觉得没有什么,少就少吧,就算只有一个,他也会继续走下去的。
  如果最后真的只有一个,那会是她吗?
  “在想什么呢?这么不走心?”
  一个微怒的声音,正是他们这个团里最火的简希。
  他知道简希一直不太看得起他们这个团,连带着对这个团里的人也不太友好,特别是他这个出道最晚,年龄最大,又经常去跑一些龙套的人。
  文锦依旧回以微笑。
  简希却在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想到要不是他背后没人,又怎么会被夏云凉抢了去zzz团的资格!
  以他的天赋和能力,本应该是火遍大江南北的zzz的一员!什么不入流的xxoo,连名字都这么吸睛,就像是公用男娼!
  远离简希,文锦点开微博,看见那个他上次送礼物的小粉丝“菖蒲”,在刚才回了他一个私信:“加油!”
  “在看什么?”
  他抬头就看见了那张熟悉面孔,惊喜到:“咦,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去帝都了吗?”
  “事情办完了。”
  “这么快!”
  “赶着来见你。”
  江哀玉在他身边坐下,探头去看他在看什么。然后她就看到了黑屏前,
  他和粉丝的对话框。
  “哦,在给粉丝群发私信圈粉!”
  她看穿了他的小阴谋。
  “才没有勒,”他认认真真地解释到,“是上次和粉丝互动的小礼物。”
  “是什么小礼物,我也要!”
  “也没什么啦,”他有些不好意思,嘟嘟嘴,“是一句我特别喜欢的话。”
  那句话?
  不是群发的吗?
  江哀玉觉得在此刻说出那句话,真的是十分的正,正正的东西加在甜甜蜜蜜的氛围里显得十分傻气,让人忍不住嘴角抽搐。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
  暗号对出来以后,文锦整个人又惊又喜,像小白兔露出了他的大门牙。
  “是你!”
  那个在他每一条微博里评论的人,所有粉丝的id中最眼熟的那一个。
  “是我。‘流泉动哀玉,清洌生菖蒲。’我的名字,江哀玉。”
  “不是玉落吗?”
  “嗯……你可以这样理解:哀玉是名,谁都可以叫;玉落是字,只有亲近的人才可以叫。”
  只有你可以叫。
  “江哀玉”是她写在族谱上的名字,“落”字有一些失败的意味,不能用做少主的名讳,就改了个煞气的“哀”字,读来亦有一些悲天悯人的意味。
  “流泉动哀玉,清洌生菖蒲……”
  他细细琢磨这句子,更想问的是对她如何称呼。
  “玉落,叫我江玉落就好了,“哀”这个字,太悲了。”
  她希望他们的路可以走得开心。
  “玉落。”文锦笑到。
  “文锦。”玉落笑到。
  ……
  夜已深了,浴室里是哗啦啦的水声。
  八千米的高空,飞机里,江哀玉正处理一些手机里的文件;而文锦,正在不远的浴室里洗澡。
  她感叹:房间小也有房间小的好处。
  不久前,下面的人来报,说是荣采儿没了,她只是微微叹息一声:“可惜了。”
  之前,她给了荣采儿两个选择,先去“玫瑰”刑堂或者先和楚家的老太太清算。前者,她当是收了把利刃,最后考验她的忠心;后者自然是如此这般惨淡收场。
  她手里的利刃,必须是放下自我,放下过去的死物,否则被人利用,扎伤的却是自己。
  后面的收尾,她换个人就是。
  只是剧组那边有些麻烦,她可不想文锦辛辛苦苦挣取来的男三号就这么没了。
  “我打地铺!”文锦双鬓的头发还是湿湿的,想让人犯罪。
  他抱来铺盖卷儿,相当自然地打了地铺。
  由于不想给文锦过多惊讶,她提前撤走了飞机上的小奴。
  不然,文锦一定会发现藏在看不见的地方的狭窄的小房间。
  在这个大房间里,江哀玉饶有兴趣地问他:“有没有想过找一个金主呢?”
  她眼里就差没有写“我我我”这几个字了。
  身在八千米高空的文锦依然没有飘起来,在说了一堆大道理之后,迷迷糊糊地开始说梦话了:“圈里谁不知道夏云凉是怎么火起来嘛……”
  欣赏着文锦的睡颜,她轻轻在他唇间落下一吻,仿佛羽毛一般。
  他们终于见面了,终于相认了。
  ……
  飞机降落在机场。
  江哀玉一下飞机,就有人跪迎在两侧,地毯从机门一直绵延到大厅。
  她简单地吩咐了两句,原本打算回别墅休息,却忽然想起,她走的时候,凌箫和沈竹风还留在休息室里。
  夜晚的剧组静悄悄的,没有夜戏就没有闪光灯。
  江哀玉孤身来到休息室。
  没有灯,黑黑的。
  她进门时,觉得自己踩到了什么东西,灯光一亮,正是凌箫的那个地方,她有些尴尬地收回脚。
  凌箫受惊,但他知道是主人,那是主人的味道。
  只是见主人收回了脚,他就想往前跪几步,求主人踩踩他,那也是好的。
  方才,主人进来前,他受媚药的影响,浑身燥热难当,便想象着主人在身边的模样,下贱地去舔他留在休息室里的血迹。
  没曾想,他一想到主人那样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模样,加上媚药的作用,就忍不住想射了。
  正好他这一射,就射中了之前被他碰落在地上的水杯。
  那可是主人的杯子!!
  他爬过去舔那杯子,心想一定要舔得无痕无际,然后在主人使用这个杯子前换掉。
  谁知舔到一半,直起身将之前碰掉的东西都恢复原状,主人就回来了。
  回来了!他从不敢奢望!
  在主人离开后,沈少爷曾经将他身后的异物取出来过一次,又被他原样给塞了回去,已经撕裂的伤口流了更多的血。
  “憋坏了
  ?嗯?”
  “主人……”
  他乖巧地摆尾,如果真的有尾巴的话,此刻就像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
  不敢再放浪,不敢再求欢,只是围着主人打转。
  江哀玉摸摸他的头,感觉还不错。
  “媚药还没解?”
  凌箫脸红地摇摇头。
  他一直忍着,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也就只发泄过一次,还弄脏了主人的东西。况且,没有主人命令,他真的不愿。
  江哀玉心道:就觉得这东西不可能会有解药。
  她温声道:“自慰吧。”
  凌箫不敢想象他所听到的,兴喜若狂,他从未见过主人如此好说话的时候。
  他伸手试着让自己发泄出来,原本这东西不需要人教,应该是天生就会的。可他怎么也做不好。
  就像他天生就好像会伺候主人一样,天生就不会玩弄自己。
  江哀玉似乎没有这么玩过男奴,于是亲自下场,随手拿了一根丝带就往上面勒:“这样呢?”
  凌箫从未这样平视过她。
  她的美,惊心动魄。
  不久,江哀玉见他药解得差不多了,就顺手用丝带在上面打了一个蝴蝶结,道:“这个不许解开。”
  片刻后,道:“裤子穿上,回别墅。”
  凌箫磨磨蹭蹭地穿上了裤子,后庭疼得他撕裂。
  那平常充作腰带的鞭子还在身后,于是只能提着裤子。
  江哀玉见他这样,真是好笑:“怎么,不愿意取出来了?”
  “没有……”
  “我帮你?”
  “不不不……奴自己来……”
  怎么可能让主人去碰那么肮脏的地方。
  他觉得今夜的主人温柔得过分,让他好不习惯。
  “就,就是这里吗?”
  沈竹风双腿发软,仿佛要对影扶着才能站稳。
  “是。”
  对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夜晚的百兽园隐隐传来些野兽的低吼,不见人影,只有萤火虫在飞。
  管事的将沈竹风迎了进去,心里有些纳闷,这表演的人是江澜殿下送来的,饿了几日的猎犬是慕商殿下送来的,来的人却是沈家少爷。
  来人到也不奇,奇的是江澜与慕商两位殿下斗得如火如荼的,竟还会一同安排?
  他被管事的引到位上。
  这是一个类似于罗马斗兽场的建筑,充斥着血腥与野蛮。
  “对影,你站过来点,帮我挡着。”
  没有情感的对影就往前站了点。
  对这个出演他剧本的女演员,他也算熟悉,否则也不会找她做事,只是没想到君上会让他亲自确认这件事!
  难道君上知道是他做的了吗?
  不对,若是这样,他此刻不可能还会安稳地坐在这里。
  不明白君上到底在想什么,平常只觉得君上深沉,让他看不穿,只想要将她从黑暗里引出来;此时,却有些惧怕,是那种来自上位者的威压。
  下方的惨叫和低吼,一寸一寸攻进他的内心,就像自己也被撕咬一般。
  听下面没了动静,他抬腿就想走。却不曾想被对影拦住了。
  “让开!”
  对影扑通一声跪下:“请主人检验。”
  其实在对影跪下时,他身后的场景就显露得一干二净,沈竹风一阵恶心,狂吐不止。
  ……
  明媚的早晨,文锦醒来就发现自己床上。
  似乎想起了什么,环顾四周,已没有了那个人的身影,只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干练的男人:“醒了?”
  文锦抱着被子一缩,瞪着大大的眼睛,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呢?”
  江轩眼中自有傲气,他是江家的家生奴才,被赐了江姓,地位远比普通的奴要高。
  “我叫江轩,以后就是你的助理了。”
  “助理?你一个月工资要多少?”
  文锦满脸都是我可能请不起你的表情。
  不要说是文锦现在的咖位请不起他,就说整个娱乐圈也没有人奢侈到将娱乐圈幕后推手界的神话k-o当助理的。
  江轩咬牙说出一个数字:“五百,如果你还嫌多的话可以再减。”
  文锦没话说了,一脸不相信。
  “三百,不能再少了!”
  “……三百就三百,凶什么凶……”文锦小声嘀咕到。
  他知道这一定是她的安排,虽说他没有助理,但也不能将此当作粉丝的礼物一样接收。
  他回到剧组,没有再见到她,反而是江轩拿着一面旗子蹲在角落,把自己的脸遮住。
  “你在这儿!我找你好久了!”
  像是捉迷藏找到了宝藏,文锦发现了在角落里长草的江轩。
  文锦身后是那个狗腿的负责人,他道:“好久不见啊,小轩。”
  …
  …
  日本红叶的季节到了。
  江哀玉乘邮轮出海,很快就到了北岛家的港口。
  这次陪伴她出来的是北岛桑。
  她不习惯一次带两个出来,麻烦得很,引人侧目。正巧,日本是北岛家的地盘。
  剧组最后那场戏在两个月之后,到时候赏枫之行也该结束了。
  江哀玉在私信里和文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并没有理会跪在外面的北岛家众人。
  港口寒风习习,北岛家主和夫人,以及一干人等都跪候在此处已经半个时辰。
  邮轮内温暖如春,她身下的北岛桑穿着一身透明的衣服,臀间还打了一个透明的可爱蝴蝶结,方便主人随时玩弄。
  他正卖力地在她胯间舔舐,包裹,深入,使出浑身解数力求能让主人满意。
  他已经含了一个时辰,嘴唇与舌头都己经麻木,全靠日常训练有佳。
  直到文锦被导演叫去,她才放下了手机,拍拍北岛桑的头,示意他清理干净就可以离开了。
  北岛桑的嘴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只能小心再小心,没想到牙齿还是碰到了主人的私处。
  江哀玉反手就是一巴掌,道:“没规矩的东西。”
  北岛桑知道主人听不得求饶之声,于是他战战兢兢地跪好,又在原地扇了自己十几个巴掌,掌掌带血,没有主人的吩咐,他是不会停下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江哀玉挺喜欢听这样的声音的,也就没叫停。
  直到北岛桑的已经看不出原样,红肿一大块,没了清脆的声响,江哀玉才淡淡叫停。
  她洗漱更衣又用了半个时辰,才慢悠悠地出门。
  在港口的众人见主子爷出来了,一个个都跪得更精神了。
  北岛家有几分模样的小辈还幻想着主子爷就此能看上自己,一度春宵。
  江哀玉有意在众人前羞辱北岛桑,给他带上了一个口枷,她瞧见北岛家主略有些异样的目光,微笑道:“今晨儿起来犯了点儿错,我不太满意他的表现。”
  语毕,原本已经见过礼的家主又跪下了。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东窗事发,少主震怒。
  事先收到消息,在华国帝都被少主亲手覆灭的那个三线家族,出现了暗夜军团的势力。
  那可是家主的直系部队!
  看来他们北岛家是站错队了。
  “这孩子不懂事,主子爷罚了就是,也让他长长记性,好好伺候主子爷。”
  如今这层窗户纸还未捅破,他知道主子爷的意思是北岛家用着不顺手,有二心。
  他的回答无疑是在表忠心了。
  江哀玉虚与委蛇地笑笑。
  她早知道北岛是她哥放在她身边的细作,还未上位前,只有北岛桑,上位后,他就让北岛家假意归附。
  此次前来,虽说红叶祭才是重点,但让北岛家真正归附也是顺便。
  “的确不懂事,拿出这样货色来敷衍我。”
  这下,所有人都重新跪下,只有江哀玉一人抬步,自有小奴跪着带路,引她到了“红叶流水”。
  北岛桑给他父亲比了几个手势,就跟上前去伺候。
  红叶流水,光影斑驳。
  北岛桑一路爬进红叶流水,风尘仆仆,身上也已是伤痕累累。
  他粗暴地将自己冲洗干净,只求干净与快速,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痕,不久就出现在餐厅。
  但却不敢靠地太近,以免主人厌恶。
  自从下邮轮,他就一直带着口枷,方便主人随时随地有所需要。虽说他只是一个玩物,而这样的事,发生在玩物身上算是恩典。
  但毕竟是在自己家,兄弟姐妹都看着,还是有些羞耻难当。
  要是凌箫,早就脸红地埋进主人的胯里去了。
  虽然他也想撒着娇伺候主人,奈何主人正品着小酿,没有要宠幸他的意思。
  “桑儿,过来。”
  他没办法说话,只是用他的脸去蹭主人的木屐,乖巧到不行。
  就在此时,一队小奴呈上花糕。
  那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呈”,而是用平滑的背部托着特质的漆器,一点一点地爬进来。
  全是清一色的男奴,模样也极为可口。
  领队的那一个,正是北岛桑的亲弟弟,北岛枫。
  看上去比北岛桑还要奶气。
  北岛桑的手势原本是让家主快些准备红叶糕,红叶羹什么的,没想到是这样的准备。更没想到,送来了北岛枫!
  北岛枫显得有些青涩,根本就不敢看哥哥伺候的场面。
  江哀玉用脚玩了下口枷,北岛桑便伸出舌头舔舔主人的指缝,然后便开始尽心包含。
  北岛桑的舌头可最是灵巧,舔得人心池荡漾的。
  “北岛家就这么敷衍了事了?”
  江哀玉捏过北岛枫的下巴,觉得无甚新意,还不如她脚下这个乖。
  北岛枫害怕地缩了一下,离了主子爷的手,下一刻就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
  “一个比一个没有规矩!下去。”
  他两眼泪汪汪地爬了出去。
  不久,北岛家主命人在席间搭台,亲自来回话,陪笑道:“奴才为您准备了些新鲜玩意儿,请您品鉴品鉴。”
  江哀玉闲散地“嗯”了一声。
  只见台上搭起了花架,拉开了帷幕。
  背景便是这漫天的红叶,一个男孩儿正骑在一头木驴上,可爱的脸庞正极力地隐忍着,时不时发出一些婉转的叫声。
  男孩儿正是北岛枫。
  “主子爷瞧着可还满意?”
  已有些醉意的江哀玉没看出其中的门道,只觉得是一个少年在走马观花。
  那孩子瞧着倒是很像桑儿,她想起了她和桑儿的第一次见面。
  那也是一个红枫的季节,她偷偷跟着她哥哥来日本玩儿,当然还没有出门就被江佩止发现了。
  她不依不挠地攀在他身上,就是不肯放手。
  然后,她就美滋滋地换上男装,假扮上了他的贴身。
  慕商殿是没有女人的。
  这是她第一次出大洋洲,自然见什么都新鲜。刚下船,就跑得没影了。
  哥哥去办事,她也有自己的乐子。
  没走多远就看见一个黑衣的日本武士,在练武场上大杀四方。
  两柄长刀上滴落着殷红的血迹,宛若一山的红枫。
  红叶飘落,落在了他的发髻上。
  她也看清了他的脸,狠厉无情,和他稚嫩的脸庞形成鲜明的对比。
  血色淡去,他的脸也恢复如常,只是看见她的时候,像着了魔一样,像被女妖迷了心智。
  “桑儿,你也上去表演个。”
  微醉的江哀玉脚下一踢,北岛桑就滚得远远的,台上帷幕合并,正在精心准备些什么。
  江哀玉对着一块红叶糕,看了半晌,晶莹剔透的颜色里有午间太阳的光芒。
  “就只有两个节目?”
  “回主子爷的话,这儿哪能啊,主子爷想看多少就有多少,想玩儿什么花样就有什么花样。”
  “哦,是吗?我还想翻翻你北岛家的帐。”
  北岛家主惶恐,冷汗频频:“今…今年的账目已经呈…呈上江澜殿。”
  “怎么,翻不得了?”
  “翻得,翻得。”
  北岛家主立即让人去准备,两份账目,一份是历年呈给江澜殿的,一份是呈给慕商殿的。
  曙色的帷幕缓缓拉开,可以看见一个水浅葱色的水箱,只容得下一人的大小。
  水面上的北岛桑正奋力地让自己的五官露出水面,得以呼吸。
  几个小奴跪在梯上,手里正捧着一个玻璃小水箱,里面还装着一些黑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
  江哀玉来了兴致。
  “回主子爷,那是一种电鳗,喜欢穴居。这种电鳗个头儿小,正好可以钻进男人的菊花里,放出的电流也能让人痛哭流涕的。”
  “不错,不过注意点,别把人弄死了。”
  “奴才哪敢啊,近侍大人如何都是主子爷您说了算。”
  江哀玉“呵呵”笑到,她本不应该对叛徒有什么关心,只是有时候忍不住就往下说了,忍不住就想调戏。
  北岛桑在水中挣扎,只是为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电鳗入水,在水里惊慌失措起来。
  他上下两个洞都被撑开,都正好是电鳗所喜爱的地方,几条电鳗争抢着游进他的菊穴,撕咬,放电。
  痛苦挣扎却又心甘情愿的模样,真是挑逗着她身上每一寸施暴因子。
  几次争斗下,最厉害的几条电鳗成功进入他的菊穴里,斗个你死我活。而其他电鳗只能另找栖息地。
  北岛家主接过属下呈上来的两份账本,颤巍巍地举过头顶。
  江哀玉品了一口红叶茶,清清凉凉的,还不错。
  “两份?”
  她明知故问。
  “主子爷恕罪!”
  “我觉得北岛家的诚意还不够。”
  不过这东西是真好吃。
  北岛家主又呈上一件东西,道:“这是慕商殿下联络奴才所用的通讯密码。”
  “不够。”
  北岛家主将与慕商殿的所有联系都吐了个干干净净,江哀玉却依旧道:“不够。”
  “奴才愿卸下家主之位,请主子爷另立。”
  为了保北岛家,他也是费心了。
  “这个到不用,”她可不想大动干戈,“给江澜殿送上几个乖巧的小奴就行了。”
  北岛家主有些不敢相信。
  “我在这儿多留几日,让桑儿在你们家清清场子。”
  自然是要将哥哥在日本的残存势力清理干净。不让家主清理,只是不想惊动她哥哥罢了。
  水箱里的北
  岛桑将口死死地吸住玻璃,任凭电鳗如何攻击就是不松口。
  他不想唯一主人愿意让他伺候的地方被这些东西弄脏。
  水里,感觉像要窒息一样。
  下身传来的阵阵电击让他痛苦难忍,在水中却没有办法清晰的流泪。
  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
  他感觉自己被人从水中捞了出来,将水弄在叠室内木地板上铺设垫层,通常用草席作成,称为“叠”上,迷糊之中又只身跪好。
  江哀玉走两步靠近他。
  他微微抬头,能看见主人的木屐。
  江哀玉觉得他这样湿漉漉的样子很好看,抬手将他的鬓发顺到耳后,将一碗她没有吃完的红叶羹放在他面前,亲手取下了他的口枷。
  “吃吧。”
  这是…给他吃的?
  他从未想象过自己有一天还能在主人的脚下舔食,还是主人亲自赏的羹。
  受宠若惊地一点一点的卷动。
  红叶羹十分黏稠,若不是颜色和味道不对,他会觉得就像在吸食主人的那处一样。
  江哀玉见他如此乖顺,便忍不住摸摸他的头,就像给一只小猫顺毛一样,手感还挺好的。
  看他吃得开心,江哀玉又让人拿来一碟红叶天妇罗。然后,捏着叶柄开始投喂。
  果然,看着别人吃比自己吃要好吃。
  真的这么好吃吗?
  江哀玉也拿了一块尝尝。
  嗯,也不怎么样……
  北岛桑见主人这一番举动,喜不自胜,愈发回味嘴里的味道了。
  他浑身触电地一抖,才惊觉那电鳗还在自己的穴里。
  “贱奴该死,贱奴不是有意的,贱奴该死……”
  他的脑袋碰掉了江哀玉手里的天妇罗,刚清醒的意识又被电出了一丝的混沌。
  他看见主人将手伸到他面前,迷迷糊糊地去舔上面残留的油渍。
  这次,他将牙齿咬住自己的舌头,只伸出去一部分。要是那脏东西再电自己,也不会咬到主人。
  江哀玉很是受用,淡淡道:“用筷子给他夹出来吧。”
  北岛桑被抬到案前,虚弱的他将后庭抬得高高的,供主人赏玩。
  江哀玉好奇地斜视着,心道:上下两个口都生得挺漂亮的,就是不知道上起来怎么样。
  不一会儿,就有人呈上几双筷子,都是尖头的,看起来十分袖珍。四下所有的奴隶都等着她的命令,没有主子爷的授意,没有谁敢动近侍大人。
  “这个,还有刚才台上的那个,来试试。”
  江哀玉点的两个一看就很青涩,没经历过人事。她就是见不得北岛桑这种柔柔弱弱又竭力讨好的模样,想让新人来,多给他吃些苦头。
  北岛家主暗自高兴,被点到的人,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他侄子,都是自己这一派的人。
  竟然都能被主子爷记上!
  他本以为这次北岛家必死无疑,没想到峰回路转,还能向江澜殿送奴才,要知道在江澜殿做事的奴才地位都是很高的,更有甚者,被主子爷看上,入了后宫,那更是光宗耀祖的事。
  北岛枫拿着筷子不敢下手,倒是另一个闭着眼睛夹出来一条。
  “怎么,还是这么没规矩吗?”
  北岛枫觉得身后一热,他知道主子爷此刻正站在他身后。
  哆哆嗦嗦地伸出筷子。
  江哀玉轻轻环住他,将脑袋放在他肩上,手把手地教他夹出来。
  他浑身一震,似乎有些贪婪这怀抱的温柔。
  北岛枫比江哀玉还小三岁,身体尚且还没有发育好,矮矮的。
  她觉得北岛枫很像北岛桑小时候,只是一个是真的很奶气,一个是装得很奶气。
  他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大着胆子去寻找菊穴里的电鳗。
  趴在案前的北岛桑痛苦难忍,并不是因为那些电鳗,也并不是那些筷子的折磨,而是主人将她的温柔分给了另一个人。
  他又卖力将臀部抬得更高,方便主人下手,想博得那一份虚无缥缈的温柔。
  北岛桑还记得自己初到江澜殿,怕自己全身的那股狠劲主人会不喜,就学着家中三岁弟弟那奶声奶气的模样,讨喜。
  不只为什么,学着学着就好像习惯成了自然。在别人面前,他好像还是那个大杀四方的黑衣武士,是黑道的太子爷;但只要有主人在场,他就会立即便得乖顺起来。
  江哀玉教了两手,觉得这人比北岛桑差远了,随即没了兴致。
  她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北岛家主,道:“试试?”
  她拿起一双筷子,递给北岛家主,道:“试试?”
  北岛家主哑然,毕恭毕敬地接过筷子。
  他分明看见里面已经没有电鳗了,可主子爷说有,就是有。
  奴隶伺候主人那是理所应当,可趴在案上这个是他亲儿子。虽然也见过好友玩一些母女,父子py,可轮到自己身上,还是有
  些不适。
  北岛家主拿着筷子,在北岛桑的菊穴上盘旋,迟迟下不去。
  “快点。”
  江哀玉不耐烦地说到。
  “是…是。”
  北岛家主用筷子在菊穴里搅拌,尖尖的筷头在他细嫩的壁上刮了两下,菊穴便紧紧一吸,将筷子衔住了。
  片刻后,意识到自己太过淫荡的北岛桑将筷子松开,然后将自己的穴扩到最大。
  “没夹到吗?再试试。”
  北岛家主认命地再捣鼓了两下。
  “没有了?”江哀玉似有些不信,抽过他手里筷子又摆弄了两下,“没了就吸着。”
  北岛桑乖乖地吸住筷子。
  北岛家主拿筷子的手指上,还沾了些他儿子的黏液。
  “像伺候男人一样,伺候它。”
  江哀玉带着玩味的心理看看北岛桑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
  他乖乖地照做,穴口一开一合,彷佛在吮吸一般,看得人热火朝天的。
  江哀玉一把将筷子抽走,北岛桑撅着屁股就要去追,只是未追到。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太过放荡,不敢再动弹。
  江哀玉觉得不该这么逗他,要是凌箫肯定会再求她,说什么“再满足贱奴一下吧”“贱奴就是那么贱”之类的话。
  可北岛桑不会,他可爱得像个孩子,就只会在她怀里撒娇。
  江哀玉温柔地将他抱在怀里,用她刚才在穴里摆弄过筷子夹起一块天妇罗,缓缓道:“吃吧。”
  北岛桑胆怯地在她怀里,不可思议地看着那红叶,两眼终于流出了泪水:“主人……”
  “不吃?”
  北岛桑一口就咬了下去,咀嚼得香甜。
  ……
  两个月后,红叶流水。
  北岛桑被她派出去清场子了,一个人闲来无事,就爱看些电视剧什么的。
  她点开手机,准备看看小锦鲤自制视频。
  江哀玉就喜欢水仙向的文锦,虽然可以剪辑的素材很少,可她就是看不惯文锦和别人组cp,就算是男生!
  可小锦鲤就只有那么多,小视频也只有那么多。来来回回都是老梗和老片段,她都想出资给文锦一部大戏了。
  她收了手机,找北岛家主来问了问北岛桑在哪儿。北岛家主回禀说是在剿灭一个叫“青龙”的组织,正在收尾。
  她忽然觉得沈竹风说得很对,出门不能只带一个。
  可她算算,她拢共就只有两个近侍。
  反正闲来无事,她到山间走走逛逛,不知不觉到了红叶桥边,拾起一方红叶,想起红叶题诗的典故。
  她用毛笔抄录了“聊题一片叶,赠与有情人”一句,让红叶随水而下,流至无尽山中。
  处理完公务的时光总是无聊。
  问了地点之后,江哀玉就去找北岛桑了,北岛家主派了一堆人围前围后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衣黑裤黑墨镜,露出手臂,绝对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纹身。
  她忽然找到了一种黑社会老大的感觉,走路带风的那种。
  一栋不起眼的大楼,周围还是很繁华的,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卖淫售毒的总部。
  好像北岛家也是干这些的,卖卖军火,开开赌场,涉猎更广。嗯,“红叶流水”看起来也很是正常。
  身边的一个头目与守门人交涉了几句,就放她进去了。
  说实话,她挺想看看不在她身边的北岛桑是怎样的。
  这两个月来,他天天爬床。
  江哀玉每次玩完,都是将他一脚踹了下去,她从不留人在床上过夜,没有例外。可北岛桑仍旧天天爬,一上床就钻进她怀里,环着她的腰,就要将她扑倒,每次都弄得她下身难耐,于是小腹一热,就将他收了。
  轻轻挥手,屏退左右。
  她就靠在一个转角处,富有玩意的目光看着坐在主坐上的北岛桑。
  一改在她面前的模样,腰间还别着枪,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他的眼神狠辣,言语犀利,江哀玉听得懂日语,所以毫无障碍。
  “太子爷,青龙这群人也太不懂事了,小型电鳗明明是北岛氏的专利。”
  北岛桑的眼神有些微不可查的涣散。
  “登不上台面的东西。”北岛桑斥责到。
  那小型电鳗本是北岛家研究出来,留住回头客的,却被青龙盗用了。
  “是是是,太子爷说得对,那青龙就专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江哀玉偷偷地笑了,她倒是觉得这些新玩意儿挺好用的,下次去北岛家开的窑子里逛逛,看看还有哪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她的笑声成功地引来了注意。
  一把枪指着她的后脑勺,江哀玉双手举开,彷佛投降,嘴角却勾起一抹笑意。
  “太子爷,在角落里发现这个女人。”
  “把枪放下!”
  北岛桑抬头就看见了江哀玉,软垫像是滚锅,一下子
  就站了起来。
  在他跪下之前,江哀玉扶住了他,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间,勾起他的下巴,用日语道:“太子爷,你好久都没来看奴家了,奴家就自己来了。”
  她今日穿着一身精白和服,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赫赤色的海棠花。简单地盘了一个贝壳发髻,带上了大小花魁,加上她那惊为天人的容颜,确实有点艺妓的感觉。
  北岛桑整个人都愣住了,说不上话。
  江哀玉坐在他之前的位置上,一把将他拉进自己的怀里,道:“我是谁?说错了可是要挨罚的哦。”
  北岛桑像是着了魔,缓缓道:“夫人,你怎么来了?”
  江哀玉很满意他的回答。
  “无事,逛逛。”
  “误会误会,原来是太子妃啊!”
  “我就说怎么突然多出个女的,没想到是北岛夫人。”
  “太子爷艳福不浅啊,夫人生得这么美!”
  “那可不是,太子爷什么身份!”
  “……”
  下面一片赞叹之声,一点儿也不像才洗劫完别人的老巢。
  伏尸千里,血流成河。
  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
  “主人,这里脏……”北岛桑小声地在她耳边轻磨,那舌头真是舔得她心都要化了。
  “嗯,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
  的却处理完了。
  “陪我逛逛灯展?”
  “好。”
  深秋里,衣服还是穿得很厚的,不然江哀玉早就把手伸进去,玩弄他的乳肉了,就想看他在众人面前想叫又不能叫的样子。
  ……
  “聊题一片叶,赠与有情人。”
  白尚卿缓缓念出这几个字,声音是难得的儒雅好听。
  他认得这个字迹,她也在日本。
  灯展上,灯光将红的黄的树照得迷人,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他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小玉儿,蓦然回首,却只见万家与灯火。
  ……
  也到该返程的时候了,她留了北岛桑在日本,继续清场子,让他大选的时候记得回来。
  几个不懂事的手下还在说什么“太子妃别让太子爷等太久”“夫人一路走好”之类的。
  江哀玉哑然失笑。
  在她离开后,几个不懂事的手下都受到了严厉的惩罚。不过,后来江哀玉知道了这件事,又狠狠罚了北岛桑。
  这些都是后话了。
  返程的路上,月朗风清,江哀玉就直飞了那个深山老林。
  “哦,慕商殿的人?”
  “是!”
  江轩正立在一旁禀报。
  江默虽然是他亲哥哥,但公是公,私是私……
  咳咳,其实就是江轩喜欢赌两把,跟着主人在江澜殿的时候人人都让着他,出来以后才知道自己赌术有多烂,欠了一屁股债,都是哥哥帮他还的。
  这也是他进娱乐圈的原因,来钱快嘛。
  他可不想一天到晚被债主逼着还债。
  江哀玉也知道他这档子事儿,所以经常让他透露些无伤大雅的半真半假的话给慕商殿。
  这样下来,十次中倒有八次慕商殿都会中招。
  说白了就是一个双方都清楚底细的无间道。
  如此一来,时间久了,慕商殿也就断了从他这里打听消息的念头,这次江哀玉用他,也是假亦真时真亦假。
  她就说那人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江默。
  “文锦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凌箫正跪在地上给她捶腿,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失落。
  “奴单独给他加了训,演技上已经能赶上班科出身了。”
  演技不过关,这也是江哀玉没有捧他的原因之一。再好看的脸,没有实力也是不行的。
  “什么时候合适了,就让他去试试这个剧的男一号。”
  江哀玉丢给他一个剧本。
  “是。”
  如果说北岛桑最厉害的就是他的舌头,那么凌箫,就是这一双手了。
  他的按摩技巧可算得上是顶尖的,让人就这么坐着也能欲仙欲死。
  “主人,奴想要伺候。”
  几个月不见,凌箫自然想她想得紧,每天都将自己清理得干干净净的,包括后庭,每天都想着主人回来上自己。
  江轩完全不能把这个人和他共事两个月的凌总联系在一起。
  “贱货,这么就这么贱呢?”
  他的一双手成功地勾起了主人的欲火,美美地道:“贱货就是这么贱,就是想要嘛。”
  两人正在床上翻云覆雨,不久,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对于来人是谁,江哀玉心中已经有了判断,将凌箫踹下床,让他去开门,自己则找了件衣服陇上。
  “你怎么来了?”
  沈竹风站在屋外有些尴尬,没想到
  君上在屋里宠幸凌箫。但他也不敢有所动作了,想起上次百兽园之行,就夜不能寐。
  “我,我想给您说一下最后一场戏。”
  他那双迷人的丹凤眼里有些委屈,带着一份哀怨。
  两栋别墅是互通的,他想过来也很容易。
  “知道了,出去。”
  沈竹风放下剧本转身就走,江哀玉没有看见的是沈竹风在转身时留下的泪水。
  好事被打扰,江哀玉心里也烦闷,没有了兴致。在凌箫的服侍下穿好了衣裳,凌箫还想要为主人穿上拖鞋,谁知主人自己穿上就走了。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至少他还在主人身边。
  凌箫细细地整理床铺,将每一件东西还原,终不过,他只是个近侍而已。
  江哀玉来到两个别墅共用的花园,看见沈竹风正坐在台阶上抽泣。
  她将身上的外套取下,轻轻搭在他身上,沈竹风回头,梨花带雨。
  “哭什么?”
  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沈竹风哭,觉得挺新奇的。两人从前斗嘴,斗输了也没见他这样。
  “君上……”方才出口就知道自己叫错了,心里更不是滋味,又流了几行泪水。
  “外头凉,要哭进来哭。”
  “不要。”他抹了一把眼泪。
  江哀玉从他包里掏出一颗糖。
  沈竹风以为君上要哄他,后面的词都备好了,那双妖媚的眼睛顺顺地看着她。
  她可没那个耐心,自己吃了,就走了。
  沈竹风不哭了,但心里更加委屈了。他难得听话地进了屋,却找不见她的身影,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
  滑雪场。
  剧组终于杀青了,难得有时间带文锦来滑雪场玩,就好像背着人偷情一样。
  备置的一切装备,身份信息都是用的凌箫的。
  也算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是谁得罪了小爷,我要让他跪过来请罪!”
  一个带着大墨镜的男生翘着二郎腿坐在茶会厅里,只听他又说到:“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江哀玉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他家弟弟就是这个德行,一副拽上天的模样,偏偏他手底下的人个个都爱学他,不伦不类的,把整个虎契殿搞得乌烟瘴气。
  倒是文锦拉着她走远一点,敬而远之。
  两人就到了一号更衣室。
  滑雪只是穿装备,也不是脱衣裳,两个人感觉都扭扭捏捏的。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换个装备都像是下饺子似的,哪里有江默说的这么好。却不知,文锦觉得这里已经是非常豪华了,正陷入“又麻烦了别人”“不好意思”的思维里。
  她想着等时机成熟了,带文锦去奥地利的雪景城堡,在那里才叫做真正的滑雪。
  正想着,更衣室的门一下子被打开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文锦用自己挡住了门外的视线。然后才反应过来,他们真的只是在穿衣服而已。
  又是那个带着大墨镜的男生。
  “你们两个,给我出来!”
  文锦听着声音有些耳熟,但也没能一下子想到是谁。
  “不好意思,这里是我们预订的。”
  依然那么翩翩有礼。
  “小爷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里从现在开始就是我的了。”
  江哀玉对文锦这突如其来的一扑,给扑懵了,心不停地在跳,虽然说他们已经勉强算是同床共枕过了。
  江哀玉幽幽道:“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是你的?”
  那男生把墨镜一摘,露出一张明星脸,来劲了,道:“苏齐,你给他们说说,这里到底是谁的。”
  “自然是小主的。”
  苏齐知道能订到一号更衣室的,那都至少是三线家族,但他却不认得,只好露出手上虎契殿的奴印,示意他们快走。
  慕商,江澜,虎契三殿,正是江家嫡出的三个孩子住处,其中以江澜殿为尊,是少主殿,最低等的小奴也须出身二等,而慕商与虎契的标准要稍稍松一些,出身三等也可以被赐奴印。
  文锦不认得什么奴印,但他认得墨镜男生的脸,正是近来声名大噪的夏云凉。
  “虎契殿的?”
  苏齐拼命地使眼色让他们快点离开。
  江哀玉幽幽地点开了通讯录里“蠢弟弟”的一栏,faceti通话。
  不到一秒钟就接通了,倒是比她想象得要快。
  “姐,你快来救我,我要被咱哥打死了!!”
  “……”
  “他让那些贱奴用藤条在我脸上招呼,这让我可怎么见人啊啊啊,打人不打脸的道理他不懂吗??可怜我玉树临风,人见人爱的小花朵,就要被他摧残!”
  “……”
  江源兮把头捂住:“姐姐你看看,你可爱炫酷的弟弟就要被揍成猪头了,我好可怜!!
  ”
  “哥,你先别打了。”
  “好。”
  江源兮见哥哥收了手,拿着手机当保命符似的,拿着屏幕对着他。
  江哀玉颇为头疼,直入主题:“你看看这是不是你殿里的,让他们离开。”
  镜头调转,江源兮就看见了夏云凉和苏齐,骂骂咧咧的:“你个小贱人,敢欺负我姐姐!不想要命了?!跪下道歉,然后滚蛋!!”
  镜头调转。
  “姐,你就让哥放过我吧,我不过就是打碎了他一个杯子,他就抓着我不放,这是摁着我往死里揍啊啊啊啊!”
  本想不动声色的处理了,但没想到蠢弟弟正在被她哥揍。她怀疑这样子有些吓着文锦了。
  “自家蠢弟弟,见笑了。”
  “没…没有。”
  文锦看见刚才耀武扬威的人已经跪下了,觉得这个世界有些玄幻,摸不着头脑。可这人分明就是夏云凉,而玉落也还是玉落。
  “哥,什么杯子这么宝贵?比弟弟还重要?”
  江源兮还在那边嚎叫。
  “你在陶艺坊做了一个月的海棠杯。”
  “帮我摁在地上打,谢谢。”
  “……”
  江哀玉不想再听见江源兮的哀嚎,当即挂断了电话。
  夏云凉没想到在这种小地方也能遇见他惹不起的人,更没有想到的是那人竟然是主人的姐姐。
  江家的势力他并不清楚,只知道无论走到哪里,只要知道他是虎契殿的人,就只会点头哈腰,谄媚讨好或者退避三舍,敬而远之。
  说到底他不过是底下人送上去的一个玩物,封了小侍,就觉得自己成了大人物。
  “玉落……”
  文锦有些不可置信,听说夏云凉背后的金主手眼通天,没想到竟然是她的弟弟。
  江哀玉觉得他有些误会了,道:“不,不是哈,我弟有些另类,喜欢滥交什么的,你别误会,我不是那样的人。”
  她生怕快要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赶忙解释:“不是每个有钱人都喜欢明星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我不喜欢你……”
  已经语无伦次了。
  “玉落,”江哀玉心神一宁,害怕他说出什么拒绝的话,“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把我当作那样的人对待,谢谢你一直当我的粉丝支持我,谢谢你给了我一次悸动。
  江哀玉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鼻子一酸,假装背过去穿滑雪鞋。
  这玩意儿以前都有人帮她穿上的,而且也不是这样样式,她磨磨叽叽的,一下子犯了难。
  夏云凉见此状况,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到了,连爬带滚过去,要多下贱有多下贱:“让奴来,让奴来。”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鞋子,就被江哀玉一脚踹开:“滚。”
  江哀玉见文锦有些愣神,心虚地开口:“我弟弟爱玩这种游戏惯了。”
  “没事。”
  文锦露出一个笑容。
  见她许久穿不上鞋子,缓缓道:“我帮你?”
  江哀玉点点头,往后坐了坐。
  只见文锦半跪下来,一手托着她的脚,一手拿着鞋。
  虽然这个手法很是生疏,进鞋的时候也让她感到些许的不适,但面前的这个人是文锦。
  扣好单搭扣,文锦站起身来。
  江哀玉也站起来走了走,紧紧的,很合适。
  “你以前滑过雪吗?”
  “没有,在剧组,我是第一次看见雪。”
  “走吧!”
  江哀玉拉着他就要往外跑,可门口那两个还堵在哪里。
  “求求你,放过我吧,主人会活活打死我的。”
  江源兮下手没个轻重的,在他手上玩死的奴隶很多,多是以残暴的手段活活折磨死的。夏云凉在虎契殿这么久,也或多或少听闻过那些事迹,自己也亲身经历过不少。他见这位温情脉脉的,断然比主人好说话。
  江哀玉一口闷血差点没涌上来,她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又来给她添乱。
  文锦见她双肩略有起伏,一手缓缓抚平,道:“没事的。”
  她见文锦也不甚在意,便道:“别找我。”
  夏云凉立刻就懂了,跪到文锦面前,抓着他的裤脚,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该死,求求你放过我吧。”
  江哀玉见他还敢去碰文锦,就将他的手臂踹开,露出一些青青紫紫的伤痕。
  “碰哪儿呢?好好说话!”
  其实文锦也语塞,他们也没有把他怎么样,怎么就让他怕成这个样子?方才,玉落可能只是觉得他挡路了而已。
  他缓缓道:“放过你了,你走吧。”
  夏云凉感激涕零地对着他磕了几个头。
  文锦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道:“玉落,我们走吧。”
  谁知夏云凉不依不挠,求江哀玉一定要亲口对他主人说了才肯离去。
  苏齐忙劝也劝不住。
  他出身世家,就算没见过江澜殿下,也听说过江澜殿下的威名,那可是比虎契殿下不知厉害多少倍的人物。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哪里能干涉主人们的决定。
  可夏云凉一个劲地作死,拉都拉不回来。
  江哀玉对苏齐使了个眼色,苏齐连忙堵上他的嘴,将他拖走了。
  可惜,原本美好的滑雪之旅就这么被打扰了。
  “走吧。”
  这次是文锦拉着她向外走去。
  ……
  那日无风,雪落满山。
  他记得她说,她家里的情况有点特殊,他们不能像正常情侣一样,可不可以原谅她。
  他说,自己签了合同不能谈恋爱,应该让她原谅。
  他记得她说,她有事要回家,明年才能这个时候才能出来了。
  他说,他过几日就又要进组了,应该是她等他。
  他记得她说,要记得想她。
  他说,她也要记得想他。
  文锦呆呆地坐在酒店的窗前,落地窗外是光怪陆离的城市。
  他拿起自拍杆,打开摄像头。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些话,是录给一个粉丝的。
  “大家好,我是文锦,又到了周记视频的时间了。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想我……”
  江哀玉坐在屏幕前,看完了整个周记视频。
  有些事,是尽在不言中的。
  一下飞机就得到一个虎扑,江源兮牢牢地抓在她身上,怎么也不肯放开。
  “姐姐救我!”
  “……”
  他紧张兮兮了半天,才发现身后没人,才缓缓地从她身上爬下来。
  然后就一个劲地告状。
  “姐!江佩止也太狠了,你看你看,你的弟弟都被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人也瘦了,脸也白了,英俊的样子一去不复返了!”
  他知道有姐姐在,他哥就不敢拿他怎么样,于是更加起劲了。
  “姐,你这次回来一定要好好帮我教训教训他,把他给打趴下!”江源兮扬起拳头,狠狠地在空中划了几下。
  “听说,你打碎了我的海棠杯?”
  “什么海棠杯?”
  “……”
  看来这孩子尽记得自己被收拾了,呼啦啦地想要报仇。
  江源兮在江澜殿中哗啦啦地吐了好多不快,北岛桑才珊珊来迟。
  他清理完场子就急匆匆地过来了,可还是晚了一步,比主人晚了一些到达江澜殿。
  他一跪下,就有一个玻璃杯砸到了他脑袋上。
  杯子没有破,头也没流血。
  “你怎么当近侍的?还让姐姐在外面受委屈,我养只狗都比你会办事!”
  北岛桑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将那玻璃杯子又砸在自己头上,磕出了血,才俯身:“贱奴该死。”
  “你还说他,你自己殿里奴才没管好。”
  “姐姐你放心,那贱奴已经被我泡在盐水里三日了,我每日都赏他一顿鞭子,弄得皮开肉绽的,保管以后见了姐姐都绕道走。”
  这孩子……
  那日,文锦心软,想要救下夏云凉,说什么都是艺人,也挺不容易的。江哀玉便也打了个电话,让他别把人弄死了,还能好好地活在公众面前。
  顺便,也把他从哥哥的手里救了出来。
  近来,江佩止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他原先好多地方的势力都没有被清理干净。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她的母族,一早就投靠了江佩止的乐家。
  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很是亲厚,可暗地里的交锋不知道有多少次了,算是互有胜负。
  “姐姐,你在想什么?都不理我了!”
  “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处理。”
  她指的是北岛家的情况。
  “姐!你又双叒叕赶我走!还有四个月就是大选了,你能有什么事?不会是去幽会哪家美男吧,你放心,弟弟我绝对保密!”
  江哀玉真想看看他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时,一个小奴进来通传,说是慕商殿下请她过殿一叙。
  江源兮一听是他哥,一溜烟地就跑了。
  江哀玉出殿,见前方引路的有些眼熟,正是江默。
  她皱眉,她现在依然不知道江默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还正巧和她相遇。
  慕商殿的陈设都是阴暗的,夜幕逐渐降临,大殿竟显现出一道诡异的银光,仿佛撒旦的城堡。
  他坐在他的王座上,仿佛君临天下。
  见妹妹来了,才起身,微微行礼。
  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王室般的教养,就算是揍江源兮这样粗鲁的动作,在他身上,也像是白衣君王执剑而来。
  他身后摆了一个楸木棋盘,算是整个大殿中唯一的亮色。
  江佩止微微摆手,大殿之内就只留他们两个人。
  江哀玉坐在白子的一方,微微笑道:“开始吧。”
  他嘴角也勾起一抹欢愉。
  两方相杀,不见兵刃,不见血光,却总得有个你死我活。
  没有硝烟的战场,胜者为王。
  江佩止的身后有乐家的支持;江哀玉的身后,站着的是白,沈两家。至于罗素一族,则隐隐又些中立的态势,竞相成为双方攻击的对象。
  这便是四大世家。
  其下数不清的一二线家族也在看不见的地方博弈。
  时光仿佛静止,只有黑白对杀而已。
  “凌箫,是被陷害的。”
  如此肯定的语气,江哀玉知道他定是参透了某些事。
  “何以见得?”
  “不然,他不会活到今天。”
  “说不定,我是真心喜欢他,舍不得呢?”
  “那他就会像那个人一样,被你保护起来。”
  执棋的手一顿,却又不动声色的落下。
  江哀玉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大肆宣扬他是你初侍,还亲口说你偏心他,我可是都有些嫉妒了呢。更何况,对方是一向就爱给别人使小绊子的沈竹风。为了转移他的视线,你可真是下了血本。”
  言罢,落下一子。
  “覆灭我在亚洲的势力,你早就准备好了,楚家不过是撞枪口上了,而且,只是个开始。”
  江哀玉饶有趣味,道:“继续。”
  “你如此大张旗鼓地覆灭楚家,甚至动用了暗夜军,不过是为了给出一个信号:你是一个肯为了男人,覆灭一个家族的女人。一来,彰显了你的实力,二来,就是为了在大选的时候,能让各家毫不藏私地将自家的孩子送进江澜殿。这样的一来,就算是自家的孩子不受宠,也断不能让别家的孩子受宠,你的后宫就很平衡了。
  “当然,至于那些知道明墨生存在的世家自然会暗地里撕咬他,用不着你自己费心,因为你并不想再面对他。
  “你把楚家的那个小辈送到醉夜,也不是单单出于报复心理。只是想让这个事情,发酵得快一些,给那些家族充分的时间来准备大选。”
  “很好。”
  三劫循环无胜负,和局。
  颇为苦恼地看着这局面,江哀玉道:“今夜是坦白局吗?”
  “哥哥只是想告诉你,我在亚洲最后的势力。”
  “月啼剧组,是江默。”
  也就是那个狗腿的负责人,之前在江澜就见他眼熟。
  “暗夜军的消息,是宫家。”
  在帝都的势力,她唯一不确定幕后的,就是宫家。
  之前维尔来报的在醉夜偶遇苏冶的那件事应该也是他派来试探虚实的。
  “为何不是以讹传讹?”江佩止反问。
  江哀玉微笑:“没那么快。”
  这件事真正发酵,应该是各家陆续进入大洋洲的时候,也就是大选三个月前,萱草阁大考一个月前左右。
  半晌,见妹妹没有继续,江佩止点点头:“看来北岛家已经背叛我了。”
  “不错,早在我继位的时候。”
  “那很不错。”
  “可是真正的归附是在红叶祭。”
  虽然她那次的目的,只是让她喜好美色的名声更为夸大,让事情发酵得更快而已。
  献几个男人给她,就能保住整个家族,而那些献上的男人只是让她御下更为趁手的工具罢了。
  江佩止松了一口气,道:“那更好。”
  “所以,今夜,哥哥到底想干什么呢?”
  “妹妹不知道吗?哥哥也能成为你御下的工具啊。”
  “妹妹不知道吗?哥哥也能成为你御下的工具啊。”
  乐家,真是很大的诱惑……
  江哀玉抬眼看眼前这个男人,一手执棋,谈笑风生,仿佛说那句话的并不是他。
  “哥哥莫非也被眼前的局势障了眼?还是想要举白旗认输呢?”
  他的话她一个字也不信。
  双方博弈了这么多年,她不信他会就此放弃。
  “可,这却是最好的局面。”
  他微微低头,引她看了看棋盘,和局。
  江佩止站起身来,在她的注视下,优雅地跪下,双手前扣,行了一个大礼,道:“君上。”
  江哀玉将信将疑地拨弄着棋子。
  黑色的、白色的两枚在她手里打转,道:“想要什么位分?”
  “就看君上觉得乐家值什么位分了。”
  “乐家?乐家也是我的母族,”她扣下两枚棋子,“一文不值。”
  江佩止见她赌气的模样,有些宠溺地笑笑。
  诚然,正如她所言,乐家也是她的母族,却一直只支持他。她心中当然过意不去。
  “君上已抛下诱饵,引得众家相争,乐家已然上钩了。”
  “是吗?”
  “是。”
  江佩止拿出一枚小玉牌,上面刻着“萱草”,翻面一看,刻着“佩止”二字。
  她倒是有些意外。
  此牌代表江佩止已入萱草阁,再无即位的可能。
  江佩止见她放心的模样,很是宠溺地笑笑,这牌子早在六年前就备好了。
  他见江哀玉有些急促地从他面前走过,问到:“去哪?”
  “雪隐。”
  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却又很是委婉。
  江佩止站起身来,拍了拍双膝并不存在的灰尘,跟了上去。
  江哀玉才到洗漱室,才发现此处也一个人没有,倒是江佩止跟了上来,轻轻跪下,帮她脱掉了外裤和底裤。
  她微抽了一下嘴角,尿意瞬间就被憋回去了。
  江佩止见她这样,很是小心地扶她坐在马桶上,用温热的手安抚着她的小肚。
  她再也忍不住了。
  这是近侍或者厕奴才会做的事情,她没想到有一天会让他来完成。
  她方才站起身,想要把裤子提起来,那双手就扣住了她,江佩止把脑袋伸将过来,帮她清理浊物。
  仿佛练习了千千万万次,终于得到了实践。
  江哀玉淡淡道:“哥……”
  他从容地为她系好裤子,道:“君上觉得现在值什么位分了?”
  “呵,”江哀玉抬起他的下颚,这个男人总是那么有心机,“厕奴,如何?”
  “不错。”
  她看见他那亘古不变的笑容就想要将其撕碎。
  谁知下一刻,江佩止一把将她抱起,得意地笑了。
  “你干什么?江佩止,你放我下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叫他的名字。
  “有进步。”
  他将她放在软塌上,自己则守在一旁,道:“天色不早了,睡吧。”
  江哀玉见他大有看着自己睡下的架势。
  “不想升位分吗?”
  “君上有什么好主意?”
  “带我去书房。”
  江佩止知道她要翻旧帐了,早已备好,包括各方从属的资料。
  “好。”
  这次的怀抱,江哀玉没有挣扎,反而是很享受地躺在其间。
  刚到书房,她很是坏心的触碰了服务铃,引人前来。
  “慕商殿的人都被我调开了,恐怕要再等一会儿,”江佩止看穿她的小心思,“不如现在做点什么,升升位分?”
  江哀玉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颈环,套在他脖子上,往前一拉,江佩止脚下一个趔趄。
  她将颈环的另一头铐在办公椅的滑轮腿上。
  细铁链的长度是不足以让他站起身的,他自然也不会看到江哀玉翻查资料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谁知江佩止更加过分,不怀好意地又解开她的裤子,很是陶醉地细嗅了一番:“君上身上的味道真是好。”
  江哀玉哪里还看得下去,只俯视着他。
  他拿起办公椅旁的毯子,盖在她的下身,自己却富有技巧地钻了进去。
  每每让她咬牙切齿的敌人,如今竟成了自己的裙下臣,哪里还受得住,在他的技巧下,不久就达到了高潮。
  此时的书房门口正列入一队侍卫,都是慕商殿的心腹。服务铃的声音不对,来的自然不是小奴。
  为首的那个江哀玉也认识,慕商殿的侍卫长,乐家的表亲,小时候见过。
  看来他也没想到是她,躬身行礼:“江澜殿下。”
  乐侍卫沉默了半晌,再次开口:“不知江澜殿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你不知道吗?你们慕商殿下亲自邀请我来的。”
  江哀玉感觉自己被深入了一下。
  乐侍卫显然不信的样子,道:“江澜殿下莫要玩笑,请速速离开。”
  尽忠职守,却不知在江哀玉看来只有三个字形容:“傻大个”。也是,只有这样的人,才适合当慕商殿的侍卫长。
  “我若是不想离开呢?”
  “那就别怪属下动粗了。”
  他上去几步,正好就看到了她身下还有人,此刻正在服侍,只是头被毯子盖住了,看不清是何模样。
  看上去像是个男奴。
  也不知是纯情,还是羞耻,侍卫长大人竟然诡异的脸红了,气急败坏:“江澜殿下怎可在此行这种事?”
  似乎还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慕商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江哀玉脸上笑嘻嘻的,拍拍她胯间的江佩止,道:“慕商殿下想怎么不放过我呢?”
  江佩止吸入了她高潮时流出的全部液体,饿虎般地舔了舔唇,才钻了出来。
  他虽是站不起身来,只是跪着,脖子上还套了一个铁环,但仍旧气势不减,回头只露出半张脸。
  “下去!”
  江哀玉搬过他的头,居高临下道:“故意的?”
  是在问
  他,在这里故意挑逗他,引他属下观看的事。
  “助长情趣,”江佩止今夜十分的满足,“现在到了什么位分了?”
  江哀玉端详着他,不予置评。
  乐侍卫长的小眼睛就直咕噜的转,家族争斗他一概不知,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如今见此情此景,也像是懂了半分。
  仔细思索,却实在是搞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他小心静默地带一众侍卫退下。
  “慢慢看吧。”
  他温柔揉捏着她的小腿,给她一个舒适的环境。
  今夜注定无眠。
  这让江佩止想起六年前的一些心境,一些事。
  所谓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他被赶下台的时候,正好也是这样一个无月夜。
  他最疼爱的妹妹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没有人知道,他父亲给他下了一道命令:无召,不得出殿。
  这相当于是终身禁足了。
  其实,他坐上这个位置,无非就是为了保护她。
  他还记得他被封少主不久,就要去日本视察,在出发前,他一眼就发现了藏在人群中的妹妹。
  实在是太显眼了,因为慕商殿里根本就没有性别为女的生物。
  他给她从头到尾重新打扮了一番,扮作他的贴身。
  真好,随时都可以看见她。
  在这大洋洲里,只要是江姓,就不能随便离开,除了家主或是少主,又或是得到了两者的指派。
  他奋力当上少主,只不过是为了要给她一个保护伞,让她可以自由地飞往世界各地。
  现在,妹妹自己当上了少主,真好。
  只是这样还不够,他集结起自己的残部,装作势不两立一般对她进行疯狂的攻击。
  这个位置是风口,是浪尖,想要坐稳,只有经过千锤百炼。
  他不介意当这个坏人。
  下台的第二天,他就以乐家表亲的身份,进了萱草阁。
  以他上台前的名字,刻了这枚小小玉佩:萱草·佩止。
  萱草阁的建筑风格和他的慕商殿全然不同,一派大气辉煌,华贵典雅。
  每个人都有单独的训诫室,这里并非完全是一个践踏尊严之地,每个受训的贵族,都应当保留贵族的气度。
  毕竟,若是成功被少主看上,也是凤君、贵君的命。
  人前那些事,自然是不必说,他是最出挑的,只是偶有被白尚卿超越的时候。
  人后那些事就自然落了下乘。
  他还记得调教他的人对他说:“慕商殿下,还觉得自己是少主吗?”
  他惊讶地回过头,竟看见了江黎,家主身边的第一得力之人。
  他趴在玉案上,揣揣不安。
  好像自己的小秘密被人揭穿了一样,羞耻地回头,咬牙。
  江黎带上特质的手套,伸进他的小穴里,程序化地对身边的小奴说:“合格。”
  就像是在探查一件物品一样。
  江佩止觉得,这已算是他毕生的耻辱。
  江黎又说了几个数字。
  一旁的小奴也程序化地记录下各项数据。
  他就像是在流水线上待检验的商品,任人宰割。
  “把他绑起来。”
  “江黎,你干什么?”
  江黎跟在家主身边已有五十几年,很久都没有听人喊过他的名字了。
  他觉得昨日才将慕商殿下禁足,今日就偷跑出来,实在是不把家主放在眼里。
  “给殿下长长教训,让殿下知道自己不再是少主,认清自己的身份。”
  奴隶吗?
  他很欣赏江黎调教的手段,被绑在架上的时候就在想:以往下面奉给他慕商殿的奴隶都是这么调教出来的吗?那些随时可以玩乐,随手可以丢弃的物件。
  那双戴着手套的手,抓起他的分身,继续报他的尺寸。
  江佩止被羞辱得体无完肤,只想要快点结束。
  “如果是江澜殿下,殿下也要乱动吗?”
  他手下一个用力,挤出了一点白浊,收进微型试管里。
  江佩止收敛了心神,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能进后宫,能以另一种方式守护在她身旁,给她快乐吗?
  如果自己达不到要求,又谈何其他呢?
  “身子不够敏感,用细鞭沾了‘春日醉’,打在他的孽根上。”
  江黎依旧很程序化地吩咐身边的小奴。
  江佩止从容地听他们对自己的宰割,被绑在十字架上的他,像是被覆灭了王朝,即将被行刑的君王。
  “殿下,记得报数。”
  “一。”
  “啪——”
  “二。”
  “啪——”
  “三——”
  “啪——”
  “……”
  每一次落鞭前,他倒是先数了出来,倒像是施刑者在执行他的命令一般。
  第十鞭打下,江佩止只觉得自己浑身奇热无比,难以疏解。
  这‘春日醉’可是萱草阁最厉害的媚药,保管再矜持的人,用上之后,都会变成淫娃荡妇,哭着求着让人上。
  江佩止的耐药性很好,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得不到疏解,难以忍受。
  “啪——”
  江黎拿过鞭子补了一鞭,道:“殿下记得,是打完再报数。”
  恍恍惚惚,后知后觉,在迷迷糊糊之中,江佩止想明白了一些事:焉知这幕后的大手不是家主,他的父亲大人。
  自从那日后,他上午去萱草阁报道,下午便被囚在自己的慕商殿里,计划着如何让妹妹成长起来。
  沉迷美色,并非好事,更何况那人的出身那么低贱!
  他拿着“明墨生”的资料,缓缓揉捏成团,扔进垃圾桶里。
  他招手,一个模样俊美的男奴就爬了过来。没有他的命令,这个男奴并不敢用自己学到的东西伺候他。
  “把鞭子给我叼过来。”
  他记得自己上午受了鞭刑,受了媚药,现在身子都不爽快。
  他执鞭,狠狠地鞭打小奴身上他自己曾被受调教的部位。
  鞭子被染上了血,染上了白浊,他还是没有停,直到把人活活打死,他才叫人进来处理干净。
  人人都觉得虎契殿凶名在外,一年下来不知被玩死多少奴隶,人人都敬而远之;却不知道慕商殿内被江佩止弄死的更多。
  这阴暗的慕商殿内有多少枯骨,无从得知。
  这种用来出气的奴隶他从不去芭蕉阁领,自有自己的渠道;每一天,每一次,都可以处理得干干净净。
  ……
  “在想什么?”
  江哀玉见他神情有些恍惚。
  “在想君上想要给我什么位分。”
  江哀玉见他似乎是很执着于这件事,并不像是在故意戏弄她。
  “不是凤君。”
  正因为他是她的亲哥哥,所以给不了他正室的位分。
  只这一句,便没有下文了。
  江佩止知道她还在思考,有所为难,况且看了这么多的资料,也需要消化。
  江哀玉转向他,用脚撬开他的双腿,整个人压了上去。
  他跪着身体向后仰,这个姿势让他很难受,脖子上的颈圈让他有一种窒息的快乐。
  “想要什么位分,就自己争取。”
  她觉得这个男人很容易带给她高潮,可能是更有征服感吧。
  “君上想要怎么玩?”
  她一手解开扣在椅子上的细铁链,从他身上站起来,跨了过去。
  手上的铁链狠狠地一撤。
  “萱草阁大选前,来我江澜殿当近侍。”
  ……
  都说江澜殿下喜爱美男子,这不,大选前又收了一个近奴。这个近奴长得是闭月羞花,让人一见就忘不了。
  “江澜殿下的近奴是哪家的,长成这样,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
  “听说是从外面带回来的,身份过于低贱,可是费了一番心思才进的江澜殿。”
  “这可不是飞上枝头了,真是让人艳羡。要是哪日殿下也能看上我就好了。”
  “什么飞上枝头,那种出身,得宠还好,不得宠岂不是要被人活活欺负死!”
  “……”
  易了容的江佩止,看起来确是有些醉夜小倌的味道。
  而且他脖子上还戴着那日套上的颈圈,另一段扣在他的手腕上,看上去颇有些异域风情。
  此刻,他正低眉顺眼地跪在江哀玉的身后,给她捶着肩膀,看起来没有任何的逾矩。
  她正看一本书,内容甚是有趣。
  北岛桑进来添茶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岁月静好的场面。
  如果说是凌箫也就罢了,出身名门,又和他一起侍奉主人多年。这个新来的有什么本事让主人独宠他整整三日!
  他添了茶就只能离开,也没有任何人注意。
  说到底,江佩止只是进了萱草阁,半路出家,若论床上和伺候人的功夫,是万万敌不上从小就培养起来的近奴的。
  已经三刻钟了,他手上的力道已大不如之前。
  看书正入迷的江哀玉也没有注意到是谁在伺候自己,心里不顺就给了他一巴掌。
  江佩止学着近侍的模样请罪:“贱…贱奴…该死。”
  她这才想起这人是谁。
  觉得甚是有趣,道:“感觉怎么样?”
  “很是有趣。”
  “那做错事的贱奴应该怎么样呢?”
  “请罪,被罚。”
  江哀玉取下他手腕上的铁环,就要将他拉走,江佩止站起身来,跟着她的步伐,却被呵斥到:“让你起来了吗?”
  江佩止看着她,轻轻跪下。
  可脖子上的颈圈在逼迫他前行,他伸出膝盖,向前爬去。
  ……
  “殿下,腰低一点,把屁股抬起来。”
  才入萱草阁第二日,他就被加了训。
  这样屈辱的姿势他见过无数次,只要招招手,就有无数人用这样的姿势来讨好他。
  “殿下现在是以色事人,若没有色,也就不配在这萱草阁中。”
  很好,江黎的话又成功地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他收敛了腰身,尽量规矩地学着爬。
  忽而,他感到臀部一凉,上面放了一个双圆形的托盘,正好是他臀部的大小。
  一左一右还呈了两杯水。
  “今日殿下漏出来多少,奴就在殿下身上用多少‘春日醉’。”
  他屈辱地在地上爬了两圈,还算是平稳,可第三圈的时候就撑不住了,自然地想要休息,他越是努力地想要翘臀,就越是力不从心。
  他觉得自己这样和那些奴隶没有什么区别。
  “殿下想要放弃了?”
  江黎适时地出口。
  他是家主身边的老人了,训诫过的,小到最低等的小奴,大到未来的凤君,元后;想要什么样的就能给他训练成什么样。
  家主的意思,是按贵君的礼仪教授,但必须剥下他的自尊。
  江佩止哪里容得他人质疑,只是当真力不从心,在第五圈的时候,清水洒了一地。
  沾了“春日醉”的鞭子早已备好,在托盘落下的一瞬间就招呼到了他的双臀上。
  ……
  江哀玉见他爬得甚为贵气,真是一举一动都不减当年风范。
  她将他牵到凉亭。
  虽然不是那张脸,但这人的动作、气度,与那人一般无二。
  “来这里,想干什么?”
  他攀上她的身,细细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只要一天没有看见妹妹,他浑身的嗜血因子就要暴动。
  “还能干什么,玩。”
  “是想要再像招来侍卫的那日一样玩吗?玩过一次的游戏,就没有第一次好玩了。”
  “我倒不那么觉得。”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远远的声音。
  “姐姐,我来了!”
  又恢复生机与活力的炫酷弟弟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连当脚踏垫的奴隶也没用上。
  江佩止苦笑,他怎么把他给忘了。
  今天真是,少不得又要被羞辱一番。
  在江源兮来到凉亭之前,江佩止已经俯身在地,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他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被这个蠢得一无是处的弟弟掣肘。
  “你最爱吃的芙蓉糕。”
  “我就知道姐姐最好了,还给我送伤药,那个什么江佩止也太狠了,到现在我脸上还疼,你可是不知道,他打我那股劲,像是仇人一样!”
  她瞧见刚才还与她说话的江佩止,不免有些好笑,看来弟弟逃不过他哥的毒手了。
  江源兮的近奴在给他布菜,于是他就瞧见了姐姐的盘子里还没有吃食,又开始气鼓鼓的,掏出身上的鞭子就开始打人:“说你呢,还愣在哪儿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姐姐布菜!”
  生生挨了一鞭子的江佩止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表面上还是低眉顺眼跪过来,开始布菜。
  “姐姐,这是你从醉夜带回来的那个?我瞧也没那么好看,这身子也不知道被人上过多少次了,千人骑万人枕的,谁知道有没有病!”
  江源兮的等级观念很重,从小就众星捧月,骄奢淫逸。
  他觉得这样从醉夜里出来的下贱东西根本就是在玷污姐姐。
  于是越看越不顺眼,又给了他一鞭子,打在手腕上。
  “还有没有点规矩了,布个菜也布得这么慢吞吞的,”他见这个低贱的东西竟许久没有动作,又在他身上打了一鞭子,“真是从醉夜里出来的肮脏东西,也不知道谢恩!”
  江哀玉见事态好像不妙,许多年不见,弟弟竟然长得这么歪了,于是好心地开口:“别和一个奴隶置气,他刚来,还不懂这些规矩。”
  “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宠着他,难道一个贱奴比你弟弟还要重要了?”
  “好了好了,姐姐怎么不疼你了?这是姐姐亲手做的芙蓉糕,你一块都没吃。”
  江哀玉再次回头的时候,发现江佩止已经不见了。心里有些淡淡的失落。
  也对,自家这个弟弟忘性大,一般只记得自己受欺负,不记得自己欺负别人。现在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
  深夜,月色入户。
  江佩止的房门被轻轻扣响。
  他下意识地道:“进来。”
  随后才想起来这房里上了锁,也没有什么人帮他去开门。
  无奈地摇摇头,他起身去开门,身上的伤口很疼。没有药,涂药等于抗刑,主人们的鞭子那叫做赏赐,谢恩都还来不及。况且,也没有哪个奴敢为了自己去拿药。
  门一开,露出一道狡黠的月光。
  江哀玉戴着一个头巾,挽着一个竹篮,甚至有些村姑的味道,和她平时的打扮大相径庭。
  江佩止微微一愣,就见她偷偷摸摸地闪身进了来。
  她将竹篮放下,打开白纱布,里面是一些药品和糕点。
  “这是什么?给我用的?”
  “知道你没吃晚饭,亲自做了些给你送过来。”
  近侍的饭食,原本是主人每顿剩下的,可今日他还躺在床上养伤,没到,也就没有食物。
  况且对外说的是他出身醉夜,主人没想起他来,也就没人赶来巴结他。
  江佩止原本是想明日伤好一些再出去的。
  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疼,动弹不得,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凭借怎样的毅力走回来的。回来之后便顷刻昏迷,半晌才起来。
  “他那鞭子是特制的,看起来不大,打起来却是让人疼得厉害。”
  江哀玉脱了他带血的衣服,拿出一盒药膏。
  “我问了,这要是不涂药会烙下疤痕的。这是特意对付他那鞭子的药膏。”
  江佩止觉得伤口处冰冰凉凉,倒也很是舒服。
  尤其是上药的人,更舒服。
  不知怎的,江哀玉突然就起了愧疚之心,她本意是想像那日一样,找点乐趣。却没想到江源兮这么过分。
  其实江源兮对待奴隶一直都是这个态度,但因为那些奴隶她不在意,也就真的没有在意。
  “还疼吗?”
  “疼。”
  “疼就忍着点。”
  江佩止咬着自己的拳头,不时发出“啊”的声音。
  像是那个时候才会发出的声音……
  “别乱叫。”
  “可我很疼。”
  他把“很”字咬得特别重。
  “我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江哀玉一愣,没有说话,她知道今天玩过了火。
  他自己拿过竹篮子,看见里面有些芙蓉糕,有些嫌弃:“就这个?吃得饱吗?”
  “我是看你想吃,才做的,不吃就算了。”
  他当然想吃,要不是碍于那时候的身份,他早就把江源兮赶走,独自品尝了。
  其实也用不着他赶,江源兮只要一听见他哥的名字,就不知道要跑得多远。
  江佩止拿起来,咬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嘶——疼。”
  “疼就忍着点。”
  “我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
  江佩止继续吃他的芙蓉糕。
  “为什么要覆灭‘荆棘’?”
  江佩止难得的沉默。
  荆棘是她一手创建的第一个势力,却被他端了老巢,一个人也没剩下。
  “他们不配。”
  他的眼神有一些凌厉,不怒自威。
  江哀玉沉默了,“荆棘”的确不成熟,她那个时候什么人都敢用,却没想到自己锻造的刀最后却指向了自己。所以她在打造“玫瑰”的时候,对于关键性的职位,除了办事能力外,还要有足够的忠心。
  所谓用人不疑,也要有让人不疑的资本。
  “手腕。”
  江佩止伸出自己的手腕,含有深意地看着她。
  “今夜为什么过来?”
  “不想你死了。”
  “多受些折磨不好吗?”
  江哀玉没有回答,拿纱布给他缠上,换了个话题:“明天,你回慕商殿去吧。”
  “心软了?”
  江佩止凑近她,似乎要把她看穿。
  就在此时,没有来得及锁上的门就这么被打开了。
  “你这么做对得起主人吗?”
  门口站着的是北岛桑和凌箫二人。说话的是北岛桑,一身的狠戾气息;靠门的是凌箫,一脸的冷漠。
  此时,江哀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江佩止正对着门,而江哀玉是背对着,看不清脸。
  在两个近侍眼中,他们就像是一对奸夫淫妇,背地里偷情。
  偷情是不假,乱伦也是真,但是不是奸夫淫妇就不好说了。
  “对得起怎样,对不起又怎样?”
  他靠在江哀玉的肩头,暇意地说,仿佛在宣告:这是我的女人。
  他的每一个决定,无论对不对得起她,都定是为她万般考虑周全。
  “按规矩,应处以极刑。”
  凌箫冷漠地开口,言简意赅。
  他今日,本是当值,可主人却屏退了所有人。正要回去休息,就碰上一脸急切的北岛桑。
  北岛桑一直很注意这个新来的,派人一直盯着,夜深人静时分,竟有女子进了他的房间。
  北岛桑一直很注意这个新来的,派人一直盯着,夜深人静时分,竟有女子进了他的房间。
  “妄主人对你这么好,你竟敢背着她偷情!”
  北岛桑很是义愤填膺,他和凌箫苦等
  了这么多年,才换来一个回眸。可这个醉夜出身的人,却日日相伴,夜夜相伴。
  主人的目光全都在他的身上。
  江佩止挑眉,这也叫对他好吗?她的态度明明就很恶劣。想来妹妹对其他人是有多恶劣,才会有这番言论,他就忍不住地心里雀跃。
  好像这两个近侍还不错,挺忠心的。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情了?”
  江佩止出乎意料地,很开心。他把“偷情”两个字咬给江哀玉听。
  “你们偷情的视频我已经传给主人了!”
  在这方面,主人眼里向来容不得半点沙子,这次,这个新来的必死无疑。
  况且还有他和凌箫做证。
  本来是不愿意打草惊蛇的,但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见两人越来越亲密,他一下子就推门而入。
  江哀玉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粗粗看了一下视频,听不见具体在说什么,但确实好像很暧昧,还有一些奇怪的声音,想来是在擦药的时候……
  “我看到了,拍得不错。”
  听到这个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两人齐齐跪下,都难以掩饰眼中的震惊。
  北岛桑更是宛若五雷轰顶。
  他知道,他就知道!
  这个新来的就这么招人喜欢吗?那样的出身……
  那样的容貌就真的可以不计较出身吗,那他呢,就是因为他是叛徒吗?
  北岛桑委委屈屈,心里一酸,异常不是滋味。
  江哀玉从未想过当她的近侍会这么惨,不仅会被主子们欺负,还被其他的近侍嫉妒,虽然谈不上陷害。
  眼前这个人,好歹也是慕商殿下,好歹也是这世界上唯一能和她正面较量的人。
  “对不起。”
  江佩止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宠溺地摸摸她的头,道:“怎么能说对不起呢?来,我看看拍得怎么样。”
  江哀玉不好意思地嘟着嘴,拿给他看。
  “芙蓉糕。”
  江哀玉想了一下才知道是什么意思,喂了他一嘴:吃吧,吃吧,哼。
  “你们两个,”被点到名的两个人浑身一紧,知道今夜坏了主人的好事,“赶紧走,不然我也救不了。”
  她看江佩止的神情并没有动怒。
  这两人是没事了,可江源兮……
  想起这个蠢弟弟她就头疼。
  两人均是不解,还是颤颤巍巍地爬出去了。
  出来后,北岛桑和凌箫对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不甘。
  北岛桑道:“没想到他这么好命!”
  “省省吧,”凌箫长叹一声,知道天意难测,“主人喜欢偏爱谁就偏爱谁,与其想着别人,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得宠。”
  这次主人没有降罪,已是恩典。
  “你!”
  他每次在这种问题上都会被凌箫堵得说不出话来。
  ……
  一个月后。
  “主人,萱草阁大考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江黎呈上一卷竹简。
  这是第一手的结果,待家主和少主过目之后,才会正式在网上发布。所谓网上,也只有四大家族以及一、二线可以看到。
  江家家主已年过六旬,却依然精神矍铄。
  他铺开竹简,没有意外的前三:
  “甲:白尚卿
  “乙:乐止
  “丙:沈竹风
  “……”
  江哀玉看见这份名单的时候,人在慕商殿的床上。
  如今只穿着中衣的她,在案前。
  “这个乐止,是你的化名?”
  “不错。”
  江佩止斜靠在床上,单手支着,百无聊赖地玩着手上的一颗一颗的珊瑚珠。这东西刚才还在他的小穴里打转。
  “乐家表亲?”
  “不错。”
  “位分不会太高。”
  毕竟不是嫡系。
  江哀玉想了想,在把“乐止”这个名字划去了,在后面写上“江佩止”三个字。
  “你的小玉牌上为何是‘佩止’这两个字?”
  按规矩,应该写的是“乐止”。
  “本来报的就是‘佩止’两个字,但身份是造的乐家的,这名冠上‘乐’姓不好听,就划掉了中间那个字。”
  “这般无理取闹也可以?”
  “当然不可以。”
  江哀玉回头,就看见他半含着一颗珊瑚珠,深情款款地看着她。
  她把竹简交给江默:“按改了之后的发布。”
  她总觉得“白尚卿”这个名字特别耳熟。
  见妹妹没有理会他,江佩止自己下来床,身边的小奴为他穿好的拖鞋。
  他搂着妹妹的腰,抽出江默手里的竹简,道:“我看看你改成什么样了?”
  那竹简上赫然写着“乙:江佩止”。
  他握着妹妹的手,把“
  乙”划去,改成了“甲”。
  “哥,别这样。”
  “我哪样了?”
  “无理取闹。”
  她的肩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然后就被一把抱起,躺在了床上。
  “我们继续。”
  芙蓉帐暖,春宵苦短,一室旖旎。
  ……
  大选之日,不仅是少主的生辰,更是整个江家最为隆重的日子。在这一天,少主后宫最为重要的几个位置,都会在这一天参照萱草阁的考核名录角逐出来。
  按常理来说,前三甲里必有凤君。
  众人纷纷揣测,可却总也没有个眉目。
  这白家和沈家都是少主的左右手,而这白尚卿与沈竹风二人都是本家嫡出子弟,就身份来说,不相上下。
  而这三甲里忽然冒出来的江佩止,可是少主的亲生哥哥,带着乐家投诚,难免不会被选中。
  一开始众人都觉得是江佩止无疑了,可转念一想,这少主的母族便是乐家,世代的凤君元后可不是家主愿意看到的。
  于是,众家的目光又纷纷投向白、沈二人。
  今日的白尚卿一身素衣,乍一看好像并不出彩。但他这身衣服从剪裁到刺绣无一不是最好的,也只有这样的衣服才能显现出他的典雅与大气。
  站在一旁的沈竹风也毫不逊色,黛眉绯唇,一双摄人心魄丹凤眼,一身酡颜的宽袍,一带靛蓝竹青的坠子。颇有些古时名旦的风采。
  可要说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江佩止,一身玄衣,一色的披风,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不由自主地看向他,移不开眼。
  三个男人各有千秋。
  “江澜殿下到。”
  所有人都跪下行礼,也只有江佩止独一份地站着,微微欠身,毕竟是慕商殿下。
  两人在人群中对望,相视一笑。
  她坐在那把明黄色的椅子上,缓缓道:“平身。”
  一众待选贵公子,各家观礼之人才起身。所谓起身,也不过是跪直而已。
  她身边一左一右,是凌箫和北岛桑。原先跟在她身后的一众小奴也跪在两侧,依次呈着七个珐琅如意与二十一个京绣香包,分别代表着一位凤少君,两位贵君,四位君与二十一个公子。
  虽不会用尽,但也都备着。
  至于陪侍和小侍这种连妾都算不上的位分,自然不在其中。
  虽然元帝与元后都没有来,但这场典礼也是盛大。更何况是掌握实权的江澜殿下一手操办。各家纷纷派人前来祝贺。
  先是萱草阁主江黎呈上此次的候选名单与资料。她虽大体有了解,许多位分也有内定,但还是走了个形式。
  江哀玉起身,第一个走到的是江佩止面前。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的伸长了脑袋,想看看究竟是哪一柄如意。
  他当不了她的凤君。
  江哀玉取了一柄花纹最为繁复的给他。
  他受赠,跪地,捧着那柄如意,道:“谢君上。”
  于是,他是第一个与她并肩而立的人。
  他本以为,最多不过一个如意,若是以乐家表亲的身份,只怕是个香包。
  他们本就是不伦,能并肩,已然是违背了天道。
  可他偏偏逆天而行。
  她第二个路过的是白尚卿。
  这是她记忆里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算是温婉典雅了。
  她拿起那柄最为华贵的如意,看了看沈竹风,又看了看白尚卿。
  这两人终究是要选一个的。
  她把如意给了白尚卿,纯粹是因为沈竹风比较糟心,哪里有半分凤君的气度。不是拿糖来逗她,就是一个人在角落里哭鼻子。
  这华贵正好衬上了他低调素色的衣服,看起来更加典雅大气。
  他奉如意,道:“谢君上。”
  江佩止端端正正行了一个跪礼:“见过少君。”
  “起身吧。”
  白尚卿将他扶起来,也就是人前敢受这位如此大礼,他明白,若不是慕商殿下的出身,这凤少君之位,断然不是他的。
  更何况,他依然是慕商殿下。
  江哀玉见他如此懂事,也很是放心。
  其他人她管不着,该是什么位分行什么礼,可这人与她血脉相连,终是不一样。
  下一个是沈竹风,她见他今日穿得如此艳丽多姿,便给了他一柄素雅的。
  他接过,道:“谢君上。”
  然后对着白尚卿与江佩止行礼,道:“妾见过少君,贵君。”
  白尚卿道:“平身。”
  他这才站了起来,跟在最后。
  江哀玉又陆陆续续发了几个香包,白家的一个,乐家的一个,还有一个出身一线却是沈家的表亲的。
  这大典却是没有什么意思,她早早地就回了江澜殿,剩下的事情都交给白尚卿处理。
  ……
  大选典礼后的第一个清晨。
  所有被选中的侧室,都要裸身伺候君上与少君的晨起,早点。
  但贵君特意准了衣物,只伺候早点。
  天刚亮,跪了一夜的江佩止在江默的搀扶下回了慕商殿沐浴更衣。
  昨夜房中君上与少君翻云覆雨,他们这一众的侧室便跪在门外听候吩咐。只是整夜都没有人能进去伺候。
  沈竹风跪在门外,听见里面的传唤,赶紧爬了进去,请安道:“君上,少君。”
  裸着身子被君上看也没什么,可这样跪服在另一个男人的脚下,难免会有异样。而只差那么一点,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应该才是跪地伏首的那个。
  可正室是正室,侧室是侧室。
  可真正的侧室也只能算是贵君,君这个位分,更像是高等的奴隶。
  “去伺候你们少君。”
  为君上穿好鞋的沈竹风就得到这样的命令。
  他不情不愿地拿上白尚卿的衣物,跪着奉上。
  白尚卿有些为难:“君上……”
  他的身子还盖在被窝里,浑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哪里敢见人。
  “让他伺候你,认认自己的身份。”
  沈竹风不情不愿,道:“请少君更衣。”
  白尚卿也不是矫情之人,很快就在一众侧室的伺候下换好了衣物。
  路上,沈竹风悄悄地到她身边,小声又委屈:“妾真的要这么伺候吗?”
  “你说呢?”
  规矩就是规矩,就算是她亲哥哥也不过是打了个贵君的擦边球,守夜早侍也一样没少。
  江佩止早就等在餐桌前,这次只是微微福身,道:“君上,少君。”
  正室与侧室不能同桌,于是江哀玉坐在主位,左手边坐着的是白尚卿,右手边站着的是江佩止。
  其余的人都是跪地,膝行。
  沈竹风在她身下拉拉她的衣角,闪着那双丹凤眼,小声道:“君上……”
  江哀玉将就一双筷子就敲了去:“别闹。”
  他这样的小动作当然谁都看见了,也没人说什么。
  江哀玉见他如此不驯服,将用完的勺子在他后臀上打了几下,沈竹风被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刺激得呜咽了几声。
  这下谁都暗暗地想要往这边看两眼。
  也只有白尚卿目不斜视,继续吃他的花生酪。
  沈竹风乖乖地撅起了屁股,任打。
  江哀玉也就在他臀上多留了几道红痕。
  此时,下面来人传话,罗素一族的大少爷带来她的生辰贺礼,正在殿外等候召见。
  倒是比她想象得要快。
  此次大选,每家两个,唯独落了他家的,一个位分也没捞着。
  “宣。”
  江哀玉去了前厅,身边只有凌箫跟着,留下一群人,白尚卿擦擦嘴角,道:“都散了吧。”
  前厅。
  罗素家的大少爷小小心心地进了殿,后面跟着八个小奴,正抬着一个金丝笼,上面罩着松花绿的金线莲布。
  他跪地行礼,见少主并未理会他,便也不起,只道:“祝少主螽斯衍庆,如鼓琴瑟。”
  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也不敢乱看,心若鼓擂,只得继续道:“听闻少主喜爱美男子,奴才家里特意献上一笼金丝雀,请少主品鉴。”
  她示意凌箫起揭开莲布。
  一层一层的金线布轻轻一捻就层层落下,像是莲花盛开一般,露出莲心里的金丝笼,还有里面正抬头的一只“金丝雀”。
  他下身被纯金打造的底裤牢牢地锁紧,镶嵌着难以计数的红蓝宝石,最妙的是后面,金丝雀尾般的绚烂羽毛正插在他的后庭,就像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一样。
  无力而惑人,惹人怜惜。
  红色的长发被精心地编起,戴一尾羽毛,碧绿的眼睛就这样低低地看着她的鞋,弱小而又无知。
  没想到罗素家还有这样的尤物。
  她玩心大起,道:“会干什么?”
  克里里·罗素听见了上头那个不温不火的声音,连忙道:“最会唱歌。”
  “让他过来。”
  金丝门被打开,笼中的金丝雀无辜地一点一点爬出来,依偎在她的脚下。
  “转过去。”
  江哀玉是真想看看他后面的尾巴是什么样的,她只是粗暴地扯了几下,就传来点点呻吟。
  “挺敏感的嘛。”
  她似乎在问克里里,他只得讪笑道:“是,是。”
  她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玄妙,为了让这些羽毛看起来自然些,在金丝雀的下身可是穿了环,只要轻轻一碰,可是痛不欲生。
  最妙的是还可以在此处穿个链子,当狗遛。
  “会唱什么?”
  “他会唱的可多了……”
  “没问你。”
  克里里讪讪地又跪了回去。
  金丝雀害怕地回望,碧绿色的眼中泛着点点泪光。
  “转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听命。
  江哀玉用脚尖抵起他的下巴,问:“会唱什么歌?”
  “会…会唱…”
  “嗯?”
  一旁的凌箫适时地开口:“主人怕是吓到他了。”
  “我有这么可怕吗?”
  “金丝雀都怕人。”
  “会唱《乱世歌》吗?”这正是《乱世长夜歌》的片尾曲,它的调子也是文锦那一舞的配乐。
  他弱弱地点头,发出婉转又动听的声音,和原唱不太一样,听起来总有些海妖的味道,更为诱惑人心。
  “礼物我收了。”
  “少主喜欢就好。”
  她让克里里先下去,自己捏着他后面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
  “你这个怎么弄上去的?”
  “不…不知道……”他赶紧闭上眼睛,害怕被打。
  江哀玉轻轻给他拨开,问道:“怎么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去问问罗素家的。”
  后面这句话是对凌箫说的。
  江哀玉的手从他头上的羽毛一直划到他胸前的两点,才发现被穿了环,被穿的洞中还有两颗红色的小宝石。
  她使坏地弹了两下,道:“再换一首,要是我不喜欢,就把你送回去。”
  她假装恐吓,金丝雀还真就吓破了胆。
  他的母亲出身风尘,当初生下他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就那么养着。母子两人一直相依为命,直到他十岁那年。绿色的瞳孔里的三叶花一直是罗素家的标志,人长大了,三叶花也就显现了出来,被罗素家的人注意到。经过亲子鉴定,发现他是家主的孩子就将他们母子接了回来。
  本来以为苦尽甘来,能过上好日子了。却没想到大家族里的弯弯绕绕直接把他给套了进去。
  歌声动听的他被训练成了供人玩乐的金丝雀,就等着送给江家家主或者是下一任家主赏玩。
  如今,他的母亲在罗素家里,为了双目失明的母亲,他只能顺从,才能让母亲过上不受欺凌的日子。
  要是他被退了回去,以后的日子……
  江哀玉见他吓破胆的模样,很是怜惜,他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男子,和他说一句话,眼里就要有水。
  如果说沈竹风是媚,是娇,只要一个回眸就是六宫失色,风华绝代;那他就是弱,弱到了骨子里,仿佛能掐出水来。
  “您…爱…爱听什么?”
  江哀玉见他这副柔弱可欺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下手。
  “我是让你唱,不是要你问我。”
  金丝雀又被吓到了,和罗素大少爷交涉完的凌箫才回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对这只金丝雀生出些同情。
  主人可是好久没这样逗弄过人了。
  他发出几个音符,像是在找调子,又像是在看她的脸色。
  见她在他发出高音的时候,神情有些可喜的变化,就唱出了他最拿手的高音曲目。
  很快他就唱不出来了,因为他的咽喉被扼住。
  “怎么你能唱得这么好听,我却不可以。”
  江哀玉也曾经对古典乐有过些兴趣,虽说只要勤加练习人人都可以飙高音,但在这么高的音里还能一丝不差的找到调子也真算是人才。
  这突如其来的扼制,让金丝雀以为要废了他的嗓子,害怕地躲掉了。躲了之后才意识到不对,连忙又用舌头轻轻点了一下扼制他咽喉的手指。
  这突如其来的扼制,让金丝雀以为要废了他的嗓子,害怕地躲掉了。躲了之后才意识到不对,连忙又用舌头轻轻点了一下扼制他咽喉的手指。
  两只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
  “叫什么名字?”
  “没…没有名字。”
  其实他有名字的,是他母亲给他取的,只是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
  “哦?那我要是查出来你叫什么了……”
  “瓦里西。”
  他说出一句瑞典语。
  还未等她说完,他就抢先一步,说出了这个十岁以前用的名字。这个名字就像是小秘密,一旦打开,就好像唤回了他以前的记忆。
  那个时候虽然生活很困难,小小年纪的他就要出去打零工或者卖卖报纸什么的。但那个时候的生活却是最幸福、快乐与自由的。
  现在的他,就是笼子里的金丝雀。
  “瓦里西…那就叫小西好了。”
  她可不想叫他名字的时候一直弹舌。
  ……
  夜深时分。
  江哀玉还在听歌,小西的嗓子经不起这样的折腾,都已经有些哑了,她还是不肯放过他,就像在播放一个录音机。
  可录音机里的声音哪里有现场的好听。
  九个小奴躬身进了来,为首的那个呈着一个金玉盆。
  小西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是很怕生。
  八个小奴依次跪下,都呈着各式各样的药水和用具。
  “别怕,是进来伺候的。”
  江哀玉摸摸他的小脸蛋,很是顺手。
  下面跪了一地的人,没有什么位置了,她拍了拍床,示意他上来。
  小西弱里弱气地爬上了床,凌箫顺势跪在小西原来的地方,他的手从脚心一直勾到了她的脚踝,引得她很是舒服。
  “让奴来伺候。”
  凌箫的耳朵一直红到了底,她知道他应该是学了什么新花样,脑子里一直想着这个事。
  果不其然,凌箫的手法是越来越好了。本以为已经差不多的时候,他的嘴唇却轻轻地靠近,似乎在等待主人的允许。
  等到主人的指尖在他下嘴唇抹了一下,他明白主人这是允许了,欢欣雀跃地开始用他学到的新技巧。
  她不怀好意地用另一只脚将他双肩的衣物都勾了下去,露出一片光洁。
  小西哪里见过这样香艳的场景,心里更加害怕,柔柔弱弱地,完全不知道手脚要放哪里才好。
  “怎么又被吓到了?”
  “…没…没有…”
  江哀玉本来还有些不悦——她也没有那么吓人;但一见这带雨梨花的苏弱,便什么都忘记了。
  “他是近侍,这些是他的分内事。你不一样,嗯……”她略微思索了一下,“你是金丝雀,我的金丝雀。”
  小西点点头,似乎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既然是金丝雀,你该干什么呢?”
  “…唱歌。”
  “嗯。”
  海妖般的歌声绕梁,旋到夜空之中。
  沈竹风听见主殿方向的曼妙歌声,忍不住开始哀怨起来,拿了一颗对影呈上的糖果,细细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也算是妩媚多姿。
  为什么君上偏偏就瞧不上自己呢?
  “对影,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那个罗素家献上来的金丝雀好看。”
  “奴没有见过那只金丝雀。”
  “哼。”他把轻飘飘的糖纸扔在他的脑袋上,这个对影,冷冰冰的像个机器人一样。不过,要不是因为这样,他也不会选中他当近奴。
  他一向最讨厌嚼舌根的人。
  这江澜殿里上上下下都传遍了,说君上宠那只金丝雀宠得不得了,大选第二日就抛下一众人,陪了他一整天。
  此时的慕商殿,江佩止还坐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他既是当不了她后宫的第一人,便要当她前朝的第一人。
  这椅子上,仿佛还有她的余温。
  此后,江哀玉每每寻欢,他都会坐在这里,不知是想把自己埋在公务里忘掉什么,还是追寻那无月之夜,她在案前的身影。
  ……
  在家里待了那么几个月,她觉得自己也应该出去走走了。
  临走前,去看了重伤在床的蠢弟弟一眼,顺口提起了夏云凉。
  “姐姐,你怎么关心起别人来了。你聪明又可爱的弟弟又双叒叕被江佩止打了,你帮我教训一下他好不好嘛!还有,夏云凉是谁?值得姐姐这么上心。”
  江哀玉一时语塞。
  在蠢弟弟眼里,入了她后宫的江佩止好像就可以随便她欺负了一样。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江佩止还是慕商殿下,掌有实权。什么也没有变,只是多了个名份而已。日后他出席大型的典礼什么的,一切的规制,不也是按照慕商殿下的来吗。
  至于他忘了夏云凉这个人是谁,只能说他忘性大,一向不记得自己欺负过人。
  况且他殿里的人,有位分的没位分的一抓一大把,哪里记得到对方的名字,能记得住长相也就差不多了。
  “又给你姐姐告状了?”
  江佩止大步进了虎契殿,自是不怒而威。
  他对着江哀玉微微福身:“君上。”
  “嗯,治你的人来了,我先走了。”
  “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不要!!姐姐你不要走!!!救我快救我……!”
  江佩止越靠近一步,他惨叫的声音就越大,奈何在床上动弹不得,逃跑不了,只能使出了吃奶的劲,越叫越大声,死死地拽着姐姐的胳膊,不让她走。
  “放开。”
  “我不放,打死我也不放!就不放开,我就不!”
  “你要是放开,还有一线生机。”
  江源兮的小爪子一下子就收了回去。
  “你怎么来了?”
  “我们走吧。”
  嗯?是专程来接她的吗?
  “我要离开好一阵子,你好好修养。”
  她给了江佩止一个眼神,让他也不要太过分。毕竟是亲弟弟,虽然顽劣了些,也不至于到了要被打死打残的地步。
  江佩止宠溺地一笑,搂过她的肩,道:“走吧。”
  虽然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但也没说什么,有一些心结在芙蓉糕的那一夜就淡淡地、慢慢地开始解开了。
  尽管他们中间有血、有命,但一些基本的信任
  却也是心有灵犀。
  “哥哥你挡着我做什么?”
  “那边有一些你不想看的脏东西。”
  “好吧,不看就不看。”
  花圃之中,一个身影正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贵人们行礼,待人走远后,才将头抬起来一点点,正是明墨生。
  他被布尔米什带到醉夜以后,就留在了那里,对于他来说,似乎卖笑还要比做奴要容易。
  当时,江佩止查探清楚妹妹的心意之后,就以他之前送进芭蕉阁的身份,把他送进了虎契殿。
  这可不是什么提身份的好差事。
  如果说江佩止处理奴隶的手段干净利落,真要有心,人在他手上几个时辰便没了。那么江源兮就会把人活活逼疯,受尽折辱而死。最可怕的不是那一瞬,而是这期间漫长的等待过程。
  “今日晚饭后,你们几个去送药。”
  明墨生浑身一个哆嗦,但以往的教训让他学了乖,和几个奴一起去虎契殿的药司拿药。
  几个人东让西推的,让最没有背景身份的明墨生端装药的托盘。
  “殿下,糖来了。”
  “快快快,赶紧给我拿过来!”要不是今天江澜殿下过来,留了一小瓶糖果,他们谁要招架不住这位一喝药就摔碗抽人的性子。
  “啪啦——”
  “你给我说这是什么?这是糖?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好忽悠是吧?这是姐姐给我留的糖吗?我看你是胆子大了是吧!连我也敢骗!”
  近侍在他摔碗的时候就跪下了,在挨骂的同时,又被噼里啪啦地抽了好几鞭子。
  江源兮气不过,又噼里啪啦地抽了明墨生一顿,连带着后面的几个小奴后,这才把药边的糖果拿起来,吃了一嘴。
  顺手就又抽了那个端药的几鞭子,道:“药呢?给我端上来!”
  他记得姐姐和他说,吃药才能好得快。
  哪里还有药,早就被他给打翻了,以往打翻了就打翻了,多少碗都打翻了,这次也就摔了一碗就开始要喝了。
  “奴去准备。”
  近侍连忙赶到药司去,逃命要紧。
  江源兮的近侍走了,没有给他出气的,他就又胡乱打了一通。
  ……
  一个综艺节目的录制现场。
  在江轩的运作下,文锦已经循序渐进地从一个十八线的爱豆,晋升成为了一个三线的小艺人,有了一些知名度。
  这是他参加的第一个综艺节目,作为《月啼》剧组的一员。
  这部小成本的电视剧算是火了,但最火的不是男主和女主,而是他这个男三。
  不为什么,就是大家爱嗑些什么邪教cp,比如什么傻甜红衣女和心机白面书生啊,什么美强惨cp啊,玛丽苏男主和他的弱鸡表弟之类的。全是围绕他这个男三。
  也不为什么,就是因为他长得好看。
  就说这个美强惨cp吧,一个自然是文锦,负责美和惨;另一个是只有两场戏的江哀玉,负责美和强。
  这剧播出之后,网络上疯狂地剪出了文锦和江哀玉的自制视频。什么白衣谋士和他的女将军,什么落难公子偶遇贵族千金,什么魔尊和花神的凡间情缘,全都是这部剧衍生出来的。
  很奇怪一个电视剧能剪出这么多花样?
  白衣谋士的cut是前期各种暗算男主的lo;落难公子的cut是之后流落街头和在邪道各种被使唤的lo;魔尊的cut嘛,就是他在邪道的时候穿得比较好的几个lo;再加一点空景什么的,和只有那几个镜头的江哀玉剪在一起,还挺像那么回事。
  当在节目中问及他有什么感受的时候,文锦表示:“谢谢大家的厚爱。”
  “有人说,你在《月啼》里看玉落的表情真的很像看情人,你们私下里有联系吗?”
  “有的,但也不是很多。”
  “那你们一般都聊些什么呢?”
  文锦脑子里全是《动物世界》的画面。
  “聊一些动物吧。”
  “是什么动物呢?”
  文锦硬着头皮说:“狮子什么的吧。”
  “狮子?你们的爱好真是独特,我们一般和人聊动物都是小猫啊小狗啊什么。和人聊狮子,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文锦尴尬地笑了笑。
  一番调侃之后,主持人就进入到了大家最喜爱的场外连线环节。
  “好了,下面有请我们的小锦抽取一位小锦鲤的号码,送上粉丝福利。”
  一个一个的报了电话号码的小锦鲤,都在录制节目的时候,握着自己的小手机,不放过任何一个未接来电。
  “喂,这位朋友听得到吗?”
  正在赶来录制现场,准备给文锦一个惊喜的江哀玉用“玉落”这个身份的手机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是懵懵的。
  “嗯?”
  主持人自报了节目名字和姓名,道:“恭喜你成为我们场外连线的幸运儿,现在你有一个问文锦问
  题的机会,没有意外我们的文锦同学都可以如实回答。”
  “私下里会看饭圈自制的美强惨cp视频吗?”
  文锦一下子就听出了她的声音,脸一下子就红了。
  好了,cp粉开始开始找糖了。
  “…会。”
  好了,可以嗑了。
  “觉得‘玉落’这个人怎么样?”
  大家都以为是剧中的“玉落”这个角色。
  文锦尬笑了一会儿,仿佛是在被逼着说什么情话一般,道:“很好。”
  “那你喜欢她吗?”
  “……”
  有时候很简单的两个字却说不出口,不是随便的事。
  主持人正听得入神,看有些沉默的尴尬,便开始解围:“这位小锦鲤已经问了两个问题了。”
  “嘟嘟嘟……”
  那边很快就把电话给挂了。
  文锦心里一紧,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况且这是节目录制现场,公众场合,不可能把电话回播回去。
  节目录制完以后,江轩带他去了停车库。
  一辆加长版的黑色豪车正停在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位置。
  简希侧目,是哪个明星,竟然买得起这样的座驾。他就是来此处录了小节目,没想到有这样的眼福。
  下一刻,他的羡慕就变成了惊讶。
  简希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上了那辆车。
  他就说,难怪能被《月啼》看上,难怪在单飞之后混得这么好。
  简希冷哼一声,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转身就走。
  豪车内。
  “看看这个。”
  文锦惊喜得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塞了一纸的合同,他狐疑地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星璨传媒”几个字。
  星璨传媒可是业界的龙头老大,可有着近百年的历史。虽说他们投资的这部《月啼》并不怎么受重视,但也制作精良,作为小成本剧,火遍全网。
  “星璨…星璨传媒要签我?”他惊讶了一会儿,随即,正色道,“是因为你的关系吗?”
  如果只是因为她,这份合同并不关他什么事,那么,他也会断然拒绝。
  “不是,”江哀玉轻轻一笑,“亲自给你送过来就是怕你误会。是《月啼》的投资方看中了你,公司的决定。”
  她要是真想要安排,怎么可能会选择这样的小公司,怎么说也得是国际大品牌。星璨传媒虽然在华国也算数一数二的,但在国际上也不算什么。
  “真的吗?”
  他的眼睛突然放亮,看合同的时候不自觉就张大了嘴巴。兴奋之后,他才想起一件事,道:“那我和乐娱传媒这边的合同怎么办?”
  “交给江轩就行了。”
  ……
  “你这几张照片哪里得到的?”
  “我自己拍的,就在电视台车库。”
  简希的爸爸,乐娱传媒的董事长,推门出去东看看西看看,确定没有人,才把门严严实实地关上。
  “你真的看见了他上这辆车?”
  看来这次算是吃了个暗亏,只得把文锦无条件的放了。
  “千真万确!”
  “希啊,赶快把这几张照片给删了吧。”
  “为什么?他文锦找到了下家就要单飞解约,红遍全网,咱们凭什么这么憋屈,凭什么让他这么好过?”
  “希,单飞是你的意思,爸爸尊重你的决定。你把组合解散了,也要给你的朋友们一条活路啊。”
  “凭什么,凭什么?之前夏云凉抢我资源,现在文锦抢我资源,我才是乐娱的少东家,凭什么让他们骑在我头上!”
  “希……”
  “爸,你不帮我,我自己干!”
  简希摔门而去。
  简总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是真不知道天有多高。
  简希联系了每一个他认识的媒体朋友,居然没有一个愿意发这个照片的,他就奇了怪了,好不容易逮着一个问。
  “简少,不是我不想发,你仔细看看这个车牌。”
  很正常的车牌,有什么区别吗?
  那个媒体人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两个英文单词:“k-o”
  “你还是早点把这些照片删了吧,不然,k-o找上你麻烦,甩都甩不掉。不对,说不定你已经落入了他的陷阱了,好自为之,好自为之。”
  他跑得比谁都快,有新闻的时候是这样,逃命的时候也是这样。
  简希暗自气恼:凭什么!
  顺顺利利拿到解约合同的文锦很是奇怪,就这么顺顺利利地拿到了?还不要一分钱的违约金?这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他觉得自己这个助理越来越神秘了。
  在和星璨传媒的合同里签了字,文锦偷偷看了江轩好几眼。
  “你看他干什么,你应该看我。”
  相处时间久了,江哀玉的脸皮也厚了起来。
  “好了好了,看你看你。”
  “这还差不多。”
  ……
  锦绣园。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只能听得见空气中响亮的巴掌声。
  北岛桑对自己下手毫不留情,理由无非是在江哀玉出去的时候,故意饿着了她养的那只金丝雀。
  小西看着害怕:“算…算了吧……我不饿的……”
  然后他的肚子就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还说不饿?”
  小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其实他心里很有优越感,被人欺负训练了十几年,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一句话也可以欺负别人。
  他只是今日不想吃东西而已,这里的东西他有些吃不惯。
  北岛桑明白,只要得宠,随便一只宠物也比他们这些贱奴高贵。
  “别在这儿惹我心烦,去看厨房准备好了没有!”
  “…别,小西吃不惯这里的东西,想自己下厨。”
  “哦,你还有这个技能?”
  小西点点头,他从五岁就会做饭了,虽然很多年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但他很想试试。
  “嗯,去吧。”
  小西高高兴兴地下去了。
  北岛桑在暗地里悄悄观察主人的脸色,一路跟着主人去了卫生间。
  江哀玉好笑,你跟着我做什么?
  在卫生间的事,一向有她的厕奴负责。
  北岛桑乖巧地蹭了蹭她的腿,奶气道:“请主人使用贱奴…”
  然后,他便一下子包裹住了她。
  江哀玉还从未这样糟践过奴隶,不过刚刚被打肿的脸,坐起来还是很有肉感的,她抚着他的头,一下子都泻在了他嘴里。
  北岛桑一滴不剩地全都吞了下去,给她清理干净后,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她见他还算是乖巧,也就没有继续追究。
  “下次还敢不敢阳奉阴违了?”
  “贱奴不敢了……”
  小西看见他们从卫生间里出来,心里很是纳闷,但看见她略微缓和的神色,发生了什么也明白一二。
  心想这些近奴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其实都是主人给的,背地里实在是连醉夜的娼妓都不如。
  他做了两份墨西哥卷,坐在江哀玉的身边,觉得自己就像这里的主人一样。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感受。
  “味道还不错,”江哀玉夸赞,“从哪儿学的?”
  “是小西的母亲教小西的。”
  “嗯,想亲人了吗?”
  “…想…”
  不知怎的,他的泪水就忍不住地流了下来,这么多年受到正室的欺压,受到父亲的嫌弃,他就忍不住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明天陪你回罗素家一趟。”
  “…真…真的吗?”
  “我还能骗你不成?”
  小西一下子就有了胃口,觉得主人对他实在是太好了。
  北岛桑对着冰冷的地板冷笑,不过是主人借着个由头去探探罗素家的态度罢了,真是个蠢货。
  ……
  北欧,罗素家。
  江哀玉端着一杯红酒,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小西则是跪在她身边,甚至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父亲,他父亲的妻子,还有他的兄弟姐妹。
  “家主不必担心,我就是陪小西过来看看他的母亲。”
  罗素家的主母脸色不是很好看,她本以为自己的外甥成了凤少君,自己在罗素家的地位就水涨船高,那几个出身高贵的妾室就不足为虑了。
  没想到少主亲自来了罗素家,还指名点姓要见那个女人。
  家主干笑了两声,道:“原来是这样,奴才这就去准备,还请少主稍等片刻。”
  小西听见那么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父亲竟然称自己“奴才”,觉得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他想了想他身边这个女人的权势,像只受惊的金丝雀。
  “不用了,她住在何处?我带小西去。”
  她一口一个小西,听得罗素家主又惊又喜,看来少主很满意他这个儿子。
  “小西想自己回去。”
  小西想的是,如果主人在自己身边,他就不能好好地惩治那些看不起他们母子的人。
  “去吧。”
  她也没有勉强,毕竟不是自己的心上人,一个玩物而已,随他去。
  罗素家主见少主竟然如此宠爱,心也放下了三分。想到那几个大选没选上,开始疑惑:不知是少主的敲打还是真的就是看不上那些人。
  “行了,都下去吧。”
  罗素家长示意克里里留下了,好好陪陪少主。这是他除了瓦里西之外,长得最好看的儿子。
  但萱草阁的大考落榜,没有资格参加大选。
  “脱了。”
  江哀玉拿红酒比了比他的身材。
  克里里没想到少主竟然这么直接,拖拖
  拉拉地先脱了裤子。
  她还是头一次见奴脱衣服,先把裤子脱了的。当即,就将手中的红酒迎着他的动作,就泼满了他的整个下身。
  滴答滴答,红酒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板上,好像是血液。
  克里里感受到腿间炸出一阵的馥郁芬芳。
  “舔干净。”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慢条斯理地将红酒杯放下的少主。
  “不愿意?”
  她起身就要离开。
  “愿意,奴愿意。”
  他在她起身的时候就本能地跪下,只是舌头还在犹豫。克里里撑着地面,不自然地舔了一口地上的酒渍。
  江哀玉将整瓶名贵的红酒倒在他身上,他整个人都散发着红酒的香气。
  “可惜了。”
  可惜了这一瓶好酒。
  江哀玉抬眼看见了半路折返的小西。他哆哆嗦嗦地在角落里。
  “过来。”
  她招招手,小西不敢不过去。他原本以为,只是那些近奴自甘下贱而已,没想到就连罗素家的骄子,正室所出的大少爷都会这么低贱地去舔地上的酒渍。
  江哀玉见他惊讶的小模样,柔柔弱弱的,仿佛受欺负的人是他,便开口问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江哀玉见他惊讶的小模样,柔柔弱弱的,仿佛受欺负的人是他,便开口问到:“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
  江哀玉见他一副受气包的模样,像是她很可怕似的。没由来地有些气恼:“过来。”
  小西一上前,脸就被捏了个变形。
  “这么快就回来了?”
  小西被揉捏得说不了话,其实不说,江哀玉也知道,无非是觉得新奇罢了。
  “唔…沃……”
  “受委屈了?”
  小西摇摇头,江哀玉怜惜地拍拍他的脑袋,然后一脚把碍事的克里里踹开。
  蜷在角落里的他闷哼了一声。
  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小西的目光就往这位大少爷的身上瞟,这还是他以前见到过的那个高高在上,尊贵异常的大少爷吗?什么正室所出,什么长子,原来都抵不过她的一句话。
  “没,没有。”
  “好了,乖。不是说要去看看你母亲吗?”
  小西轻轻点头又重重地摇头。
  “别怕,让他们都留在这儿,我们单独去。”
  江哀玉抱起瘦弱的小西,让角落里的克里里羡慕不已,得宠的感觉原来是那样的吗?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而已,真要论身份,不过是一个玩物。
  想来这几日,少主还会逗留,他可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
  紫花院。
  看见小西母亲的时候,突然走不动路的人,是江哀玉。
  她,她不是……
  紫花院里粗糙的摆设染上些许灰尘,只见一位慈爱的妇人正在院里采摘蒲公英,这种随处可见的花草。
  不可思议的感觉,第一次攀上她的心头。
  怀中的小西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妇人问:“怎么了?”
  匆匆赶来,很是心疼地将人扶起,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一举一动,仿佛她不像是一个盲人。
  小西有些忍不住了,破口而出:“妈……”
  妇人一怔,眼泪也忍不住地流出来了。
  “西……我的西。”
  虽然很不情愿,但江哀玉还是出声打断了他们:“岚姨,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是?”云岚听她的声音十分的耳熟,“你是玉。”
  小西也回过头,惊讶地望着她:“玉姐姐?”
  万恶的,江哀玉终于想起了小西是谁,深觉自己罪孽深重,心里喃喃:“瓦里西,瓦里西,这么独特的名字,她怎么会想不到是他呢?”
  于是,江哀玉和小西双双坐在了紫花院的小别墅内。
  正在开放厨房里忙碌的岚姨,转过身来对他们说:“一定饿坏了吧,巧克力蛋糕马上就好了。”
  小西也没有这么怕她了,只是问:“你,真的是玉姐姐吗?”
  江哀玉心中仿佛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很想否认,可事实上她就是。
  事情要从他哥当上少主说起,第一站去了日本,虽然说是出了洲,可是上上下下还是被人看惯着,浑身不痛快。
  于是,第二站到瑞典的时候,江哀玉就凭借她的机智,独自一人跑了出去。
  做了万全准备的她自然不会出现什么没带钱,没地去的狗血情节,只是被罗素家的人和她哥的人漫天追捕就是了,搞得她像一个大盗一样。
  那年,是一个冬天。
  在街上卖报的瓦里西,扯破了喉咙也只卖出了三份报纸。
  他看着手上的几个铜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牢牢地把它们抓在手里。
  他走
  到一家蛋糕店,将手里的钱攥了又攥。
  瓦里西看到了玻璃橱窗里一块精致的巧克力蛋糕。
  紧紧地盯着那个价钱。
  他抓出手里的钱,数了又数,数了又数,还是不够。
  这时候,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孩子凑了过来,好奇地问:“你在干什么呀?”
  瓦里西将一打皱巴巴的纸币,几个大大小小的铜板锁在自己身后。
  “你想要吃这个蛋糕吗?”
  看起来好难吃的样子。
  瓦里西固执地摇摇头,道:“我没有。”
  江哀玉灵机一动,酷酷地拿出一张卡:“这里的巧克力蛋糕我全要了。”
  售卖员见这个女孩子浑身上下都是名牌,手里的卡又是黑色的,于是态度恭敬地道:“是,是,这位小姐,请您稍等。”
  这张黑卡,是她早早就准备好的,离家出走必备工具。
  只是这里面的额度还没有她殿里半个月的花销多。
  本来,她以为这里面的额度,大概只能让她在外面潇洒个十天左右,没想到外面的物价这么便宜,不要说十天,就是十年也可以,任她衣食无忧。
  瓦里西一脸受伤的表情。
  “诶诶诶,你别走啊,小弟弟,”江哀玉拦在他面前不让他走出店门,“我送蛋糕给你,你让我去你家借住几天好不好?”
  仿佛她是什么坏人一样,瘦弱的瓦里西就这样看着她。
  就像现在一样。
  “小西同学,我们吃蛋糕吧。”
  实在是受不了他那样无辜又可怜的眼神,江哀玉实在是想要转移视线。
  心下却在思量。
  她这些年还是和岚姨有些联络的,可她却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绿色眼睛……
  三叶花……
  这该死的罗素家主到底干了些什么?
  想起小西穿着金丝雀装出现在她面前,她竟然觉得自己真像是个坏透了的坏人。
  “妈,我在爸给我找的音乐学院里遇见的玉姐姐。”
  “嗯,岚姨,小西在学院里表现得很好。他还说要带我来看他创作的灵感呢,没想到就是岚姨。”
  “玉,你可别信他,”这位一无所知的妇人打趣起来,“你们是不是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从某种意义上说,竟然是的。
  “妈——”
  小西竟然很诡异地脸红了。
  “岚姨,”江哀玉话锋一转,“您愿意把他交给我吗?”
  话出口,她才惊觉,自己好像说反了。
  “呵,我是说,我可以成为您的儿媳妇吗?”
  云岚嫣然一笑,把烤好的蛋糕端上来,道:“这可是不可多得的缘分。”
  江哀玉摸摸小西的头,带了几分的真意。
  那个时候的小西,打开她的手:“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这孩子还挺倔的嘛……
  要不是怕被她哥的人逮到,她至于让这个看起来就不会和金钱有牵扯的小弟弟带她回家吗?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姐姐是天使哦,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阿拉丁神灯的故事听说过吧,什么愿望都可以哦!”
  嗯,她在拐骗小孩子的路上好像越走越远了。
  瓦里西的眼睛里闪着泪光:“姐姐你真的是天使吗?”
  “差不多吧。”
  “那,那你能救救我母亲吗?”
  江哀玉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别哭了,别哭了,姐姐帮你实现愿望好不啦!”
  小西同学拽着江哀玉,来到了一条小巷子,看起来倒是挺隐蔽的地方的。
  只是进去之后,她就知道这地方为什么这么隐蔽了。
  搂搂抱抱的男男女女,就连空气中也散发着情欲的味道,靠在墙上的,压在地上的,躺在沙发上的随处可见。
  这是一家十分低廉的色情场所。
  还什么也不懂的她眼睛都看直了,这么少儿不宜的画面就这样赤裸裸地展现在她眼前真的好吗?
  恍惚间,她好像明白了,家里挑选的那些侍奴到底是干什么的。
  “天使姐姐,我向你许愿,希望妈妈能好起来。”他很是虔诚地将手指洗干净,然后划着十字。
  云岚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早已神智不清,嘴里还念叨着“西”这个音节。
  她身上的痕迹并不是很陌生,这样的伤痕经常出现在虎契殿的奴隶身上,只是这个阿姨身上的痕迹更加凌乱,她本人也烫得吓人。
  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我,我可以还叫你玉姐姐吗?”
  小西那金丝雀般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当然可以了。”
  江哀玉笑笑,她不知道当时岚姨是凭借什么样的意志挺过去。只是一直抓着她的手不放。
  高烧退后,大概觉得她真的是上天派来救他们的天使,就对她特别好。
  后来,后来她听说他们找到了小西的父亲,认祖归宗,过得挺幸福的。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岚姨,你在这儿过得有什么不开心,和我说;要是有什么缺的少的,也要和我说。”
  “傻孩子,我这儿有什么缺的。你和小西两个人好好地过就是了,不用考虑我。”
  岚姨笑得很是慈爱。
  江哀玉忽而被感动到了,虽然家里好像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是说是缺什么的话,也是什么都缺的。
  ……
  克里里让人将自己里里外外都清洗了个干净,灌肠的管子冰冷地进入自己的身体的时候,他觉得毛骨悚然。
  果然,这样的身子就连跪在少主脚下也不配。
  几个侍奉他的小奴用红酒味道香料浸润了他的全身。克里里在水中维持着跪姿,后庭,肚脐,嘴……只要是身上有洞的地方,都被塞上了红酒香包。
  不知道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多久。
  只要是江家所属的奴才,没有哪一个是不想爬上主子的床的,就算在主人面前只是一条狗,那在外人眼里也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就好比那个金丝雀,不过是一个庶出,妓女生的,一旦得到少主的宠幸,就连他父亲也要礼让三分。
  后庭的香包被忽然地拿开了,他竟然感到一阵空虚,想用自己还能活动的臀去夹。在他身后跪着的那个小奴完全没想到大少爷回来这么一出,又给他塞了回去。
  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下贱的克里里似乎有些恼怒,将口中的香包吐了出来,吩咐到:“取出来!”
  那个小奴又战战兢兢地给他取了出来,此刻,克里里的身子,似乎更敏感了,立即将后庭缩紧。
  下一刻,他就感觉有一根温热的手指在他快要闭合的后庭内搅动。
  克里里气急败坏地向后看去,却瞧见家里那个最懂得调教性奴的管事站在他身后。
  管事的将手指在他后庭里划了个圈,然后放到鼻前闻了闻味道,又含在嘴里舔了舔,道:“少爷,香包的味道不是很足,要是您诚心想要求宠,不如用红酒直接灌进去,含上一个时辰,味道会好上许多。”
  克里里狠下心来,道:“用。”
  大约一个半时辰后,江哀玉带着小西从紫花院里出来,院外的空地上早就跪了一地的奴才,也包括罗素家的家主。
  这次少主驾临,罗素家主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完全是按照一线家族接待少主的方式进行的。
  这也是江哀玉不得不早早地带小西出来的原因。
  只是她看这个罗素家主,真是没什么好脸色。
  小西很识趣地跟在江哀玉的身后,和母亲告别。
  这平时没什么人路过,就算路过也可能会踩上两脚的地方,此刻有些热闹,也依然算得上寂静无声。
  江哀玉见岚姨进了小别墅,才没好气地将脚下的一个奴才踹开,“回去。”
  也只有江哀玉走了,一众的奴才才敢动身。
  小西用余光瞟了好几眼身后的人,那些都是平时作践他的幕后之人。
  “玉姐姐,我不想要他们跟着。”
  没走多远,小西同学特别不满后面的那一群人。
  江哀玉宠溺地摸摸他的头,道:“听到了?还不快滚?”
  罗素的主母白氏很是不安,她没想到这个孽种比她想象得还要受宠。说白了,自己的侄子能当上少凤君,也不过是得了少主的宠爱。
  她只得敛声屏气,收了自己的一通心思,规规矩矩地退去。
  回到罗素家的中心地带,白氏就招人急急地问他儿子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说到底,没能进少主的大选,不过是一分之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她就不信,自己儿子这天人之姿,还分不走那个孽种的一半宠爱。
  ……
  克里里跪在少主的房门口已经半个时辰了。多年来在萱草阁的调教,已经让他逐渐适应了这样的跪姿。
  他浑身都散发着红酒的香气,挑逗着人的神经。
  他依稀能够看见,少主的鞋子正慢慢地向他走过来,他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两下,将头深深地埋在地面上。
  江哀玉在看清了门口跪着个什么人之后,皱眉不已,问:“谁把他放进来的?”
  北岛桑扑通一声跪下,额头点地。
  克里里能够跪在这儿,或者说他放人候着,全是揣摩主人的心意,可天有不测风云,哪里是做奴才的可以揣测的。
  江哀玉抬抬脚踩在北岛桑的颈子上,脚下的人被踩红了,仿佛窒息。
  “可以啊,和小西过不去是吗?”
  “贱奴…不…敢……”
  那快要窒息的声音,还在卑微地请罪。
  江哀玉想起什么,好像是自己的授意来着,讪讪地收回脚,又薅了一把小西的头。
  这个小家伙,总是她的意外。
  小西弱弱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玉姐姐,可不可以不要碰他?”
  北岛桑才缓过神来,就听见上方传来这样的声音。心想这只金丝雀真是不知死活,主人要不是为了罗素家,根本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被主人舍弃的奴隶,活活打死都算是轻的。
  之前罚他,也不过是不喜欢侍奴玩这种争宠的把戏罢了。
  就在他以为金丝雀会被赶出去的时候,上方却传来了主人温和的声音:“在这里要叫我主人。”
  江哀玉循循善诱,哄哄骗骗。
  “玉姐姐”这个称呼,私下里可以叫,但绝不是这些时候。
  “主人……”
  “乖了。”
  江哀玉牵着他进了屋,两个奴也爬了进来。
  原本江哀玉是打算激一激罗素家,后宫里再收一个人。
  可她现在改主意了。
  罗素家已经有人在她后宫里了,不是吗?
  在北岛桑的侍奉下,江哀玉简单地去淋浴室淋了个浴。她发现,自己的这个近奴总是爱跟着自己去这些地方。
  以前对于他们,她是根本不会理睬,真正贴身的事情,都自己完成,之后嘛,也没让近侍这么贴身。
  像洗漱室,淋浴室,卫生间这些地方都有专门的厕奴伺候。
  最近倒是文锦客串了一个九秒钟的警匪片,那些黑帮老大总是被人在淋浴,或者是上床的时候被杀。
  这让她突发奇想,毕竟她这个近侍也是黑帮的人。
  “桑儿啊,你们黑帮的人是不是都喜欢在淋浴室里搞暗杀?”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可把北岛桑吓得不轻。
  “不…不是的…主人……”
  江哀玉很是认真的想了想,那些警匪片里,杀的都是黑帮老大,没听说过杀什么黑帮太子的,就算有,被暗杀的也不是自己吧。
  北岛桑的两颊出现了一些细密的汗珠。
  “嗯,也对,”江哀玉不怀好意地踢了踢他的双腿,北岛桑就尽全力地将双腿张到最大的限度,“听说,你射击的水平很高?”
  江哀玉踢了踢他胯间的玩意儿,不知道用这东西射得准不准。
  北岛桑读懂了主人的坏笑,讨好地用脸去蹭了蹭她的小腿。
  “主人……”
  “你觉得,你能一次性将这些脏东西都射到自己的嘴里吗?”
  另一边,瓦里西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样的感觉。怪怪地,却很是爽快。
  他坐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悠哉悠哉地喝着小奴呈上来的百香果汁,而他那个平日里听说是罗素府出身最尊贵的哥哥,正跪在地板上,以一个最标准的奴隶跪姿。
  他将百香果籽吐在地上,故作惊讶:“哎呀,这该怎么办?”
  克里里看他故意将百香果籽吐到自己面前,就是想要他吮吸起来,再吞下去。他堂堂罗素家的大少爷,怎么会做这么自甘堕落的事情。
  还好有小奴有眼力见儿,爬过来替他做了这么不知耻的事情,这也是这个小奴的份内工作。
  要是这里有一点儿的不干净进了主人的眼里,那就不是挨鞭子这么简单了。
  小西赤着双腿在床边晃来晃去的,每次都十分地靠近克里里的双臀,那最有弹性的地方。
  克里里感觉到一双脚在他臀上晃来晃去的,不落下也不停止,但好像那双赤足就要进入双臀见的缝隙里去了。
  这实在是让他心痒难耐,同时也在鄙夷自己,怎么会这么下贱。
  他是来讨少主宠的,不是来讨这个玩物的宠!
  见她和那个人迟迟都没有回来,小西心里暗自鄙夷这些世家公子的作风,都用这么龌龊的手段!
  当江哀玉回来的时候,见克里里还这么乖巧地跪着,再加上被桑儿伺候得舒服,气也就先消了半分。
  她坐下的时候,克里里立刻爬上前来,让自己富有弹性的柔软双臀放在她脚下,充当脚凳。
  这次,倒是小西打着胆子一脚踹在了他后面最敏感的骨头上。
  小西跪坐在她的身上,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不要,不要用他!”
  江哀玉摸了摸他那一头红色的发,将一绺别在他的耳后,道:“他从前给你委屈受了?”
  她拿起北岛桑呈上来的手枪。
  “碰”“碰”“碰”“碰”,精准地打在远处一面墙的四角。
  原本厚重华丽的墙面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缓缓落下的玫瑰花瓣,与玫瑰花瓣铺就的阴暗密室。
  打通之后,仿佛与整个房间连为一体。
  密室的墙面上,明里暗里挂着埋着数不清的情爱工具。
  江哀玉接起一片花瓣,道:“现在,他是你的了,想怎么玩也没有关系。”
  小西着实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会也没关系,我让人教
  你。”
  说着,她示意北岛桑将人带进去。
  北岛桑在克里里的脖子上套了一根麻绳就往后拽,这猝不及防,在克里里身上摩擦出许多的伤痕。
  他粗暴地将人扔在地上,将克里里的手固定在墙面上。
  北岛桑拿起一柄飞刀,飞快地在克里里的指缝之间穿插,惊得他一身冷汗,再也不敢有半分乱动。
  小西跪坐在床头,被人摸了一下脑袋,只听到:“不错吧,想看什么尽管说。”
  “看,看什么……”
  小西结结巴巴,完全一副吓傻了的样子。
  也难怪,视觉冲击感太过强烈,不说被凌虐的对象,就说那个凌虐者,他真佩服自己之前有勇气敢给他难堪。
  江哀玉勾勾手指,就有奴近前来报节目名以及节目的解说。
  她一般不喜欢亲自上场,除非遇见特别喜欢的奴隶。所以,身边的侍奉的奴隶都会备上几个这样供她闲暇时取乐,就像之前在“樱山北泉”和“红叶流水”一样。
  小西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就感到耳边的温度,江哀玉一下把他压了过去,小声地对他说了些什么。
  小西回答到:“碎骨,我要看碎骨。”
  “孺子可教也。”
  北岛桑接到示意动手,他从墙上的抽屉里,拿出一套钻石的工具。
  最坚硬,也是最低调华丽的东西。
  克里里惊恐地在地上扭动,求饶,那样子真是美妙至极。
  北岛桑依旧面不改色,将他绑在墙面上固定好,然后跪下身去,反手抓着克里里的大拇指,敲在骨头上。
  “啊——不要,不要,啊——”
  “吵死了,把他嘴堵上。”
  一旁辅助北岛桑的小奴,在他嘴里不知道塞进了什么东西,克里里果然没有再发出惨叫。
  几近昏厥之中,克里里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白衣的天使。
  是来拯救他的吗?
  他的脚趾骨已经全部碎裂,恐怕以后也只能膝行。像他这样一个尊贵且看上去有几分威武的男子,屈服起来,也别有一番魅力。
  小西站在他的面前,按照玉姐姐的话做。
  他解开固定克里里手臂的银环,这人就顺势跪在他面前,小西打开机关,重新将他的双手铐上,以一个屈辱的姿势。
  “亲吻我,你将得到解放。”
  此时的小西,在克里里的面前,像是一个能够拯救他的神灵。
  就像教皇在接见他的信徒一般,即“亲吻我的脚面,你将得到解脱。”
  小西不好意思地微微伸出脚。
  克里里似乎犹豫却又一点儿也不犹豫吻上了他。
  最终陷入了昏迷。
  呵呵,这世界上还有更好的脱离痛苦的方式吗?沉睡之后,便感觉不到痛苦。
  克里里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他的身旁放着一个盛水的小盆。
  他饥渴地去饮水。
  神志稍微清醒一些才意识到,自己刚在干了什么:被锁在地上,跪爬着探出脑袋去饮水。
  阴暗的密室已经重新隐藏,不会有人找到他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丝的光亮。
  他认得那双脚,曾经救赎过他的那双脚。
  克里里扭动着残破的身躯,想要去亲吻那双脚面,却被无情地躲开了。
  他听见流水的声音,是水,那小盆里又装满了水,神明没有抛弃他!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喝水了。
  克里里看见那洁白如玉的脚面伸了过来,上面还有一些流动的水珠。他眼中迸发出惊喜,忘情地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去侍奉。
  他没有了屈辱的感觉,只有迸发出一种名叫希望与幸福的东西。
  克里里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按耐不住了,只是一个劲地扭动与摩擦,却怎么也得不到释放。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当。
  他感觉被人在地上拖行,感觉自己的双腿被人分到最开,感觉两个冰冷的环一左一右锁住了他的脚踝。
  他看见那双脚踩在了自己的身上,被溅了他喷洒出的白浊,终于得到释放了。他看见自己脏污的东西竟然玷污了那么神圣的脚。也不顾自己被锁着,将自己整个人压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去清理他的脏污,卑微地祈求着神明不要动怒。
  当克里里真正走出密室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是做了一个梦。
  隔壁的房间。
  “小西,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做,很残忍。”这似乎不是一个问句。
  小西理所当然地回答:“姐姐能用他们是他们的荣幸,不好用丢了就是。哪有奴隶不想被主人赏识的?”
  “呵呵,去吧,他也该醒了。”
  小西走前,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
  这世界上哪里有奴隶不想爬上主
  人的床的呢?
  小西眼中闪着水光。
  他悄悄地打开了克里里的门,给他端上了一盘水果,道:“大哥终于醒了。”
  没有一丝温度的安慰,就算他怎么装,也装不像。
  “你来干什么,出去!”
  “我只是来看看大哥的伤。”
  “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庶子说话了!我让你出去!”
  “这可是你说的。”
  小西放下果盘,穿着拖鞋的他踢了踢克里里的床沿,表示不满。
  “这里容……”不得你这么放肆!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注意到了那双脚。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异样的感觉。
  真的就很想那样跪下去,仅此而已。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可是越是克制就越是忍不住,终于,他挣扎出声:“别走……”
  他见人无动于衷,呵斥到:“别走!”
  小西依然没听见似的。
  克里里一下子就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乱动地摔下床,急切地爬到他脚边,想要一探究竟。
  他已经不能走路了。
  似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去闻,去确定是不是那样的味道。
  怕他离开般地,克里里想碰又不敢碰,只是愣神,机械地抬起头,自下往上,看见了神明的面容。
  “想要吗?”
  克里里浑身一震,身体又出现异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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