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看看孟竟轩发抖的手，瞧，他捂着自己的胃了。</br></br> 再多说几句话，怕是就要捂着自己的心口了。</br></br> 孟竟轩咬着牙，转身就走。</br></br> 他无法再在这里忍受一秒了。</br></br> 而孟竟轩走后，路澄看着季淮。</br></br> 他以为季淮也要发表些什么看法，但季淮反而很是无奈地耸耸肩：“无所谓，你当然可以玩。”</br></br> 季淮很直白：“我不是也在玩吗？我在玩，你当然更可以玩。”</br></br> “我们谁都不必对着谁去谈论什么忠心。”</br></br> 季淮坐回去，喝了口茶，邀请路澄继续吃茶点。</br></br> 他捏着茶杯，垂眸道：“我从来不双标。我怎么对待感情，你当然也可以那么对待它。”</br></br> 他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忽视掉了自己眼底的几缕勉强。</br></br> 真的吗？</br></br> 真的有人习惯了随意说出爱之后，就再也不渴求任何纯粹的爱吗？</br></br> 季淮，你是这样的人吗？</br></br> 第53章</br></br> 路澄回来的时候, 还给江鹤带了两仪茶楼的茶酥，并且宣布：“以后就不去达兆上班了。”</br></br> 不仅是休假了，是直接不上。</br></br> 什么助理不助理的, 不伺候了！</br></br> 毕竟达兆都快完蛋啦。</br></br> 江鹤一激灵, 又是欢呼雀跃, 又是努力不表现出来。</br></br> 在一众人声鼎沸声中, 他偷偷盯着路澄看。</br></br> 他此时也不知道, 这是不是意味着路澄从此就和孟竟轩没有半点关系了。但是他很高兴！</br></br> 他给全办公室点了奶茶和小蛋糕, 坐在路澄身边寸步不离，用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着路澄看，把路澄看得都迷茫了。</br></br> 路澄：“怎么了？”</br></br> 江鹤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可还是忍不住去探寻路澄的一切。</br></br> 他趁着大家都去财务的小屋子里吃东西了，偷偷把路澄拉到窗边。</br></br> 江鹤虽然高兴，但是还是想知道为什么。</br></br> 想知道为什么路澄突然做了这个决定。</br></br> 他眼巴巴地问：“为什么啊？”</br></br> 路澄自然不会说因为自己是穿书的，所以之前的忍让只不过是在走剧情。</br></br> 他要和江鹤解释, 也就是说孟竟轩的那档子事情。</br></br> 他不确定这种白月光替身的事情会不会给江鹤带去心灵上的伤害,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着江鹤和盘托出。</br></br> “……简而言之，就是他把我当作你哥的替身，我发现了, 顺便觉得他那里没有什么前途, 所以直接跑路。”</br></br> 江鹤张了张嘴，又把嘴巴闭上。</br></br> 抿着嘴没出声, 小心翼翼去觑着路澄的表情。</br></br> 路澄见他这副样子, 笑起来：“怎么这个表情？”</br></br> 江鹤情绪很复杂。</br></br> 他之前就察觉到了。只是一直沉默着。</br></br> 一方面, 他高兴极了，非常开心孟竟轩翻车。</br></br> 活该！让你到处去找小卷毛作为代餐？</br></br> 小卷毛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小卷毛黏黏糊糊的一点都不好，普天之下只有路澄的小卷毛是可爱的！</br></br> 可另一方面，他也怕路澄有一丁点儿的不开心。</br></br> 难过于路澄可能会出现的情绪起伏。</br></br> 对，情绪起伏最好都不要有，江鹤就是这么霸道。</br></br> 如果路澄因为这件事情低落或是释然，无论路澄出现任何情绪，只要那些情绪是围绕着孟竟轩的，江鹤就不高兴！</br></br> 路澄确实没有什么情绪起伏。</br></br> 他的情绪淡淡的，面对江鹤的询问，轻轻抬眼，一脸无所谓。</br></br> “没事的，什么爱情不爱情的，不是咱们这个阶段应该考虑的事情。咱们在搞事业嘛。”</br></br> 得知路澄不在乎的江鹤很开心。</br></br> 但看到路澄的这个态度，江鹤就没有那么开心了。根本开心不起来！</br></br> 一边搞事业一边使劲考虑的爱情的江鹤僵住了：“啊？啊……为什么？”</br></br> 路澄沉默着，抬眸看了看窗外天空。</br></br> 湛蓝天穹中一望无垠，谁都看不清天空的边际，正如谁都看不清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的内心。</br></br> 人心不仅仅是隔着肚皮，也是隔着灵魂的。</br></br> 他靠在窗边，喝了一口奶茶，把自己心底的一点嘲讽，和真心作混，摆在江鹤面前。</br></br> 路澄声音低沉：“你觉得那是爱吗？”</br></br> 江鹤眨眨眼。</br></br> 路澄的语气是不屑的：“多冠冕堂皇放在嘴巴上的爱情，说喜欢他，喜欢到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给他，太喜欢他了以至于在他面前自卑，需要找替身。”</br></br>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br></br> 路澄干脆利落道：“如果爱就是这么个东西，那谁遇上就算谁倒霉好了。谁谈恋爱谁是世界上第一批列的倒霉蛋。”</br></br> 江鹤越听越不对劲。</br></br> ……怎么感觉路澄对于爱情好消极啊！</br></br> 啊啊啊？</br></br> 不行啊不能这样！</br></br> 江鹤那糟糕的喜欢还没有拿出手呢，怎么路澄要出家啊？</br></br> “可是、可是爱情难道不是很美好的东西吗？”</br></br> 江鹤不甘心地反问。</br></br> 路澄看他：“哦？是吗？”</br></br> 他看着江鹤茫然的脸，内心一点阴暗侵蚀了外在的无辜好脾性。</br></br> 只有面对着江鹤，路澄才会这么说。</br></br> 也只有面对江鹤，路澄才会提起，那些事情。</br></br> “我妈当初和我……父亲，结婚的时候，他也说爱她，结果呢？”</br></br> “家里面所有事情全部是我妈做的，从种地到摘菜、从喂鸡到养猪，他只负责抽烟喝酒吹牛，回家往床上一躺，说自己一天真累等我妈给他洗脚。”</br></br> 那些童年的记忆，明明应该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记忆中的灰调黯淡。</br></br> 可并没有。</br></br> 那些事情还是如同体内的毒疮一般，无论是晴空万里还是阴天下雨，到了时间就总要蚀骨般痛痒一阵子。</br></br> 路澄的声音很冷，语速也很快，说起这些的时候，似乎说的是自己的黑历史一样。</br></br> 江鹤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心尖尖都是抖的。</br></br> 他一瞬间不想着自己的事情了，不想着自己对路澄的喜欢该怎么表达怎么说出口了。</br></br> 他只是看着路澄：“路澄……”</br></br> 很轻很轻地叫他的名字。</br></br> 他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安慰他。</br></br> 路澄喉结动了动，他不懂，他是真的不明白，他也是真的发出疑问，是在问江鹤，也是在问世界。</br></br> 他只在渴求一个答案。</br></br> 答案是什么呢？</br></br> 没有答案。</br></br> 所以路澄仍在问：“这是爱情吗？这种爱情算很美好的东西？美好到我妈要和他提离婚的时候，他……”</br></br> 路澄猛地顿住，停在这里没有说下去。</br></br> 江鹤抬起手，摩挲了一下路澄的胳膊，安慰他。</br></br> 他劝路澄：“一定会有很好的爱情的，你一定会遇见的，你值得遇见很好很好的爱情的。”</br></br> 是很好的那种，路澄。</br></br> 一定会是很好的那种。</br></br> 如果我的喜欢这么糟糕，没事的。因为一定会有更好更好的等着你的。</br></br> 很好的爱情？</br></br> “举个例子？”路澄挑眉，“举个美好爱情的例子？”</br></br> “别说什么文学影视作品，那都是虚构的。也别说国内外经典爱情，那都是美化的。你就举个身边美好爱情切实发生的例子？”</br></br> 江鹤舔舔嘴唇，开始头脑风暴。</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