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歌？”江语乔问。</br></br> “mystery of love，神秘的......爱。”</br></br> 她的重音落在最后一个字，抬眼去看江语乔。</br></br> “神秘的爱。”江语乔喃喃自语，也抬眼看她。</br></br> 有那么一瞬间，江语乔想要伸手抱她，没有为什么。</br></br> 神秘的爱，向苒的爱。</br></br> “什么是.......神秘的爱。”</br></br> 江语乔声音很轻，像在询问蝴蝶。</br></br> “快乐的、美好的、自由的。”</br></br> 她把她的回答还给她。</br></br> “那你自由吗？”</br></br> 蝴蝶煽动翅膀从窗户飞了出去，秋风钻进来，吹动她们的头发，向苒答：“我很快乐。”</br></br> 她走到窗边，抬手关上窗子，深呼吸，转过身安静地看着江语乔：“有喜欢的人是一件快乐的事。”</br></br> 她万分笃定。</br></br>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br></br> 时隔多年，她仍在问同样的问题。</br></br> 向苒也依旧是相同的答案：“有。”</br></br> “一直都有吗？”</br></br> “嗯，一直都有。”</br></br> 江语乔缓缓松了口气。</br></br> “那......”</br></br> 她还要问，教室门忽然吱呀一声，一对情侣探头看向向苒：“同学，你们是上课还是自习？能合用下教室吗？”</br></br> “自习。”向苒点头，“可以。”</br></br> 有外人在，江语乔只好把问题咽回去，之后的一个小时，女生一直陪着男生练吉他，两人说说笑笑，时而旁若无人地抱一下、亲一口，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江语乔心烦意乱，再一转眼，都九点了。</br></br> 向苒看向墙上的挂表：“你是不是该回去了？”</br></br> 江语乔别扭起来，嘟囔一句：“你干嘛老让我回去。”</br></br> “什么？”向苒没听清。</br></br> “没有。”江语乔不敢再说，“那我走了，你好好练。”</br></br>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又没事找事地绑了绑鞋带，磨蹭来磨蹭去，还是不想走。可她还要上课，没有理由继续留下，江语乔叹了好几口气，她想让向苒送她，想再和她待一会儿，可是向苒只朝她摆手，看不出她的心事。</br></br> 江语乔只好离开，刚走出一步便开始想，下次呢，下次她要以什么借口来见她呢。</br></br> 这题太难，她想得太认真，没留意身后跟了条小尾巴。</br></br> 远远看见江语乔走到了楼下，向苒忙收好书包跟上去，她想让她送，犹豫再三不肯明说，而她想送她，又不肯让她知晓，非要一路小跑偷偷跟着。</br></br> 来时那样漫长的路，离开时却三两步就走到了尽头，绕过一个弯，再穿过几棵树，公交站很快出现在眼前，校门处不好躲藏，向苒跟的远了些，一晃神，江语乔忽然不见了。</br></br> 她愣了愣，连忙追上去，公交站台空无一人，只有一地扫不完的落叶。</br></br> 向苒的心倏忽沉下去。</br></br> 下次见到她，会是什么时候呢，才刚分开，她已经觉得想念。</br></br> 要不今晚回家？回家要以什么理由去见她呢？晚上不太好，会打扰她做作业，要不周末？周末好像也没有理由，最近有没有什么节假日之类的，早知道就再从她袖子上拽颗扣子好了，不过江语乔这次穿的是卫衣，好像没有扣子。</br></br> 向苒站在路边胡思乱想，发呆时右脚抬起，一下一下轻轻磕着台阶边缘。</br></br> 身后忽然有笑声，她愣了下，回过头，看见了江语乔。</br></br> “向、苒。”</br></br> 她一字一顿。</br></br> “你怎么......”这人故意的，向苒咬了下嘴唇，“你什么时候发现的。”</br></br> 江语乔想了想：“在人工湖就发现了，你的书包，拉链声音太明显了。”</br></br> 那么轻，才不明显好不好，向苒眨眨眼：“哦。”</br></br> 江语乔轻声问：“你为什么跟着我。”</br></br> 为什么跟着江语乔呢？可以有很多种解释，例如刚好要出门，也来坐公交车啦；例如临时有事回家一趟，只是顺路啦；又或是像她一样逃课，想去大自然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啦。</br></br> 胡说八道也好，强词夺理也罢，只要她想，她可以有一万种解释。</br></br> 然而向苒沉默片刻，只是说：“我习惯了。”</br></br> 习惯什么？江语乔心跳空拍。</br></br> 是习惯跟着她，还是习惯......</br></br> 她还不敢猜，公交车吱呀一声，江语乔连忙回头，还好，不是她要坐的那辆。</br></br> 她刚要开口，又被打断，两个女生从公交车上跑下来，朝着这边喊：“苒苒？”</br></br> “舍长，一菱？”向苒看过去，“这么早，你俩干嘛去了。”</br></br> 舍长翻了个白眼：“我能干嘛，我出去上口语课啊，六点就爬起来了好不好，我还没审你呢，说！你昨天和谁出去鬼混了，夜不归宿！发消息也不回！真是学坏一出溜啊，去哪了去哪了！老实交代！”</br></br> 鬼混对象站在一旁看好戏，丝毫没有解释一句的意思。</br></br> 另一个叫一菱的忽然看过来：“哎？你是那个，向苒的高中同学吧。”</br></br> 只一秒，江语乔立刻想起面前女生是谁，然而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br></br> 向苒问：“你怎么知道？”</br></br> 一菱回：“她昨天去宿舍找你了啊，你不在，刚好要上体育课，我就和她说去操场找，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br></br> 第69章 2018-2016（3）</br></br> 江语乔是逃走的。</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