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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76章</h1>
    燕斩玦手臂一凝。
    他没什么心事,只是做了几场混乱的梦,梦里他还是“罪奴”,竟然无视喉咙上的颈环爬着去抱谢痕,去亲吻谢痕胸肋的疤。
    这让他觉得耻辱。
    燕斩玦说:“喝药。”
    谢痕吹了吹那勺药,气息太浅了,只是掀起微弱涟漪,勺子反倒抵在了唇边。
    燕斩玦的动作依旧漠然得不近人情,但力道至少有所收敛,他总不能天天给谢痕那些不知道算不算是伤的血痕抹药,那药是真的难买又贵。
    燕斩玦捻开谢痕的下颌,指腹抵着牙关,将一勺药倒进去,再喂下一勺。
    谢痕必须吃药,已经有一次喝不进药了,说明脏腑都在废用,吞咽已经不顺,倘若再这样下去,谢痕几天就会衰弱到没力气和他较劲……没力气再气他。
    燕斩玦喂了小半碗药,觉得今日的谢痕配合得过分,反倒奇怪,蹙了蹙眉。
    犹豫这丁点功夫,这只仿佛蓄谋的艳鬼含着笑,渗着死气的漆黑眼瞳凝注他,伸手将他的头颈拥住,抬头吻住诧异的口唇,将最后一口药分给他喝。
    谢痕的吻也不好受,湿冷孱弱,喉头像是一股阴气盘踞不散。
    “阿玦。”谢痕摩挲燕斩玦的喉咙,在他唇畔喷吐冷气,“好喝吗?”
    燕斩玦的喉核在他指尖颤动,不是恐惧,是被唤醒的不受控的暴戾,谢痕的手法和过去拨弄铃铛一模一样——那当然不仅仅是拨弄脖子上的铃铛。
    谢痕压抑、痛苦、扭曲,仿佛一条正在被剥皮抽筋的囚龙,挣扎不得解脱。
    所以谢痕要自己的罪奴和自己一样。
    谢痕靠他平衡自己的恨。
    孱弱的亡国之君被猝然压制,无法动弹,眼睛里依旧含着笑,谢痕在引诱燕斩玦,引诱燕斩玦释放心底积攒压抑的痛苦,引诱燕斩玦用他发泄。
    明明燕斩玦自己已经试着将一切全咽下。
    哪有那么容易。
    决堤倾泻的剧烈怆恨,甚至能持续在骨头缝里燃烧,浇不熄,死灰也能复燃,直到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逼疯。
    “谢痕。”燕斩玦压制着他,死死盯着这双微笑的眼睛,“你不该激我,你是不是不清楚?我有多恨……”
    剩下的话被吻吞没,失控恨意只有这个出口,十二年,就像谢痕只会用这些办法折磨他一样。
    燕斩玦只学会了这样发泄。
    他吻谢痕,按得谢痕无法动弹,肆意压迫予取予求,他吮吸谢痕冰冷的软舌,迫使它迎合自己的力道纠缠,他刮去谢痕口腔里最后一点药汁的苦涩。
    谢痕披散着长发,散在白狐绒间,落在锁骨的深窝里,颓软手臂仍抱着燕斩玦,慢慢用手指刮弄燕斩玦的喉核。
    黑漆漆的瞳仁空洞含笑,仿佛惬意。
    直到这只作乱的手静静滑落。
    燕斩玦垂着头,双臂撑在谢痕身侧,胸口剧烈起伏,他拿过纱布缠了几层遮住这双可恨的眼睛。
    他抱起谢痕,铺平一张厚裘皮,把人放在上面按压胸口,谢痕一动不动,喉咙里含着一口寂静冷气,身体随按压颤动,不见更多反应。
    “谢痕。”燕斩玦按他的胸腔,“用不着装,我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
    燕斩玦捧着绵软的头颈,往他喉中送进气流,谢痕的喉咙冷寂,脸色冷白泛青,眼前遮着纱,嘴唇的血色也正在飞速褪尽。
    燕斩玦失控地抱紧他:“谢痕!”
    他捧着谢痕,稳住紊乱呼吸,往微张的口唇里送进气流。
    他怀里的人慢慢缓过一口气。
    燕斩玦苍白的脸终于渐渐恢复血色。
    “梅花……”
    谢痕依旧含着那点笑,被遮着眼睛,长发散在他怀中,低声问:“朕的……梅花酒,酿好了吗?”
    燕斩玦低头看他,瞳孔漆黑,闭紧了沉默,把人慢慢放回厚实的软裘厚绒里。
    “谢痕。”燕斩玦低声问,“为什么非得这样,我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假装一切都已经结束,我可以逼着我不恨你。”
    “你非要较  淌症哩我们两个都痛苦。”
    燕斩玦说:“你这是对我残忍还是仁慈。”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厚重帐帘掀起又坠落,系统悄悄钻出来,一只飞蛾扑腾翅膀,看着静躺在白狐绒里的人,谢痕的眼睛上依旧蒙着白纱。
    系统小声问:「谢痕,你为什么非得这样?」
    它问的和燕斩玦不是一件事。
    系统知道的更多,又知道主角的未来,所以更能看清——谢痕做的事,对他口中所说的愿望没有半点帮助。
    明明说着“要他永远记住我”、“只记着我”。
    可又给燕斩玦的脖子上祛疤药。
    明明只要什么都不做就好了,让燕斩玦咽下这些痛苦,咽下仇恨,等谢痕死后,这些无法排解的痛苦和仇恨会在燕斩玦心底成为一块不可触碰的荒芜死地。
    可谢痕却一再激怒燕斩玦,故意刺激燕斩玦……仿佛非要燕斩玦把这些发泄出来不可。
    「发泄一次,仇恨就弱一点,疤痕没了,为什么留疤也会慢慢被忘记。」
    系统说:「恨要是发泄干净了,等你死后,他说不定就不会再那么深地记住你了。」
    这是系统的经验。
    它分享完,却看见谢痕唇角的那一痕笑,缥缈浅淡到仿佛月下的水雾云烟。
    “怎么会。”谢痕柔声说,“他会记得我。”
    “他不是……你口中这种人。”
    谢痕抬手,摩挲白纱:“他好得愚蠢,不懂得对人狠辣,一示弱就心软,只会把人往好里想,我没有教他……”
    谢痕的声音越来越轻,系统愣了下,匆忙扶住软倒的躯壳,发现人已经在说话中就这么失去意识。
    而就像是印证谢痕的话,回到暖帐的燕斩玦,在看到软裘里无声仰倒的人时,瞳孔就凝定,大步走过去将人抱起:“谢痕。”
    谢痕这次是真的昏迷,系统清楚,他太压榨这具本来就将碎未碎的躯壳——故意逆转脉息吐血、故意封闭脉息假死,谢痕一辈子都没这么放肆妄为地挥霍过,仿佛要一次折腾个够。
    被燕斩玦抱起的谢痕醒不过来,醒不过来,燕斩玦有些慌乱,亲吻他的嘴唇和脸颊,没有任何可疑的端倪。
    谢痕没有反应。
    冰冷软寂的躯壳软在他臂间,像一团模糊的薄雾,缠绕颈窝胸口,燕斩玦抚摸他眼前的白纱,目光落在清瘦下颌和纤细苍白的脖颈,看到那些胸肋间的伤痕。
    伤痕不仅仅来源于刺客。
    也有不少是谢痕自己弄伤的,十几岁的少年已经仿佛幽魂,穿着厚重层迭的帝王冕服,脸庞苍白,黑瞳空洞却又幽深。
    “阿玦。”十几岁的谢痕攥着锁链,也攥着挑开皮肉的短刀,“阿玦,朕流血了……你看。”
    “好疼啊。”谢痕说,“阿玦。”
    “阿玦。”
    谢痕说:“阿玦。”
    谢痕好像有很多说不出的话,被拦在喉咙里,被丛生的毒草困在胸腔里,血肉和骨髓里,谢痕一次、一次叫他“阿玦”,每一句都仿佛不同。
    谢痕以前也不是没干过荒唐事,在朝堂上受了气就回来折腾他,折腾到最后把自己弄昏过去,还要他抱去沐浴。
    他跪在地上,把锁链从谢痕的手里取出,用柔软的棉布替谢痕擦脸上的水,怎么都擦不净。
    ……
    现在燕斩玦跪在地上,抱着昏迷不醒的谢痕,看着了无生气的伤疤,他能说出谢痕身上每一处伤的来历。
    “谢痕。”燕斩玦说,“现在牧草生长,部族无事,我们去天山吧。”
    听人说。
    天山的灵药,采下来就要立刻服用。
    所以病人也要去天山脚下,燕斩玦叫人备了马车,也带了扎营的帐篷,他捏开一枚千金难求的续命丸药,轻轻分开唇齿,放进谢痕口中。
    燕斩玦低头亲吻,他不懂柔和的吻,但有些事并不需要特地学习,他捧着冷寂的躯壳,慢慢融化这一丸药、让清苦药香淌入无知觉的喉咙,他抚摸谢痕的头发和后背,然后他听见身体里无声的渴求。
    他想要抱紧谢痕。
    这种愿望从夜里蔓延进白天。
    又或许本就是从白天就有,只是夜里谢痕不懂,所以他得以这么做。
    “苦吗?”燕斩玦轻轻摸谢痕的头发,“是不是苦,谢痕,我们好好说,你是不是觉得它很苦。”
    在燕斩玦尝来,这药不算太苦,但谢痕被那种毒折磨,对一切都异常敏感,连寻常布料也能磨出血痕。
    谢痕的命运太扭曲、太残酷了。
    燕斩玦想,他实在说错了话,他怎么能问谢痕“清不清楚”——恨意是怎么盘踞滋长蔓延的,谢痕怎么会不清楚。
    谢痕太清楚,太清楚,谢痕无数次用刀剖开皮肉,想把这些仿佛无处不在的根系从身体里剜出。
    “所以你激我,惹我发怒,让我发泄。”燕斩玦问,“是吗?你不想我和你一样,被怨恨填满,被恨变成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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