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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897章</h1>
    但冯衍知道,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当初王莽也以为,小小句町,王师降临,可瞬间击垮,扬大新国威。然而那场战争却成了陷阱、泥潭,新莽二三十万大军久久不能抽身,益州也被拖垮、糜烂……
    少壮派的将校们又自诩魏军有骑兵、火炮,无坚不摧,但这些,在辽远的南中能起到多大用处?冯衍听说,王莽的军队也一度攻克了句町的“国都”,屠城示威,但句町人就躲在丛林里,靠着瘴气、蛇虫、瘟疫助攻,最后赢得了战争。
    冯衍暗道:“此时征讨句町,刘秀恐怕会从梦中笑醒,说不准,都不用南遁交州了。”
    于是冯衍立刻派遣行人南下牂牁,代表大鸿胪府处置同句町的关系,又草拟了一份奏疏,名为《上书谏伐句町》,火速送往洛阳。
    若皇帝依然稳如老狗,对句町的羞辱一笑而过,那自己就是支持他的良臣。
    若皇帝一时糊涂,动了火气,那这份奏疏,将是浇灭皇帝怒意的凉药!
    横竖不亏!
    深冬之际,西南夷署已完备,冯衍遂东至江州,准备与南征大军汇合,恰逢此事,第五伦的诏令也抵达马援幕府,果然是勒令西军不得轻启战端,与句町交战。
    同时,第五伦又赐了马援、冯衍一篇文章……
    正是《庄子》中的:《河伯与海若》。
    《河伯与海若》乃是名篇,其文曰:“秋水时至,百川灌河……”
    马援顿时明白了:“陛下之意是,句町域外小邦,譬如河伯,未见海时,不知天高地厚。”
    冯衍颔首:“正如文中所言: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句町僻居一隅,也没见识过魏灭诸国的大场面,自然不懂,魏军和新军不可同日而语。”
    二人阅罢,再看第五伦在这文章末尾添的两句话:
    “河伯无知,出轻诓之语,北海一笑了之,不必动怒,且任其自流。”
    “然江河万古流,百川终入海!十年后,河伯临海,始将旋其面目,望洋而叹!”
    第五伦不急于一时,却又轻描淡写地给句町预定了结局:既然“开拓南方”的计划已定,那或迟或早,句町都会成为绊脚的礁石。而十余年后,无情的“海水”会淹到牂牁,不管句町愿不愿意,终将像东瓯、闽越、山越等部族一样,融入华夏大家庭中……
    作为筹划大鸿胪府诸署的人,冯衍对第五伦的话,更有了深远的猜测:
    “或许陛下指的,不止句町国,天下有道,守在四夷,这西戎东夷北狄南蛮诸邦,皆若江河溪流,而其归途,终将是中国之浩瀚大海!?”
    于是西军幕府迅速做出调整:牂牁郡的阿云偏将,暂不必强过句町地界,袭击岭南。阿云部万余人,改从且兰城往东,配合西军主力,进攻武陵郡,进而包抄长沙的冯异!
    此时已是武德十四年(公元38年)初春,与武陵之役一同开始的,还有长江上的濡须口之战。
    邓禹倾力打造的濡须坞要塞,遭到小耿轰击,打响了渡江战役的第一炮!
    番外5 入海(上)
    武德十三年(公元37年)冬,长江上的濡须口之战尚未打响,身处琅琊郡的张宗便率先收到皇帝诏令。
    “制诏征东将军宗:南征将举,明岁正月,将军御青徐舟师出琅琊,自海上直捣会稽。”
    张宗伏身受诏,抬起头时,满是胡须的脸上喜形于色,毕竟这一天,他已足足等了十年!
    张宗虽不属于魏郡、五陵嫡系,可早在河东就投靠第五伦,刚出场就掰签请命,横渡黄河,截击绿林王常,身中数创不退,一时名声大噪。但他的军旅生涯,却在前期的高光后,很快变得迟滞难进。
    上一次张宗参与的大战,还是武德三年(公元27年)冬的淮北之役。自此之后,张宗就远离前线,被第五伦安排镇守青州,主要任务是剿灭“海贼”。
    青徐海贼问题,得追溯到王莽时期,须知天下率先反莽的人,并非绿林,亦不是赤眉,而是一个女人:琅琊郡海曲县的吕母,她最初目的,不过是为遭新吏所杀的儿子报仇。
    但这场举事却成了气候,吕母颇为聪明,选择青徐沿海岛屿作为据点,新朝大军镇压,就跑回海岛上开荒种地,下海捕鱼。一旦朝廷军队撤退,他们就重新拿起武器,袭扰沿岸郡县,其行踪飘忽不定,让新莽疲于应付,队伍也发展到万余人。
    只可惜吕母死得早,其部属四分五裂,或投赤眉,或被齐王张步招安,剩下的渐渐沦为纯粹的海寇,哪怕北方大定,也依然为祸沿海。
    别看张宗是一员武将,治理地方也有一套,其为政好严猛,敢杀伐,他整顿戍务,沙汰郡兵,把与海寇有勾结的地方豪右杀一儆百,除掉内鬼。又设方略,明购赏,海寇们胆敢上岸,常遭魏军所败,相捕斩者数千人,一时间青、徐震栗,海寇只能缩回海岛。
    张宗又募青徐本地人造船训练,得到一支规模不大的海上舟师,出琅琊、北海,对贼巢岛屿发动一次次袭击。
    聪明点的海寇明白,时代变了,皆言:“这天下海贼的祖师,不就是第五氏的祖宗,田横么?吾等与之相较,实乃持布鼓过雷门!”
    于是海寇皆悉破散,纷纷请降,甚至有表明自己是田横后学,想和第五伦攀关系的,竟尊田横曰“海贼王”以祭祀。
    不过这些海贼未能得到宽赦,都抓去给舟师摇桨橹了。
    清剿完海寇,张宗觉得青徐已定,第五伦是时候将自己调去南方,参与伐蜀灭吴的大战了罢?岂料第五伦听说张宗治沿海的事迹后,十分赞赏,又给了他一项新差事:
    “设幕府于琅琊港,多募青徐海民,练舟士,造海船,以备他日大用……”
    “大用?莫非是陛下想东讨三韩,还有去寻那东海中的‘倭国’?”
    张宗在青州时,第五皇帝便对齐地进行改制,重新将盐铁收归国有,甚至不允许商人多购地产,比王莽还严苛。但同时又松开了对渔业、皮毛行当的限制与税收,逼着齐贾们纷纷下海,或捕大鱼贩于燕齐之市,或去乐浪同东夷诸国打交道,开拓皮毛贸易路线,以满足洛阳、长安越来越大的皮货需求。
    第五伦更对海中传说中的倭国感兴趣,鼓励齐人深入波涛汹涌的东海探索——当然,大多是有去无回,船毁人亡。
    “陛下年纪轻轻,怎就学秦皇汉武,寻觅海外仙人了?”张宗听说第五伦广畜炼丹方士于终南山,又对大海感兴趣,遂误会了皇帝的意图。
    张宗心中没抱怨那是假的,但皇帝有令,也只好勉力执行。
    琅琊郡虽然以琅琊为名,但在汉朝,郡府早已迁往内陆,这儿只剩下一个万户大县。汉宣帝本始四年夏天的“壬寅地震”,又将城郭摧毁大半,死者近万。加上新莽时海寇袭扰,更多人口离开琅琊。
    于是,当张宗在此设征东将军幕府时,见到的,是一片衰败的景象,冷冷清清的港口,海上飘着三五条小渔船,特产除了木头,就是石头和咸鱼干。
    直到登上在地震中幸免于难的琅琊台,张宗才发现此地的壮美:这是一座巍峨行宫,道路虽然破裂甚多,但仍宽达四丈,直上百丈之处,号曰“云梯”。云梯两边山坡上乔木、灌木等植被遍布,攀爬过程中猛一回头,就能望见港内平静的泊位,以及港外汹涌的碧蓝东海。
    登顶之际,又见摩崖之上,有古文篆书石刻,其文曰:“维二十六年,皇帝作始……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
    这自然就是秦始皇帝的遗文,据本地县令告诉张宗,这琅琊台,汉武帝也来过三次,随行者千骑万乘,登琅琊台观沧海,祭祀蓬莱仙人,何其繁盛。
    “不过真要追溯,还得从五百年前,越王勾践定都琅琊说起……”
    且慢,张宗虽然学问不算精进,却也知道,越国远在大江以南的会稽郡,距离琅琊何止千里,岂会越过吴地江淮,来此定都?
    然而后经查实本郡文献,才发现那县令所言非虚,原来勾践既灭吴,欲霸中国,遂徙都琅邪,立观台于山上。而且走的还是海路!越人本就擅长水战,以船为车,以楫为马,三江五湖去得,沿海也横行无阻,据说勾践正是以“死士八千人,戈船三百艘”的舟师,北上两千里,占领此地。
    等张宗驻军琅琊后,征募的船卒水手在做泅水训练时,还在水下数丈的海底,发现了历史久远的战船残骸,他们捞上来一些金饼鼎簋,除去铜锈后,甚至能看清奇怪的鸟虫文字。
    出于好奇,张宗令本郡精通古文经的老儒来考据,结果令人瞠目:这些古物不属于越国,反而属于某位倒霉的“吴国大夫”……
    张宗这才得知,在比越国定都琅琊更早的年头里,吴王夫差也欲北上争霸,也盯上了琅琊这地方,派遣吴国舟师从海上攻齐,只可惜被齐军所败——那会还是姜姓齐国呢!这些海中遗骸,大概就是海战时沉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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