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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第125节</h1>
    洛之淮一边听着,一边慢慢点头。
    “我记得。”
    酒壶被男子的大手拿起,酒水落于杯中,宣阳紧紧盯着,指尖微微发冷。
    “于是在那次之后,我就找人打探你的背景,那时我才知道,我原是有个弟弟的,他吃了很多苦,我要助他,护他,救他。”
    第一杯酒落入男子口中,宣阳的声音满是颤抖。
    “可是皇弟啊。”宣阳看着第二杯酒倒下,苦涩地笑了起来,“我后来才明白,有些人本就是救不回来的,是无论如何,都要去放弃的。”
    “比如呢?”洛之淮张口接了下去,一双凤眸浑浊疲惫,定定看着宣阳。
    “比如此刻。”宣阳艰难地笑了一瞬,“比如,你我之间——”
    声落,是酒壶轻触杯壁的声音,洛之淮的手顿住,半晌,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意。
    “皇姐终究是不似以前那般天真了。”洛之淮歪头对着宣阳笑,声音温柔缱绻,却又隐隐藏着阴冷,“皇姐说得口渴了,陪我喝一杯吧。”
    酒杯递来,其中的酒水荡漾一瞬,在二人平静的倒影中激起片片涟漪。
    洛之淮一瞬不瞬地盯着宣阳,指尖紧紧捏着酒杯,一双凤眸中满是殷切的笑意。
    “皇姐,请——”
    毒蛇般阴寒的声音响起,宣阳的额渗出汗珠,抬眼打量洛之淮半晌,对上那笑,身形顿时一怔,少倾,迟疑地抬手接过酒杯,指尖克制不住地抖。
    “皇姐不要怕,我们一起喝,好不好?”洛之淮笑着,宣阳的眼圈微微泛红,面上却仍旧在笑。
    “好——”
    声落,见着洛之淮抬头饮下,宣阳的目光垂落,静盯着杯中倒影半晌,缓缓抬手,将酒杯靠至唇边。
    她分明是害怕的,她的指尖在抖,她的眼睛红得那样明显。
    他的皇姐要哭了。
    洛之淮静静想着,他多希望他能带着她一起死,让她与自己生死与共,生生世世纠缠下一起。
    可是他做不到啊,他毫无意识地捏住那酒杯,手中暗暗发紧。
    “罢了。”
    “罢了……”洛之淮低声念着,“这样太无趣了……”
    宣阳愣住,见洛之淮痴痴笑了起来,垂眼,双目通红地望向她,笑容纯良又残忍。
    “皇姐……”他指了指自己,咧嘴笑着,声音沙哑,“记住这张脸,记住我……”
    洛之淮的声音急促地喘息着,腹中绞痛翻涌,宛如要将人生生割开,他死死攥着宣阳的手,双目赤红地盯着她,狠厉的眼中充斥着挣扎,薄唇一张一合,声音轻重不一。
    “皇姐……皇姐……”
    他张口,大股大股的血涌出,他奋力地抬头盯着宣阳因害怕而落下的泪,嘴唇勾起,笑得心满意足。
    “皇姐……”见着洛之淮有话要说,宣阳颤抖着靠过去,俯耳在他唇侧,却在靠至时感受到冰冷的柔软贴在脸颊一瞬,转头,她错愕地望着他,却正对上他恶劣残忍的笑。
    “皇姐,是你杀了我。”他满口鲜血地望着她,“看清楚!是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
    漆黑的瞳孔放得极大,那笑容如贪婪的恶鬼,猖狂且恶劣至极。
    “你忘不了我了,你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了!”洛之淮的用最后的力气遏制住面前女子的下颚,神情兴奋地咯咯笑着,“看看这张满是鲜血的脸,这是你的杰作,皇姐,你往后一生,永远都要记得这幅场景!记得我!”
    皇姐,你再也走不出去了。
    你会永远活在今日的阴影下,你会永远记得我。
    我们终于,此生都无法割离了。
    洛之淮朗声笑着,宣阳抖如筛糠,眼圈红了又红,却是始终不曾尖叫逃离一瞬,只闭目忍受着讽刺,直到耳边的声音逐渐消失,膝上,落下一具冰冷而沉重的身体。
    她很久才睁开眼。
    四下一片寂静,唯有殿外传来的逃窜哭嚎声。
    好冷。
    宣阳茫然地眨了下眼,一滴泪瞬间砸落在男子冰冷的脸上,她不肯低头去看他闭眼的样子,只定定望着黑洞洞的大门,直到双膝酸麻,才迟缓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墙上挂着的佩剑。
    长剑折射出寒光,摩擦声在静谧的殿中显得森然可怖。
    不曾再落下一滴泪,她手起刀落,由着那头颅滚落,随后扔下剑,木然地走向大门。
    大门推开,呼啸的风席卷而来,火红的枫叶迎风飞舞,宣阳安静地站在殿门处,对上紫衣惊诧的目光,平静无波道:“陛下驾崩,取玉玺,备丧衣,开城门。”
    “……是。”紫衣愣怔一瞬,随即快步跑走,边跑边喊。
    越来越多逃窜的婢子停住脚步,公主殿外的哭声一瞬间止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欢呼。
    一片喜悦声中,唯有宣阳麻木地站着,少倾,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掌心,那掌心还藏留着酒杯上的余温。
    她何尝不知道洛之淮多疑敏锐,酒中下毒根本无法欺瞒他。
    可她在赌,赌他行至绝路,与其死在别人手里,会甘愿死在她手里。
    赌他于心不忍,不会让她陪着去死。
    她在赌,他爱她。
    颜卿岚说得一点都不错,所谓情爱,就是一把利刃,她从来没觉得一杯毒酒能杀了他,她用来杀他的,是他自卑又疯魔的爱。
    兵马声在远处响起,悠长肃杀的号角声传遍京都。
    城门出,军队停驻,江月持缰立于车前,身后的奢华香车内,沈银粟垂目静坐,身前是燃着的香炉,身下是柔软厚重的狐毯。
    “郡主殿下,你我这赌约,看样子是你输了呢。”
    江月的声音传来,沈银粟垂下的眼帘轻微掀起,声音无奈又厌倦。
    “江月,凡事不要高兴得太早,乾坤未定,皆有转机。”
    “殿下以为这转机回是什么?”江月扬声问到,沈银粟闻声漠然地摇了摇头,不等江月再问,只听城门出传来官兵声嘶力竭地高喊。
    “长公主到——开城门——”
    高喝声下,城门缓缓打开,江月抬眼望去,只见一身丧衣的女子手捧着匣子,一步步地向她走来,身后跟着的是数不清的嫔妃宫人。
    秋日的枫叶艳红如血,风过,凌空飞舞,如遮天蔽日的红霞。
    一片赤红中,身着丧衣的女子神色寡淡,不卑不亢,抬眼,直直对上江月的视线。
    朱唇轻启,女子的声音回荡在浩大的军队中。
    “大昭长公主宣阳,特献帝王首级!万望践诺,使宫中众人无罪!”
    风将女子的高和声送至远处,帘帐被掠开一角,露出缝隙的一刹,沈银粟凝神望去,但见那女子笔直地站在高头大马前,脸上未有一丝胆怯,那双似曾相识的熟悉面孔不知何时变了模样,成熟且艳丽。
    这大约,已经不是她印象里的宣阳公主了,而是大昭唯一的长公主,世间最尊贵的女人。
    木匣打开,头颅露出一半,江月垂眼看去,伸手拿出后将其高举在空中,一时间,众人欢呼,战马躁动。
    “公主大义灭亲,我等自当践诺。”江月话落,方要再说上什么,便见有士兵急急忙忙地跑来,见了她,脸上霎时笑了起来。
    “主君!叶将军来信!”
    士兵话落,沈银粟微微沉下目光,只听马车外江月窸窸窣窣地打开信纸,半晌,轻笑了一声。
    “郡主,这叶将军果真舍不得你,竟真舍得用兵权来换你。”
    “那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如愿以偿?”沈银粟冷笑一声,江月扬眉道,“恭喜就不必了,而今洛子羡已死,叶将军按说有能力称帝,我既抢了他的帝位,又怎敢让郡主恭喜。”
    “不过郡主的心意我领了,且待七日过后,叶将军交予兵权之时,我便放郡主自由,让你与叶将军团聚。”
    江月话落,沈银粟垂眼笑了笑,眸中寒意凛然,面上却是不显。
    结束了,马上就要结束了。
    江月,你这一场黄梁大梦,也该到了苏醒之时了。
    第147章 终章(下)
    是夜, 宫中玉壶流转,灯火辉煌,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唯有长公主殿内幽暗一片,熹微的烛火下,素衣女子安静地跪在蒲团上, 面前的火盆里燃着纸钱。
    沈银粟在旁静默地望着, 走至宣阳身后, 脚下锁链发出沉闷声响, 冰冷的铁器声方一顿住,沈银粟便见身前跪着的女子轻轻抬头,声音无悲无喜。
    “姐姐, 你不必劝我, 也没什么可劝我的,眼下这般景象,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心中是何感觉。”宣阳平淡道,“我早早便盼着洛之淮去死, 可他如今真被我杀了,我竟不觉喜悦, 只觉得五味杂陈, 他合该是去死的, 可午夜梦回, 我总想着若是父皇当年多爱护一点他, 一切是否会变得有所不同。”
    “或许吧。”沈银粟的指尖落在宣阳耳侧, 帮她把鬓发归拢在一起, 声音轻缓道, “只可惜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宣阳,别再困于过往了,向前看吧。”
    “……姐姐说得是。”宣阳勉强笑了笑,起身站起,一双眼向着窗上映着的点点火光看去,淡淡开口道,“这些年里,宫中很少再出现这样有烟火气的场景了,若是以往,我一定要去看看的,只可惜近日心神疲累,真是半步都不想走出殿去了,如此,就劳烦姐姐代我去悄悄了,若是能放河灯,便替大哥,小禾,这些离去的故人们放一盏吧。”
    宣阳声落,沈银粟微微颔首,低声道,“我也正有此意,时候不早了,宣阳,我需得回去了,你自己保重。”
    “姐姐放心,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我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日,又怎会不珍重自己呢。”
    宣阳笑起来,扶着沈银粟的手将其送至殿外。殿外的巷子幽深安静,沈银粟刚一迈出,守在宫门口的士兵便立刻抬脚跟上,将其控制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行过窄巷,前方似有光亮,沈银粟抬眼向光亮处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河面上燃着星星点点的光火,光火蔓延至百里,拢着火光的河灯呈花瓣状,幽暗的水面上如星辉灿烂,一夜粲然花开。
    见沈银粟立在原地不动,身后的两个士兵对望一眼,其中一蓝衣士兵踟蹰片刻,小步上前。
    “郡主,今儿是陛下下令,允许宫中众人祭祀旧人,使逝者安息。”
    “我知道。”沈银粟点了点头,黑瞳中映着河面上的点点星光,长睫掩下,低声轻叹道,“走吧,你们也陪我去祭祀一番故人。”
    桥边的柳树已成枯枝,其下巨石依偎河畔,众多河灯被放置在石上,一侧搁着笔墨。沈银粟打发了两个士兵去树下候着,独自一人用笔墨在灯芯出的纸条上写上镇南侯府与定国将军府之名,将其缓缓放入河面,抬眼,凝视着河灯渐行渐远,随后再次拿起一盏河灯。
    笔墨方才晕染开,身后便有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那两个守着的士兵没说话,沈银粟便了然了来人是谁,头也不抬地低头写着,只待那脚步声行至自己身后,耳边传来女子冷清的声音。
    “这世上有这么多人值得你缅怀和纪念的吗?你这样写,要写到何年何月?”
    “世上于我重要之人众多,故人离去,我总得让他们知道还有人念着他们。”沈银粟苦笑了声,回首,见江月一身明黄,手中捧着两只孤零零的河灯,细细看去,但见河灯上写着江婉儿三字。
    姓江?
    沈银粟垂了垂眸。
    江月本为沉月,江姓源自其母,这江婉儿多半就是她母亲了。
    察觉到身后的视线,江月倒也不避,只蹲身小心地摸了摸掌中的河灯,便将其放置河面,轻轻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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