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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140章</h1>
    “他是家中的独子,母亲瘫痪在床,父亲患有癫痫之症。”
    “北边安定下来后,他告假回家探望双亲,结果发现双亲都去世了。”说到这里,百夫长顿了顿,脸上露出不忍的神情,“你知道他双亲是怎么去世的吗?”
    小九摇摇头。
    “他父亲癫痫发作,被呕吐物堵住了气管,他母亲叫哑了嗓子也没人听见——当时十室九空,他家周围都没什么邻居了,他父亲就因窒息死了;而他母亲无人照顾,活活饿死在了床上。”
    小九猛得扭头看向百夫长,眼中全是错愕。
    “这样的惨剧,也不算少见。你看眼前的村子,你觉得那些死绝了的空房子,有几个是善终的。只是他这个,格外让人难受罢了。”
    “魏宁回来报道后,也没抱怨什么,只是人变得特别孤僻,沉默寡言。”百夫长说着说着,精神一振道,“不过,昨天他来找我,问我他能不能留在雪松屯,说是认了李老头当义父。”
    “现在边关不缺人,应该不成问题。”
    百夫长笑了笑道:“挺好的,也算是彼此有了依靠。”
    小九独自在田边站了许久。
    田里齐腰的杂草已经清理干净,播种下去的种子抽出了小小的嫩苗,绿油油的一片连着一片,像是在书写着属于春天的生机。
    小九第一次意识到一件事情,因为强制征召失去孩子的村民,或是被征召而失去父母的魏宁,他们痛苦过,绝望过,却从未恨过军队,从未恨过边关的将领,他们只是恨,为什么要有战争。
    他们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样不识大体吗?
    还是因为他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只看得见自己的心绪。
    战争真的还需要继续吗?
    他认为的斩草除根才能永不起战事的想法中,又夹杂了多少私心?
    小九似乎也明白了向逢和魏宁为这个村子带来了什么。
    是年轻的生机与生命延续的希望。
    向逢自是不用说,她像个一颗太阳,像村民心中孩子本应成长后的模样,看着便忍不住去爱;
    而魏宁,是被战火折断的小树,若他们的孩子从战场活着回来,也该如他这般让人心疼,看着便忍不住去怜惜。
    他们点燃了这些本心如死灰的村民对孩子的爱怜与希冀——用粗俗些的话讲,便是生活有了想头,有了奔头。
    小九做不到这些,因为他和这里村民一样,自己本身就是一堆灰烬。
    但魏宁不同,他心中的火种还没有熄灭。他还在渴望,渴望亲情、爱情、友情,渴望与这红尘世间同榻同眠。
    春耕结束后,来的兵士竟中有七个人选择留在了雪松屯。
    他们抚慰着彼此空缺的心,于现在再次生根发芽,慢慢长出未来的形状。
    而小九离开了雪松屯。
    他漫无目的地四处游历。去看曾经尸横遍野的土地开出鲜花,去看曾经血水涌动的河流蛙鸣鱼跃,去看荒废的田野垂着金黄的麦穗,去看空荡的小镇再次人声鼎沸……
    小九走了十年,走过了无数的地方,仇恨似乎沿着他的脚步散落了一地。
    它们没有飘散,没有被遗忘,它们刻在了这片土地上,而不压在谁的心头,让人无法喘息。
    若有一日有人点起了战火,这些恨意便会随着烈火沸腾。
    但现在,小九的心从未如此安宁。
    小九又回到了雪松屯。
    刚到村口,就有几个孩子举着小风车笑嘻嘻地跑了过来,见到他也不怕,仰着头问道:“大叔,你找谁?”
    田边卧着偷闲的黄牛,水车在河中慢慢旋转着,当初的泥屋如今都换成了石料,袅袅炊烟连绵到远处,熟悉的小调响起,只是比上一次听见时,欢快了许多。
    “李老头在吗?”小九问道。
    “李老头?”小孩子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年纪大些的小孩望向拿着拨浪鼓的孩子,道,“村里就你爷爷姓李吧,是不是找你爷爷的?”
    拿拨浪鼓的孩子道:“阿爷两年前死了,我爹我娘去镇上买年货了,大叔你要不来我家坐着等等?”
    “啊,要过年了。”小九恍然,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递给小孩道,“这是给你阿爷买的烟草和茶叶,既然他不在了,你就转交给你爹吧。”
    “就说,谢谢你阿爷曾经的照顾。”
    小孩接过东西,再次确认道:“你真不来我家坐会吗?爹娘可能很快就回来了。”
    小九摇了摇头,道:“我也要赶回家过年。”
    “那好吧。”小孩冲着走远的小九摆了摆手,忽然喊道,“大叔,你叫啥啊?”
    小九没回他,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匆忙,像所有急着赶回家的异乡人那样匆忙。
    小九终于在年三十赶到了北安城。
    十年过去,眼前的城镇陌生又熟悉。他沿路寻找着那个在心底默念过许多遍的名字。
    谢明峥与顾棠新开的酒楼,叫永安。
    酒楼门口躺着一只慵懒的大白猫。小九走近时,它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舒舒服服地晒着冬日的暖阳。
    小九踏地屋内。
    一个背对着他的男人听到动静,一边嚷着“过年了,今天闭铺不接待”一边回过身看了过来,随即发出了一声咋咋呼呼地叫声。
    小九皱着眉头,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小五激动地直接抱了上去,又急吼吼地拉着他往后院走去。
    “你们看,谁回来了!”
    院子里乌泱泱地挤着一堆人,闻声皆回头看了过来。
    小九有些紧张。
    他们虽一直有联系,却也十年没见了。
    院中有片刻的寂静。
    顾棠端着一碗酒走了过来,递给小九,道:“都不许多嘴,小九,你尝尝这酒怎么样?”
    小九下意识接过喝了一口,微微蹙眉道:“寡淡了些。”
    顾棠立刻得意地翘起尾巴,冲着谢明峥道:“我就说他们哄你,这酒就是没酿好。”
    “是是是,你说的对。”谢明峥好笑地看着顾棠,“听你的,改方子。”
    他说着走到小九身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累了吧,你屋子是右边的第三间,先去歇着,饭好了叫你。”
    语气温和平淡,像他从未离开过这个家。
    “嗯。”小九脸上浮起淡淡的笑,道,“我回来了。”
    第127章 番外——安仃篇
    安仃甚至不知道自己作为宁王的女儿时, 叫的是什么名字。
    从她记事起,就只有一个宁姐的小名。
    因着时局动荡,许多父母都是“安”“宁”之类的字眼给孩子取名, 盼着他们一辈子能平平安安。这是一个过于常见的名字, 常见到没人会把它和宁王扯上关系。
    安仃是个早熟聪颖的女孩。
    她五岁时就开始怀疑自己不是现在爹娘的亲生女儿。
    他们家只是普通的农户, 有个几亩良田。按说一年的收成也就满足一家人的吃喝,像村里其他几家人似的,饿不死但也绝对攒不了几个钱。
    就在这种情况下,她爹娘居然给她请了个教书先生。
    当然, 她爹娘的说辞是在这位先生危难时曾经帮过他,为了报恩, 所以来免费教孩子识字读书。
    安仃的爹娘的确没给过先生银钱, 反倒是先生不仅对她客客气气的, 还时不时带些鸡鸭鱼肉来,给家里添几个荤菜。
    搞得周围的邻居艳羡不已,感叹好人有好报。
    安仃抬头看了眼正值壮年的先生,心道:若他找我报恩, 我定是让他下田里多种几亩地, 而不是教孩子读书。
    毕竟她是个女儿,读再多书, 读得再好,也不能考功名, 当大官。
    但此刻的安仃很庆幸,她能有机会读书识字。
    十岁那年, 安仃已经熟读四书五经,能提笔作诗,出口成章, 先生都夸她锦心绣口、不栉进士。
    然而,也因此安仃没有任何朋友。
    她和村里那些漫山遍野只会撒欢打滚的小孩根本玩不到一块。
    换作旁人,大概会觉得孤独难过,童年晦暗,可安仃完全不觉得。
    那时的安仃认为,自己肯定是藏在鸡仔里的凤凰,终有一日要展翅高飞的。她要结交的朋友,定也是龙章凤姿之辈。
    人心里的想法,难免会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二。
    有一日,先生突然问安仃:“若我有一日,要去帝都一展抱负,宁姐可愿同我一起前往?”
    “帝都繁华,非这乡野之地可比。”
    这话听起来,好似是一个先生想带着自己得意的学生去见见世面。
    可安仃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先生微笑中掩饰的审视。
    他在考验自己什么?
    安仃瞥了一眼今日学的《孝经》,瞬间察觉到了对方的用意。
    她回道:“父母在,不远游。”
    安仃以为这句回答后,他们之间对话就该结束了。
    可谁知先生紧接了一句:“游必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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