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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112章</h1>
    再说王延邑已经行动,他想,一定会赶上的。他现在担心的只是李祐从小没见过什么风浪,指不定被吓坏了。
    说起来幼时的他见到现在的自己,恐怕更要被吓坏了。
    李禛自幼便知道如今在王府中他唤作‘母亲’的并不是生母,他的亲生母亲在生他的时候便难产而亡。
    自他有记忆起,李诫便从没分过几分偏爱给他,那时他尚年幼,懵懂无知。新进门的恭亲王妃迟迟无己出,他是府中唯一的孩子,没道理遭此冷落。
    只是愈发勤苦,书卷骑射不敢稍怠慢,痴想有朝一日出人头地,父亲定然会多看两眼。
    这番自欺欺人的话他只信到了李祐诞生,李诫对这位续弦颇多偏爱,哪怕生下的是一个女儿,竟也捧在手心。
    彼时长久的漠视早已将李禛磋磨得近乎阴鸷,明明是六岁的稚子,脾气早已阴晴不定,一遇见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便对下人非打即骂,惹得府中人也不愿到他的院中做事。偶有风言传到李诫耳中,便又是一顿厉斥:“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手辣,也不知将来会是多毒辣的人。”骂罢便拂袖而去。
    李禛独自在院中罚跪,小小的身板绷得笔直,隔着窗棂,望见李诫抱起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神色缓和了不少。
    他听人提起,这个便宜妹妹叫李祐。
    好笑。
    那是心头第一次涌起如此重的杀心,哪怕那时才七岁。
    他那么努力都没有得到父亲的正眼相待,凭什么李祐从一出生便独享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但他不过一个半人高的孩子,纵使怨念再重,也奈何不了这日夜被人拥簇的稚子分毫。
    他尝试着不去看,不去想,将自己隔绝在那一家三口人温情的生活之外。内心又残存着一丝侥幸:李祐终究是个女儿身,纵使李诫视他如珍宝,将来承袭爵位的,也只能是他。
    李祐平安无虞地长到了三岁,猫嫌狗厌的年纪。不过实际上觉得厌烦的只有李禛,其他人仍是围着这个如白玉般的孩童打转。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亲近同龄者。但偌大王府,勉强够得上孩子身份的唯有李禛,又有兄长这层身份的加持,李祐便总是缠他。
    那日清晨他在后院习箭,腿上忽然一热,他低头一看,竟是一张面目可憎的小圆脸。
    眉头霎时紧皱,随即又像想起什么喜事,勾起一丝笑意。正愁没机会报仇,这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刚准备掐着李祐后脖颈将人拎起来,眼角余光却捕捉到廊下阴影里只着单衣的李诫。
    邪念便这么生生被人掐断了。
    他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就说这好父亲怎么会放李祐独自起身。
    当然,也不可能是为了试探他,李诫没那么无聊。恐怕是小孩子醒得早,仗着宠爱将李诫也折磨起来,李诫慢她一步,她便自己先跑到院子中了。
    有靶子的遮掩,李禛笃定李诫看不到他的脸,便大着胆子继续看,李诫的眼中竟有慈爱,只不过并不是为他。
    悬在半空的手悄然一转,他不太熟练地将人抱起。
    其实九岁抱三岁,还是有些吃力,李祐看不懂李禛因手臂酸痛憋红的脸,只是为着今日兄长愿意与她亲近,咯咯笑着挥舞着胖乎乎的小手,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李禛唤道:“哥、哥。”
    真……真令人生厌。
    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勉力支撑着超乎臂力的重量。就在临近崩溃的时候,李诫大步流星上前,稳稳接住了下坠的肉球。
    李禛装作才看见李诫一般,诚惶诚恐。
    李诫将李祐拢在肩头,视线转向李禛时,却在无形中带上一层审视,嗓音沉哑:“你妹妹……很喜欢你。”
    明知自己该说些好听的话,但瞧着这截然不同的态度,终是没法逼着自己违心。他垂首躬身,将翻涌的情绪压下:“父亲,今日还有晨学,我先行告退。”
    李诫默然矗立,不置一词。
    李禛早就知道等不到回应,自嘲地咧了咧嘴,便兀自起身离去,不再碍旁人的眼。
    仿佛点燃了一盏早已不能使用的油灯,此后李祐好愈发黏着李禛。
    李禛早也过了意气用气的年纪,他很清楚,若是李祐真在他的院子有个闪失,李诫恐怕不会念及这稀薄的父子之情。
    但要他放下积怨也绝无可能,索性就当是廊下栖了只聒噪的麻雀,整日叽叽喳喳,不影响他看书练剑。左右也有随从时时刻刻盯着,不怕她一个人出什么差池。
    生母忌辰那日,他离府整日,是因遇见了外祖母,心中同样凄婉,便叫他回家坐坐。恭亲王府明面上的哀戚自不会省。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自己的院子,耳畔仍萦绕着半刻钟前府门相遇时李诫的厉声训斥:“你母亲今天祭日,你浪荡终日,不知成何体统!”
    估计是外祖母家的仆从忘记给府中传信,亦或是府中人忘记告知李诫,总之没一个人开口说话。李禛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会沦为狡辩,索性任由那劈头盖脸的责骂贯穿身影。
    屋子里没点灯,恐怕是李诫今日来找不到他人,便全打发走了。
    这群蝼蚁般的东西竟不知他也是主子,只听李诫一个人的话。
    他终于彻悟,这雕梁画栋的王府,恐怕自从母亲辞世那刻起,便再没有他的一席之地。或许在众人眼中,他不过是凭着一点血脉寄生在此,连外头的旁系门第都不如。
    吱呀——
    房门轻轻被推开。
    李禛抬头,将黏在颊边被濡湿的袖子摔落,积郁的戾气寻到出口:“还知道我是你们主子?这么晚才过来是想死……”
    声音却戛然而止。
    倾泻下来的月光拉长了那道小小的影子。
    像是有些吓到了,李祐瑟缩了一下,又不知哪来的勇气,小心地往前蹭了小半步,瞪着眼睛怯生生唤道:“哥哥。”
    李禛如今装都懒得装,径直拭去眼角残存的水迹,冷硬道:“滚。”连眼神都吝于给予半分。
    李祐何曾受过这般冷落?李禛就是要她受不了,然后自己滚出去。
    但他好像低估了三岁稚童的执拗,她呆立片刻,似懂非懂,却并未离开。
    她偷瞄一眼李禛,便向前蹭一小步,再瞄一眼,再往前一步,竟是挨至跟前,和蹙眉转头的李禛大眼瞪小眼,当然李禛是小眼。
    “哥哥。”李祐又唤了一声。
    李禛嗤笑一声,凶神恶煞地龇了龇牙:“我叫你滚没听见吗?”
    李祐脑袋一歪,突兀地开口:“哥哥怎么哭鼻子?”
    “……”李禛泄了气,打又不敢打,骂又听不懂,索性伏回案上,侧脸向外。
    手臂忽被人轻轻戳了一下,李禛没好气地将头扭在一旁,恶声恶气:“你又干嘛?”
    “肚子在叫。”李祐有些无辜地揉了揉自己圆滚滚的肚子。
    “饿了就回去寻你爹娘,跟我说没用。”李禛着重咬着‘你爹’两个字,享受近乎窒息的自虐快感。
    李祐摇了摇头,拽着李禛袖子:“哥哥肚子,去朗月阁,吃饭。”
    她说话断断续续,朗月阁是王府家宴用膳之处。但自他有记忆起,那方天地没有他的容身之处。若非大节庆典非去不可的时候,他避之不及。自李祐降生,那席间便多了一团被众人簇拥的暖色。
    “你自己去。”李禛觉得自己如今脾气已经算好的了,换成六岁的他估计已经按捺不住上去掐死李祐了。
    但李祐没意识地捏着李禛手臂上的肉,直勾勾地盯着他,瞳仁里竟然只有他一人的倒影。
    明知去了也不过是徒增尴尬,再给府中添几分笑料,他竟鬼使神差地应了这‘邀约’——无关李祐央求,只是为了看一眼他那好父亲的神情。他那掌上明珠执意将他一个外人拖进家宴,这顿饭还吃得才去么。
    席间果然没有他的碗箸,李祐咋咋呼呼地指挥着下人去拿。侍从眼角瞟向李诫,见他并无厉色,才依言置办。
    只是当时凭着一股冲动过来,真在席间戾气早已泄尽,李禛只觉得通身不自在,但李祐却笨拙地操起汤勺,将菜肴拨至他面前的小碟。那些精致的素烩、鲜鱼被戳得烂糟糟,失了形状。
    李禛望着碟中那摊看不出原貌的菜肴,一时无言,终是面无表情地举箸,尽数咽下。
    -
    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不知怎么想起了。李禛面色沉静如水,抬手扣紧护腕。
    “整军。”
    马嘶声中,蹄铁踏碎死寂。
    第105章 回信
    青鸟飞抵汴京时, 已经是李禛出兵的第二日。竹筒上凝结的霜气,在这暖气充足的书房中融出小片湿迹。
    案前两人一如往日并肩而立,只是脸色都十分紧张, 整间屋子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青袍人脸色有些苍白, 那时声称抓住一丝希望的是他,如今手握竹筒抖得不成样子的也是他,指尖几次滑过系绳的结,但终究没有触碰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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