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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3章</h1>
    “三十文,晏乾君收好。”掌柜的语气比早晨缓和了不少,“明日还是这个时辰,若乾君方便,可再来。”
    “多谢掌柜,明日定准时到。”晏清郑重地收好那三十枚沉甸甸的铜钱,感受着掌心那微凉坚硬的触感,一股难以言喻的踏实感油然而生。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依靠自己双手挣来的第一份钱。
    她没有丝毫耽搁,径直走向镇上的米铺。米铺伙计看到她,眼神中同样带着惯常的鄙夷和不信任。晏清无视这些,直接指着最便宜的糙米:“劳驾,三十文,买米。”
    伙计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这个“败家子”居然会自己掏钱买米,还买的是最便宜的糙米。他狐疑地称了米,用一个破旧的小布袋装好,递给晏清。
    第 3 章
    晏清接过那分量不轻的糙米袋,心中估算着:这应该够家里吃几天了,至少不用再喝照见人影的稀粥。她抱着米袋,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许,朝着那个破败却有了微弱希望的小院走去。
    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熟悉的破败景象映入眼帘。兰音正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借着最后的天光缝补一件楠儿的旧衣。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抱着米袋的晏清,手中的针线瞬间停住,瞳孔骤然收缩,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回来了?
    她真的…回来了?
    而且…抱着米?那是…米?
    晏清对上她震惊的目光,没有多言,只是径直走到灶房,将米袋小心地放在墙角一个还算干净的米缸旁。米缸早已见底,此刻这袋糙米的存在,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微光。
    兰音放下手中的针线,几乎是本能地跟了进来。她看着那袋鼓鼓囊囊的糙米,又看看站在旁边、神情平静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疲惫的晏清,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冲击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原主出门,只会带回酒气和债务,从未有过…实实在在可以果腹的东西!这超出了她认知的极限。
    “米…放这了。”晏清打破了沉默,声音有些干涩,“你…看着做吧。” 她顿了顿,补充道,“以后…家里吃的,不用再那么稀了。”
    说完,她似乎觉得有些窘迫,转身离开了灶房,走到堂屋那张唯一的破桌子旁坐下。桌上,蜡烛已经点亮,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她拿出从书铺带回的纸笔和新的书册,打算继续抄写。
    兰音僵硬地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那袋糙米。过了好半晌,她才像是找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慢慢地、极其谨慎地走到米缸旁,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米袋。真实的、饱满的颗粒感透过粗糙的布袋传来。
    是真的。
    不是幻觉。
    她真的…带了米回来?用她所谓的“找活干”?
    一股难以形容的酸涩和混乱猛地冲上鼻尖,兰音迅速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瞬间泛红的眼眶。她强压下翻腾的心绪,默默地从米袋里舀出比平时多一倍的糙米,倒入陶盆中淘洗。水流声哗哗作响,掩盖了她急促的呼吸和指尖细微的颤抖。
    晚饭时,气氛依旧沉默,但桌上的粥明显浓稠了许多。楠儿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脸上露出了满足的表情,小声嘟囔了一句:“粥…稠了。” 这是孩子第一次在这个家里,因为食物而露出一点天真的喜悦。
    晏清依旧吃得很快,没有多言。兰音低着头,小口喝着粥,浓稠温暖的米粥滑过食道,带来一种久违的、属于食物的踏实慰藉。她偷偷抬眼,飞快地瞥了一眼桌对面专注喝粥的晏清。昏黄的灯光下,晏清的侧脸线条似乎不再那么狰狞可怖,甚至带着一种…专注的沉静?
    晚饭后,晏清没有像原主那样立刻出门或倒头大睡,而是直接坐到了烛台边上,铺开纸笔,继续抄写《千字文》。昏黄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拉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兰音收拾好碗筷,哄睡了楠儿。她回到外间,没有立刻回里屋,而是坐在灶台旁的小板凳上,借着从堂屋透进来的微弱灯光,继续缝补衣服。她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时间一点点流逝。
    夜渐深,寒气加重。兰音感到手脚冰凉,她悄悄抬眼看向堂屋。蜡烛的光晕里,晏清依旧保持着伏案抄写的姿势,只是时不时会停下来,活动一下酸痛的手腕,或者捏捏眉心,驱赶困倦。灯光映着她紧蹙的眉头和专注的侧脸,那沙沙的书写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固执而…可靠?
    兰音的心湖,那潭死水,似乎被投入了第二颗石子。第一颗是昨晚的“让床”和空碗,第二颗是这实实在在的糙米和眼前这盏深夜不灭的烛台。
    怀疑和恐惧的坚冰,在无声的冲击下,悄然裂开了更深的缝隙。她看着那个伏案的背影,眼神复杂难辨,困惑、警惕、一丝极淡的动摇…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终于,晏清似乎完成了预定的页数,长长舒了口气,吹熄蜡烛。堂屋陷入一片黑暗。脚步声响起,晏清径直走向外间那个冰冷的角落,熟练地铺开那床薄褥子,然后躺下。
    兰音的心猛地一跳。她以为…以为昨晚是特例,今晚晏清会回到床上。但…她又睡地上了?
    黑暗中,兰音抱着膝盖坐在小板凳上,听着地铺上传来晏清因为寒冷和不适而发出的细微翻身声,以及那极力压制的、轻轻的吸气声。再看向里屋那张空着的床铺…
    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的矛盾和不安攫住了她。那床铺像一个无声的邀请,更像一个巨大的问号,拷问着她冰封的心。
    她该怎么办?
    继续睡在灶房?还是…回那张床上去?
    如果回去了,是不是代表她接受了这种“异常”?接受了这个“晏清”的改变?
    可万一…万一这又是一个陷阱呢?
    兰音在黑暗中坐了许久,久到寒气浸透了她的衣衫。最终,身体对温暖的渴望和对楠儿睡在里屋的牵挂,战胜了恐惧。她极其缓慢地站起身,像踩在薄冰上一样,一步一步,极其谨慎地挪向里屋的门帘。在掀开门帘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地铺的方向,黑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蜷缩的影子。
    她咬紧下唇,最终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她没有立刻上床,而是站在床边,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看着床上熟睡的楠儿恬静的小脸。然后,她才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动作僵硬地、只占了床铺最外侧一点点边缘,和衣躺下,身体紧绷得像一块石头,耳朵却竖得高高的,捕捉着外间地铺上哪怕最细微的动静。
    一夜无话。只有两颗同样难以安眠的心,在寒冷的夜里,隔着薄薄的门帘,各自承受着煎熬与困惑。
    原主在县学是出了名的“朽木”,夫子见了都摇头。晏清顶着这副躯壳和“恶名”回到书院,迎接她的自然是同窗的鄙夷和夫子的冷眼。她毫不在意,将原主那些斗鸡走狗、饮酒狎妓的“珍藏”统统变卖,换了几本最基础的经义和笔墨纸砚。
    松涛书院那间最大的讲堂里,人声嘈杂。纨绔子弟们高谈阔论着哪家酒楼的歌姬更妙,或交换着新得的玩物。
    唯有最角落、光线最晦暗的那个位置,晏清如同一座沉默的礁石,隔绝了所有的喧嚣。她脊背挺得笔直,几乎要将整个上半身埋进摊开的厚重典籍里。
    那曾属于原主的、带着薄茧的指尖,此刻正死死攥着一支廉价的毛笔,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一笔一划地在粗糙的纸页上艰难地移动、注释。
    晦涩的古文、佶屈聱牙的经义,像一座座险峻的高山横亘在她面前。原主荒废的学业留下的是一片贫瘠的荒漠,她只能像一个最笨拙的旅人,用最原始的方式——啃噬,一点一点地去开垦。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紧绷的侧脸滑落,洇湿了书页的一角。
    周围时不时投来的、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嘲弄的目光,如同细小的芒刺扎在背上。那些窃窃私语——“装模作样”、“浪子回头?笑话!”——清晰地钻进耳朵。
    晏清充耳不闻。她只是更紧地抿着唇,深邃的墨眸里燃烧着一种近乎孤绝的火焰。那是对知识的极度渴求,更是被沉甸甸的责任和愧疚催生出的、近乎自虐的狠劲。
    她必须抓住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科举。不是为了功名富贵,仅仅是为了活下去,为了那个被“自己”推入深渊的家,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书院的下学钟声敲响,对她人是解脱,对晏清而言,不过是战场转移。
    她没有像原主那样流连勾栏瓦舍,而是脚步沉重地再次直奔“墨香书铺”。接过老板递来的、散发着淡淡霉味的待抄书卷和微薄的定金铜钱时,她只感到指尖的酸胀和心头的沉重。这点钱,只够换回勉强糊口的糙米和咸菜。
    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家门,扑面而来的,是比深秋更冷的绝望气息。小小的楠儿正蹲在角落里玩着几颗磨得光滑的石子,听到门响,小小的身体猛地一颤,像只受惊的雏鸟,飞快地丢下石子,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地扑到正在灶台边沉默忙碌的兰音身后,死死抓住娘亲的裙角,只露出一双盛满纯粹恐惧的大眼睛,怯生生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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