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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7章</h1>
    话至此,忽觉指间壅塞,蛇口咬合处生息一凝,既而猛地被什么东西推回我体内。
    我霎时色变!
    无他,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不久前我受困藤蔓,那种被注入的感觉与当下如出一辙,我在此刻方才晓得——
    原来生息倒灌,竟是此等感受。
    且先不论此蛇为何将生息尽数奉还,那夜里棘藤又如何能主动将生息渡予我?它究竟是活物还是载体、是邪祟还是妖魔?
    亦或者……它也曾是同我一样,多次行走于生死之间的“人”么?
    我被这念头惊了一跳,指尖的蛇却依旧在动作。血倒淌向我,它的身子也越缠越紧,竟还肉眼可见地愈发膨胀、愈发变色。
    临到青白转作褚褐色,周遭塑像祭坛随之朦胧。
    耳畔的风雨也远了,模糊凝成几股旋转的黯淡光色,天地像被扯掉又融化的帷幕,裹着我失重般缓缓沉下去,我伸手,只抓到了虚空,整个人好似浸在湖水中。
    唯有此蛇还缠着我,不肯松口。
    “尾衔!”
    我迅速仰起脸,接着渺远的月光,遥遥对上一双瞪得溜圆的狐眼。
    “你怎么掉洞里了?”
    果然,不过又是黄粱一场梦。
    不过指尖的入侵感仍在,我低头一摸,枯萎已久的棘藤就脱落碎了一地。我下意识伸手,只捞到了几节碎屑。
    不仅是它,洞内的棘藤已经全碎了,任意一根都枯得透彻,不久前的缠绕也像是一场幻梦。
    我分不清了。
    我坐在棘藤死掉的废墟里,秦三响就用爪子扒在洞缘,惆怅地问:“这么高的洞,你要怎么出来啊?”
    “去找几根长树枝。”我见它不动,补充说,“城中无恶祟,别怕。”
    秦三响趁机狐狸大开口,摇着尾巴跑了。我在坑里等它,摸到了自己尚未完全愈合的右前胸。
    裂口细窄,没有流血,我的心却像缺了一泓。
    那小蛇也不见了,早知道就该捏住它的嘴,好歹说上两句话。一汪生息血我渡它来它渡我,到最后,我已分不清它究竟是窟中藤,还是梦中蛇。
    正想着,秦三响已经拖着根长枝回来了。
    狐狸哼哧哧连咬带踹,好歹将那枝干弄了下来,却不幸将洞口弯刀也碰落下来,掉在碎藤堆中。
    我附身去找,坑内昏暗难视物,只能靠摸。
    我很快摸着了硬物——那硬物却并非刀刃。它太过粗钝,也有些曲折,我叩着一处缺口拎起来,就对上两个空洞洞的眼眶。
    这事儿闹的,怎么是颗人头。
    秦三响胆小,瞧见了又得吱哇乱叫。眼看那双狐狸耳朵已经探到洞边,爪子也快搭出来了,我当即把头骨塞回去。
    “打扰。”
    秦三响问我刀掉哪儿了,我低头又摸出好些骨头,什么胫骨肩骨琵琶骨,几乎快把逝者拼全了,临到最后我才找到刀,朝秦三响点点头。
    “好了就快点,”秦三响围着自己的尾巴,“外面太冷了,那佛堂里全是骨头,你一直不回……”
    它话至此,我已经爬上去了。眼见秦三响“蹭”地蹲直身子凑近我,爪子抬高道:“你你你!”
    “我什么,”我低头扫落满身碎屑,“不是冷么?回去了。”
    秦三响用前爪将眼睛揉了又揉,不可思议道:“你头发为何全白了?”
    我蹙眉朝后抓,兜住一手雪似的长发。
    是真的。
    白发将我拉回雨水肆掠的祭台,可梦中事,究竟何以能够影响到梦外人?
    秦三响大受震撼,围着我转了又转。我仍在怔然中,捧着那一缕发,却听月下风起,有什么东西近在咫尺,簌簌滑动。
    “尾衔。”
    两声重叠着的尾衔,落入我耳中。一声来自秦三响,狐狸拔高嗓门,磕磕巴巴道:“这怎么……”
    那么,另一声呢?
    另一声肖似我的音色,它比起狐狸的细微许多,混在风声与喧嚣里,却依旧被我捕捉到。
    它是这样近,这样近,以至于肌肤皮肉相贴,每一寸滑行过后的感受都鲜明。
    “怎么会有条蛇啊!”
    我侧目,就看见了那条蛇。
    蛇约一指粗,身长鳞细,青首白尾。它滑至肩头抬高半身,脑袋前探,蛇信几乎扫到我鼻尖。
    它张嘴,露出的尖牙上犹带一点红血珠。那血颤颤巍巍,恰好滴入衣缝,当我低头时已经滑至胸口,往小裂伤里渗了渗。
    今夜熟悉的壅塞感,意味着血中蕴藏“生息”。
    正是我的血。
    梦也非梦,真也非真,虚实难辨的混沌感彻底淆乱我,叫我心头一跳,痴痴抬首——
    便对上一只近在咫尺的金色竖瞳。
    第7章 蛊
    它冷而深的眼睛,直直看着我。
    蛇正是梦里的那一条,缠在我脖子上,好似玉绸带,身长体细,只堪一握。
    我伸手,那蛇果然顺势绕我掌心,如祭坛上那般,尾巴尖儿轻轻拍着我的小指。
    我问:“你在叫我?”
    蛇张了张嘴,却又只徒劳吐出红信,吐不出人言了。
    但我确信方才并非错觉。
    那声音太近,响在咫尺间,贴着我的皮肉,钻进我的骨骼。
    尾衔。
    的确是这条蛇在叫我。
    我拎着小家伙,一时有许多话想说。想问它如何从梦内追到梦外,为何模仿我的声音,又怎么会从那断首神像中钻出。
    我最终先问了第二个。
    蛇歪歪脑袋,似乎懂又不懂,只用尖牙在我食指磕了一下,一颗小血珠冒出来,蛇信舔了舔。
    我却看懂了它的意思。
    或许是“生息”之效。
    生息叫我能够听懂蛇语,就如同秦三响的狐言。哪怕这小蛇似乎不大会讲话,有些内敛。
    下一个问题接踵而至,除却方才的梦外,我此前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这蛇。若真是梦中蛇来到现实境,那么此前在佛堂佛像前的那一声“尾衔”,又究竟是不是它?
    我活了二十余年,从来不晓得梦境与现实能够互通。可若当真不能,那么此刻,我是不是已经再度坠入了第二场幻梦?
    我有些恍惚,此事越想越蹊跷,处处透出古怪,却又偏偏有种莫名的熟稔。
    蛇缠绕在我掌心,柔软的腰腹贴着肉,好似我和它都未对彼时有所戒备——当我意识到这点时,小蛇已经轻轻巧巧,缘手腕滑进我袖袋中,瞧不见了。
    “发什么呆?”秦三响撅臀扒坑,回头看我,“里头全是枯枝败叶,你下去做什么?”
    我一想到复杂的来龙去脉,就只说:“踩空了。”
    秦三响登时无语,连连催促我赶紧先回庙中。我们踏入供堂后,秦三响累得抱尾就睡。我却没什么困意,四下打量时,发现长明灯似乎又亮了一些。
    我凑近了点,小蛇也从袖中滑出,阻隔掉我看那灯的视线,金色竖瞳里映着我的倒影。
    “你叫了我好几次,对不对?”我压低声音问,“你是从哪儿来的呢?”
    蛇默了片刻,并不答话,却转身下滑,绕开刀斧劈砍过的佛像底座,往持目佛后方绕去。
    我跟上了它。
    蛇夜行于角落,悄无声息地滑动,隐入黑暗中。
    原本不大的供堂,佛像后却像猝然有了无穷无尽的暗甬,如何也走不到头。一人一蛇不知行了多久,待周遭彻底瞧不清时,我吹折引火。蛇首高抬,我随之仰望,倏忽瞳孔一缩。
    ——竟是密密麻麻的珠串铁索。
    锁链自一樽佛像肩颈而出,根根以杵作尾,深深凿入地中。
    链身上缀浑圆珠串,沉甸甸地塞满每个孔洞,以至于锁链尽数弯折。一眼望上去,好似想将那塑像彻底钉在此处,不得解脱。
    又或者借它之力,镇守什么东西。
    我凑近了再仰面,火折高举,终于勉强看清此佛相貌。佛首怒目、掌有金刚杵,其座下伏着一头狮子,狮尾卷着一柄长剑,直直刺入底座中。
    这是婆罗的怒目佛。
    怒目佛不同于持目佛,二者偏又离不开彼此。传言曾经梵竺妖魔横行,一如百余年前的瞻州。持、怒二佛本为亲兄弟,见人间遍地横尸,便决心斩除孽障,是以怒目造杀业,持目净罪恶,兄弟二人游走世间,所过之后,信众无不感恩戴德。
    这故事我听过许多回,早已能够倒背如流。从前在乡时,爹娘便领回过两樽小巧的持目、怒目二佛,当夜我发起高烧,娘对着佛像拜了又拜,祈求它们庇佑我。
    可惜,我似乎没有受被庇佑,我一天天消瘦下去,最终死在雪夜中。
    所谓神佛不过如此。
    如今又见怒目佛,却不复当年壁龛中的小巧模糊,眼前佛高约三十尺,双瞳半隐于暗处,目似乎是琉璃珠,遥遥映照火折光亮,更显威严可怖。
    不知何处起了风,蛇攀到我肩上,火折颠扑,映得它金色瞳中跃起一簇赤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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