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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14章</h1>
    引公言至此,苦笑一声:“尾衔,你晓得我没娶婆娘,平素里最喜欢你们这些小孩。谁晓得几颗糖的事情,竟能被说成是鳞卵——我要有这种通天的本事,乡里早变成蛇窝了。哪里还犯得着守着庙,孤孤单单这么几年。”
    他言辞切切、话里凄凄,分明应是恨的,却连恨也恨得无力、恨得落寞。
    应不悔问:“那引公,蛇妖此谈又是从何而起?”
    引公听到这话,狠狠啐了口痰:“还不是怪那劳什子净隐!尾衔,你是见过神公的,应当记得祂乃是半人半鳞身。”
    我其实压根儿没印象,却还是下意识点了点头。
    “昨儿一早我醒来,”引公越说越难过,“就被群汉子围着,全都喊杀喊打的,说是要剥了我的皮,叫我现出原型来。我怎么能不怕?可是奋力逃走后才晓得,说是庙里发现好些死蛇,都是我藏着的,我何曾私养过一条呢?”
    “说到底,还不是因着神公有段蛇神,便要硬指祂为蛇妖!可神公还生有龙角呢,又怎的不说道说道?”
    我听到“龙角”,忽然感到某种异样,有什么东西从我脑中飞速穿了过去,连带着指尖都似隐约磕碰到什么硬物——微微凸起的两处,在某物额头。
    我是不是,曾经摸到过什么?
    我有些疑虑,下意识就看向应不悔。应不悔却不看我,仍盯着引公。
    一下子听了这样多的话,他面上也没什么波澜,只带着点鼓励的神色接着问:“引公,确实是有这样一樽像。可这神公,真名究竟叫什么呢?”
    “直呼神公名讳本是大不敬。”引公皱了皱眉,继而叹出口气,“不过已经到了这份上,若我不说,这世间晓得祂的人很快又要少一个。”
    “也罢也罢,其实神公在益野,也曾辉煌过的!祂真名十分好记,就叫……啊!”
    眼见着就要吐出那个名字,引公口中却猝然冒出一团赤色的火。火很快窜起来,将他整个脸都烤化了,血肉和骨头融成一块儿向下淌。
    引公哀嚎着翻滚开来,将我和应不悔都吓了一跳,待我们忙不迭想去救时,他却已经烧成一团灰烬,被风吹散了。
    我愕然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人揉皱了。应不悔也愣住了,半晌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良久后他蹲下来,捻捻残缺的余烬,缓缓闭上了眼。
    随着他的动作,我脚下的雪地豁了口,我骤然向下落去,猛地睁眼坐起时,才发现自己已经出梦了。
    梦尽了,夜却还深着。
    夜重霜寒,屋内没有应不悔。这男鬼说是夜半偷偷进了我的屋,想来或许又在骗。
    可我现在没空追究这个,我还在方才引公的死里,被难言的后劲儿浸泡着。
    我忽然非常、非常想要知道,神公的真名到底是什么。若之后再入此梦,我要直接去庙里亲眼看看这所谓的半人半蛇。
    祂相貌如何,龙角什么样,诞生多久了,何时辉煌过,又为何不再灵验了。
    一时间,因着梦里引公的死,我对这位神有了浓厚的兴趣。关于他的一切神秘、遥远又模糊,却又宛若雾珠,试图似有若无地萦绕我。
    我漫无目的地想着,翻了个身,心脏猛地一缩,弹坐起来。
    等等。
    火堆后究竟是什么?
    我起身,轻手轻脚地绕过柴薪,又来到睡前看过的那堵墙跟前。依旧只有这面墙,它依旧安静地伫立,像是什么也没有,可是刺目的朱红色又掠过去了,同我入睡前那次一模一样。
    这绝非我的错觉。
    墙里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
    我距离它仅有咫尺,顺手捞起脚边一块镇石,就狠狠朝它砸去!
    墙年久失修,到底难经受如此敲打。我一连砸了许多下,墙壁就快破了窟窿,我借着火光往里看,只看见壁上细碎的墙土,和洞另一头的隔壁房间。
    这处房间本是应不悔的,如今却空了。
    我沉默片刻,叫他一声。
    “应不悔。”
    几息后,这鬼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我转头一看,应不悔扒着破窗户,又指指我的门。
    “恩公叫我来,”他道,“怎么不把符揭了,我好怕它。”
    我正好有些关于梦境的事情先问他,就走过去打开门,打算放他进来。
    谁知门一开,借着月光,我发现应不悔的衣裳旧了好些,身上还破出个窟窿。
    “白天里晒的那些窟窿,不都长好了么?”我指指他胸口。
    “这新窟窿哪儿来的?”
    第13章 蛊诱
    应不悔低头看了看。
    窟窿不大,在贴近他心口的位置。这鬼似乎并无五脏,破掉的地方就是个洞,没有骨血,似乎也不会痛。
    他却露出很心碎的表情,一把捂住胸口:“还不是为了入你的梦,小恩公。你知不知道?入人梦境乃是逾界,总得付出些什么,这伤便是逾界时灼破的。方才梦碎后,我也缓了好一阵儿,才能勉强应你的声。”
    我直觉他没说实话。这些所谓入梦出梦,都是应不悔一面之词。
    此外这鬼不知为何,颇爱缠着我,他举手投足也和我从前见过的人不一样。我们泯灾客这一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从来都是结钱走人的,压根儿不会有人用这种腻乎的调子同谁讲话。
    我与应不悔拢共才相识半日,他还是个死去多年的男鬼,按理说多半怨气冲天,但此鬼非但一点不幽怨,反倒油嘴滑舌、惯爱调笑,委实有些怪。
    更怪的是,我既然从未接触过这种性子,也当是抗拒他、戒备他的——可我在梦里,怎么就对他听之任之、信之随之呢?好似我生来就该信他,就足够熟稔。
    许是那梦太乱了,白日里经历的事情也荒诞,淆乱了我的判断。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同他好好周旋周旋。
    “既然知道逾界,”我问,“还要主动入梦?”
    “担心你啊。”应不悔倚着门框,肩膀重叠在我手上,“若不是因为忧虑,我何必冒这个险?恩公不领情也就罢了,夜半唤我来,却连门都不让我进。”
    他说完低下头,竟有几分落寞。
    我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想到梦里引公死时,他分明也很错愕,梦里梦外记忆重叠,孩童与青年的脸交织在一处,都是我的样子,却也都不是我,叫我一时怅惘,一时悸动。
    我侧开身:“进来吧。”
    应不悔施施然飘进了屋。
    他坐在破床沿上,几乎挨着我。一坐下,他就越过火堆,瞧着墙上的破洞,问:“为什么砸墙?”
    “我觉得墙里有东西。”我说,“赤红色的。”
    “兴许只是火呢?”应不悔收回目光,轻声说,“看错了吧。这屋子又老又破,要是砸塌了,还得夜半换地方,多麻烦。”
    “弃城古怪,总该谨慎些。”我段一顿,又问他,“你进了我的梦,便能瞧见连我也忘记的东西?可我为何会忘、又为何反复做这个梦?”
    “许是放不下吧。”应不悔缓缓道,“忘却若非本意,执念未得消除,梦境便会重演,一遍又一遍。”
    他话里有话,似是刻意说与我听的。
    “你是说,我曾被刻意抹除过记忆。”我仰面问,“这是你从梦里推演出的,还是梦外?”
    应不悔低头,深深看着我。
    我同他挨得这样近,一仰一俯间,鼻尖险些碰到同一处。他这么垂眸,把方才的散漫都收起来了,我瞧见他眼瞳中微小的、火光笼罩下的自己,方才意识到,我与他此刻的神情几乎一模一样。
    我盯着这张脸,有些恍惚,仿佛受诘问的正是自己,进而我感到一股莫大的荒谬——既然是自己,又何必要问询?
    我生来就应当了解我。
    应不悔没有回答,我却因着这一眼,产生了某种猜测。
    “你不知道怎么答话。”我轻轻说给他听,“你这么了解我,又这么缠着我。你已经沉睡了上千年,却被我的血唤醒,还变作我的样子,你该不会……”
    鬼本应没有呼吸,可我发现他整个鬼的灵体都绷紧了,“屏息凝神”地看着我。
    我小心翼翼道:“你该不会,是我的前世吧?”
    应不悔脸上浮现一点茫然。
    几息后他笑了下,笑声很轻,可还是被我捕捉到,这男鬼仰躺到破床上,望着窗户的豁口。
    “你是这么想的?”
    我也躺下去,跟他一起看院中飘雪:“当真不是么?”
    “转生乃是魂魄重入轮回。”应不悔缓声道,“小恩公,凡人若是魂魄有缺,便会神智混乱、疯癫痴傻,如何还能像你我这般相谈呢?”
    这倒确实。
    莫说天生残魂者多半夭折,就连原本正常的生者缺了魂,都会迅速形容枯槁、再难康健。这些年里我也碰见过几个丢魂者,无一善终。
    “可是,”我仍有一点不甘心,“可是我死后能复生,血中也蕴藏生息,能以血饲物,还能以血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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