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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130章</h1>
    断过骨,嵌过脉,旧伤,新伤,肌肤的开绽,骨骼的哀鸣,经络的撕毁。灌入心髓,反复冻结。
    二十年来,所有被他视而不见的伤口,在此刻,一齐苏醒,澎湃地袭过这迟来的代价。
    “呃……啊——!”
    一声简直不似人声,凄厉到极致的哀号,猛地从这青年的喉间迸发而出。
    青归玉只觉被他狠狠的向外一推,回头时,便看见那玄衣的青年,双手死死地扼住自己的喉咙,身体在痛楚中剧烈的颤抖。
    他再也站不住,身形剧烈地痉挛着,弯下身子。
    金丝狂乱地在周身徘徊,却再无半分章法,只是随着主人的痛苦而胡乱抽卷,将地面的石砖都割出道道深痕。
    忽然,那身玄衣,和曾如流光般萦绕在他身侧的金丝,随着颓然委顿的身躯,散落一地。
    他跪倒在地上,双手扼喉,身体剧烈地痉挛抽搐,本来艳丽到足以倾倒众生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因极致痛楚而扭曲的形状。
    “畜生……”沈俨捂着流血的肩头,看着在地上的青年,“不过是一条狗,既尔养大了你,链子,就永远拴在你的骨头上。”
    他转过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卫夫人,“现在,你待如何?”
    院中死一般的寂静。
    沈镌声蜷缩在地上,金丝与黑发凌乱地散开,沾满了尘土。脸上已毫无血色,只有冷汗不住地从额角滑落,嘴唇被他自己咬得鲜血淋漓。
    那双恢复清亮的眼睛,此刻因剧痛而涣散,只余下茫然的绝望。
    一条漂亮的毒蛇,却被生生拗断了每一根脊柱的骨头,破败地盘在地上。
    他似乎看不见,也听不见,整个世界都坠落作了一片飘零着痛楚血色的深渊。连惨叫的力气都不再存留,只有压抑的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断续地逸出。
    青归玉怔在原地,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的脆弱。
    不是哀求,不是伪装。而是被硬生生扯下了所有华美的外壳,露出了底下浸满鲜血的身躯。
    四岁时被给予骨钉的孩子,寒潭冰狱底下,连萤火都不敢碰触的人。
    青归玉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怔怔地看着地上这个被痛苦彻底碾轧的青年。
    她原本晓得,沈镌声是依靠玄冰寒气逆行,继而楔钉定髓,强硬地压制寒毒。
    但此时却突然被断脉续流,痛觉回冲,
    沈俨用一种她闻所未闻的酷烈手法,将这玄冰骨钉的法门,彻底摧毁。
    “畜生,”沈俨冷冷地道,回过头,神情平静满足,“这才是你本来的样子。”
    说罢,便不再看地上那个已然被痛苦吞噬的“畜生”,仿佛他只是一件旧日无甚价值的刑具。直接朝着卫夫人身侧的黑衣死士一挥手,冷然道,“带走。”
    他已然胜过,便不需再考虑盟约为何。
    而后,才转向那早已惊得面无人色的卫夫人,温声道,“卫夫人,这便是错循寒功的下场。没有冰溪洗脉诀为引,强行修炼,最终只会是这般疯癫暴毙的结局。”
    他停顿片时,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陆归衍,显得有些惋惜。
    “可惜了,这孩子骨头太硬。先将他带回去。”
    他好似胜券在握,这院中所有人的性命,都不过是他可以随意取舍的棋子。负手而立,正要下令,
    却听见一个清清亮亮的女声。
    “站住。”
    沈俨的动作一顿,缓缓转过头。
    只见那个一直被护在身后的青衣女郎,小腹上还渗着血,脸色也因方才的惊吓与愤怒而有些苍白。
    “不是。”青归玉冷淡地道,“不是疯癫暴毙的结局。”
    她的目光,扫过地上蜷缩的沈镌声,又扫过一旁重伤的陆归衍,最后,定在了沈俨的脸上。
    “我从寒潭底下,取了些东西出来。”
    而后深吸一口气,将一只手拿出那玉简,横在她与这老者之间。
    “你的玉简。”
    她说服自己平静些,与这不惜杀死数百数千人的老者相对。
    “我跟你走。”青归玉看着他,冷静地开出自己的条件,“他们。让我先作救治,之后,我随你去任何地方。”
    沈俨看着她。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
    “凭这个。”青归玉将手中的玉简,轻轻一抛,又稳稳接住,“我晓得洗脉诀如何循气,也能镇守心窍三关,保寒气逆行,你若想寒功合二为一,只有我。”
    她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明快坦荡,
    “我这条命,比他们两个加起来,都更有用。”
    第108章 无妄我还能……怎么样呢
    沈俨脸上那温文的笑意,因她这句“我跟你走”,转而深沉。
    “好孩子,”他赞许地点点头,像夸一个懂事的晚辈,“识时务。”
    他并不答应,也不急着拒绝,只是用他洞悉人心的眼睛,将青归玉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宛如最精明的商人,经量货物的价值。
    “玉简,”他伸出手,“先给我。”
    青归玉握紧了手里的玉简,摇了摇头。
    这老者见她不依,挑起眉毛,“你凭什么觉得,我需要你的‘走’?我大可以将你们三人尽数擒下,再慢慢地,从你嘴里,撬出我想要的东西。”
    “你撬不出来。”青归玉迎上他的目光,将玉简攥得更紧了些,“你若杀了我,这玉简,你此前精研数十年,也无进境。你若折磨我,我便毁了它。你若想用他们二人要挟我……”
    她话声顿止,目光扫过地上那个在痛苦中蜷缩颤抖的玄衣青年,和远处倚着石柱的白衣剑客。
    “……那我就先杀了他们,再自行了断。黄泉路上有个伴,比之尊夫人多年独行,略略强些。届时,你守着寒潭,和你那镜花水月的复生大梦,慢慢耗下去罢。”
    这话说得清亮孤绝,连一旁的卫夫人都听得眉心一跳。
    沈俨看一看她,像在重新估量这件从未放在眼里的兵刃。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里含着被触怒的阴冷。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眼中闪着精光,“不愧是能将我这好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丫头。果然有几分胆色。”
    他挥了挥手,对身后的卫夫人道:“卫夫人,你看,这不就成了?”
    卫夫人面无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并不作声。
    “医者仁心,”沈俨点了点头,简直是宽宏大量的长者,应允了她这小辈一个娇气的请求,“我自当成全你。只是这伏鳌镇鱼龙混杂,不是个能安心治病的地方。”
    他朝着卫夫人身侧的黑衣死士一挥手,几人便疾步上前,刻意避开了青归玉。两人将重伤昏迷的陆归衍抬起,另外两人,则面无表情地,将地上那个仍在剧烈痉挛的玄衣青年,拉开几步。
    金丝与黑发,混杂着尘土与血污,狼藉地垂落。
    “青姑娘,”沈俨转过头,对她露出了一个堪称和蔼的微笑,“请罢。白帝城中,有一处清净的宅院。足够你施展回天妙手。”
    青归玉深吸一口气,将那枚玉简紧紧攥在手里,跟上了这群人的脚步。
    *
    沈俨是个言而有信的疯子。他既已得到想要的筹码,便也当真给了她救治的机会。
    他们被安置在一艘巨大的楼船之上,船行江心,两岸的青山在雾气中迅速倒退。沈俨的人,将船的每一处都守得固若金汤。
    青归玉先是将陆归衍扶入舱房,让他服下护住心脉的丹药,先行调息。而后,她才转身,去找沈镌声。
    他被丢在冰冷的地板上,那身华美的玄衣早已被血污与尘土浸染得看不出原样。蚀骨钉带来的剧痛似乎稍减,但依旧蜷缩着,身体微微抽搐,牙关紧咬,好像连一声呻吟都发不出。
    青归玉将他扶到榻上,也不管那些死士的眼神,自顾自地剪开他胸前的衣料。
    那三枚她亲手布下的金针,还稳稳地嵌在原处。只是此刻,金针周围的皮肉,因剧痛而紧绷,因寒气而青紫,看着触目惊心。沈俨的手法太过阴毒,旋动寒钉,将那积压了二十年的痛楚,如开闸泄洪般,尽数决开。
    青归玉怔怔地看了片时,从针囊中拈出数枚银针,在烛火上烤过,刺入他头顶百会、四神聪等穴,先行镇定他几近崩溃的神识。
    沈镌声在针刺下猛地一颤,涣散的眼瞳似乎聚起了片刻,望向她,只是望着她,嘴唇翕动,却连一个字都发不出,便又被新一轮的剧痛淹没。
    一个时辰后,抽搐终于渐渐平息,他在疲惫与痛楚中沉沉睡去。只是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锁,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偶尔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呜咽。
    青归玉收了针,只觉得内力也耗损了不少。她看着他那张在睡梦中都带着痛苦神色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只养不熟的漂亮毒蛇,终于还是被昔日的主人,用最残酷的手段,将那层用机巧与权变铸就的外壳,敲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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