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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134章</h1>
    “你那点小聪明,在我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我之所以应允你,并非是你想的有多巧妙,而是……”
    他沉吟片时,脸上露出一丝暴戾。
    “我不在乎。”
    “那两个小子,是死是活,与我何干?便是你救活了他们,凭他们那点微末道行,也翻不出我的掌心。”
    一个死了的医者,比一个活着的,用处更大。一个能被他完全掌控的“死人”,比一个四处奔波,随时可能脱离掌控的活人,要可靠得多。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用枯瘦的指尖,轻轻挑起她一缕垂落的发丝。
    “可以。”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愉悦的冷酷,“小丫头,既然我这好儿子,一门心思想要娶你,”
    “为父,便送你一程。”
    *
    以身饲虎。引狼入室。可眼下,这头老虎是她唯一的出路,这匹狼,她也非引不可。
    青归玉抱着手臂,靠在船舷上,看着黑沉沉的江水被船首破开,翻涌出白色的浪花。心里头那点儿仅存的豪情,早被这接二连三的破事给磨得只剩下点儿渣滓。
    真是好大夫,青归玉。她自嘲地想,天下第一的神医,治病救人的法子,就是把自己打包一下,送去给人当投名状。
    她叹了口气,转身走向沈镌声那间舱房。
    推开门,那股子混着药气与血腥的味道,依旧散结在里头。
    榻上的青年似乎是醒了,却又没完全醒。他靠在榻上,半边身子陷在柔软的衾枕里。
    身上掩了件干净的外袍,虚虚地拢着,更显得身形清瘦,锁骨伶仃。长发少了金丝结束,如泼墨般散在榻上。方才还因剧痛而扭曲的脸,此时苍白透彻,只余一片清隽的病容。
    那双清亮的眼睛半睁半闭,也虚虚地望着上空中的某一点,恰似刚从一场深不见底的噩梦里挣扎出来,魂魄还不曾归位。
    听见她进来,他眼珠动了动,缓慢地,极其缓慢地,转向了她的方向。
    “……青姑娘。”他唤了一声,声音沙哑。
    神智好像清明了些。青归玉心里一松,走过去,先探了探他额头。烧是退了点,但人还是虚弱得很。
    “醒了?”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些,“口渴么?”
    他没回答,只是迷茫地看着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混沌的雾气与清明的理智,正在轮番交替。
    “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一阵剧痛扯得蹙起了眉,
    “你去了何处?”他轻声问。
    “去看了看我师兄。”青归玉含糊地应声,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她不敢看他,自问自己个谎话不如他精纯,有些怕在他这双能洞悉人心的眼前,被戳得千疮百孔。
    “嗯。”他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舱内一时只剩下江水拍打船舷的单调声响。
    “你身上……”他似乎嗅了嗅,眉头微蹙,“有我父亲的味道。”
    青归玉端着茶杯的手猛地一抖,险些将茶水泼出来。
    这家伙,属狗的么?
    她不过是在沈俨那间屋子里待了半个时辰,沾上的龙涎香气,竟也能被他分辨出来。
    “我去找他,谈了些事。”事已至此,她也懒得再遮掩。
    沈镌声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看着她,清亮的眼睛里,缓缓地,笼罩上浓得化不开的哀戚。
    “是么。”他定定地,轻声说,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你终究,还是去找他了。”
    “你要走了,是不是?”
    这话问得突兀,却又轻浅,仿佛他早已料到。
    青归玉心里一惊,
    不能慌,不能慌。她青归玉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不能被他一句话就诈出了底。
    她清了清嗓子,正要说些什么场面话来搪塞,沈镌声忽然又先说话了。
    “青姑娘……”他迟疑地道,“对不住,我方才……”
    他好似记起了自己那些荒唐的谵妄之语,本来苍白的脸上,艳红迅速地烧了起来。
    青归玉心里一松,觉着他这总算是清醒了。
    “你发了热,说了些胡话。”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无奇,“不碍事。”
    “我……”沈镌声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眼中的清明,却又被新涌上的痛楚所冲乱。他眉头紧锁,眼神又开始涣散,似乎神智再度陷入了混沌。
    忽然,他勉力支撑着身子,从榻上坐了起来。
    “笛子……”他盯着她,像是找什么,目光迷离,动作很慢,每动一下,额上便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显然是牵动了那蚀骨的剧痛。
    他这般怔怔地看着她,眼睛里蓦地漫上急切偏执的光,“我的笛子……”
    青归玉一愣。什么笛子?
    “我削的,”他挣扎着,想要从身侧衣下摸索什么,却因浑身剧痛而动弹不得,只能用那双流波般的眼睛,哀求地看着她,“紫竹的……给你……”
    青归玉想,他这是烧糊涂了,还记得竹笛这茬。
    不,应该说,她在汤泉山庄不曾接下,他居然一直都随身带着。
    她一时无语。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钻研功法、怎么拔针、怎么与沈俨周旋、怎么骗过所有人,哪里还有心思管什么竹笛。
    “你先躺好,”她按住他,“笛子跑不了。”
    “不行!”沈镌声却忽然激动起来,抓着她的手猛地收紧,混沌的眸子里,又燃起了那种熟悉的,不顾一切的暴戾,“你……你拿着。”
    他另一只手,在身侧胡乱地摸索,终于,摸出了一支通体莹润的紫竹笛。
    正是那日,在汤泉山庄,他亲手为她削的那一支。笛尾还系着那个用他金丝结成的,繁复精巧的络子。
    他将笛子死死地攥在手里,不顾一切地,要往她怀里塞。
    “拿着!”他固执地重复,声音里带上了哭腔,“这个……比那个好。”
    他指的是她那支用了多年的旧笛,小师兄送的旧笛。
    青归玉被他这副样子弄得心烦意乱,又有些不忍,登时哭笑不得。这人烧糊涂了,怎么还惦记着这点争风吃醋的破事。
    “沈镌声,”她叹了口气,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我不要。”
    “你拿着!”他却像是被这句话刺痛了,眼睛里霎时涌出大颗的泪珠,顺着嫣红的病容滚落,“旧的那支,是他给的,我不喜欢。你若不要……青姑娘,青姑娘,你,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这言语被他重复了几遍,宛转哀戚,神情又变成了当初那个百般委曲求全,生怕被她抛弃的“宠妃娘娘”。
    “这支是我的,”他似乎又起了高热,将笛子又往她手心里推了推,脸上通红,满布泪水,眼睛里却有些光采,“我的。可你总是不愿意要我。”
    青归玉只觉得手里的这支竹笛,好像也烧了起来。
    天机谋主,算无遗策。连烧糊涂了,都不忘把他那套“蚕食鲸吞,鸠占鹊巢”的策略贯彻到底。
    但确也不是算计,不是筹谋,不是那些用以攻心的谎言与伪
    装。
    只是一个在药庐中偷偷编织金丝的少年,和一个在雪山暖阳下,为个姑娘,专心削着竹笛的男人。
    青归玉有些难过,手上也不敢再用力挣扎,怕将他牵动得更痛,更怕他这脑子烧得更厉害。
    她的青竹笛,昨日卡住夺过那缩骨功刺客的骨刺,确实也裂了不少,大约没法再用了。
    此后,还要与沈俨周旋。
    “好好好,”她只得敷衍着,将紫竹笛接了过来,“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沈镌声这才满意了,脸上露出一个快慰的笑容,抓着她的那只手,也终于松开了些。可却不肯躺下,只是靠在榻上,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和她手里的竹笛。
    “你喜欢么?”他问,带着点委屈。
    青归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青归玉。她又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告诫自己要冷静。跟一个失了智的病人,是讲不通道理的。
    张口就想说还行。但是低头看看那竹笛,圆润光滑,精巧漂亮。
    “喜欢喜欢。”她只得胡乱应付过去。
    “你身上有伤,吹不得风。”急中生智,把方才他那些胡话,现学现卖地还了给他。
    这话从金声公子的谵妄里面打捞出来,似乎极有说服力。
    沈镌声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些许懊恼的神色。
    “是的,”他轻声道,“我忘了。我不能生病,我还要照顾你。”
    他总算顺从地躺了回去,只是那双眼睛,还一错不错地盯着她。仿佛她是被什么盗匪盯上的物件,一眨眼就将要被人偷走。
    青归玉很是无奈,只得像当年在药庐里照料那少年一般,坐到榻侧,用手遮蔽他的眼睛。
    甫一触碰,沈镌声便低低地喟叹了一声,那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些许。好似顺了毛的猫,在她手心底下,闭上眼,脸上显出安稳的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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