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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99章</h1>
    郁临那段时间甚至不回家,时常住在官署,卫执戟怕给他添麻烦,没敢大露面,多是挂在梁上看他一眼,或在夜深人静之际,摸下来偷亲他一口。
    他那时候一边筹粮赈灾,解郁临心头忧虑,一边偷偷摸摸将给蛮族的良米换成掺沙的陈米,忙的很,每日也是行色匆匆,怎么也想不到,一把火烧上了身。
    蛮族使者带着金银财宝回去,人还没到,边关虎视眈眈的军队便迫不及待抢起了大雍的边民。
    铁蹄南下,踏碎河山。若不是他兄长带着军队驰援,边境宁城已经被屠戮殆尽。
    这些蛮族不通诗文,不读圣人,生性残忍,只只知道掳掠抢劫,却战力非凡,他们将男人杀掉,女人侮辱,原本好端端的边塞小城,一时间血流漂橹。
    消息传来,举朝震惊。
    就连往日里胆小怕死,剥压民脂民膏的佞臣,也跪在大殿上,磕磕巴巴劝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些外族人,应当尽早打服他们。”
    只有皇帝不承认。
    他刚刚才与边关蛮族结成同盟,他怎么可能会错。
    恰好蛮族使者传信给他,解释都是误会,攻打大雍的蛮族将领是以为他们前来朝圣,久久没有回音,遭遇不测,这才心急如焚,发兵攻打。
    蛮族使者言辞恳切,诉说他们对大雍,对皇帝的真心。
    然而话锋一转,细数他治下臣子没有军令,公然出兵,是否有不臣之心。
    这番言论将皇帝哄的身心舒畅,甚至随手听了使者计策,命卫大撤兵,已证忠心。
    在皇帝看来,这甚至不算事,卫大无妻无子,只有一年迈祖母与纨绔幼弟,都紧紧捏在他手里,他敢不听?
    结果他真的没听。
    消息发出去十多日,卫大一动不动,只是似是而非苦劝他蛮族狼子野心,边关百姓被践踏搏命,嘴上说的好听,然而领着军队一动不动。
    皇帝:“?”
    皇帝恼了,还有后知后觉的惶恐,军队在这人手里,他下一步要打谁,自己吗?皇城护卫军抵得住吗?
    皇帝又急又怕,连发了数道圣旨命他撤兵请罪,如此僵持了数月之久,再之后,便是举世闻名的落霞谷惨案。
    数十万军队,护着边民,被蛮族与自己人夹击,在断粮半月的情况下,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洛京城里,卫执戟被判抄家流放,十九岁的小侯爷,绯衣金带,赤红着眼,手握长枪,牢牢护着祖母,与前来抄家的青衣官员对视。
    对方前几日还在揉他的脸,让他安静一点,不许啃他手指,伏案写完文书后,俯身亲了亲他讨吻的嘴唇。
    那么好,怎么会今日便是刀兵相向,做梦一般,他怎么也想不到,兄长含冤而死,来抄他家的是他喜欢的人。
    卫执戟孤身一人,还要护着祖母,不敌禁军,被数人压倒在地,长枪散落,红着眼抬头,哑声问:“为什么?”
    阳光晃着他的眼睛,几乎想要落泪,卫府的旧墙上剥落着青苔,在阳光下厚厚一层,闷得人喘不过气。
    在极明极晃眼的光线里,他仰着头,看这人走来,手指抬起,犹豫一下,落在他头顶,被他恼恨咬住手指,也没松开,只是无奈轻叹一声:“你说呢?”
    只有他来,才能保住卫家老小七口人。
    抄家完毕,才知侯府的财宝都被卫执戟偷偷拿出去换了粮食,偌大的侯府,不过空壳一座,抄不出什么来。
    随行官员捧上账册,也是呐呐,他们作为大雍官员,不过混口饭吃,如今兔死狐悲,卫家忠臣尚且如此,他们的结局又归于何处呢?
    日光横斜,晃得每个人都喉头干涩,郁临垂眼扫了片刻账册,没说什么。
    几天后,关于侯府忠贞,救济流民的言论喧嚣尘上,世子年纪还小,又不顶用,边关之事本就议论纷纷,难以压制。
    皇帝在飞星台醉生梦死,却发觉这次的人怎么也杀不干净,他有片刻的不安,于是没要卫执戟的命,判了流放。
    那是秋天,卫执戟从洛京离开的时候,天气已经十分冷了。
    秋雨绵绵,将街道冲刷的湿润,卖饼的人缩在廊檐之下,用手去遮摊子,怕饼子沾了水,不好卖了。
    往来朋友多为世家子弟,多怕牵连自己,竟也没什么人来为卫执戟送行。
    卫执戟在牢狱被用了刑,戴着枷锁,随两名狱卒一起,走出王城,没有回头。
    好在他的伤看起来严重,实际有人关照,没伤到根本。
    牢狱中铺着干燥的稻草,头顶的天窗透进一丝丝光线,他靠着墙,看自己的伤口,他不是十七岁的他,醒来发觉伤口敷着药粉,便觉察到什么,开始闭口不言。
    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他一个不认,前来审问的官员一批又一批,对他冷漠非常,倒也没人趁机落井下石,为难他一下。
    只是再也没见过那人。
    流放途中,两名看管他的狱卒还算有礼节,步子也不快,称不上舒服,倒不为难,时不时取了枷锁,让他松快松快。
    到了边道茶摊,两人走在一起,更是一反寡言常态,纷纷说天有些冷,不如去茶棚休憩片刻,喝杯热的。
    他俩一路冷着脸,跟不会说话一样,此时装模作样,不知道演给谁看。
    卫执戟看着他们,有所觉察,眼皮忽地一烫,他带着枷锁,微微顿一下,抿唇朝茶摊看去,便看心心念念的人坐在其中,目光静静看他,不知道坐多久了。
    这数月卫执戟都没能见他,此刻见到,不知为何,冷冰冰的脸庞抽动一下,片刻后,竟是落下泪来。
    两名狱卒愣了愣,震惊地看着他,也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匆匆给他解了枷锁,两人一起窜出茶棚,隐晦的不见了。
    郁临也是一怔,站起来,来到这些年不知不觉已经比他还要高一些的卫执戟身旁,静静看他,伸手揉了下他的头发,温声说:“不哭了。”
    卫执戟红着眼睛,松着手腕看他一眼,大马金刀坐下,嘴唇冷冰冰抿着,不吭声。
    郁临便跟着坐下,看他许久,看到两人都觉得闷,才轻声说:“此去也好,洛京太乱,你出去了便不必再回来了。”
    郁临如今身居高位,李阁老身体不好,有半个朝廷,如今是他撑着。
    这是他第二次赶自己走了。
    秋季寒凉,外边落了雨,雨水滴滴答答打在茶棚上,听在人耳朵里,骨缝都透着凉。
    卫执戟感觉到一股寒意自心间升腾而起,他手指死死握着茶杯,看茶棚外碧青天色,忽然咬牙,冷冰冰问:“那你呢?”
    群狼环伺,风雨飘摇,我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怎么办呢?他想问。
    只是彼时,他自身难保,和祖母两条命,还是这人费尽心思保下来的,这些无用的话,实在问不出口。
    两人静坐着,从正午坐到暮时,直至狱卒进来,呐呐催促。
    他们受命于身边人,虽不知内情,却也明白事理,轻声劝:“大人,该走了。”
    郁临如梦初醒,轻咳一声,才偏过头,温和透亮的眼睛看过来,轻声对卫执戟说:“好了,不留你了,走吧,别回头。”
    外面的雨簌簌落下,愈发大了,飘扬在天上,秋天的雨,落在身上,刀刮一样疼,卫执戟咬牙进了雨幕。
    他没回头,只有傍晚的风吹了他满身,他看着头顶遮蔽在云层里的光亮,看茶棚外被浅浅亮光投下的的剪影。
    他听着身后压抑的低咳,往前走着,心想,那一年真的太冷了,他身后的人也真的太单薄了。
    他们自洛京城外分别,往后数年,再未有重逢之日。
    世人从不知他们的关系,只言片语中也不会将他们联系。
    无人知晓,于乱世中拔地而起,雄踞一方,义薄云天,惹人争相投效的卫王,与大雍朝中那位肱骨权相,乱世能臣有段情意。
    他们于蒙蒙烟雨中初见,在庭院瓜藤下喝一壶茶水,他们一同治水,蹚入绲河中救济灾民,他们在洛京无人知晓处亲吻,情谊深厚,密不可分。
    从长乐七年到长乐十五年。
    卫执戟收拢旧部,积蓄实力,打退蛮族,雄踞一方,长乐十五年,天下大乱,他已然是诸侯里最有实力的一个,振臂一呼,无数人愿意追随。
    极偶尔的时候,他在坊间,在酒楼,在卖饼的屋棚下,吃着胡麻饼,静静坐着,听百姓说那人的只言片语。
    大雍根基腐烂,皇帝昏聩无能,早几年前各州叛乱四起,便该彻底乱了。
    然而王朝将乱,尸横遍野,民不聊生,有人看不下去,硬是出来撑着,稳住剩下的半个江山,改例令法条,免徭役赋税,千方百计,让人能活下去。
    这边的百姓靠近边关,当年彻底活不下去的,只认打退蛮族的卫王,对大雍恨之入骨,对朝堂上这等人物倒是敬佩,偶有消息传来,掰碎了传阅。
    皇帝运气怎么这么好啊,死到临头还能碰上这么个臣子,那边百姓运气倒也不错,活不下去了,还有人给他们撑腰,听说那人专杀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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