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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彧幽幽转醒,入眼一片深蓝星空。
  恍惚间,他以为自己还躺在茫茫原野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但是,身下的触感却提醒他,这里并不是浸泡着血污的泥泞地。
  伸手一摸,入手柔软轻暖,他竟然躺在一片毛毡铺就的小凹坑里。
  这时候,裴彧才感到额头上一阵冰凉。
  伸手摘下,是一块浸了凉水的毛巾。往旁边看,铜盆里静静的一片水,显然就是为他降温的凉水了。
  救他的人做事细致妥帖,而这份妥帖,让裴彧隐隐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没有多犹豫,手指插入毛毡,撑着地,让自己的身体立起来。
  腿脚有些发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让裴彧气喘不匀。
  他斜倚在木柱上,垂下眼睛,轻轻喘气。
  裴彧的大脑一片空白。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得捋一捋。
  比如此时有三个重要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他是谁?他从哪里来?他要往哪里去?
  他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空心人。
  他不知道自己的姓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同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浑身是血出现在这里。
  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让他很心慌。
  他想,自己一定曾经是一个万事万物必在股掌之间的人。不知经历了何种恶战,沦落至此,失去了记忆。
  手指传来被束缚的感觉,他抬眼看向手间,五指之间缠绕着一条灰扑扑的布条。
  布条像是从某件衣服上割下来的,断口有些毛躁,可见使用利刃之人并不会如何使。
  这个念头,让他的脑子中出现了一丝灵光。他推测,自己失忆之前,对各种武器的用法构造,都非常熟悉。
  或许自己曾是个带兵打仗的将军呢?
  裴彧轻哂。
  他摇摇头,把不着边际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脑袋,目光澄明,打量起周遭的事物来。
  裴彧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不再是沾着血污,破烂如同褴褛的旧衣。身下躺过的地方干干净净,没有丝毫血迹。大腿上,混杂着草叶污泥的血痂被剥了开来,等待上药。
  但是给他上药的人,却不见了。
  裴彧动了动身子,感觉浑身僵硬酸涩的感觉好了些,便转身朝着有光的地方走去。
  大大小小的帐篷,环绕着一个火堆。火堆旁,坐着许多男人,他们或谈话,或说笑,口里叽里咕噜,俱是裴彧听不懂的语言。
  火堆上架着一只剥了皮的羊,羊拿木棍穿了,两头放置在在架子上。羊旁边有两个厨子,一人不住将羊翻动旋转,另一人不时往上面洒一些粉末状的东西。
  清风穿中而过,将火堆上的气味送到裴彧鼻中,一股混杂着烟火、香料的腥膻味道,充满了裴彧的整个鼻腔。
  他的鼻子抽动了下,肚子里也适时发出咕咕两声。
  裴彧一天没吃东西,到现在,简直是前胸贴后背。但他并没有选择上前。
  火堆旁坐的都是男人,那个救了他的女人不在这里。
  她一定在什么地方。
  裴彧调转身子,准备往旁边寻找。他没走出几步,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
  “好啦,你就别生气了。”
  语调带着亲昵的撒娇,裴彧心中,好似有一根柔软至极的羽毛,那么轻轻拨了下。
  有些痒。
  裴彧几乎立刻就辨认出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急急走了几步,却从同样的方位,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银翘,我不是生气,只是他终究是个麻烦。”
  男人重重的叹气声音,好像铁幕落下。
  裴彧的脚步,瞬时间刹住了。他往地下一摸索,抓了一根尖锐的树枝在手里,脚步放慢,如同黑暗中敏捷的豹子,用带着软垫的脚掌慢慢贴上草叶。
  风吹秋草,传出沙沙的声音,裴彧的脚步声,却接近于无。
  他好像天生适合潜行的猎手,慢慢地,从帐篷后探出头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女人露出的半个身子。
  他听到了,她叫银翘。
  银翘,裴彧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真好听,像是金银花,又像是连翘。
  那叫银翘的女人,声音有些焦急:“韩因,他失忆了,我试探过他,他什么都不记得。你看,他现在伤成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在草原上,必定是活不下去的。”
  “这便是你把他带回来的原因?”男人开口。
  裴彧也默默记下他的名字。韩因,真拗口,听着就让人不喜欢。
  “你知道的,我做惯了治病救人的大夫,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在我面前,我做不到。更何况,他还是我的……”
  说到这里,许银翘的声音弱了下去。裴彧使劲探出身子,也没听清楚,她到底说了哪两个字。
  “……韩因,我向你保证,我会看好他的。你就让我救他一次吧。”
  裴彧看到,银翘袖管里偷偷伸出手指,抓着男人的衣袖,撒娇似的晃了晃。
  这幅景象,落在裴彧眼里,不知怎的有些刺眼。
  “好。”韩因终于让步,“不过,我们得约法三章。”
  “第一,你只许给他治病,别的时候,不准有接触。第二,如果他伤愈,就立刻将他驱逐出族群。第三,不能叫他原来的名字。”
  “一言为定。”银翘开心地在地上蹦了蹦。
  “不过,这第三条是怎么回事?”她答应完了,才忽然反应过来。
  韩因沉默了一会,才解释道:“我怕他记忆恢复,更怕你……想起之前的事情。”
  韩因此言,不啻于给裴彧心中扔下了一枚火药。
  果然,曾经的他认识这两个人!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自己在听到韩因和银翘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心头会浮现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他们曾经和他是敌是友?为什么他们出现在草原上?这个男人对自己隐隐的敌意,又是怎么回事?
  一瞬间,问题如同草原上疯长的叶子,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裴彧思考之际,眼前却白光一闪。
  原来是女人衣服带起的亮光。、
  紧接着,银翘便转到了他的面前:“咦,你怎么跑出来了?”
  裴彧感受到,除了银翘温柔的视线,还有一道灼灼的目光,也锁定在他身上。
  他没有在意那道目光,只是看入许银翘的眼睛,好像要把她吸进去似的:“我没看见你,所以来找。”
  银翘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种奇异的神情,她似乎很不习惯这样对话。她甚至下意识退了半步:“哦……哦。”
  后面那个男人却跨步上前,肩膀一顶,将银翘护至身后:“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这是个清俊的男人,裴彧并不否认。
  他的个子与裴彧相仿,丰姿清癯,皮肤有种病态的白,脸颊微微消瘦,身形也比裴彧小了一号。
  让人不舒服的,是他那双闪着警惕光芒的眼神。
  好像看到了什么令人糟心的事物,马上就要把人拎起来丢出去似的。
  银翘在身后探出半个头,毛茸茸的,瞪大了眼睛。
  裴彧笑了笑,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怎么,怕我认识你?”
  韩因的脸色立刻更黑了些。
  裴彧拍了拍手,张开双臂:“伤口又痛了,银翘。”
  当他念出“银翘”二字的时候,唇齿间仿若含了蜜一般,语调极为黏腻亲昵。
  裴彧成功在韩因脸上看到了被恶心到的表情,而韩因身后的银翘,却也好像被这句话击中了一般,狠狠地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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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2章
  许银翘敏感地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
  她从韩因身后走出,走到韩因和裴彧中间,企图用身子隔开两个男人。
  但是韩因的动作比她想象得还要快。
  鼻尖扇起一阵风,韩因的身影从眼前晃了过去,许银翘只来得及抓住一个虚影。
  “这里不是你的地盘,收起你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韩因揪起裴彧的衣领,凑近向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
  韩因的神色中充斥着满满的警惕。在他眼里,裴彧好像一只闯入羊圈的狼,总要叼一只温顺的白羊离开。
  韩因不希望,被狼牙切开喉管的是许银翘。
  小臂用力,韩因的肌肉绷紧到极限。裴彧双脚牢牢扎根在地上,如一棵青松,并没有被韩因撼动。
  反而,裴彧的手轻轻搭上韩因攥紧的拳头,一下用力,五指如同铁爪般,几乎将韩因的指骨按碎。
  指尖传来剧痛,韩因额头上很快冒出了豆大的冷汗。
  一者提,一者按,二人在不动声色之间展开了一场默默的角力,韩因等着裴彧先因为体力不支而倒下,裴彧也等着韩因忍受不了疼痛的那一刻。
  韩因的耳畔传来清晰的“咔哒”声。
  他的关节,硬生生被裴彧按到错位。
  几乎是瞬时的,韩因松开了手,裴彧也放下了唯一一只完好的左手。
  裴彧扬起下巴,斜睨着韩因,眼中满是飞扬的神色,好像在明晃晃地炫耀:你实力不济,没有资格和我对话。
  紧接着,裴彧转身,唇角翘起,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对许银翘做了个“请”的手势:“银翘姑娘,请为我疗伤。”
  裴彧的礼貌让许银翘再次吃了一惊,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睛里似乎藏了小勾子,一点一点,勾着许银翘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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