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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140章</h1>
    
    光线沿着言颜的轮廓漏进屋内,房间内几人的反应与楼下如出一辙,而言颜的态度则比先前更加直接。
    “滚。”她冷脸念出一个字,目光滑动到房内那张大床之前,几人便慌忙做鸟兽散,几秒钟后,耳畔便只剩下蓝映月不规律的艰难呼吸声。
    哪怕来的路上已做过多遍心理建设,真正目睹这个画面时,言颜的心仍猛烈抽痛起来。
    蓝映月躺在床尾,半睁的眼睛里没有光。她本就未干的头发再度被汗浸湿,散落在脸上的,与泪粘连,落到身上的,则和血胶着。
    言颜见过无数比这惨烈得多的现场,但没有一次能让她的心中升起如此强烈的恐惧和愤怒——
    那些人,那些人有什么资格这样对她的蓝映月?!
    处于半昏迷状态下的蓝映月没能发现,其实言颜的脚步并不像声音那样沉着,它是虚浮的,颤抖的,乃至因过分揪心而举足无措的。
    耳鸣和心跳交替着霸占听觉,眼前画面瞬时被泪模糊,言颜甚至不敢去碰一碰蓝映月的发丝,因为担忧哪怕一瞬的接触都会给她带来更加难忍的疼痛。
    蓝映月的指尖在抽搐,伴随着手臂缓慢艰难地抬动,抖得越发厉害。
    言颜的后背阻挡了光线照上蓝映月的身躯,而她们向彼此伸出的手,成了唯一能证明她们心之所向的影子。
    可就在指尖相触的那一刻,像是终于耗尽了力气,也像是从梦幻打回现实,蓝映月的手迅速坠下。
    言颜的瞳孔轰然一震,所有的忧与怖在此刻彻底炸开,决堤一般涌上脑海,冲垮一切理性克制。
    蓝映月感受到一阵并不冰冷的风,一双不论何时都是温暖的手,还有不时传进耳畔的,如细雨一般噼啪的泪滴声。
    被身心俱疲的疼痛摧毁了大半的思绪没能建立起完整的思考回路,蓝映月只知道那些带来疼痛的东西正在被去除,而另一些东西正在覆盖自己,从里到外,搭扣、纽扣、拉链,一层一层。
    是衣服。
    言颜,在帮她这个总是主动脱下衣服的人,一件件把它们穿回去。
    言颜哭泣着,颤抖着,也坚定着,将蓝映月这个人,从淫.靡的地狱拉回人世。
    伴随着逐渐回笼的体温,神志亦在回归,蓝映月在疲累中竭力去感知,却只能抓住言颜一刹的垂泪侧颜,以及她从始至此没有变过的温柔。
    言颜明明拥有比所有人强大数倍的力量,她的手可以轻松地扭断一个成年人的颈骨,可是她从来,从来没有弄疼过蓝映月。
    她怎么舍得弄疼她呢。
    腰带被系好,发丝被梳理,泪水被擦去,可言颜的温度,却开始远去。
    她就这样把自己重塑人形,然后放手,转身。
    心成了被天狗啃噬的月亮,刚刚恢复流通的血液复又冻彻,浑身上下只余下一个念头去催动肌肉——她毫不犹豫地向言颜离去的方向扑去,忘却了自己正处在床铺的边缘,忘却了以她们间的距离她甚至无法抓住言颜衣角带起的风。
    她成了扑火的蝶,抛下一切只为寻心——她爱她,她一生只爱过这一次,这一个人,她绝不能,绝不该,绝不敢……离开她。
    落入怀抱的一瞬,蓝映月以为自己跌进了某个梦境。
    可是转瞬,伴随着独属于言颜的气味,她听见了自己的哀求:“别走,求你。”
    她的嗓子是哑的,她的眼泪是枯的,她的四肢是软的,她的喉咙里灌满了铁锈的腥气,像只啼血的杜鹃:“带我走,求你带我走。”
    “我不要在这里,我不想在这里,言颜,你带我走吧,我求你带我走。”
    所有的伤口都在随肌肉抽痛,所有的情绪都在随精神崩塌,自姐姐死后蓝映月再未如此失控,灵魂被无法宽恕的痛和愧片片撕裂,却在下一秒由身边人的声音一寸寸粘合。
    她说,言颜说:
    “我带你回家。”
    ——
    言颜的住所总是没有人气的冷。
    她常年奔波在外,又因着职业习惯,哪怕是自己的住处也不多留下个人痕迹,放眼望去,只有干净到无死角的卫生条件能说明此地仍有人居住。
    室内外温差带来的气流吹灭了皮肤的热度,令蓝映月打了个寒颤。
    被恐惧驱使的勇气终要复归于恐惧,与言颜共处越久,蓝映月便越难以原谅自己。
    数不清从哪一刻起,一个念头钻进了蓝映月的内心,这念头很快扩大,占据了她的全部心力。
    借助回家路上的浅眠中恢复的力气,她从言颜的怀里挣脱,并握紧言颜的手,执拗地拒绝她的搀扶。与身上堪堪凝固的伤口一起裂开的,还有她眼里的光。
    “杀了我吧。”她跪在门口,逆着光仰望言颜,脸上再次划过数道泪痕,手指僵得如同一块铁,声音却无比坚定。
    “我知道的,科林斯死的时候,我就该被灭口了。”她的唇在抖,眼底本就未散的血丝红得越发吓人,呼吸是乱的,陈述则还是稳的。
    “我不喜欢洛川,但她说的没错,我对你一直都是累赘。”
    “杀了我,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她用虔诚的神色凝视着言颜,其实被泪水堆满的视野里已看不清言颜那双深邃的眼睛了,可她仍执拗地望着,就像孩童时仰望星空一样认真,只是这一次,为的是求取一死。
    对她这样的人,疼痛是不足以惩罚的。
    那么她的路,就唯有死了。
    她不怕死了。因为这是她应得的。
    体温在降低,视线在重影,可哪怕模糊到了极点,她仍能辨出言颜晃动的身形,她缓慢而有力的臂膀,和她永远不会变冷的吻。
    蓝映月的唇与舌,连同她的整个口腔都是冷的,像是一块雕凿得精巧的冰。言颜用了很长才将它融化,也用了相当的巧劲,才将蓝映月托起,让她的皮肤不再接触冰冷的地面,而是落进自己的怀中。
    “你不是累赘。”吻的尽头,言颜捧住了蓝映月的脸颊,如同捧起一片云,要用最柔软又最笃实的力度才能护住。
    “你是我爱的人。”
    蓝映月的眼睛因她的直白而颤动,可随之发出的,只是一声轻笑:“我背叛了你,很多次,我不值得你的爱。”
    她的泪已经停了,并没有再度挣脱言颜,可嘴角的弧度里只剩下颓然的死气:“我刚才的样子你看到了,你没必要在我这样的人身上浪费感情。”
    某人说,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对待感情总是笨拙的言颜学不会花言巧语,但她知道如何将自己的真心剖开,让她爱的这个人看见它在为谁跳动。
    “映月,值不值得,是由我说了算的。”
    “如果我觉得这是种浪费,刚刚就不会来找你了。”
    “我只觉得自己太笨,直到你对我说了分开,我才真正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言颜又一次吻住蓝映月,避开所有会牵引她伤口的位置,用指尖小心翼翼地固住她的轮廓。
    “映月,我爱你,我想要和你做一对最普通的恋人,不只是肉.体关系,而是拥有全部的你,从你的身到你的心,要我们的一切都合为一体,再不分离。”
    她握住蓝映月的手,用自己的掌心将其温暖。肌肤相触,她感受到蓝映月的心跳正因自己的话变得杂乱,而那双映着自己身形的眼睛里,一些自厌的雾气仍在翻搅。
    “可我……不敢爱你。”蓝映月轻轻说着,但没有挣开言颜的手。
    顶灯在她的脸上投下三角阴影,睫毛的震颤被放大,眼珠的仓促滚动一览无遗:“我有什么资格去爱你?我这个人,我这具身体,就算你肯要我,我……我也没有理由原谅自己。”
    “谁说没有?”言颜不假思索,“你爱我,我也爱你,这还不够吗?”
    她的神情变得严肃了些,如同一个德高望重的牧师在做弥撒,但更像是一场婚礼上对爱人最真挚的宣誓:“映月,我希望你快乐,但我更心疼你,我不想你再受虐待,我想你安全、健康,想你在爱我的同时,也能自爱。”
    话音的末尾,言颜翘起两边嘴角,罕见地笑出她的单边酒窝,颧骨顶出窄窄的卧蚕,在赤诚之外,又多了两份憨厚:“我们两个一个不懂爱,一个不敢爱,我愿意为你学习,你愿意——为我勇敢一次吗?”
    蓝映月的心跳因她的笑容狂跳了几下,心动的感觉使瞳孔微扩,转而,又变作了忍俊不禁。
    她含泪地笑着,两缕碎发从耳后滑落,遮了她嘴角微不可见的笑纹。
    她鼓起勇气去触摸言颜的侧脸,倾身上前,一个浅尝辄止而又满含深意的吻后,她碰着言颜的鼻尖,低问道:“洛川教了你多少?”
    言颜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又一次衔住她的唇,厮磨,包裹,吮吸,纠缠,让两人之间拉出暧昧的银丝,方才反问:“怎么发现的?”
    蓝映月耸了下肩,双手仍搭在言颜的腰间:“从你给我穿完衣服转身要走的时候起就有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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