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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60章</h1>
    
    答案都是否定。
    妈妈拥抱她,不如让她杀掉鹦鹉去看它的血液快乐;妈妈亲吻她,不如让她去坐过山车开心;妈妈包容她,不如让她在幼儿园看着被她推倒在地的小朋友哇哇大哭有趣。
    童年的凌荇受到过一套很满很满的爱的教育。她知道人们口中的‘爱’应该是什么样,也知道自己喜欢的事情都是人们不能接受的错误。
    凌荇知道她是错的,凌荇猜到她有病。
    ——又怎么样呢?
    凌荇才不管她们会怎么想。
    “还是不舒服啊?”江休云幽幽叹气的口吻很像妈妈,很像很像,都是软软的,带着一点无奈,“再睡一会儿吧。”
    凌荇的下巴贴到一双有些凉的手上,肩头暖了,那是江休云为她盖好被子。
    恍惚中,凌荇又梦到自己的亲妈妈。
    她给凌荇收拾好行李箱,让凌荇背上小书包,她把她的小手交到另一个陌生女人的手上,说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你的新妈妈。
    原来妈妈是可以换人的。凌荇当时在心里想,原来谁都可以当妈妈。
    不要我了。
    妈妈不要我了。
    第一次被送走的时候凌荇没有哭。她一步三回头的看着亲妈妈站在原地望着自己离开。那时候妈妈有没有哭,她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妈妈不要她了,妈妈把她送给了别人。
    凌荇转过头,又摸一摸自己的胸口:我的心会有碎掉的感觉吗?会有难过的感觉吗?我会想要松开这个陌生女人的手奔回去找妈妈吗?
    答案再次都是否定。
    在这一家生活和在那一家生活好像都没有区别,在这里和那里也没有区别。
    一切都是一样的。
    江休云又帮凌荇擦了一次身,尝试给她降温。脏毛巾放进水盆里,江休云对殷莲说你把水盆里的水倒了再去问问江副队长,车什么时候能走吧。
    殷莲端着盆离开车厢,车厢内凌荇的睫毛颤动几下。她努力睁开眼皮,眼前一片朦胧,只有白白绿绿的光线刺痛她的眼。
    不记得自己睡多久了。凌荇的头脑昏沉的无法使用,连自己身处何处也忘记。她只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什么,她也记不太清楚了。
    凌荇好累,她要再睡一觉。
    闭眼的时候她隐约看见一个人,一个女人坐在她的床边。
    凌荇的睫毛颤了又颤,嘴唇嗫嚅着动了动,发出模糊不清的声响。
    “什么?”江休云没能听清,她前倾上身,凑近了一些。
    热,灼热,每一寸皮肤都在被大火烤着。冷,冰冷,浑身的骨头都冻在最寒冷的冰洞里。热与冷碰撞,谁也不让谁,谁也胜不过谁。凌荇管不了它们,只好不情不愿地把身体放在火里,把骨头放在冰窖中,让它们各自待在喜欢的地方,不要烦她。
    “……妈妈。”凌荇的声带成为一捆无用的砂纸,字与字不能被打磨光滑,粗糙难听的从嘴里被送出去。
    很久很久以前应该也有过这样的时刻,她发烧躺在床上,妈妈坐在她的床边守着她。等她醒来的时候,妈妈会问她感觉怎么样了,还会给她……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呢?
    凌荇记不清了。
    她的脑袋也在火堆里,热气熏得她晕晕乎乎,让她飘飘摇摇的飞到天上。
    漆黑的世界不停地旋转,凌荇的心也跟着一起旋转。有刺骨的凉风吹来,凌荇就被风从天上吹落,坠到黑乎乎空荡荡的悬崖,找不到岸。
    “我不想死。”凌荇的胸腔猛地向上挣扎,被束缚的双手想要迫她回到原位,她用尽全力拼命拼命地往前挣,不知从哪儿传来的重重的闷声像是铁链,像是手铐,像是吹响她生命倒计时的号角。
    凌荇瞪大双眼,她找不到方向,看不见妈妈,在黑暗中惊慌失措地嘶鸣,“我不想死!救我!妈妈——!”
    身体重重地砸回床铺,铁制的床架发出‘嗡’的哀鸣,凌荇那双小鹿似的上翘的眼睛始终瞪得大大的,再也没有闭合。
    江休云一动不动地坐在凌荇的床边,呼吸在此时跟随凌荇一起停止。凌荇凄厉的喊叫让江休云的心神迟迟无法平静,颤抖的身体让她被钉在原位,发麻的指尖让她没有办法抬起去摸一摸凌荇的鼻息。
    车厢外,水盆跌落,脏水溅了殷莲一身,浸湿她的鞋子,打湿她的裤脚。
    殷莲双手僵在半空,维持着端着水盆的姿势没有动。她面前的车窗很完整地展现出她现在的样子:黑色的长发过肩,齐刘海还是斜了一点,脸因为没有休息好有些过度苍白。一颗豆子大小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落下来,它落得那么迅速,也像是坠入了黑乎乎空荡荡的悬崖。
    我哭了。殷莲想,我会哭了。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很高兴的通知您,我们的列车即将继续前行……’
    作者有话说:
    七号正文完结,八号番外结束哦。
    第67章 窒息
    雪景变得模糊,很快天地都只剩下白色。
    殷莲的小臂从隐隐作痛到痛的钻心刺骨只有不到二十秒。她撩开袖子,干涸的血迹中一排整齐滚圆的牙印整齐地待在她的小臂上。那是不久之前殷莲绑凌荇双手时被她咬出来的。
    血迹很快被殷莲的眼泪晕开,血和着泪顺着小臂往下落,掉进车厢地毯里,淹没在火车前行的呼啸声中。
    殷莲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一边掉眼泪一边想,原来哭是一件这么累的事情。眼睛酸涩,头昏脑胀,全身的力气都随着泪水一起流走。殷莲身形摇晃,横空出现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肘,支撑她没有倒下。
    殷莲的视线顺着这只横空出现的手往上移动,粉色的羽绒服把葛妙装在其中。
    葛妙拿一张纸巾贴到殷莲的脸上,为她擦拭眼泪,“我听到凌荇的声音。”
    尖锐凄厉,带着满满的不甘心和怨毒。
    “她死了。”殷莲乖乖的被葛妙擦干脸上的泪水,“我哭了。”
    葛妙换了一张干净的纸巾,再一次贴到殷莲的脸上,“看见了。”
    “我的胳膊很疼。”殷莲举起胳膊,那排滚圆的带着血迹的牙印刺目,“我绑她的手的时候她咬的。她再也不能咬我了。”
    生气了就打她,高兴了就踹她,要用划破胳膊证明爱意……殷莲在凌荇身边受过许许多多的伤,从今以后,凌荇再也不能伤害她了。
    葛妙把擦过殷莲眼泪的纸巾揉成团,攥在掌心里。
    “你现在很难过吧。”葛妙搓着掌心的纸巾团,一连串说出许多‘难过’的近义词,“无助,伤心,不知所措。”
    殷莲怔怔地看着葛妙,伸手摸一摸自己被她擦干眼泪的脸。
    “我难过时常会有被抛入海中淹没的窒息感。你现在也会有这种感觉吗?你会感觉喘不上气吗?”
    原本自如地呼吸在听到葛妙问话的时候被殷莲一下截住。她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你现在学会‘难过’,‘无助’,‘伤心’和‘不知所措’了。以后你再有窒息的感觉,你就知道你在难过。”
    难过了要怎么办呢?殷莲是最虚心的学生,随时随地都能把任何人当成老师,不耻下问。
    揉搓着掌心里的纸巾团。葛妙回想起那段刚被殷莲表白后的时间,整夜整夜的噩梦让她想要发疯。
    “大概真的被海水淹没就会好吧。”葛妙摊开掌心,纸巾已经被她团的皱皱巴巴,是一个不规整的圆形,“人还没有被生下来,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都会待在羊水里。可能被海水清洗过以后,就相当于重生一次,也就不会难过了?”
    这句话落下,意识到在和谁说话的葛妙后怕的深吸一口气。她把纸巾团胡乱塞进羽绒服口袋里,慌张地解释:“我胡说的,我开玩笑的。难过找一个人说出来就好了。”
    殷莲没有应话。她越过葛妙的肩看向葛妙身后。
    卜甜和江闻笛站在离她们不远处的8号车厢门口。
    “她死了吗?”卜甜的问话声音有些尖细。
    一秒没有等到殷莲的回答,卜甜又追问一遍:“凌荇死了吗?”
    殷莲点头:“死了。”
    卜甜快步朝殷莲走来,腿迈开两步后又停下。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来联系凌荇和傅平的家属通知后事。我们在下一站下车。”
    说完她低下头,眼睛死死盯着手机,手指不停划动屏幕。不等任何人给出回应,卜甜头也不抬地拍了拍身边的江闻笛,“你先回车厢里去,我帮你去看你妈妈。”
    “可是卜甜姐,你也没有得过……”
    “没事,你进去吧。”卜甜打断江闻笛的话,手机放回口袋里,“葛护士你也没有得过水痘吧?你也回车厢里去吧。”
    卜甜清走走廊上的两位无关人员,双手揣在黑色羽绒服口袋里,径直路过殷莲,拉开6号车厢的门。
    凌荇生前最后的嘶喊太惨烈,回荡在每一个听见它的人的脑海中难以抽离。江休云仍坐在原位,心跳好不容易恢复平稳,又险些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卜甜吓得二次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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