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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云压城城欲摧,今晚有个oga要找a。
  沈一歌一接到男友电话后就兴冲冲出门了,说什么下雨天最适合孤a寡o在一起钻被窝,哼,臭情侣。虐狗还不是最过分的,反正今晚过后说不定我就翻身农民把歌唱了。最过分的是他走之前居然,居然顺走了我的小巧轻便折叠碎!花!伞!
  沈一歌你个狗贼!
  我环顾宿舍,最终在衣柜角落里找到一把黑伞。
  不知道放了多久,都已经落灰。我轻轻吹掉灰尘,一个银灰色logo映入我眼前。
  el
  我想起来了,这是秦槐有一次送我上学时塞给我的,我嫌它又夸张又难看,一次都没用过就扔在了衣柜底下,哎,事出突然,也没法挑挑拣拣。
  于是我撑着这把贵妇伞,走出校门打车去电影院。
  雨下得不太大,天公还算作美。毕竟要约会嘛,下场小雨搞搞氛围就行,没必要下大雨把人弄得那么狼狈。
  电影院在市中心的商圈地带,看完电影逛逛街也是可以的,吕哲安排得好,加分。
  我下车后,看见他坐在电影院前的椅子上,正看着桌上的杂志。
  坐姿很好,侧脸很好看,加分。
  “你来啦。”他看见我后,笑着起身,温柔地望着我。
  啊~不知道说什么了,声音好听,笑容好看,加分加分!
  电影院正重映《怦然心动》。这些外国的经典电影之前我在秦槐家里的时候用他家的家庭影院看了不少,一般都是我叽叽喳喳地吐槽,秦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
  只有在我吵到他时,他才会起身,给我来个棒槌。
  想到这里,我突然怒火中烧,左手发力,咔哒一声捏扁了手里的可乐瓶。
  “你怎么了?”看见我的表情不对劲,吕哲侧过身问。
  “没事”。我悄悄避开他靠得很近的脸,“就是有点生气。”
  电影正放映到布莱斯倒掉朱莉送来的鸡蛋,他轻笑了一声说,“是挺让人生气的。”
  电影很好看,但我一向不专心。
  看到朱莉爬上那棵梧桐树,我想到了以前秦槐在院子里推我荡绑在树上的秋千,他突然用力,然后我直接从秋千上摔下来,面朝大地。额角处至今有一道很淡的疤痕,不过被头发遮住了。
  他们在大礼堂举办梅菲尔德拍卖会,篮子男孩布莱斯没有等来朱莉的投标,但我的高中毕业典礼,却等来了满脸不耐的秦槐。
  看见朱莉家新鲜的鸡蛋,我想到了秦槐的呸呸呸,我在想什么。
  虽然算是光屁股一起长大,那也ao有别。
  电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结束,走出影厅,我才听见外面噼噼啪啪的雨声。
  下大了。
  “逸竹。”吕哲站在我身前,他比我高一个头,将我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
  “嗯?”我无意中瞥到对面一家西餐厅里一个熟悉的身影,没太注意他的话,撇过头想要看清。
  他低下头,直视我的双眼,让我避无可避。
  清亮的双眸,让我心扑通一跳,猛地想起了这一趟“不脱单不罢休”的目的。
  “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在你眼里,我是这么样的人?”
  “有责任感,待人温柔,成绩优秀,还有,你很好看。”我如实回答。
  他认真地看着我说,“在我眼里,你善良,认真,还有,特别好看。”
  “是吗?谢谢夸奖。”我有点不太好意思地低下头,心跳逐渐有些混乱,莫名地我有些呼吸不顺。
  据多年陪孟女士看偶像剧的经验,我知道,这是马上就要告白了吧?!
  我马上就要脱单了吧?!
  我在心底欢呼呐喊:大点声!麻溜的!爱要大声说出来!
  吕哲:“所以,我想说,我其实很喜欢”
  “呕!”恶心的感觉突如其来,我突然发出一声干呕。
  他赶紧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
  “我喜”
  “呕!!”这一吐,吐得惊天动地,肝肠寸断,涕泗横流。但奇怪的是,只要吕哲一闭嘴,难受的感觉就立刻消失。
  吕哲:“”
  我擦了擦眼角留下的几滴泪,“你听我说,我刚刚突然有些不舒服,没别的意思。”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刚才眼里的深情消散不见,叹了口气说,“没想到,被我喜欢居然能让你这么不舒服。对不起,是我打扰了。”说完和我冷冷地告别,就要离开。
  我想要追上去,解释说,我也很喜欢你啊,可刚想开口,到嘴边又变成了一声干呕。
  “吕哲,你听我说,我,呕!”
  我蹲在电影院门口自闭,滴滴答答的雨水打湿了我的鞋面。
  好倒霉的一天啊,都怪那把倒霉的黑伞。我甩锅甩得相当熟练,这是这一天内我无数次在心底痛骂秦槐。
  突然一声惊雷响
  起,我猛得一惊,猝地弹起,忍不住痛呼:
  “老子那把低调奢华烫金缎面秦槐送的宝贝黑伞呢!?”
  电影早已散场,来看电影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我还是没能找到我的伞。
  面对工作人员的询问,我只能满脸尴尬。
  因为我根本不记得把伞丢哪去了。
  虽然我很嫌弃它,但不妨碍这把伞是真的贵啊。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这把伞,我得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夜,哀怨又徘徊。
  被泡成一滩茉莉花茶也说不定。
  我继续蹲在电影院门口自闭,心里噼噼啪啪地算着这一趟亏损了几个亿。突然,眼前的光线一黑,一双做工考究的黑皮鞋出现在眼前,我注意到,这双鞋在雨天里都干干净净,没有沾上一点泥泞。
  下一秒,我就被一只大手提溜起来了。
  秦槐穿着黑色大衣,单手撑着伞,把我罩在伞下。
  他低下头,眉头紧皱,无声地打量着狼狈的我。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踪逸竹了,只是被他看了一眼就龇牙咧嘴乖乖坐好。
  现在的踪逸竹,勇于直面风雨,敢于反抗敌对势力。
  我毫不畏惧,对回他的目光。
  最后,敌对势力先败下阵来。他揉了揉我脑袋上被雨水打湿的几根呆毛,吐出两个字,“上车。”
  “嗻。”
  哼,不愧是我,能屈能伸。
  司机崔叔叔把秦槐手里的伞接过放回车里,今天开的是劳斯莱斯幻影,秦槐上车后就闭眼休息,我也乐得清静,低头玩手机。
  突然,我闻见一股淡淡的酒味,很香,酒精味并不重,慢慢地钻进我的鼻子里。“崔叔叔,你喝酒了吗?”我攀在驾驶座的椅子上问。
  “怎么会呢,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崔叔叔笑答。
  也对。那哪来的酒味呢?我顺着丝丝缕缕的味道轻嗅,慢慢地头就钻到了秦槐的领口。
  “你干什么?”他慢慢地睁开眼,温热的掌心贴住我的额头,然后把握按在座位上,低声说,“坐好”。
  我才发现,他看起来似乎有些不舒服。
  “你喝酒了吗?”
  “喝了一点,谈生意怎么可能不喝酒。”他伸手拧了拧眉心,偏过头看着我问,“你怎么一个人傻呆在电影院。”
  “约会。但是失败了。”
  “然后就呆在电影院伤心欲绝?”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我看着车窗上滑落的雨滴,漫不经心地说,“不至于,我只是把伞弄丢了,出不去了而已。”
  说到这,我怒上心头,对着他抱怨道,“就是你给我的那把黑雨伞,不知道被哪个坏东西顺走了。”
  “那把啊。”他嘴角慢慢荡开了微笑,“那把是假的,我早就猜到你不会好好对待我给你的东西了。”
  !!!
  如果要给“目眦尽裂”做一个示意图的话,我想这时候的我一定是最符合的。
  “秦槐你个坏东西!”
  “好啦好啦,我赔你一把新的,你可别再糟蹋了。”
  这还差不多。
  我瞥见秦槐又要闭眼休息了,赶紧趁其不备钻到他的领口狠狠嗅了一鼻子。
  “你今天喝得酒还挺好闻的,香香甜甜的。”我闻完就跑,缩在座椅上当个仓鼠。
  那边沉默了几秒,幽幽地说,“我们今天喝的是五粮液。”
  “是吗?”我闭上眼,雨声让我有些昏昏欲睡,闷声说道,“那五粮液真好闻。”
  意识慢慢散去,耳边是秦槐和崔叔叔小声地谈话,我有点不太听得清。最后只听闻一句,“人老啦,我还挺喜欢下雨天安安静静的感觉。”
  “呕!”
  梦中惊坐起,只因呕吐袭。
  崔叔叔赶紧把车速调慢,关切问道,“小竹没事吧,是不是受凉了。”
  “没事。”我虚弱地摇了摇头,刚才电影院那种奇怪的呕吐感再次袭来,这一定不是意外。“崔叔叔,你刚才说什么?能再说一遍吗?”
  他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重复说,“人老啦?”
  没反应,“下一句呢。”
  崔叔叔继续说,“我还挺喜欢”
  “呕!”我赶忙摇了摇手,撑着秦槐的肩膀缓了一阵又道,“这一句说慢一点。”
  “我~还~挺~喜~欢~”
  “呕!”
  我虚脱似的倒在椅子上,大概明白了我这是什么毛病。
  我,听不得“喜欢”这两个字。
  他娘的,这和让我一直孤寡有什么区别。难不成要告诉别人,我天赋异禀,对你吐是喜欢你的标志。
  谁信!
  “下雨天不好吗?我真的”
  听到崔叔还要继续对雨天抒发喜爱,我赶紧打断了他,“不,你讨厌下雨天。”
  崔叔委屈,但崔叔不说。
  不一会就开到小区里了,不出
  我所料,孟女士不在家,我轻车熟路地走进了秦槐家,对着大门喊了一声,“干妈”。
  “哎。”秦夫人曾汀兰扶着门把笑眯眯地看着我,“快进来,别把我宝贝淋湿了。”
  我换好鞋哒哒哒跑到客厅,对着玄关处换鞋的秦槐很欠揍地说,“快请进,别客气哈,就当自己家一样。”
  秦槐冷哼一声,瞥了我一眼就进卧室去了。
  我想着他应该是在处理什么复杂的公司业务,因为他大学毕业后,秦叔叔就把公司在首都的业务都交给他。
  秦槐这段时间简直是忙得像个陀螺,就连之前学校的一个课外实践作业,都是我撒泼打滚求了半天他才帮我做好。
  我没想去烦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着时下火热的电视剧。帅a甜o此时正久别重逢,像年糕一样贴在一起,腻歪得不行。
  突然,一堆柔软的衣物落在我头上,挡住了眼前的视线。我伸手拿开这几件衣服,抬头就看见秦陀螺站在沙发旁,低下头一脸性冷淡地看着我。
  “刚淋了雨,你不去洗个热水澡,是想冻感冒还是变馊掉?”
  哼,就知道他嘴里没好话,“我要是馊掉,第一个去熏你。”说完,我托着衣服转身上楼。
  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什么眼光”,然后电视里你侬我侬的浪漫告白变成了字正腔圆的新闻播报。
  我回头,看见秦槐像个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霸占着我的遥控器,咕嘟一口喝光了我才嘬了一小口的草莓奶。
  过分!
  楼上是我和秦槐的两间卧室,还有一个书房和电影放映厅。
  黑洞洞的二楼,只有秦槐的屋里亮着橙黄的灯光。已经有大半年没来住过了,估计自己的屋里什么也没有准备,所以我毫不犹豫进了秦槐的屋里。
  他的衣柜大开,下面那层略微有些乱,和整整齐齐有条有理的衣物在一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似乎是刚被翻找过。
  我把衣服拎起来一看,这是秦槐前几年穿的睡衣,纯棉的面料,很柔软,款式简单。
  洗完澡把衣服套在身上后,我才发现自己真瘦小啊。灰色的睡裤快要被我拎到胸口了,才免于被拖到地上。
  悄咪咪说一句,里面的短裤也有些大。
  嗯,只是有些。
  走路的时候,我都能感觉里面在晃来晃去
  咳咳,自信点踪逸竹!ao有别,做a的大一点是应该的,我也不差啊,也算是o中的战斗鸡了。捂脸
  楼下传来阵阵饭菜香,干妈在厨房咆哮的抽油烟机中唤我们吃饭。
  听孟女士说,干妈以前是着名歌星,但被秦叔叔拐跑了。怀了秦槐后就回归家庭,远离娱乐圈。
  我能想象出干妈的知名度,因为时隔多年,即使干妈早就不在江湖上混迹,江湖上还是有不少关于干妈的传说。
  干妈不再唱歌后迷上了织毛衣,刺绣,种花,泡茶,牵线说媒,现在正沉迷于烹饪。
  我吃着碗里的糖醋排骨,发自肺腑地赞叹了干妈的超凡手艺。干妈笑着说,“原本想做芒果西米露的,但想到宝贝你芒果过敏,就做了巧克力千层,你待会尝尝。”
  旁边一直没有存在感的秦槐这个时候阴阳怪气地说,“芒果过敏,柳絮过敏,花粉过敏,我看他对人都过敏。”
  “嗯~”我含着肉摇了摇头,咽下一块酥脆鲜嫩的肉后望着他说,“要是这样的话,我对谁过敏都不会对你过敏的。”
  “什么?”他停止了吃饭,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因为你不是人,”我笑着把一块不想吃的肥肉夹到他碗里,“你是猪猪啊。”说完,我赶紧放下碗筷,躲在干妈的身后,“干妈救我!”
  “小槐,”干妈佯怒,对着黑着脸似乎马上要过来揍我的秦槐说,“小竹和你闹着玩呢,不要板着脸。”
  秦槐咬牙切齿地吃掉那块肉,。
  我觉得,他有种在吃我的感觉。
  “干妈让我跟你睡。”吃完饭后,我刚敲开秦槐的门,立马飞奔钻到他那张柔软宽敞的床上,躲在被窝里。
  他走过来冲着我露出来的脚丫子狠狠拍了一下,“出去,你都多大了。”
  “我家没人,一个人睡干妈不放心。”
  “隔壁你自己那屋呢?”
  “太久没收拾了,没法住。”我继续耍赖。
  秦槐的床垫是专门定制的,又大又软,睡觉巨香,但自从我分化成oga后,就再也没有睡过这张床。
  我把头陷在枕头里,对他懒洋洋地说道:“反正我没有过发情期,是一只隐藏很深的alpha也不一定。”
  他似乎终于妥协,在我身旁躺下,用力地扯过一半被子盖在身上,我感觉到另一边床有些微微塌陷。
  “你是alpha?”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那你看我像个oga吗?”
  我转过身和他对视。不得不说,秦槐长得很好看,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第二好看的人,第一是我,
  吼吼。
  他长相英气,眉眼漆黑,鼻梁挺直,从内到外散发出一种老子是a的气场。
  年幼无知时,我曾想象着他万一发生不测分化成了oga可怎么办,那场面,咦~
  换位思考,我变成alpha也可能会有这样的别扭感。
  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是秦叔叔应酬回来了,我听见干妈开火在给他做夜宵。
  真幸福啊。
  孟女士好像从来不会这样我爸也不会在10点前回家的。
  “秦槐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的?”这是我第无数次问他这个问题。
  “不告诉你。”他闭着眼,假装高冷。
  我突然想到了车里闻见的酒味,“二锅头?”
  “不是。”
  哎,看他没有告诉我的欲望,我也不想再问了。反正他会有易感期的,到时候逮住他的oga一问就知道。
  我猛地记起,记忆中秦槐没有经历过易感期,难不成,他和我一样,营养不良?
  同道中人啊!
  我克制住心中的激动问他,“你有过易感期吗?”
  “有。”
  啊,这一个字毁了我多少温柔。
  我灰心丧气地又问,“那易感期怎么办?找个小甜o吗?”
  “不找,打抑制剂。”说完,他死死盯住我问,“你从哪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还小甜o?对了,今天和你约会的是什么人?”
  “隔壁院的一alpha帅哥,据说是咖啡味的,但我没闻过。”
  他沉默了一会说,“以后别乱闻别人的味道。”
  “好~”这个松软大床的威力不容小觑,睡意很快如潮水袭来,我朝被子里钻了钻,闭眼睡觉。
  迷迷糊糊间,我感觉到秦槐替我掖了掖被角,然后关了夜灯。
  “晚安。”
  他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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