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和的光点倾洒于玻璃外，他们正在克索兰上空，灾后重建主城区筑起高高的了望台，它充当灯塔通常会亮一整晚。
赫勒挂断终端把酒一饮而尽，琥珀色液体缓慢流动被吞咽下喉。
“上将就准备一个人硬闯研究院？”
“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还是小心为上。”
他冲洗完杯子余光瞥了一眼那人。“这不需要你担心艾拉法斯博士。”
“不，我只是不想跟你一起送死罢了。”
赫勒“……”
“你怎么知道就是送死？”
“一个研究院而已，我随时都能炸平。”
艾拉法斯摇头笑着，仿佛是在嘲弄他孩子气。
“上将你知道没那么容易。”
“就不说那些大量的变异种，纪霰还在他们手里……”
赫勒平静直视他，显然不满意他的话。
“你不会跟他们一样真以为纪霰能够威胁到我吧？”
“别太天真了。”
那声音压低了像在隐忍怒气，艾拉法斯被绑在椅子上面容沉静，他的眼神令赫勒本能的不爽，高高在上自以为看穿的样子……
“不想死就闭嘴。”
……
似乎是觉得太过了，老人稍微收敛表情。
“他们渗透的程度可能超乎你的想象。”
“你这一去才是真正的自投罗网。”
“纪霰……”
赫勒听得头大，让人直接塞住他的嘴。
“你就在上面看着吧。”
“研究院我要炸，变异种也要清扫干净。”
他戴好所有装备，覆面下一双鹰眼散发着野性，狩猎者从来不畏惧危险，属于他东西终将会重新回归怀抱……
“跳！”
乌泱泱人群鱼贯而出，军舰如同一头巨大座头鲸，它悬停在黑暗之中极具压迫力。
潮湿的丛林泥泞湿滑，就算是再怎么放轻脚步也会有声儿。
帝国研究院比科林维埃的要大上数倍，富有科技感的建设看上去更像城市中心的地标建筑。
赫勒来得急只在王之华那里了解到一些基础信息，轻而易举的不能妄动。
门口停了几辆车，看样子就是运送活人用的。车门打开一个个人货物一般抬下来，跟沃斯见到的不同，这些人已经不动不叫犹如死尸。
搬运的“人”机械而麻木仿佛不知道疲累，那是变异种……赫勒潜身靠近，刀刃利落回收，鲜血淋漓全身上下唯有那颗心脏还在跳动。
“你…是谁…？！”
声音未发出，带血的刀尖直接插进另一“人”的心脏，两具壳子瘫软在地。
赫勒重重踩过心脏爆裂开来，车厢里的人统一被白布覆盖住，如果不是还有脉搏，他都以为已经死光了，这是处理过的活人……
“带几个人过来把车开走，看看这些人还能不能救。”
赫勒扒了变异种的衣物随意套在身上，它们统一戴帽子，粗糙的绿色布带缠在手臂像是最低阶的那一类。
往里走会发现有整整一队这样的变异种，它们整齐划一做着被规定好的工作，不会理人、不会抱怨、更不会摸鱼。是资本家理想中的打工人。
赫勒压低帽檐贴近通道跟着走，他走在最后，身形却最引人注目，不得已便只好佝偻着尽量隐在黑暗里。
大概十几分钟后，视线突然开阔不少，然而等赫勒定睛一看却止不住的头皮发麻。
那是一堆尸体，每个都瘦削不堪像被吸干了血，有变异种上前抬起往一旁走，看他移动的方向那里应该就是毁尸灭迹的地方。
赫勒没理等他抬的变异种，自顾自捞过一个放背上扛起就走。
狭窄管道后是个巨大熔炉，一进去就能闻到经年累月的腐臭味道。
“干什么呢！放这儿就赶紧走！”
“他妈的看个屁，行尸走肉还真把自己当人啊。”
烧尸人奴役惯了这些玩意儿，一脚踢上来赫勒装得趔趄脸色黑得想杀人。
“滚！”
……
没见过上赶着找死的，他余光往那边瞥了一眼，硬生生忍住了。
尸体堆积如山如果要搬完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坑上方有一个硕大的眼球，是平时监视用的，赫勒沉默的比了个中指，闪身离开。
烧尸炉应该是最底层，想要找到变异种生产实验室必须往上走。
电梯就在转角处，巡逻员在那一圈转个不停，刺刀寒光微闪，利刃划破脖颈一击毙命。
电梯门贴着楼层示意图，不过除了负一楼其余的全写的实验室……
简直就是废话连篇。赫勒直接从最高层试起，八楼……
“叮”
门缓缓打开，手始终保持备战状态，但却没有一个人。
他谨慎踏出去，这层楼整体泛着阴沉色调，灯光昏暗，各个实验室门底透出红
光。
“嗒嗒嗒……”
女实验员身后跟着几个人，他们手拿着大沓资料和一个密封试管，淡红液体表面漂浮着些许白点，那是什么东西……？
“砰！”
门关了，他悄声摸近，只能听见模糊交谈。实验门口有相关人员的介绍，艾米丽——研究院博士，主项目负责人之一。
赫勒眯起眼睛下意识活动关节，就让这人来充当路标吧。
“谁！”
“拉响报警铃！”
枪声响起那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已经倒地，鬼魅一般的人影又突袭至身前刀刃划过几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下一瞬“哐啷～”人头落地。
还剩下的女人见此场景没有丝毫害怕，精致的面容假得像ai。
“闯进这里的人没有活着回去的。”
艾米丽淡灰色的眼珠诡异转动，血红嘴唇笑盈盈的勾起。
赫勒没跟她废话，滚烫的枪口抵在头侧。
“是吗？我可能就是那个例外。”
“倒是你不想死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影博士和变异种生产中心在哪儿？”
“还有……之前你们抓的人关在哪儿了？”
刀在脖颈划出血线，可女人却笑得越发夸张，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了。
“别笑了，丑死了。”
这也是变异种，只不过好像比底楼的都要聪明。
“赫勒上将没人告诉你要尊重女士吗？”
“不好意思，对待怪物我从不温柔。”
“怪物……”
女声机械沙哑，她的头扭了180°那双眼直勾勾盯着。
“你讨厌怪物？”
“呵呵呵……”
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怪笑，女人露出森森白牙，慢慢举起手里的试管。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要找的人也快变成怪物了……”
赫勒瞳孔瞬间大张，手下狠狠用力，女人的歪着头倒下去，但只几秒钟破开的口子就恢复如初，烂泥一样的人重新站了起来。
她脸上五官还没重组完整，但却迫不及待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你很生气吗？哈哈哈……”
“别费力气了，你杀不死我的，博士能造无数个我出……啊……！”
刀刃刺破心脏，赫勒厌恶的在那里插了数十刀，女人惨烈叫着，却并没有完全死去。
“那我就把影博士一起杀了。”
森冷的声音在黑暗里威压拉满，他站起身睨着女人她只剩一张躯壳，说话都很费劲。
“你…不会…成功……”
“哈……”
她还要笑赫勒直接踩爆那颗心脏，血腥弥漫，女人彻底没了声息。
赫勒捡起地上的试管，里面的液体已经漏了大半，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纪霰才有的独特香气。
“纪霰也要连成怪物了……”
门外人影憧憧大片变异种闻声赶来，他们逆着光麻木的举着武器往里冲。
赫勒张开羽翼射出无数锐利箭簇，他没心思跟这些东西耗，心仿佛被双手紧紧攥着，让他只知道向前。
到底在哪里……
试管就放在胸口，血腥气里藏着点点花香，他循着味道鬼使神差的奔向目的地，粗重的呼吸充斥着耳膜，心跳得很快，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这是一处没有任何标志物的大楼。
惨白的墙面底部有些潮湿发黑，这里静得不正常，空旷回廊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
“啊……！”
一声尖叫打破寂静，余音缭绕他被迫听了无数遍，那是纪霰的声音……
身体比脑子动的更快，他疯了一样朝那边冲过去，楼层最里面的房间亮着，隔着一层门板赫勒都能感受到那股痛苦。
他无法遏制的暴怒内心却时刻提醒要冷静，翅膀倏地展开，仅仅只停顿了几秒里面便再次传来痛呼，那声音带着哽咽已经哭了。
“砰……！”
碎屑笼罩所有人，子弹有所预料的直射过来，源源不断的炮火让他几乎无法靠近，赫勒往后退刺眼的白光之中他与纪霰短暂的对视。
他瘦了一大圈，原本就小的脸现在更尖了。隔得老远那张嘴慢慢张合，口型像在说“快走。”
赫勒取下背后的枪，连发十下，重炮炸得门框歪斜浓烟四起，刺鼻的硝烟让人窒息，对方火力有所减少，他疾冲过去刀尖出鞘，热气腾腾的血喷了满脸，几息之间就倒下两三具壳子。
“赫勒……”
“你……咳咳……”
纪霰四肢被禁锢着隆起的腹部裸露在外面衬得他越发瘦。
“别说话！”
赫勒摘下覆面给人戴上，枪口抵着镣铐一个个解开。
怀里的身躯剧烈颤抖似乎是被烫到了，指腹轻柔的在脚腕揉着。
“你怎么样？”
他的手心贴着背一下下顺毛，那里莫名凸起一个东西，纪霰猛的瑟缩哭了出来。
“别……”
“小心！”
赫勒回头抬手扫射一圈，变异种没能再站起来。
他的手撩起衣服，一寸寸顺着背脊摸上去，那副表情越来越难看。
“纪霰你的翅膀呢？”
手下只能摸到断裂的蝴蝶翅膀根部，那里是被暴力毁坏的，还在流脓。
“没，没有了，他们剪断了……”
他痛得说不清楚话，全身都没有力气只能依附着男人。
“你快走他们下套故意抓你的。”
纪霰仰着头发现那人也在看他，红透的眼眶没有往日的勾人，只有惹人心疼。
“我要带你走。”
赫勒脱下军服把人裹得很紧，那具身体到处都是伤，连呼吸都很浅。他不敢跑得太快，颠簸也不愿意给人受。
纪霰抓着衣襟止不住的咳嗽，手指指骨碎了使不上力他便任由外套敞着。
赫勒注意到了腾出一只手给人牢牢扣紧，自从孕期以来，纪霰大大小小受过的折磨不少，孩子却像吸血鬼一样越长越大。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怀里的人轻轻摇头，眼睫颤抖着。
“上将……你带着我逃不掉。”
“太多了……他们，你杀不完……”
赫勒喘着粗气，低头在他耳边落下一个吻。
“我不是带你逃的，我进来是为了灭掉他们。”
“你的翅膀我会完好无损带回来。”
这是一句承诺也是安慰，可他们都知道这很难实现。
转过走廊一道门堵死了路，赫勒往后闪身试图联系外面，可通讯器却死活没反应。
“这里没信号。”
“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纪霰勾着脖颈轻轻蹭了几下，漂亮狼狈得像外面流浪的小花猫。
赫勒俯身直接含住略微干涩的唇，舌尖从未有过的温柔，他把那里的每一处都舔得水润润的，泛红的嘴唇如同以往一样动人。
“赫勒上将好兴致啊，都这个地步了还能若无其事的调情。”
暗门里走出一个人，他身后跟着成百上千的变异种，那些躯壳毫无自主意识那人一发命令就能扑过来啃食。
赫勒放开人，手心下意识把人揉得更紧。
“影博士为了今天煞费苦心啊。”
“不过……欺负一个怀孕的人算什么本事。”
“要杀我尽管冲我来。”
锋利羽翼大张，自动围成一个安全区域，赫勒眉间紧皱指腹给怀里的人擦干眼泪。
“别怕。”
纪霰虚弱的笑了，他眨眨眼卖乖一样。
“上将忘了我是个间谍吗？”
“就这场面我才不怕。”
说大话他们俩一个比一个行。
赫勒心情不错回道：“我当然知道你是间谍，还是最漂亮的那个。”
“但间谍也需要保护……”
赫勒挂断终端把酒一饮而尽，琥珀色液体缓慢流动被吞咽下喉。
“上将就准备一个人硬闯研究院？”
“毕竟是别人的地盘，还是小心为上。”
他冲洗完杯子余光瞥了一眼那人。“这不需要你担心艾拉法斯博士。”
“不，我只是不想跟你一起送死罢了。”
赫勒“……”
“你怎么知道就是送死？”
“一个研究院而已，我随时都能炸平。”
艾拉法斯摇头笑着，仿佛是在嘲弄他孩子气。
“上将你知道没那么容易。”
“就不说那些大量的变异种，纪霰还在他们手里……”
赫勒平静直视他，显然不满意他的话。
“你不会跟他们一样真以为纪霰能够威胁到我吧？”
“别太天真了。”
那声音压低了像在隐忍怒气，艾拉法斯被绑在椅子上面容沉静，他的眼神令赫勒本能的不爽，高高在上自以为看穿的样子……
“不想死就闭嘴。”
……
似乎是觉得太过了，老人稍微收敛表情。
“他们渗透的程度可能超乎你的想象。”
“你这一去才是真正的自投罗网。”
“纪霰……”
赫勒听得头大，让人直接塞住他的嘴。
“你就在上面看着吧。”
“研究院我要炸，变异种也要清扫干净。”
他戴好所有装备，覆面下一双鹰眼散发着野性，狩猎者从来不畏惧危险，属于他东西终将会重新回归怀抱……
“跳！”
乌泱泱人群鱼贯而出，军舰如同一头巨大座头鲸，它悬停在黑暗之中极具压迫力。
潮湿的丛林泥泞湿滑，就算是再怎么放轻脚步也会有声儿。
帝国研究院比科林维埃的要大上数倍，富有科技感的建设看上去更像城市中心的地标建筑。
赫勒来得急只在王之华那里了解到一些基础信息，轻而易举的不能妄动。
门口停了几辆车，看样子就是运送活人用的。车门打开一个个人货物一般抬下来，跟沃斯见到的不同，这些人已经不动不叫犹如死尸。
搬运的“人”机械而麻木仿佛不知道疲累，那是变异种……赫勒潜身靠近，刀刃利落回收，鲜血淋漓全身上下唯有那颗心脏还在跳动。
“你…是谁…？！”
声音未发出，带血的刀尖直接插进另一“人”的心脏，两具壳子瘫软在地。
赫勒重重踩过心脏爆裂开来，车厢里的人统一被白布覆盖住，如果不是还有脉搏，他都以为已经死光了，这是处理过的活人……
“带几个人过来把车开走，看看这些人还能不能救。”
赫勒扒了变异种的衣物随意套在身上，它们统一戴帽子，粗糙的绿色布带缠在手臂像是最低阶的那一类。
往里走会发现有整整一队这样的变异种，它们整齐划一做着被规定好的工作，不会理人、不会抱怨、更不会摸鱼。是资本家理想中的打工人。
赫勒压低帽檐贴近通道跟着走，他走在最后，身形却最引人注目，不得已便只好佝偻着尽量隐在黑暗里。
大概十几分钟后，视线突然开阔不少，然而等赫勒定睛一看却止不住的头皮发麻。
那是一堆尸体，每个都瘦削不堪像被吸干了血，有变异种上前抬起往一旁走，看他移动的方向那里应该就是毁尸灭迹的地方。
赫勒没理等他抬的变异种，自顾自捞过一个放背上扛起就走。
狭窄管道后是个巨大熔炉，一进去就能闻到经年累月的腐臭味道。
“干什么呢！放这儿就赶紧走！”
“他妈的看个屁，行尸走肉还真把自己当人啊。”
烧尸人奴役惯了这些玩意儿，一脚踢上来赫勒装得趔趄脸色黑得想杀人。
“滚！”
……
没见过上赶着找死的，他余光往那边瞥了一眼，硬生生忍住了。
尸体堆积如山如果要搬完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坑上方有一个硕大的眼球，是平时监视用的，赫勒沉默的比了个中指，闪身离开。
烧尸炉应该是最底层，想要找到变异种生产实验室必须往上走。
电梯就在转角处，巡逻员在那一圈转个不停，刺刀寒光微闪，利刃划破脖颈一击毙命。
电梯门贴着楼层示意图，不过除了负一楼其余的全写的实验室……
简直就是废话连篇。赫勒直接从最高层试起，八楼……
“叮”
门缓缓打开，手始终保持备战状态，但却没有一个人。
他谨慎踏出去，这层楼整体泛着阴沉色调，灯光昏暗，各个实验室门底透出红
光。
“嗒嗒嗒……”
女实验员身后跟着几个人，他们手拿着大沓资料和一个密封试管，淡红液体表面漂浮着些许白点，那是什么东西……？
“砰！”
门关了，他悄声摸近，只能听见模糊交谈。实验门口有相关人员的介绍，艾米丽——研究院博士，主项目负责人之一。
赫勒眯起眼睛下意识活动关节，就让这人来充当路标吧。
“谁！”
“拉响报警铃！”
枪声响起那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已经倒地，鬼魅一般的人影又突袭至身前刀刃划过几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下一瞬“哐啷～”人头落地。
还剩下的女人见此场景没有丝毫害怕，精致的面容假得像ai。
“闯进这里的人没有活着回去的。”
艾米丽淡灰色的眼珠诡异转动，血红嘴唇笑盈盈的勾起。
赫勒没跟她废话，滚烫的枪口抵在头侧。
“是吗？我可能就是那个例外。”
“倒是你不想死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
“影博士和变异种生产中心在哪儿？”
“还有……之前你们抓的人关在哪儿了？”
刀在脖颈划出血线，可女人却笑得越发夸张，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嘴角都快裂到后脑勺了。
“别笑了，丑死了。”
这也是变异种，只不过好像比底楼的都要聪明。
“赫勒上将没人告诉你要尊重女士吗？”
“不好意思，对待怪物我从不温柔。”
“怪物……”
女声机械沙哑，她的头扭了180°那双眼直勾勾盯着。
“你讨厌怪物？”
“呵呵呵……”
喉咙里突然发出一阵怪笑，女人露出森森白牙，慢慢举起手里的试管。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你要找的人也快变成怪物了……”
赫勒瞳孔瞬间大张，手下狠狠用力，女人的歪着头倒下去，但只几秒钟破开的口子就恢复如初，烂泥一样的人重新站了起来。
她脸上五官还没重组完整，但却迫不及待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你很生气吗？哈哈哈……”
“别费力气了，你杀不死我的，博士能造无数个我出……啊……！”
刀刃刺破心脏，赫勒厌恶的在那里插了数十刀，女人惨烈叫着，却并没有完全死去。
“那我就把影博士一起杀了。”
森冷的声音在黑暗里威压拉满，他站起身睨着女人她只剩一张躯壳，说话都很费劲。
“你…不会…成功……”
“哈……”
她还要笑赫勒直接踩爆那颗心脏，血腥弥漫，女人彻底没了声息。
赫勒捡起地上的试管，里面的液体已经漏了大半，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纪霰才有的独特香气。
“纪霰也要连成怪物了……”
门外人影憧憧大片变异种闻声赶来，他们逆着光麻木的举着武器往里冲。
赫勒张开羽翼射出无数锐利箭簇，他没心思跟这些东西耗，心仿佛被双手紧紧攥着，让他只知道向前。
到底在哪里……
试管就放在胸口，血腥气里藏着点点花香，他循着味道鬼使神差的奔向目的地，粗重的呼吸充斥着耳膜，心跳得很快，等他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这是一处没有任何标志物的大楼。
惨白的墙面底部有些潮湿发黑，这里静得不正常，空旷回廊只能听见他自己的呼吸声。
“啊……！”
一声尖叫打破寂静，余音缭绕他被迫听了无数遍，那是纪霰的声音……
身体比脑子动的更快，他疯了一样朝那边冲过去，楼层最里面的房间亮着，隔着一层门板赫勒都能感受到那股痛苦。
他无法遏制的暴怒内心却时刻提醒要冷静，翅膀倏地展开，仅仅只停顿了几秒里面便再次传来痛呼，那声音带着哽咽已经哭了。
“砰……！”
碎屑笼罩所有人，子弹有所预料的直射过来，源源不断的炮火让他几乎无法靠近，赫勒往后退刺眼的白光之中他与纪霰短暂的对视。
他瘦了一大圈，原本就小的脸现在更尖了。隔得老远那张嘴慢慢张合，口型像在说“快走。”
赫勒取下背后的枪，连发十下，重炮炸得门框歪斜浓烟四起，刺鼻的硝烟让人窒息，对方火力有所减少，他疾冲过去刀尖出鞘，热气腾腾的血喷了满脸，几息之间就倒下两三具壳子。
“赫勒……”
“你……咳咳……”
纪霰四肢被禁锢着隆起的腹部裸露在外面衬得他越发瘦。
“别说话！”
赫勒摘下覆面给人戴上，枪口抵着镣铐一个个解开。
怀里的身躯剧烈颤抖似乎是被烫到了，指腹轻柔的在脚腕揉着。
“你怎么样？”
他的手心贴着背一下下顺毛，那里莫名凸起一个东西，纪霰猛的瑟缩哭了出来。
“别……”
“小心！”
赫勒回头抬手扫射一圈，变异种没能再站起来。
他的手撩起衣服，一寸寸顺着背脊摸上去，那副表情越来越难看。
“纪霰你的翅膀呢？”
手下只能摸到断裂的蝴蝶翅膀根部，那里是被暴力毁坏的，还在流脓。
“没，没有了，他们剪断了……”
他痛得说不清楚话，全身都没有力气只能依附着男人。
“你快走他们下套故意抓你的。”
纪霰仰着头发现那人也在看他，红透的眼眶没有往日的勾人，只有惹人心疼。
“我要带你走。”
赫勒脱下军服把人裹得很紧，那具身体到处都是伤，连呼吸都很浅。他不敢跑得太快，颠簸也不愿意给人受。
纪霰抓着衣襟止不住的咳嗽，手指指骨碎了使不上力他便任由外套敞着。
赫勒注意到了腾出一只手给人牢牢扣紧，自从孕期以来，纪霰大大小小受过的折磨不少，孩子却像吸血鬼一样越长越大。
“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怀里的人轻轻摇头，眼睫颤抖着。
“上将……你带着我逃不掉。”
“太多了……他们，你杀不完……”
赫勒喘着粗气，低头在他耳边落下一个吻。
“我不是带你逃的，我进来是为了灭掉他们。”
“你的翅膀我会完好无损带回来。”
这是一句承诺也是安慰，可他们都知道这很难实现。
转过走廊一道门堵死了路，赫勒往后闪身试图联系外面，可通讯器却死活没反应。
“这里没信号。”
“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纪霰勾着脖颈轻轻蹭了几下，漂亮狼狈得像外面流浪的小花猫。
赫勒俯身直接含住略微干涩的唇，舌尖从未有过的温柔，他把那里的每一处都舔得水润润的，泛红的嘴唇如同以往一样动人。
“赫勒上将好兴致啊，都这个地步了还能若无其事的调情。”
暗门里走出一个人，他身后跟着成百上千的变异种，那些躯壳毫无自主意识那人一发命令就能扑过来啃食。
赫勒放开人，手心下意识把人揉得更紧。
“影博士为了今天煞费苦心啊。”
“不过……欺负一个怀孕的人算什么本事。”
“要杀我尽管冲我来。”
锋利羽翼大张，自动围成一个安全区域，赫勒眉间紧皱指腹给怀里的人擦干眼泪。
“别怕。”
纪霰虚弱的笑了，他眨眨眼卖乖一样。
“上将忘了我是个间谍吗？”
“就这场面我才不怕。”
说大话他们俩一个比一个行。
赫勒心情不错回道：“我当然知道你是间谍，还是最漂亮的那个。”
“但间谍也需要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