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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159章</h1>
    将度上衡粗暴地扔在石床上,封讳看着一地的桃花,眉间全是烦躁。
    虽然看不出来度上衡具体中了什么术,但和情欲脱不了干系。
    有谁能给他下这种龌龊的术?
    度上衡身份矜贵,清冷如山巅雪,任谁都不会将他和什么肮脏的东西牵扯到一起。
    如今却躺在冰冷破败的石床上蜷缩成一团,象征着万人之上的白金道袍铺在榻上,乌发宛如落水似的凌乱倾泻,接连不断长出桃花来。
    度上衡闭着眸迭声喘息着,山洞中阴寒冰冷,连呼吸都泛着白雾。
    桃花败落得更快了。
    为了怕他逃,封讳在他手腕上扣上锁链,但看度上衡这副模样,连呼吸都困难,更何况逃走。
    浑浑噩噩间,度上衡好似身处桃林,鼻间全是浓郁的桃花香。
    有人坐在自己身边,温热的手贴着他的脸侧缓缓摩挲,熟悉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而来包裹住他,催动着那点情欲越发强烈。
    度上衡奋力偏过头,躲开那只手,不想让那“火焰”继续烧自己。
    只是这个微弱的挣脱动作,却像是将那团火源惹怒了,度上衡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火”将他拥在怀中。
    度上衡连呻吟都没力气了。
    “躲什么?”封讳居高临下掐着他的下颌,冷冷道,“我就这么让你厌恶,连碰一下都不行?”
    度上衡涣散的眸瞳注视着他,似乎在分辨他在说什么。
    失焦的眼中带着对一切一无所知的迷茫困惑,清冷又放浪。
    封讳看度上衡浑身都烧红了,桃花一朵接一朵,几乎将偌大的床榻铺满,俯下身去将度上衡羽睫上那朵久久不落的桃花咬住,直接把浸了泪的花瓣吞了。
    他低声问:“要不要我?”
    度上衡喘息着摇头,乌发几乎被花瓣淹没:“不……”
    封讳面无表情注视着他,许久才冷冷地低下头在他眼尾处亲了下,漠然道:“晚了,我不会再听你的话。”
    度上衡根本听不到封讳在说什么,只感觉身体好像要被烧得咕嘟嘟冒泡,无法发泄的燥热哪怕紧贴着冰凉的石床也无法缓解。
    就在他在欲海沉浮时,有人轻轻解开他一丝不苟的衣袍。
    崇君的衣袍层层叠叠,一件又一件裹在单薄的身上,哪怕在无人处也要时刻保持端庄。
    那只粗暴的手将衣带扯断,剥笋似的将那象征着端方清雅的道袍解开,大掌掐在瘦弱的腰间狠狠一摩挲。
    度上衡呼吸一顿,混沌间似乎知道压在身上的人在对自己做什么,下意识一掌扇了过去。
    叮当。
    手腕带动锁链传来清脆的撞击声。
    度上衡的右手根本使不上力气,还未落到人的脸上,就被封讳轻飘飘地扣住手腕。
    度上衡艰难喘息着跌在桃花中,呢喃道:“放、肆。”
    封讳笑了,将锁链不断收紧,掐着度上衡的下颌,不顾他的挣扎直接覆唇吻了上去。
    度上衡连咬的力道都没了,只能任由那过长的蛇在口中长驱直入,几乎要探到喉口。
    金瞳中被逼出的水雾终于凝成泪珠从眼尾滑落。
    一吻过后,封讳摸着他的侧脸,竖瞳带着浇不灭的欲火。
    他轻声道:“这就叫放肆了?”
    度上衡神智昏沉,感觉到封讳将他身上最后一层中衣撕开,尖锐的牙齿狠狠陷在他的脖颈中。
    恍惚中,好像感知有几滴水珠落在脖子上。
    度上衡抵抗那几乎将他烧昏过去的欲火,怔然半晌,忽然疲惫地想。
    算了。
    第99章 一切为了崇君啊
    春晖山连绵不绝下了数年的雨,在冬日罕见地停了。
    被数道封印封锁的洞府中,桃花瓣不住从榻上飘落下来。
    那象征着雪玉京崇君尊贵无极的道袍凌乱堆砌在桃花中,一只手奋力地攀住石床边沿。
    ——只是那巨大石头边缘光滑,根本没有着力点,指甲胡乱摸索半晌,又被一只宽大的手毫不留情拽了回去。
    度上衡整个人几乎被淹没在桃花香中,瞳孔视角注视着头顶,脑海中被搅得浑噩不堪。
    崇君清心寡欲多年,从不知道欲望也能这般磨人心智。
    封讳捏住度上衡右手,轻轻在腕上狰狞的伤疤处一舔,哑声问他:“你的手怎么了?”
    度上衡恹恹的没有反应。
    封讳两指抬着度上衡的下颌,在他脖颈处又咬了一口,冷冷道:“说话,被我这只未开化的野兽……傻了吗?”
    度上衡:“……”
    度上衡自年幼便在仙气缥缈的雪玉京长大,哪怕渡厄被百姓斥责,也从未听过这般赤裸裸的荤话。
    他浆糊似的脑海勉强凝出一丝清明,刚要启唇,又牵动肺腑,踉跄着吐出几朵桃花来。
    因咳嗽的动作,凸起的腰腹处骤然崩紧,度上衡又不动了。
    封讳竖瞳一颤,好一会才将度上衡单薄的身躯从桃花堆中抱了起来。
    乌发夹杂着花瓣披在度上衡赤裸的背上,他低低喘息着趴在封讳肩上,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封讳注视着那腕间碍眼的伤疤,明显感知到这只手似乎使不出什么力气。
    方才他用左手拿剑,是因为右手受伤了?
    回想起自己方才的无理取闹,封讳脸上闪现一抹不自然,但转念想到自己脖颈处的伤口,又很快狠下心来。
    他单手抱住度上衡的后背,从脖颈处探过来掰起苍白的下颌。
    度上衡从始至终一声没吭,只有在每次濒临崩溃时轻轻喘几声,嘴唇被咬得全是血痕。
    封讳的手指硬生生掰开度上衡的唇,指腹在那牙齿上狠狠一按。
    “这么恨,为何不咬我?”
    度上衡口中敏感,连吃东西都细嚼慢咽,封讳的手指探进去,逼得更多的花瓣从口中吐出来。
    封讳眉头紧皱,似乎厌烦了这样自说自话得不到回答的交流,索性继续将人按回榻上。
    度上衡不知在浑浑噩噩中飘浮了多久,戴着锁链的手攀着男人的肩膀,有时甚至是龙那冰冷的鳞片,锁链碰撞的声响好似金铃般。
    每次短暂的清醒崇君还会迷茫地想,有半日了吗,他还得去望春台。
    这半日若是有厄灵作祟,他会不会又耽误了事?
    还会有人因他的无能而死吗?
    他只准许自己休憩半日,在归寒城睡了估摸有一个多时辰,不能在这里浑噩太久。
    度上衡的意识在泥沼中挣扎半晌,终于夺回些清明。
    眼睛还没睁开,鼻息间隐约嗅到一股桃花香。
    随后,知觉紧跟着恢复,度上衡手指轻轻动了动,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缠着。
    度上衡怔然睁开眼睛,举目所及是一片漆黑。
    伴随着呼吸起伏,才发现那是鳞片。
    封讳化为半大的龙形,一圈圈盘在满是桃花的石床上,将度上衡围在最中央。
    察觉到度上衡呼吸变了,龙缓缓睁开眼睛,竖瞳直勾勾盯着他。
    ……似乎在判断他的反应。
    度上衡不知道和封讳厮混了多久,只知道腰以下几乎没了知觉,连大乘期的力气都能被消耗殆尽,可想而知被折腾得有多狠了。
    桃花煞虽然被解了大半,灵力却还未恢复。
    度上衡并没有什么神情,撑着手想要起身。
    但他太过虚弱,还未起来又踉跄着摔了回去。
    这石床可并非雪玉京那松软如云的床榻,要是摔实了可非同小可,封讳冷眼旁观,只是在度上衡即将摔下时一甩尾巴,用龙尾在他后脑勺垫了一下。
    度上衡闭了闭眼,催动内府想要运转灵力,轻声问:“什么时辰了?”
    封讳看他像是没事人一样,皱着眉口吐人言:“我管什么时辰,三百年了吧。”
    度上衡:“……”
    度上衡睁眼看了封讳一眼。
    封讳一噎,不耐地甩了甩尾巴尖:“五日了。”
    度上衡:“?”
    这下度上衡眉头终于皱起来了,挣扎着起身看着封讳。
    封讳虽然已今非昔比,是只冷酷无情的大龙——他自封的,但跟随度上衡几十年的本能还在骨子里,被这个视线瞥了一眼,心间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好一会,冷酷无情的大龙才不耐烦地说了实话:“你来时是黄昏,如今天刚亮,满打满算,七日半。”
    度上衡:“…………”
    度上衡沉默了许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我的衣服。”
    封讳烦躁道:“我吃了。”
    度上衡的乌发海藻似的披在身上,遮掩一身狼狈的痕迹,他并未像封讳意料中的勃然大怒,反倒如同只是寻常打坐修养般,没有丝毫情绪。
    斥责、怒意、羞赧,全都没有。
    度上衡越是古井无波,封讳就越是怨恨暴躁,见度上衡没听他的胡话,拂开桃花去寻里面埋着的衣袍,冷冷道:“崇君就这么不想见我,刚清醒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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