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3章</h1>
于是，众人上车，时坚边开车边对悦悦说：“悦悦，别紧张啊，爸爸相信你一定能超常发挥。”心兰劝道：“你就别劝她了，你自己别紧张，开车可要小心。”车开出胡杨林、开过戈壁，天山脚下出现一片小饭店。心兰说：“这里有饭店，说不定有信号，咱们进去试试。”
四人走进一个卖羊肉汤的小馆子，心兰一进门就拨电话，嘟嘟的几声过后，电话终于拨通了，心兰按了免提，全家人忐忑地等着语音播报。
一个数字报出，悦悦愣了两秒，开心地跳了起来，大声叫着：“比我自己估的高了10分，我考上了，考上了！”心兰开心地搂住悦悦，已经喜极而泣。南英和时坚都激动地为悦悦欢呼。
这时，饭店老板端出一碗羊肉汤放在桌上，对他们说：“孩子考上大学了吧？恭喜！这碗羊肉汤，我请你们。”
8月底，心梅地里的晚熟哈密瓜成熟了，悦悦的录取通知书也收到了。这天心梅、马琦一起拎着哈密瓜来给悦悦庆祝。
一边吃着瓜，心梅问心兰：“大姐，悦悦去上大学，你和时哥都要去北京送她吧？”
心兰笑着说：“当然要送啊，孩子第一次离开家，我们票都开好了，再过几天就陪她一起去，也看看学校的环境。”
南英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心兰：“心兰，你们去北京得住旅店吧？”心兰说：“对啊，怎么了妈？”
南英回忆着说：“以前，我跟你爸去过一趟河北，住旅店没带结婚证，人家都不让我们住一个房间。你俩这次去，可得记得把结婚证带上啊。”
心梅哈哈大笑着说：“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住旅店哪还需要结婚证啊？”
但南英这么一说，心兰才突然想起来，问时坚：“说起来，咱俩的结婚证在哪儿呢？我怎么好些年没看见了？”
时坚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啊，上次搬家的时候，也不知道放哪儿了。”
第二天，心兰翻箱倒柜地找，却怎么也找不到结婚证。她两手一摊，对时坚说：“没想到咱们合法结婚快20年了，突然没了结婚证，变成非法同居了。”时坚笑说：“没有结婚证，确实也不是个办法，要么，咱们去补办一个？”
悦悦听到了，跑过来问：“爸爸、妈妈，你们结婚的时候拍过婚纱照吗？”心兰说：“没拍过，以前哪有什么婚纱照啊？都是去照相馆拍一张红底的合照。”
悦悦兴奋地说：“那你们不如趁补办结婚证的机会，去拍一套婚纱照吧！”
心兰面露难色地说：“都这么大年纪了，去拍婚纱照，人家还以为我们是二婚呢。”悦悦笑着说：“你们结两次婚，都是跟同一个人，那不是更有纪念意义吗？”
时坚在一旁琢磨着说：“你别说，咱闺女说的有道理，以前咱们也没办过什么像样的婚礼，去拍个婚纱照，也当是弥补一下了。”心兰推了推时坚的肩膀说：“你又凑什么热闹？”悦悦不容分说地说：“这事就这么订了，我去帮你们联系婚纱摄影馆！”
悦悦带着心兰和时坚一起来到婚纱摄影馆，店员热情地欢迎他们，让心兰挑一套自己喜欢的婚纱，心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咳，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来拍婚纱照，有点儿难为情。”
店员的嘴像抹了蜜似的恭维说：“姐，你看着多年轻啊，身材又好，腰比我都细，你要不说，谁看得出这是你女儿啊？还以为是你妹妹呢。”
心兰嘴上推脱，心里还是有些心花怒放的，在悦悦的参谋下，挑选了一件设计简洁的白色婚纱。心兰从试衣间里出来，悦悦和时坚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悦悦激动地说：“妈妈，这也太好看了，你好像那个……王祖贤。”时坚点头如捣蒜，连说：“是，是，真像王祖贤。”
店员拿过一本相册递给问他们，说：“婚纱选定了，外景拍摄地你们想选哪里啊？”
心兰翻看相册，看了几页，悦悦一眼看到了胡杨林，脱口而出：“胡杨林！咱们就去胡杨林拍吧。”时坚赞同地说：“行，就去胡杨林，把咱们上次没旅完的游补上！”
心兰微笑着看着父女俩，这样欢乐又平常的三口之家时光，也即将因为悦悦上大学而走向尾声了。
正值金秋，胡杨林里一片苍劲虬结，比上次来时更加金灿夺目，在蓝天的映衬下，苍茫而壮美。伊吾胡杨是地球上树龄最高的胡杨，它们是沙漠里所有生命的缩影，在风沙岁月的洗礼中，不改蓬勃妩媚的风姿。
悦悦在一旁观看爸妈拍照，时不时帮忙指导一下造型：“爸爸，你再靠近点儿，对对，妈妈，你的头要靠在我爸肩上，笑得再甜蜜点儿。”
拍了一下午，摄影师对悦悦说：“小姑娘，你也来，我给你们一家三口拍个全家福。”
悦悦轻快地跑过去，在一棵六人合抱的粗大胡杨前，一家三口站好。摄影师喊：“茄子。”三人灿烂的笑容在一瞬间定格。
照片里，心兰穿着婚纱、时坚穿着礼服，悦悦挽着心兰的手臂，好像是他们的伴娘。在这样不可思议的瞬间里，悦悦仿佛以一个熟稔的身份，穿越回爸爸妈妈的年轻岁月。
真想去看看，年轻时的你们。
第62章 刻舟求剑
在紧锣密鼓中度过了三年高中时光，突然迎来一个百无聊赖的闲暇，因此高三后的暑假显得无比漫长。高考结束，悦悦发现时坚把锁进地下室的书悄悄拿了回来，按原样摆回了书架里。
新疆的七月，烈日如流火，于是悦悦每天都呆在家里看书。她看了《挪威的森林》，喜欢上村上春树，又接连看了好几本村上的书。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心兰说：“悦悦，虽然放假了，你也不能整天不出门，你就没有什么大学前想做的事？”心梅提议说：“不如趁这个假期去考个驾照，以后用得着。”心兰觉得有理，劝悦悦去考驾照。心梅灵机一动，说：“大姐，干脆你和悦悦一起考，以后公司也专门给你配辆车，你俩考驾照的钱，我出。”
于是心兰和悦悦一起去驾校学习，母女两人意外地成为了同学。一学之下才发现，悦悦虽然平时读书脑子灵光，但到了动手操作环节却完全不灵，一上车就手忙脚乱，科目三考了两次才过。反倒是心兰，教练每次教一遍她就能心领神会，每一个科目都是一把过。虽然是同时开始学习，心兰却比悦悦提前十来天拿到驾照。
好不容易过了科目三，悦悦对心兰说：“妈妈，看来你确实比我聪明，你当初要是去考大学，肯定比我考得好。”心兰淡然地说：“妈妈当初没条件考大学，但看着你上大学，妈妈比自己考上还要开心，你的天地比妈妈广，大胆去闯吧。”
八月初，悦悦收到录取通知书，如愿进入梦想的大学。她反反复复地翻看着通知书，把上面的每个字都读了一遍又一遍。心兰笑着说：“行了行了悦悦，别翻来翻去了，通知书都快被你磨破了。”
很快，俊杰也收到西安一所军医大的录取通知书，考回西安的愿望成真。心梅送了悦悦和俊杰一人一部手机，作为开学礼物。
离悦悦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心竹和小周也带着小雨从乌鲁木齐回来，给悦悦送行。这天南英抬眼看看五斗柜上老陆的照片，对心兰说：“你爸的忌日快到了，正好心竹也回来了，你们姊妹四个一起去给你爸上个坟吧。”
老陆忌日这天，心梅把车钥匙交给心兰，说：“大姐，你刚学会开车，今天就来练练车吧。”心兰接过钥匙，说：“那你们可要坐好了。”于是心兰坐进驾驶室，四人正好一辆车坐满，一起去前往公墓。
心兰准备好贡品、黄纸，又专门带了两包雪莲烟。心兰说：“咱爸活着的时候，家里条件差，抽不上什么正经烟，都是他自己用报纸卷的莫合烟，这次也给他敬包好烟。”
车开出市区，远远地就能望见天山。新疆的夏末秋初，天空万里无云，天山的雪顶在湛蓝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温柔，让心兰想起南英的一头白发。这些年，南英的头发完全白了，像一棵扑簌簌的蒲公英。
车窗外，成片的棉花地开得正旺，一朵朵雪白的棉花铺成一片雪白的绒毯。心梅指着窗外问：“大姐，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领我们去拾棉花？”
心兰笑，心竹成竹都抢着说：“怎么不记得？”
成竹说：“那棉花只长到人的膝盖处，站着摘嫌高、蹲着又嫌矮，只能弓着腰，摘一天棉花，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心竹接着说：“就是，累不说，太阳还大，我摘了一天累死累活，晚上一称，才给了我1毛5。”
四人都笑起来，心兰淡然道：“那时候咱妈住院，家里生活困难，我也是听别人说拾棉花能挣钱，才想贴补点儿家用。”
如今唤起过去的苦涩回忆，却也觉得苦里也有一丝甜了。
心梅突然问：“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哈密的市花是什么？”心兰笑说：“既然你这么问，那就是棉花呗。”心梅答：“对，就是棉花。”成竹问：“棉花？算花吗？”心梅白了他一眼，说：“当然是花了！”
于是，众人上车，时坚边开车边对悦悦说：“悦悦，别紧张啊，爸爸相信你一定能超常发挥。”心兰劝道：“你就别劝她了，你自己别紧张，开车可要小心。”车开出胡杨林、开过戈壁，天山脚下出现一片小饭店。心兰说：“这里有饭店，说不定有信号，咱们进去试试。”
四人走进一个卖羊肉汤的小馆子，心兰一进门就拨电话，嘟嘟的几声过后，电话终于拨通了，心兰按了免提，全家人忐忑地等着语音播报。
一个数字报出，悦悦愣了两秒，开心地跳了起来，大声叫着：“比我自己估的高了10分，我考上了，考上了！”心兰开心地搂住悦悦，已经喜极而泣。南英和时坚都激动地为悦悦欢呼。
这时，饭店老板端出一碗羊肉汤放在桌上，对他们说：“孩子考上大学了吧？恭喜！这碗羊肉汤，我请你们。”
8月底，心梅地里的晚熟哈密瓜成熟了，悦悦的录取通知书也收到了。这天心梅、马琦一起拎着哈密瓜来给悦悦庆祝。
一边吃着瓜，心梅问心兰：“大姐，悦悦去上大学，你和时哥都要去北京送她吧？”
心兰笑着说：“当然要送啊，孩子第一次离开家，我们票都开好了，再过几天就陪她一起去，也看看学校的环境。”
南英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心兰：“心兰，你们去北京得住旅店吧？”心兰说：“对啊，怎么了妈？”
南英回忆着说：“以前，我跟你爸去过一趟河北，住旅店没带结婚证，人家都不让我们住一个房间。你俩这次去，可得记得把结婚证带上啊。”
心梅哈哈大笑着说：“妈，这都什么年代了？住旅店哪还需要结婚证啊？”
但南英这么一说，心兰才突然想起来，问时坚：“说起来，咱俩的结婚证在哪儿呢？我怎么好些年没看见了？”
时坚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啊，上次搬家的时候，也不知道放哪儿了。”
第二天，心兰翻箱倒柜地找，却怎么也找不到结婚证。她两手一摊，对时坚说：“没想到咱们合法结婚快20年了，突然没了结婚证，变成非法同居了。”时坚笑说：“没有结婚证，确实也不是个办法，要么，咱们去补办一个？”
悦悦听到了，跑过来问：“爸爸、妈妈，你们结婚的时候拍过婚纱照吗？”心兰说：“没拍过，以前哪有什么婚纱照啊？都是去照相馆拍一张红底的合照。”
悦悦兴奋地说：“那你们不如趁补办结婚证的机会，去拍一套婚纱照吧！”
心兰面露难色地说：“都这么大年纪了，去拍婚纱照，人家还以为我们是二婚呢。”悦悦笑着说：“你们结两次婚，都是跟同一个人，那不是更有纪念意义吗？”
时坚在一旁琢磨着说：“你别说，咱闺女说的有道理，以前咱们也没办过什么像样的婚礼，去拍个婚纱照，也当是弥补一下了。”心兰推了推时坚的肩膀说：“你又凑什么热闹？”悦悦不容分说地说：“这事就这么订了，我去帮你们联系婚纱摄影馆！”
悦悦带着心兰和时坚一起来到婚纱摄影馆，店员热情地欢迎他们，让心兰挑一套自己喜欢的婚纱，心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咳，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来拍婚纱照，有点儿难为情。”
店员的嘴像抹了蜜似的恭维说：“姐，你看着多年轻啊，身材又好，腰比我都细，你要不说，谁看得出这是你女儿啊？还以为是你妹妹呢。”
心兰嘴上推脱，心里还是有些心花怒放的，在悦悦的参谋下，挑选了一件设计简洁的白色婚纱。心兰从试衣间里出来，悦悦和时坚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悦悦激动地说：“妈妈，这也太好看了，你好像那个……王祖贤。”时坚点头如捣蒜，连说：“是，是，真像王祖贤。”
店员拿过一本相册递给问他们，说：“婚纱选定了，外景拍摄地你们想选哪里啊？”
心兰翻看相册，看了几页，悦悦一眼看到了胡杨林，脱口而出：“胡杨林！咱们就去胡杨林拍吧。”时坚赞同地说：“行，就去胡杨林，把咱们上次没旅完的游补上！”
心兰微笑着看着父女俩，这样欢乐又平常的三口之家时光，也即将因为悦悦上大学而走向尾声了。
正值金秋，胡杨林里一片苍劲虬结，比上次来时更加金灿夺目，在蓝天的映衬下，苍茫而壮美。伊吾胡杨是地球上树龄最高的胡杨，它们是沙漠里所有生命的缩影，在风沙岁月的洗礼中，不改蓬勃妩媚的风姿。
悦悦在一旁观看爸妈拍照，时不时帮忙指导一下造型：“爸爸，你再靠近点儿，对对，妈妈，你的头要靠在我爸肩上，笑得再甜蜜点儿。”
拍了一下午，摄影师对悦悦说：“小姑娘，你也来，我给你们一家三口拍个全家福。”
悦悦轻快地跑过去，在一棵六人合抱的粗大胡杨前，一家三口站好。摄影师喊：“茄子。”三人灿烂的笑容在一瞬间定格。
照片里，心兰穿着婚纱、时坚穿着礼服，悦悦挽着心兰的手臂，好像是他们的伴娘。在这样不可思议的瞬间里，悦悦仿佛以一个熟稔的身份，穿越回爸爸妈妈的年轻岁月。
真想去看看，年轻时的你们。
第62章 刻舟求剑
在紧锣密鼓中度过了三年高中时光，突然迎来一个百无聊赖的闲暇，因此高三后的暑假显得无比漫长。高考结束，悦悦发现时坚把锁进地下室的书悄悄拿了回来，按原样摆回了书架里。
新疆的七月，烈日如流火，于是悦悦每天都呆在家里看书。她看了《挪威的森林》，喜欢上村上春树，又接连看了好几本村上的书。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心兰说：“悦悦，虽然放假了，你也不能整天不出门，你就没有什么大学前想做的事？”心梅提议说：“不如趁这个假期去考个驾照，以后用得着。”心兰觉得有理，劝悦悦去考驾照。心梅灵机一动，说：“大姐，干脆你和悦悦一起考，以后公司也专门给你配辆车，你俩考驾照的钱，我出。”
于是心兰和悦悦一起去驾校学习，母女两人意外地成为了同学。一学之下才发现，悦悦虽然平时读书脑子灵光，但到了动手操作环节却完全不灵，一上车就手忙脚乱，科目三考了两次才过。反倒是心兰，教练每次教一遍她就能心领神会，每一个科目都是一把过。虽然是同时开始学习，心兰却比悦悦提前十来天拿到驾照。
好不容易过了科目三，悦悦对心兰说：“妈妈，看来你确实比我聪明，你当初要是去考大学，肯定比我考得好。”心兰淡然地说：“妈妈当初没条件考大学，但看着你上大学，妈妈比自己考上还要开心，你的天地比妈妈广，大胆去闯吧。”
八月初，悦悦收到录取通知书，如愿进入梦想的大学。她反反复复地翻看着通知书，把上面的每个字都读了一遍又一遍。心兰笑着说：“行了行了悦悦，别翻来翻去了，通知书都快被你磨破了。”
很快，俊杰也收到西安一所军医大的录取通知书，考回西安的愿望成真。心梅送了悦悦和俊杰一人一部手机，作为开学礼物。
离悦悦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心竹和小周也带着小雨从乌鲁木齐回来，给悦悦送行。这天南英抬眼看看五斗柜上老陆的照片，对心兰说：“你爸的忌日快到了，正好心竹也回来了，你们姊妹四个一起去给你爸上个坟吧。”
老陆忌日这天，心梅把车钥匙交给心兰，说：“大姐，你刚学会开车，今天就来练练车吧。”心兰接过钥匙，说：“那你们可要坐好了。”于是心兰坐进驾驶室，四人正好一辆车坐满，一起去前往公墓。
心兰准备好贡品、黄纸，又专门带了两包雪莲烟。心兰说：“咱爸活着的时候，家里条件差，抽不上什么正经烟，都是他自己用报纸卷的莫合烟，这次也给他敬包好烟。”
车开出市区，远远地就能望见天山。新疆的夏末秋初，天空万里无云，天山的雪顶在湛蓝的天空下显得格外温柔，让心兰想起南英的一头白发。这些年，南英的头发完全白了，像一棵扑簌簌的蒲公英。
车窗外，成片的棉花地开得正旺，一朵朵雪白的棉花铺成一片雪白的绒毯。心梅指着窗外问：“大姐，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你领我们去拾棉花？”
心兰笑，心竹成竹都抢着说：“怎么不记得？”
成竹说：“那棉花只长到人的膝盖处，站着摘嫌高、蹲着又嫌矮，只能弓着腰，摘一天棉花，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心竹接着说：“就是，累不说，太阳还大，我摘了一天累死累活，晚上一称，才给了我1毛5。”
四人都笑起来，心兰淡然道：“那时候咱妈住院，家里生活困难，我也是听别人说拾棉花能挣钱，才想贴补点儿家用。”
如今唤起过去的苦涩回忆，却也觉得苦里也有一丝甜了。
心梅突然问：“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哈密的市花是什么？”心兰笑说：“既然你这么问，那就是棉花呗。”心梅答：“对，就是棉花。”成竹问：“棉花？算花吗？”心梅白了他一眼，说：“当然是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