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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第5章</h1>
    陶枝要不是知道自己爹的毒解了,按陶阿奶这哭法,还以为是爹不在了。
    她出声劝道,“阿奶,爹这不是好好的,您别……别难过。”
    “哪里好了?人都昏过去了,也不知醒不醒得过来了,我的儿啊……”陶阿奶说完又伏在陶老爹身上一顿哭。
    徐二的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她想了想解释道,“我去的时候已经有人帮爹处理过了,毒血挤了出来,还敷了草药,应该是没问题了。”
    “咱们村里还有会治蛇毒的能人?”陶阿奶用帕子擦了眼泪问。
    陶枝点了点头,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阿奶,那人还说最好要去买点外敷内服的药吃几幅,不然怕毒清不干净。”
    袁氏忍着泪说,“家里怕是没有银子了,枝儿你把我剩下没煮的两包药带过去退了,看能不能换成你爹吃的药来……”
    陶阿奶脱了鞋,从鞋垫子底下摸出五个铜钱放在陶枝手心里,“拿着,反正要去镇上,不够再找你大姑借点。”
    “好。”陶枝应下来,又到堂屋取了一顶草帽戴在头上,喝了一大碗水,才顶着日头出了门。
    芒种过了,连着几天都是大晴天,虽说还没到最热的时候,陶枝跑来跑去的一上午,也累出了一身汗。
    早上就喝了一碗粟子粥,到这会儿肚子里早就空荡荡了。山塘村到卢山镇,要半个时辰的脚程,她硬是捱着烈日和饥饿多走了一刻钟才走到卢山镇。
    走过木制的高大牌坊就到了街面上,临街的商铺把货物都堆到铺子外头招揽生意,有卖杂货的,有卖布匹棉麻的,还有几家饭馆和糕饼店。
    卖炸糕包子的摊子摆在街角,香味勾得陶枝步子都险些迈不动。她捏了捏手中的铜板,只咽了下口水,就继续往大姑家走。
    她在心底默念,这是给爹买药的钱,她不能动。
    凭着记忆,她找到了大姑家的油铺。潘姑父正在柜台前理账,一抬头见她站在门口两手空空,就笑着迎了出来。
    “大丫来了,稀客啊,怎么就你一个人?”潘姑父笑着把她领到一旁的巷子里问。
    陶枝一说话就红了眼睛,“姑父,我爹被毒蛇咬了,我来是找您借点钱给我爹买药。”
    潘姑父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有些为难地说,“你也知道姑父做的是小本生意,上回进货的货款都是借的,还有上个月你爹借的一笔都没收回来,眼下也正为难呢……”
    第5章
    陶枝不知道爹还欠着姑父的钱,她的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她不自在的后退了一步,低头揪着袖口洗破的口子,抿唇说:“那叨扰姑父了,我再想想别的法子。”
    潘姑父呵呵一笑,“大丫你来都来了,留到晚上吃了饭再走吧?”
    她听得出来姑父在赶人,家里还有人等着用药,哪能真留到晚饭呢?于是红着脸告辞了。
    她走到街面上,此时来往的行人不多。她浑浑噩噩的走到医馆门口,抬头看着悬在门楣上的乌木牌匾,也许是怀里的五个铜板太重了,压得她挪不动步子。
    医馆里的伙计见她到了门口又不进来,忍不住迎了出来问道,“您是哪儿不舒服,要不先进去找大夫看看?”
    陶枝抿了抿唇,“谢谢,我不用看大夫,就过来买些药。”
    “噢,那您往这边来。”说着伙计引着陶枝进了医馆,来到了抓药的柜台前。
    医馆内一分为二,一侧抓药,一侧看诊,仅仅用一扇素面画屏隔开。
    柜台后面站着一个蓄着山羊须的老头,他头也不抬的提着笔问,“要抓什么药?要几幅?”
    “清蛇毒的,土腹蛇。”陶枝说完又拿出五个铜板,“就要五文钱的。”
    那老头把笔一摔,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骂道:“胡闹!哪有抓药抓五文钱的?你当是菜市卖菜呢?这不是成心捣乱么!”
    陶枝跪在地上,眼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大夫,您行行好吧,我家里只剩这么点钱了……”
    那老头背过身去不受她的礼,喊道,“张大娘!快来把这个姑娘拉走!”
    后院里进来一个粗壮的婆子,她不耐烦的说;“姑娘,你自己出去,还是婆子我请您出去?”
    陶枝不肯走,伏在地上低声哀求着。
    那婆子没了耐心拽着陶枝就往外拉,陶枝被她拖行了两步,感觉手臂上被她钳住的地方痛得都快断了。她挣扎着一伸手,竟是抱住了堂中的柱子。
    她手脚并用紧紧抱住柱子,急得直哭,“大夫,您就给我少开一点!我娘产后吃了半年的药,家里实在是没银子了!我爹又被毒蛇咬了,就指着这点药救命呐大夫!求您了!大夫!”
    张大娘不顾她的挣扎,一个劲儿地扯着她。
    “等等!”
    那张大娘一松手,陶枝就跌坐在了地上,披头散发的,好不狼狈。
    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个青衣布鞋的大夫,他弯腰问道,“可是山塘村的?去年冬月生产,染了恶疾尚未康复的?”
    “是!就是山塘村的!”陶枝擦着泪拼命点头。
    那人就是去年接诊袁氏的大夫,他自诩妇科圣手,却对袁氏的产后恶疾无能为力,只能另想法子慢慢调理,可惜这家人根本承担不起。刚才听这孩子说,她爹的命又危在旦夕,实在是不忍心好好一个家就被这么拖散了。
    天下无法治愈的病症太多,他就是一时心软罢了,就当是行善积德了。
    那大夫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走进柜台和那个山羊须的老头耳语了几句,又回来把陶枝搀了起来,“孩子,去拿你爹的救命药吧!”
    陶枝含着泪又跪下去朝他深深磕了几个头。
    陶枝得了药直接往家赶,回来的路上,天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连绵不断的山林上空阴云滚滚,田野间也刮起了灼人的风。
    空气中闷热得让人呼吸不过来,陶枝感觉快要下暴雨了,她把药包护在怀里拼命往家里跑。
    终于在一场滂沱大雨降临之前,跑到了家。
    陶阿奶站在屋檐下扶住了她,在一片雨声中问:“药买到没?”
    “买到了。”陶枝的腿都有些发软,扶着门进了堂屋,直接一屁股坐了下来。
    陶阿奶看她一身狼狈,只当她是跑回来跑散了头发,多看了两眼却没多问,只说,“你歇口气,喝点水,我把药拿给你娘让她敷上,再给你爹熬药去。”
    陶枝感觉自己饿得眼冒金星,喉咙里像是烧着了,手臂上隐隐作痛,腿像灌了铅似的,脚底板都怕是磨出水泡了,全身上下竟没有一处好受的。
    陶枝喝了一碗水,伏在方桌上。
    屋外暴雨如注,空气中满满的尘土味儿,她觉得累极了,一闭眼竟然就睡着了。
    梦里,还是两年前,爹带着一家人在社日赶集的场景。
    集上好热闹,到处都是人,娘怕她们姊妹俩走散了,让爹把妹妹架在了肩上,又紧紧牵着她,一家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日也下了雨,他们冒着雨跑回家,到家时雨却停了,但看到了她此生见过的最美的晚霞。
    陶桃下午见变天了就回了家,这才知道爹被蛇咬了,挨了陶阿奶一顿竹条,哭哭啼啼地在卧房里陪着娘照看阿爹。
    陶老爹在陶枝去镇上那会儿就醒了,到底是中了毒身子不大舒服,是以还躺在榻上。
    袁氏给陶老爹清洗了伤口,又撒上药粉包好,让陶桃把脏水端出去倒了。
    陶桃倒完水回来,小声说,“姐在堂屋睡着了。”
    袁氏知道陶枝今天累了一天,也是多亏了她忙前忙后料理着,这才有惊无险。
    袁氏打开身后的木箱取了一件衣裳递给陶桃,轻声说:“你姐累了,别打搅她,让她歇歇。去给她披件衣服,下着雨呢别着过了寒气。”
    “好。”陶桃乖乖地接了衣裳出去。
    躺着的陶老爹掀开眼皮,皱着眉头问,“她哪来的银子给我买药的?”
    袁氏说:“娘给了五文,又让她去找她大姑借了点,旁的等她醒来再问吧。”
    窗外风雨如晦,遮天蔽日。
    陶老爹想着雨后自家地里排水的沟要挖,倒了的苗要扶,田里又要长一地的草,自己如今伤了腿什么都做不了,眉头又皱得紧了些。
    下雨屋子里闷热,袁氏给陶老爹打着蒲扇,“是我们没本事,让枝儿留在家反倒是让她受苦了,既然和徐家的亲事说定了,就让她早些嫁过去吧。”
    “也好,三日后徐家来人下聘,便与他们再商量下婚期。”
    “嗯。”
    房内又陷入一片寂静之中,袁氏扇累了就换了个手,陶老爹按住她的手,“不用你扇,好好歇着吧。”
    袁氏放下蒲扇,也合衣躺下了。
    陶桃给阿姐披衣回来,看屋内二人也闭着眼睛就转了出来。她今日挨了阿奶的打,一时也不敢往跟前凑,便寻了个破罐子蹲到檐下拾起了地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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